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道高歌-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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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的道士想要占住神庭，于是转而驱逐剿灭神庭中残余的神将，并且从神念门调集了更多的道士，准备斩杀所有被召唤而来的神位者。

　　　　白家的野心暴露出来，他们要开疆扩土，以白家一家之力而成为道统第五教，这比天数门的野望还要巨大。所以他们要绞杀所有的尊神，以确保白家出身的神位者再不受尊神的限制，同时也是积攒功德和名望。

　　　　宋岚桔战意盎然，非一战不能平息，正好感应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有难，于是匆匆赶来，要跟岐海一决高下。

　　　　轰隆巨响不断。岐海与宋岚桔隔空对轰，数丈大小的光团与雷火瞬间飞过数百里之地，若没有被对方击落，就会爆裂开来，震得空气滋滋乱响。若是被击落，滚在地面，就会立刻将大地炸出深坑，升起浓浓烈焰。

　　　　这场斗法，虽不如当初大战天魔化身时那么凶险，但声威却还要更甚，因为彼此势均力敌。

　　　　岐海跟宋岚桔打了半个时辰，仍未见分晓，两人更是不知疲惫，撕碎虚空，来回穿梭，又斗了十余个回合。仅仅是真元释放出来，汹涌澎湃，就将这整个界域都要充满了。至此以后，这个世界的凡人，修行速度大涨。

　　　　宋岚桔凶猛，岐海虽不至于落败，但已经不愿跟她缠斗，不由得恶毒地盯了一眼高歌，然后转身破开虚空，跳了进去。

　　　　宋岚桔哪肯放走他，双脚一踢，将已经撕裂的虚空黑洞扯得更大，随即跟了进去。宋岚桔乃是三教出身，专擅时空法术，其造诣早已经登峰造极，比起岐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仅自己进去了，而且甩出来一条法术形成的光带，引导自己的女儿和高歌。

　　　　廉湘等大道士长出一口气，无不感叹侥幸。“若不是宋前辈及时赶到，今日真要被岐海那老头儿得逞了！”

　　　　“事不宜迟，咱们搜刮完这一界立刻返回天壬十七界吧。神战四既然已经开始，咱们也得建功立业！”杨纵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廉湘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小道士，真是没见过大战，不懂得战场的残酷。竟然不避战，反而如此欣喜如狂？”廉湘、黄玉子和丁潇三人都是经过神战三的道士，并因此坠入劫难，虽然不至于厌恶和畏惧，但绝对没有年轻道士的盲目狂热。

　　　　杨纵不敢跟廉湘争辩，讪笑两声，看向了高歌。

　　　　高歌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去追宋前辈。有她在，这是我擒获岐海最好的机会。错过这一次，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岐海知道太多秘密，我不能放过他。你们不必随我前去，自行回去吧！”

　　　　白宋等的就是高歌这句话，挽着高歌一起上了火云麒麟兽的后背。“追云梭你们带走，咱们后会有期！”

　　　　黑洞没有闭合之前，白宋已经带着高歌跳了进去。

　　　　廉湘不放心高歌去冒险，但又无可奈何。毕竟高歌早已经不是那个初入幽兰谷的小道士了。“既如此，贫道返回天壬十七界去了，你们谁跟贫道走？”

　　　　“我去追高歌，贫道要跟宋前辈讨教一番。”丁潇出人意表地也跳进了黑洞。

　　　　“师妹！”洪道士大急，因为他觉得这是丁潇有意要甩掉自己，而且更令他不安的是，黑洞的另外一边还有他最讨厌的高歌。

　　　　可是仅仅眨眼功夫，黑洞已经关闭，路径消失，洪道士就算想要追赶也已经不能了。

　　　　朱腾、陶术以及李卓和秦揽月都微感惋惜，尤其是朱腾，作为高歌和白宋最亲近的小跟班，这一次却被落下了。

　　　　“陶道友，我跟你说，这一次高道友和白前辈一定会……”说到这里，朱腾忽然感到氛围不对，几个道士都盯向了自己，于是赶忙改口。“他们一定会满载而归，咱们……咱们错过了大机会啊！”

　　　　“哪有错过？神战四刚开始，咱们正好回去参加神战四啊！”杨纵不失时机地再次提起这事。

　　　　朱腾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个三教的道士凑什么热闹？这神战四乃是我四教的盛事。你要想打架，回去斩妖除怪去！”

　　　　杨纵啐道：“贫道好心相助，你还不领情吗？”

　　　　廉湘一摆手。“别争了，咱们先去天壬十七界再说。等到了地方，你们愿意斩神的就去斩神，愿意回去天数门的就回去天数门，贫道都不管了！”他跟黄玉子早已经收刮了数不清的灵石与宝物，早就是满载而归了。

　　　　八个尊神的界域都在天壬十七界的下面，这个下面不是常见的时空的上下方位，而是影度图上的上与下，从天壬十七界穿破一条特殊的时空通道才能到神庭，只有到了神庭才能进入这一片广袤的空间。

　　　　每一个尊神的界域都被数不清的世界环绕，这些世界里面没有道士，却充满了神位者。

　　　　岐海一口气穿破了十个这样的世界，却始终无法摆脱身后的宋岚桔。

　　　　“宋岚桔，你真是个疯女人，为什么要对本仙穷追不舍！”

　　　　“不追你也行，你认输，从此远离我与女儿跟女婿！”宋岚桔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但始终记得自己的女儿。“岐海，你别以为本仙不知道，是你惊醒的这几个尊神！说吧，你到底还有多少阴谋。”

　　　　岐海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宋岚桔的眼睛。“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还问本仙做什么？你自己猜啊！”岐海一句话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抓起一座山，就手扔了出去，砸向了宋岚桔。

　　　　宋岚桔左手一伸，轻轻巧巧地将那大山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山放回地面，山顶上一大群灵兽惊慌失措，最后安然落地，无不倒头叩拜。

　　　　“呸，假好心！”岐海骂了一句，正要再施展手段，却迎头撞上了一个东西。

　　　　“大胆，怎敢在本神的界域中作乱，你活得不耐烦了！”一个本地的神位者提着火尖枪冲了过来，作势要拦岐海。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我跟她必有一战

　　　　岐海正在苦斗，心绪大躁，却被一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神位者拦住了去路，登时火冒三丈，伸手一抓，将那神位者拧在手里，急急往去遁了三千余里。那神位者受不得这样的折腾，转瞬晕倒。

　　　　“不自量力，滚吧！”岐海喷出一口天火，将那神位者点燃，就手扔下了云端。

　　　　山石之间，一个女神位者立刻失声痛哭。“大哥，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杀一个两个神位者对于岐海而言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顷刻就将这事忘掉，扭转身来跟宋岚桔继续争斗，两人且战且住，转眼把身后的白宋以及高歌都甩掉了。

　　　　金光火云麒麟兽气喘吁吁，已经后继无力。丁潇则趁机追了上来。

　　　　三个道士失去了方向，开始漫无目的地搜寻两位散仙的踪迹，所幸两个散仙斗法的阵仗极大，一路碾压过去，不知道毁了多少界域的大好河山，给高歌几人留下了足够的线索。

　　　　许多不识趣的神位者跳出来想要多管闲事，无不惨遭屠戮。高歌发现，这些神位者陨落后，受他们统治的凡人欢欣雀跃的其实占了多数。

　　　　“神位者凌驾在凡人之上，作威作福的多了，凡人真心敬佩他们的不多。”丁潇似乎看出了高歌的疑虑。

　　　　高歌点点头，没有说话。丁潇的话不无道理，但他认识的很多神位者却都是彬彬有礼，宽厚仁慈的。即便是那些神位者同样会有人反对，原因无他，正是有灵生物的天性。

　　　　正如造化造出先灵，又造出荒兽，还造出巨人，但最后每一样他的创造都背弃了他。无论是谁都想要主宰世界，无论是谁都觉得自己的理想世界才是最理想的。

　　　　高歌不由得轻笑一声，觉得道统跟他们比起来无疑是更适合统治万千界域的存在，因为道士之间无论怎么争斗总会彼此留下一丝退路，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凡人实行无为而治的策略，绝不干涉，极大地避免了倚强凌弱的情况。

　　　　“你在想宇文梨吗？”白宋不顾丁潇就在身边，毫无掩饰地说道。

　　　　高歌摇摇头，他现在想的是，如果抓不到岐海，那就去抓造化，问问他怎么造人、造世界的。作为道士，高歌没有太大的烦恼，只要救回高昂，并化解宇文梨的劫数，就一切大吉了。剩下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四九重劫，挣得天仙位业。没办法，道士太强大了，作为一个整体，根本就是天下无人能敌。即便是自古以来就在沉睡的尊神，其实也不足以对道统造成实质的威胁。须知，如今四处征战的仅仅是留在人间的金丹九重天大道士而已，那些道统四教的地仙以及升入天界的天仙尚未真正的涉世。

　　　　丁潇轻笑一声。“你们这些年轻道士可真是让人无法理解，管她宇文梨还是你白宋，只要你们彼此同意，三人一起证大道就是了，还有谁能阻挡你们不成？”

　　　　丁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宇文梨不肯，我也不肯，”白宋有些凶狠地说道。“我跟她必有一战。”

　　　　“你们两个大战，可就让我小师弟为难了。”

　　　　“这事与他无关，纯粹是贫道自己的执念。就像我母亲不能容忍有人在散仙榜上排在她之前一样，我也不喜欢咱们这一代的道士有人可以与我争锋。”

　　　　宇文梨的阳寿比白宋少了百余年，如今看来她们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但道士寿数绵长，长远来看，她们的确会同时在道统内叱咤风云多年。

　　　　高歌没法阻止白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两人争斗之时从旁掠阵，以保证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要受伤。

　　　　继续往前追踪了几个界域，距离道统腹地已经越来越远。无论是白宋亦或丁潇都彻底失去了与心云的联系。渐渐的，周围的风土人情开始各不相同，形形色色的风光已经远超三位道士的想象。

　　　　“你们是道士吗？”高歌三人正在赶路，斜刺里冲出来一只怪物，浑身长满了绿油油的怪手，身高起码有十丈，脚下踩着墨绿色的怪云，相貌凶恶而且古怪，所幸讲的话还是人类通用语。

　　　　丁潇一皱眉，暗道，这怪人是什么来路，贫道竟然没有察觉他的出现。

　　　　金光火云麒麟兽却打了一个很响的鼻息，显然是被什么味道给刺激到了。高歌的天闻异能十分奇特，除了能嗅出别人的情绪外，更能分辨对于其他道士而言根本算不得味道的味道。

　　　　“这绿云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跟我的湮之灵气类似，能掩藏他运转法力的痕迹，所以不易他被人发觉。”高歌的话立刻解答了丁潇的疑问。

　　　　“我们是道士，你有何贵干？”高歌一抚道袍，朗声回答。

　　　　“是道士就好！前面有一男一女两个家伙在斗法，将我一个好好的界域打得稀巴烂。他们自称是道士，已经被我家大王擒住了，我家大王特命我来擒你们！”

　　　　“胡说八道！就凭你这个丑八怪能擒得住我母亲？”白宋轻蔑地一笑。“抓住岐海还差不多！”

　　　　丑八怪当然是在虚张声势，真实的情况是岐海和宋岚桔斗得难分难解，对周围的界域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害，所过之处几乎寸草不生。那怪物所在的部落被两个散仙一搅闹，真真是鸡犬不宁，不得已出来拦截，又有几乎一半的同伴被斩杀，实在气愤不过，只能退避三舍。正在恼恨之际高歌三人来了，因见打扮跟岐海相差不多，又隐隐约约听两个散仙说到道门、道士之类的言语，所以猜到高歌三人是同伴，这才过来问询，随便见机行事，看能否把大仇报了。

　　　　怪物被白宋大喝一声，被揭穿了真相，不由得恼羞成怒。“没抓到他们，就抓你们！”

　　　　丁潇摇摇头。“这怪物也真是单纯，一句话就被戳穿了。戳穿了也不知道反驳狡辩，不知道是真的简单还是真的愚蠢。”

　　　　“放肆！”绿色怪物怒吼一声，一道亮光之后，几十双手各擎起武器，摇动着，哗啦啦乱响，朝着三人扑来。

　　　　丁潇一扬手，洒出一片铁珠来，那些铁珠在空中一跳随即爆裂，迸发出数不清的雷火，顿时将那怪物烤得哇哇乱叫。

　　　　“就这么点能耐，竟然赶来拦贫道的去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丁潇话音未落，那怪物已经一头栽倒，但是脚下的墨绿色云朵却兀自停在空中未动。

　　　　高歌反应极快，一扯丁潇。“快走，这墨绿色的怪云有诈。”

　　　　果然，下一刻数十片墨绿色的怪云蓦然出现，将三个道士团团围住了。一股怪异的磁场立刻抑制了白宋和丁潇的内丹转动，但高歌没有凝丹，反而无碍。

　　　　“道士还有神位者都不是好人，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罢！”一条半人半蛇的怪物从地面突然升到半空，他的身体墨绿怪云中摇晃着，忽隐忽现，显得神秘莫测。“你们谁是高歌吗？有个叫高昂的人让给你带个口讯！”

　　　　这一句话一出口，高歌立刻脸色大变。

　第三百八十四章　道士自以为比天还高

　　　　“谁让你来的？”高歌一催座下金光火云麒麟兽，带着白宋就往前冲去。

　　　　白宋由得高歌施为，对他能轻易驱动麒麟兽而暗中高兴。

　　　　麒麟兽对高歌既驯服，又懊恼。一来早就对他认主，二来为了白宋又曾几次跟高歌相对，心中既服他，又怨他对宇文梨偏心。不过当下高歌一催战，它还是乖乖行动起来。

　　　　高歌一听见高昂两个字，便觉得其中大有蹊跷。

　　　　但两人一兽往前一撞，却受到了阻拦。墨绿色的怪云内充斥着的怪异的法力，不仅抑制了道士的内丹，而且也能抵消道士发出的法术，其作用与湮之灵气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高歌意识到，自己必须恢复湮之灵气的感知才能对付这些层出不穷的怪物。

　　　　墨绿色的怪云越来越多，将三人紧紧围在当中。丁潇再次放出金刚魁，企图突围。高歌突然嗅到一点熟悉的味道，意识到这些墨云内的怪物与当初高贺有七分相似。

　　　　“这些墨绿色的怪云难道与天魔有关？”高歌一念未止，墨云中的怪物已经扑来，手段并不高明，但凭借相生相克的优势，暂时压制住了三个道士。

　　　　金刚魁们凭借自身坚固的身躯挡在前面，就听一阵乱响，数个金刚魁被打落了云端，虽然并未损坏，但与丁潇的链接却断了。

　　　　白宋怒吼一声，正要取出至宝制敌，却有一道刀光从远处劈来，刹那间将墨绿怪云削去了小半。

　　　　“果然人外有人啊！”高歌感叹一句，对来人的手段感到惊叹。

　　　　但两个女道士都不服气。

　　　　“不过是正好可以克制这些怪物罢了，这法术一点也不高明。”

　　　　白宋话音未落，那刀光一转，又绞杀了两只怪物，然后实化成形，凝成了一把真正的弯刀。

　　　　余下的怪物惧怕这刀，再不恋战，四散而逃。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提着弯刀，现身出来，双眼望天，显得有些桀骜不驯。“你们就是道士？杀我兄弟的就是你们的同伴吧。”

　　　　白宋和丁潇都被对方的傲慢态度给激怒，作为道士，她们不能容忍自己被外道修行者轻视。

　　　　“你兄弟是谁，道士杀的邪门歪道可多了，谁知道你兄弟是哪一个。”白宋昂首道。

　　　　“是啊，道士自以为比天还高，杀一个微不足道的神位者，对于你们而言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对于我们而言，却是失去了至亲。”

　　　　男子说话语气虽淡，但当中的恼怒和悲伤却很明显。

　　　　丁潇是金丹八重天的大道士，在道统浸染的时间太久，一切道士可能拥有的傲慢和坏脾气，她一样不少。她闻言冷笑一声，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废话那么多，想战就战。你也是神位者？正好杀你累积功德！”

　　　　丁潇在神战三时已经声名大噪，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厌倦了继续屠杀，但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却是最诚实的，此刻早已经忍不住阵阵激动，法力不受控制地流转起来，杀敌之心炙热非常。片刻前被怪云抑制的内丹瞬间恢复原状。

　　　　高歌入门时日尚浅，虽然对道统认可，但对神位者却没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和仇恨，对无谓的争斗更是一向不热衷，于是笑道：“这位兄台说话有些没头没脑，不知道你的兄弟到底是谁，又是被谁所杀，道统很大，道士很多，冤有头债有主，还是找对人比较好。而且说不定杀你兄弟的根本不是道士也不一定。”

　　　　男子表情严肃。“你说的也有道理，杀我兄弟的未见得是道士。他穿着灰袍子，是个胖子，正在跟一个女人斗法，刚刚过去不久，你们可认识？”

　　　　高歌顿时明白过来，又是一个被岐海冤杀的神位者。

　　　　“认识的确认识，但他并非道士。”高歌显得极为真诚。“不瞒这位兄台说，我们也在追他，想将他绳之以法。所以你、我的立场并无不同，彼此也没有直接的仇怨，大可不必厮杀。”

　　　　“哼，话说得轻巧，但道士几千几万年来肆意屠杀神位者，这笔账总得要算的。”男子的语气有所缓和，但看得出，对道士仍有偏见。

　　　　高歌一笑。“道统存在已经十数万年，它与神位者或者旁门散修的恩怨早于你我存在，咱们是无计可施了。时间一久，对错终难追溯。要说道士斩杀神位者，那不不假，但是神位者视人命如草菅也是事实。而人类为了存活也屠杀牲畜，一环套一环，都是自然之道。若要算账可也算不完。”

　　　　“歪理。照你这么说道士杀神位者还有理了？”

　　　　“倒不是说道士斩杀神位者有理。”高歌对对方的气度感到欣赏，所以耐心解释。“虽然无理，但很可惜，这就是现实。按照神位者的道理，道士固然不对；但按照凡人的道理，神位者也不对。在道士、神位者以及凡人种族这么大的尺度上，简单的对错标准是无法衡量一切的。你我同为修行者，自该秉持天道，不以杀生为念。但你能说神位者中没有以凡人性命作为修炼材料的吗？难道不伤天干吗？凡人无力反抗，不代表神位者就是正确的，这时候道士就会出面干涉。同样的，岐海无缘无故屠杀神位者也是不对的。”

　　　　“你还算是有点正邪之别的观念，跟其他一味逞强的道士不一样。”男子将弯刀收起来。双手环抱。“可是你一会说简单的对错无法衡量一切，一会又说神位者随意屠杀凡人不对，归根结底还是有对错之分。”

　　　　“每一件事自然有对错之分，但很多对对错错的事合在一起就难判断了。”

　　　　“这我倒是同意！”

　　　　“所以！”高歌淡然一笑。“你张嘴就说‘道士几千几万年来肆意屠杀神位者，这笔账总得要算的’。请问这账怎么算？”

　　　　男子一窒，他没想到高歌兜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而来这里，竟然是为了反驳自己。不过他无言以对，因为他也承认高歌说得不无道理。

　　　　“阁下何人？”

　　　　“贫道道统四教天数门蓝茗峰峰主高歌是也！”

　　　　“高歌？”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穿黑袍的年轻道士，微微点头。“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天有真意，不可不察

　　　　虽然白宋和丁潇都对眼前这个叫做郑通的外门散修不大喜欢，但高歌一意要跟他结交，两人也无法反对。

　　　　郑通并不是神位者，而是腹内有丹的修行者。

　　　　“道统是很厉害不假，但仍远为达到无所不能的地步。”郑通不苟言笑，说话的时候自然带着一股嘲讽的味道，似乎他才是指点天下的大能，其他所有人，包括道士都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这当然只是白宋和丁潇的感觉而已，郑通实际上并非这样目中无人的个性。高歌能感觉出来郑通其实是个耿直执着的修行者。

　　　　“郑道友远离道统，是怎么听说道统的？”

　　　　“道统曾经的威势比现在强出一百倍，我又如何不知？”郑通这句话说出来，不仅高歌吃了一惊，就连白宋和丁潇也大觉诧异。

　　　　“小子，不要胡说八道。不要以为你这样夸奖道统，贫道就会欣赏你！”丁潇侧了侧头。“贫道已经苟活了几百岁，道统典籍也读了不下万数，自有道统以来，现在的道统是占据界域最多的时候，什么叫过去的道统？这真是危言耸听。”

　　　　白宋也帮腔。“可不就是胡言乱语吗？道统由一教发展到现在的四教，麾下统领的核心界域上千，其余界域近万，如今正是声威最鼎盛的时候。你所谓的以前的道统难道是一百万前的道统？那时候，怕是没有修行者吧。”

　　　　这却提醒了高歌，因为天树的记忆中虽然没有道统，但那个时候确确实实是有修行者的，不然妖王和神位者从而何来？上一次高歌就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道统有记载的历史似乎只有十余万年，但大千世界、无数界域存在的时间却早是以百万年计，在道统出现之前是谁统领世界？

　　　　道统也不可能凭空出现。

　　　　郑通干笑两声，没有反驳。他不擅长争论，只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实说出来，信与不信都由得别人了。

　　　　高歌相信他的话，但其中的谜团实在太多。

　　　　尚未来及细问，周围的墨绿色怪云又出现了。

　　　　“这些怪物不怕死，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