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道诸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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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苏孚的识海再次回到了十二丈见方左右，但应该已改造完成，不会再度缩小了。

　　“可惜我这观想之物明显属于防御类型的，不然来个神识攻击那可就厉害了！”看着紧紧包裹着灵魂的青莲，苏孚不禁想到。

　　“刷！”

　　哪知，苏孚念头刚生，十二品青莲突然“刷”的一声绽放开来，十二片莲瓣齐齐向外，莲瓣尾梢尖端之处隐隐透出的锋芒似乎直指灵魂深处。

　　像十二柄开锋后的绝世宝剑，又待一声令下必斩人神魂，无有幸免。

　　青莲绽放的同时，苏孚也感知到了一股信息，明悟的其一部份功用。

　　十二品青莲可攻可守，守则固若金汤，万邪难破；攻则如利刃出鞘，杀机无限。

　　当然，也不是没有限制。

　　如把十二品青莲看作一个法宝，那神识就是法力能量，无论攻守，最终还得以神识的体量来支撑。

　　再者，守且不提，发出的攻击却只有十二次，无论苏孚的神识多寡，皆是如此。

　　每一片莲瓣发出攻击后，都需要等上一年才能恢复，而一旦十二道攻击全部使用完毕，则要等上一百年时间才能复原。

　　而在这一百年期限内，苏孚将陷入沉睡之中。

　　“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才好！“苏孚暗暗想到。

　　至于十二品青莲吞吐精炼神识，以及扩充识海等神识类功法都有的效果自然也有，只是要靠着它自行运转就太过缓慢了一些，所以还得靠着苏孚日常的修炼。

　　说来也简单，只待苏孚凝骤心神，按照《梦神诀》所述驱动十二品青莲以逆时针转动就行，其运转也自然加快。

　　当然，修炼神识功法必须在一个绝对安全，无打扰的环境中才行，不然一不小心让神识受损，那就得不偿失了。

　　对于识海中的情况与《梦神诀》记载为何有些微的偏差，苏孚隐隐有些猜测。

　　十二品火莲毕竟不凡，哪怕最后的馈赠也必然让苏孚的识海产生了一点未知的变化。

　　而就是这一点点的改变所涉及的层次必将无限拔高，可能稍稍触及了黑色石碑所在的层次吧？

　　…………

　　查看完识海中的情况，苏孚结束内视，终于开始关注外界。

　　他依旧坐在石几前的蒲团之上，而黑色石碑还是在他的正前方静静竖立着，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幻境没有消失？“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苏孚也不禁愕然。

　　片刻后，想了想苏孚把神识透出，包裹住了这一块黑色石碑。

　　“似乎与石碑有了联系？那么……“

　　苏孚感觉自己似乎能收走黑色石碑，不由心念一动，神识裹着黑色石碑轻轻一托……

　　黑色石碑猛然一颤，下一刻似乎要腾空而起一般。

　　“轰……轰隆隆……“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整座洞府，或许整个空间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似乎下一刻空间将破碎，世界将崩灭。

　　千钧一发之际，苏孚瞬间收回了神识，石碑轻颤几下之后，归于原位。

　　同时，苏孚周身的空间也开始停止动荡，一切都复归于平静。

　　“差点……”苏孚拍拍胸脯，暗暗有些后怕。

　　不是怕空间破灭，因为这意味着幻境破碎，他将重归现实世界。

　　他害怕的是，一时手贱让幻境破灭后，自己那八十多次“重生”的机会消失掉，这不得让他心痛死！

　　好在现在似乎一切都没改变，这次也算一次试验，并且试验成功了。

　　原地静立了一会，苏孚匆匆出了山洞，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需要再次验证一下。

　　“清玉、清源！”一出山洞，苏孚就大声喊道。

　　“师兄有何吩咐？”

　　两兄弟瞬间出现在了苏孚身侧，清玉当先开口问道。

　　“我闭关多久了？”苏孚背负双手，淡笑道。

　　“师兄莫非成功了？”一旁的清源一脸惊喜道。

　　“呃……何以见得？”苏孚诧异道。

　　“清风师兄虽然一脸淡然，但难掩身上那股出尘之气，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了？”清玉试着说道。

　　“嘿嘿！主要是清风师兄眼中隐隐透出的笑意，怎么说呢……“

　　突然，清源眼睛一亮，“兴奋难耐！“

　　“咳……“苏孚咳嗽一声，笑道，”有些眉目了，估计也就三五年的事！“

　　“喔，你们还没告诉我闭关多久了？“

　　没待一脸兴奋两人再问，苏孚接着问道：”你们知道的，我一闭关脑子就容易迷糊，老记不住时间。“

　　“离上次师兄出来，已足足过去三十年！“清玉笑道，”好在师兄即将功成，这三十年也不算白费。“

　　“三十年……“

　　清玉话音一落，苏孚脚下顿时一个踉跄，暗骂道：“手一滑，三十年就没了，这可是‘死’上三十次的机会呀！”

　　这次苏孚和两兄弟谈了许久，把想问的问题都一股脑地提了出来，最后才在两人一脸困惑的表情中离开。

　　“还能死上五十八次，应该能成功吧？”

　　静室之中，苏孚双手捧着一张金页，喃喃自语道。


第八十七章　自杀


　　“铛——铛——铛——”

　　散发着灼灼热量，映得火红一片的空间中，苏孚打着赤膊，手持一柄大锤不断地击打在一个八角形的石台之上。

　　这个空间自然是洞府内的那个集炼器、炼丹于一身的地火室，中央那个地火口上放着的正是承天台。

　　此时承天台也变成七尺见方左右，正好与苏孚齐腰高，而其下方的那九个孔洞也正源源不断地吸收地火之力，让热量均匀地散布于台面之上。

　　苏孚现在锤打的是一块一尺见方，奇形怪状的金属块，而每一锤落下，似乎都能感觉到整个空间在颤抖。

　　学习锻炼之法很难，也很机械，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就是不断挥锤，不断感悟，靠着手中传来的反震之力，靠着脑中那灵光一闪。

　　说白了，就是靠着一柄锤，一张台，加上火源，通过不断锤打使器物成型，使灵纹接驳自生，最终大功造成。

　　古法炼器一脉，看似简单粗爆，但却蕴含玄机，考验的是悟性与持之以恒的耐力、耐心。

　　当然，苏孚每一次挥锤也不是随意为之，皆是按照锻地门根本传承秘术《千锤百炼》中所述一板一眼来的。

　　关于《千锤百炼》，具传承中所述，来历不可考。

　　而凡走古法炼器一路的宗门都有类似的传承秘术，但都不及《千锤百炼》系统全面。

　　《千锤百炼》之中共有记述有十万零八百种不同的锤打之法，需要炼器者根据不同情况，不同材料，或轻或重，或急或缓，锤打出不同的力道和手法，达到不同的效果。

　　为了这一点苏孚头发都扯掉了好大一把，才勉勉强强把入门级标准所需的一百八十种锤打手法掌握。

　　“呲……”

　　苏孚终于停止锤打，用铁钳把承天台上被烧得通红的金属块放进一旁的水缸中，顿时水中“呲呲”声不绝，一阵阵水雾白烟升腾发散开来。

　　“哎，这劳心劳力的锤打法，不知是哪位发明的，十万零八百种亏他想得出来，通篇还都是文字描述，说是要在炼器中自行领悟。我拼了老命才学会一百八十种，何年何月才能完全学会？”

　　虽然吐嘈不断，但就算抛开炼器之块而来，《千锤百炼》对肉身和神识还是有些增益的。

　　每一次挥锤都在锤炼肉身，每一个击打之声似乎都能直透识海，可以凝炼神识。

　　当然，这一过程是很循序渐进的，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但不可否认其功效，也算额外所得，聊以安慰。

　　苏孚直接伸手从缸里捞出那个金属物件，此时方能看出几分形貌来了——一块胸甲，只是上面凹凸不平，还零散地分布着数道奇怪的纹路。

　　“终于成了，呵呵，第一件入品级物件，应该算是法器吧？下品总有吧？”苏孚摸着胸甲，表情说不出的温柔。

　　为了这一天他用了三年的时间，而幻境中却过了十年。

　　初时学习炼器之时，他空间戒指中的炼器材料往往用不了一个月就被糟蹋一空，后面随着技法提高，灵材消耗才开始放缓。

　　而每次炼器材料消耗一空后，苏孚调整几天后，就开始了《五德金身道》的修炼，然后……

　　或半刻钟，或一刻钟，最长的那次他坚持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又开始学习炼器。

　　也就是说，苏孚此时此刻已经“死过”十次，又“重生”了十次，而每次的死亡经过都让他毛骨悚然，心灵震颤。

　　所以，尽管修习炼器又苦又累枯燥，但对苏孚来说，无疑是难得地“放松”时间。

　　通过一次次地挥出大锤，一次次地击打，他才能驱散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一次次落入无边黑暗的绝望。

　　不得不说，死上十次无一次成功，让苏孚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无比艰难的锻炼之法能初窥门径，得归功于修炼《五德金身道》的一次次失败，他需要通过炼器来宣泄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

　　叶初捧着胸甲兴奋一阵后，不经意扫视了一下屋角，立马就变成了苦瓜脸。

　　屋角之处，一堆“破铜烂铁“堆积成山，这些正是他之前炼废的材料，而炼制胸甲的灵材已是他空间戒指中的最后一块了。

　　“唉！哐当！”

　　苏孚叹了口气，随手把胸甲扔到了屋角，推开门走了出去。

　　………………

　　苏孚在静室之外站了足有半个小时，这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玉床之上，摆放着两件物品。

　　一样是一颗通体血红，拳头大小的石头，另一样是一个装有金黄色液体的透明状玉瓶，正是血心玉及黄金琉璃液。

　　三个月前苏孚已经把这两件物品放在了玉床之上，而此后三个月他再也没踏入静室一步，直到今天。

　　“呼！”

　　深吸一口气，苏孚把两件物品扫到了玉床一角，开始盘膝打坐起来，他需要恢复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五德金身道》分为三个阶段，一为融物，二为分合，三为分身。

　　而第一阶段之中又分为三个步骤，苏孚总结为先开刀，再放物，最后浑然一体。

　　苏孚十次都死在了第三步浑然一体之上。

　　第一步有黄金琉璃液，至少两个小时之内不会出问题，至于第二步，通过血心玉的联系，火灵珠也与苏孚也有感应，波动都压到了最低，勉强可控。

　　至于第三步，以苏孚的估计，哪怕得到逆血灵藕，也逃不过同样的下场——爆体而亡。

　　三天后，苏孚放下手中的小本子，拿起了一旁的黄金琉璃液。

　　小本子上记录着这十次修炼《五德金身道》的一些心得，还列出了数条导致失败的原因，以及改进方法。

　　他需要一一尝试，在接下的四十八次机会之中。

　　黄金琉璃液很是黏稠，同时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说是液体，却更像手霜、脸霜。

　　苏孚全身赤果，不着一缕，从玉瓶中倾倒出一些黄金琉璃液开始往身上抹去。

　　待身体每一个角落都涂满黄金琉璃液，苏孚这才收起玉瓶，重新坐到了玉床之上，开始默默等待。

　　几分钟后，苏孚皮肤之上开始冒出金光，同时一阵阵犹如针刺之感袭来，让他眉头微皱，额头见汗。

　　他知道黄金琉璃液已开始通过皮肤，渗入五脏六腑、骨骼……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将变得无痛无感，但却不影响活动。

　　而这一过程将持续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

　　终于，苏孚身上的金光的开始收敛，黄金琉璃液的效果彻底发挥出来了。

　　而苏孚此时已彻底化身成一个铜人模样，连脸上都无一丝一毫的表情浮现，如果不是那微微颤动的眼皮，更像一座雕塑。

　　下一刻，苏孚手中多了一柄短刀，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向胸口心脏处划下……


第八十八章　一声叹息


　　天已近黄昏，梦神宗孤云峰悟道崖参石洞外，两个身着月白道袍的青年正小声交谈着。

　　“都过去九十九年了，也不知清风师兄参悟成功没有？”

　　“前年清风师兄不是出来过吗？看他的神色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

　　“只是近些年洞内震动频繁，空间似有不稳的迹象，不由有些担忧罢了！“

　　“哥哥老是多愁善感，也许等会师兄就出来了也不一定！“

　　说话的两人自然是清玉、清源两兄弟。

　　而清源话音刚落，两人就感知到洞口处的阵法一阵波动，立即转着看去。

　　身材匀称，青袍黑发，嘴含笑意，眼带沧桑。

　　这正是苏孚展现在两人面前的形象，不得不说这身打扮颇有几分飘逸洒脱的味道，只是配上那胡子拉碴，浓眉大眼的长相……

　　“拜见清源师兄！”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咳……不是说过了吗？”苏孚笑着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

　　见苏孚似乎心情颇佳，快人快语的清源当先开口了，笑问道：

　　“不知师兄……成功与否？“

　　这样的问题苏孚已经回答过多次了，此时却稍有不同，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他笑着点了点头：“嗯！”

　　只是简短的一个字，听到清玉、清源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愣了半晌，两人这才齐声恭贺道：

　　“恭喜师兄成就十万年未成之幸事，这下子宗门有望了！“

　　“呵呵！”苏孚看了看欣喜莫名的两了，笑了笑，却未接话茬。

　　与两兄弟多次交谈，他也了解到一些梦神宗内部的机密信息。

　　繁荣无尽岁月的梦神宗，此刻看起来虽然还是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但实际情况却不像表面那样乐观。

　　只因梦神宗的根本之法《梦神诀》已有十万年未有人能修成了，而最后一个修成《梦神诀》的祖师在八万年前外出游历后再也没有归来。

　　而梦神宗所在的通天世界中，并不是唯其一家独大，所以……梦神宗还能坚持一千年左右。

　　当然这都是属于秘而不宣的机密所在，清玉、清源两人既然和清风同辈，自然不是一般看门弟子那么简单。

　　苏孚想来，如果在外面两人多半是天骄一般的所在，此时却帮清风把守大门，这当然有其因由……

　　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上天不忍，这时候清风出现了。

　　十年筑基，三十年金丹，丹成超品，五行轮转，天资悟性超绝，天纵之才。

　　梦神宗把全部期望都寄托在了清风身上，面壁只是托词罢了，真正目的是让其一心参悟《梦神诀》，让宗门传承延续下去，光耀宗门。

　　但苏孚知道自己不是清风，但却比清风好运。

　　清风多半失败，不然哪有现在这档子事，哪有他这个炼气期修士接触到黑色石碑的资格，那样一切都无从谈起了。

　　但这不就是机缘吗？

　　“不行，我们得先去报告祖师！”激动过后，清玉率先反应过来。

　　“慢！”苏孚连忙抬手制止兄弟两人笑道，“再等上一个时辰，我得先进洞准备一番。“

　　说罢，苏孚走上前去分别拥抱了两人，而后转身离去。

　　两兄弟倒不觉得清风师兄这异乎寻常的举动有什么突兀，换着两人多半会更加激动难耐吧？

　　回到洞府之内，苏孚先去地火室中收起了承天台，以及墙角的那堆“破铜烂铁”，而后又到静室中察看了一番，确切没有遗漏才重新来了洞府大厅之中，来到了黑色石碑之前。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多半是无用功，但却还是那么做了，关键时候稍有一点变化就得不偿失。

　　今天他决定离开了，离开这个呆了“九十九年”的地方。

　　上次死而复生他就感觉到整个空间似乎愈发的不稳定了，好像随时都会破碎一般，他可不敢尝试最后再死一次。

　　如果维持这个幻境是需要能量的，那现在的能量应该也接近告罄，万一不小心……真的自杀成功了，那就玩大了！

　　此时苏孚静立于黑色石碑前，心中却莫名有些不舍，有些感伤。

　　这个洞府，这个石碑，这册竹简，以及这个虚幻之所是他的涅盘之地，在这里他得到了太多，多得足以让他一飞冲天，足以在那荆棘遍布的修仙之路上披着一条道来。

　　就如同离开地球前，黄角坡下一般，也许只是一条不足三尺的小道，那也足以通天。

　　当然，出去后他还得抽出一年左右的时间消化稳固才行，或许还有些小风险，但他已全然不惧。

　　仙路争锋，理应勇往无前。

　　环视一圈后，苏孚冲着黑色石碑一挥衣袖，石碑震颤，下一刻天翻地覆……

　　“真亦假，假亦真，借假修真终为假，真幻难辨何为真！”

　　世界颠转，虚幻破碎。清玉、清源消失了，仙山仙境消失了，梦神宗消失了，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唯有一声模模糊糊，带着沧桑的叹息在这虚幻相交，真假交替的破灭中隐隐传出。

　　但这一切，此刻已与苏孚无关。

　　…………

　　这是两座大山之间的一处山谷，终年被迷雾所笼罩，不管是生长于附近凶兽，还是新出现的试练者都远远避开了此地。

　　据说，入此山谷无有幸理。

　　一年多以前的刘长风等人虽然行事隐蔽，但还是留下了一丝痕迹，毕竟足有十余人，难免有人露出只言片语。

　　加上这群人久未出现，就开始有心人寻踪于此，接着有人冒险进入山谷，然后……山谷多了一个新的称呼——死亡山谷。

　　死亡山谷虽然凶险，但只要不进谷倒也无碍，所以山谷周遭虽然人迹罕至，但偶尔也有人从此路过。

　　今日，一个身负长剑，白衣胜雪的青年正好从死亡山谷路过，确切说是从山谷往外几里处的树林中路过。

　　白衣青年走得很急，身法运起，化成一道白色闪电飞快地往前方而行，他可不想在死亡山谷外多做逗留。

　　“轰！“

　　白衣青年渐渐远去，立马就要走出山谷十里方圆范围，突然身后一声惊天巨响让他脚下一缓，顺势偏头往死亡山谷方向看去。

　　只一眼就让他心神俱丧，肝胆乱颤。

　　随着那声巨响，山谷中浓雾不知何顾已然消失无踪，凭着白衣青年的目力还是一眼看清了山谷中的景象。

　　这哪里是什么山谷，根本就是一处山坳，两座大山隔得也不像之前看到了那么远，所以山坳所占面积并不是很大。

　　山坳中寸草不生，荒凉无比，但却有……成山成海的尸体。

　　凶兽、凶禽、毒物，还有少量的人，皮相衣物皆是完好，但一动不动，只能认作尸体观之。

　　“啊！“白衣青年脸色大变之下，身法瞬间被运到了极致，飞退地往前方窜去。

　　白衣青年消失在林间后不足一息，一块一丈高，七尺见方，通体黑色的石碑突兀地出现在了山坳之中，尸山之上。

　　只见石碑轻轻一震，其上有一股无形的波散散布开来，看似无声无息，却在眨眼的工夫之间让方圆十里之内的东西皆化作了虚无透明之状。

　　而后石碑再次一阵，连虚无也消散开来，方圆十里之内除了地上被削薄一层的地面，再无存任何一物。

　　突然，黑色石碑再次一震，而后消失无踪，而那空空如野的地面上多了一道青色的身影。

　　此人正是苏孚。

　　此刻苏孚双眼紧闭，面上无悲无喜，似乎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之中。

　　方才，一阵天旋地转后，苏孚猛然发现心神已入神海，而那块黑色石碑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识海之中。

　　未待他反应过来，黑色石碑突然动了，不是往识海中央，却是直指识海边缘那混沌雾气。

　　下一刻，黑色石碑已消失于雾气深处，再难觅得踪迹。

　　那让苏孚的神识难以触及，宛如天堑的混沌雾气竟不能阻挡黑色石碑半分，就好像真的只是雾气一样。

　　黑色石碑消失，苏孚瞬间回过神来，连忙查看自己状况。

　　识海中十二品青莲静静居于中央，灵魂光球被紧紧包裹保护在莲心之内，并无变化。

　　丹田之内真气几近枯竭，看真气凝骤程序，应该处于炼气七层水准。

　　而丹田之内除了稀薄的真气，还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银色物质，暂时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我回来了？”

　　但苏孚显然不打算此刻细究丹田中的变化，匆匆结束内视状态，心神回归，睁开了双眼。

　　周遭无有一物，身上青衣染血，双手手套残破，狼狈不堪，正是苏孚此时的样子。

　　“哈哈……我真的回来了！”

　　愣了一下后，苏孚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在苏孚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已经走远的白衣青年突然止住的脚步，转身看向山谷方向。

　　“好像没什么动静了，那些尸体都衣物完好，身上的东西……回去远远看上一眼，应该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