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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容月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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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吆喝几句让薛莹留意自己,猛的想到昨儿栎容提醒自己的——男人沉稳才讨喜,自己的孩子气才得不到薛莹的正眼…
杨牧收起脾气,故意慢悠悠的走到薛莹跟前,低下声音,“见过大小姐。”
薛莹狐疑的瞥了眼不大一样的杨牧,嘴里不冷不热,“回来就好,厨房备着热汤,吃些东西再去休息。”
想到薛莹还给自己留着热汤,杨牧也是高兴的,但他脸上还是绷着欢喜,朝薛莹颔了颔首,不紧不慢朝厨房走去。
——“杨牧是吃坏东西了么?”薛莹疑道。
“他啊。”栎容噗哧一笑,“小孩子家家,他高兴就好。”
薛灿拉过栎容的手,温声道:“你跟着杨牧过去,一会儿我就去找你。”
栎容知道薛灿有话要和他阿姐说,眸子眨了眨就往厨房去了。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薛灿才恋恋不舍的转过身。
“啧啧啧。”薛莹点着薛灿的肩,“不过半柱香工夫也等不得么?鹰都一趟,情浓得都化不开,栎姑娘会法术不成,能融了我弟弟的心肠?”
薛灿摇着头,与阿姐说起自己的情/事,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薛灿看向雍苑,“栎容这趟就不回阳城了,她会留在府里…”
“这么快?”薛莹又惊又喜,“紫金府要办喜事了!”
薛灿攥住鹰坠,“我会亲自去跟爹和夫人说,一定要给栎容所有的体面。”
薛莹眼中溢出女儿家的艳羡,“阿姐真羡慕栎容,得了你这样的如意郎君,疼她又爱她,为了娶她进紫金府,还想着亲自去求爹娘。”薛莹想到什么,低声又道,“只是…栎容品行再好,毕竟是个殓女…她的脸…娘亲开明,可爹多少有些顽固,你是薛家独子,不知道爹愿不愿意认栎容这个儿媳妇。”
“阿姐才说夫人开明。”薛灿笑了笑,“只要夫人答应,爹那边…”
薛莹恍然大悟,“爹从不拒绝娘亲,只要她答应了你和栎姑娘的婚事,爹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我说起这事的时候,阿姐…”薛灿看向薛莹带着面具的脸。
“阿姐知道该怎么做。”薛莹笑道,“我当然会在场帮衬你们几句,栎姑娘虽然出生寒微,但品行高洁,她眼里没有乌金,只有灿儿你。有她陪着你,阿姐放心。”
薛灿想起栎容的好处,眉间也满是爱意。薛莹绕着弟弟走了几圈,捂嘴又偷笑了出来。
别苑里,小杨牧已经憋屈到现在。
从回来到这会儿,薛莹才斜看了自己一眼,连个正眼都没给。杨牧不服。杨牧俯身去看井里的自己,水里的少年虽然有几分稚气,但也算是高大俊武不是,自己手能执剑,怀能拥人,怎么就不得薛莹心意了。
自己还是薛灿最好的兄弟朋友,总比其他觊觎紫金府的人靠得住啊,杨牧想不通,死也想不通。
苑外传来脚步声,有婢女小心翼翼敲了几下门,“杨小爷?你晚饭都没吃几口,大小姐让奴婢给你送些夜宵来…”
——“去去去。”杨牧心里正烦着,“夜宵?不吃。除非大小姐亲自送来,其他的,本小爷才不吃一口。”
敲门声嘎然没了动静,杨牧鼻孔喘着粗气,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怎么说夜宵也是薛莹让人送来,足矣证明她心里也不是一点儿自己都没有…这会子夜宵又端了回去…薛莹会不会又恼上自己…哎呀,做人太难。
杨牧跳起身想去追婢女,苑子门咯吱推开,迎面而来的正是薛莹的半面乌金,一对杏眼亮如明星,发丝被夜风扬起,如神女降临一般。
——“大小姐…”杨牧又惊又喜,搓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我才说,你就来了…”
薛莹遣退婢女,掩上苑门,端着装夜宵的碗碟走进苑里,步履轻盈。杨牧怔怔看着,连呼吸声都有些压抑,生怕惊扰了难得过来的薛莹。
“牛骨炖粟米,你吃是不吃?”薛莹放下碗盅,没有去看杨牧。
“吃。”杨牧拂袖坐下,揭开盖子捧起就要喝。
“燥脾气。”薛莹喊住杨牧,“就不怕烫掉舌头!”
“才不怕。”杨牧挺起背,眼里都是倔强,“你端来的,冷得掉牙也吃,烫掉舌头也吃,还得吃的一口不剩。”
薛莹叹了声,“你真傻。”
杨牧拿勺子搅了搅,喝下一口心里涌出酸楚,忽的抬眼注视着薛莹的脸,一眨不眨。
薛莹避开杨牧的眼神,起身道:“你颠簸几天,回来晚饭也没吃几口,再好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十几岁的孩子,还得长…”
“我早不是什么孩子了。”杨牧扔下勺子,“连夫人都能让我押送乌金去鹰都,夫人都当我成人能担大任,大小姐凭什么还看我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能说出这些话的,还不是没长大?”薛莹恼了声,“喝醉的说没醉,孩子急着说自己是大人,就是这个道理。”
——“我也就比你小几岁。”杨牧吼出声,“才几岁而已。”
“你还想小几岁?”薛莹凶道,“你要当我是姐姐,就乖乖的别惹出什么事,喝了牛骨汤,早些睡吧。”
杨牧火气上来,跳起挡住薛莹就要离开的步子,“我没拿你当过姐姐。你是小侯爷的姐姐,不是我杨牧的。”
“不是姐姐,又是什么?”薛莹苦涩垂目,“你和灿儿情同手足,他是我弟弟,你也是。”
“我不是。”杨牧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楚,“以前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薛莹想推开杨牧,但他身子稳如泰山,哪里推得开,薛莹想绕开,可每走一步前头都有杨牧拦着,两人僵持了好一阵,也是没个结果。
——“杨牧,你太放肆!”薛莹呵斥道,“不是姐姐,那我就是紫金府的大小姐,薛大小姐的路你也敢挡?你吃了豹子胆么?”
“就吃了豹子胆。”杨牧顾不得许多,想着大不了离开了这紫金府,索性豁出去便是,“我还就非挡着你路了。”
薛莹脸颊涨的通红,她生怕杨牧一个冲动说出她最害怕的话,话如泼水,说出来就再也咽不下去,薛莹害怕,她害怕杨牧憋忍不住说了个痛快,痛快过后,又会是怎样的痛苦。
——“我杨牧哪里不得你的心意?”杨牧扳正薛莹的肩,逼着她看向自己的脸,“大小姐喜欢哪样的男人,我变作那样的就是。你喜欢书生,那我多念些书就是,你喜欢稳重,大不了我以后一天就说三句话,你喜欢威武,我后头还会长,总有天会高过小侯爷他们…”
杨牧指了指腰间的短剑,“我有了不起的剑术,谢君桓都不是我对手,有这把剑和我杨牧在,一定可以护住大小姐这辈子的周全。别人能做到的我可以,别人做不到的我也可以…大小姐…”杨牧低下声音,“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就是,我会改。”
——“你好得很…”薛莹忽然哽咽,清泪滑出贴面的乌金面具,“是我…不够好…”
杨牧心尖一痛,点住薛莹滑落的泪水,“你哭了…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我真是蠢透了,栎姐姐路上才告诉我,是我话多惹你心烦…我怎么…又嘴快了…”杨牧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怪我。”
薛莹拉住杨牧的手腕,“傻气。”
杨牧忽的死死攥住薛莹就要松开的手,“你根本不讨厌我,你心里有我。”
薛莹咬出唇尖,但泪水却止不住的落下,狠心道:“天下女子多如草,你年纪还小,将来一定会遇到自己真正中意的那个,到时候风风光光娶进府里…”
——“我谁都不钟意,我就喜欢你。”
杨牧低吼着,“大小姐,你是我最中意的女人。”
“你才多大?”薛莹冷冷笑了声,“十六七岁的少年,就已经敢说自己有钟意一辈子的女人了么?世事繁华,你见过多少?往后等你长大,只会怪自己见识太少…一个破了相的女人,怎么能守得住你的心。”
“栎姐姐也是破了相的,小侯爷还不是喜欢的不得了?”杨牧急红了脸,“谁能美上一世?相知相悦才最重要。”
“灿儿…”薛莹死咬嘴唇,“灿儿比你年长许多,他心性和你不同,栎容是他认定的那个人…认定了,就不会变…”
——“你也是我认定的那个。”杨牧吼的更大声。
薛莹狠下心肠,手心抚上脸上的乌金面具,闭目扯下,朝着杨牧露出脸上发黑的疤痕,“这样的大小姐,还是你认定的那个么?”
第55章 一家人
薛莹狠下心肠;手心抚上脸上的乌金面具;闭目扯下,朝着杨牧露出脸上发黑的疤痕,“这样的大小姐,还是你认定的那个么?”
杨牧愣在原地,僵僵摸上那抹焦黑色的皮肉,薛莹耸动着肩膀不敢去看杨牧现在的样子,是厌弃;是惊恐;还是…
“不管你的脸是什么样子,都是我认定的那个人。”杨牧温下声音;如一只被驯服的羊羔;他少年桀骜,也只会对眼前的女子低眉;“七年前;我病的要死,大小姐和我素昧平生;就守了我整整三天;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是恩义;不是情意…”
“这是恩情。”杨牧打断薛莹,“有恩也有情,恩不忘,情难舍,那时我就喜欢上天底下最最好的大小姐,七年过去,你一直在我心上,我告诉自己,我要赶紧长大,赶在你出嫁前头,不能让你嫁给别人…”
——“你还会长大…你会后悔…”
“我杨牧从不后悔。”杨牧落下指尖,握住了薛莹发抖的手,“在我心里,你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不论面具下这张脸是什么模样,我的心意都不会变。”
薛莹强撑多年的坚韧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她忽然放声大哭,杨牧扳过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泪水沾湿了杨牧的衣襟,湿漉漉的渗出水来。
薛莹哭了阵终于止住,扯开杨牧抱着自己的双手,背身戴回乌金面具。
——“大小姐,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信么?”杨牧急道。
薛莹稳了稳心绪,转身注视着杨牧年轻的脸,“三年…”
——“三年?”杨牧不大明白。
“三年。”薛莹低语,“你能不能再等三年。”
杨牧眼睛亮起,“你要我等上三年,三年过后,你就会…和我一起?”
薛莹点了点头,“等你年满弱冠,如果你还喜欢我…那时我就去禀告爹娘,让他们成全。如果…三年里你遇到其他心仪的女子…我也绝不会阻拦你。”
“三年就三年。”杨牧拍着胸脯,“我都等了七年,还在乎再过三年?三年后,大小姐可别忘了今天对我的许诺才好。”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忘。”薛莹眼闪晶亮,“还有就是,薛家祖传的冶金之术,勘查乌矿的法子…我还有些没有教给灿儿,在我嫁人前,一定要教会他所有,毕竟薛家还得靠他支撑…”
“听夫人说,后山乌石也不是取之不尽,好像也没剩多少…”杨牧挠头,“大小姐还要传授小侯爷许多做什么?乌石挖空,要这些法子还有什么用?”
“你不懂…”薛莹忽的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闪烁,她并非不信任杨牧,只是…她不想对这个少年倾吐太多,“祖传秘术,矿可绝迹,技却不能失传。”
杨牧好像听懂,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但他也顾不得这些,薛莹对自己立下三年之约,三年弹指间就会过去,三年后…杨牧一阵狂喜,到那时,看薛莹还怎么赖了去。
薛莹转身离开,杨牧箭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大小姐…三年,说好的。”
薛莹怜惜的看着小杨牧期盼的眼神,轻轻扯开衣袖,“我什么时候哄过你?我还要去雍苑见爹娘,喝了牛骨汤,早些睡吧。”
见薛莹眼角还挂着泪,杨牧拾起袖子按了去,又左右端详着,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走回桌前,捧起碗盅大口喝下。薛莹注视着他笨拙的动作,扭头又红了眼眶。
再见栎容,稳重如颜嬷也是一愣。原以为这趟鹰都之行后,薛灿就会把鬼手女送回阳城,谁知道怎么又把人带了回来,而且…看着还不大一样。
自家小侯爷和栎容并肩走着,不止如此,俩人还贴的很近,栎容勾起薛灿的指尖,薛灿唇角浅笑,黑目含情,也不见往常紧锁的眉头,面容舒展自然,栎容笑目弯弯,脸上的刀疤也不再刺目惊心,远看着犹如一对璧人。
——“小侯爷,栎姑娘…”颜嬷屈了屈膝。
“爹和夫人在雍苑么?”薛灿应了声。
“在。”颜嬷点头,“还没歇息,大小姐才过去雍苑,小侯爷也要去见?”
薛灿拖过栎容的手腕,温声道:“累了几天,你早些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去找你。”
栎容知道薛灿要去和紫金侯夫妇提及自己的事,脸上撑着笃定,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才不过戌时,我等你…”
薛灿低低笑着,“鬼手女嘴上逞强,心里也怕?你是担心我爹和夫人不答应?”
“才不是。”栎容矢口否认撇过脸,“他们要不肯我留下,大不了就回阳城去。”
颜嬷左右看着这俩人,心里已经明白大概,原以为薛灿这辈子也就冰冷到底,从天而降一个鬼手女竟能让自家小侯爷跟变了个人似的,女子以容貌悦人,鬼手女又是靠什么打动了薛灿?
“要出来的不晚,我就去见你。”薛灿转身看向颜嬷,“带栎容去雅苑歇息,我去见爹和夫人。”
颜嬷走近栎容,客气的把她带去雅苑,这个老练的婢女没有多问一句,她回忆起当年自己跟着主子辛婉初来湘南,那时人人也都以为她们主仆只是紫金府的过客,谁又会知道她们可以留下…就像眼前的栎容。
雍苑
正厅里灯火通明,薛莹已经陪着爹娘喝了几杯茶,却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时张望着厅外,心想着薛灿保准还在和栎容腻乎,可别忘了说好的正事。
紫金侯薛少安一手执着书卷,一手轻抚夫人辛婉的手背,他的面容清瘦舒展,看上一会儿便侧目去看辛婉,微微发青的唇角骤然扬起,露出快慰的笑容。辛婉与女儿闲话着家常,见夫君不时偷瞥自己,凤目含笑嗔怒,抽出手背道:“你是看书还是看人,我不信你能看进去几个字。”
薛莹掩唇偷笑,“爹眼里只看得见娘,女儿都坐在这里好久,爹都没正眼看我。”
薛少安放下书卷,咳了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也不见你赖在这里,有事就说,别扰着为父看书看妻。”
薛莹也不知道薛灿什么时候才来,杏眼转了转,笑道:“灿儿回来了,却不是一个人。”
“不是还有杨牧么?”薛少安头也不抬。
“还有鬼手女。”薛莹接道,“灿儿又把栎容带回来了。”
辛婉凤眼一动,薛少安“嗯”了声,想起薛灿离开时身边那个陌生女子,薛少安已经不记得那女子的模样,只觉得与寻常女人有些不同,“鬼手女…是请来给他娘亲入殓的阳城人?一个殓女,没事又带回来做什么?”
“带回来当然是有事了。”薛莹抢道。
薛少安面上有些不悦,“殓女的事就是白事,府里一切安好,留个殓女岂不是触霉头?”
辛婉轻吹茶盏,淡淡道:“灿儿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一切等问过他再说吧。”
“婉儿。”薛少安柔下声音,“你见过那个鬼手女?”
辛婉点头,“鬼手疤面,但却是个性情爽直的女子。也是…灿儿的朋友。”辛婉看向薛莹,“你大晚上赖着不走,如果娘没猜错,灿儿今晚也会来雍苑?你在我和你爹跟前提起栎容…看来你是知道,今晚要说的事,一定和栎容有关。”
“娘真是神机妙算。”薛莹露出女儿家的顽性,“只是灿儿…怎么还不来…”
——“阿姐又在说我什么?”薛灿沙声传来,黑靴迈进门槛,荡起腰间的乌金鹰坠,“这不是来了么。”
薛莹起身拉过薛灿,眸间带着恼意,低声道:“怎么才来?阿姐正提到栎容…”
辛婉对薛灿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眼睛细细端详着薛灿傲气不改的俊脸,“鹰都一趟,性子好像收了些,怎么,是在太保府和皇上面前碰了冷脸?”
“戚太保喜欢说笑,倒也没什么。”薛灿挥开衣襟走近辛婉夫妇,“为人臣子,当然要奉行君臣之礼,受些委屈冷脸也是正常。”
“瞧瞧。”辛婉看向薛少安,“灿儿果真是长大了。”辛婉打量着薛灿春风拂面般的神色,轻声又道,“让我再猜猜,化了你冰一样性子的…该是另有其人吧。”
薛莹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知道自己娘亲是个开明大度的人,但要说服他们让栎容嫁进薛家…薛莹也没有十足把握爹娘可以一口答应。
薛少安定睛看着薛灿,消瘦的脸庞动了动。薛灿也不回避什么,“这么晚还来打扰爹和夫人,确实是有事要说。栎容…我又带了回来,这次,该是不会走了。”
——“留在紫金府!?”薛少安前倾身体,眼神错愕,“一个殓女留下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薛莹上前一步,“爹真是一根筋,谁说殓女就只能做白事了?灿儿的意思是,他喜欢栎姑娘,要把人家留在府里…”见父亲还是惊坐不语,薛莹抬高了些声音,“灿儿想娶栎容呐。”
——“娶…栎容…一个殓女…”薛少安脸色发白,怔怔去看夫人辛婉,“婉儿…荒谬,实在荒谬。”
辛婉神色不像丈夫,她端着身子,脸上也没有太多波澜,聪慧如她,早在薛灿答应送栎容上京的时候,就看出薛灿待鬼手女的不一般。薛灿看那人的时候,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温和,还有那对含义深刻的乌金钩,也是薛灿亲自选定…
——他何曾待过旁人这样。
只是辛婉原以为这是薛灿对鬼手女凄苦过往的怜惜,却没有想到,这份情感远不止如此,薛灿倾心栎容,要娶她为妻。
第56章 薛侯爷
辛婉原以为这是薛灿对鬼手女凄苦过往的怜惜,却没有想到;这份情感远不止如此,薛灿倾心栎容,要娶她为妻。
“婉儿。”薛少安急道,“你倒是说句话,堂堂紫金府的小侯爷,怎么能娶进一个阳城殓女?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百行百业,都是为了生计。”薛灿声音沉稳,“栎容入殓就和薛家采矿冶金一样;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分别。谁想出身寒微,谁想破相求生?栎容靠双手谋生,更该让人疼惜。”
薛莹眼眶通红;看向父亲,恳切道:“世人有几个不觊觎薛家的乌金?栎容不要乌金;不羡权贵;光凭这点,就可以做薛家的人。”
——“没准人家有更大的诉求!”薛少安急急喘息着;脸色由白转青;“一个来路不明的鬼手女…怎么进得了…进得了紫金府…婉儿,你说,你说呐…”
辛婉轻轻拍着夫君的脊背,拾起蘸了冰片的帕子给他深吸着,薛少安深吸了几口,面色才少许恢复,但气息急促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焦虑的看着夫人,盼着她一口回绝薛灿。
“娶妻大事,你真的想清楚了?”辛婉意味深长的看着薛灿,“要是选错,就是害了人家,也会让自己悔恨一生,倒是不如不娶。”
“我想的很清楚。”薛灿没有犹豫,“我想好好照顾栎容。”
“爹也说过想灿儿早些娶妻生子。”薛莹道,“成家才可以踏实守业,爹是忘了么?”
“要娶也不娶一个殓女。”薛少安剧烈咳了几声,“湘南千万女子,哪个不好过殓女?为什么…偏偏是她?”
“因为我就喜欢她。”薛灿语气坚持,“就像是当年爹只喜欢夫人一样。爹可以留下夫人,为什么我不能和栎容一起?”
——“孽缘,孽缘啊!”薛少安仰头长叹,无力的瘫软在椅上,眼神涣乱。
“要是我喜欢。”薛莹眼含热泪,“是乞丐是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跟着,难得有灿儿钟情的女子,爹为什么就这么固执?”
薛少安已经没有力气反驳斥责,他眼巴巴看着沉默的辛婉,朝夫人伸出手去,“婉儿…”
辛婉走向薛莹,“你先出去,娘有话要问灿儿。”
薛莹没有坚持留下,恭敬点着头,看了眼薛灿顺从离开。偌大的正厅只剩下三人,薛灿身躯如一棵坚韧的松柏,辛婉走近他,低声道:“栎容…都知道了?”
薛少安病躯一颤,有些紧张的看向薛灿,连呼吸都死死屏住。
薛灿点头,“娶人为妻,不敢有隐瞒。栎容都知道了。”
——“她不怕有一天会惹祸上身?”辛婉幽幽挥开水袖。
“她见遍死人,哪里知道什么是怕?”薛灿扬唇,“普天之下,知道真相还敢嫁给我的,也只有栎容了吧。”
辛婉落下凤目,蹙眉思索片刻,“这样说来,栎容也并非不是个好人选。栎氏义庄只有她和一个婆子…她父亲早年失踪,应该也是遇到祸事丢了性命…等她和婆子都留在湘南…世上也没人再去打听这俩人的消息…我觉得…这桩喜事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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