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绣-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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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起劲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了，许嫂起身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略微少了点年级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比李母还要老一些。
　　“是马婶啊，进来。”许嫂客气的招呼着，也提醒了巧兰这时邻居。
　　“马婶好，进来坐，小玉去倒茶。”巧兰不得不停下笔，起身迎马婶，先行了福礼表示尊重。
　　“哎呦！可不敢当，不喝茶闺女，你就是传虎媳妇吧，我是你隔壁的隔壁那家的，我夫家姓马，他们都管我喊马婶，你成亲那天我还来喝过喜酒呢，许嫂他们知道我，我今儿可算见着新娘子了。”马婶一双吊梢眼看着有些精明的样子，眼角周围很多，皮肤粗糙看得出是劳动人民饱经风霜辛苦所致。
　　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却也很旧了，袖口都有了毛边，说明日子不算宽裕。
　　巧兰一面观察来人一面含羞笑道：“早该去拜访邻里的，只是我都不太认识害怕贸然打搅不礼貌，二个传虎和我公爹都要出门干活，也没人领我介绍，就一直耽搁下来，实在抱歉，您别介意。”
　　“没事没事，我也来是为了借点酸菜的，我家闺女想吃一口酸菜，我家的吃完了，实在闹得我心烦，就来借一碗酸菜的。”马婶笑呵呵的摆手表示不介意。
　　“这算什么事呀，小玉去捞一碗酸菜给婶子。”
　　“哦，知道了，您稍等。”玲玉进冰室去捞酸菜了。
　　马婶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巧兰，发现了她头上戴着非常漂亮的珍珠发饰，还有金簪子，竟然还镶嵌了不小的宝石，那么红艳艳的美的人值晃眼。
　　心里忍不住有些艳羡，“传虎媳妇，你头上的首饰可真漂亮，是传虎送你的，他可真会疼媳妇。”
　　巧兰不自觉摸了一下头上的步摇，笑了笑，“簪子是虎子哥送我的，让您见笑了。”浅浅的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你可真有福气，传呼可是这四里八乡难得的后生，让你给捡着了。”马婶含笑审视着巧兰，意思是你嫁给传虎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得好好珍惜的样子。
　　巧兰双手交握于身前，“珍珠发饰是我娘家带来的。”
　　只这一句话让马婶脸色僵硬了一下，不过她只是笑了笑。
　　“真是郎才女貌啊，得闲来我家玩，都是邻居，我也和你们家常来常往的，你公爹他们都知道我的。”马婶子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大概是被巧兰顶了一下，笑容更加献媚了。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还是听了传呼的话有点先入为主了，不过也不好表现出来，觉得还是应该在观察一下。
　　“哎呦！谢谢啊，你们家的酸菜就是好吃，我闺女可喜欢了，我先回去了，回头来玩啊。”马婶子见玲玉拿了一大碗酸菜十分高兴，转手倒在自家的大海碗里，把碗换给了玲玉，客气的就走了。
　　送走了马婶巧兰挠挠头，“就是来借一碗酸菜的？”
　　许嫂顿时喷笑了，“就是来借酸菜的，也是来观察一下你这新娘子好不好说话的，她常常来的，今天借个葱，明儿借个小菜的，她可喜欢你娘做的各种小菜了，三五不时就来借，每次说辞都一样是自家的吃完了，闺女喜欢咱家的小菜云云，不借不好意思。不过她也会拿点东西过来还礼，一般就是自家做的一点子咸菜或者几个葱花饼什么的，齁咸我都不爱吃。”
　　许嫂自己做点心就极好，做菜水平也不差，实在也不馋她拿点东西，反倒十分反感马婶动不动来占便宜，三天不来还都有点奇怪呢。
　　“呵呵呵！算了，借点吃的就借吧，都是邻居，一点子小菜罢了。”巧兰失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又回去继续练字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心情特别好的缘故，写字画画都十分顺溜，今天写了几篇字，其中有一个字倒是写出了几分意境来，这让她十分惊喜，决定把这张写得好的字留下。
　　“小姐，你这个字写得好，我虽然看不懂，但我觉得这个字和其他都不一样。”玲玉指着那个写的最好的大篆字说道。
　　巧兰忍不住笑了，“这是篆字，要单独认，你现在学有点早了。先把其他的字认全了再说。我也觉得这个字今天写的不错，你看我写了这么多张字，只有这一个字写的有感觉，其他都不咋地，这字一天不练都要退步呢。”她举着大字自言自语的。
　　“小姐，我会努力练字的，你写的真好。”玲玉艳羡的看着巧兰写字。
　　“你好好学也会像我这样的。”巧兰笑眯眯的鼓励他。
　　“小姐我不喜欢这个马婶，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听了心里不痛快。娘，下次他来别给好脸色，会不会说话啊。”玲玉也因为刚才马婶那句话有点不痛快。
　　别看玲玉的月钱都是传虎给的，但她和巧兰还是很亲的，巧兰不计报酬教了她手艺，问什么答什么没有藏私的意思，为人坦荡真诚，玲玉对巧兰很亲近。
　　许嫂失笑，“她就那样的人，你当她放屁就得了，她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呀，说多错多没必要和她计较，和他计较反倒显得咱们落价了，上门是客你不许摆脸色。”也是提醒玲玉，不要自作主张，没有主人的命令，怎么能随便轰客人呢。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玲玉撅撅嘴有点不服气。
　　“咱们不生气，你娘说得对，咱们得拿出架势来，不和他一般计较。”巧兰逗趣似得和玲玉挤挤眼睛。
　　“好吧，下次来您给我使个眼色，我来对付她。”玲玉一撸袖子好像要和人打架。
　　巧兰哈哈大笑，搂着玲玉亲了一下，“好姑娘，姐姐没白疼你，知道给姐姐出气呢。”
　　许嫂也摇头失笑，这道不骂了，她觉得巧兰不错，孩子跟着她能学好，亲点是应该的。


第294章　出门
　　“对了，我打算请朋友来家里玩，许嫂你能做桌席面么？”巧兰想请李素媛和李慧兰来家里玩，她二人对字画一道上都有自己的特色，大家一起探讨一下也能增进自己的灵感，闭门造车肯定不行，出门采风得着其他机会。
　　“行啊，简单的我都能做，我学的是南边的菜色，比较清淡，一般都还可以，点心是没问题的，小菜嫂子做的就极好了，在上点酱肉和肘子，这个味好都很爱呢。咱们自己再添点海鲜啥的，相信应该可以吧。”许嫂虽然做不了大菜，但一般的菜都没问题。
　　“成，那就行了，我记下了，什么时候请客我提前几天通知你，需要准备什么提前去买去。”巧兰点了点头。
　　“那就成。”许嫂痛快的点头。
　　巧兰练完了字画了两幅画，中午许嫂做的饭，她画的兴起不想动了，给爷三三人送了饭，自己也吃了一口，趁着劲给李素媛和李慧兰写了信，想邀请他们来家里玩。
　　顺便也问问李慧兰的身体调养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改善，什么时间合适来家里，方不方便等等，确定了日期才好发帖子过去。
　　春天花都开了，院子里的景色也是很不错的，请朋友来也不算掉价。
　　下午开始绣花，这才绣到第二幅，要想全部绣完还早着呢，她打算绣成精品，必定要慢慢的磨才行。
　　“小玉，你去帮我劈点线，要花线。”巧兰交代了一声。
　　“好的，小姐。是绿色的么？”玲玉瞅了一眼问道。
　　“嗯，多选几个色，我都要。”巧兰抬起头喘口气说道。
　　“好的。”
　　玲玉坐在那里把所有绿色的丝线全都拿出来挨个劈线，按照巧兰的要求全都弄好，整齐的整理好摆在一起。
　　巧兰绣到夏季的荷花，两面场景不一样，一个是盛开的荷花，一个则是败落的残荷，场景略有出入，颜色也更加不同。
　　玲玉在旁边认真观摩学习，手里还拿着个荷包自己也在绣。
　　如今她还是在绣荷包，图样也不求多，每绣一个图都要做到精益求精，针脚细密，灵气十足，比以前长进了不少。
　　绣了一个下午巧兰也只不过绣了一个荷花的花瓣而已，玲玉看后长长的吐口气，这份耐性就已经很惊人了，坐了一个下午玲玉年纪小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巧兰也只是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我奶奶当年教了我句话，‘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没有谁能够轻易成功，针法在绣艺中只是其中一项而已，要紧排首位的是耐性和细心，能做到这两点，其实也算成功了一半了。”
　　手艺只要多磨练，总有好的那一天，但没有耐性和细心你却永远没法成功，更不可能出彩了。
　　“我知道了。”玲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重新坐直身体继续观摩。
　　巧兰绣完一片花瓣，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放下针笑道：“好了，今儿也差不多了，绣艺重要身体更重要，合理安排时间别把身体搞垮了，钱是赚不完的。走吧，咱们出去溜达一下。”
　　“要出门么？”玲玉一下高兴的眼睛都亮了，到底还是个孩子，爱玩的年纪呢。
　　“对呀，我也在屋里闷了几日了，缺了些绣线，我还需要找点上好的丝线回来，所以出去转转。”巧兰打算买点丝线，眼看着天热了给家人做些衣裳褂子鞋子，还有包括刘二叔和刘二婶的，这都是自家长辈了，该孝敬也不能拉下，不能大小眼对待。
　　“好嘞，我去拿银子。”玲玉如今得了巧兰信任，管着钱匣子，包括银票都放在匣子的暗格里。
　　这孩子刚开始的时候每日都要数一遍钱，生怕少了短了数，后来习惯了才好了，但是已经开始记账了。
　　包括每日生活费花了哪些买了什么都会记个账，特别仔细，也知道了读书认字的好处，学习认字算数越发用心了，和安子两个人每日都拿沙盘练字，背书一点也不耽误。
　　“好，多拿点，我们到处走走转转。”巧兰想四处看看有看上眼的就买点回来。
　　“想去书店不？那我多拿点？我瞧着墨锭不太多了，纸最近用的快。”玲玉操心着巧兰屋里所有的东西，哪样东西少了她心里门清。
　　“嗯，拿点吧，我想去看看的。”巧兰笑着点头。
　　“好嘞，换身衣裳吧，穿红不？”玲玉打开衣柜扯了两件衣服出来问道。
　　“不穿红了，见天穿红看烦了，换个颜色清爽的。”巧兰本身也不是很爱红。
　　“那就这件吧，粉白色绣红梅对襟褙子，搭一条素面的水红色综裙就行，成不？”玲玉也开始学着配色了，这是绣艺里极为关键的一环。
　　“成，眼光不错。”巧兰换了衣裳，拢了下头发。
　　“娘，我们出门买线去，四处溜达一会就回来，晚上你做饭吧。”玲玉跟许嫂交代了一声。
　　“好的，夫人是该出去走动一回，进门这么多天快半个月也不见出门，真能窝的住啊。”许嫂也佩服巧兰的宅性子。
　　“也没什么事就想不起来出门，我们走了，要是传虎回来给他说一声。”
　　“好的，您放心去吧。”
　　“小姐，我们先去绣楼吧，把丝线买上再去别的地方。”玲玉蹦跳着十分高兴。
　　“成啊。”
　　到了绣楼李掌柜在呢，再跟其他人结账，是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看到巧兰进来了，多打量了几眼，不由得笑道：“你是传虎哥的媳妇，巧兰姐吧。”她望着巧兰笑笑。
　　巧兰看了眼眼前的姑娘，大红碎花的袄子综裙，梳了个大辫子，模样清秀不出彩，好像不太认识。
　　“您是……。”
　　“你可能没注意我，我是马婶的闺女，我叫马小玉。”马小玉乐呵呵的笑了。
　　“哦，是我眼拙不认得，你也出来买东西啊。”巧兰舒口气笑着打招呼。
　　“嗯，我来卖荷包的。”马小玉笑眯眯的点头。
　　“我也是来买点丝线的，你先忙。”巧兰后退一步不和她争。
　　“我弄完了，还要去别的地方买点东西，巧兰姐，我回头去找你玩行么？”马小玉天真的笑道。
　　“好啊，欢迎啊，你得空就来我家玩吧，我几乎都在家呢。”巧兰和煦的点头应承。
　　“那成，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了，晚了我娘又该骂我了，谢谢你那天送的酸菜，特别好吃。”马小玉客气的道谢。
　　“不要紧，又不是啥金贵东西，别客气，来家玩啊，你去吧我不耽搁你了。”巧兰笑着点头。
　　“兰子，你要拿丝线啊。”等人走了，李掌柜才问道。


第295章　定做
　　“是的，李叔，我打算要质量最好的丝线，最好能有云锦的丝线，这我单独买，我绣了个屏风，想弄好一些。”巧兰甜甜的笑了笑。
　　“哦，这样啊，你来，我给你看看我最近新货，都是非常好的东西，但价格有点高是真的。”李掌柜因为有了巧兰这个绣娘在手，也会进购一些价格非常高的丝线，其实也就是为了巧兰留下的，因为别人本事不够压根不需要这么好的东西，弄不好反而糟蹋了。
　　再就是一些夫人的宅邸可能会需要，他们府里都有绣娘养着，偶尔缺货也会从他这里买回去。
　　“好啊，要是好我就挑一些，各种颜色都好。”巧兰用的颜色会比较多。
　　“成，你看就是这些，这是江南最好的丝线了，是用于做云锦的线，很珍贵。”李掌柜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里面摆放了一些丝线，每种颜色都有，但数量很少。
　　巧兰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太好了，就是这种，没错，我都要了。”她毫不客气的就全部拿下了。
　　“你也不问问价钱，真的很贵。”李掌柜不由得失笑了，巧兰对绣艺确实比别人多了分豁的出去的心思，大概能在这样雅致的玩意上出名的人，脾气都挺怪的。
　　“多少钱都不要紧，这就是我要的东西，对了我还需要定做一批针，要非常细，有点类似于毫毛了，您帮我找人定做，如果有人能做，就一次多做一点，定做十套好了，多少钱都不要紧，只能做出来多少钱我都出了。”巧兰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屏风绣出彩，这是自己再成名多年后又一次有了对艺术精进的感觉，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的一种渴望，很多年了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机会。
　　这个时代远不如现代那么先进，什么样的针都能做出来，型号比现代要多一些，所以她需要定做一些针，很细的针这样才能让绣出来的东西更好，而且针是有磨损率的，所以打算多定做一些，免得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订到了。
　　“你有图么？”李掌柜明白她一定是要绣大图了，可能回避之前的飞仙图更好。
　　“有，我把型号和样子都画了出来，具体的规格都写的很清楚了，你看看有没有疑问。”
　　巧兰早有准备，考虑了很久了，之前绣飞仙图的时候就想这个了，但因为当时没有那么多钱，顾及也比较多，暂时不是很缺，所以犹豫了一下也就罢了。
　　绣娘的针都是专门定制的，有些大师更是按照自己的水平特殊定制，一般来说针也要小心的保养维护，不让它损坏，熟悉的针拿到手里如同武器一般，这个感觉是很重要的，新针就需要磨合一下，不然拿在手里总觉得哪哪不合适了。
　　所以巧兰一口气定制了十套，估计就算以后定做不上了，这些也够用了。
　　李掌柜看了下型号，样子到不觉得什么就是实在太细了，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也不敢打包票了。
　　“真的太细了，这太考验水平了，我得去问问，我多画几张图写信去江南和京城给你问问好吧，可能会有点困难，不管多少钱都要订做么？”
　　“对不惜一切代价，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巧兰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态度十分坚决。
　　李掌柜明白了，重重点头，“成，我去给你问问，时间可能有点久，你要等等。”
　　“成，麻烦您了，这个丝线我全要了，还要一些孔雀线，金线也要再细一个号。”巧兰一口气订了不少东西。
　　“成，我给你算算，一共是五百两文银，金线先交定金，货到后用多少算多少钱。孔雀线要提前交全款，不然那边不给卖。这个丝线是织云锦的布料，十分昂贵，属于寸金的价格了，云锦什么价格你也知道的。”
　　“放心，我明白的，小玉掏钱。”巧兰爽快的应道。
　　“好嘞，李叔，您点点。”玲玉拿了一些银票出来。
　　“够数，你放心吧，我都记下来了，这个丝线还要对么？”
　　“要的，你尽管进货把，我还要呢，色号越全越好。”巧兰不担心用不完，她还想绣别的东西呢，精品的绣图，它的丝线必定是珍贵的，出来的光彩都不一样的。
　　极品丝做出来的丝线光彩都是不一样的，绣成图后它的光芒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好东西值得珍藏。
　　“成，我明白了，你这是有大动静，弄好了给叔看一眼啊。”李掌柜十分好奇和期盼。
　　“那当然了，不过您别说出去，不要必要我还不想卖呢，想自己留着。”巧兰目前还不想卖。
　　当然其实根据经验她也明白，如果真的超越了飞仙图，卖不卖就不是她说了算的事了，人活在世上总会有些无奈，例如人情例如权势威压，这些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事了。
　　“成，我明白，不过你做好准备，真要是极品好货，你留不住，别惹出祸来才是。”李掌柜间接地提醒了她一下，别抱太大希望了。
　　飞仙图非要留在手里会怎么样，会惹来灾祸，你不识抬举我就摁死你全家，东西自然是我的。
　　巧兰有一瞬间的怔忡，随机又爽朗的笑了，“谢谢李叔，我明白的，实在保不住就献出去呗，命比东西重要啊。”这一点还是清醒的。
　　“那就好，不过我也不会说，等见了成品在考虑也来得及呢。”李掌柜也跟巧兰做了保证。
　　“谢谢李叔，我还要去买点别的东西，您忙着。”
　　“好。”
　　告辞了李叔，又去了布料店，买了点布料，倒不是舍不得给公爹他们用好料子，而是做鞋子的布料用碎布头就行了，再就是买一些碎步品质好一些的，给玲玉做荷包用的。做衣服的布料家里有不需要买。
　　“小姐我先去把东西放回去再来找您好不？银子不多了，您要买书我怕不够呢。”玲玉刚才买了东西银钱快没了。
　　“成，我去书店等你。”巧兰点点头应了。
　　玲玉抱着东西快步朝家走，好在现在住在县里了，十分方便，就是转两条街的事，也快得很。
　　回到家匆忙将东西放回巧兰院子，又拿了点钱，将刚才买的东西都记了账，这才匆匆又跑了出来找巧兰。


第296章　购物
　　巧兰已经在书店里挑书了，这回没挑旧书，因为旧书最近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自己不需要的了，她打算买点新书回去，尤其是游记和一些有关绣艺和画作的介绍。
　　以前一直以为只要绣艺好就可以了，现在才发现画艺也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画艺水平高，风骨韵味都十分浓厚，本身这幅作品就已经成功了，绣成图，自然是好上加好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好像找到了方向似得，变得有针对性了。
　　如今她画画也有很多年了，拜的也是国画大师学艺，临摹名家字画早已不知有多少了，已经过了需要临摹的阶段了，现在需要的是多开眼界，多长见识，多采风。
　　只是出门采风却不容易，这个时代对女人限制还是蛮多的，她只能从书里多找些好材料看看。
　　翻看了一会，找了一些九章算术的书籍回去给孩子们学习用，还买了两本游记，写得非常不错，文笔非常幽默诙谐，尤其是对景物的描写的很生动。
　　又买了茶经和洛阳牡丹经，和棋经十三篇等书籍回去自己看看。
　　还找到了一本琴谱，这让巧兰十分开心。
　　正在找书玲玉悄悄的进来了，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大家都在安静的找书看书，没有人出声，玲玉也很自觉的没有开口说话，免得打搅了别人。
　　巧兰笑了笑，点点头，拿着书到了前面柜台结账。
　　“帮我把这几本书包起来，另外再拿些墨锭，要好一点的，颜料还有么？要好的。”巧兰自己挣钱过日子了，也就不用顾忌了，所以都买好的，好东西自然有它贵的价值。
　　“您来巧了，咱们刚进的好墨，正经的李墨，成套卖，不单卖，价格有点高，但物有所值，若有假随时来砸我的店。”今天是掌柜的在看店，对巧兰也熟悉，她常来买书笔和纸墨。
　　“哦，拿来我看看，要是好我就要了，小玉你带够银子了么？”巧兰不好意思的转过脸，今天买的都是好东西，价格也贵。
　　“够了，您放心吧，尽管买不用操心钱的事。”玲玉拍拍胸脯保证。
　　“我拿来给您看看，保证您喜欢。”掌柜的一听十分殷勤了。
　　“这是成套的李墨，相当好，我已经卖了李家两套了，就是相爷他家，大人也买了一套走呢，保证您买了不亏。”掌柜的打开盒子，是一整套墨锭。
　　品质非常好，拿在手里还可以闻到淡淡的中药香味，不刺鼻回味悠长，这才是好墨。且因为是一整套，上面画的图案，也是一套图案。
　　“我要了，包起来，另外再给我拿几种颜料，要泥金，银朱，石黄……。”等一口气报了好几种颜色。
　　“好的，宣纸要么？上好的生宣。”掌柜的问道。
　　“来两刀。再给我些孩子练字的纸。”巧兰也没忘了又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