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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竹词-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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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怀信手执弯弓,儒雅的欠了身道:“就按七姑娘说的来,沈兄以为?”

    沈昙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看也没看,脚尖儿随便勾着地上一柄长弓挑了起来,弓箭腾空,转眼入了他的手:“青竹说的算。”

    如此,规矩正式定下,凤九拎着小桶用生石灰画了条长线,两人中间隔着十来步,各自站好位置,只待着顾青竹一声令下。

    这边还未开比,人群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成个圈儿,荆越他们摔角没费多大功夫,转脸过来帮着守秩序,高高壮壮的汉子往那一站,再想看,也得老实站在外头。

    京兆府可是这大西北人杰地灵的地方,样貌出色的公子贵女并不少,而同眼下站的几位相比,简直判若云泥。沈昙、赵怀信两人几乎吸引了在场姑娘的全部目光,最初还嗡嗡的小声议论,待他们摆出射箭的姿态,这群小姑娘再忍不了,当即呐喊助威起来。

    顾青竹听着脑仁儿发疼,有些后悔不该草率应下这差事,但应承了便要做好,见他们准备妥当,于是不多言语,单举着手中的小旗直直挥了下去。

    两人几乎同时开弓,弦上之箭呼啸而出,稳稳朝着靶心射了出去。

    第一比白矢,是要把箭靶射透,羽箭不限数量,哪个能用最少的箭射穿它,哪边得胜。

    沈昙常年锻炼,用的最趁手的兵器还是重刀偃月,手中气力极大,三箭即将靶子穿的通透,赵怀信略逊一筹,第三箭时尚余薄薄一层,是以首局沈昙获胜。

    顾青竹素来未见过沈昙正经用兵器,长弓之于他就像自个儿手脚一般,用的灵活自如,陡然领略如此英姿,顾青竹竟呆了几息,两颊不由自主的浮起抹红晕。

    偏巧沈昙低头从商陆抱的箭筒中抽箭,抬头时,不忘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幸好这举动没落入赵怀信的眼,不然够他喝上一碗老醋的了。

    第二局参连常见的多,便是连珠箭,弦上头一发出去后,剩下三箭需连着射出,快准两字缺一不可。暂落下风的赵怀信看不出丁点儿着急,从容不迫的往弦上又搭上支箭,侧脸对沈昙一笑,莫名透着挑衅的意味,食指松了下,转眼的功夫便率先将四支统统射了出去。

    负责看顾箭靶的兵士见羽箭均中了靶心,拔腿跑过去仔细辨别一番,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倒抽了口气,指着靶子跳起来大喊道:“四支全中!还有两支是重箭!”

    重箭就是两支羽箭重叠在了一块儿,那么老远的距离,别说重箭,囫囵个的射到靶心便是了不得的事,围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听见喊的那嗓子,顿时对这位能和沈昙分庭抗礼的公子刮目相看了。

    沈昙摇头叹了口气:“怀信兄是诚心来西北大营拆我的台啊!”

    “哪里的话。”赵怀信呵呵笑着,心内可半点不敢掉以轻心,弓箭用得不趁手,以至于方才的发挥比他平素还差上几分,根本谈不上满意,沈昙万一再射出个妖魔鬼怪出来,不是他来拆台,是根本下不了台了。

    可出人意料,沈昙并没搞出什么幺蛾子,甚至最后一箭还脱靶了。

    沈昙少年一战成名后,在这陕西路军中成了传奇,尽管人已回了汴梁,可西北大营处处留着他的事迹,最近些年,荆越还从未见他如此吃瘪过。

    换别人,兴许还能安慰安慰三局两胜,可放在沈昙身上,同袍们一水儿的黑心肠,话匣子打开就再合不住了。

    “沈少,不行了啊!”荆越首当其冲的嘲笑起来:“这回去娇养成这样儿,再过一年半载,你可单剩下那张脸儿能看了!”

    另外的同袍起哄道:“明儿起还是跟着咱们兄弟操练吧!看不下去啊看不下去。”

    颂平听着憋不住,背过身捂嘴偷偷笑道:“沈大少爷这群同袍倒是直肠子,居然真敢说。”

    顾青竹弯了弯唇角,好坏话在场的都听的出来,他们越是玩笑,越能瞧得出沈昙在军中的威严地位,并不是随便一人能撼动了的。

    起哄归起哄,众人倒懂得适可而止,顾青竹没费甚心神,只剩最后一局剡注了,剡注是指得羽箭不能从高处而落,需平直中靶,若中间拐了些弯道,即便扎在靶心也是算不得数。

    此局一箭定乾坤,也不用她再举旗示意,准备好可以各自射箭,赵怀信凡事讲究礼节,先前一局对自己发挥略有不满,必定要再更上一层楼的,于是他邀了沈昙一齐出箭。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沈昙手中箭马上脱手时,只听人群中有人扬声说了句:“呀,我的荷包哪儿去了!”

    一位三十出头的小妇人站在左边最前头,正焦急的翻弄着手腕上挎的竹篮,似是丢了东西,而就在她身后不远,刚得手的偷儿压着帽檐儿正往人少的地方小跑着,眼看就瞧不见人了。

    沈昙半分没耽搁,眼尾微微一挑,手里长弓对着那逃跑的偷儿瞄了正准,离弦之箭嗖的穿过人群,再坠了下去,居然恰恰镶进那人刚落下的前脚上!

    只听‘啊’的声惨叫,偷儿的脚趾间被箭射中,鞋子也被定住,整个人扑倒在了草地上头。

    百姓重视乞巧节如同春节元宵,这节骨眼儿上,少有不长眼的偷摸扒窃,扰人兴致,更别说在这小镇里头了,当场几个汉子捋着袖子将他围了起来。

    赵怀信最后一射堪称得完美,沈昙却临时变了方向,让人无从比较,顾青竹作为评判,肯定不能带着偏袒,是以把额前碎发挽至而后,笑盈盈的向赵怀信道了句恭喜,然后道:“赵公子射法精准,当得一赞。”

    “不敢。”赵怀信赢的不痛不快,转眼儿看着沈昙,颔首一笑:“沈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手段,让我长见识了。”以他猜度,沈昙是故意挑那么个出彩的法子,好让顾青竹高看一眼,如此心机却是他生平鲜逢的敌手。

    其实,沈昙的小心思也有,不过可没放在这上头。

    乞巧节姑娘们出门都会随身带些香囊花果的,特别是来这小镇庙会观看大比,更要准备足了,见到心仪仰慕的男子,便投上一投,聊表爱意。

    胜过沈昙这么大的噱头,另外长得那么一张祸国殃民的俊颜,随之而来投怀送跑的小娘子多如过江之卿,赵怀信想躲都躲不掉。

    顾青竹眼睁睁的看着赵怀信那风光霁月的白袍,被一群女子围的皱皱巴巴,凡能系的地方俱系上了香囊帕子,甚至连旁边的凤九都没放过,腰间插了好几根莲蓬。反观沈昙,大概是积威甚重,个别壮着胆子过来,也只仍下东西在他身旁,羞答答的掩面跑掉了。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顾青竹少有的为赵怀信叹了叹。

    圆月高悬,西北大营重响起一阵号声,悠远嘹亮。

    荆越他们一听,便知晓还有半个时辰,大营正门将要关闭,请假出来的兵将也要趁着这段时间往回赶,从小镇走毕竟尚要转个弯才能到,所以只能提前告辞了。

    顾青竹也没再多呆,沈靖和商陆去草坡跑了一趟,将车马一并牵了过来,加上和赵怀信同道而来的官府众人,趁着夜色回了城中的客栈。

    京师护送粮草的人马安排在城门内不远的客栈,正挨着最长一道街巷,房间摆设比起顾青竹他们住的要好不少,但赵怀信却提前派人打过招呼,住在顾大人落脚的地方,既然到了京兆府,便再不能让顾青竹和沈昙独处。

    可沈昙仍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半夜敲了顾青竹的窗户,那时她刚洗漱完出来,浑身力气跑了大半,懒洋洋的踩着鞋往床边儿走,听到声响,狐疑的又推开窗扇,只见窗台外头放着整只并蒂莲。

    乞巧节街市买新鲜荷花荷叶的不少,有些还用荷叶梗挽成结,买来给孩童玩耍,里头最紧俏的就属并蒂莲,因为寓意好,很多有心上人的男子早早去了郊外有水养莲的地方,定下一株,当天送给爱慕的姑娘。

    顾青竹不知他是怎的爬上来的,半张着嘴,看着院中的沈昙朝自己挥挥手,而后晃着进了客栈的小楼。

    她在窗前站了半晌,也不顾身上疲惫,从桌上腾出只花瓶,换了清水,把并蒂莲插了进去,摆在床头的小案上,睡前还不忘再瞧一眼,只觉得心里像是灌了蜜般的甜。

    ******

    前一日折腾到半夜,顾青竹安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颂平都进屋换了两次水,开始还唤她一声,可见顾青竹单翻了身又继续睡了,便不再打扰,合上门让她好好睡去。

    顾同山每日早膳后需喝汤药,所以也不等她一同吃饭,厨房那边儿留的有红薯粥和摊好的香饼,顾青竹洗漱完和父亲请过安,便自个儿坐在楼下厅里吃起来。

    颂平端着热好的粥放在桌儿上,跟她禀道:“沈公子清早去了大营,姨娘在厨房给老爷煲汤喝,赵公子却也没见着人。。。”

    话还没说完,赵怀信便从门口前庭信步的走了进来,昨儿那身被糟蹋的袍子自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件深蓝的缎袍,领口很是特别的竖着围着脖子,让人打眼儿一瞧,便觉得精神。

    顾青竹刚想和他点头,余光一扫,见门外跟着还走进一位姑娘,红衣红裤,头发不似普通闺秀梳着发髻,只在头顶编起一道道辫子,而后将长发像男子那样梳到了脑后,丹凤眼樱桃口,皮肤似乎被西北之地的大风吹的有些粗糙。

    赵怀信还未介绍,这位红衣姑娘便自报了家门,面儿上无甚表情的对顾青竹抱拳一礼:“顾姑娘,我是京兆府邱凤英,今日前来想拜见下沈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女配的言情,不是言情(捂脸)。

    这两日每章字数多些,把前天请假的那章补回来,请小天使们笑纳。

    注:本章中‘五射’参考自百度百科—古代骑射。

 第79章 第七十九回

    “邱姑娘是这京兆府知府邱大人的千金。”赵怀信是在客栈前门遇见她的; 邱凤英只身牵着匹马,手里捏了张纸,核对半晌才进门向他打听了沈昙踪迹。

    赵怀信当然清楚沈昙去了大营; 只是见这位邱姑娘样貌打扮英姿飒爽,且与他交谈时无半点闺阁女子的羞涩,却独独在提起沈昙时; 透着几分腼腆的唤他为‘沈大哥’。

    这声称呼倒让赵怀信灵机一动; 并未直言沈昙去向,而将她领进了客栈,装作不知情似的找顾青竹询问一番。

    忽然有客临门; 顾青竹没顾上多想; 低头用帕子微微揩过嘴唇; 这才起身向邱凤英掬了礼道:“邱姑娘安好; 沈公子晨里便去了大营。”

    “那还真是不巧。”赵怀信佯装恍然的蹙了眉,遗憾道:“姑娘怕要白跑一趟了。”

    邱凤英是知府大人家小女; 从小也算得锦衣玉食; 邱大人没那重男轻女的想法儿,开蒙学字比起儿子来说半点不晚; 可邱凤英却对文人墨客的东西毫无兴趣; 认字还好,若让她学诗词歌赋,当真是牵着不走打着退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邱夫人见她不喜,便也罢了; 日后顺当点儿嫁个如意郎君,安稳度日也不差。只是邱凤英七八岁时对舞刀弄枪入了痴,好好的闺秀不当,偏要学刀学剑,隔三差五偷偷溜去她大哥那边,在营里和一群大男人拜师学艺,真真让邱夫人操碎了心!

    骂是骂了,打却打不得,转眼长到了十五六说亲的年纪,别说上门提亲的,便是邱夫人婉转托旁人去打听,介绍人都个个皱眉头,说这事儿很是难办。

    邱凤英一手长鞭能把个结实的汉子抽趴下,虽说是知府千金,可哪家愿意取个媳妇儿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家儿子被打个半死不活的?

    邱大人为幺女愁白了头,最后还是邱家大郎出了主意说,既然妹妹本性如此,那便顺了她的意,日后在他麾下挑出个身上功夫好的,旁人没门道军功挣的慢,他们家想想办法,总能让姑爷混出个差不多的官职。

    可谁也没想着的是,邱凤英眼高于顶,邱家大郎在西北大营暗中为她选了不下十人,人家偏偏就看上了魏国公的嫡孙沈昙!

    得知此事的邱大人近乎老泪纵横,只觉得幺女异想天开,魏国公府的大门朝哪儿,他们家可都还摸不到呢。

    邱凤英家里拘着她不让外出,西北营里都晓得沈昙回来了,她昨夜才得了消息,早晨好容易避开丫鬟仆从溜出门,来了见不到沈昙,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如此,顾姑娘可知道沈大哥是否去大营找沈将军了?”

    顾青竹微微怔了下,心内都了几分猜测,缓缓摇头道:“我今晨并未见到他,不若,姑娘无其他要事的话,先在这里等等?”

    赵怀信见她落落大方的请人留下,似乎并没有对沈昙多上心的样子,脸上笑容更盛了些,温言附和道:“七姑娘所言甚是,想来邱姑娘不便去大营,客栈还是方便的多。”

    假如是从前,邱凤英眼都不带眨的就会往营里奔,可惜大哥正当值,被发现了,别说见沈昙,连着日后几天出门都成问题,所以想了想,又对顾青竹抱拳道谢:“那便麻烦姑娘和赵公子了。”

    人是留下来了,可顾青竹早膳还未用妥,红薯粥仅舀了几勺,香饼也好端端的放在盘里,大约是见她垂眼思索,赵怀信缓缓一笑,为她解了难题:“见你这一桌的吃食,我倒又有几腹饿了。”

    顾青竹心里头正想着说辞,开口邀两人用膳不难,厨房里头粥饼俱多着,切个凉瓜拌起来,又是道爽口小菜,只是若人家用过了,自己一人再吃下去便不合适的。想法刚从脑中过了过,赵怀信像是洞悉她所想所思似的,先开了口,引的顾青竹忍不住睁圆了眼儿。

    “去厨房再准备些饭食罢,这边儿用不着你们。”顾青竹跟颂平颂安吩咐完,请赵怀信两人坐下,笑了笑说:“清粥小菜,赵公子不嫌弃就好,邱姑娘也一齐用些?”

    邱凤英天不亮就起了床,按着丫鬟抄的街巷门号摸过来,确实正饥肠辘辘,便也答应下来。

    颂平热过粥,香饼在锅里用油焙了遍,颂安则再张罗出几碟下饭的小菜,买来油砣、肉饼一同端上桌。

    赵怀信流连酒楼,吃的东西多是精细菜品,单论白粥,就要挑那上好江南贡米,在炉上煨炖几个时辰,熬得软糯滑口,米油香甜才好。这副挑食性子改不了,在府里如是,出门办公差,即使不能时时周全,路上备的点心果子,均是各地顶好的食肆买来的,可偏偏和顾青竹同桌而坐,面前卖相不怎么佳的红薯粥,令他食指大动,足足喝下三碗才罢休。

    邱凤英不善言谈,起先顾青竹还客气的和她说上两句,见这番情形,也不再打搅她用饭,顿时轻松不少。

    “我还甚少用这么多。”赵怀信像是意犹未尽的放下碗,在心里给顾青竹优处又添上一笔,起码娶回府,自己能情愿回家陪她一日三餐,茶饭粗糙点儿,似乎也没甚大碍:“多谢七姑娘招待。”

    “合口味便好。”顾青竹方才只剩大半碗粥,到头来是第一个用完饭的,遂让颂平拿来茶具,烧水泡茶待客。

    此地茶艺不盛行,鲜有懂得其中奥妙的人,邱凤英更连一知半解都做不到,单觉得小小的茶壶杯盏在顾青竹的指尖,像是由线牵引着似的,说不出的赏心悦目,恍然想起母亲所说贵女气度,估计就是这般了罢。

    赵怀信喝着顾青竹泡的茶,心里竟也不急着去和运送军需的大人汇合了,老神在在品饮的惬意,直到沈昙风尘仆仆的跨进门,正好看到顾青竹为他换杯续茶。

    泸州冯天富的案子挖出来的消息颇多,沈昙在军帐中和沈原为首的几位将军研究了几个时辰,仍旧无甚头绪,本就心思沉重,抬眼见赵怀信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挑了眉,口气不大好的说道:“徐大人在中军盘点粮草,你倒是逍遥自在。”

    赵怀信缓缓饮下一口香茗,突地笑了声:“我自有分寸,沈兄还是先招待下邱姑娘,人家等你半日了。”

    沈昙进门眼神就落在顾青竹身上,因她与赵怀信离得近,才吝啬的赏给他点儿眼风,邱凤英尽管一身红衣显眼的很,却压根没引的他注意,顾青竹有些尴尬的伸手为他指了指,这才看见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你怎么来了?”沈昙楞了下,随即显出几分无奈:“邱大人知你出府么?”

    要数起来,邱凤英近两年没见过他了,猛然见着人,往日的惦念从心里冒出来,堵到了嗓子眼儿,许久没吐出半个字,低头攥着手摇了摇头。

    若说方才顾青竹只是猜测,那么眼下已然确定,这位邱姑娘对沈昙是芳心暗许,且这一许,还是好些年。以沈昙品貌,有闺秀倾心再正常不多,在泸州还有许如之的先例,按理说她应以平常心相待,但也不知怎的,听到沈昙问她的那句话,心中隐隐有种旁的感觉。

    见状,赵怀信起身抚了抚衣摆,对顾青竹笑道:“昨夜来得晚,未曾拜会顾大人,能否劳烦七姑娘引路。”

    顾青竹回过神儿,听出他是找了借口,好让沈昙两人叙话,抿嘴浅浅笑着点了头:“刚他还在楼上看书来着,这会儿应该闲下来了。”随后又和沈昙说:“那我先领赵公子去我父亲那儿坐坐。”

    她这番举动做的心口不一,说完看着沈昙,心里头期望着他能阻上一阻,或者说点别的,好让她安心几分。可以往精明的沈昙不知为何,像不开窍般,当即同意下来,顾青竹和赵怀信上了楼,面儿上瞧着仍是笑盈盈,心绪却早飘到不知哪儿去了。

    而楼下,偌大的前厅里头只剩下两人,沈昙略感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指着椅子让邱凤英坐下,自己踱到桌边,瞧着顾青竹方才泡的茶。

    她最是贴心,壶里的水总是热的,冬季的话有小炉时时温着水,这个时节,也不忘让人换了热的,如今拿在手中,刚好还能泡上一杯,于是他坐在桌边自斟自饮的喝下一盅,抬头和邱凤英道:“你也不小了,少让邱大人费些心。”

    “我爹大题小做,连门都不让出。”屋里没了旁人,邱凤英说起话来顺畅的多,墨眉纠结起来,看他一眼继续道:“不出府就见不到沈大哥,谁知道你哪天又是连信儿都没的就回汴梁了。”

    沈昙翘起腿,听出她话中的埋怨,扶额笑道:“顾大人身体经不起长久奔波,在京兆府停留本就呆不了几日,哪里有空闲把旧识都见个遍?”

    邱凤英瞪着他沉默半晌,咬唇道:“我才不是寻常的旧识,你与我有救命之恩,你可以不找我,我却不能不见见你的。”

    沈昙十三四时勇冠三军,随沈原戊边一年,身体强健归强健,但伙食实在太差,好歹是亲四叔,见侄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整日吃不好哪儿行?边疆寒苦,为他一人开伙烧饭又不甚现实,便找了机会扔他回京兆府,跟着这边干清扫山贼的差事。

    邱凤英那时刚学会几招鞭子,大哥又是西北大营的副将,常偷偷跟着他们四处进山,邱家大郎说她多少回,楞是不听,结果其中一次,山贼设下套子,前后夹击的围堵他们,邱凤英再怎么说还是个小姑娘,真见了恶人,过上几招见不顶用,当场便有点儿被吓住了。

    刀剑无眼,贼人可不管你是男是女,逮着就砍,沈昙拎着大刀硬是将她从虎口捞出来保下一命,从此被邱家奉为恩人。

    日子久了,邱凤英愈发觉出沈昙的好,敬佩也便夹杂了些小女儿家的仰慕。

    沈昙摊了手:“如今见了见过了,赶紧回府,省得一会儿你哥把大营翻个底儿掉。”

    邱凤英对他表示过几次心思,不过都被直言拒绝了,但她不弃不馁,总觉得坚持下去才有点儿希望,是以解释道:“我出府前和丫鬟说过了,若我爹询问起来,就说出城看鞭子了,前些日子我也偷偷去过好多次,只要不去营里,一时半会儿他们怀疑不到。”

    沈昙见她不听劝,叹一声:“随你,我去楼上看看,晚会儿往沈靖送你回去。”

    “沈大哥。”邱凤英见他起身要走,忍不住跑过去抓了沈昙袖子拦住他。

    沈昙垂眼睨了下她的手,面色虽未变,可邱凤英却读出几分冷意,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有些话我不想总是重复提。”沈昙终究还是冷下脸,委婉的又回绝她一次:“我这次回汴梁大约不久便会定亲。”

    邱凤英呆愣片刻,很是不解的反问了句:“你家中逼婚?”

    “逼我?”沈昙闻言好笑的看着她道:“谁能?”

    邱凤英死脑筋一个,低头想了想,才琢磨出些头绪来:“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沈昙退开几步,离她远了些,半倚在门框上,脑中不由的浮出顾青竹的样貌,微微一笑:“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赵三在沈大不在时,才能显出一回心机boy的本色。

 第80章 第八十回

    邱凤英怎么也想不到; 沈昙的意中人居然是顾青竹。

    在她看来,沈昙从军这么久,又是能文能武; 瞧上的姑娘定与众不同,像顾青竹这样的闺秀,在京兆府不多; 可汴梁还不是一抓一大把的?

    可无论她再怀疑; 沈昙均是副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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