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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相公回来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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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山摇摇头,“银子又凑不起,反倒苦了几个孩子,不如就算了,将几家人的银子还回去,家里好歹还剩下一些。你最近留意一下,若有人上门提亲,年纪大些,家里穷些都不要紧,人身体好勤快就行,帮青柳青荷定了。等她们出了门,青松也该大了,能挑大梁了。就是苦了你,要伺候我这瘫子一辈子。”
  周氏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她不怕自己苦,就怕他和孩子受苦。
  饭后不久,他们奶奶王氏借着月色来到家里,看过李大山后,就找周氏出去说话。
  青柳看了看毫无所觉的弟妹,找了个借口,也出了房门,在厨房里侧耳仔细听着。
  王氏道:“大山的腿,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氏低头看着地上,轻声道:“银子凑来凑去,只凑了一半,剩下的十五两怎么也凑不出来了,我看当家的意思,是不准备治了。趁现在家里还有些银子,把青柳青荷送出门。”
  王氏一听便变了脸色,“他病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不成?现在家里这种情况,谁愿意上门来?况且她们两个一出门,青松又是半大孩子,家里就你一个,你能撑得下去?再说,大山不准备治,你也不准备让他治了吗?你要想清楚,大山今年还不到四十岁,难道下半辈子就得瘫在床上?青松这么个半大孩子,若没他爹帮衬,家里又是这种情况,有谁愿意嫁过来,难道这辈子就要打光棍了?”
  周氏眼里盈了水光,“娘,这些我都知道,可是银子实在凑不出来,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家里的田卖了吧?”
  家里总共两亩薄田,卖不了几两银子,而且卖了田之后,这一家子的生计就真的是无处着落了。
  王氏听不出情绪道:“还有青柳和青荷。”
  周氏猛地抬头来看她。
  王氏道:“今天王婆子去找我了,我看她的提议可以。”
  “可是……她要让青荷去做妾啊,”周氏慌道,“做了妾,这辈子就完了。”
  “若舍不得她,大山和青松怎么办?”
  周氏嘴唇颤了颤,“当家的不会同意的。”
  王氏道:“他如今卧在床上,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要你们不说,时间到了一顶小轿送过去,等生米成了熟饭,再给他知道不就成了?”
  周氏摇了摇头,哀求道:“娘,就算把青荷给了那家人,也才十两银子,还差五两呢。咱们别这么做,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王氏摆摆手,道:“这你别担心,我今日问过王婆子,那家人也是要买下人的,等青荷过去,和人家说一说,让青柳去他家里做几年工,五两银子不就有了?”
  周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要将一个孙女卖做妾也就罢了,竟还要将另一个孙女卖做奴婢,她头一次知道,自己婆婆的心,原来这样硬。
  王氏怎不知她心中的想法,长叹一声,“青柳和青荷都是好孩子,若不是实在不得已,我也舍不得她们。可是眼下的情况你自己想想,若舍不得她俩,那大山和青松这辈子就苦了。况且去黄家,她们两人的日子未必就不好。青柳如今都十七了,正是最难婚配的时候,高不成低不就,不如就去别人家里做几年工,等到二十来岁放回来,再找个丧妻的男人嫁了,不是正好?至于青荷,她虽说是去给人做妾,可那大户人家,就是个下人都比我们体面,她若是造化好,去了还能享福。而且她们两个一起去,还能互相照应,你也安心一些。”
  周氏脑袋乱哄哄的,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王氏见她这样,便道:“这事你再想想,明后两天就要给人回复了。黄家人等不了那么久,大山的腿更是等不了!”
  她说完这话,就径直走了。
  周氏站在原地,掩面流泪。
  青柳悄悄回到房里,青荷青松已经睡下。
  家里房子不够,他们姐弟三人自小是睡在一个房里的,后来青松大了,就在屋子中间挂了布帘,他睡外间,青柳青荷睡里间。
  青柳躺在床上发呆,脑中全是刚才王氏的话。
  其实她十五岁那年,是与人订过亲的,原打算那年年底成亲。
  婚前三个月,她在山上割兔子草,一不小心摔下山坎,额头磕在一块锋利的石头上,留下一道手指长的疤痕。
  她头上的痂还没落,杨家人就赶来以她破了相为由,强行退婚。之后又急匆匆抬了另一个女子进门,不到七个月后,那女子产下一个足月的女婴。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杨贺早已跟那女子暗结珠胎,自己破了相,不过是给他们一个退亲的借口罢了。
  周氏气得直抹眼泪,道杨家欺人太甚。
  青柳却暗里松了口气,在她看来,此时退亲,总比之后过了门才发现其中的龌龊好,到那时,就真的是入了火坑出不来了。
  只是不论如何,退亲对她的名声还是有碍。那会儿她已经十五快十六了,村里姑娘大都十四岁就定亲,十五岁完婚。她那时年纪不算小了,又破了相,退过亲,好一点的人家都不愿上门,来得都是些上了年纪,身体又有残疾的,她爹不愿她受委屈,都没同意,不知不觉就拖到现在,如今已经很少有人上门了。
  王氏的意思,她这个年纪,正是最难说亲的,不如再等几年,直接嫁个鳏夫,这几年卖给黄家,又能为爹赚几两治病的银子。
  若只是她一个,她倒不介意真的去做,可偏偏卖她一个不够,还得将妹妹也卖了。
  她长了青荷三岁,可以说也是自小看她一块长大的,看她从一个伊伊呀呀的小粉团,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难道还要眼看她成了别人的妾,一辈子遭人作践?
  况且一下子卖了两个女儿,只怕爹就算治好了腿,这辈子在村里人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青柳忽然想起今天早晨在河边听到的,林大善人愿意出二十两给他大儿子结冥婚的事,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反正都是要被卖,与其姐妹二人一起受苦,不如想个法子,好歹将妹妹择出去。
  她这辈子左右也是这样了,是做几年仆人再随便嫁个鳏夫,还是直接守寡又有什么区别?
  好歹后面这一条,还能保得她一身清白。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没错,这文男主就是玉秀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总之不知第几代儿子。
谢谢沫陌炎唯的地雷~

  ☆、槐花婆婆

  次日起来,青柳热了前一天留下的野菜饼,又煮了一锅稀稀的小米粥,就当做是早饭了。
  吃过饭,周氏在厨房里收拾,青柳找了个寻针线的借口,去父母房中,把她自己的生辰八字找到,藏在怀里,等午后得了空,就提了一篮子昨天摘的板栗出了门。
  槐花婆婆住在村尾,她一辈子孤苦,从未嫁过人,如今上头没有父母,下边没有儿女,甚至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又因她做的是死人的营生,村里人便有些惧怕她,平日里若无事也甚少上门。
  青柳从前对她也有些敬畏,直到有一次,槐花婆婆在小遥山上摔了一跤,正好被她看见,将她送回去,后来又因不放心,上门探望了几次,这才慢慢熟悉起来。
  一路挑着小道走,倒也没碰到什么人,很快看见槐花婆婆的小院。
  青柳现在篱笆外轻声喊了两声,听得里头有人回应,才推开竹门走进去。
  槐花婆婆从屋里出来,她年纪已经接近六十,身体却很健朗,身材虽显瘦,看着倒很有几分矫健。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才舒展开,道:“是青柳啊。”
  青柳笑着走上台阶,“是我,婆婆这几天怎么样?”
  槐花婆婆带着她往屋里走,“我还能怎么样,老样子了。你呢?我听说你们家……”
  青柳将篮子放在桌上,扶着她做下,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我爹被牛车压断了腿,如今还躺在床上。”
  槐花婆婆叹了口气,“我也没怎么出门,这两天才得了消息,丫头,是不是银子不够?老婆子这里倒有一点,不如你先拿去。”
  青柳忙摇头,槐花婆婆孤身一人,银子就是她全部的倚仗,这笔钱若拿了,只怕自己心里也不安宁。
  “婆婆,您的钱就好好收着,家里如今已经想到法子了。”
  槐花婆婆道:“以你奶奶的性子,恐怕不是什么好法子。”
  青柳沉默一会儿,将王氏的想法说了。
  “唉,你那个奶奶,平日里看着对你们几个孙女挺好,关键的时候,就看出差别来了。”
  这话青柳不好搭嘴,仍是沉默。
  槐花婆婆又道:“你是什么想法?”
  青柳却问:“婆婆,昨天我听人说,林大善人请你给他的大儿子说一门冥亲,是么?”
  槐花婆婆点点头,“不错,难道你家里有意向?可我记得你并没有早夭的姐妹啊。”
  青柳咬咬牙,在她身前蹲下,仰头看她,“婆婆,您看我怎么样?”
  槐花婆婆一愣,等反应过来,提高了声量道:“你这丫头,别昏了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青柳坚定道:“我已经想好了。家里如今这样,奶奶拿定了主意要卖了我和青荷,娘亲不敢让爹知道,怕刺激了他,只怕再过几天,我们两个就要被黄家人带走了。婆婆,与您说句实话,我不怕做奴做婢,却不想日后为了生计,胡乱找个男人嫁了,只怕又遇上一个杨家那样的人。况且妾岂是好做的?青荷那么小,哪里受得起当家夫人的搓磨?我只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若不护着他们,那要我这做姐姐的干什么?”
  槐花婆婆看着她,“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想过,若与人结了冥婚,这辈子就要受活寡了。”
  青柳点点头,“我想过了,大家都说林家是大善人,我们家也种了林家几亩地,他们家的地,不只田租比别人少了半分,还不用我们自己交田税。这样的好人家,门风必定也不错。我若过了门,应该不会受欺负。守一辈子寡又怎么样?难道不守寡,嫁了别人日子就一定能过得好?婆婆,请您帮帮我,现在家里真的是没有别的出路了,奶奶这两天就要给黄家人答复,若晚了,青荷恐怕就保不住了。”
  槐花婆婆定定看着她,末了长长叹了口气,“你这傻孩子,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那我就替你看看。有句话你是说对了,林家确实是好人家,家里人口简单,林夫人也是极好说话的,你若过去,不会受苦。”
  青柳喜道:“谢谢婆婆!”
  “别谢太早,”槐花婆婆道:“我还得替你和林家那个孩子算一算,若算不和,那就没办法了。你先回去,把你的八字拿来。”
  青柳忙从怀里掏出那一张红纸,“在这里呢,我已经带来了。请婆婆帮我算一卦,若我与大公子八字不合,那就是命该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
  她早听人说过,结冥婚比一般人成亲要更加郑重,若结亲两人命相不合,会致使家宅不宁。她虽想结这个亲,却不想害了林家人。若一会儿卦相不好,她就死了这条心,只当她与青荷命中该有这一劫了。
  槐花婆婆见她连这个都准备好了,哪里不知她已经下定决心,做孤注一掷了。她摇摇头站起来,“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进了里屋。
  青柳知道她要进去算卦,老老实实等在外屋,心里却紧张得嘭嘭直跳。
  挨刀子一样挨过这段时间,待听得屋内房门一响,她忙迎了上去。
  槐花婆婆面色看着比方才苍白不少,青柳也顾不得问她结果如何,把人扶到桌边坐下,又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
  槐花婆婆喝了茶,靠在椅背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青柳紧张地看着她。
  槐花婆婆看她一眼,摇头叹道:“傻丫头,如你的愿了,一会儿我就去林家走一趟。”
  “当真?!”青柳欣喜不已,“劳烦婆婆了!”
  槐花婆婆无奈笑笑,“也就你这傻姑娘,明知是去守寡,还这么高兴。”
  青柳放下心头一桩大事,面上的笑也轻松了些,道:“对我来说,守寡又不是什么苦差事。”
  她想了想,有点不放心,又问:“婆婆,我与大公子的八字真的能合吗?”
  听她质疑,槐花婆婆没好气道:“我说能合就能合,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怀疑起我来了?”
  青柳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若不太合适,又搅了大公子阴魂的安宁,反而使得林家家宅不安,那不就成了我的罪过?”
  槐花婆婆脸色好了些,道:“你呀,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忧心别人家?”
  青柳道:“若与我无关,我自然不忧心。”
  可若因她而起,她心里怎么能安?
  槐花婆婆便摇摇头。
  青柳又陪她说了会儿话,记挂着家里还有活要干,又谢过她一次,便回去了。
  之后要做的,就是在家里等婆婆的消息。
  她回到家中,周氏在房里摆弄机杼,青荷坐在屋门口打络子,青松则拿着小锤子,将昨日带回来的板栗的外壳除去。
  青松一见她进了院子,便迎上来,“大姐,你刚才去哪里了?”
  青柳摸摸他的头,将空篮子挂在屋檐下,道:“我去看了槐花婆婆,给她送了一篮你摘的板栗,婆婆说要我谢谢你呢。”
  青松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又蹲下捶板栗去了。
  青荷道:“婆婆最近身体怎么样?”
  青柳点点头,“挺好的。”又扯开话题道:“咱们这个月打了多少络子了?等大堂哥回来,都托他拿去换银子。”
  青荷便把篓子给她看,道:“线快没了,也让他换些线回来。”
  青柳点点头,又进屋去看李山。
  李山躺在床上睡着,周氏在一旁整理丝线,看着有几分心神不宁。
  青柳看她比昨天又憔悴了几分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昨日王氏的话,肯定让她娘煎熬到现在了。
  一头是丈夫和儿子,一头是两个女儿,这让她如何取舍。况且婆婆的话她还不敢与李大山说,唯恐他气出个好歹,真像那晚说的那样,宁可死了。
  可若不说,她自己又拧不过婆婆,难道真要看着两个女儿入火坑吗?
  周氏只这么一想,心就疼得厉害,眼眶干红,却再也留不出泪来。她的眼泪,这些日子已经留干了。
  青柳原本不准备说,想等林家来了消息,再让娘知道,现在却不忍心再看她煎熬了。
  她看了眼李山,小声让她娘去厨房,等没有别人,她就把自己的打算与她说了。
  周氏听得连连摇头,“傻孩子、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去了林家,那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呀!”
  青柳轻声安慰她,将对槐花婆婆说的话又与她说了一遍,末了道:“婆婆已经动身去林家,等林家来人,这事就算定下来了。娘,反正已经不能反悔,咱们不如想想好的。爹的腿很快就能治了,青荷也不必给人做妾,我去了林家,至少也能衣食无忧,这不是很好么?”
  周氏只是抹泪,泣不成声,“都怪我……都怪娘没本事……”
  青柳轻声道:“这种事怎么能怪娘,您别多想了。娘,咱们先瞒着爹,省得他知道了难受。等事情过后,您再慢慢与他说。”
  周氏紧紧拉住她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林家大宅

  这一晚上,家里好几个人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王氏就来了,在厨房里问周氏考虑得如何了。
  周氏心里难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青柳从门外转进来,道:“奶奶,这事我来和您说吧。”
  王氏看了周氏一眼,道:“青柳,你知道了?”
  青柳点点头。
  王氏便叹了口气,“你也别怪奶奶狠心,实在是家里没办法了,若不这么做,你爹下半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青柳道:“我知道,奶奶都是为了爹好。”
  见她这么说,王氏脸色好看了些,“那你和青荷同不同意?”
  青柳走上前,将她拉在桌边坐下,又让周氏也做过来,才道:“奶奶,我是没什么,左右也就这样了,可是青荷年纪还小,这一去,不知要受多少苦。恰好前两日我听人说,林大善人家要花二十两结一门冥亲,就去找了槐花婆婆,她帮我算过,我与林家大公子的八字是能相合的,现在就等林家来消息了。若他们家同意了,爹的腿就有治了。奶奶,请您再等等吧。”
  王氏面上表情变过几次,最后道:“青柳,你想清楚了,去了林家,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青柳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想好了。”
  王氏便没再说什么,半晌后拍拍她的手,“你是个孝顺孩子。”
  青柳虽与王氏说得轻巧,其实心中也没有底,心怀惴惴地等到这日下午,才见槐花婆婆喊了个半大小子来传话,让她去找她。
  青柳赶紧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匆匆出门去了。
  一路小跑到槐花婆婆小院里,她额头上已经出了层细密的汗,脸上也红扑扑的。
  槐花婆婆见到她,道:“这么急做什么,我还能跑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姑娘,上赶着去受罪。”
  青柳喘匀了气,笑了笑,“不是怕您等急了么?婆婆,林家怎么说?”
  槐花婆婆道:“林夫人刚才让人给我传话,说想见见你。”
  青柳一愣,“见我?”
  “是,你现在就随我走一趟吧。”
  青柳有点心慌,“婆婆,我……我是不是要回去准备准备……”
  槐花婆婆上下看她一眼,道:“就这样吧,他们家什么样的没见过?你不必担心,大大方方地就行了。”
  青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半旧的衣服,又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的疤痕,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劳烦婆婆陪我走一趟了。”
  槐花婆婆的小院和林家的宅子都在小遥山下,不过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两人便沿着山边的小路走过去。
  林家的大宅子在村里乃至整个清平镇都是十分有名的,村民们只知那宅子很大,却不知到底大到怎样的程度,就算爬到小遥山上看,也看不清全貌,因为那宅子有一大半,都被遮掩在小遥山的山林下。
  远远的就能看看林家高大的围墙,似一条巨龙,蜿蜒盘踞在坎坝上,龙头和龙尾都隐入山间,不知延绵到何处。
  青柳一见那宅子,心里就生了几分敬畏。
  待爬上坎坝,槐花婆婆去敲门,青柳低头立在她身后。
  很快有个中年妇人过来开门,一见槐花婆婆便笑道:“婆婆这么快就来了?”
  槐花婆婆点点头,回头拉着青柳,道:“夫人在不在?”
  那妇人道:“在屋里呢,婆婆进来吧,我去传话。”
  两人进了门,那妇人匆匆走在前头,青柳抬头看了一眼,入门处就是一座假山,绕过假山,眼前赫然出现一座极大的院子,两旁的回廊一直从大门边延伸到院子正屋。院子中间种了许多花草,眼下已经十月了,还有不少花争奇斗艳。
  除此以为,倒没有特别不同之处。林家的前院,只是比寻常人家大了些,并没有说书人口中说的,大户人家雕梁画栋、仆从成群的样子。
  青柳心中便稍稍松了口气,手脚也微微放开了些。
  不过,等屋子里传出声音,让她进去,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低头垂手跟在槐花婆婆后头,不敢四处张望。
  林夫人薛氏自青柳进了门,就一直在打量她。
  青柳今天穿的是一件半旧的青色袄子,收拾得很干净,衣服上也没什么补丁,衣角衣领整整齐齐的。
  薛氏暗自点头,又道:“孩子,你抬起头来。”
  青柳揪了揪衣角,慢慢抬起头来。
  她是个中等个子,身材消瘦,皮肤微黑,五官倒是端正,可惜额头上一道疤坏了相貌。
  青柳也极快地看了薛氏一眼,心里惊奇,因她听说,薛氏已经是四十几岁的人了,没想到看起来竟和她娘亲周氏一样年轻,而且又生得白皙富贵,嘴角含笑坐在那里,自有一身非凡的气派。
  她定定神,上前道了万福,起身后眼睛也不敢盯着薛氏看,只垂眼落在她身侧的一张茶几上。
  槐花婆婆坐在薛氏左下首,见此便道:“太太,这姑娘打小就老实,没见过大场面,现在心里慌着呢。”
  薛氏笑起来,“婆婆可别叫我太太,折煞了我。”又对青柳道:“好孩子,到婶子面前来。”
  青柳便小心上前几步。
  薛氏握住她的手,侧头细细打量,笑道:“我听婆婆说,你叫青柳是么?”
  青柳道了声是。
  薛氏道:“是个好名字。想来你也知道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婶子只问你一句,你是自己愿意的,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昨天下午槐花婆婆上门,和她说找到了一个与她家大郎八字极合的姑娘,那姑娘却尚在人世。
  她一听便觉得不合适,她虽想给大郎结个亲,让他不至于做个孤苦伶仃的野鬼,却也不想糟蹋一个姑娘的一辈子。
  槐花婆婆便把那姑娘的处境说了,她思来想去一整夜,还是觉得要和那姑娘见一见,亲口问问才放心。
  青柳点点头,轻声道:“太太,我是自己愿意的。”
  薛氏又道:“你家里的情况,我也听婆婆说了,若是因为银子,不妨先从我这里借一些去,把你爹的腿治好了。你还年轻,不值得为此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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