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绣-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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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吃吧，不要紧的，你想吃咱们就去县里让你娘做点带回来好不好？”巧兰也蛮心疼这孩子，来家这么长时间也就见过爹娘一面，从来也不喊想爹娘的话，也不说回去看看的要求，对自己也是事无巨细伺候的很周到，很仔细。
　　“不用，等您嫁了还不是天天吃天天看了，我要是没事跑回去，我娘肯定打我，过了两天好日子狂起来了，忘了挨打的滋味了。不回去，嗯，这个是咸口的好吃。”玲玉是孩子，跑得多饿的快，捻了一块小巧的点心塞进嘴里，一个劲的点头满足的小表情让人看了都觉得欢喜。
　　点心做的特别小巧，一口一个不会弄花妆，显然许嫂特别有经验，甜口咸口都有，交叉的装了不同的样式口味，尽最大可能满足巧兰的喜好。
　　巧兰见她吃的香，竟然也觉得馋了，玲玉递过来一块小巧精致的米花糖，“您吃这个，这个是薄荷味的甜的，不会不雅。”
　　玲玉很聪明知道巧兰为啥不肯吃了，害怕吃了东西牙齿上都是不洁之物，去做客让人看了很不雅，给她拿了这款点心，不会影响什么。
　　“嗯，味道不错啊，真好吃。”巧兰吃了一个眼睛一亮，这个许嫂是有真本事哦。
　　“许嫂做的点心确实不错，威子现在日日都要带点心上课去，要不控制他都不吃正餐了。”传虎一边赶车一边笑着说道。
　　“嗯，许嫂做的真好吃。”
　　“你要喜欢回头我让许嫂给你做了带过来。”
　　“不用，张嫂做的点心也可以的，这样让张嫂脸上难堪，有的吃就行，我不挑。”巧兰拒绝了。
　　“也是。”
　　“对了，大爷，小姐今日说想给大爷做个冬天的斗篷呢，但是家里的皮子不太好也不够做整件的，大爷你给拿点皮子来，最好是玄狐皮或者紫貂皮，小姐给你做件好的，要是有多余的，就给叔和威子少爷也做一件呢。”玲玉眼珠一转，没忘了给巧兰在传虎面前多表现一下。
　　传虎在外面轻笑了一声，“这算啥难事，你刚绣完嫁衣也歇歇，别光着大家，我也不缺衣服。别累着你，趁着天冷我回头再给你拿点补品回来，你好好补补，天热也不耐烦吃别的，也只有天冷的时候好进补呢。我给学武带话了，那个玉容丸吃着挺好，让他在给弄点来。”
　　“没事我不累，就是做了几件衣服，想着我嫁了给家里人一人做两身四季衣裳，把家里剩下的一点子皮子都用掉了，你要有好皮子就再拿点来我给你做件斗篷，你天冷了也往外跑，有个暖和的斗篷会好一些。”
　　“成，媳妇心疼我，我回头给你弄去。多弄点，给爷爷奶奶也做身暖和的，老人冻不得。”传虎也是个孝顺的。
　　“嗯，我给他们都做了，家里去年买的新皮子都用掉了，放久了就不暖和了。”
　　“行，我回头给你弄来。”
　　不一会说着话就到了地方，侧门站了小厮和丫鬟早就在等着各家小姐了。
　　“是李家的小姐么？我们小姐特意让我在这里等着您呢。”丫鬟一看马车过来了，立刻上前询问。
　　“是我，劳烦姐姐在这太阳底下晒着了，小玉。”巧兰用眼神示意玲玉给个荷包打赏。
　　来的时候就装了几个荷包，里面有铜板，和碎银子，分开装的。
　　“姐姐，是咱们自己绣的，姐姐拿去玩别嫌弃妹妹粗苯。”玲玉淋了个好看的荷包递过去，嘴里说着甜话，态度也很恭敬有礼。
　　“呦，真好看，谢谢你啊，一会姐姐给你倒茶喝啊。”丫鬟一瞧这么有眼色，也很高兴，不枉自己站在太阳下等了半日。
　　“兰子，我下午来接你。”传虎跟巧兰说了一声。
　　“嗯，虎子哥你去吧，下午来接我就成，我们可能要晚一会不用太早了。”巧兰朝他摆摆手。
　　“我走了，小玉。”传虎又看了一眼玲玉，意思是你机灵点，别让巧兰被人欺负了。
　　“大爷慢走。”玲玉行了礼笑着点头。
　　“这是您家亲人？”丫鬟看着好奇问了一嘴。
　　“这是我未婚夫，他送我过来的。”
　　“哦，真是好气度啊。”丫鬟觉得传虎一身气势并不弱，点了点头。
　　“这边走，我们小姐一大早就让我早点过来接您，怕你不知道路了，今儿我们小姐找了几家的小姐过来赏花，天热也没什么玩的，小姐就邀请了几个小姐妹过来玩闹。想着您就第一个给您写了帖子了。”丫鬟一边引路一边解释。
　　“你姐小姐最近身体还好么？老夫人和夫人还健朗吧，相爷身体好么？”
　　巧兰挨个问了一遍表示尊重。
　　“好呢，您送来的礼我们都特别喜欢，老夫人一个劲夸您呢。”丫鬟欢喜的点头，对巧兰还是蛮喜欢的，每次来都很有礼貌，不会拿鼻孔看人，还会打赏，主要是很尊重人，虽然话不多但看待他们的眼神很平和带着微笑，不会像其他家小姐似得，特别不礼貌，好像多了不起似得。


第229章　不服
　　今天没在屋里玩，都在花园里玩呢，看到好几个穿着很华丽的少女们在园子里说笑玩耍呢。
　　远远的李素媛就看到了巧兰了，主动拎着裙子跑了过来，“巧兰姐姐，你可算来了，怎么才来啊？等你半日了，这是谁？”李素媛没见过玲玉，不好确认身份。
　　“这是我的丫鬟，虎子哥给我买的，买了一家子，虎子哥家里经常没人做饭，就买了一家子，多个丫头虎子哥时候屋里没女人就给我了，陪我做个伴了。”巧兰也没隐瞒着，如实说了。
　　“哎！他对你真好，真细心。你叫什么？”李素媛今儿要待客，打扮的很漂亮，一身鹅黄色的襦裙，显得娇嫩可爱。
　　“回小姐的话，奴婢叫玲玉，是我家小姐给起的名。”玲玉用学来的规矩行了福礼，因李家和睦善良，不算是大户人家，所以平时不要求玲玉自称奴婢，但出了门她还是知道该怎么说话的。
　　“嗯，规矩有点稀松，改日我找个丫鬟教教你，在家也就罢了，出门不能给巧兰姐丢人，别把高门里那套油嘴滑舌的本事带过来，你能摊上巧兰姐这样的好主子是你修来的福气，别不知道珍惜，懂么？”李素媛扬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训话。
　　“是，小姐说的是，我家小姐待我确实非常好，还教我认字了呢，我能伺候小姐确实是我的造化了。”
　　“嗯，你去跟他们一起玩去吧，那边有茶水点心，自己吃去。”李素媛微微点头，拽了巧兰去那边凉亭玩了。
　　“这是谁家的小姐啊，我瞧着气度真是不错。素媛妹妹，给我们介绍一回，我们还是头一次见面呢。”一位个子略微高挑的靓丽的姑娘主动开口，态度十分和善。
　　“你们可是本家，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李巧兰姐姐，太后娘娘赞不绝口的绣品就是巧兰姐姐亲手绣的。这位是李蕙兰姐姐，是县太爷大人的侄女。”李素媛一次给大家介绍了几位地主和乡绅家的姑娘。
　　“原来太后娘娘的绣品是你绣的呀，太了不起了！姐姐好厉害，我瞧着姐姐多大啊？”
　　“我十五了。”巧兰给大家福礼问好。
　　“那姐姐大我几个月。那副绣品我有幸见到了，双面的真的是惊为天人，两面的景色全都不一样，华光彩耀震惊四座呢，当时宫里可是传遍了呢。”李蕙兰眼里脸上都是十分佩服赞叹的表情。
　　原几个地主和乡绅家的姑娘不太看得起巧兰，听介绍也知道肯定是村里的，不然怎么考卖绣品过日子呢。但听了李慧兰的话大家也有点佩服，脸上却不好表现什么了，起码人家是李家座上宾，也不能得罪了李素媛和县太爷。
　　“您过奖了，其实我就是村姑，靠着绣品过日子的，没成想有这个机会孝敬太后娘娘，是我毕生修来的福气。”巧兰微微低头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世，他也不觉得村姑哪里丢人了。
　　“姐姐过奖了，来，姐姐这边坐，我还想问问姐姐绣艺上的事呢，姐姐叫我蕙兰吧。”李蕙兰很热情也很善解人意，大概看出来其他人不太和巧兰玩，有点隔阂的意思，主动帮着招呼。
　　“来得匆忙，给素媛带了两样礼物，不知道蕙兰妹妹也在，不嫌弃就挑一挑吧。”李巧兰打开自己包包，将礼物送上。
　　女孩子多是送自己亲手的绣的帕子荷包，亲手制的香薰等等，不求价值看的是一份心意。
　　巧兰拿了几方双面绣的帕子，平时解闷绣着玩的，还有几个荷包，几盒胭脂，一包香丸子。
　　“姐姐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我祖母的炕屏就是姐姐的手艺，祖母爱的跟什么似得，得到了来玩的宾客一致力赞，能得到姐姐的帕子是我的荣幸，素媛今儿我是客，我先挑哦。”蕙兰得意的笑着，率先挑了最好的一方帕子，绣的是兰花带了点景，看着极为雅致。
　　“哎呀，姐姐，她把我喜欢的挑走了。”李素媛拉着巧兰的胳膊假装哭泣，撒娇，模样娇憨可爱。
　　“呵呵呵！这不是还有么？这个海棠花也不错，还有这个墨菊也很素雅呢。我拿了香丸子你放在荷包里随身带着，身上都香香的呢。”巧兰好言好语的哄劝着，想哄妹妹似得很有耐性。
　　“好吧，你们不要是吧，那我都包圆了。”李素媛也不傻，看得出这几个地主家的丫头看不起巧兰姐，只顾着巴结自己和蕙兰姐，干脆也不给他们，一手将所有的礼物呼啦全巴拉到自己怀里收了起来。
　　给他们也不见得会感谢，不如不给呢，免得糟蹋了。
　　“你呀。”巧兰会心的笑笑，也没说什么。
　　“我们来作画吧，刚才不是说画景么？”一个姑娘见巧兰这样得宠，有些不高兴了。
　　“好啊，就画园子里的景色怎么样？”李素媛立刻来了兴致。
　　“好呀，不错呢。”
　　“去，让人准备颜料，我们要画画呢。”李素媛手一挥让丫鬟们去准备去了。
　　不一会丫鬟们就搬了条案过来，纸张颜料都准备好了。
　　“我先来。”一个穿红色褙子的姑娘非常自信的先站了出来。
　　自认是花钱请夫子教的，怎么样也不会比不上一个村姑吧，那不是笑话么。故意瞥了眼里李巧兰，眼里有些嫉妒的神色，她竟然穿得起流光锦，真是糟蹋了。
　　“行啊，那你画吧。”
　　园子里的景色各有不同，各种花卉都争相开放，争奇斗艳，景色很美，随便选一角都是不错的景。
　　红衣姑娘想了想选了盛开的洒金碧桃作画，信手拈来看样子平时也是极好此道的。
　　很快她就画完了，要说这个年纪画成这样确实不错了。
　　“巧兰，你也画一副吧，你绣品那么好应该会作画吧？”红衣姑娘虽然面对笑容，但称呼却很不客气，她明显就比巧兰小两岁呢，连个姐姐都不叫。
　　“好啊，那我也画个桃花吧。”巧兰显得极为自信，还偏挑和你一样的桃花来画。
　　李素媛捂着嘴别过头去偷笑，蕙兰不用看素媛的表情就知道，巧兰赢定了，他看过祖母的炕屏，真的是十分好，来家做客的宾客们没有不赞的，这样的绣艺肯定是自己作画的，不然不能出采。
　　红衣姑娘脸色变了一下，轻声哼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巧兰将她的画作轻轻放在一边，自己点了颜料开始作画，不用多久就画好了。
　　两幅画放在一起，很明显巧兰的桃花更显浓丽妖娆，突出了洒金碧桃的艳丽和灼灼其华的风骨。
　　“我们果然都不如巧兰姐，所以我就不嫌丑了，巧兰姐的画作可是得到我祖父的赞赏的。你们都不知道吧，哈哈哈！”李素媛得意的大笑，好像顽皮的孩子，我偏不告诉你们，看你们出丑我就很高兴的坏样。
　　红衣姑娘脸色变了几变，显得极为难堪，却什么也没说，眼圈红红的显得有点委屈。


第230章　呛声
　　李蕙兰轻笑一声，打起圆场来，“来，来我也画一幅，要和巧兰姐比个高低啊。”
　　说着自己也画了一幅一样的，也比红衣姑娘画的要好，但和巧兰比又差了点风骨和韵味。
　　虽然也不算什么，但总算让大家能下的来台了，从京城来的姑娘都输了一筹，他们就算输也不是太难看吧。
　　“来来，大家坐下来吃点心，巧兰姐的画作很厉害的，我祖父说京城圈里数得着的才女们也比不上巧兰姐的，你们别和她比，人家吃的是这碗饭，和咱们不一样。”李素媛并不觉得比别人差是个丢人的事，相反做派十分大气，不如就是不如很坦荡。
　　李慧兰心中暗自点头，看来叔叔说让自己和这位姑娘交好是对的，这姑娘品性确实很大方。
　　“来，你们尝尝，这是我家厨娘做的，据说是江南风味的点心，咱们这不常吃到这个味。”李素媛热情的招呼大家坐下来喝茶吃点心。
　　巧兰也顺从大流坐下来，吃了一小块，味道还不错有点甜，太甜了油重，但风味确实很不错。
　　“我觉得有点过油了，但他们江南这边是这样爱甜。”
　　“李巧兰，你一定不会觉得油吧，平时吃的都是大油吧，哎对了，你们都是自己种菜么？那你也要种么？用的什么做肥料啊？那样菜岂不是很脏了？呵呵呵！不好意思我就是随口问问的。”红衣姑娘挑衅的看着李巧兰，要看看她怎么回答。谁让你抢我风头的，一个村姑，你也配！
　　巧兰只是冷淡的看她一眼，不屑的讥嘲道：“对呀，菜地农田都是要让肥料的，就是我们和动物的粪便啊，你不知道么？所有的都是要上肥料的，包括你吃的所有食物，只要是地里种出来的，都是用粪便浇出来的，你要是嫌弃以后千万别吃饭了，因为大米面粉全都是粪便种出来的。你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啊。”
　　她故意的，左一个粪便，右一个粪便，偏偏大家伙这会子在吃东西啊，听着多膈应呐。
　　连李素媛都放下了点心，一缩脖子不敢开口帮腔了，巧兰姐生气也很可怕，战斗力也是杠杠的啊，还以为她是个好脾气呢。
　　李蕙兰却吃的很高兴，来的时候没吃啥东西，玩了半日都饿了，这些人侨情的厉害，这是没吃过苦头，吃点苦就不嫌弃恶心了，啥都能吃下去了。
　　“对呀，地里的食物都是粪便做肥料的，这样土地才会肥沃，种出来的东西才好呢。”李蕙兰一边吃一边说，一点也不嫌弃。
　　几个姑娘都白了脸，觉得有点恶心，脸色也讪讪的，不知道该说啥了，显然他们可没有巧兰这么能说，也不懂地里的事，更没有她这么厉害，一句话就把人撅到南墙上去了。
　　红衣姑娘气的把点心一摔，哭着跑掉了，没脸留下来了。
　　李素媛也若无其事的哼了一声，“我祖父还自己种了两块地呢，侨情什么呀。”不太高兴的斥道。
　　李素媛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其他几个乡绅的孩子不敢吭气了，能来这样的宴会是很高级的，家里可以说做了不少准备呢，生怕出一点岔子，能和相爷家结交，哪怕是能上门喝杯茶都是荣耀了，他们可不敢发脾气跑掉，回家让老爹知道，非得打死他们不可。
　　“姐姐，你也不给我来个信，你都在家干嘛呢。”李素媛品了口茶问道。
　　“我把嫁衣好容易绣完了，给家里长辈哥嫂们做几身衣服和鞋子，我要嫁了趁着还有时间多给他们做两身衣服也是我的心。”
　　“哦，我还想看看你的画呢。”李素媛颇为可惜的样。
　　“我带了几幅画让你帮我品鉴一下，我打算给我自己绣个小炕屏摆着玩，我自己选了一副，但我还想再选一副。”巧兰拍拍手，把包里的画拿了出来，给大伙看。
　　“画了这么多啊，真不错啊。”
　　“平时练笔画的，我本来想绣雪景图的，但这二年都没下雪，画出来的感觉不太好看。”巧兰和二人到能聊得来。
　　“就绣雪景图啊，我觉得你这幅就很好看啊。”李蕙兰指着其中一幅雪景图，特别有味道。
　　“这幅就不错，不过总感觉好像味道不够足，有点美中不足的感觉，不如这幅绿萼梅这么吸引人呢。”李素媛很可观的说着。
　　“我也觉得，所以才犹豫呢，这幅雪景图画在梅花图前面，我打算重新画一幅呢，就是还没想好呢。”
　　“不急慢慢来么，有好兴致了画的也好。”
　　大家聊的很愉快，中午还留下用了午膳才各自回去的，红衣姑娘被扫了面子，气呼呼的回家了，李素媛本来就是娇生惯养，更不会去哄别人了，爱走就走吧，本来就是因为在这里没有太多玩的朋友找你们来凑数的，还把自己当根葱了。
　　几个乡绅姑娘都走了，李蕙兰也告辞回家了。
　　巧兰被李素媛留了下来，“这个蕙兰妹妹是县长大人的侄女啊？”
　　“嗯，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和大人家都是嫡支的，不过是祖父那一辈分了房的，但往来依旧很密切的。她父亲早逝了，死在了任上，她是庶出的姑娘，家里因为祖母去世，祖父托给了大人的祖母照料，因为大人的祖母也是一品诰命，由她教出来的孩子将来出嫁也能说个好人家。
　　但嫡母回来后请了宫里的嬷嬷，要把她送进宫去博前程，因为她嫡母有个亲儿子，年岁比她小的多，却没有姐姐。亲爹死了嫡母又不是亲的，姨娘也跟着亲爹死在了任上，这姑娘就成了三不管了。嫡母为了自己的儿子算计她，她不想进宫，跟着嬷嬷学了几年却不吭气，最后求到了老夫人头上，到底照料了几年有情分呢。
　　可怜这孩子不容易，也是个心术很正派的好姑娘，宁可做穷人妻也不愿意为富人妾，哪怕是皇家也不愿意。何况李家并没有送女入宫的打算，她嫡母也算是侵害了家族的利益和前程了，故而大人的祖父出面驳斥这个说法，接管了她的婚事，她嫡母干脆就甩手了，以后再也不管她了。这不年岁也到了，经过商量在京城找肯定不成，京城的人家都挑嫡女，不要庶女，所以就送到县长大人这里来，让县长夫人教导着，寻摸着，寻个老实的好人家，不求高门只求家里清净人品好就行。”
　　李素媛说了一下李慧兰的情况。
　　“也真是不容易，这高门大户也不是一帆风顺啊，还要讲究个嫡庶，这个有很大关系么？”巧兰是现代人，听说过这个区别，但真正意义的明白其实不了解。
　　“区别太大了，一般娶妻宁可要小家小户的嫡女也不要庶出的，因为庶出的压根就不懂什么，反而会被教歪的多些，从小就被区别对待，嫡母不可能教姨娘的女儿管家理事来往交际的奥秘，更不可能把自己的人脉交给你，所以庶出的多是棋子用来联姻，而且还说不上好人家。且学到手的本事也不全。”


第231章　说笑
　　“如果说庶女不妨碍，能替嫡母嫡子联姻还有点用处的话，那么庶子就是一定要严防死堵，决不能任其做大的危险人物，一般嫡母会特别防着庶子，绝不会轻易用忽视这一招，会不留痕迹的捧杀掉你。以免影响了自己儿子的利益，所以庶出的不管男女，日子都不太好过。不然你以为蕙兰为啥千里迢迢到叔叔这里求着找个好人家呢。”李素媛捧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巧兰听后长嘘一口气。“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生在农家也是幸福的了。”
　　确实如果自己穿到这样的人家成为庶女，以自己这点可怜的小聪明，怕是早就死了八百回了吧，古代当家主母的本事决不能小看，到现在她连自己祖母的一成都没学全呢。
　　“是啊，身在高门就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享受了高门大户带来的荣耀和锦衣玉食，到了年纪就要付出自己的义务，责无旁贷。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嫁，而我们却没有这个资格选择喜欢不喜欢，人品好固然万事皆好，人品不好频频纳妾我们也得端着大妇的款，高高兴兴的纳进门让人称赞自己贤惠，便是我家家教也算严的了，即便这样我爹也有一个通房呢，虽然没放在心上，可到底她戳在那不是。”
　　说到这些李素媛褪去了天真可爱，显露出真实的性格，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说而已，想留着这仅有的几年快乐时光。
　　巧兰望着他叹息一声，“都有不容易的地方，你看就拿我家来说吧，一个药铺的掌柜而已，就敢威逼我哥哥和我家，这何尝不是权利带来的诱惑和好处呢，农家也有农家的苦楚，要为柴米油盐发愁，如果不是我绣艺还行，我家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翻身过好日子，可能会更惨一些。”
　　李素媛长长的叹口气，又释怀的笑了，“你说得对，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呢，我不过就是说到这心里感慨一下的，你别担心。”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哪怕失败了也总要试试不是么？就好比我和虎子哥，之前也是陌生的，但接触下来彼此都很坦诚认真，渐渐地就有了感情，深入交流才发现其实我们很多地方都有共鸣之处，如果不是彼此信任坦诚，又何尝知道这些呢，可能我们一辈子都有隔阂，那岂不是冤枉么？”
　　巧兰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李素媛的年纪也到了，想必她心里也是恐慌的，对未来生活的恐慌，对未来另一半的困惑和担忧，她只是想用自己的经历劝她一句，机会来了我们应该抓住，起码我们要先了解一下不要轻易否定一个人，放弃一个机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