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金盆洗手作羹汤-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殷佑微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抬眼看去,沈樊成不知什么时候从燕临泽身边坐到了她身边,而此时燕临泽正对棺材而坐,看起来毫无睡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低声道:“没事。”
  “你跟我来。”沈樊成起身,从清白堂的后门走了出去,在狭窄的后院里站定。
  殷佑微掸了掸裙角,看了一眼角落里熟睡的昌平,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然后下意识反手关上后门。
  沈樊成看着她的动作,也没说什么,只道:“你今天同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殷佑微就猜他会问,此时抿了抿唇,鼓足勇气抬头和他对视:“就是和……和刀烈春一样的意思。”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快要蹦出胸腔。
  夜很黑,星月虽好,却也并不能将人照得清楚,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在那儿。
  沈樊成沉默半晌道:“你是认真的吗?”
  “当、当然是认真的。”殷佑微绞着衣带,深吸一口气,“我……我就想知道你的意思。不要考虑别的,我就想知道你心里、你心里的想法。”
  沈樊成沉默片刻,说:“你还是太小了。”
  殷佑微愕然。她想过很多他拒绝她的话,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
  “我、我虽然不大,但也不小,我……我已经及笄了!”她嗫嚅道,“还是说……你是喜欢那种成熟妩媚的女人……”
  沈樊成摇了摇头:“不是。我说你小,是因为你行事全凭一腔冲动,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
  “……”殷佑微的双手在衣袖里死死握紧,她想,在这种时候还能批评她,他一定是不喜欢她的。她低下头,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沈樊成的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想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却说不要考虑别的。可是怎么能不考虑呢,我们根本不合适。你是商贾之女,从小锦衣玉食,习惯了富贵生活,这是我不可能给你的。而我是江湖中人,时不时被人来个追杀,不仅自己朝不保夕,还会牵连到别人。”顿了顿,“比如这次,我不确定燕雁的死,是不是因为我。”
  在江湖里跋涉得越深,他就越害怕回到江湖以外的生活去。多少前辈就算归隐也还是会受到江湖的影响,而他这一生和江湖撕扯不开,还是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他忽而见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
  他愣了一愣,微微蹲下身,手指在她脸颊上一蹭:“……你哭了?”
  殷佑微没有说话。
  沈樊成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想小姑娘也许比较脆弱,会不高兴,但没想到她就这么说哭就哭了。
  他束手无策,指尖沾的水痕也不知道该不该擦掉,只好道:“你不要哭啊。我又没有说你什么。”
  她瓮声瓮气道:“你说了那么长一段,就是在找理由拒绝我。”
  “我没有找理由,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是,你说的都是实话。所以这才能成为理由。”她纤细的肩膀颤了颤,“说到底你就是不喜欢我,不然……不然也不会这样说。”
  沈樊成无可奈何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你是个好姑娘……”
  殷佑微却跺了跺脚,转身拉开门跑了。
  她现在不好再继续在灵堂待着,只能穿过清白堂,打开大门出去,在门口站着吹风冷静一下。
  夜风拂过她的面颊,泪痕处有些微凉。
  她想,沈樊成那种直性子的人,能委婉地说出那样一番拒绝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是真的不喜欢她。
  他们中间当然是有阻碍的,可若是他喜欢她,他就会愿意去铲除阻碍,而不是拿出来作为理由。
  他说她太小,行事没有考虑过后果,可他根本没有问过她,又怎么知道她没有考虑过。
  她有在绞尽脑汁解决二哥那边的问题,也有在试图多了解他生活的圈子。她难道不知道他很危险吗?她当然知道,可是她告诉自己,因为她喜欢他,所以更要努力克服困难,所以就算她拥有不了和那些女侠一样的武功,也要拥有和她们一样的胆魄。
  ——但是沈樊成的态度太果决,让她最后的勇气都彻底耗尽,上面的话只会永远沉没在她心底了。
  沈樊成隔了一道门站在屋里,听她在外面隐忍地吸着鼻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回去,在燕临泽身边坐下。
  燕临泽仍然在那里看着棺材一动不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打开,一个人进了屋里,继续坐回了方才的位置。
  沈樊成侧头去看她。
  她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呼吸也已经平缓了很多。
  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
  殷佑微次日早上便和昌平一起回了江州,只跟燕临泽说出殡那天她会再来的,若是这几天还有什么新消息,也可以去殷宅告诉她。
  沈樊成看着昌平驾着马车离开,一时无言。
  殷佑微今天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难道还在生气吗?
  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左思右想,也没想出自己昨晚哪里说了重话。
  他说他们不合适,并不代表他就讨厌她啊,相反的,他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只是他们的关系不能再近一步了。
  她又何必这么死心眼呢?
  唉……罢了罢了,给她点时间自己想一想吧。
  沈樊成深呼吸一口,转头对燕临泽道:“你在清白堂好好待着,我去找家暗馆打听一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庄槿的事情来。”
  燕临泽点头应好。
  这座镇上没有暗馆,沈樊成要去暗馆,只能进江州城。
  事实上他方才可以蹭一蹭殷家的马车,但看殷佑微那个冷淡的态度,他就没说出口。
  好在他还有马。他同燕临泽告别,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
  悠悠哉哉赶着车的昌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达达的马蹄声,忍不住回了头。
  这一回头就看见一名黑衣少侠骑一匹高头大马飞奔而来,他正要开口喊一声,却见对方直接同马车擦身而过,马蹄踏起的尘土让他不由抬手在眼前挡了挡。
  他疑惑地转身对马车里的人道:“小姐,方才沈少侠过去了。”
  殷佑微的声音车帘后传来:“他过去便过去,你管那么多作甚。”
  昌平瘪了瘪嘴,转正身子。
  殷佑微坐在车厢里,抱了个软垫发怔。
  他一定是去江州的暗馆打听消息了。
  等燕雁的事情结束,他和她又能有多少交集呢?
  她忍不住攥紧了软垫的边角。
  她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又能如何。再拉下一次脸皮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了。
  回到殷宅,久侯多时的殷俊立刻扶了妹子下车,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昨晚没出什么事吧?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唉还是先吃早饭吧,你一定没吃早饭,都要饿了,那些事情吃完饭再说。”
  殷佑微蹙了蹙眉:“家里有早饭?”
  殷俊道:“当然。我刚找的新厨子,花了大价钱从春风楼请回来的。快跟我进屋尝一尝他的手艺。”
  殷佑微同殷俊进了屋子,便见桌上摆满了各色精致糕点和一小锅热腾腾的粥。
  殷俊献宝一样地道:“江州新开了一家糕团店,生意特别好,这些点心是我让人早上排队刚买的,抢到了第一屉!你尝尝好不好吃,若是好吃,下次继续去买。还有这香菇鸡丝粥,就是春风楼的师傅煮的,来,我给你盛一碗,趁热吃。”
  殷佑微笑了笑,拿了只小糯团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粥。
  殷俊问:“味道怎么样?”说着自己也动了筷,尝了几口道,“嗯,糕点做得挺香软,就是太甜了点,不能多吃。”
  “这粥也挺好的,二哥有心了。”殷佑微道。
  “对了,你昨晚吃了什么?”
  “随便吃了些面。”
  “噢,那你现在赶紧多吃些好的。”
  殷佑微没再说话。
  春风楼的大师傅做出来的粥,自然是美味,可熨帖了胃,却没能熨帖得了心。
  她有些怀念起昨日简单的小米粥来。
  吃过早饭,殷俊问过一些凶案细节后,见殷佑微神色恹恹,便问她怎么了。
  殷佑微道:“昨晚没睡好,现在困。”
  殷俊便赶紧让人带着殷佑微回房休息去。
  看着妹妹进了房间,殷俊把昌平叫过来:“昨晚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昌平摇头。
  “那沈少侠和那燕家的男孩儿,跟我三妹没什么问题吧?”
  昌平咽了口唾沫,摇头。
  殷俊便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w)来给大家推本书啦,《女尊之小竹马》by卟许胡来,古言小甜饼,非常美味!接受女尊设定的姑娘们可以看看,没看过女尊的姑娘们也不如尝试一下~已经很肥,放心跳坑吧~
  。
  感谢霸王票:不许、froda、努力吃肉
  感谢营养液:凌晨一点、不许、蒼夕@一生賢命、叶晓、粉儿与羊肉的基拌、网瘾少年叶不修、胖醋醋、幻@寰、幽灵灵、彼岸曼殊沙华、萌动田园和几位木有昵称的读者(没有显示昵称可能是因为你的ID还是客户号的数字,留言时显示的名字也是一串数字,可以回头设置一下)
  。
  另外再碎碎念几句,与正文无关,嫌烦的读者可以跳过。
  这两天因为文章上榜增加了很多读者,也收到了一些比较尖锐的评论,主要集中在前面孟家姐妹那个单元。这个单元我写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后果,并不是想褒谁贬谁,就是想单纯地分析一下特定环境下造成的人心畸变(?)。
  不过能坚持看到这里的读者想必已经抗过了天雷= =,多谢大家。
  但我还是预警一下吧,除了主角线,单元配角故事暗黑与光明齐飞,变态与温馨共存,随便拎一个出来加强一下就可能成为一篇报社文。文中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大家不要过分代入,可以理性讨论但切勿激动吵架,就酱。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作者只是想把故事写出来而已,如何解读就看自己了。
  如果能接受,那欢迎继续跟随作者进入猎奇世界(……)。
  再次感谢一路而来的读者,感谢陪我很久的你。


☆、庄槿

  暗馆虽叫暗馆; 表面上却也做的是普通酒肆的生意。
  沈樊成刚在暗馆里坐下,便有眼熟他的伙计满面笑容迎上来:“哟,沈少侠,今儿来接单子?”
  沈樊成摆了摆手:“不接不接。”又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凑过来,“想在你们这儿打听个事。”
  “打听事呀。”伙计呵呵笑了笑; “咱们的事打听起来可不便宜。”
  “我先问问你们有没有; 如果有的话; 我就买下来。”
  “那沈少侠想打听什么?”
  沈樊成压低声音:“庄槿的近况。”
  伙计的笑容凝了凝:“庄槿?”
  “正是。”
  “庄槿近年几乎不公开出现; 我们对她的近况还真的不清楚。看来沈少侠这回可以省下一笔钱了。”
  沈樊成皱了皱眉,显得有些失望。
  伙计想了想,又道:“没有她的近况; 倒有些别的旧况。沈少侠听不听?”
  “这旧况值多少钱?”
  “不值钱。”伙计摇了摇手指头,“这就是个传言; 不知真假; 所以不要你的钱。”
  “哦?说来听听。”
  伙计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庄槿年近三十却始终单身; 有传言是她身边养了个小男人。”
  沈樊成嗤了一声:“这有何奇怪?”向庄槿求毒的人千千万; 她那么有钱,包个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伙计却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可这个小男人,是她养了多年的药人。”
  药人分两种; 一种是试药的人,旁人可以通过观察药人的反应来判断新药的特性;一种是在被灌药或是洗药浴中长大的人,这种人养到最后可能百毒不侵,也可能全身是毒。江湖对于后者的包容度比前者小的多; 因为养出来的药人往往会成为非常可怕的存在,尽管这种药人大多命数不长,但一旦存在就容易引起八方觊觎,暗潮涌动。
  养药人,听起来像是庄槿能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把药人视为男伴,却不太可能。且不说药人身上有乱七八糟的毒素,亲密接触后自己是否会有危险,光是他们那异于常人的外形就足够令人退避三舍了。成功培育出来的药人没有哪个是美姿容健体魄的,长得还算像个普通人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伙计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不过这件事也就小范围地传传,没见谁出来作证,所以无法验证真假。沈少侠,你自便。”
  沈樊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距离江州二十里,有一座小山陵。
  这座山陵没有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美景,还不生什么奇花异果,所以鲜有人至。
  山陵半腰上有一间小木屋,曾是猎人居住,后来没了走兽,也就自然而然荒废了。这座木屋掩在层层树林后,若不进入树林深处,是发现不了它的。
  暮色四合,夜晚降临。
  一只雀鸟扑棱着翅膀从树梢飞离。
  荒废多时的小木屋中,此刻幽幽地亮起了烛光。
  那一抹暖黄色的烛光从空簌簌的窗户中照出,映亮了屋角大张大张的蜘蛛网。
  那蜘蛛网早已陈旧破败,连飞虫都粘不住,轻轻一挣就能把蛛网挣出个口子。雀鸟盯紧了从窗沿上爬过的虫,轻盈地俯冲而下将它一口啄食,然后美滋滋地落在屋顶梳了梳羽毛。
  从树林里传来轻轻的踩过草地的脚步声。
  嚓。嚓。嚓。
  雀鸟一声啾鸣,振翅离去。
  一个女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在木屋前站定。
  屋中的烛火忽然就熄灭了。
  两厢静默,杀意涌动。
  女人终于开口道:“是我。”
  半晌,屋子里传来一个冷淡的女声:“怎么,他派了你来?就你一人?”
  女人道:“我是自己过来的,和他无关。”顿了顿,“你为什么要逃?”
  女声道:“想逃,便逃了。能逃这么久,我已是觉得幸运。你既然不是来抓我的,又为何来找我?”
  女人道:“我听说你偷了一家店的香料。”
  屋内沉默片刻,忽而响起一声轻笑:“我竟不知,你除了擅追踪,还能开天眼。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偷了香料?”
  “因为你偷香料的那家店,和沈樊成有关。”女人卸下背上的窄背长刀,往门边一扔,“开门吧,庄槿。”
  屋内的烛火再次亮起,腐朽的门板被里面的人用脚一拨就靠到了一边去。
  端烛台的女子望着她,神态疲惫而依然美丽:“原来是偷到了沈樊成头上,怪不得会被你发现。你既然发现了我的踪迹,会去和那人禀报么?”
  对方一怔,随即摇头:“你不是我负责的,若他不问,我也不会去说。”
  庄槿轻叹一声,微微笑了:“如此,便多谢刀姑娘了。”
  刀烈春低声道:“三年前我出任务受伤,你救过我一命,我一直记得。”
  庄槿没有接话。她半转过身子,朝那勉强可称为床的东西上看了一眼,道:“他睡了,我们出去说话吧。”
  刀烈春说:“他杀了人,一个无辜的女人。”
  庄槿的脸色微微一滞,把门板放好,走出几步道:“对。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
  “他掉了你给他做的香丸在酒馆里,被沈樊成他们发现了,现下已经在怀疑你了。”
  庄槿说:“倒是奇怪,怎么能光凭一个香丸就猜是我。”
  刀烈春却道:“总之你要注意。”
  庄槿叹了一声:“天要绝我?”
  刀烈春望向漆黑的屋内:“是你带着他离开的吗?” 
  庄槿点头,提到他连稍显冷艳的眉眼都温柔了几分:“我赶去江州找他,没想到正碰上他发病,握着把菜刀不肯撒手,我就直接把他敲晕带回来了。这可怜孩子,这几日一直做噩梦说胡话,没个清醒时候。”
  刀烈春哽了一哽,才道:“那么,那个枉死的女人怎么办?”
  庄槿渐渐沉了脸色,低下了头,盯紧了手里的烛台。
  烛光跃动,在夜风中晃晃悠悠,屡次险要熄灭。白色的烛泪沿着烛身缓缓下滑,在底座凝结成圆圆一小块。
  “你想听什么答案。”她轻哼一声,“她倒霉又可怜,可是以我现在的处境,我补偿不了她什么。”
  刀烈春说:“她还有个感情很好的弟弟。她弟弟有沈樊成撑腰,更不会善罢甘休的。”
  庄槿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我在提醒你。”
  庄槿舔了舔嘴唇:“他一定恨极了阿柏,恨不得啖血吃肉。这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会把阿柏拱手送出去,我绝不让人碰他一根手指头。”
  刀烈春黯了眼眸,说:“你这样是在保护他吗?你这难道不是在接着害他吗?你自己心里清楚,他都杀了多……”
  “你住口!”庄槿忽然尖叫一声,又立刻捂住了嘴。她惶恐地等待了片刻,见屋里的人没有苏醒,便放下心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谁都不可以!那些性命与他无关,当然是算在我头上,来日若有厉鬼索命,找的也应该是我。”
  刀烈春皱眉半晌,迟疑着说:“他不过是个药人。”
  “不,他不是药人了。”庄槿重新微笑起来,笑得刀烈春心底猛生一丝寒意,“他是我的爱人。”
  她伸出食指在唇上竖了竖:“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他不正常。但这没有关系,我会倾我所有,让他变成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你知道吗,我就要成功了。”她眼睛亮亮的,深处有灼热的光。
  刀烈春忍不住倒退一步。
  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梦呓。
  庄槿急急进屋,将烛台搁在床头,从一只铜盆里捞了块湿帕子,去给床上的人擦他满脸的汗。床上的人像是被梦魇住了,皱着眉头,嘴里一阵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时而还挣扎几下。庄槿按住他的手臂,柔声道:“安静,阿柏,安静。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他真的逐渐静了下去。
  刀烈春走到铜盆旁,轻轻嗅了嗅,闻到一股药香。
  庄槿走过来,把帕子重新丢回盆里:“这是我调的安神水。”
  刀烈春走到床前,仔细地去看床上的人。
  她其实没怎么认真看过他,几次去找庄槿,也不过是为了讨点偏门的药。在她印象里,药人从来都是主人的附庸,她没有想到苏柏竟然能和庄槿走到一起去。
  他五官平平,倒是毫无攻击力的长相。皮肤有点苍白,有点发皱,个子也不太高。他一只袖子被蹭得卷了上去,露出里面细瘦的手臂。刀烈春猜测也许这是做药人的后遗症。
  她问:“他多大了?”
  “十九。”庄槿在床边坐下,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他干燥的唇上,一双眼里饱含着炙热的深情,“是我把他从一个普通的男孩儿变成人鬼不分的药人,也是我把他从一个人鬼不分的药人变成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将是我这一生,最完美的作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霸王票:扶樗。
  感谢营养液:少荣吖、贝露、河兔兔的兔耳朵、专心看文、扶樗、蒼夕@一生賢命和没有显示昵称的读者。


☆、药人

  燕临泽病倒了。
  多日来的精神压力和不规律的饮食作息让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支撑下去。
  他发着烧;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看见有人在他床边走动,他挣扎着道:“姐。”
  那人脚步一顿,随即在床畔坐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好睡觉。”
  那声音虚幻又缥缈,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楚距离; 像是隔了一层罩子在和他说话。燕临泽嗯了一声; 满足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今天是他的生辰; 他穿了新衣裳; 很神气地走出房门,嚷嚷道:“姐!”
  燕雁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哎。”
  他鼻子嗅了嗅,钻进厨房:“咦; 好香。姐你在烧什么?”
  “给你下长寿面呀。”燕雁用长长的木筷在汤锅里捞了捞,“快出去坐着; 你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燕临泽哼了一声; 忍不住摸了摸嘴角:“怎么可能。不就是长寿面嘛; 又不是没有吃过。”但他还是出去坐着了。
  过了一会儿; 燕雁端了一大碗面放到他面前:“生辰喜乐。”
  燕临泽喜滋滋地抽了双筷子,埋头吃起来,一不留神就被烫了嘴。
  “小心些。吹一吹再吃。”
  他吸溜了一口面条; 觉得筋道又入味。
  “姐,你教教我怎么把面下成这样的,下回你过生辰,我也来煮给你吃。”他含混不清地说着; 抬起头去看燕雁,却发现面条蒸腾的雾气已经遮住了她的面容。
  他抬手挥了挥。
  雾气未散。
  他又挥了挥。
  燕临泽搁下筷子,慌道:“姐?”
  一只手穿过白雾落在他发顶处,轻轻抚摸了一下:“不必了。姐姐要走了。”
  燕临泽去抓她的手,却落了个空:“姐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哪里?”
  面碗里升起的白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渐渐地有了铺天盖地之势,他目力所及全是一片白茫茫,不辨东西。
  “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