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大盗-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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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克接纳了米奇的建议，这一下可好，“咚”的声音变成了“当”了，撞击的回音震荡在这地洞的狭窄空间里，直让五人耳朵嗡嗡作响。

　　　　“耳朵里塞上一点布条，感觉可能会好点。”

　　　　米奇口中说个不停，不过前进的步伐并没有慢下，在黑暗中，他突然感到手中的“盾牌”往下一沉，他及时稳住了身形，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地面――

　　　　地洞的下方没有了！

　　　　周围也没有一丁儿的声音，除了他们几个的呼吸！

　　　　最关键的是，他们也没有照明工具――这些资深的老佣兵对于连接地表与地底的通道了解那么一点点，如果不出所料，前头已经正式进入了通道。

　　　　可这儿距离下方的地面究竟有多高？

　　　　他们五人虽然身为战斗职业就职者，有着远胜一般人的身手，可是这半年的牢狱生涯下来，身体早已变得虚弱不少，再加上，视线之中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盲目跳下去极有可能会受伤。

　　　　米奇将这一情况立即向身后的同伴通报。五名佣兵一时之间沉默了，米奇扯起衣角擦了擦布满脸庞的汗水，他聆听同伴的反应半晌后，一把将手中的“盾牌”扔了出去。

　　　　下坠，空气流动的声音，但是设想中的“盾牌”落地那一下在好几秒钟之后才来到！

　　　　一行人不由齐齐变了脸色――佣兵们虽然没有文化，但他们并不缺乏经验和常识，他们判断出，这儿距离下方的高度，差不多相当于一座悬崖――攀岩的技巧并不是人人都擅长，何况，他们手头没有绳索，也没有用来位置的镐头；

　　　　“巫妖先生，你就不能好人当到底吗？”

　　　　确定这一残酷的现实后，五位佣兵停在了地洞中的这处地方，米奇再次哀嚎起来。

　　　　……

　　　　秋末，溪林之侧的晨风洋溢着一股宁静的味道。

　　　　格洛和他的冒险小队收拾完毕后，离开了借宿的小村子。看在雷尔的份上，这位老村长对待他们的态度热情而友善，待到这些陌生人的身影远去消失在树林中后，他飞快跑回了自己居住的茅草屋，从一张破旧的木柜里头翻出了十数枚雷尔――格洛那一把，总共掏出了正好二十枚雷尔，其中的一部分被这位老村长用来向其他村名收购食物，而剩下的，则悄悄落进了他的荷包。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能够偷偷藏下一点儿财富，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美妙的事情――老村长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雷尔表面的花纹，王国雷尔的反面是鸢尾花，象征着王国贵族的勇气，而正面，是开国君王的头像。虽然这位老农夫认不出来开国君王的头像，但他此刻却觉得，这个头像上的中年男人十分亲切。

　　　　对比起来，曾经的领主贵族老爷就像坏蛋！没错，坏得彻底的混蛋！

　　　　人头税、谷物税、水源税……还有一年里头说不准时候发出的劳役征集，老村庄想不通那些贵族老爷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能够不重复的设立下这么名目，可真是一种了不起的水准！

　　　　对比起来，曾经的领主贵族老爷就像坏蛋！没错，坏得彻底的混蛋！

　　　　人头税、谷物税、水源税……还有一年里头说不准时候发出的劳役征集，老村庄想不通那些贵族老爷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能够不重复的设立下这么名目，可真是一种了不起的水准！

　　　　对比起来，曾经的领主贵族老爷就像坏蛋！没错，坏得彻底的混蛋！

　　　　人头税、谷物税、水源税……还有一年里头说不准时候发出的劳役征集，老村庄想不通那些贵族老爷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能够不重复的设立下这么名目，可真是一种了不起的水准！对比起来，曾经的领主贵族老爷就像坏蛋！没错，坏得彻底的混蛋！

　　　　人头税、谷物税、水源税……还有一年里头说不准时候发出的劳役征集，老村庄想不通那些贵族老爷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能够不重复的设立下这么名目，可真是一种了不起的水准！


第9章　错过的NPC

　　　　从游戏开服前的第六次埃塔战争结束之后，再到彻底动摇哈里曼王室的“尘埃之乱”，在最初开头两个版本持续的数年中，王国的各个领地上存在着这么一批NPC――他们或许有着各种不同的来历和身份，但是对于玩家来说，他们在游戏中所发挥的功能是完全一样的。

　　　　传授各类基础作战技巧――比如，出现在北地诺戈的老兵高森是一位经历镇压南境贵族叛乱、抗击亡灵入侵和第六次埃塔战争的资深战士，他深谙各类近战、远程武器的使用，在基础就职这一阶段，他所懂得的东西囊括了法爷、神官之外的所有战斗职业。

　　　　像他这类的NPC并不是固定站在某个地方，每过一段不定的时间，他会来到玩家们初次进入艾兰迪亚世界时的某个新手村――通过收取不菲的学费，玩家可以从他那儿学习到基础的作战技巧。一般的情况，由于刚刚完成新手任务的玩家身上并没有几个雷尔，他们会忽略这些家伙，直到后来，攒上一笔足够的本钱后，再从玩家们相互交流的讯息中找到这些NPC的位置，将基础作战技巧补充学习完毕。

　　　　这笔雷尔的花费是必要且值得的――基础作战技巧这种东西很难用一段简洁的话语来解释清楚，不过在游戏中，它们体现了显而易见的作用：提高攻击、格挡和躲避的判定。换句话说，玩家们掌握这些内容后，作出的攻击更容易命中敌人，面对敌人的攻击能够更有效的抵挡和闪避。这几乎是每一位玩家必须学习的东西！

　　　　然而，盗匪头子和他的队友们却错过了――553年的秋末，仍然处于游戏未开服前，格洛一时根本没有从细处联系起《纷争》那个游戏，而他的队友：三位贵族骑士来自于王都埃尔瓦，他们并不认识老兵高森：莉娜巴罗斯小姐作为贵族，也很少有机会接触这些下层的平民；拉迪娅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神官温妮长期呆在教会中……所有的人都不认识老兵高森，这都还算情有可原，唯独格洛？

　　　　他对于老村长的那张脸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前世的他虽然早在游戏初期就学会了基础战斗技巧，但是他认识的那位NPC，此刻依然呆在王国的南境――在《纷争》中，因为地域分配的随机原则，他的那个人物角色出生地是南境郊野的一处小镇，和现在老兵高森出现的这座小村子，隔了至少上千公里。

　　　　但是最初两个版本中，游戏历史的主线剧情都与北地有关，而诺戈，更是主线与诸多支线事件发生的重要地点，为了人物角色更好的成长发育，很多的埃兰特阵营玩家早早从王国各个领地赶到了诺戈，有些人还没来得及学会基础作战技巧，于是，他们只好就近的找上老兵高森――这也是为什么老兵高森在这类NPC中相对出名的原因。

　　　　可现在，来到游戏前开服前这个世界的格洛，虽然战斗职业等级已经快要脱离新手的范畴，但他并没有习得基础作战技巧，他的战斗意识和经验来自于前世，都快忘掉这件事情的存在了――如果他知道那位老脸皱成菊花的村长就是老兵高森，说不定，他会心甘情愿的再掏出一大笔雷尔。

　　　　探索“安格斯的挽歌殿堂”遗迹的冒险小队离开了这座小村庄。身后云雾中的山峦随着脚步渐渐变得茫茫一片，踏在满是松软泥土的田埂上，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条野外的交通干道――清晨时分，阳光从深秋的雾气中透过，远远可以看到路边行走的农夫和一些成群结队的行旅商人。

　　　　格洛凑了上去，他找上的是一位有着两撇细长黑色胡须的中年商人――这位商人处于他们这群人的最后头，神情拘谨、心事重重，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团体中边缘化的人物。

　　　　“先生，你知道这条路通往哪儿吗？”

　　　　格洛问道，此刻的他穿着一身轻铠，上头披着一身宽大的灰布斗篷，就像一个迷路的流浪佣兵一样。他使用了客套的敬语，脸上挂着笑容。

　　　　不过这位中年男人好像沉醉于身边的山林景色，肚子落在人群的后头让他有点心不在焉。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从路边一下子钻了出来，将他吓了一大跳，他看到对方还带着武器――格洛向他问起的事情，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听到。

　　　　“盗……盗匪！”

　　　　中年男人第一反应惊叫道――他们这些行旅的小商人虽然不像正规商会那样财大气粗，可以雇上一些专业的护卫。但是一路的安全，他们还是很看重的。随着中年男人的叫喊，前头二十来步的一群商人转身看了过来，他们之中，两名身材孔武有力的男子，几乎就在瞬间冲到了格洛的面前。

　　　　盗匪头子是盗匪吗？

　　　　格洛虽然很想诚实地坦白自己的身份，但他清楚，某些时候，说出真话并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惹来麻烦。他身后，六位队友纷纷靠了上头，一时间显得人多势众――不过，艾丽莎和莉娜巴罗斯小姐此刻换下战斗装束倒是很有贵族千金的风范，两位佣兵看到了她们俩，忽然间怔住了。

　　　　“先生，也许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

　　　　拉尔斯踏出一步抚胸行礼道，并没有一般贵族面对平民的倨傲，不过他的优雅举止和一身不凡的行头落在两位佣兵的眼里，却让对方从中看出一些身份上的特别――正统、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而不是乡下地方粗鲁蛮横的“狗皮帽子”，并且，从对方的身姿来看，还是一位实力不错的就职者。

　　　　再加上旁边那两位血统生理特征明显的女士……不对，三位、四位，拉迪娅和神官温妮也被他们看到了，法师小姐和温妮也在这个早晨换上了平时的服饰……四位贵族小姐！再加上三个男人，这是一套什么样的阵容？两位佣兵顿时感到脑子有些迷糊起来。


第10章　归途

　　　　贵族小姐很少离开深闺，就算偶尔出行或远游，身边也会跟上一大票的仆人和侍卫。可眼下，四位贵族小姐聚在一起带着三个男人出门，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格洛站在一边，两位佣兵狐疑的目光，再加上他们不时盯着拉迪娅和莉娜小姐左看右瞧，让他蛋疼不已――若是放在平常，他恨不得一人一剑，将他们通通敲晕过去，然后一把抓起那个中年男人的衣领，逼问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身前的两位佣兵只是不起眼的绿点，稍稍带着一些淡黄的颜色。在他目前LV24这个等级，单枪匹马实现心头的想法并不存在任何的难度，而那些望着这边的商人，早就被他无视了，很明显，商人们不过是一群没有就职的弱鸡――

　　　　但他现在并不能这样做，他只是打算问个路，却没想到惹出一大串的事情――那个“老鼠须”，格洛在心底暗暗给中年男人起了一个鄙夷的“绰号”，明明是他反应过度了好不好。

　　　　拉尔斯出头，很快消除了误会，两位佣兵笑了笑，耐心而又详细地说出了这条干道的沿途城镇，发现他们与队伍的目的地阿弗隆并不重合后，拉尔斯退回了路边，望着这群行旅商人渐渐远去。

　　　　同一件事，由不同的人来做，果然有着不一样的成果――拉尔斯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鼻梁高挺，线条柔美，面庞英俊。格洛一把扭过了头，心底莫名有些痛恨起来：包括前世，他一直都讨厌着小白脸。

　　　　但是拉尔斯威克利夫的为人处事却让他讨厌不起来――他不得不承认，真正的上位贵族确实有着良好的教养。

　　　　这一段插曲很快过去。

　　　　从两位佣兵的口中得知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后，他们发现，这儿距离阿弗隆还有着大半天的步行路程。格洛回忆着游戏中的世界地图，心底暗暗比划了一下，发现那个地下通道对应的分布范围，竟是如此广阔。

　　　　一处是阿弗隆西部的丘陵，一处是安普顿矿场的地下暗河，眼前的地方是阿弗隆以南的乡野，这三个点连接起来，组成一个三角，三角的范围包括了一片不小的土地――按照游戏里头的经验来理解，那些不见阳光的地方应该有着与地表相同的面积，也就是说，他们这支冒险队伍探索过的地方，包括那个很可能属于次元空间的“安格斯挽歌殿堂”遗迹，只不过是这个三角的很小一部分。

　　　　队伍七人一路行走着，不久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小镇，花费一些雷尔后，他们从当地商人的手中购买了代步的马匹――回到阿弗隆的路程很快变得轻松而愉快起来。不过因为法师小姐不会骑马的关系，她选择了与盗匪头子共乘一骑。格洛拉着缰绳，拉迪娅毫不避忌爬上马鞍后头搂住了他的腰。莉娜小姐望向两人一眼，呼吸之间，隐隐散发着浓浓的醋酒味道。

　　　　然而，拉迪娅恍若未觉，格洛未有任何异议，莉娜小姐独自一人骑在马匹背上，在返回阿弗隆的路途中，只好默默地生着闷气。

　　　　……

　　　　从墓园城城外的山岗离开，再到这条地洞的尽头，逃脱高塔地牢的五名佣兵遇到了一个现实的难题――他们，现在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的办法再继续前行了。

　　　　呼吸带着汗水的浓重味道，米奇也不再像起初那样说话――黑暗之中，最后头的安吉拉轻轻拍打着她的弟弟兰克的后背，终于说道，“我想，我可以试着爬下去。”

　　　　“姐姐，这样做真的太危险了。”

　　　　兰克的声音有些担心，未知的环境让人恐惧，他虽然知道姐姐安吉拉有着非常不错的身手，但是眼下的局面，他并不放心让自己的姐姐就这样的在一团漆黑中冒险。

　　　　“安吉拉，我们再想想办法。地牢里大半年的时间都呆下来了，就算离开，也不急于现在。”

　　　　一直没有说话的诺曼也劝解道。他与身材矮壮的米奇挤在了最前头，空旷中的黑暗中不时荡起一阵阵冷风，冰冷而彻骨，他很怀疑，接下去的路程会不会是一段更长的洞穴――人类总是习惯在阳光底下生活的，从地洞入口一路坚持到了现在，他们虽然并没有因为遇到困难而气馁，但是盲目的冒进，却是也不符合他们的原则。

　　　　队伍七人一路行走着，不久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小镇，花费一些雷尔后，他们从当地商人的手中购买了代步的马匹――回到阿弗隆的路程很快变得轻松而愉快起来。不过因为法师小姐不会骑马的关系，她选择了与盗匪头子共乘一骑。格洛拉着缰绳，拉迪娅毫不避忌爬上马鞍后头搂住了他的腰。莉娜小姐望向两人一眼，呼吸之间，隐隐散发着浓浓的醋酒味道。

　　　　然而，拉迪娅恍若未觉，格洛未有任何异议，莉娜小姐独自一人骑在马匹背上，在返回阿弗隆的路途中，只好默默地生着闷气。

　　　　……

　　　　从墓园城城外的山岗离开，再到这条地洞的尽头，逃脱高塔地牢的五名佣兵遇到了一个现实的难题――他们，现在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的办法再继续前行了。

　　　　呼吸带着汗水的浓重味道，米奇也不再像起初那样说话――黑暗之中，最后头的安吉拉轻轻拍打着她的弟弟兰克的后背，终于说道，“我想，我可以试着爬下去。”

　　　　“姐姐，这样做真的太危险了。”

　　　　兰克的声音有些担心，未知的环境让人恐惧，他虽然知道姐姐安吉拉有着非常不错的身手，但是眼下的局面，他并不放心让自己的姐姐就这样的在一团漆黑中冒险。

　　　　“安吉拉，我们再想想办法。地牢里大半年的时间都呆下来了，就算离开，也不急于现在。”

　　　　一直没有说话的诺曼也劝解道。他与身材矮壮的米奇挤在了最前头，空旷中的黑暗中不时荡起一阵阵冷风，冰冷而彻骨，他很怀疑，接下去的路程会不会是一段更长的洞穴――人类总是习惯在阳光底下生活的，从地洞入口一路坚持到了现在，他们虽然并没有因为遇到困难而气馁，但是盲目的冒进，却是也不符合他们的原则。


第11章　墓园城的归来者Ⅰ

　　　　视野之中仍是一片漆黑，不过，洞穴里头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伸手不见五指――佣兵们从地洞往下探着脑袋，一张张瘦脸上，眼珠折射着点点绿油油的光芒，看上去就好像月夜荒郊外的野狼一样。

　　　　“安吉拉，你就这样下去了？”

　　　　呆了半晌，佣兵米奇仿佛不敢相信发生眼前的事实，“疾风双剑”安吉拉，居然以这么一种杂耍般的精湛技艺完成了下落的壮举――他迟疑着，又回头望向了身边的同伴。近在咫尺的呼吸在这时候也变得分外粗重，诺曼咽了一口唾沫，这个来自拉齐斯布玛佣兵公会、以剑技出众著称的男人发现，如果按照安吉拉的法子，事情并非不可为……

　　　　只是，他的武器……一把宽刃大剑，有着沉重的份量，依靠着腕力挥舞起来，攻势汹涌而势不可挡。但在这种需要灵活身手和身体足够协调性的情况下，无疑是不适合的――除了安吉拉，五位佣兵中，再也没有一人使用双手武器。

　　　　米奇，是一位刀盾战士；兰克，一个箭术高超的游侠长弓手；罗文，身强力壮的一位青年，习惯身披铠甲，他的后背还插着一把长柄战矛――

　　　　“我们，好像不能直接套用这个办法。”

　　　　米奇翘起拇指摸着下巴，他和诺曼意识到同样的现实，喃喃着说道。不过，这几个佣兵并非没有冒险经验的新手菜鸟，安吉拉在下头望着他们，他们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很快琢磨出了另外一个适合他们的方式――

　　　　“安吉拉，把你的双剑插在刚才的位置！对，就是最后固定的那两个地方。”

　　　　米奇喊道，紧接着，他也照着安吉拉之前的样子，将手中的弯刀捅在岩壁了――这是一柄上等黑钢淬炼而成的武器，当初在布玛的那个矮人铁匠铺，他足足花费了一百八十枚雷尔再加上无数的口水才搞定那个贪心的老家伙。但是现在，米奇顾不上心疼他的宝刀了，刀锋在岩石的表面砍出一道缝隙，他再加了一把劲，刃面与细碎的石粒狠狠摩擦着，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那灰沉沉的刀锋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划痕――

　　　　他的右手搭在刀柄上头，身前，诺曼弯下腰给他递来了另外两件工具：大剑，还有罗文的战矛――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件东西充分体现了应有的分量，米奇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右手手臂上，额外的负重让他瞬间涨红了脸。

　　　　所幸，他最终还是撑过去了――之后的动作变得顺利流畅，他将身上的武器每隔上几米高度插上一件，当他下降到这处陡坡的中央时，安吉拉也将她的双剑插在剑鞘中一起抛了上来。准确的手法让米奇接取得毫不费力，他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就这样，五件武器，将陡坡分隔成为了六段，每一段的距离平均七八米的样子――小心把握下，岩壁上的武器可以用来暂时落脚，避免直接的从天而降。

　　　　诺曼、兰克，最后是罗文，经过了近半个时辰的紧张折腾后，三位佣兵最终也安全落到了地面，插在岩壁上的武器被最后行动的罗文收取下来，回到了各自的手中。

　　　　通道之中，远处的洞穴隐隐可见一缕微弱的光线。循着光源的方向，五位佣兵喘匀了一口气，步履蹒跚的迈了过去。

　　　　……

　　　　离开人类的国度大半年后，他们终于重新见到了阳光。秋日的空气带着一丝庄稼成熟的味道，五位佣兵从洞穴中走了出来，外面的世界是一片北地深秋的景色――大多数树木枝桠上的叶已经掉了个干净，野地茂盛的杂草变得枯黄而凌乱，远处一碧如洗的天空，可以看到数只盘旋的渡鸥。

　　　　“清新的空气，我还是更喜欢地表的世界。”

　　　　米奇仰头深深呼吸，感慨着说道。他身边的同伴望着周围的风景，一时有些恍惚――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将要死在高塔那位巫妖的手中，但是后来突然出现的转机却如梦幻一般不可思议。

　　　　他们五人是仅有的幸存者。一想到春天时候他们和冒险团队的伙伴们一起进行的遗迹探索任务。五个人很快变得沉默，身为佣兵，他们早已明白自己的命运和未来――干这一行很少有人能够活到暮年而善终，在任务过程中身亡，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并不是最凄惨的，曾经那些因为负伤而残疾的同伴，他们人生剩下来的日子，凄风苦雨、晦暗无光，差不多是一种挣扎的苟活。五人相互看着，想起了回忆中的那些画面，许久，又长长地叹息着。

　　　　但是死里逃生的经历依然让他们庆幸不已。稍作休息，从山林获取了一些野果和山泉作为体力补充后，他们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小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马，商贩与顾客站在街道两侧就货物的交易讨价还价，几个镇上的小孩子在叫喊奔跑着打闹……这一幕彷若隔世。

　　　　五人行走在小镇的街道之中，他们很快路过了一家酒馆――酒馆是一栋北地很常见的木头建筑，方方正正，就像一个盒子。在正对街道的一侧，这个“盒子”开着一排圆形的小窗户，窗框是十字架款式的，表面用闪亮的铁皮包裹了起来，里头蒙上了一层看似脏兮兮的油纸。

　　　　食物和麦酒的香气从这里头飘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