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录之仙帝化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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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卫道大体听完韩毅的说辞之后，便点头说道，“嗯，若如此也可先去打探打探，不过此地你并不熟悉，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番历练。”

　　“那好，我这就去了，兴许今天就能问出个大概呢！”韩毅满不在乎，而且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毕竟是马上就能见到未曾谋面的爹，他此时心中自然难掩那激动之情。

　　想到这儿，韩毅便是一溜烟的跑下了楼，只留下屋内一脸苦笑的卫道。

　　当韩毅下楼之后，刚才那热情便瞬间冷了三分，“从哪儿开头呢？”韩毅心里正纠结着，小婵便已经是开口道，“直接去问啊，你还想怎么样？站在这儿可是不会有进展的，我看就从那边那个开始好了。”

　　小婵说完之后也不知怎么的，一股莫名的力道就将韩毅推了上去。

　　“哎，这又是哪家的小孩啊？”面对突然冲着自己奔来的韩毅，那将军模样的人开口问道。

　　“别又是像那小鬼一样喊着来投军的吧。”一旁的兵士也跟着打趣。

　　“哈哈哈哈哈！”

　　一番话瞬间引得在坐众人哄笑，但这却搞的韩毅更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投军的，我是来找……”

　　话到嘴边，韩毅硬是一口气憋了回去，“差点说了实话，那还不丢死人，好险好险。”韩毅拍了拍胸口心里想道。

　　“啊？找什么？”那将军开口问道。

　　“呃，几位军大爷有所不知，我刚进城时看到城门那儿有不少血迹，可最近也没听说有打仗，这才过来问问怎么回事。”韩毅心念一转随口说道，可没曾想韩毅这番话却成了更大的笑料，一桌子的兵士笑的几近翻倒。

　　“你这小子更是可笑，这都多少年不打仗了，门外那些血迹都是昨夜魔物袭城时留下的，不过那些魔物也真是蠢的不行，明明敌不过我们还都赶来送死，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听完他们的一席话，韩毅心中也是一阵感慨，“没曾想魔物都已经蔓延到这地步了啊。”

　　“那些魔物都这么不堪一击吗？”韩毅也忍不住对此事发问。

　　那将军看了韩毅一眼，随后才道，“倒也不是什么魔物，就是些异化了的野兽，虽说数量多了些，但我们联军也不是这些杂毛能比的！”

　　他说完之后，便又对着韩毅道，“看你这样子，不是本地人士吧？你可得听好了，像你这年纪的，还是应该乖乖在家为好，别像那谁似的，总是偷着跟去给我们找麻烦。”

　　话锋一转，那将军又扯到了别人身上，而对此韩毅也颇感疑惑，随即便问道，“可不知军爷口中那人说的是？”

　　“怎么，你不知道？哦，也是……”那将军想起韩毅非是本地人士，便摆摆手道，“行了，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别处玩吧。”

　　“韩毅，你还是说实话吧。”小婵提醒道，而韩毅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是尴尬的问道，“那个军爷，我还想问件事，您知不知道，这城里有个叫韩云霄的人？”

　　“嗯？不打听那小鬼，倒是开始打听他家大人了？城西！快去吧，别再打扰我们喝酒了。”那将军说到这儿连连摆手将韩毅赶走，随后一口酒水饮下，不再理会他了。

　　“韩毅，你听出来了吗？好像是你爹跟那个‘小鬼’有很大的关系呢。”小婵默默的提示着韩毅，而韩毅却一时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哼，推我的事儿还没说清呢。”

　　之后，他也不肯和小婵说话，将她冷漠在一旁，自己又走出酒楼，向外打听去了，可这下也难坏了小婵，她只得一个劲儿的给韩毅说着好话，不过韩毅脾气未消，就是不肯理她。

　　“城西，就先去城西吧。”韩毅也不多想，出门便直奔城西去了。

　　“韩毅，你还不知道在城西哪儿呢！”小婵此时又提醒道，而这回韩毅却是听了她的话，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说道，“对啊，这可怎么办。”

　　“再找人打听一下吧。”

　　“哼，我当然知道。”

　　韩毅说罢，便是向路人打听起那个要去从军的“小鬼”，只是没想到这人在枭城的名头倒是出了特别的响，一说起他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看来要找到我爹，就要先从这‘千屈’下手了。”韩毅说罢，登时便城西的演武场去了。

　　他在众人目睹之下向着城西一路小跑，只不过韩毅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当他来到城西演武场的时候，自己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呼呼……还真是忘了这枭城可不比在村内啊……”韩毅抹了一把汗水说道。

　　“谁让你一路跑了过来。”小婵对韩毅这一副疲惫样子笑道。

　　“哎？好像是这么回事……早知道这么远，我就不一口气跑来了……”听了小婵这一番话，韩毅也突然想通了过来。

　　“算啦，说不定这次真有大收获呢，那我就算爬来也不亏了。”韩毅这么安慰着自己，可而后他又想了想，或许真爬来也不会有现在这么累了。

　　“韩毅，是不是那边那个人？”小婵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对韩毅说道。

　　而他顺着小婵所说的方向看去，便果然看到在演武场的围栏外，此时正偷猫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喂！”既已发现目标，韩毅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喊了出来，只是不曾想远处那人却一个劲儿的拿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韩毅不解其中含义，只得再次开口大声询问，而这一边比划一边高喊的过程中，自然也引得了原本在演武场的兵士的注意。

　　远处那人一见这情况，竟似坏事败露一般，当即便猫着身子跑走了，韩毅心中起疑，自然也随着他跑的方向追了前去。

　　那人走出去没多远，便发现身后还跟着韩毅这个“尾巴”，索性也就原地一停，站在那儿等起了韩毅。

　　而韩毅发现前面那人站在原地等起了自己，便是赶忙加紧步伐追了上去。离进了一看，这才发现这少年居然也颇有几分相貌。

　　他一头黑色短发在这正午的阳光下泛着金光，双目有神，鼻梁高耸，略发麦色的皮肤正显出了少年的几分勇武。

　　“你是谁，居然来找我的麻烦？”韩毅被这一声质疑问的一愣，刚要开口回答，却不曾想那人根本不给机会，轻哼了一声道，“看你这模样八成也是书院派来的，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他还不听，你要想我回去先打过我再说！”

　　那少年说罢提拳便朝韩毅而来，虽说韩毅灵气超常，奈何现在既不通法门，又不晓玄术，再加上本来这一天的东奔西跑，此时又哪里还容得上他做半分反应，千屈那一拳，正中面门。


第九章　父与子


　　“哎哎！你这也太不经打了，我可都临时收力了，你没事吧？”

　　看着倒在地上的韩毅，千屈的语气明显有些慌乱，而韩毅那边此刻正忙着捂住流血的鼻子，又哪来的闲心说话。

　　千屈自己看这情况也委实过意不去，立马用牙齿撕下一段衣袖给韩毅递了过去，“给你，先说好了啊，咱可都是大老爷们，一会儿可不能在他面前告状啊！”

　　千屈一边伸手拉起在地上的韩毅，一边不忘为自己开脱。

　　“得了得了，算我今天倒霉。”韩毅并未介意自己没有鼻音的说话声，随意的摆了摆手说着。而一旁的千屈看到韩毅好像真的没什么要抓住这事不放的念头，自然也就放下心来，随即又再次说道，“要知道平时来的那几个家伙虽说也实力不济，但怎么也能撑上五六回合，谁知道今天竟然派了你这菜包过来，大不了一会儿回去我让他给你拿些好药。”

　　韩毅听完他这一番说辞，自己反倒是一头雾水，“我说，你是叫千屈对吧，我也不知道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可我是来打听人的呀，你说的什么‘他’，我不认识啊。”

　　“啊？”这回轮到千屈一头雾水了，“你不是他派来的？那你怎么知道我的？”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片刻过后，韩毅已经把从韩家村出来之后的事情给千屈如实讲了一遍，而在这期间，千屈的神色也渐渐由疑惑转为了震惊，最后更是大笑一声拍了拍韩毅的肩膀，“那可就正好了，我这次就不必挨骂了，其实你要打听的韩云霄，正是我口中的那个‘他’，而且，他应该也算是我的养父了。”

　　这句话在韩毅心中却是犹如五雷轰顶，没成想这世间之事也是充满了巧合，此时不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对，可不是没费工夫，差点鼻梁就折了呢！”小婵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传来。

　　“对了，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千屈突然想到这点开口问道。

　　“姓韩，单名一个毅字。”韩毅摸了摸自己那已经止血了的鼻子说道。

　　“哈哈，你不说我都没想到，原来你姓韩呀。”千屈嘲笑道。

　　他说话间倒也洒脱，似乎刚才一拳打在韩毅脸上的事情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韩毅也知道千屈刚才是故意嘲笑自己，随即便开口问道，“千屈这名字不也怪怪的吗，你姓千？”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就叫千屈，没有姓。”千屈嘿嘿一笑，略带神秘的说着。

　　“那，那好吧。”韩毅不再管这点，又转而问道，“你刚才说，我爹是你的养父？”

　　“嗯，”千屈点了点头，“只不过我是不怎么愿意承认了，他这人天生的好心肠，收养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又在书院教我们读书识字，还让我们都叫他爹，这谁叫的出来，你说是吧？再说了，他讲的那些东西我也真不感兴趣，那些东西哪赶上习武除妖实在！”

　　二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书院门口，牌匾之上“凌云书院”四字颇具风骨，可韩毅却也不知是哪位大家手笔。

　　“进来吧，这会儿他该在教书呢。”早先一步踏进书院的千屈冲着韩毅招手说着。

　　“哦哦。”韩毅木讷的答应着，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怎么也踏不出这一步。

　　“走吧，傻站在外面可不行啊。”经小婵这提醒，韩毅才终于迈出了这踏入书院的第一步，只不过一旁的千屈却是急性子，眼看韩毅在门外犹犹豫豫，便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径直向内院走了进去。

　　“你可不是害羞了吧，没事，他也一直想见你呢，平日里我听他总是提起对不住你，今天我能把你带去见他也算大功一件，兴许他一高兴便许我习武除妖了呢！”

　　就这短短的几步路千屈也没能让韩毅的耳朵闲着，“好了，就是这儿了。”

　　随着千屈停下脚步，出现在韩毅眼前的，正是那传出朗朗读书声的学堂。

　　“怎么，还要我陪你进去不成？”千屈本是打趣着说着，却没曾想韩毅竟真点点头同意了。

　　“你这家伙，真麻烦，那走吧。”千屈笑骂了一句，随后在韩毅期待的眼神中，他快速走到了韩毅的身后，紧接着跆起一脚，将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韩毅踹进了门去。

　　“你这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飞扑进堂内的韩毅发自肺腑的吼着，而千屈在门外却是笑道，“这次是脚，脚，不一样。”

　　“千屈！你这成何体统！”随着韩毅落地，身旁也随即传来一声怒喝。

　　“你不要紧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声音的主人伸出手去正准备拉倒在地上的韩毅，却没成想就这一个目光接触，两人反倒是都楞在了原地。

　　“爹……”打破宁静的正是韩毅这短短的一个字，在血脉的牵引下，父子两人单靠着这一个眼神，便已在时隔多年的今天相认，而韩云霄似乎也已忘却了这是在课堂之上，他就这么当着一众学生，与韩毅拥在了一起。

　　这拥抱承载了太多，就连周围的学生一时之间也被这气氛感动，不忍说话打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两人。

　　只不过最终却是门口那位再也按耐不住，张口说道，“我说你俩这都抱了半天了，还真不嫌丢人啊？”

　　千屈一语点破，两人这才想起，连忙尴尬的分开来。而韩毅这也才得着工夫，能仔细看看这刚刚相认的爹。

　　一身青衫，面容温逊，双目如水，略带斑白的双鬓似乎正诉说着这些年来他经历的风霜。

　　“走，毅儿，去我屋内说。”韩云霄擦了一把湿润的眼眶，扶起地上的韩毅说道。

　　而一旁的千屈就这么目睹两人相认，脸上自然是带着说不尽的自豪与喜悦。

　　“千屈，替我照顾大家。”

　　“知道了。”千屈连连点头答应下来，随后看着两人离开，这才来到台上讲道，“怎么样，今天又学了什么？”

　　不知为何，当千屈走上台时，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严肃也认真的许多。

　　而与此同时，一旁的韩云霄屋内，两人正说着那怎么说也说不完的家常，他们皆是红着眼睛，可却都是忍着眼泪，谁也不肯先将泪水流下。韩毅也从他爹的话中，了解到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

　　自从韩云霄被迫离开村子之后，他便打定了注意要为母子二人平反冤情，可韩云霄虽说是个读过几年书的书生，但除此之外他却身无长物，只得是在离韩家村不远的枭城内定了居，而枭城本身重武轻文，难得有个知书达理，通文晓字的人，因此韩云霄来这儿之后，反倒是借着地利当了个教书先生。而且又加上韩云霄本身也为人谦和，在这枭城之中也结下不少人脉，因此便常常收养附近的弃子遗孤，千屈正是他收养当中的一人，但这么多年过去，韩云霄走访了无数大夫郎中，可却没有一人能够说清韩毅身上所染何病，因此时至今日，韩云霄也未能完成当那的承诺。

　　韩云霄说着这一切，情绪最终还是控制不住，不禁老泪连连，“毅儿，爹愧对你们母子二人啊……”韩云霄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都怪爹没能早将你们母子接来这枭城之中，爹一来是怕重蹈韩家村的覆辙，二来这么多年过去，爹当真无颜面对你们。不过现在好了，毅儿你醒了，我们什么也不用怕了，今日爹就去找人，立即将你娘接来枭城，我们一家团聚！”

　　说到这儿，韩云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不过这时韩毅的心中却已经拿定了一个足以改变一生的决定。

　　“爹，这几天孩儿想了很多，无论是我自己，韩家村，还是枭城，如今坤泽之上的悲剧正一个一个的发生着，我从认识卫大哥后，他便一直在劝我上山学艺，为坤泽献一份力，今天我想明白了，卫大哥说的不错，既然我有一身别人没有的天赋，那我就该为坤泽做些什么，要不然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上演！爹，你也亲眼看到了，这正是因为我们已经经历过这种痛苦了，所以我们才不该让这样的痛继续发生了别人身上，不是吗？”

　　这番话就这么从韩毅嘴里说了出来，不是意气用事，不是一时热度，眼前这十八岁的少年就这么一脸正色的看着韩云霄，眼神中没有一丝迷茫。

　　“……好！毅儿，你能有这一身报国之志，也算我韩云霄没愧对咱们韩家的列祖列宗，既然你已说了，那你就跟你那卫大哥一同上山去吧！爹是不会阻止你的。”看着眼前一脸坚毅的儿子，韩云霄心中已没有半分犹豫。

　　当夜，连同从顺来楼赶来的卫道，众人正在厅内吃着作为壮行的晚宴。


第十章　夜战


　　枭城，韩云霄屋内。

　　几杯清酒下肚，韩云霄脸上已泛了红，话匣子一打开再怎么也关不住，跟卫道畅谈着之后上山学艺的事情。而自始至终，韩毅也未曾插嘴，他只是在一旁笑看着二人谈话，仿佛十分享受这感觉。

　　“第一次这么热闹？”小婵忽然问道。

　　“是啊，第一次，小婵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感觉很好啊。”韩毅同样在心里问道。

　　“对啊，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小婵绕有兴趣的说着，“你不加入他们的谈话吗？”

　　“不用，我在一边听着就很开心了。”韩毅由衷的感叹着，只可惜这本来祥和的气氛，却被门外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扰乱了。

　　“哼，又是这时候。”千屈暗骂了一声。

　　“这是？”卫道听出些端倪，立即出口询问道。

　　“还不是那些送死的魔物，这几天总是这样，也不嫌烦！”千屈显得对此事颇为愤恨。

　　而这时一边的卫道却闭上了双目，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对！”卫道突然睁开双眼扶案而起，“人血的味道太重了，我出去看看。”说罢，卫道已然是转身推门而出，但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被惊呆了，这血的气味已经浓重到足以让众人都嗅出来，并且远处也随着风声隐约传来了人的惨叫。

　　“出事了！”卫道言闭，当即垫步凌腰翻身飞上院墙，只一眨眼，他身影便已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卫大哥身手不错啊！”千屈还不忘夸夸卫道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但随后却又直言道，“不如咱们也去帮帮忙呗？”

　　韩毅转头看向了韩云霄，似乎在请求他的许可。

　　“去吧，你以后要经历的会比这些更加凶险。”韩云霄轻轻点了点头，“一切小心。”

　　“好了，那既然他都点头了，咱也动身吧？”

　　“好！”

　　只一瞬间，韩毅的言语中已经透露出了一份莫大的勇气。

　　两人在韩云霄的目光中离开书院，可行至一半，韩毅却突然想起了重要的问题。

　　“话说回来，我们不是要空手去吧？”

　　“那哪儿能，一会儿就要路过军营，顺手抄一把就是了。”千屈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个去军营顺手抄武器的话题，显然对此他早习以为常。

　　而对此韩毅也只好无奈道，“这，看来千屈你是老手了……”

　　“嘿嘿，老手算不上，经验还是有的。”千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自豪。

　　“不过，”他话锋突然一转，“接下来的事就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了，韩毅，街道上一个兵士都没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要当心了。”

　　千屈此刻一脸的严肃，全然不见往常那种情态。

　　“嗯。”虽说韩毅仍不知道具体会是怎样，但看到千屈这不同寻常的严肃，再加上空气中血腥味道的蔓延，他也多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同一时间，城门处。

　　“什么？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景象！”卫道站在城墙之上，在最高点向下俯视着。

　　此刻城下的惨状早已无法言表，数不清的兵士与野兽战成一团，他们厮杀声不绝于耳，但即便是在枭城如此数量的驻军之下，那些野兽却仍是占了上风。先不说那倒在雪地中早已没了半分生机的兵士，单单是那断肢残骸就几近让人没有立足之地，而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更是让人不住的反胃。城门下仍不断奔出援军，只是局面却没能因此而发生改变。

　　“这些不是感染后异化的野兽！”卫道忽然警醒过来，他凝神向下望去，只见城外那些厮杀发狂的东西似兽非兽，双脚站立而行，逢人或咬或抓，凶狠无比，甚至将人致死之后还啐其骨嗜其血，分明已是被煞气感染的野兽实力大增之后，进而直接吸取煞气所变的妖兽。那一群妖兽嘶吼的怪叫着，常人一见便已胆战心惊，哪还有半分力气战斗。

　　须臾间，只见城墙之上闪过一道黑影，有人纵身跃下，以极快的速度直奔最近的那一妖兽而去，此人，正是卫道。

　　却说那妖兽正与人酣战，突然觉得头上一阵冷风袭来，抬头一看竟是墙头上飞下一人。只听卫道口中念念不绝，霎时间左脚之上带起墨绿色罡风，随后高高跆起，“喝”地一声怒吼，左脚便带着万均之力，直接从那妖兽头上劈落下来。

　　倾刻之间，那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妖兽便已被卫道一分为二，热血瞬间洒在了地上，将积雪变得浑浊不堪。

　　而卫道一裘白衣，滴血未染，傲立在风雪之中，给了一直在城下苦苦支撑的兵士们极大的气势鼓舞。

　　他们见有强援来助，便也是鼓起精神，强行支撑着自己战斗下去，不见有丝毫退缩。

　　再说韩毅，千屈二人，他们此时刚刚赶至城门，却不成想竟被眼前的“血海”拦住了去路，那本该是洁白的积雪上遍布炽热的鲜血，不知是何种器官的碎块就暴露在风雪下，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

　　眼前的这一切，让以老手自称的千屈也忍不住转身吐了出来。

　　“你们两人怎么也过来了，这儿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回去！”卫道觉察到两人赶来，当即开口喝斥道。

　　“我们，想来帮忙的，呕……”韩毅依旧没能忍住腹内那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

　　“添乱！你们在只会是累赘！”卫道现在只恨分身无术，不能将两人看送至家中，他略一沉思，便开口说道，“你们二人若是真想帮忙，就赶回城内保护居民，快去。”

　　碍于眼前这染血的风霜，韩毅与千屈二人虽说想要开口，但最终心里的畏惧却还是战胜了他们，两人只得顺着卫道的意思，转身向城内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