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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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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韵眨着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陈致将自己对王为喜说的那个故事,又简单地复述了一遍:“放心,你的确是容家的孩子。因为你与崔嫣实在太像,所以我才编了这么个故事出来。”
  容韵看问题,一向一针见血:“师父与崔嫣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活他?”
  陈致语塞。
  容韵说:“你与王为喜又是什么怎么认识的?”
  陈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容韵不气馁地抛出第三个问题:“王为喜叫你王爷,你到底是陈朝的王爷,还是燕朝的王爷?”
  人果然不能撒谎,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
  陈致咬着指甲,差点将指甲盖咬秃了。
  可是这次容韵丝毫没有放他一马的意思,陈致不回答,就一直等着,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大有耗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罢休之意。
  终究是陈致先败下阵来:“因为我是陈应恪。”只要容韵继续和王为喜接触,这个秘密就是保不住的,与其到时候被揭穿,倒不如现在坦荡一些。
  容韵震惊到近乎呆滞。他当然知道陈应恪是谁。可是,在陈致承认之前,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只有昏庸无能、贪生怕死。
  可如果是师父的话……
  他皱起眉头,难过地说:“师父一定吃了很多苦。”
  高高在上的皇帝,被人攻入皇城,从宝座上拉下来,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吧。可是他的师父,他善良的师父,到最后担心的却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他突然感受到陈致让他一统江山、开创盛世时的心情。那不仅是对他的期待,更是对自己理想的延续与寄托。
  容韵伸手抱住陈致,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陈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微微湿润,有些无奈地问:“你在哭什么?”
  “师父不能哭,我替你哭。”容韵越想越难过。
  陈致挠额头。自己不想当皇帝,只想让崔嫣当皇帝这种事……不说也罢。“好了,别哭了。”
  容韵不肯动:“师父说过,回家就让我抱的。”
  陈致说:“我说让你抱,没说让你用我的衣服擦眼泪。”别以为他不知道容韵偷偷地蹭了他好几下。
  容韵猛然抬头:“师父放心,我一定会统一天下。”
  陈致欣慰地点点头。
  “燕朝夺走的每一寸陈朝国土,我都会抢回来。”无比坚定的口气。
  虽然这句话用崔嫣的脸来说,有点微妙,但是微妙得很爽快!陈致继续赞许地点头。
  容韵说:“不过,师父改名叫陈悲离,悲离的人是指崔嫣吗?”
  陈致惯性地点头,点完才发现不对:“嗯?什么?”
  容韵嘟起嘴:“师父的改名叫陈悲离……”
  陈致舔了舔嘴唇:“战乱使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追其根由,我难辞其咎啊。”
  虽然师父不承认,可是容韵依旧感觉得出,他提到崔嫣时非同寻常的语气。
  不过,不管师父和崔嫣以前是什么关系,崔嫣都已经死了,师父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
  芙蓉山庄失火的事闹得挺大。西南王贼喊捉贼,将罪名嫁祸给陈致和容韵这两个“杀人放火”的通缉犯,下令全城戒严。
  陈致问起过汤煊的下落。
  王为喜说当日就抓到了,只是双方达成了协议,又将人放了。
  陈致想:这天下,除了西南王,其他人都联盟了,这感觉真是不太好。他只能安慰自己,合纵的对象不一湖阳镇定是秦国,也可能是齐国。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既然他们一时走不了,也就老老实实地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民宅被西南王的手下搜查过两次,每次都在进来之前就被摆平了,倒也安生。
  王为喜恢复了黑甲兵军师时期的风采,或是挥着把扇子考校容韵的课业,或是挥着扇子将燕朝的情况详细地分析给他听。总之,扇子是一定要有的。
  容韵知道陈致的第二重身份之后,就将自己当做了陈朝皇室遗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陈致没有孩子,他就要继承师父的志愿,反燕复陈!
  陈致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看他学习积极,与王为喜关系也处理得不错,很是欣慰。
  七日后,长沙府突然解除了戒严。
  王为喜怕是陈轩襄设下的陷阱,按兵不动。
  到第九日,汤煊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打听到了炼制魂幡的地点,就在湖广与河南的交界,一个叫六合镇的地方。


第55章 绝世之念(五)
  这话听起来; 更像是陷阱了。
  王为喜对汤煊本就没有多少信任; 如此大事; 更不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加上此行“寻回”燕朝继承人,收获满满; 无意横生枝节,便将消息放到一边,不予理睬; 依旧筹划着尽快回京城。
  陈致倒是很在意; 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生怕容韵知道后吵着闹着要跟着。他的想法不是无的放矢; 容韵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跑来试探。
  当着他的面; 陈致义正辞严地表示听从王为喜统一指挥,绝不单独行动;但是一转背; 他暗戳戳地找到王为喜看住容韵,自己暂时离队,要过段时间北上。
  陈致的身份在王为喜那儿; 依旧是个疑团; 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是上策,但他知道陈致花样百出,看也看不住,与其闹翻脸,不如顺其意; 好歹容韵还在手里,总算不虚此行。
  瞒着容韵,两人私下达成协议。
  到第十二天,王为喜将人化整为零,混在百姓中,分批离开长沙府。原本陈致打算单独走,拗不过容韵,只好与他一起躲在货箱里,用马车运送出城。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
  西南王好似真的放弃了对他们的搜查,从长沙府到岳州府,一路平安。
  出了岳州府,陈致便准备与他们分道扬镳,却不知容小狐狸从哪里感知到不对劲,当夜非要在他房间里的留宿,说自己身份乍变,无所适从,需要灵魂上的指引。
  陈致心说:可不是你的灵魂才能给你指引吗?
  但表面上还是维持了一个师父应该有的耐心,好声好气地问他哪里无所适从。
  容韵说:“崔嫣推翻了师父的江山,我却要认他当父亲。师父会觉得我认贼作父吗?”
  ……
  陈致问:“认什么作什么?”
  虽然觉得两人靠得这么近,不可能没听到,但容韵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认贼作父。”
  陈致笑眯眯地说:“再说一遍。”
  “……认贼作父。”
  陈致点点头:“的确有一点。”
  容韵:“……”
  “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件事是我安排的,我怎么可能反过来怪你呢?”陈致语重心长地说,“你要记得,不管陈朝江山,燕朝江山,都是这座江山。百姓在意的是江山的主人是圣明还是昏庸。你切不可步为师后尘啊。”
  容韵不赞同地摇头道:“我是一定会跟着师父往前走的。我知道坊间传言师父不是好皇帝,那都是崔嫣为了美化自己造反、篡位的恶行,所编造出来的谎言!”
  看他义愤填膺的样子,陈致九分幸灾乐祸,一分心疼崔嫣。
  “师父怎么不说话?”
  “师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是不是师父心目中的好徒弟?”
  “……嗯,当然。”戴了这么多高帽子,不回敬一两顶的,实在说不过去。
  “那师父去哪儿都会带着自己心爱的好徒弟吗?”
  “……”
  容韵敏感地盯着他:“师父怎么不说话?”
  陈致说:“我在想我‘心爱的好徒弟’是谁?”
  容韵笑眯眯地指着自己。
  陈致翻了个白眼躺下。
  容韵捧着脸凑到他身边:“难道我不是师父心爱的好徒弟吗?师父在外面还有野徒弟吗?”
  陈致忍不住喷笑出来。什么野徒弟!这口吻怎么那么像在控诉野男人。
  容韵不依不饶地追问,陈致装聋作哑地敷衍,两人闹到半夜才消停。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一道启程。
  陈致借口昨夜闹得厉害,睡眠不足,把容韵赶去骑马,自己独霸了马车。容韵见他满脸倦意,愧疚得厉害,不敢异议,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只是每走一段路,就忍不住回来掀起车帘子看看里面,次数久了,陈致就恼了,将人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
  容韵这才安分。
  确认容韵真的去了前面,陈致将事先写好的书信放在马车里,自己贴着隐身符,悄然下了马车,去了黄天衙。
  黄天衙静得厉害,只有仙童一个人伏案写报告,听到动静懒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皆无回南山了。”
  陈致说:“你在写什么报告?上次下凡的报告吗?”
  仙童手中的毛笔微顿,抬眼幽怨地看着他。
  陈致说:“有什么心灵上的创伤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判断一下,有没有药医。”
  仙童说:“这是崔嫣那一世的报告。”
  “……都二十几年过去了。”陈致心虚地说。
  仙童咬着笔杆,一脸痛苦:“这是黄天衙新规矩。”
  为免自己被拉下水,陈致默默地祝他好运,准备开溜,被仙童叫住:“你要去南山吗?我与你同去。”
  陈致说:“你不是要写报告吗?”
  仙童说:“是啊。所以我要去找皆无,让他分一半的报告给你。”
  “……”陈致说,“我突然觉得肚子疼,想下凡去床上滚一滚。”
  “南山的床更大。”
  仙童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招来一阵风,带着他们往南山而去。
  一路上,两人略作交谈。
  陈致千方百计地打探仙童上次下山的心得,都被仙童打诨打过去了,自己倒是说了不少。听说西南王要炼制魂幡,仙童吓了一跳:“怎么要闹出个魂幡来?”
  第一世,陈致飞升。
  第二世,单不赦入鬼道,崔嫣入妖道。
  第三世,西南王入魔道,炼魂幡。
  这任务简直一世比一世坑。
  陈致问他对魂幡是否了解。
  仙童说:“听过。时不时地有魔修冒出来炼制它,只是这东西太伤天害理,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反噬起来更厉害。总之,炼制它的都没什么好结果。”
  陈致说:“那为什么还有人炼制?”
  仙童说:“谁知道!大概觉得自己能侥幸成为例外吧。”
  说着,两人已经靠近了南山上方。
  前方乌云密布,几乎看不到南山的轮廓。
  陈致与仙童大吃一惊。
  南山乃是南山神君的道场,常年祥云笼罩、霞光四溢,怎么可能有乌云?
  仙童说:“糟糕!南山出事了!我去天界找人!”
  南山神君在天界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大仙,加上皆无坐镇,普通的妖魔根本不可能近身,眼下的情形已然不是他们两个可以处理的。
  陈致冷静地说:“你去天界,我去北河。”
  两人也不废话,分头搬救兵。
  陈致赶到北河,听说北河神君去了蓬莱黄凌道人处做客,转至蓬莱,又迷失了方向。在岛上鬼吼鬼叫了半天,才见到北河神君与一个长发披散的道人一道过来。
  “小友何事惊慌?”北河神君温声问道。
  陈致忙将自己在南山见到的怪象说了出来。
  北河神君还没说话,身边的道人就已经懒洋洋地说:“听起来像是困神阵的一种。”
  听名字就知道困神阵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致眼巴巴地看着北河神君。
  北河神君对身边的道人说:“可否请黄凌道友随我一行。”
  黄凌道人说:“我还没有飞升成仙呢。”
  “但是纵观天上地下,再没有比黄凌道友造诣更高的炼制师了。”一大堆歌功颂德的赞美之词北河神君张口就来,听得陈致目瞪口呆。
  盛情难却,黄凌道人只好随行。
  到了南山,仙童早已从天界请了各路神仙,此时正在合力破阵。
  黄凌道人看了会儿,走到南山界碑前,从地下挖了一截黑乎乎的粗根出来,用紫混沌火燃成灰烬,困神阵威力大减,在众仙努力下,终于崩裂。
  北河神君一马当先,直奔南山神君住所,陈致和仙童则去找皆无。找了一圈不见人,终于在山顶找到了南山神君幻化的界碑。
  看着界碑上细碎的裂痕,众仙震惊不已。
  南山神君乃是南山化身,这界碑可以说是他的本命,界碑现世,好比妖怪被打回了原型。
  北河神君与南山神君一南一北,交情匪浅,惊怒道:“到底是谁,竟能将南山逼到这个地步!”
  陈致说:“没有找到皆无!”
  “皆无?”北河神君神色一动,“我去找毕虚!”
  南山神君被打回原形,无疑是天界一等一的大事。就算毕虚为了天道重启,耗尽了心力,正在闭关,此时也不得不打扰了。
  陈致想说魂幡的事,但见他们此时都为南山操心,倒说不出口了。
  还是黄凌眼尖,对北河说:“你的小朋友有心事。”
  北河神君便问陈致。
  陈致一五一十地说了。
  北河神君皱眉:“竟有凡人炼制魂幡?简直自寻死路。”魔修炼制魂幡,尚要担心魂幡反噬和天道惩罚,一个凡人,只怕刚开始就要结束。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范畴。他想了想,就让仙童拿着一件法宝为奖赏,去寻找修真门派来处理此事。
  修真门派是凡人修仙,西南王是凡人修魔,由他们处理再好不过。
  仙童问:“哪个修真门派?”
  昆仑、须弥……
  北河神君想了几个,都觉得小题大做。毕竟这几个修真门派离登天一步之遥,管这种事情是大材小用。
  陈致忽然问:“梅数宫可以吗?”
  北河神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梅若雪当初结下的善缘,终于开花结果,为自己兜来了一门大生意。


第56章 绝世之念(六)
  寻找皆无的事情虽然重要; 但陈致法力地位; 帮不上忙; 倒是阻止西南王炼制魂幡的事情迫在眉睫,权衡之下,他只好先去梅数宫; 只是不清楚梅数宫的具体位置。
  北河便请黄凌带路。
  黄凌满心不愿,被北河赞美了半天,才顶着“拯救天下苍生的大智慧贤者”的奇怪头衔; 跟着陈致下凡去了。
  黄凌果然熟门熟路; 不消片刻,就到了地方——就在蓬莱岛不远处的一座小岛上。
  岛虽小; 却是五脏俱全。外围一圈街市,人来人往; 繁荣以极,中间是一座用汉白玉打造的巨大宫殿。宫殿顶点; 一朵梅花栩栩如生,傲然挺立,看起来真是……无比怪异。
  陈致到了地方; 报上名讳; 没多久,梅若雪就亲自出迎。他身着素衣,手捧梅花,身后跟着十几个宫装少女,派头十足。只是笑吟吟的表情在瞄到黄凌时; 微微一僵,动作立时矜持了几分,放慢脚步走到陈致面前:“仙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陈致道:“冒昧到访,多多见谅。”
  “仙友来,我随时欢迎,那个嘛。”梅若雪冲着黄凌翻了个白眼。
  黄凌立刻翻了个更大的白眼:“丑人多作怪。”
  梅若雪丢下梅花就要捋袖子,陈致哪里想到两人见面是这个情形,急忙插到两人中间,安抚道:“此次前来,有个不情之请。”
  看在他的份上,梅若雪总算按捺住了火气,将两人迎到殿内。
  陈致心急,在路上就将事情说了,还送出了北河提供的法宝。
  梅若雪对法宝颇为心动,但是在黄凌面前,表现得很是高傲:“法宝是小事,这种为天下苍生造福的事情,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只是,黄凌道人一向与天界关系匪浅,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反倒袖手旁观了呢?”
  黄凌懒洋洋地说:“这种小事,还需要上三山出手吗?”
  “上三山”是修真界不成文的一个说法,意思是凌驾于其他门派之上的三大门派——昆仑、须弥与蓬莱。
  梅若雪冷笑道:“什么‘上三山’,还不是我们不要的!”
  这说起来有一段缘故。梅数宫所在的小岛原本是蓬莱的一部分,后来因为门派没落,常受岛上其他修者的羞辱、冷落,一气之下将门派所在地分割出来,自成一岛。与蓬莱的梁子也就此结下。
  北河神君让黄凌带路,也没想到他会带到对方家里面,于是,场面就很尴尬了。
  陈致哪知道这段缘故,夹在里面里外不是人——好在,他早就不是人了,厚着脸皮在他们中间周旋,总算说动了梅若雪。
  黄凌见任务完成,懒得继续看别人脸色,挥挥袖就走了。
  他一走,梅若雪就放下了架子,叹气说:“可惜‘梅花杀’已经叛宫,不然还能用来打杂。”
  陈致想起自己与容韵曾经遭“梅花杀”暗杀,顺口一说,梅若雪立刻放在心上:“那小兔崽子,这一趟我们就顺手收拾了。”
  陈致得了准话,高兴不已,正要出发,就听梅若雪叫人给他准备房间。
  他呆了呆:“不是去六合镇吗?”
  梅若雪说:“我要收拾一下行李。出发的时候应该是初夏,我要多准备两件衣裳,不能给荷花比下去……”
  “咳咳,宫主。”
  梅若雪立刻捧起梅花,笑吟吟地看着他:“仙友请说。”
  陈致说:“解救苍生刻不容缓……”
  梅若雪睁大眼睛:“难道你要我现在就跟你走?”
  “嗯。”
  陈致不但应了,还拖起他的胳膊就走。
  梅若雪虽然能够躲开,可是,胳膊被抓住的一刹那,竟然半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白色纱袖上修长的手指,嘴角微抿,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身体微微向前,凑近陈致。
  陈致扭头看他:“宫主?”
  梅若雪在自己的鬓发边插了一支雪白的梅花,冲他眨了眨眼睛。
  陈致:“……”
  从蓬莱到六合镇的路程被硬生生压缩了一半的时间。
  到六合镇上空,又是熟悉的景象——乌云蔽日,阴风怒号,整个小镇笼罩在浓雾与飞沙之中,一靠近,就能感到寒风扑来,阴冷刺骨。
  陈致往脸上一抹,竟是冰渣子。
  梅若雪面色凝重:“看来魂幡已经开始祭炼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朵晶莹剔透如冰雪铸就的梅花,将它抛入空中,将浓雾如流水般吸入,小镇终于露出一角的真面目。
  陈致急忙跟着他往里走。
  越往里走,梅花吸得越猛,速度却越慢,那莹白的花瓣仿佛沾了一层又一层的细灰,渐渐暗淡下来。
  陈致担忧地看了梅若雪一眼,见他脸色不变,才稍稍安心。
  “嗯,就在前面了。”话音刚落,四周突然窜起数百名士兵,手持长刀,面无表情地冲过来。
  陈致慌忙那出弹珠,还没行动,就被梅若雪挡在身后,随即,空中出现数十个白衣白裙的少男少女,将他们团团护住,迎着士兵冲了出去。
  梅若雪柔声安慰陈致:“都是我的人。”
  陈致说:“他们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梅若雪暗道:自然是一出门就跟了上来。堂堂宫主出门,怎么可能没有随从呢?只是怕打扰自己与陈致独处的目光,特意叫他们藏身在暗处罢了。表面上说:“你拉我走得急,他们也是刚刚才到。”
  梅数宫人到底是修者,没多久就将那些士兵打得落花流水,清出一条道路。
  梅若雪主动拉着陈致往里走。
  靠近镇中心,风势陡然大涨,空中的梅花几乎被刮走。梅若雪这才伸出手,将它握住,口中念念有词,但稳定了一阵,就连人带花得往后刮去。
  陈致以袖挡风,走到他身边,大声问:“我能帮你什么?”
  梅若雪也没想到事情这么棘手,便道:“有人……阵法!破坏……他!”
  陈致耳朵灌满了风,听了大概的意思,就挺身往前。
  那风虽然厉害,对他的伤害却十分有限。他顶着阻力走到镇中心,依稀看到一个人影盘坐在中间,再往前走几步,发现盘坐的人影不见了,只有一个人支着一张幡站着。
  察觉有人靠近,拿幡的人扭过头来,一双通红发光的眼睛犹如灰雾中的明灯,照出了他前进的方向。陈致往前走了两步,那模糊的轮廓与西南王极为相似,当为一个人。
  “西南王……”
  他刚开口喊了三个字,就吃了一口沙。
  雾中的西南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消失了。
  须臾,风停雾散。
  若非一头乱发、满面黄沙,几乎叫人怀疑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白日梦。他抖了抖身上的砂石,听到附近有哭声若隐若现,正好梅若雪赶来,便与其一同寻找。
  也不难找。以镇中心为中心,五六丈开外的房舍,全关着抓来的百姓。那些房舍的墙壁与梁柱都画了个各种符咒。梅若雪说是焚烧的咒语。西南王启动阵法之后,想将这些活活烧死,他们临时前感受到的痛苦会使他们生出怨念,成为怨鬼,被魂幡吸收。他有心讨好陈致,便说:“这个地方阴气极重,以前必然经历过瘟疫或兵灾,我一会儿做个法事,帮这里驱驱邪。”
  他的口吻太像冒充道士的骗子,让陈致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多少钱。
  梅若雪愣了下。正当陈致以为对方要生气而想道歉的时候,他羞涩地说:“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吧?”
  陈致:“……”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欠钱还得起,嘴欠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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