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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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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那美人话锋一转,又说画中人虽然五官普通,却难得有出尘脱俗之态,美人分韵、骨、容。韵为上,骨次之,容为下。此人实乃上选之美。
  容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算有点眼光。”
  “你跟我过来。”等美人宣布容韵过关,陈致立刻将他拉到一边,用柏树的树干遮挡住两人,开始算账,“谁准画我?”
  容韵委屈地说:“师父刚刚还说我干得漂亮……”
  “我以为你画的是面具。”
  “面具这么丑,怎么能比得上师父?考试这么严格,我当然要全力以赴。”容韵振振有词,“万一因为人选太丑,我落选了,那多可惜!”
  陈致指着自己的面具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戴面具?”
  容韵说:“想过的。师父不是担心胡念心出卖师父的画像吗?放心吧,他没有。就连挂在西南王卧室里的那张画像也不是我。”
  陈致眉心一跳:“什么意思?”
  容韵说:“我的人重新看过那张画。第一次因为太紧张,所以没有看字,匆匆看了画中人的脸就回来报告了,等看清了画上的字之后,他才知道不是我。”
  陈致问:“那是谁?”
  容韵说:“师父知道以后不要太吃惊,其实是……燕朝开国皇帝崔嫣。”
  ……
  听起来,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吃惊呢。
  陈致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早在他说出人不是他的时候,脑海中就有了两个备选答案——燕北骄与崔嫣。五成的几率,果然对了。
  容韵说:“师父不奇怪吗?”
  陈致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容韵:“……”
  考核的名单全部出炉,几家欢喜几家愁。抱怨容韵与陈致的那些大都止步于此。只是他们既不关心百美,也不关心容韵与陈致的道义问题,一心一意地争论北燕与南齐孰是孰非。连过关的人被请到更里面的院子也不在意。
  陈致与容韵混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再里面的天井,是四水归堂的格局,正中央放着个临时搭建的戏台子。戏台子三面有位置。以北面为背,南面为主席。
  陈致匆匆扫了一眼,汤煊已经坐在靠右的位置。他的左手边是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对于这张脸,他可说非常熟悉了。曾经,陈应恪的父亲、兄弟都拥有相似的五官,也算是陈朝奇特的传承方式了,所以西南王陈轩襄的身份毋庸置疑。
  陈轩襄的左手边也是个中年男子,且瘦弱苍老得多。
  在陈致的记忆中,军师虽然貌不惊人,但很懂得养身,别说白头发,脸上的褶子只有在皱眉的时候见,如今却是白发、皱纹都有了。
  感觉到有人看自己,王为喜的目光往台下扫了眼。
  陈致下意识地躲了躲。
  容韵站在他旁边,最为敏感,忙问道:“师父怎么了?”
  陈致说:“有点冷。”
  容韵看了看天,春天的太阳正挣扎着从薄薄的云层中跳出来,比起一个时辰前,此时的气温已经是很暖和了。但他迁就惯了,立刻伸手去搂陈致,想送温暖,被陈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大庭广众……”陈致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一味地灌输男欢女爱,避谈断袖之癖到底是对是错,因为容韵有时候表现得太没有男男之防了。
  容韵没有再伸手,却假装四周很挤,将自己的身体贴过去,想传递些许体温。
  陈致避无可避,只好随他去。
  二十位美女很快将他们分到两边的位置。或许都是过关斩将闯过来的,有战友之谊,入座后的众人聊起天来,倒是比之前坦诚多了。
  陈致这才了解到,他们中间有不少竟是湖广的官员。
  有官员叹气道:“还算什么官啊,不是做应声虫就是做糊涂虫,左右就是当虫子的命!”
  其他人忙向他使眼色。
  陈致故意提起各县抓青年男子的事,叹气说:“据说是为王爷选美人,可是那样的选法,又能得到多少真正的美人呢?”
  之前抱怨的官员立刻说:“什么选美人,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
  陈致一直对西南王想要那么多青壮年的事耿耿于怀,觉得内里必然不简单,可是自己想不通答案,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自然缠住不放。
  可是那人被友人使了个眼色,倒是不敢再说。
  陈致正觉没趣,百美宴开始了。
  那二十个美女开始上菜。
  第一道叫龙井虾仁。
  那虾仁藏在龙井茶叶之中,粉嫩得近乎晶莹剔透,叫人垂涎欲滴之余,又不忍下筷。与此同时,一个可爱的圆脸少女穿青翠如龙井的纱裙款款走到戏台上,向众人行礼。
  “杭州古家女,芸香。自幼以龙井为食,体带茶香……名列百美榜第一百名。”
  此言一出,前头参加考试的宾客才知道那活色生香的二十位美女竟然不是百美榜单上的人物。
  古家女之后,又十几位美女上榜,其后便是男子。每一个都有详细的姓名来历,西南王的评价,以及上榜单的原因。奇葩的是,由于百美的人数不够,他将十一位的名次空了下来,却不是最末或最前,而是很任性地空了其中的几个。比如报完七十三名后,直接报的七十一名。
  每上一个人,便配一道菜,到第五十几名的时候,虽然每道菜只是尝一口,大多数人都有些吃不动了,便停下筷子,认真观看。
  时近夜晚,总算报到了第三十名。
  那二十位美女便暂停了展示,在戏台与座位的周围挂上了又大又红的灯笼。很多宾客趁机起来活动,坐得那么久,腿脚腰背都差点发麻。
  稍作休息,展示继续。
  后面的这几个,介绍也越来越详细,不仅将外貌、家世说得清清楚楚,还加了许多的才艺。
  陈致一直好奇按照天道设定拿了第一名的吴玖在现实中拿了第几。毕竟按照天道的预言,陈轩襄将容韵选作第二,颇有羞辱的意思。但是这次……
  陈致突然紧张地想:容韵说陈轩襄卧室里的画像不是自己,而预言中明明是他,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想着预言与现实的区别,越到前几名,陈致就越紧张。
  容韵在旁看着,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师父希望谁拿第一?”
  “嗯?”
  “师父看上去,比刚才自己的化作被展示时还要紧张。”容韵内心生出小小的嫉妒,为了那个不知道是谁,却能牵动师父情绪的人。
  陈致竟也老实回答了:“我怕他拿出一张画像,说那个人是你。”
  容韵愣了下,笑道:“那师父觉得我会拿第几?”
  陈致想说第二,表现一下自己料事如神,又怕容韵难受,闹得自己更不好受,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了“第一”这个答案。
  容韵笑弯了眼:“在师父心目中,我是第一吗?”
  陈致说:“嗯。吴玖的名字还没有被念到,名次可能很靠前。他都能靠前,何况是你。”这话倒是真心的。光以容貌而论,容韵对吴玖,那距离可以一条街一条街的甩。
  容韵心情极佳,忽然小声说:“师父别分神,认真看。”
  陈致:“……”
  名次已经到了最后角逐状元、榜眼、探花、传胪的白热化状态。
  房家子最后拿了个第四,站在戏台上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却还是给面子的走完了,剩下一二三,不说台下人紧张,连最后一个站在后台的吴玖也紧张不已。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以美人的身份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评头论足。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算硬着头皮,也要继续走下去。
  好在他已经有了个儿子,好在西南王对这个孩子并不介意,还告诉他,等孩子大了可以接过来一起生活——他不喜欢孩子哭哭闹闹。
  吴玖不知道等孩子长大的时候,自己应该接到哪里,但是,他希望是京城,是整座江山的最高处。作为一个男人,他没有问鼎的野心和逐鹿的实力,但是,如果征服另一个男人就能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他愿意。
  “吴家子,玖公子……位列第三。”
  虽然不是他想象中的名次,却已然不错。至少,他赢过了所有的对手。也许,他只是输给了西南王的期待与想象。
  他自信地走到台上,冲着四周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一派世家风度,倒是比之前那个拿了第四名就摆脸色的房家子有风度得多。
  果然,陈轩襄的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吴玖下台后,正要往后台走,就听到美女还在继续喊:“崔嫣,燕朝开国皇帝。位列第二。”没有任何的描述,只是简简单单的介绍,给了简简单单的名次,却引起了无声的轩然大波。
  除了陈轩襄与王为喜之外的其他人都在看他们的脸色。
  将皇帝排入百美榜也就算了,竟然还当着对方的心腹大臣的面!这脸简直打得都要歪了。
  王为喜看着台上缓缓展开的画轴,崔嫣妖娆的身姿犹如一团烈火,灼伤了在场不少人的眼睛。刚才出现的美人,或英气,或妩媚,或娇俏,或阴柔……总之是各有千秋,各有特色,唯有画中的崔嫣,仿佛集这些特质于一体,竟美得雌雄莫别,美得得天独厚。
  容韵虽然知道崔嫣与自己长得很像,连派出去的内奸都搞错了,可是真正看到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倒是陈致,看到最后的结果,反倒冷静了下来。
  画中人的确是崔嫣,这说明容韵的脸还没有暴露,乐观一点地想,只要将容韵为自己作的那幅画拿回来,应当就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了吧。
  ……
  真是让人完全无法乐观起来的乐观想法!
  王为喜看着画,不悲不喜地问:“王爷何意?”
  陈轩襄似笑非笑地说:“久仰皇帝陛下姿容无双,可惜只有画像一幅,无缘瞻仰见真人啊。”全天下都知道崔嫣死了,只有王为喜硬是不肯松口,自欺欺人地守着这个天下皆知的秘密,才有了“燕皇朝无皇”的笑话。
  王为喜皮笑肉不笑地说:“王爷何必悲观,总有机会的。”


第51章 绝世之念(一)
  陈轩襄不怒反笑:“是啊; 人生自古谁无死呢。”
  王为喜的脸终于拉下来。
  陈轩襄缓缓地说:“祝愿陛下龙体安康。”
  王为喜知道; 在这个话题上; 自己并不能占据上风,便转头看戏台:“不知王爷心中的天下第一又是何人?”
  陈轩襄笑眯眯地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而美色嘛……自然是心中所爱。”
  两人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音量,身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由惊诧起来。其他人见状; 纷纷左右询问,想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正在此时,美女托着檀木盘上来了。雕工精细的木盘中间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架; 画轴横置,以金丝线捆住。
  两个美女在飘着花瓣的银盆里净手擦干后; 才小心翼翼地解开画轴上的金丝线。
  众人被她们前所未有的虔诚之姿吊起胃口,看着那缓缓展开的画卷屏息以待。
  陈致原以为吴玖第三,崔嫣第二; 第一不是容韵; 就是从缺,但是看西南王这般作态,又觉不像,不由地好奇起来,伸长脖子去看。
  画轴卷到三分处; 终于露出了一张脸。
  柳眉修目,的确俊秀好看。
  但——
  也许是期望越大,落差越大,大多数人都觉得依旧是崔嫣略胜一筹。
  陈致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仅如此,画者对画中人显然有十二分的用心,将神情姿态都描绘得栩栩如生,让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容韵见他盯着画像不放,凑过去说:“师父在看什么?”
  陈致说:“总觉得画中人在哪里见过。”
  容韵对着画看了半天,看不出个究竟,便逗他:“师父不觉得第二名更加眼熟吗?”
  陈致翻了个白眼。
  与第二名崔嫣匹配的菜肴是翡翠豆腐,不少吃饱的众客看着那青白的色泽,都忍不住尝了一口,果然清淡可口,没想到第一名更清淡,竟是一碗清水。
  陈致还没喝,就听身边有人赞叹道:“这必然是天山雪水所化!清凉爽口,冰冷入骨。”
  另有人说:“非也!这是梅花晨露。既有清晨的寒气,又有梅花的芬芳。”
  其他人就着这水说了半天,惊动了主席。
  王为喜说:“位列第一的美人大出所料,位列第一‘水’菜只能请王爷来说说门道了。”
  陈轩襄笑道:“有什么门道?这是我今天早上,亲自从井里打上来的水。”
  王为喜说:“如此说来,这排名第一的美人大有来头,才能让王爷捧在手中,记在心里,却不在身边。”若在身边,此时此刻,台上就不只是一张画像了。
  陈轩襄怅然一叹,半晌不语,竟似默认。
  众人对画中人的兴趣立即从脸转向了身份,可惜直到散席,都没有人认出来。
  容韵和陈致顺着人流往外走,走到府门口时,就看到一个小厮从一群小厮中钻了出来,到他们面前:“公子正在前方等候,两位请随我来。”
  跟着小厮走到路口,就看到汤煊从马车里露头朝他们打招呼。
  陈致与容韵上车之后,汤煊立刻递了手炉给他们:“春寒料峭,容公子与仙人要保重身体啊。”
  容韵接过来,觉得不烫,才转递给陈致。
  陈致一边想,自己身为神仙,百邪不侵,怎么可能受寒,一边不客气地将手炉捧在手掌上。
  双方交流今日宴会的见闻。容韵好奇王为喜与陈轩襄的对话,汤煊据实以告,说完之后,还微微一笑道:“我一直担心南北联合,使我们没有立足之地,如今看来,陈轩襄根本没有将燕朝放在眼里。”
  陈致说:“那他的依仗是什么呢?”
  汤煊不答反问:“你们可知今日排名第一的那个美人是谁?”
  陈致与容韵齐齐摇头,期待地看着他。
  汤煊长叹一口气说:“可惜我也不知道啊。”
  ……
  所以之前那个问题根本不是设问,而是疑问?
  陈致无语。
  汤煊说:“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陈致已经无力回应了。
  但汤煊说了两句废话之后,总算提供出一条较为有用的信息:“就如燕朝的国师一般。”
  燕朝的国师?崔嫣吗?
  一直跟着黑甲兵称呼“崔嫣”为天师的陈致下意识地想。
  汤煊说:“又或者,就如仙人于江浙。”
  容韵反应过来:“你认为他是术士或修士?”
  汤煊说:“传说他来无影,去无踪,曾令西南王追寻千里而不可得。”
  陈致问:“他到底是谁?”
  汤煊说:“据说,西南王称他为吴仙人。”
  吴仙人?
  一个“吴”字如穿透云层的一缕阳光,令陈致的头脑瞬间明晰起来!画像中吴仙人眉宇之间的神韵,像极了皆无!虽然面容不一样,但皆无会捏脸。而且,既然仙童能够下凡执行任务,皆无有何不可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安心下来。
  如果在西南王身边的那个人真的是皆无,那这趟任务就大大的有保证了。
  汤煊一直观察着陈致的表情,见他渐渐突然放松,心中有底,笑道:“看来,虽然天下纷争四起,天上倒是南山北河都是一家。”
  回到芙蓉山庄,已近半夜。
  但容韵说自己吃得太撑,硬拉着陈致在花园里踏月寻蚊子。
  “师父。”
  “嗯?”
  “你觉得我与崔嫣长得像吗?”
  “的确有些相像。”
  “那师父更喜欢哪个?”容韵猝不及防地问。月光太浅太苍白,柔化了他五官的线条,也模糊了年龄的界限,竟与记忆中崔嫣的形象相重叠。
  陈致哑然,须臾道:“你是我的徒弟,你说我更喜欢谁?”
  容韵笑了笑:“那我长大不要像他那样!”原本打算,如果师父喜欢崔嫣那样的,他也可以往那个方向努力。
  陈致拍拍胸脯:“那真是太好了!”比起“亲吻狂魔”,“搂抱狂魔”好应付多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突然有马车停在芙蓉山庄后门。门房问了来人的身份后,将一封信函呈给还在睡梦中的汤煊。汤煊醒来不及发火,就被对方惊了个够呛,看到信函之后,即刻更衣相迎。
  来人进来之后,问他是否惊动旁人。
  汤煊说:“谨遵大人吩咐。”
  来人满意地点点头,从下人手中接过一张画像,微笑道:“你可曾见过此人?”
  汤煊看着画像上英气十足的俊美面孔,缓缓地摇摇头。画中人是易容后的容韵,他虽然惊讶,但想着容韵昨日大出风头,被人瞩目也不足为奇,心里有了准备,便糊弄了过去。
  来人又取来一张画,展开给他看:“那他呢?”
  汤煊心里咯噔一下,容韵与陈致的画像接连出现,对方显然是针对两人,有备而来,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神情不由地流露出一丝警惕。
  虽然是极细微的动作,却落入了来人眼中,当下说:“带我去见他。”
  汤煊极快地收敛心神,叹气道:“我以前的确见过他,可惜是赶路时的一面之缘,早已各奔东西。天涯海角的,叫我哪里去找?”
  来人道:“汤公子,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汤煊说:“这个……萍水相逢,未及深交,并不清楚。”
  来人缓缓道:“他是陈朝皇室余孽。”
  汤煊一惊。
  来人说:“若是陈轩襄知道你与陈朝皇室余孽有来往,会如何想?”
  如今的长沙府,敢直呼西南王名讳的,自然是王为喜。他冷着脸,眼中射出的光芒比西南王亲手打上来的井水更加阴寒,仿佛对方说一个不愿意听的字,就要翻脸。
  “真是见了一面,连名字都没有互相通报。”
  “这话就算我信,西南王也未必相信。”
  汤煊委婉地说:“西南王也是陈朝皇室之后。”
  王为喜说:“所以,他容不下一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汤煊脑袋里乱成一片。比西南王更加名正言顺的陈朝皇室后裔,那会是谁?难道是……陈应恪的儿子?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想要结交江浙,最后竟请来了一尊大佛!可惜,这尊大佛的后头牵扯太深太广,叫人供奉不起。
  “你放心。我只是想要见一见他,并不会将事情张扬出去。毕竟,燕朝的江山是从陈朝手中抢过来的,这里又是西南王的地盘,我不会自寻烦恼。”
  王为喜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怎么都想不到,在一场荒唐至极的百美宴上,竟然会看到陈应恪的画像。顺着画者的名字追查到这里,他已经做好失望而归的准备。原来只是想诈一诈他,毕竟,画者见过画中人不等于画中人就在这里,没想到歪打正着。
  汤煊犹豫了一下,决定装傻到底:“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若是下次遇到,一定通知王大人。”
  王为喜说:“你可知我为何敢来长沙府的百美宴?”
  汤煊说:“西南王有意与燕朝平分天下,大好机会,自然是要来的。”
  王为喜冷冷地说:“因为陛下亲自训练出来的黑甲兵,天下无双!”
  正说着,就见一个黑甲兵从屋顶上跳下来,禀告道:“找到了。”


第52章 绝世之念(二)
  王为喜目光冷冷地看过来; 汤煊内心天人交战。是坦白从宽; 还是否认到底。此时坦白; 失了先机,王为喜未必领情,但是否认到底; 又怕事情泄露,承担不起后果。
  正权衡,王为喜已经越过他; 跟着黑甲兵往里走。
  汤煊咬牙跟了上去; 心中暗道: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站; 当个旁观者罢!若容韵被人发现,也只能怪他自己时运不济。
  走到容韵与陈致住的院子; 里面打斗正酣。
  容韵挥舞着一把软剑,上蹿下跳得与黑甲兵缠斗。陈致周围倒是清净; 一群拿着武器的黑甲兵像木头人似的站着,与院内的梁柱融为一体。
  “住手。”王为喜一进院子,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陈致; “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看到黑甲兵的那一刻起; 陈致已经料到结局,一边叫容韵停手,一边解开了那些黑甲兵的定身术。容韵生怕王为喜出尔反尔,立即跳到他身边防卫。
  王为喜将陈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冷冷地说:“这几年; 王爷看来过得很不错。”
  王爷?
  汤煊惊讶地看向陈致。听王为喜说他是陈朝皇室后裔的时候,他以为是不重要的庶子或私生子,没想到竟有正儿八经的封号。但是,如果没有记错,陈朝皇室中,被燕朝承认且册封的王爷唯有一人——陈末帝、陈留王陈应恪。
  陈致并未发觉汤煊此时内心正翻江倒海,因为他此刻的内心也不平静。与王为喜一别,已经二十多年,犹记得最后一面,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将崔嫣带回,谁知后来竟是那样的结局。
  他苦笑道:“可否再听我一言?”
  王为喜淡淡地说:“我近日来此,就是听王爷说的。”
  他这样配合,陈致反倒不安。他并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从误杀崔嫣,到盗走尸体,再后来的食言失踪,每一桩、每一件都难以解释。可是眼下的局面又容不得他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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