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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容月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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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临,炊烟飘起,守在院子外的绮罗也闻见了小厨房里传出来的香气,绮罗早就喊饿,嗅了嗅这饭菜味儿,饿意顿时消失的没了踪影。

    杨牧老嚷着栎姐姐做饭如何好吃,可这栎姐姐的入殓师傅…看来厨艺却差了好几个道行。

    小院里,几碟小菜已经端上,芳婆非说栎容有孕不能胡吃,只给她炖了小半锅飞鸽汤,又用炖鸡蛋拌了些米饭,桌上让人难以直视的小菜,才是她和薛灿吃的。

    焖肉焖成了肉干,豆干腊肉也炒成了黑焦色,栎容赶忙把凳子往树下挪了挪,芳婆厨艺本就不行,今天看着又退步了许多,栎容为薛灿也是捏着一把汗。

    芳婆翘起腿,扒了块肉干用力嚼着,翻眼看着没有动作的薛灿,“怎么?你嫌弃婆子的手?”

    薛灿夹起竹筷缓慢咀嚼,“卖相平平,倒是香的很。”

    芳婆见薛灿真的一口接一口吃着,心里也是有些惊的,还以为被紫金府养刁的嘴吃一口就会吐出来,看不出薛灿颇有气度,也愿意给自己这份面子。

    芳婆起身从厨房抱出一坛子酒,翻起海碗给自己和薛灿斟满,端起自己那碗对着薛灿举起,仰头一口喝干,“这一碗,就算是贺你暂且得了半壁江山。”

    薛灿大方举起海碗,朝芳婆敬了杯,也大口喝尽,“那这一碗,就预祝我杀入鹰都,得了大周天下。”

    芳婆悻笑着埋头添酒,薛灿探头道:“你能拿上好的女儿红和我共饮,那…芳婆就是不怪我对你隐瞒身世娶了阿容了?”

    芳婆嗔怒看了眼栎容,“孩子都有了,还能埋怨你?”

    薛灿释然大笑,端起海碗又喝了个干净,芳婆注视着他饮酒时的豪爽,低赞道:“酒品见人品,你这人,倒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几碗酒下肚,芳婆和薛灿也渐渐聊开,从古今旧事,到时局战况,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很是畅快,栎容托腮听着,薛灿见识广博,说的一些栎容也似懂非懂,但芳婆却句句珠玑,颇有见地,薛灿听着不住点头,与芳婆频频举杯,很是尽兴。

    一坛好酒见了底,芳婆也歪倒在饭桌上,伸手朝栎容递去,嘴里含糊着,“阿容,扶婆子去房里…”

 第138章 熏然时

    一坛好酒见了底; 芳婆也歪倒在饭桌上,伸手朝栎容递去,嘴里含糊着,“阿容; 扶婆子去房里…”

    绮罗摇头走近; 蹙眉看着芳婆的醉态,扛起她瘫软的身子就往寝屋去; “少夫人身子精贵,辛苦我伺候你。”绮罗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看薛灿; 薛灿酒量不错; 但这会儿也面颊潮红显出几分醉态; 绮罗看着喝的精光的酒坛咂舌道:“小殿下一向自制…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跟着他这么久还没见他喝过这么多。”

    绮罗冲栎容扮了个鬼脸; “醉汉不好弄,少夫人小心些。”

    栎容起身想拾掇饭桌; 薛灿按住她的手背,神色微醺,“陪我回屋歇着; 去你自小住的地方。”

    栎容去扶薛灿; 垂眸道:“我屋里那床小的很; 一个人都张不开身,小侯爷还是去城里歇着舒坦些。”

    “我就要睡阿容的旧床,夫人省亲,哪有出去住的道理?”薛灿嘴里呼出酒气; 微热的额头抵向栎容,“床小,抱得紧些就是。”

    栎容噗哧笑出,拖着薛灿的手往自己屋里去了。

    绮罗说的不错,薛灿自小稳重自持,与人吃酒也有自己的分寸,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薛灿在栎氏义庄放开了酒量,和一个婆子畅快喝酒,能进阳城固然欢喜,但和人把酒言欢,靠的却是心底深处的投缘。

    薛灿想细细回味芳婆酒桌上的话语,但今晚真的是喝的有些多,一沾上床就睁不开眼,忽的就一头睡倒过去,发出均匀的低喘。

    另一个屋里,绮罗也是受够了这婆子。

    人一喝多就跟滩烂泥,绮罗在女子里也算是强悍,但还是被芳婆折腾的粗气大喘,好不容易才扛到了床上,这婆子居然还拉着自己的手,说要用甘泉水洗个澡才睡。

    “让我绮罗给你洗澡?”绮罗叉腰大笑,“美得你。”

    芳婆醉着也想着干净体面,恍惚着伸手去脱罩衣,罩衣脱去,又摸向了中衣的领口,绮罗“咿呀”一声背过身,想着这婆子也真没羞没臊,自己人还在屋里,都开始剥衣裳了。

    绮罗急急窜出屋把门死死关紧,晃了晃累酸的胳膊小跑了出去。

    寝屋里,睡去的芳婆已经扯开自己的半截中衣,伏在了褥上沉沉睡去,不输少女的柔滑肩背上,朱砂蝶样栩栩如生…

    薛灿闷头睡下,横七竖八占了大半张床,栎容恼火的摸着肚子,口中埋怨嘀咕,“瞧瞧,这就是你爹,才不管我们娘儿俩。”

    嘴里怨着,心里还是想夫君睡的舒坦些,栎容爬上床,脱去薛灿的里外衣裳,自己洗了洗也翻了上去,覆在了他宽实的胸膛上,听着夫君有力的心跳,栎容涌出无比的踏实。

    睡梦里的薛灿面容释开,俊朗的脸上满是惬意的柔和,唇角微扬似乎还含着笑容,栎容玩心起来,指尖轻轻点弄着他的鼻梁,又滑落在他的的嘴唇上。

    那指尖没有停下,又柔柔掠过他滚动的喉结,起伏的胸口,坚实的小腹…直到…栎容每次看见都会燥热的那处。

    既然床被人霸占着,自己睡不得,也只有弄弄他解解气,栎容给自己的找了个理由,索性托着腮帮子凑近薛灿的小兄弟,手心迟疑着覆了上去,醉酒的小兄弟也不像平日里一下子就昂起头来,那里柔柔软软,倒也可爱羞涩。

    见薛灿睡着没有反应,栎容胆子也愈发大,男人床上凶悍,可喝了酒的男人似乎就没了锐气,栎容想好,等明天薛灿醒了,可得好好笑他一笑,让他平日在床榻上总是欺负自己。

    栎容两手蹭弄着,只见小兄弟居然在自己的逗弄下慢慢挺立,栎容看傻眼,莫非男子睡着也行?栎容好奇起来,捏了捏竟也是硬邦邦,栎容收回手,脸颊泛起燥红。

    自从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欲求难满的薛灿也克制住自己的渴望,每晚就是搂着自己睡觉,实在熬不住了就去冲把凉水泄泄火。栎容也是心疼他,试探着说要不轻些试试,可薛灿就是不肯答应,非要做满十个月和尚,碰都舍不得碰栎容一下。

    栎容是不好意思说,有些日子没做,自己心里也是想的。这会儿见薛灿有了反应,栎容忽的起了鬼心思,不如…

    栎容戳了戳薛灿的肩,薛灿动也不动,呼吸均匀平缓,看来真是睡熟过去,栎容轻手轻脚脱下中衣,跨坐在薛灿腿上,这个姿势,俩人之前也试过,力道速度都在自己身上…栎容抬起身对向薛灿的小兄弟,才要缓缓坐下,忽的想到什么,又坐到了薛灿的腿上。

    ——要是薛灿明早起来发现了什么?

    不要紧,就说是他喝多了自己弄的。栎容吁出口气又抬起身,才触上那处又沮丧的坐回。

    ——要是做到一半把他给折腾醒了?

    不要紧,他反正都喝多了,还是能说是他自己憋忍不住…

    栎容的身子越来越热,蜜地也渐渐湿润,真是有些想要,几下,就弄几下,栎容定下心神对准蜜地,身子缓慢沉下,感受着自己被慢慢填满,喉咙里情不自禁呻、吟了声。

    栎容不敢完全让薛灿进入,进了一半就又赶忙抬起,在缓缓低沉,如此轮回了七八下,身子渐渐舒展,动作也快了些。

    见身下的薛灿还是没个反应,栎容胆子也放大了些,动作继续着不说,口中的低唤也一声接着一声,更是低伏在薛灿裸开的胸脯上,舌尖还舔了舔他的腹沟。

    ——“阿容?”

    薛灿低哑难耐的声音惊到了正在上下摆动的栎容,她低叫了声就要抽出身,小兄弟的顶端才要离开她的身体,薛灿忽的一个挺腰又戳进去半截,大手环抱住栎容的腰身,不准她离开自己。

    ——“你什么时候醒的?”栎容又惊又气。

    薛灿半眯着眼睛摇头道:“傻女人,行军打仗哪有敢睡死的?你才爬上来我就已经醒了,就是想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栎容撇过脸去,“不做了。”

    “那不行。”薛灿抱着她的腰身就是不放,“你惹起了我的火气,憋下去可是会伤身的。”

    “会伤了孩子。”栎容倔强道。

    “你刚刚就做的很好。”薛灿眯眼露出好看的笑容,“缓进慢出,别有滋味,我还要。”

    “你要,我偏不给。”栎容翻身就要起。

    薛灿稳稳扶住她的身,窄腰开始缓慢的律动,一上一上动作收敛,栎容蜜地早已经湿湿漉漉,进出发出让人羞涩的水声,栎容脸红心燥,气的只想捶薛灿几拳头。

    ——“你想的很。”薛灿声音带着诱人的情/欲,“是不是。”

    要再说不想,就是睁眼说瞎话了。栎容咬住红唇,狠狠点头道:“想,想的很。”

    “我们轻些,不会伤了孩子。”薛灿也想一贯到底来个畅快,他滚动着喉结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敢多深入半分。

    这般挺弄了几十下,薛灿脑中闪出一个姿势,那样既能从容进出,又不会压到栎容和孩子。如此看来,还是要多谢小杨牧给自己捎来的画册…

    薛灿扶着栎容侧身躺下,抽出身含吻住她半张的唇,沙声哄道:“阿容,你背过身去。”

    “额?”栎容顿悟他要做什么,做到这一步,俩人心里都是热辣辣的渴望,栎容顺从的背过身,薛灿一手搭上她的酥肩,一手扶住自己慢慢从她的背后进入。

    栎容轻轻咬住薛灿的手腕,控制着不让自己舒爽出声,虽然知道芳婆已经睡死,可庄子外还有不少守卫的军士,要是自己喊得太大声传了出去…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薛灿有力挺动着,每每以为他会弄到最深,但他总能在关键的时候收住力度,轻柔捣弄着生出奇特的舒服之感。

    这种姿势,可以让两个人紧紧贴合,湿润的皮肤揉蹭着彼此,让浑身都产生酥麻的神奇感觉,一下下进出着,让人欲罢不能。

    “快些出来吧。”栎容昧着良心低劝了声。

    “还不想出来。”薛灿撑起侧身好让自己进的少许再深些,“我这样很舒服。”

    “我也舒服。”栎容低咛了几声,“我怕你最后几下动静太大,要是谢君桓他们吓得闯进来…”

    “他们不敢。”薛灿闷声用了些力气。

    说话间,薛灿好像有些要到的意思,进出的速度也开始加快,他有着惊人的克制力,到了这个关头仍然控制着没有全部进入,只是在速度上越来越快。

    ——“阿容…”薛灿低低吼着,“我快到了。”

    栎容扣住薛灿的十指,两只汗湿的手心紧紧握在了一起,栎容跟着薛灿的频率蠕动着撩人的身姿,突如其来的绞动让薛灿愈发激动,他死死贴住栎容滑润的后背,嘶吼着最后一挺,滚热的激流冲进栎容的深处,也许是有些日子忍着,这一次,薛灿爆发了很久,直到动作停下,热流还是不断冲出,全部灌入了栎容的身体。

    结束完很久,薛灿还没有抽出的意思,那处好像眷恋着栎容,怎么也不肯出来。栎容扭头看了眼薛灿,只见他早已经靠在自己背上睡了过去。

    这样也好,小床也能容下两个人,栎容把薛灿的手掌贴在自己心上,俩人连结在一处沉沉入睡。

    义庄外的山坡上,谢君桓和绮罗背靠着坐了整宿。谢君桓注视着坡下幽暗的庄子,许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听见树丛里夜猫一声声的低叫,和七年前自己耳边听到的一模一样,他感受着呼呼的风声,划过自己和绮罗的脸颊,他闻见一股说不出的气息,混杂着草木的清香,还有尸体腐败的气味,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当年的重现,一幕一幕,恍如昨天。

    ——“就是这里。”绮罗也有和他一样的感觉,“当年我们几个就是在这里,被栎老三带去湘南。”

    “栎氏义庄,是咱们重生的地方。”谢君桓眼神坚毅,“今天我们重归这里,姜国必将复兴,大仇定当得报。”

 第139章 破军命

    “当年我们几个就是在这里; 被栎老三带去湘南。”

    “栎氏义庄,是咱们重生的地方。”谢君桓眼神坚毅,“今天我们重归这里,姜国必将复兴; 大仇定当得报。”

    “当然!”绮罗兴奋道; “小殿下今天高兴,喝了好些酒; 明天别忘了和他说称帝大事,谢君桓; 你是不是忘了?”

    “没忘。”谢君桓倚着绮罗的背; 望着夜空繁星; 舒畅的大口呼吸着,“登基称帝; 匡扶姜国。明天,我就会和小殿下说这事。只是…”

    “只是什么?”绮罗扭头急问。

    谢君桓看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 英俊的脸上露出伤怀,“称了帝,归了宗; 小殿下就是姜国皇上; 肩上的担子就不只是讨伐周室; 还要治国,安邦…我在想…”谢君桓深深叹息,“我谢君桓才干平平,替小殿下浴血沙场可以; 但真要辅佐他治国安邦…最好的人选,却不是我。”

    “你妄自菲薄做什么?”绮罗不高兴道,“你自小也跟着小殿下读书识字,怎么就不是你了?”绮罗忽的明白过来,低声道,“我知道你想到了谁?是他…论及文韬武略,最能帮上小殿下的…是杨越。”

    谢君桓点头,“我是武夫粗人一个,杨越出身将门,天赋悟性都是极高,他要是还活着,一定可以帮到小殿下更多。这一路走的越顺,我就越怀念杨越,当年…应该是我替他去为小殿下而死,我怎么就…”

    绮罗捂住谢君桓的嘴,红着眼睛道:“我不准你这么想。事情都过去这么久,既然你活着,就要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我又怎么办…”

    谢君桓心头一暖,搂住绮罗道:“不说不说了,才能不够,我就多多琢磨,这不还有你么。”

    绮罗扎进他怀里,大眼眨巴看着坡下的庄子,艳羡道:“小殿下多疼少夫人,将来,你也会这样待我么?”

    “会。”谢君桓毫不犹豫的应道。

    “天地为证,你可别不承认。”绮罗指天。

    夜色撩人,谢君桓忽的吻向身边女子娇俏的脸,俩人紧紧抱在一起,好一会儿都没有分开。

    鹰都城外,慈福庵

    尼姑庵不留宿男子,这几日关悬镜就待在庵外一座柴房里,直直对着七幅兽图,数日水米未尽。

    兽图时而平铺,时而叠起,身边的白绢不知被关悬镜涂抹了多少,废弃的都堆积在角落,足有百张之多。

    房门被人打开,来人走到了眼前,关悬镜还是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案桌上的兽图,他好像已经看出什么,又好像,还没有把握确定。

    凌昭看着儿子憔悴不堪的胡渣脸,差点儿都没认出是自己儿子,关悬镜颧骨高耸,面色苍白,唯有那双眼睛还是精光不改,还越发亮了些。

    凌昭放下炖盅,掀开盅盖搅了搅,温声道:“姑子送来的饭菜,你一口都没有动,娘给你炖了些粥吃,快,吃了再想。”

    关悬镜抬起脸,见娘亲把碗盅递到自己手边,愧疚一笑这才吃下几口。

    “阳城降了。”凌昭话音清淡。

    “阳城是一定会降的。”关悬镜咽下热粥,“栎容是阳城人,城里又有许多流落的姜人。”

    “得了阳城,薛灿一众后头会怎么做?”凌昭注视着儿子,“再往前一步就是姜土,半壁天下已经被薛灿得了去…悬镜,你说…回去姜氏宗庙,薛灿,会不会称帝?”

    “我倒是想他称帝。”关悬镜喝下最后一口。

    “为什么?”

    “一旦称帝,薛灿就不只是伐周,还要治国。以姜人现在的根基,摊子越大,要筹谋的就越多,薛灿有冲劲,有血性,但作为帝王他还不够火候,他身边几个人,打仗可以,治国,却毫无经验,要真做了皇帝,他分/身乏术,就无心再狠攻大周,我大周得以喘息,就有了获胜的机会。”

    “那薛灿会不会做皇帝?”凌昭好奇追问。

    “他一定是想的。”关悬镜淡淡一笑,“他做这么多,不就是复国做皇帝么?但至于会不会真的去做…谁又知道呢。”

    凌昭收起碗盅,低头去看桌上摊开的兽图,摇头道:“宝藏就在这里头?也不知真假,却搭进去那么多人的性命,染血的东西凶吉难料,悬镜,别陷在里头。”

    关悬镜抚过一幅幅兽首,将七幅图叠在一起,指着道:“如果我想的不错,太子虔是把雍华宝图拆分成七幅兽图,单一看去一定看不出玄机,但要是叠起,娘觉得像什么?”

    “四不像的异兽啊。”凌昭看着道,“似虎非虎,似狼非狼,要说是异兽,既然是兽,为什么却是一对蝶翅?画这图的人,倒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也在想。”关悬镜点住蝶翅,“轻盈的蝶翅怎么能让异兽腾云飞起?”

    “戚小姐身上刺的,是一只蝴蝶?”凌昭想起战死的戚蝶衣,心里也是惋惜的。

    关悬镜点头,凌昭叹了声,道:“蝶衣刺蝶,倒像是天意一般。”

    “这话是什么意思?”关悬镜疑道,“娘在慈福庵久了,也开始信命了?”

    凌昭摸着儿子消瘦的脸,“有时候是不得不信,蝴蝶娇美璀璨,却性命短暂,戚小姐出身显赫,本来该有个多好的前程,却殒命沙场,不得善终…就好像是蝶星摇光,明明是天上最亮的星星,却自带破军天命,一生坎坷…”

    ——“蝶星摇光?”关悬镜低低重复。

    凌昭推窗望向繁星闪烁的夜空,“摇光是北斗第七星,因最大最亮,在深夜光芒摇动,又被称为是摇光星,摇光星闪烁的时候,光芒好似蝶舞双翼般,所以古时星象家又称摇光为——蝶星。”

    ——“摇光…蝴蝶…”关悬镜喃喃自语,“蝶星…”

    凌昭戳了戳儿子的胳膊,爱怜劝道:“几天不见,我儿都魔怔了不成?娘这阵子也想通,之前还想你报国灭了姜人的星星之火,湘南一行,你差点有去无回,娘在佛祖前念了几天的经文,忽然顿悟什么都是假的,天下谁主沉浮予我母子何干?我搭上一个夫君,难道还要送去个儿子?也罢,不如你辞了官去,留在慈福庵外陪着娘亲,咱们就过平静的日子。”

    见关悬镜好像没有听进自己在说什么,凌昭拉住他冰冷的手,“你不敢去向戚太保辞官?你不去,娘替你去…”

    ——“关夫人遁入空门,自己无欲无求,就也劝着儿子撒手什么都不管了么?”

    房门被人猛的推开,大理寺卿孟慈沉郁着脸大步走近,一双鸽子灰色的眼睛怨念的看着穿缁衣的凌昭,又凝顿在自己爱徒关悬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上。

    “朝中有那么多事要做,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孟慈愤恨道,“莫非你也想随了你娘,出家不理世事?戚小姐战死,太保大人又卧床不起,皇上…也指望不得…薛灿直入阳城已经得了半壁天下,关悬镜,如今朝中能指望的,只有你。”

    “我儿淡泊,无心朝野。”凌昭面容坚持,“孟大人是知道的,悬镜要有心青云之上,还用等到今天?”

    “盛世无心功名,乱世不惧生死,这才是老夫认识的关悬镜。”孟慈怒挥衣袖,“而不是只会把自己藏住城外,几日都不让人找到。关悬镜,戚太保和皇上要见你。”

    ——“见我?”关悬镜抬起眼,“半壁江山被人夺去,这会儿想我领兵打仗了?”关悬镜冷笑了声,“烦劳孟大人禀告皇上和戚太保,如今再战,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今日想到我,已经有些晚了。”

    “悬镜不会从戎,落得个和他爹一样的下场。”凌昭目露怨恨挡在儿子身前。

    “不是从戎打仗。”孟慈悲声长叹,“是去…和薛灿讲和。”

    ——“讲和!?”关悬镜母子诧异同声。

    孟慈点头,“今日的大周,国库所剩无几,军粮无处筹措,连御刃坊铸造的兵器都不堪一击…要和姜人血战,就算死撑到底,国家要重新崛起也几无可能。皇上和朝臣商议,既然薛灿得了阳城,不如就和他划阳城而治,各占一半天下…”

    “戚太保答应了?”关悬镜蹙眉。

    “太保大人病了多日,连早朝都无力支撑,他听说了皇上的意思,心里不痛快又能怎样?自己女儿都战死沙场,两个儿子又是毫无用处…皇上告诉老夫,不必理会戚太保和薛灿的杀女私仇,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大周所剩的江山,划阳城而治,保皇上帝位,守大周半壁。”

    “真是可笑。”关悬镜嘲弄道,“只剩半壁,皇上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帝位?看来朝中臣子眼下也就想保住自己全家安好。周国七年前灭姜,如今却要和姜人讲和,共享天下?孟大人,我关悬镜都替皇上和诸位大人觉得羞耻。”

    孟慈冷看关悬镜对自己的鄙夷,低幽道:“太保府里,你拔剑指着所有心有动摇的大人,你说,谁要是弃了降姜之心,你就会第一个杀了他们。关悬镜,你想以死殉国,但不代表人人都要和你一起,求和,是周国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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