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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虚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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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仙气”的说法，便是他在一个没落修仙家族的藏经阁废物堆里挖出来的。那是一个玉简残篇，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信息，里面说修士修炼到最高境界，便是传说中“神仙”，能够长生不老，与世同存。而体内的灵力也会转化成“仙力”，这种仙力比灵力要精纯上百倍，威力也要胜上百倍。
公羊奇思当初吞下的那棵不知名灵草，不但给他带来飞速的修炼速度，也给他带来了一个特殊的神通，那就是对灵力的感应特别敏感，灵力细微的差异，他只要稍加观察，便能判断出来。所以，他可以轻易判断出一个修士的灵根属性，可以轻易地判断出对方的修为如何、实力如何。
也正是基于此，公羊奇思才判断出赵文瑞身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仙气，才会跟随其身后这么长的时间，也才会出手帮助他。
赵文瑞的头磕得有力而真诚，额头已经破裂，满脸的血迹看着让人没拧Ｋ闹腥词切老餐蚍郑灰芪裣梢话愕娜宋铮庥炙闶裁茨兀磕苋媚盖坠虾萌兆樱僖膊挥玫Ｐ氖苋似鄹海苷辗髯约旱呐笥眩约阂寻镏牧质迨搴徒滥甑纫曰乇ǎ鹊取�
见到赵文瑞如此乖巧，公羊奇自然也高兴，他取出一个瓶子：“老夫这里有一粒丹药！送给你当作见面礼，你看如何？”
赵文瑞一脸迷糊地看着公羊奇思：“丹……药？什么丹药啊？”
“哦，忘记你不是修士了。这么说吧，不管是你累了、饿了、病了，只要你把这粒丹药吃下去，你马上会变得生龙活虎、精神焕发！”
“有这种好东西？！”赵文瑞眼睛瞪得滚圆，他自己便是钻研药材的，陌桑镇也有几家药店，可那也是有什么病抓什么药，怎么可能一粒丹药便能有这么多种作用呢？赵文瑞深深被这所谓的“丹药”所吸引。
“当然了！”公羊奇思摊开手掌，手心中躺着一个白白净净、很是好看的玉瓶，一丝淡淡的药味飘散出来，飘入赵文瑞鼻中。
赵文瑞顿觉精神一振，整个人都精神几分，肚中又似乎饱了一分，甚至连躺在丹田的“板栗”也忍不住跳了一跳，似乎想要将这玉瓶中的丹药一口吞下。
“丹……药！？”赵文瑞吞咽着口水，闻一闻就有如此惊人的效果，这种好东西，整个陌桑镇肯定找不出一件来。
“真给我？！”赵文瑞有些迟疑地看着公羊奇思，这种好东西，他是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送给自己。
“恩，当然了！”公羊奇思满脸笑容地摸着赵文瑞的小脑袋。
将玉瓶放入怀里的赵文瑞，兴奋神情仍旧不减：“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炼啊？”
“修炼？！”公羊奇思一怔，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心急，“莫急莫急，修炼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你先把你母亲安排好再说。”
第一卷 出生南越 第008章 安顿
“母亲？她不跟咱们一起去么？她能烧菜、洗衣、做饭，要不你也教她一起修炼，多好啊！”
公羊奇思不禁讶然，这修仙还有拖家带口的？
呆滞了一会，他才组织言语说道：“这个……修炼是需要灵根的，有了灵根，才能修士吸收天地灵气，你母亲没有灵根，自然不行。而且修仙需要找一个僻静之所，一般都在深深老林之中，会比较遥远，你母亲去了也不方便。至于烧菜、洗衣、做饭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样吧，给你两日时间，你把母亲安顿好，然后我会来找你，带你去修炼如何？”公羊奇思问道。
“两日，可是我不想与我娘分开……”赵文瑞为难地看着娘亲，两人每日相处，突然要分开，又怎么舍得。
薛氏心中自然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可一想到儿子能够成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修仙者，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又怎好断了他的前程，她赶紧说道：“没事！没事！儿啊，你就跟道长去吧，娘还年轻，娘不怕的！只有你有时间回来看看娘，娘就心满意足了！”
公羊奇思见两人有了决断，也不停留，继续将那张“大力符”贴在赵文瑞的身上，方便他这几日行事，自身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举动，无疑又让两人看得目瞪口呆，薛氏更是又跪了下来，满心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自己能改变命运，儿子前途有望，可全依靠这位神仙般的人物了。
两人又岂会想到，赵文瑞只是被修仙者当成一味药给盯上了而已，所谓的修道也只是培养药物的过程。
若是知道了实情，真不知两人是何表情。
贴身巨力符的赵文瑞，又将那装着银子的包裹轻而易举地拿了起来。
既然母亲不能与自己一道修行，就得考虑把她安置在一个稳妥的地方。想来想去，赵文瑞还是找到林成化家。
刚好林成化左右边有一套房子空着，赵文瑞取出一锭银子，让林成化出面，将之买了下来，用来给母亲居住。母亲住在林成化边上，生活上也能彼此相互照顾。而且林成化为人老实，品性非常不错，赵文瑞心中也很放心。
那房子空置了好几年，很是破旧，林成化花了三两银子，就买了下来。随后，几人又一起开始整理房子，直到天色全黑，才大致整理完毕。
还有许多破漏之处，只能明后天再慢慢修理了。
临走，赵文瑞取出五十两，赠予林成化，让他以后帮忙照顾母亲。林成化哪见过这么多银子，死活都不要，他辛辛苦苦种植草药，一年到头也就能结余三四两碎银。
在赵文瑞的好说歹说下，他总算收下了五两，说是修炼房子和添置一些家什之用。
送走了林成化，赵文瑞仍旧精神百倍。被贴了大力符，他虽然也跟着忙碌了一天，可一点也不觉得困乏。吃了薛氏用林成化送来的食材做得简易晚饭，赵文瑞又忙碌了好一阵。
薛氏知道儿子现如今力大无穷，也就随他了，自顾休息去了。直到亥时，赵文瑞才躺下睡去。
可刚过丑时，赵文瑞又醒了过来，他是被饿醒的。
赵文瑞爬起身来，神情僵硬，神智迷糊，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我……饿！”
家里肯定不会有吃的。赵文瑞悄悄出了家门，一个人在陌桑镇的街道上晃悠着。月亮依旧悬挂在高空，乳白色的月光把陌桑镇照得通亮，与白天并没有多大差别。
赵文瑞走过林叔叔的房子，脑中忽然蹦出一个想法：“林叔叔家好像养了三只鸡”。一想到鸡，赵文瑞的喉咙不可抑制地吞咽了下。好在林叔叔晚上都会把鸡关在院里的鸡舍中，赵文瑞并没有看到。
赵文瑞又经过陈家，陈家养了两头牛，一头母牛、一头小牛。牛圈的四周是用木头做成的栅栏，趁着月光，赵文瑞看到里边的情景，小牛正挨着大牛美美地睡着。
赵文瑞走近，立刻惊醒了那头大牛，“牛……牛肉！”
赵文瑞的眼中泛着淡淡的幽光，透出摄人魂魄的炽热，仿佛要将那两头牛大卸八块，咬了来吃。
那母牛似乎意识到危险，竟忍不住扑腾着四蹄，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连带小牛也被惊醒，满是惊慌地躲到母牛身后。
母牛不安地来回踱了几圈，发出几声低鸣，打了几个响鼻，似乎在发出某种警告。
赵文瑞的双手抓住一个木头，被贴了大力符，他现在完全有能力扯断木栅栏。只是木栅栏上还连着铁锁，稍微一动，便叮当作响，很容易惊醒屋内睡觉之人。
略一犹豫，赵文瑞放弃了破开的想法，仍旧向前走去，只是肚中越来越饿，神智也越来越不清晰。
路过孙家时，看门的黄狗被惊醒，“汪汪汪”地狂吠起来，而且还跑出院子，冲动赵文瑞身前，呲牙咧嘴，一副想扑上来的模样。
此时的赵文瑞却毫无惧色，他的目光幽绿、宛如狂魔，在黑夜里看来也如同野兽一般。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黄狗：“狗……狗肉！”，嘴里咕囔着，伸出双手，作势就扑了过去。
那狗被他的阵势给吓住了，赶紧闪避开去，看着那野兽般的目光，它竟然不敢反击，呜咽了声，扭头穿过院门口的狗洞，跑了进去，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走了约莫一顿饭功夫，赵文瑞终于找到了目标，那是一只大公鸡。可能是因为回来迟了，被主人关在院门外。陌桑镇民风淳朴，与外界少有往来，几十年也不会出现鸡鸣狗盗之事，可能也因为这个，主人家也不会在意自家的鸡有没有回来。
看了看院门上的颜色还未完全褪去的春联，赵文瑞隐约记得，这家人姓张。
那只大公鸡缩在院门口草垛边的角落里，单腿站立，另一只腿收拢在羽毛里面，脖子缩在翅膀中，睡得真香。
赵文瑞走上前，那大公鸡便立即察觉，只是鸡是夜盲的，到了晚上便笨拙的很。虽然感受到危险，可也只是发出“咕咕咕”的声音，然后把身子往草垛里再缩了缩。
第一卷 出生南越 第009章 偷鸡
赵文瑞迅速扑了上去，公鸡发出几声惊叫，扯落了几根羽毛、扑腾了一番，就被赵文瑞抓在手中。若是在平时，赵文瑞打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可此时，他早已神智迷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吃东西！”
一手仅仅捏住鸡脖子，一手抓着鸡爪，赵文瑞急急忙忙向小镇外的河滩跑去。陌桑镇边上有一条小河，小河边上有一大片草坪，平时陌桑镇的孩童们都在那里玩耍。
大公鸡在赵文瑞手中拼命挣扎，他的手上已被锋利的鸡爪抓出了十几道血痕，几处犬吠声接连响了起来，然后便有人起床说话的声音。
当赵文瑞的身影就要消失之时，大公鸡所在的院门被打开了。一男一女打着灯盏走到了草垛边上。正是这家的主人，张丁和他妻子。
“这……是咱家的公鸡？”张丁惊疑说道。
“怎么不是！你个杀千刀的！你看这一地的鸡毛！这只公鸡可是留着今年过年用的，让你每天都去鸡舍看看，你总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现在倒好，看你过年怎么办！”张妻抱怨道。
“不应该啊！咱镇上从来就有没有人丢过东西，这乡里乡亲的，谁会缺德干这事！”张丁疑惑地看着那个消失的身影，“咦，那应该是个娃娃吧！谁家的娃，这么大晚上的跑出来偷鸡，再说偷过去，他自个儿弄得起来吃么？”
“小孩！”女子也循声望去，只是赵文瑞的影子早已黯淡，消失在夜幕中，“你咋不追上去呢？赶紧追上去看看！是哪个没教养的，大晚上出来偷鸡！这像话么！”
“算了算了！人家肯定有难处！要不然一个孩子，怎会大晚上跑出来做这事。肯定是家里遇上什么事了吧，急着用钱、或生了什么重病，说不定指望着这只鸡救命呢！咱就算积德吧。再说，咱不是还有五只母鸡么，大不了过年的时候，杀只母鸡得了。”
“哼！你说得好听！那两只母鸡不得卖了给娃上学堂，剩下的三只还指望着它们下蛋卖几个铜板呢！要过年再杀掉一只，看你明年怎么办！”张妻很是不满。
“明年就明年再说哦！哎，你说这是谁家的娃呢？要有个病痛苦难的，说一声不就得了，乡里乡亲的，大家相互帮衬一下，不就过去了？怎会想着晚上出来偷鸡呢？”张丁不理会自己婆娘的不满，歪着脑袋将周边的人一个个排除着。
没一会，两人异口同声吐出两个字：“赵家！”
赵文德自然不会让人把那丢脸的事外传，所以镇上暂时并不知晓昨日赵府发生的事情。只是听说赵家这娘俩被赶出来了，在林成化边上买了套房子。
然后两人相视苦笑，张丁搂着自己婆娘的肩膀：“赵家这娘俩苦命啊，咱们就当帮他一把。明儿个你再拿点吃得，给他们送去。走了走了，咱回去睡觉了，明天还得下地干活呢。”
张妻虽然仍不愿意，但想到赵文瑞的凄惨，嘀咕了几句也跟着走了进去。
赵文瑞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更不知道对方竟还放过了他。
此时的他，早已咬破大公鸡的喉咙，把鸡血一吸而空，然后将鸡毛扯了一地，连毛带皮，大口啃咬起鸡肉来。
赵文瑞所不知道的是，这颗“板栗”原本就已经在陌桑镇的小河待了八百年，八百年的时间才让它长出一个嫩芽来，可见其生长所需要的天地灵力如何庞大。可到了赵文瑞体内，他的身体便成了唯一的吸收源，一个八岁的凡人孩童又怎经得起这般疯狂的吸收。
“板栗”在小河中呆了八百年，仿佛是呆腻了般，近十年开始，不断变化着所呆的地方。比如，它会跑到鱼肚子里，结果那鱼当天就变成了鱼干；比如它会跑到树干中，结果整棵大树过几天便枯死了；比如它还钻入一头在小河洗澡的水牛体内，结果那头水牛也死在了河里……
这一次，它钻入一棵无花果中，结果整棵无花果全部枯死，只是包含着“板栗”的无花果那么大、那么耀眼，那药农见到时便将他采了回去，最后又机缘巧合，落入赵文瑞的肚子中。
不到一个时辰，一只鸡便被赵文瑞啃咬一空，甚至那些内脏也没有放过，他真得是太“饿”了。
将最后一根鸡骨头上的血肉撕咬干净，肚子总算舒服了些。赵文瑞的神智也清晰了一些，“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变成野兽一般？难道是因为大力符的原因？巨大的力量需要很多食物来支撑？”
赵文瑞想摘掉后背的“大力符”，可扭过头去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空空如已，公羊奇思所说的那道符凡人竟然看不见！
“可我该如何回去与娘交代，这怎对得起她多年来的谆谆教导、对得起她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还有那些帮助过我的乡亲们了！还有张家，还有林叔叔，我该如何去面对他们？”
赵文瑞看着一地鸡毛，怔怔发呆。月亮已经下去，晨曦渐渐升起，赵文瑞站起身，把那些鸡毛理了理，塞进附近的草丛中，然后走到小河边，用水洗去手上的血迹。
此时，张妻已经做好了早饭，她拿了两个馒头，用油纸一包，急匆匆向赵文瑞家走去。
经过孙家门口时，刚好孙家媳妇出来，见到张妻和手里的馒头，很是疑惑：“张嫂，你这是干嘛呀？一大早给谁送吃得去呢？”
张妻虽然是热心肠，却也是个喜欢八卦的主，她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没人，便嘀嘀咕咕把昨晚赵文瑞偷鸡的事情，跟孙家媳妇说了一遍。
孙家媳妇听得两眼发愣，待到张妻走后，她马上回到屋内，又把这事跟家里男人说了一遍。结果没过一会儿，她也拿着四个热腾腾的芋子往薛家走去。
当张妻经过陈家门口，这一幕又重新上演了一番。
不一会儿，赵文瑞家门口便放了七八样吃得东西，女人们来来往往，还互相打着招呼，顺便还聊上几句昨晚张家公鸡被偷之事。
第一卷 出生南越 第010章 饶恕
待到赵文瑞回到镇上之时，小镇上的大部分人都已知道他偷鸡之事。看着赵文瑞身上那没有洗净的斑斑血迹、和胳膊上被鸡爪抓出来的血痕，大家虽然都热情地对着他嘘寒问暖。可等他走过之后，便开始偷偷在后面嘀嘀咕咕，不时还指指点点。
赵文瑞眼不花、耳不聋，自然很快便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你看那手上的抓痕……肯定鸡抓出来的。”
“那衣服上的……应该是鸡血吧。”……
赵文瑞脸色红得像苹果、滚烫滚烫的，心中既羞又恼，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他甚至来不及去想为何大家竟然会全知道了？！只觉得自己脑袋发晕，双腿发软，一道道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得自己体无完肤；一声声话语，宛如重锤，直接轰打在心田，即使他用手使劲捂住耳朵，也遮挡不了。
“自己为何做出这种事情来，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大家？”赵文瑞的头越来越低，脚步也越来越快，他恨不得马上回到家中，然后将自己锁在家里，这辈子也不出来。
待到赵文瑞跑到自家院门口时，他彻底地惊呆了，院门前的台阶上，满满当当，放着二十几份食物！有一大半还在冒着热气。
赵文瑞双眼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他知道，大家的确知道了公鸡是他偷的，可是人们没有怪他，丝毫不介意他犯下的错误，相反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伸出手来帮助他。
赵文瑞转过身，对着有些异常寂静的街道，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他感谢乡亲们对他的宽容，感谢大家对他的帮助！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还不了这份情，但他会永远把这记在心中，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与此同时，他也暗下决心，即使把自己锁在家里饿死，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再去偷大家的家畜！如果再去，自己真得连畜生都不如了！
薛氏因为昨日既经历了人生的重大变故，又劳累了一天，累得很，所以起床迟了。等到她起来看到呆立在门口的赵文瑞，和那一地的食物，惊诧万分。
“儿啊！这是怎么了？这些都是谁送来的？”
“娘！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您！”赵文瑞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
薛氏被自己儿子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扶起儿子。赵文瑞不敢隐瞒，满脸羞愧地将自己昨晚偷鸡一事说给母亲听。
薛氏听了，到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大声自责了几句。说儿子昨日白天便吃了那么多东西，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点，晚饭只烧了那么点东西。
她将赵文瑞拉了起来，让他在家呆着，自己则拿了一锭银子，去到林成化家换成铜钱。然后将众人拿来的食物收了，让赵文瑞在家慢慢吃。
自己则将众人送来的碗一个个洗干净，然后拿着一大叠碗和那些铜钱，一家家给他们送回去。
每送回一家，她总会很客气地给上两枚铜钱，不是她不想多给，而是财不露白，她给多了反而令人猜忌。
对那个被偷了鸡的张家，她给了六枚铜钱，算是把鸡的钱也补上了。
一圈下来，众人都知晓了薛氏的周到与体贴，也知道了薛氏的儿子最近身体不适，行为有些怪异之事。
这件令人难堪之事总算就这样揭过去了。
为了怕赵文瑞再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那种事来，薛氏更是跑了好几趟，买了许多粮食储备起来。
赵文瑞已经把乡邻送来的食物吃去了大部分，给薛氏留了一些。听到薛氏已经把这事解决，他那害臊的情绪才稍稍安稳了下来，心中对母亲的感激和依恋更加浓郁了。
林成化也已经过来，还带来几根木料，准备将房子破损的地方修补一下。虽然薛氏没与他说起赵文瑞之事，可赵文瑞总觉得有些尴尬。
他找了一个理由，独自跑到了河滩上，一个人躺在草地上，沉思起来。没想到转眼就要离开陌桑镇，成为众人羡慕的“神仙”，可临走之前，却做出了这般丢脸之事，他的心中可谓是倒翻了五味瓶。只是，事情已经做出了，又有什么办法呢。好在母亲作了些补救，让自己也不至于太难堪。
可是自己走后，赵家会来欺负母亲么？那日虽然恐吓了对方，可自己若是长时间不回来，对方又怎会惧怕。若是十年、二十年都不能回来，对方肯定不会顾忌什么。
一想到将母亲一人留在这里，要面对整个赵家，自己却丝毫帮不上忙，他顿时将所有的难堪给抛开了，专心致志地想起办法来。
让公羊道长给自己母亲也留几道符？可那符凡人连看都看不见，母亲用得了么？
让公羊道长把母亲变得力大无穷？这个估计也行不通，若是这样，公羊道长也用不着给自己贴符了；
让公羊道长把赵家都给灭了？可赵文德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那些公子毕竟是自己的兄弟，杀父弑兄，这种事他又怎做得出来。他现在还在担心那日是不是真把大公子给打死了，虽然大公子很坏，可再坏也罪不至死。若是自己真的杀了对方，母亲肯定会心生愧疚，自己心中也会不安。
……
足足过去两个时辰，赵文瑞的目光落在小河中间一块一丈大小的石头上，他心中忽然一动，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个主意虽然不能彻底解决母亲安危的问题，但是比自己那日一句话的震慑力要强多了。
他站起身，走到大石头前面，两手抱住大石头。这石头太大了，赵文瑞站在它跟前，就像一只小狗般。
“起！”一身低喝，赵文瑞抱着巨石就往上提。石头发出轻微的摇晃，然后艰难地从沙土中露出身子。
“嘿！”赵文瑞两手猛地往上一提，用背一托，巨石稳稳落到他的背上。只是巨大的石头将他整个人都遮盖住，丝毫看不见人的影子，外边的人只能看到一块大石头在移动。
巨石慢慢向陌桑镇移去，还未进入小镇，便被人发现。这一惊天骇闻顿时传遍了大半个小镇，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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