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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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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李洵来家中找她。
  宋问走出房间,出来见人。
  李洵见着她,开口第一句话便道:“王侍郎……自首了。”
  宋问一愣,道:“什么?为何?”
  “三殿下遭遇刺杀,他原本想要隐瞒,可还是被人告知了陛下。朝野震惊,陛下大怒。大理寺的人去现场查看,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李洵站在院内,摇头道:“朝中大臣认为,三殿下是在查米价一案出事的,定然是某人害怕行迹暴露,才下此狠手。”
  李洵道:“朝廷众臣认为此人与户部有关。陛下大怒,任命刑部尚书勘察此案。户部大乱,太傅也很难做。王侍郎就站出来了。”
  宋问握拳,狠狠砸在石桌上。
  王义廷去自首,才能证明此事与户部无关。有人肯主动出来,也正好堵了众臣悠悠之口。倒没人再有不满。
  唐毅无凭无据,原本就不受陛下待见,不能贸然指证张曦云。出于诸多考虑,这口气只能暂时憋下。
  此事虽然有些出乎张曦云的预料,但就结果来看也还算不错。最可惜的就是唐毅还活着,恐怕再没有这样好下手的机会了。
  “王侍郎……”李洵犹豫着开口道,“现在关在大理寺,还未判决。我父亲与诸公在替他求情,只是怕不乐观。”
  李洵叹道:“竟然是王侍郎。难得的好官啊。”
  宋问咬牙道:“张曦云,岂能事事顺他心意?他就看户部这么不顺眼?那真是太好了。”
  李洵燃起一道希望,问道:“先生有办法?”
  宋问挺直背,望向前面道:“我要先去见见他。”


第88章 狱中解惑
  宋问决定去大理寺见见王义廷。
  换了个身衣服; 去找大理寺卿。
  虽然因三殿下遇刺,这事变得乱七八糟,最终还是让刑部插上手了; 大理寺跟着倒了不少霉。
  但关卿先前说了欠她人情,还是破例放她进去。
  狱丞将王义廷领到外间便自行退开; 留两人单独说话。
  王义廷身穿囚服,虽然形容有些狼狈; 看着倒没被怎么为难。见她来了; 抖擞起精神,抬手行礼问好。
  宋问盘腿坐到他对面,示意他也坐下。
  两人对视一笑。
  宋问道:“没有人有任何证据。其实只要你不说,你还可以安心的做户部侍郎。”
  “我再不出来,岂不是要给太傅,给户部添许多麻烦?”王义廷笑道,“其实我原本也想说出来了。我不是一个习惯说谎的人。如今倒是轻松不少。”
  宋问没有说话。
  王义廷又问:“殿下如何了?”
  宋问:“还没去看过他。不过听说是已经没事了。”
  “你去看看吧。”王义廷道,“我也想知道; 如果可以; 希望你能来告诉我。”
  宋问低下头; 又没说话。
  王义廷道:“我怎么觉得先生在外面; 过得比我还不好?”
  宋问摸摸鼻子道:“我这样正直坦荡的人; 难免心有不安嘛。”
  王义廷:“倒不觉得先生做了什么; 该心有不安。”
  “说不清理由。”宋问歪头道,“你呢?缘何,要做这样的事?”
  王义廷叹道:“缘何?因为不甘啊。”
  “历来米价与盐价; 他们都喜欢插上一手。做的隐晦,又不易察觉。可贪污就是贪污,哪有少与多的道理?”王义廷扯了扯囚服的褶皱,讽刺笑道,“凭什么他们赚得钵满盆满,农户却要贫穷求生?他们终日劳作,没有休息,却只能混得温饱,而子女连私塾都念不起。他们连这点微末的机会,都要从一开始就被剥夺。”
  “我梁国想要富强,岂能再任由这群蛀虫,继续侵蚀我大梁的国本?”王义廷道,“纵我身死也无妨,但我定要,拉着一起走。”
  王义廷的眼神深邃而明亮。哪怕他此刻身处大理寺,哪怕他知道将来面对的是无尽囚期,也没有丝毫的不安与退却。
  没有人能将他击垮,因为他坚定的在走他的道。
  宋问:“所以你就铤而走险,干脆扰乱米价,叫他们也亏一把?而后把他们都引出来?”
  王义廷闻言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有想到……”
  “你没有想到市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没想到自己弄崩了。”宋问道,“你没想到他们那么蠢,竟然将全部的米都拿出来售卖。这世间总是有许多没想到的事。”
  王义廷低下头道:“是我考虑不周。我的确没想到米价能直接从十八钱降到六钱。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慌张,竟然在京城囤了那么多米。好在有宋先生。”
  “我知道。其实你已经很聪明了,你已经非常聪明了,你简直是一个鬼才。所以我觉得你很可惜。”宋问道,“如果你是在为朝廷办事,你已经是成功了。”
  在这个时代,能有这样调控市场的想法,不仅是新颖,更是大胆。
  在现代看来很简单的事,无法想象当初第一个走上这条路的人,需要多大的智慧与勇气。
  王义廷摇摇头道:“朝廷?不会的。就算是上奏给太傅,太傅上表给陛下,长安的米价还不算高,大理寺不能大刀阔斧的查处。他们这么多人,有的是借口推脱,包庇。温温吞吞的,最后还不是要不了了之?长安米价何时才能降?此事何时才能见天日?”
  王义廷道:“只有长安米价切实的降下来,才是真正有用的。”
  然而,温吞与激进,谁也不能断言哪种方法才是对的。
  但凡激进突变的事情,必然伴随着莫大的风险。它的成就与它的失败,几乎是不可分割的。就像王义廷因此将自己送进了大理寺一样。
  宋问打开折扇,感慨道:“王侍郎,你胆子真的很大。”
  王义廷笑道:“宋先生的胆子不也很大?”
  “我胆子是很大,所以我现在自食恶果了呀。”宋问惆怅道,“我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三殿下是现在还躺着呢。”
  王义廷问:“宋先生,身体无恙吧?”
  宋问抬手,示意此事不要再提,耸耸肩膀重新坐直道:“王侍郎,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如今我也不会瞒你的。”王义廷抱拳道,“此前还要多谢先生替我解惑。”
  “我之前是怀疑过你,可又觉得不对。你哪里来的银子买米,把价格提上去的?”宋问道,“你买这么多的米,怎么会不被发现?就算你是户部侍郎,不应该做不到。”
  王义廷道:“不,我没有买米。我只是说服几家米铺,将价格提上去而已。其他人就跟着上调了。”
  “原来如此。”宋问无奈一笑,继而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王义廷:“我与京城几大米铺的东家,确有私交。我找了六间米铺,让他们先上调价钱,再以户部的米做许诺,请他们代为售卖。等稻米丰收,米价下跌之后,让他们再帮我补进,盈利二八分成。我是户部侍郎,我父亲是吏部尚书,他们自然深信不疑,便答应了。”
  宋问:“可是户部的米仓没有被动过。”否则早就有人发现了。
  “我说近几日米仓有人看管,怕被户部同僚发现。所以先借米铺的米,待稻米都清点入仓之后,再还给他们,他们答应了。”王义廷道,“我说未避怀疑,我要尽快售出,价钱稍低些许并无所谓。所以米铺开始调价。”
  宋问抱头,沉沉吐出一气。
  这是完美的空头操作啊。没有投入任何的本钱,用三个月的时间,完全翻转了京城的米价。
  她真是低估了王义廷。
  王义廷:“他们互相并不知情,然后我再不断鼓动他们,继续降价。只是他们起头后,其他米铺纷纷效仿。长安城里那么多米铺,都收了不少米,自米价上涨来便有所担忧,见风向有变,就纷纷抛售。”
  王义廷低笑一声:“之后事情闹大,就算是知情人,也不敢说出来,而且不确定我是有心还是无意。没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宋问觉得血气直冲头顶,不禁唏嘘道:“山蟾斗仰名空在,桂折兰摧恨未休。”
  王义廷笑道:“宋先生这话过了吧?我还活着,既没折,也没摧。我倒不觉得我会死。”
  宋问道:“我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让你把下半生,留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狱里。”
  王义廷不置可否:“先生的第二个问题呢?”
  宋问抹了把脸,镇定情绪,正色问道:“二,为何有人急着要杀三殿下?”
  王义廷顿了顿,放低声音道:“南王要回京了,你让殿下多小心。往后,别带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宋问蹙眉道:“南王……与此事有何关系?”
  南王,是陛下兄长的遗孤,算是唐毅的堂兄。
  当年皇位之争,他父亲很有远见。在唐贽登基之前将他送出京城,并给他留了十万守军。
  他比唐毅安全的多,也比唐毅危险的多。
  唐贽刚登基的时候,根基不稳,就暂且放任他在岭南,没去清剿。
  可是如今唐贽身体欠安,岭南又很是富庶,南王势力越发壮大。此患不除,他恐难以安心,便下诏命他回京。
  南王很识相。他如果不识相,就怕人直接派兵打到岭南去了。
  只是这书信来来回回,再准备准备,还可以拖个一年半载。
  王义廷道:“具体我也不知,有些不能说的事吧。我只知道,只要提起南王,就要说到三殿下。”
  宋问:“可是三殿下,见过南王吗?”
  王义廷想了想:“没有吧。”
  宋问叹道:“原来如此。的确是我莽撞。连累了你与三殿下。”
  “其实你不必自责,我原本也就想来自首了。我知道大理寺与御史台难做,如果我不出来,此事无法善了。只是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想再等些时日。”王义廷跟着叹道,“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是我心存侥幸。”
  宋问皱眉摇手道:“不。我以为那个人是你,我以为在京城那掌柜不敢这么大胆,光天化日痛下杀手。我以为一切可以商量。说到底,不过都是我以为而已。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正是因为怀疑我,才会放松警惕,决定要去。你赌那个人是我,你赌赢了。你赌对方不敢加害于你们,你赌输了。”王义廷抬起套着沉重锁链的手,搭在她肩上,道:“赌的人不止是你,还有我。我觉得米价会降,我赌赢了。我觉得米价降了人人都好,我赌输了。”
  王义廷:“就像你说的,这世上有许多想不到的事。没有人是本着失败的打算去做事的。有些转机就是靠着冒险得来的。”
  “我没有自责,我只是在反省。”宋问抱胸道,“你如今这样的情况就不用来安慰我了,我自己清楚的很,这次是我的错。”
  王义廷笑道:“宋先生,某一点上来说,你我很像。你我决定了的事情,都不会听从别人的劝诫。我倒是不觉得你莽撞,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因为已经有了足够去做的理由,我也说服不了自己停下。”
  王义廷道:“你唯一不该的是,牵扯了三殿下。”
  宋问也知道,唐毅这次遭罪,大半是因为她。
  是她带着唐毅去了米铺,又是她的糟糕身手连累唐毅受伤。
  王义廷看她神色,觉得这话重了些。
  宋问这样看似漫不经心,但实则自尊心强烈的人,不需要人说,心里肯定是明白的。
  恐怕与旁人的谴责相比,她对自己更为严厉。
  王义廷转了话题:“你之前急着想找出我的身份,是有什么事吗?”
  “现在说也没用了,你都已经进来了。”宋问单手撑着起身道,“安心等着,我一定带你出去。”
  王义廷对上她的视线,才发现她似乎是认真的。
  “宋先生?”王义廷抬头看她,说道:“此事皆是我咎由自取,我已做好准备。请不要为我冒险,否则我于心难安。”
  宋问点点头,朝他弯腰辞别,转身离开。


第89章 民心所向
  宋问从大理寺的监狱出来; 觉得阳光异常刺眼,皮肤上都带着一层寒意。
  甩着袖子抖了抖,然后径直出去。
  守门的那位都认得她; 招呼道:“宋先生,走了?”
  宋问朝他一招手:“麻烦替我转告你们关卿。拜托; 多谢。”
  守门差役一时懵了:“转告什么?”
  宋问出了大理寺,让林唯衍驾着马车; 去屯田司。
  这边聚集的农户已经不多了; 要卖米的大半也都卖了。田里还要播种晚稻,没事也不会进城。
  宋问下马车,偏过头对林唯衍叮嘱道:“待会儿我说了什么,你都记住。到时候再去别人说。”
  林唯衍憋了憋:“我尽力?你别背诗词就可以。”
  几位农户懒散的坐在一起,看着也不像是来卖米的,就那么互相闲聊。
  宋问走过去,在他们对面蹲下,问道:“你们认识王义廷; 王侍郎吗?”
  几人对视几眼; 摸不清状况; 点头道:“认识啊; 他是个好官。”
  一位大爷:“就近几日不知怎么没有看见他了。”
  “就是想来谢谢他的。”另一人道; “这次多亏了他; 他人也好!”
  农户拍腿道:“就是,他称米可准了,也不多扣我们的。比米铺那些人还讲良心。”
  “你们往后也见不到他了。”宋问微低着头; 惆怅道:“他现在在大理寺呢。”
  众人俱是一愣,齐声问道:“为何?”
  宋问叹道:“因为长安米价暴跌一事,他获得受罚,恐怕,出不来了。”
  几人群情激奋道:
  “这与王侍郎什么关系?”
  “废话!人家是户部侍郎啊!”
  “凭什么,这那么多官不抓为什么非要抓王侍郎!”
  “那娃老实啊!一看就容易欺负啊!”
  “王侍郎倒也不算是无辜。”宋问换了条腿,继续半蹲着道:“几位有所不知,这长安米价,就是王侍郎降下来的。他看不惯你们辛苦种田,却只能拿微薄收益。看不惯米铺高价卖米,长安百姓无从受惠。看不惯官员同流合污,朝廷无可奈何。他一气之下,就用办法,将长安米价砸了下来。”
  几位农户瞠目结舌,这这那那的说不出话来。
  宋问摇头道:“只是他失算了。他没想到长安的米价会降的那么快。他原本以为,米价稍稍降一点,朝廷开始彻查此事,就会明白你们的艰辛,然后减轻你们的税赋,严惩那些贪官恶商。谁知道,他们在长安囤了那么多米,”
  “王侍郎早些时候还是有所准备,所以一看这米价不对,就向朝廷请求,九钱向你们收购稻米,以弥补你们的损失。同时,还向朝廷请求,减轻税赋,造福于民。”宋问摆手,唏嘘道:“只是,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他满心愧疚,认为对不起你们。所以,去大理寺投案自首了。”
  农户们道:
  “这也不能怪他呀。”
  “是啊。何况我们这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
  “这长安米价,我原本就看着很不高兴了!明明是我们种的米,凭什么我们只能卖九钱,他们能卖十八钱!他们做什么了?不就是仗着家大业大,我们惹怒不起吗?”
  “我说这米价降的好!王侍郎做得好!”
  “米价一降,长安城里多开心啊!”
  “就是!”
  宋问抓住那名异常激动的农户的手,诚恳道:“我想王侍郎的愤怒同你们是一样的。而他身在其中,却无可奈何,更是忧愁。所以才出此下策。”
  “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即没人知道,也没人会替他觉得冤屈。”宋问道,“陛下要彻查,他虽不是抬米价的主谋,可他插手米价一事证据确凿。律法之下,不讲情理,只能说他自己可怜了。”
  几人拍手:
  “可这事我们并无损失啊!”
  “说来,户部前几日又给乡里补了些银子。就是王侍郎送来的。”
  “哎呀我那也有!我说户部怎么九钱收米了,怎么还给发银子了呢?”
  一位农户想到,起身跑到门口,大声问里面的官爷道:“户部还给我们发别的银子吗?”
  官爷抬起头,翻出一个白眼:“想的美?哪里还有银子多发?税银也给降了,米价也给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跑回来汇报情况,几人这么一核对,才知道,原来那银子是王义廷自己补的。
  再想到他如今的境遇,不禁开始泪眼婆娑。
  宋问也才知道,那大概就是王义廷这次米价一事中赚来的银钱,他发还给了百姓。
  宋问抿着嘴唇,握着折扇,面色悲痛道:“此案证据确凿,无从开脱,王侍郎也毫无怨言。我只是不忍看他一片好心,落得如此结果,才替他说上两句。只希望你们不要误会。”
  众人顿时激动道:
  “怎么会误会呢?他一心都是为了我们好啊。”
  “王侍郎这样的好官,为何命就那么苦啊!”
  “我真没见过这样的好官,真没有!这往后没有王侍郎,我们可怎么办?他怎能就不管我们了?”
  “千万别冲动,也千万别做傻事。若是连累了你们,王侍郎真是此生难安。我可是罪过。”宋问道,“他虽进了大理寺,还是对你们放心不下。我是受他嘱托,再次来向你们道歉。若有难事,他还有一点家财,能帮的,一定竭尽全力。”
  农户哭道:“我们不用他帮,我们只想帮他!这位小郎君,你说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帮他?”
  宋问:“我无能为力。我只希望不知情者能够知情,不要让他带着别人的误解与怨恨。让他轻松一些。”
  宋问调动民情的能力,真是出类拔萃的。
  基于事实,添油加醋,自我反思,总结弥补。
  不消几句话,愤慨,无奈,悲壮,无辜,都有了。
  林唯衍坐上车辕,问车内的宋问道:“你让长安百姓替他申冤?”
  “这叫民意。他们仗着人多吗?全长安近百万人,看看究竟是哪边人多。”宋问道,“长安米价降价一事,受惠的是整个长安城。”
  “一名好官,对他们来说,有如珍宝,少之又少。不管能不能帮助他们,只要知道他在,就能安心。就是这份安心,才能让人不畏惧。”宋问道,“几乎所有的奸臣,都有一条罪名,谋害忠良。这是百姓血的控诉。”
  林唯衍:“民意,然后呢?”
  “然后,需要大理寺卿,御史公等朝廷众臣,替王义廷求情。”宋问道,“这一点,李洵说了,他们会去。”
  林唯衍问:“这就好了吗?”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宋问道,“只要他肯帮忙,王义廷定能相安无事。”
  林唯衍抖起缰绳,往下一个地方赶去,说道:“既然如此,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感慨。我听过很多人的愤怒,他们的愤怒留在史书上,只有一句话。”宋问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道,“其实那不止是愤怒。还有走投无路后的绝望。”
  林唯衍:“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宋问道,“我说了我就是感慨!感慨两句!”
  唐清远想见宋问,轻而易举。宋问想见唐清远,却不那么容易。
  她让林唯衍去拜托了宋祈,然后让宋祈转告唐清远,她会在春风楼等候。
  唐清远才差人来回话,定了时间,约她见面。
  宋问提早去点了春风楼的包间,又随意点几道小菜,等人过来。
  没多久,房门被推开。
  唐清远走进来,护卫守在外面。他朗声笑道:“这倒是稀事,宋先生会来主动找我。”
  宋问起身相迎:“殿下请坐。”
  唐清远打量她两眼,道:“宋先生数日不见,消瘦不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宋问道:“烦心的事很多,庸人多自扰嘛。”
  “我观先生素来无拘无束,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烦心事?”唐清远想同她聊,说道:“不如说来听听?”
  宋问斟酌片刻,问道:“太子殿下。您知道三殿下遇刺一案吗?”
  唐清远笑容一僵,反问道:“宋先生觉得与我有关吗?”
  宋问:“坦白讲,我不知道。”
  唐清远大笑两声掩饰,说道:“那我可真是伤心。”
  宋问:“可从私心来讲,我觉得您没有。”
  “谢谢你的私心。”唐清远抿着唇,轻笑道:“我不会杀三哥的。”
  宋问颔首,从怀里掏出书册,将它递过去。
  唐清远接过,狐疑的翻开一看。
  越看越是心惊,快速往后一番,发现最后几页被撕了。
  恰巧断在滴漏法制白糖上。
  他又重新翻了一遍,问道:“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宋问道,“这是王侍郎暂存在我那里的。只要他安然出来,我就把最后一页交给他。”
  唐清远合上册子,探究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宋问想了想,答道:“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唐清远不语。捏着手指沉思。
  “太子殿下。王侍郎绝对是一位可用之人。您卖他这次人情,您救他一命,他定能铭记在心。”宋问道,“重要的是,长安百姓也能记得您的人情。”
  唐清远将册子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酒。
  宋问等他说话。
  唐清远叹道:“其实你找我帮忙,我是愿意帮的。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何事,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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