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绣-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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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掌柜前儿给她涨了点钱，绣的越发好了卖的也不错，掌柜的心情好看在巧兰的面子上，给她涨了十几个大钱，这让玲玉很受鼓舞，但也明白没有巧兰不会涨钱的。
　　今儿很早就把活干的差不多了，巧兰每日绣的时间不算多，不求速度保证质量才是要紧的。
　　“夫人，首饰楼的匠人过来了。”许嫂在门口禀报。
　　“哦，来了。”巧兰放下针线。
　　“小姐我把人让道厅里去？”玲玉站起身问道。
　　“嗯，我马上就来。”巧兰不慌不忙检查了绣图，盖上白布。
　　巧兰来到小厅里见着首饰楼的匠人师傅了，微微点头浅笑，“师傅好，让您跑一趟辛苦了。”
　　“不敢当，咱们就是干着活的，应该的。”
　　“嗯，我打算做几样首饰不用成套，做几件单的，样式想要好看一些的，有珍珠的也有宝石的可以么？”
　　“可以，没问题，要是不成套样式反而还多呢，精美镂空的也漂亮得很，我们的图都是江南和京城宫廷制造那边的，样式绝对新颖，工艺也是没毛病，您尽管放心。”师傅人很老实，看得出不太会说漂亮话。
　　“嗯，我打算做蓝宝石的，红宝石的，还有南珠的，你有什么意见么？”巧兰想要的是那种精美婉约的花样，不要太华丽但要好看唯美的。
　　“我这有几本图册，看看您有没有看得上的，您给我说说您喜欢什么样的，华丽的，还是镂空的，越好看的越难做，手工费也就越高。”
　　“嗯，手工费不要紧，关键是要拿得出真水平才成。我看看。”巧兰接过玲玉递上来的图册。
　　其中有一本图册就和刚子带回来的图册一模一样，巧兰心里微微点头，看来首饰楼确实从江南那边来的样子，刚子是不会欺骗他们的。
　　翻看了一会，选中了最后几个特别唯美精致的首饰，其中一个是蝴蝶镶红宝蓝宝的，蝴蝶翅膀薄如蝉翼，这很漂亮但很考验手艺是真的，还有其他几个簪子和发饰也非常好看。
　　其中一套画的是金子的围后脑勺一圈至两鬓上左右，挂珍珠宝石等，做工也很复杂是掐丝镂空的，图样就很好看了。
　　要是做出成品就更美了，巧兰看上了这级款精品，不张扬却十分唯美好看。
　　巧兰给玲玉用手点了几款，她微微点头，拿着图册上前说道：“我们小姐看中这几种了，你能行么？”
　　师傅很仔细的挨个看了一遍，点头，“可以没问题，但是这几种考验手艺快不了，需要时间，最少三个月才能弄好呢，宝石是您提供还是我们出？这几种最好是极品货，不然出不来那个味了。”
　　“宝石我们自己提供，金子和南珠你需要什么提前写好我们给东西，你们怎么算？”玲玉问道。
　　“按照楼里的价格就是，刘家是我们大客户了，这几样又是最新最好的图样，京城也不过才开始定做，价格您可以跟掌柜的打招呼，我就只管定花样做东西，其他的我管不着。”师傅就是个工匠，来着是要确认首饰花样，不管加钱。
　　“也行，回头我跟你们掌柜的说吧，一共是六样首饰，都能做么？”
　　“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若没有都可以做，三个月以后我给您送货来。”师傅再次确认。
　　“没有改动的地方，做的不好可要退货。”玲玉越来越精了。
　　“那是当然，您放心吧，我是江南的老手艺人了，来这里安家落户的，别的不敢说，我的手艺还是没毛病的。”师傅对这一点很自信。
　　“嗯，那就行，做得亏不了你。”玲玉这才点头。
　　“成，那小人先退下了。”师傅微微躬腰。
　　“成，需要什么排个伙计来说一声。”
　　“好嘞，回去要称重，弄好了写个单子给您。”师傅点头。
　　订做首饰有一套规矩，首饰多重需要宝石几颗大小品级，重量都要提前算好写单据，双方签字摁手印，不是拿了金子宝石就回去做了，不是那回事，这东西都是贵重物品，有一套流程确保中间没有纰漏，不然这么贵的金子宝石，少了一个对不上数，首饰楼要赔偿，要扯皮的。
　　等人走了，玲玉才折回来，“小姐，那几样首饰真漂亮，花样也特别好看，不过会不会太重了？”玲玉问道。
　　“不会，我瞧着都是镂空的，应该不会太重。”巧兰挑的都是掐丝和镂空的样式，不光精美好看，戴在头上也不会太沉。
　　“采几样首饰就要三个月才能做好，时间也太长了。”玲玉抱怨。
　　“我也不急，拿货的时候要点好数，等做好了就能知道好不好看了，我觉得还是单做的花样多还好看，成套的反而花样上少了一些。回头再弄几个玉的玩玩。”巧兰如今银钱宝石金子渐渐多了，对这些东西也愿意弄些个唯美的首饰来玩玩。
　　对于女孩来说，这些古代精美繁复的首饰十分美丽，就是不戴收藏看着都是一种很美的享受。
　　“那倒是，我瞧着江南的东西花样多些，也特别好看，关键是都是镂空的戴着也轻省。”玲玉点点头给她端了被乌梅茶。
　　“嗯，过几日咱们去城里，我去买几本书回来看看，顺便再买点纸，纸也没了，你的笔要不要换新的。”巧兰问道。
　　“不用了，能用呢，把你旧的给我用就行，我还不到那个份上呢。”玲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也行，我给清远他们也买点纸回来。”巧兰心里算着要买点什么回来给家里人。
　　“买点碎步头子做鞋子，家里的碎步头子也不多了，拎上两包回来吧。”玲玉想了想提醒道。
　　“成。”
　　“你去绣楼不，荷包卖了，顺便去李家村一趟，给我娘看看，宫花啥的要不要卖掉。”巧兰嘱咐玲玉帮母亲也跑一趟。
　　“那我明儿回去，需要带点啥回去么？”
　　“不用了，没啥要带的。”巧兰摇摇头。
　　“那行，我一会先把我的东西卖掉，明儿卖婶子宫花去。我坐车去，婶子的鸡蛋也好久没拎了，也该卖了，看看兔子啥的卖不卖就手一块卖了。”玲玉还挺操心的都惦记着呢。


第369章　感恩
　　玲玉除了照顾巧兰，和母亲许嫂回忆起做一点宫花攒多了拿去卖，巧兰没拦着偶尔还会教他们学几个新的样式，卖的挺好的。
　　让巧兰感动的是，一大早许嫂拿着自己做宫花攒下的钱来了，“夫人，这些钱是我卖宫花的，你收着吧，安子和小玉学习练字都要买纸笔，我也不懂这些，但我去问了，要不少钱呢，我们一家四口的钱也不够供应孩子长期学这个，我心里感激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但我不能装傻当不知道，为了咱们能日后能更好的相处您一定收下，我问过了，小玉的绣品虽然卖了钱但没有那么值钱，您对我们的好我都知道，可我不能装傻充楞，再把孩子也教成白眼狼，那害的是我们自己。”
　　巧兰一下都愣住了，他万万也没想到许嫂竟然回去问这个东西，看着许嫂坚决不肯妥协的表情，她突然觉得阳光很灿烂，生活真的很美好。
　　“嫂子，我喜欢小玉，喜欢安子懂事做事也踏实，不用这些钱，您别急听我说……。”
　　最后她还是没收钱，不过和许嫂定了协议，玲玉有耐性学她就会一直教，等他学成了能出图的水平了，三年内的钱都归巧兰所有，也算是回报师恩的意思了。
　　许嫂欢喜的一口就应了，一点犹豫都没有，显得非常高兴。
　　许嫂夫妻就是很老实很本分人，不会说漂亮话，做事很踏实，这样的人其实很容易受欺负，但却很懂感恩，所以才把两个孩子都教的很好，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苦难后，孩子也没学歪。
　　不为这些钱，为了这份感恩的心，巧兰觉得自己很开心，比得了很多钱还要开心。
　　吃过饭玲玉凑近巧兰问道：“小姐，我娘跟你说啥了？咋乐的合不拢嘴了？我娘没有说啥不该说的吧？我娘人老实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上去，您要不痛快您打我两下都行，别随便答应她啥玩意。”
　　巧兰看玲玉紧张的小样子，顿时乐了。
　　她有点看明白了，玲玉因为爹娘老实，人也聪明渐渐的从生活的苦难和委屈中学精了，用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办法来保护自己的亲人，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了巧兰面前，跪下来求他买下他们全家，精准无比的选择求的人是巧兰，不是刘传虎，她知道如果求错了人，那天机会就从手缝里溜走了。
　　具体为什么她说不清楚，但她的直觉很准，什么时候可以嘻嘻哈哈跟主子玩笑，什么时候要做好奴婢的本分，她一向直觉很准。
　　“没事，你娘拿着自己攒的钱过来给我纸钱呢，说不能让你和安子学成白眼狼，我没要，就说未来若你能坚持学会本事能出师了，头三年的收入全都归我，你娘欢天喜地的就走了。”巧兰也没瞒着，也没啥需要隐瞒的。
　　玲玉听后楞了一下，随机跪在地上，眼圈有些红，“小姐，奴婢一辈子都感激您，奴婢给您磕头了！”说话声音也有点哽咽了。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明确的得到巧兰一定会教她本事的话，虽然东西也教了，但就是没有拜师敬茶，这让她特别不安。
　　一方面很想学心里不踏实，一方面觉得自己是个奴才，够不上资格学人家的看家本事，心里一直挺纠结，像烙饼一样来回的琢磨，今儿巧兰终于吐了口，她顿时觉得自己未来有希望了。
　　她希望过什么样的日子呢，有尊严有能力养活自己平安踏实的日子，不求富贵能吃饱穿暖有点小钱，略有盈余就足够了。
　　巧兰并没有着急让她起来，眼神也有点飘忽，“我很热爱绣艺，觉得它是我全部的生命，一开始我有意培养春妮，但后来不了了之，环境机会都不合适。后来是你主动想学，我就想看看你能走多远，这一行其实很辛苦，很多人到最后都慢慢的放弃了。其实我并不是最聪明最有灵性的学徒，我只是选择了坚持，一直坚持的走下去，我想知道你打算走多远呢？”
　　前世今生巧兰都很想把手艺传下去，这门手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就能学会的，有时候甚至要带很多年徒弟才能出师，一般都是提前做准备的，她师傅教会她压箱底的手艺，用了近二十年，年幼时就带着她四处拜师学习琴棋书画，这些都是培养艺术素养的必要条件，看似无关联，但大师和绣娘本来就是两回事。
　　他也曾想过，可是现在能吃苦的年轻人太少了，都想找轻松又赚钱的行业，刚进来时都好羡慕啊，一幅图就能卖那么多钱，比一般绣娘的钱都多啊。
　　可学了没几日就都打退堂鼓了，实在太辛苦了。你练基础都觉得苦，后面更辛苦的该怎么办呢？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一直没找到合心意的弟子，所以看到春妮她才又动了心，找到一个合适合眼缘的弟子不容易啊。
　　可惜后来发展却让她有点打脸的感觉，春妮也没有再来，一个是忙，二个……，就是没看上那点东西，也没放在心上吧，有点伤心是真的。
　　后来遇到玲玉想学，教就教吧，却不再主动了，偶尔点拨一二句，全当结个善缘了，没想到玲玉很能坚持，按照自己的要求，一直坚持没放弃过，渐渐的有些动容。
　　玲玉抬起头，“我要是做得不好，您随时把我轰出门，也别说我是您徒弟，就说是我偷师的您不忍心成不？我能走到哪一步，您看着我。”她双眼亮亮的好像璀璨的宝石。
　　巧兰露出笑容，“既然你执意，那去端杯茶来，敬茶吧。”
　　有些东西很传统，磕头敬茶才算师徒，请教指点那是老师，老师可以有很多学生，弟子却很少，这是有些看重传统的人心里很重要的一道线。
　　“哎！”脆生生的，玲玉爬起来激动的都绊了一下，爬起来去倒茶。
　　恭敬的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茶盏，眼里含着泪水，这是他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可以有尊严活着的一个很重要的事呢。
　　“孩子，我买下你是因为你眼里的不服输和执着不放弃，收下你也是因为你有骨气不忘本，我只送你一句话，不忘初心，这是我师父当年送给我的，如今我原样也送给你。”巧兰说完这些端起茶喝了一口。
　　喝完茶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套绣花针，递给她，“我也没别的送给你，就给一套这个针吧，希望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给我长长脸。”


第370章　好事
　　玲玉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抱着那卷针套，一脸傻笑，像个二傻子一样，出奇的巧兰的心情也很阳光。
　　晚上传虎看到巧兰心情这样好，忍不住笑道：“收到徒弟了？就这么高兴？”看她一眼颇为好笑。
　　“嗯啊，他能坚持这么久呢，一直绣荷包，我不让绣别的，帕子都不敢绣嘞。”巧兰坐起来开心的脸上都是明亮开朗的笑容。
　　“你还年轻，有必要这么着急么？”其实这也是传虎不太理解的一点。
　　“因为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太难了，我不想最后留下遗憾，这和年纪没啥关系。我说了你也不懂，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放不下的事情，越早干心里就越踏实，反正不全是为了传承，也是为了我的一份心。”巧兰呵呵的笑着。
　　传虎瞧了她一眼，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这是她心里一桩事，老惦记着，干完了就安生了，好像是这意思。
　　搂着她狠狠的亲了一下，“媳妇你真可爱。”
　　巧兰噘着嘴，白净的小脸上带着嫣红，眼里是含着喜色的浅笑，“不许闹，睡了，忙了一天不累么？”
　　“还行，睡吧。”传虎见她这几日一直专注绣图，也不敢多闹她，想让她多休息。
　　反正玲玉一家子捏在自己手里，只要媳妇高兴怎么地都成，惹了媳妇就打包全卖到漠北去。
　　传虎扬起嘴角带着和煦的微笑搂着巧兰在她的唇上亲了亲，“睡吧，这几日绣的时日长了，都有黑眼圈了。”
　　“真的啊，我绣的感觉可好了，就多绣了一会，明儿时间短点好了。”巧兰摸摸脸，暗自提醒自己要注意身体。
　　“嗯，什么都没身体重要，你要是不爱惜身体，以后就别绣花了，我去跟李掌柜说你的手坏了，不能绣了。”传虎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巧兰马上急了，拉着他的手臂摇晃吗，“别啊，虎子哥，我以后少绣点时间还不行么，我这辈子所有学的东西都是为了绣艺，你不让我绣了跟杀了我没区别了。”
　　“那你不许这样不爱惜身体，不然……。”传虎很精准的抓住了她的软肋，一捏一个准。
　　“好吧，这几日绣的感觉特别好，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算了下次我让玲玉提醒我好吧。”巧兰摸摸脸，好像是有点黑眼圈了。
　　“嗯，下不为例，睡吧。”传虎这才放过她，也没有强逼，就是吓唬而已。
　　望着很快就睡过去的巧兰，传虎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抱着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那种感觉很踏实很充实，不再是草原孤冷的狼，奔袭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从西北回来，常常做梦，很长一段时间，睡觉都要带着刀，不能离开半步，只有抱着冰冷的刀才能睡得着，它比人可靠多了。
　　后来家里的事多了，弟弟年幼总是用依赖仰慕的目光望着自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慢慢的做梦的次数才越来越少了，可以离开刀了，但心里仍然会有阴影，这也是他不愿意在上战场的原因，再回去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做一个正常人了。
　　他用了好几年才算稍微正常点，也是稍微而已，为什么要做捕快呢，因为可以拿刀，他还没有办法完全脱离他的刀，捏着刀四处巡逻和战场的活有点点重合的地方，可以让他安静下来。
　　传虎胡思联想，慢慢的也进入了睡眠，搂着巧兰睡的很香。
　　没两日传虎一大早回来了，报告了一个好消息，“给你说个好消息啊。”
　　“啊什么好消息？”巧兰一听也很高兴。
　　“今天大人让我给老大人送封信，还说以后和我成亲家了，看来你哥是有希望了。”传虎也显得挺高兴的，眉梢眼角都有点喜色。
　　“真的呀，那跟老大人有啥关系啊？”巧兰有点蒙。
　　“你傻不傻啊，就算同意了也需要个介绍人互相通个气啊，到底是女孩子家哪有女方去提亲的道理，李家不提亲或者贸然去都不太好，有个中间人介绍一下不就差不多了么？”传虎倒是明白一些。
　　“哦，那好啊，那现在能跟我哥说么？”
　　“也可以说，大人已经跟京城那边通过信了，那边也答应了这桩事，大人觉得好就可以定亲，不过后面的事还有点多，没那么快是真的。但是可以跟学武说多往大人那跑跑是真的，等真的定下来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带点东西过去了。”传虎一副老司机的模样。
　　巧兰顿时失笑了，心情却特别的美丽，简直是花开灿烂啊，今年好事有点多啊。
　　“太好了，你回来就为了这事？还去城里么？”巧兰十分高兴，迫不及待准备去城里跟哥哥分享这个喜悦了。
　　“去啊，你快去收拾两件衣服啥的，我们这就过去。”传虎大手一挥，也面带笑容的说道。
　　“好，我这就去，你等我一会。”
　　“嫂子我跟你们一起去，要住几日。”传威也回来了，东西都拾掇好了。
　　“你也去啊，太好了，人多热闹呢，传光传庆呢，咋不去啊？”
　　“家里的地还有点活，学堂那边也要辞掉，店铺那头也需要一个人，我哥让他俩学学接货，忙不过来，下次带他们去。”传威解释了一下。
　　“哦，是啊，货到了，那我好了，我们走吧。”巧兰和玲玉也拾掇了几件衣服。
　　“行。”
　　“还要给我哥带粮食不？回李家村不？”
　　“不回了，威子去拎点粮食给你学武哥，大米小米各样都拎上半袋子。”传虎懒得在来回跑了，直接从自家拎得了。
　　“知道了。”
　　“也行，省得再跑了，小玉去店里拿点烧鸭还是烧鹅，弄点米饭咱们路上吃，威子饿的快呢。”巧兰也赶紧嘱咐一声。
　　“好嘞，我这就去。”玲玉立刻拿了食盒就出门了。
　　不一会功夫就准备好了，许叔连马车也套好了，马也喂的饱饱的了。
　　“爹，我们走了，住几日。”巧兰跟刘老爹告别。
　　“去吧，威子听你哥嫂的话，不许调皮乱跑啊。”刘老爹叮嘱小儿子。
　　“知道了。”
　　“爹，我们走了，我带威子去农庄溜一圈。”
　　“嗯，去吧。”


第371章　进城
　　“小姐，嫂子说让你给带点小孩子的细棉布，想给东子做两件里衣，我给嫂子烧鹅钱，嫂子非不要，都生我气了。”玲玉拎着食盒爬上马车。
　　“不要就不要了，嫂子为人爽利，不是小气的人，只是我觉得嫂子挣钱不容易，不能老白吃人家东西，自己人更该支持自家的生意不是。”巧兰笑了笑也不纠结。
　　“嗯，嫂子说了，棉布就不给你钱了，说了以后来吃点东西别给钱了，弄得特别见外，两口肉都舍不得给小姑子吃，成啥人了。”玲玉笑着学舌。
　　“不给就不给吧，我从别的地方给找补点也行，我嫂子为人确实爽利不计较。”巧兰也会心一笑，觉得和小玲嫂子相处舒服多了。
　　“嗯，我也喜欢小玲嫂子，说话干嘣脆呢。”玲玉嘻嘻一笑。
　　“威子你饿不饿，吃点东西不？”巧兰闲了车帘问道。
　　“不饿，嫂子，你累不累，起得早睡一会吧。”传威和哥哥一起驾马车，学着点。
　　“我不困，中午再睡。去了庄子上少说话多学多看，不懂的记下来回来问你哥，别人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过于武断，要查问清楚才对。”巧兰是害怕传威被人糊弄了，毕竟他小，容易被人哄骗。
　　“我知道，嫂子你放心吧，我不多嘴我跟着多学学，有啥不懂的我肯定回来问你们，外人哪有自家人可靠呢，我懂。”传威认真地点头，这点认知还是有的。
　　“我知道威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啥回来跟我们说，咱家日子越来越好了，以后风风雨雨事也会多了起来，这人啊上下两片嘴皮子，为了利益啥都能干的出来，你心里要有点准备，只记住一条，你们兄弟是一条心。”巧兰不忘了提醒。
　　“我晓得呢。”传威点点头。
　　“是不是谁说啥了？”传虎听这话有点意思在里头。
　　“也没啥，前儿邻居赵婶跟我打招呼聊了两句，还说到你生意越来越大了，传威还小以后等吃现成的，有福啥的，听着都觉得不舒坦。还说什么经常去城里，是不是置办产业，威子还要上学也不能跟着，好像那话的意思是说我们偷着藏着啥了似得，我也没回嘴，应付了两句。”巧兰觉得应该跟传虎通个气。
　　“嫂子别生气，周围的邻居情况都比咱家差一些，除了一两户地主家比咱家好些，其他的也都是紧巴巴的日子，以前我家刚买宅子的时候就是这样，净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尤其是跟我说，什么我哥又挣了多少钱，我以后可咋办之类的，可气人了呢。”传威小，爹娘兄弟不在身边的时候多，很小就有人再跟前说些闲话了，刘二叔两口子对孩子好，教的也好，才没学坏了。
　　“这些人啊，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