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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贵妾-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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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正坐在喜床上,等着新郎官儿来挑喜帕。
  顾家登时兵荒马乱,抬水救火,乱糟糟一片。王茉莉却不躲不避,站在一旁掐着腰哈哈大笑,顾博文看在眼里,算是彻底灰了一片真心。好在火势没有扩大,新娘子也只是受了轻伤,看在往日的旧情上,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对此,顾博文很是愧疚,然而新娶的林氏,却是个截然不同的性子,温顺娇柔,并不曾因此发火,还将那顾博文安慰了一通。如此鲜明对比,顾博文便渐渐喜欢上了新娶的林氏。而这时候,王茉莉却找上了顾博文,要求他履行诺言,纳她为妾。然而顾博文此时却是不肯了,王茉莉大怒,愈发将顾家恨之入骨了。
  因着王茉莉是独生女,又是毁了名声贞节的,王家父母便招了个落魄汉子,随便在家里头拜了天地,算是结了夫妻。
  若是如此好生过日子,便也罢了,偏生王茉莉瞧那汉子左看不顺眼,右看更是不顺眼,日子没过两天,便叫家里头的仆役举了棍子,将那汉子给撵出了家门。
  那汉子也不是个老实的,在王家呆的这段时日,偷偷摸摸攒了不少钱财,既是被撵,又觉那王茉莉压根儿不是过日子的人,干脆带着钱财,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是王茉莉更气,深觉自家竟被一个糟汉子嫌弃了,梗在心里头,脾气也愈发古怪起来。然而没等那汉子走几日,王茉莉便发现,自家有了身孕。
  王家双亲很是开心,这孩子生下了便是姓王,若是个男孩子,王家也有了传宗接代的了。
  却又是想不到,那王茉莉却是去了回寺庙,无意里见得顾博文带着妻室去还愿,那新妇肚皮尖尖,俨然和她一样,也有了身孕。
  这般一见面,可是了不得了,王茉莉好似癔症一般,总觉得,自家是嫁了顾家,肚子里的,就是顾博文的孩子。
  一日偷跑出门,去了那顾家门前,又是哭,又是闹,只说顾博文始乱终弃,她怀了孩子,如今顾家却是不认了。
  如此这般闹了一阵,顾博文本就因着王茉莉那事儿,在书院里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成了笑柄。干脆同双亲商议,不如举家搬迁,离开这地方便罢。于是去了九安县安家落户,一家人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
  孙昊叹了口气,道:“不曾想,那王茉莉真真儿厉害得很,竟是寻到了九安县那里,也不知这千里迢迢的,她一个女人家,怎就这般有能耐。”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小三子:“听那位老婆婆讲,那王茉莉生下的孩子,耳根后头有颗红痣,我且去看看,他可是那王茉莉的孽种。”
  于是下得庭院,揪住那小三子的耳朵看了看,果然一颗鲜艳艳的红痣,正长在那耳背后头。
  “啧啧”了两声,孙昊又是恨,又是摇头:“亲娘是个疯子,这又生了个小疯子出来,真真儿是顾家的冤孽,竟是穷追不舍,甩也甩不掉。”
  见得顾扬灵哭得一双眼红肿,昊郎娘拍拍她的手背道:“如今总是拔出了源头,等着除了这冤孽,为顾家报得仇恨,我寻思着找个黄道吉日,便叫昊郎认祖归宗。”
  顾扬灵一呆,泪眼朦胧道:“您没说笑?”
  昊郎娘便笑了:“昊郎本就是顾家的种,认祖归宗,也是应该的。”说完往庭下看去,冷冰冰长笑一声:“当真是老天有眼,当初你这厮存了坏心,设了奸计叫我怀上了昊郎,却没曾想过吧,却是给顾家留了条种。”
  孙昊在上头说的时候,小三子也躺在地上听,如今被昊郎娘这么一激,立时愤恨起来,厉声喊道:“顾家如今只有一条种,那就是我,我是顾贤鹤,静娘是我的娘子,我才是顾家老大。”
  昊郎爹忍不住奔下庭去,当年的那股子怨气,如今可是找对了仇家,牟足了劲儿在小三子身上跺了几脚,恨声道:“你这奸贼,简直是坏透了,怎的这世上,竟有你这种败类!”
  小三子忽的扬起头颅,眼珠子血红,瞪着昊郎爹道:“我是顾家的长子,你竟敢踢我!”
  孙昊不禁摇了摇头:“这疯子,竟还能做将军,也不知上阵杀敌时候是个什么模样,也活该那禹王兵败被杀,真真儿眼瞎,都瞧不出这是个疯子吗?”
  薛二郎一直默默无言,此时方唏嘘道:“我倒是同他打过交道,却是个脑子清楚,极为厉害的人物,真真儿是瞧不出,原来竟是个疯子。”
  顾扬灵擦了擦泪,突地逼近那小三子,问道:“你如何认识我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黑寡妇的逆袭人生》,点进作者专栏,求预收*******
  文案君:
  潘小桃出生在蜜桃成熟的季节,
  娘亲希望她能像树上结出的桃子一般,
  长大后,有个甜蜜美满的人生
  ……
  然而娘亲不幸早逝,爹爹另娶,
  她被后娘卖去邻村做了童养媳,
  从此水深火热,
  备受欺凌
  ……
  可是小小村姑绝不认命,
  定要逆袭悲催人生
  ……
  一句话简介:
  心狠手辣小村姑,逆袭悲催人生


第118章 
  小三子提及母亲时候的熟稔; 是顾扬灵梗在心里头的一个疙瘩; 她抿着唇; 紧紧盯着小三子,见他不出声,便狠狠踢了他一脚; 逼问道:“说; 你怎的认识的我的母亲?”
  小三子慢慢抬起头去瞧顾扬灵; 却是怔了怔,血红的眼睛里; 渐渐染上了迷茫; 喃喃道:“你是静娘; 不不; 你不是,静娘是冷若冰霜的。对,冷若冰霜的才是静娘。”
  顾扬灵蹲下身; 逼视着他; 冷声道:“你欢喜静娘; 对吗?”
  小三子呆了呆,然后嘿嘿一笑:“是呀,静娘长得漂亮,我欢喜她。”随即愁苦了脸:“可静娘厌恶我,每每我在庙宇里拦住了她,她便冷若冰霜,对我冷言冷语。”又突地狰狞了面色; 喊道:“我那么欢喜她,她为何对我不理不睬的。”
  顾扬灵恨声道:“你既那么欢喜静娘,却为何把她给杀了!”
  小三子一呆,立时嘶喊道:“我没有!”
  顾扬灵恶狠狠看着他:“你有,你有,你带着一群恶徒闯进了顾家,用斧头砍死了她!”将眼睛微微眯起,嘶哑着嗓子轻声道:“你忘了,静娘她死得真惨,背上,被狠狠砍了一斧头。”
  小三子倏然暴怒,两只眼睛珠子几乎要凸暴出来,厉声喊道:“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都是那个刘老贼,我都交代过的,顾家的大奶奶不能杀,不能杀,可是他杀红了眼,一斧头便劈死了静娘。”
  说着嘿嘿冷笑:“不过不要紧,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你不知道,我有派去杀手的,一次杀不得他不要紧,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他,替静娘报仇雪恨的。”
  身子突地一滞,又撕心裂肺地喊道:“不,不,静娘没有死,静娘没有死,我会娶了静娘,然后,我就是真正的顾贤鹤了,顾家的长子,顾家的长子……”
  顾扬灵冷漠地看着他,小三子慢慢又恢复的平静,呆呆看着顾扬灵的脸,痴痴道:“静娘,我是顾贤鹤,等我娶了你,我就是真正的顾家长子了。”说着嘿嘿一笑:“到那时候,我带你去看我娘,你去告诉我娘,我做到了,她叫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呢!”
  顾扬灵挑一挑眉梢,依旧笑得冷漠:“你娘叫你做什么?”
  小三子拧眉想了会儿,然后忽的眉开眼笑:“她说我是顾家的长子,叫我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名分和位置。”说着朝顾扬灵龇牙咧嘴的笑,露出了一排雪白的,冒着冷光的牙齿,嘻嘻笑道:“还说,那些占了我名分和位置的孽种们,叫他们,都去死!”
  杀了顾家全家,最后抵命的却也只有这么一条烂命。
  顾扬灵心里忿忿,叫孙昊把小三子的尸身烧成了灰烬,然后扔在了悬崖深处。不给他立坟,也不许他留有全尸。
  孙昊起先是要拿了那骨灰去祭拜顾家仙去的至亲们,可顾扬灵不肯,只说,上得清香,把事情说一遍即可,那种疯子,不能死后,还叫他出现在至亲们的眼前,去恶心他们。
  等着事情都完结了,由着昊郎爹主持,将孙昊的名字,正式改成了顾昊,以后便是顾家子孙,为顾家上坟扫墓,绵延后嗣。
  顾扬灵又是激动,又是伤心,然后就哭得死去活来的。薛二郎瞧得哭笑不得,当初她受了那么多的罪,也没见她哭得如此痛彻心扉,柔声劝道:“这是好事儿啊,你怎的这么伤心?”
  顾扬灵抽抽噎噎道:“我只是想不通,怎的顾家就那么倒霉,竟是惹上了那种疯子,最后又招惹来了灭门之祸,真真儿是莫名其妙。”
  薛二郎便拍拍她的后背,叹道:“一样米养百样人,灵娘又何必想不开。”
  ……
  时光流转,很快便进了正月。
  隔着窗扇看外头大雪纷纷扬扬,嫣翠不由得起的兴致,道:“今日里这雪极好,我们不如踏雪寻梅,岂不是很有诗意?”
  顾扬灵伸出一根指头在脸上划了两下,羞她:“真真儿是不得了了,这才嫁给福兴几日,连诗意都晓得了。看来这夜里头,福兴没少给你加功课啊!”
  红英“扑哧”便笑出了声来。
  嫣翠登时涨得脸红,不敢同顾扬灵顶嘴,便瞪那红英,道:“你笑个甚,哪个不知道,你如今身份可不一样了,等着来年开春儿办了喜酒,啧啧,就要成了奶奶的弟妹了。”说着蹲了一礼,笑眯眯唤道:“顾大奶奶万福。”
  红英只觉脸皮烫得很,想要去抓住那嫣翠捶她一顿,又怕顾扬灵看她不庄重,心里头不高兴。抿抿唇,只当耳朵聋了,甚也听不见,翻了个白眼,转过脸不搭理嫣翠了。
  然而隔窗望雪,终究不美。顾扬灵想了想,便叫嫣翠拿了斗篷来,裹得严严实实,当真往后花园去了。
  如今的后花园却不如原先的金丰园那般美若仙境,然而年前,薛二郎寻了能工巧匠一番打理,如今瞧着倒是顺眼了许多。园子里种得多是红梅,鲜红一片,落得满树的白雪,煞是好看!
  几人走走停停,很是快乐,然而嫣翠正举着一支红梅跑得脸颊通红,却是绊住了什么,一下子倒栽葱栽到了雪堆里。
  幸而园子里的雪堆了一夜,厚墩墩的一层,倒也不妨事。起身扑了扑雪,撅着唇儿去看绊倒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料拨开雪层一看,却是个冻僵的死人!吓得嫣翠哇哇乱叫,飞奔到顾扬灵身后,原本跑得绯红的脸颊立时变成了雪白,顾扬灵被她惊了一跳,拧着眉嗔怪道:“你这丫头,都嫁人了,怎还冒冒失失的。”
  嫣翠白着脸,往梅林深处指了指,颤颤抖抖地道:“那里有死人。”
  顾扬灵一震,与红英对望一眼,便扶持着,往梅林深处慢慢走去。因着园中少有人来走动,顺着方才嫣翠踩出来的痕迹,很快便寻到了那僵死之人。
  红英大着胆子上前,用绢子拭净了那人脸上的霜雪,青紫僵硬的脸皮呈现在雪光之下,竟是二太太。
  顾扬灵亦是吃惊,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端详一番,果然是二太太。
  她竟是死了?
  这个人,顾扬灵厌恶异常。起先的同情怜悯,在得知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全都如数化成了同等的嫌恶。
  她活着,看在明雅的份儿上,管她有吃有穿,如今她这般死去,自然也不能不理不问。
  于是唤来嫣翠,吩咐她去叫人来,将二太太的尸身抬回去。又吩咐红英,让她去查一查,伺候二太太的人都做甚去了,怎会叫二太太跑了出来,冻死在这后花园里。
  很快地,红英便转回了棠梨苑,坐在绣墩上,捧着杯热茶徐徐说道:“伺候二太太的那几个,原是二老爷路上纳了做通房的,当初自卖薛府,便被安排去伺候二太太的起居。”
  “二太太呢,又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候,便会记起,这几人原先是何身份,就可着劲儿地去折腾那几人。时间久了,哪有不积攒怨气的。于是二太太疯癫时候,自然是要趁机发泄不满了。”
  “昨夜里,她们几个躲在厢房里聚众斗牌,把个二太太晾在屋里头,炭火也不点,门也不关,任由她身着单衣,光着脚跑进了院子里。”
  “她们只想着,便是个疯子,也该晓得冷暖,只当她自己个儿一会儿就回屋里头去了。不想等着夜半三更,要睡觉了,才发现二太太竟是开了院门,不晓得哪里去了。几个人也吓得半死,便悄悄儿去找,天黑雪大,又哪里找得到。”
  “等着白日,白雪茫茫,半点痕迹也无。我去的时候,那几个人还似无头苍蝇一般,往四角旮旯里头找着呢!”
  “可真真是自作孽了。”顾扬灵摇摇头:“自己个儿本就生着病,趁着清醒,不好生笼络着身边儿的人,竟还下了黑心去作践。你说原先瞧着那二太太也是个和善的,怎就剖开了外皮,里子竟是如此不堪呢?”
  红英亦是感慨,抿了口茶,叹道:“奶奶不知,她身边儿伺候的那几个,说是二太太疯癫的时候,便会不住口地喊,明雅,我的儿啊,你怎狠心丢了你娘一个人先去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喊一声哭一声,泪雨纷纷,倒是叫人听了可怜。可只要是清醒了过来,那就好似换了个人儿,恶毒尖刻,真叫人恨。”
  虽是二太太恶毒遭人厌,可下人犯了错儿也不能不罚,毕竟是死了人,顾扬灵虽也怜悯那几人,可还是叫来了人牙子,都给发卖了。
  转眼便过了元宵,很快便又是春暖花开,冰河初破的日子。
  红英的娘最终也没能找回来,可好在她还有个弟弟,痛哭一场,建了衣冠冢,也算是以后烧香上坟有了个念想。
  随后便是改了奴籍,重新成了平民的身份。还有嫣翠,薛二郎也一同拿去衙门里给办理了。
  紧接着便是二月初二,薛二郎请了安氏的哥哥做媒人,重新下了聘书,定礼,将旧时候和顾家订下的婚约,过了明路。
  三月初三,大红轿子从薛府抬了出去,红英一身红衣,嫁进了顾家,做了顾家妇。
  夜里头,顾扬灵便给早逝的父母上了清香,寥寥青烟蜿蜒而上,顾扬灵心里头一片清明,只觉得再没有如此轻松过。
  这么些年,背负在心里头的仇恨,还有那无时无刻纠缠着她,叫她浑身难受的妾室名分,终于,都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
  大兴三十年六月初八,顾扬灵出嫁了。
  这次,她坐的是八抬大轿,头顶着朱红的喜帕,还有亲弟弟,骑着高头大马,领着送喜的队伍,敲锣打鼓地围城转了三圈,才一路将她送进了薛府里头。
  坐在花轿里,顾扬灵怀里抱着吉祥如意瓶,耳边是锣鼓喧天喧哗吵闹的声音,她怔怔看着垂下的红喜帕,鲜亮的朱红色,艳丽夺目,一时间,颇觉的五味杂陈。
  她这一辈子,嫁了两次,一次作妾,一次为妻,而新郎官儿,却都是那个人。
  那个人,她期待过,痛恨过,厌恶过,也可怜过。如今谈不上欢喜,却渐渐的也有了些感情。毕竟这三年来,他从不沾花惹草,老老实实的,待她也是一心一意。更别说,薛府里头,还有那么两个,叫她牵肠挂肚,怎么也舍弃不下的小娃子。
  顾扬灵心想,若是他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倒也愿意,好生地做他的妻子。为他管理后宅,处理家务,叫他身处外头做生意,心里头也能踏踏实实,安安宁宁的。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孩子们追着轿子不时迸发出欢声笑语来。薛二郎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金冠,穿着鲜艳的喜服,满面春风地叫下人抓了铜钱往街上撒去。今个儿是他的好日子,真真儿是个叫人开心的日子。
  隔着拥拥挤挤的人群,闵娇娥手里牵着一个两岁小童,眼睛盯着大马上,一脸春风无限的薛二郎,忍不住掉落了两行清泪。
  那时候,她的盖头被人揭开,映入眼底的,便是那么个身着亮红喜服,无比俊俏高大的男子来。
  上轿前还闷闷不乐的她,登时就变得欢喜。如此俊秀的男子,虽是商门户,可也堪为良配了。
  她心里头满是期待和欢喜,只想着以后如何夫妻和顺,将日子过得美满和乐。却哪曾想过,到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娘,你为什么哭了?”小童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见着娘亲落泪,不禁仰着脑袋,奶声奶气地张口发问。
  闵娇娥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原本是她的耻辱,不曾料到,如今却又成了她唯一的救赎。
  她以为她伤了身子,竟没想到,那屈辱的几夜,那个皮肤黝黑的黑脸大汉,竟在她的腹中,种下了这么一颗小小的种子。然后在她的身体里长大,变成了这么个叫人心软的小人儿。
  抚了抚孩子娇嫩的肌肤,闵娇娥心头的那股怨恨,慢慢地变淡了。她笑了笑,擦去眼边的泪花,道:“这里太吵,娘亲头痛,才忍不住掉了眼泪来。”
  小童很是乖巧,道:“那便不看了,娘亲,我们走吧!”
  闵娇娥笑了笑,软声道:“好,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另有番外四篇……
  **新文《黑寡妇的逆袭人生》,点进作者专栏,求预收****
  文案君:
  潘小桃出生在蜜桃成熟的季节,
  娘亲为她取名小桃,
  是希望她能像树上结出的桃子一般,
  长大后,有个甜蜜美满的人生
  ……
  然而娘亲不幸早逝,爹爹另娶,
  她被后娘卖去邻村做了童养媳,
  从此水深火热,
  备受欺凌
  ……
  可是小小村姑绝不认命,
  定要逆袭悲催人生
  ……
  一句话简介:
  心狠手辣小村姑,逆袭悲催人生


第119章 番外(1)
  薛二郎今年已是三十有八了; 蓄了短短的胡须; 白净皮肉瞧着斯斯文文的; 竟也不显老,倒还愈发的有韵味儿来。
  此时此刻,他正在城里头最大的一座红楼里; 陪人喝酒听曲儿。
  这红楼里头的红姐儿都晓得; 那边儿穿着青绿绸缎长衫儿的那位; 是城里头的富户薛府里头的薛老爷。家里头只有一个太太,连半个儿通房都没。
  也都知道; 那太太直到如今; 也未曾生育过。身边儿的一儿一女; 儿子是这位薛老爷已故去的弟弟家的孩子; 那个女儿,却又是以前一个通房生的,可惜是个女儿; 不足为惧。
  于是牟足了劲儿; 想着若是能得了这位薛老爷的眼缘; 抬进府里头做个姨奶奶,等着生了个儿子出来,还哪里有那个太太的立足之地。
  虽都说这个薛老爷那是个痴情种子,然而不下蛋的老母鸡,如今又是半老徐娘,还能痴情到哪里。于是斟满了一杯酒,娇娇媚媚的; 便一摇一摆地走了过去。
  薛二郎今个儿喝得有点多,头昏脑花,没留神,便叫个妓。女一屁股坐进了怀里,满鼻子的胭脂粉香,登时吓了他一跳,手一推,便把那妓。女给推了出去。
  这个妓。女花名儿珍珍,坐在地上也不恼,只微微扬起头,眼梢一挑,抛了个媚眼儿过去,嗔道:“薛老爷手劲儿好大,不过是摸。摸罢了,怎的就把人家给摸到地上来了。”说着站起身来,腰肢纤柔,便又软了身子要往薛二郎身上躺。
  薛二郎不由得心里头连声哀叹,可是了不得了,这回家里头,那个还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于是手一伸,把那个珍珍推得远远儿的,唬着脸呵斥道:“莫非你是新来的不成?我的规矩你难道不知,如何明知故犯?”
  起身弹了弹衣袖,满面晦气地同今日里招待的客人作揖道别:“刘老板只管在这里乐呵,账目记在我的帐头儿上,等着明个儿刘老板舒坦了,咱们再接着谈生意,如何?”
  刘老板同薛二郎也是老交道了,笑哈哈道:“我说你这人,丈高八尺的男子汉,怎就叫个软绵绵的婆娘给钳制住了。若是个胭脂虎,只管打趴了她,若是个醋罐子,只管打碎了她,瞧你这熊样儿。我瞧你做生意厉害得紧,怎的进了婆娘的春帐里头,就成了个蔫儿货了呢?”
  薛二郎早被人调笑惯了,拱拱手,苦笑道:“我家里的那头可不是普通的胭脂虎,却是只货真价实的大老虎。也非普通的醋罐子,乃是沙包一般的铁拳头,我可是招惹不起。”说着又拱了拱手,留下一群人哄堂大笑,自己个儿撩起下摆,很快便离去了。
  席间有新来的,并不熟悉薛二郎,闻言不觉瞠目结舌,道:“听着薛老板的话,莫非家里头是个能武善打的肥婆娘不成?”
  刘老板哈哈大笑,拿着筷子摆摆手,道:“非也非也,薛老板的婆娘,那可是个纤弱曼妙的美丽女子。如今虽是有了年纪,那也是风韵犹存,我见犹怜。”
  那人不禁奇道:“那薛老板如何说,是货真价实的大老虎,还有沙包一般的铁拳头?”
  刘老板便笑:“他说的却是他家的小舅子,你闲暇去东街转转,有个顾氏武馆,就是他开的。”
  这边儿,薛二郎灰溜溜从后门儿回了后宅。
  顾扬灵刚刚沐浴完,正坐在屋里头晾头发。见得薛二郎贼眉鼠眼地从外头钻了进来,一脸心虚惊慌的模样,不由得挑起眉,道:“你莫不是又去了春楼艳馆,怕得昊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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