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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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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魏远到底是今后支应二房的人,她也不会当真对他发怒。
谁会想到昔日的庶子,在几年后会成为手段奸佞的大理寺少卿呢!
“孙儿也是实事求是。表妹也不小了,恨嫁也实属正常。”乔魏远像是在看好戏,转尔眸光在若素脸上一扫而过,如风过无痕,是无端的轻视:“表妹,你说是么?”
若素镇定的看着他,她心中无愧,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相信父亲的眼光,再说了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我置啄。”
乔魏远再度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呵…………这才几个月,表妹倒是性情大变。”
闹得京城满城风雨的白若素,竟也会这般乖乖的遵从三纲五常?
他可不信。
若素粉白的指尖在茶几上打着转儿,饶有兴致的听着乔魏远继续对她‘恶言相向’。
有一点,她不太明白。
乔魏远对她产生的不满到底是出自何缘由?
若素自问重生之后,不是一个唯唯诺诺,凡事低声下气的人,她可能会因此得罪了旁人。
可她却从来没有对乔魏远有过任何敌意。
甚至说,她还格外在意他。
是他本身就是刀子嘴?还是自己的存在给他造成了某中困扰?
是因为那个相同的名字么?
那也不应该啊。
如果乔魏远在意的是名字,他也应该待自己如他的三姐一样敬重。
“是人都会变。”若素浅笑一句:“表哥不也是么?”她意有所指。
乔魏远闻言,凤眸挑了挑:“表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怎么?表妹对我很了解?还是故意下了心思想了解我?”
“。。。。。。。”若素失语,这孩子是越发的狂妄了。
乔老太太看不惯乔魏远总是将若素视为仇敌似的:“一会用过晚膳,你送素姐儿回去,可别再恼她生气。”
既然白启山已经给若素寻了婆家,乔老太太也稍稍放心,就算不是嫁进乔府,只要不是皇家就行。
享受多大的荣华富贵,就要付出多少的心酸和城府。
平常的日子,也有平常的过法。
莫雅居的晚膳很丰盛,褚氏和王凤也相继出席。
王凤拉着若素说了好一会话,见她愈发明艳,喜欢的不得了:“素姐儿,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个干女儿,谁要是欺负了你,我绝对不会轻饶。”她是针对白灵这个继母。
若素笑了笑:“旁人待我都是极好的,再说了,您怎么就确定这腹中一定是男孩呢?”
褚氏在一旁,不愿意答话。
现在的若素,已经不是往日落魄家的小姐了。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去了一趟岭南,就白捡了个伯爷做‘娘舅’。
王凤也不避讳,她是个通透人,有时候,越是通透的人,就越是不会藏着掖着。
“我早就找高人看过了,是男孩无疑了。”她似乎还挺失望。
褚氏更是看不惯王凤这样的理所当然的态度。
内宅的妇人,谁不想生儿子?
偏生她好似得了便宜还卖乖。
乔若娇吃饱喝足,嘴上也没个把门的,随口就道:“长姐还是怕黑么?听说她一到这时候就躲在床榻上,不敢下来,见了三哥还说是见了鬼呢。”
乔魏远这时,突然放下了杯盏,眸光狠厉决然:“五妹,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好,可别吓着了素表妹,她在伯爷府人生地不熟,这万一半夜也吓出个好歹,祖母会心疼的。”
“。。。。。。”若素听着乔魏远的话,觉得心头不舒服。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若婉又怎么会跟见了鬼似的受惊过度?
……………………
宫中设了庆功宴。
白虎是新贵,排斥他的官员不在少数,想巴结他的人也不少。
不过,皇帝的旨意是,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作陪。
连同乔大爷和乔二爷也在其内。
甚至还有家中尚有未出阁女儿的官员还想攀门亲事。
“伯爷,又见面了。”文天佑举杯,一饮而尽,绯红色的麒麟袍服在华灯之下更显威严。
白虎不是个拘于小节的人,他十分不喜攀沿趋势的官员,很少会给旁人面子,皇上暗中观察一番,对他的为人和品性甚是看重。
这样的人才还能重要,也可利用。
“文大人那日走的太急,我竟没有察觉。”白虎言下之意,大有怪责的意思。
好歹也是并肩抗敌的,在清风寨怎么也得喝上了几夜才算汉子做派。
像文天佑这样消失的悄无声息,算个什么事?
白虎与文天佑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
二人皆是不畏权势,不会逢迎拍马,更不会顾及朝中大员的面子,而去做自己不乐意的事。
太常寺卿就是个老顽固,对文天佑一直不待见,如今又来了个白虎,他喝了杯闷酒,在乔大爷身侧叹了句:“乔大人,你我这般的臣子,为了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在所不惜,却不及一介武夫啊。”
他似乎喝醉了,也似乎忘记了文天佑也曾是一甲进士,当初在翰林院挂了个闲职,就去卫所任职了。
乔大爷心里盘算着别的事情,朱鸿业又被送去了北疆,他这些日子是相当的不畅快。
他应付了一会太常寺卿,就走到了白虎与文天佑的席面。
这两人怎么说也能和乔家拉上点关系。
白虎是若素的‘娘舅’,文家和乔家还是姻亲呢。
如今太子在岭南,八皇子在北疆,宫里头仅剩的几个皇子,要不就是出生低,要不就是母妃犯了事的,根本无从提及。
乔大爷越发看好乔若惜肚里的孩子,不过,就算是押宝,这次也得三思而后行。
“伯爷久仰大名,本官敬你一杯。”乔大爷很会趋炎附势。
白虎喝的微醉,默了默:“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他对朝堂上的官员一概不知。
这种不拉帮结派的作风,才是最令皇帝放心的。
文天佑好整以暇的喝着酒,乔大爷给了他暗示,是想让他做个引荐,可文天佑偏就置之不理。
乔大爷只得自己做个介绍:“本官是素姐儿的大舅,说起来还真是与伯爷有那么几分渊源呢。”
渊源?实在谈不上!
白虎豪爽的笑了笑,一掌拍在了乔大爷的后背,差点将乔大爷喝下肚的酒水都给拍出来。
不过,他硬生生忍了下去,御前失仪可不是小罪。
白虎是个练家子,这一掌,只得令得乔大爷扶着席面,悄然坐了下去。
“原来是乔大人,幸会幸会。”白虎先干为敬。
文天佑俊挺的秀颜笑了笑,指尖摩挲着杯口,脑子里想着一个人。
那人的忌日刚过,他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文天佑皱了皱眉。
喝醉了,一定是醉了,所以才有了这样的错觉。
乔大爷自幼耕耘书册,这些年在内宅也未曾消停过,身体多半已是空虚,被白虎一掌拍过,五脏六腑都不太舒畅了。
“好好。。。。幸会。。。。”他勉强喝了杯。
武夫!
还是趁早远离了白虎,心道这样的人也没法成大事!
乔大爷一走,白虎来了兴致,捉了文天佑连喝了几盏,二人在群花簇拥起的角落,喝的畅快,根本不顾文官投来的批判的眼神。
十三王爷已死,皇上虽不太高兴,却也在朝中大力宣赞了白启山和白虎的功绩,其中单单忽略了褚辰和太子。
对此,一时间朝中官员又是不知站哪一队才好。
酒过三巡,司礼监唱礼,宴席结束。
白虎被心腹簇拥着上了枣红马,文天佑骑着他的千里良驹紧随其后。
承恩伯府和文府顺道,出了文家,再过两条巷子就是义渠巷。
早春的清风似暖还寒,白虎和文天佑皆已微醉。
“文大人整日忙于公事,不怕家中夫人与你置气?”白虎带着酒意笑道。
夫人?
呵呵。。。。
文天佑无言的摇了摇头:“我是孤家寡人,谁会与我置气!”
白虎对文天佑并不了解,可也知道他是乔家的女婿,但他也不多问。
“哈哈。。。我白虎今后可不是孤寡一人了,我有外甥女!”他似乎很得意,突然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外甥女,感觉还不错:“我外甥女还在家中等着呢,我得走了。”
言罢,白虎踢了马肚子,拉着缰绳,奔驰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
马蹄清越,回响当空。
文天佑骑的很慢,任由清风吹在他的脸上。
思绪变得不受控制。
白若素如今住在伯爷府了?
她不住乔家了?
她和褚辰定亲了?
今后要住到侯府去的吧!
文天佑神情木然的仰面,看着无边的苍穹,心头微微泛着异样。
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伸开掌心一看,却是空无一物。
另一边,若素当真是被乔魏远送到府上的,他未逗留,也未留下只言片语就回去了。
若素站在影壁,待了片刻,身边的婆子道:“小姐,外头春凉,您先回去歇着吧,伯爷还不定什么时候回府。”
头顶的星空格外清亮,风一吹,还真是有些冷意。
她总觉得乔魏远哪里怪怪的。
若素吩咐婆子道:“给伯爷煮碗醒酒汤。”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那婆子见若素远去,才对身边的小丫鬟道:“咱们这位府上这位小姐看上去不一般,今后伺候要仔细着,要是让伯爷知道了你们伺候不周,小心卖给人牙子。”
小丫头颤颤应下。
白虎回到府上,酒意已经散去大半,可看见醒酒汤时,还是狠狠欣慰了一下:“可是小姐让你们备下的?”
他身边的两个通房一个**夏,一个叫秋冬。
以往喝醉酒,可没有人给他煮过醒酒汤。
春夏和秋冬二人均道:“回伯爷,是小姐吩咐过的。”
白虎端起瓷碗就喝了下去,豪爽至极。
果然,有了外甥女,日子就是不一样了。
两个通房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毕竟主子身份不同了,日后进府的貌美女子比比皆是,会不会摒弃了她们也未尝可知。
在清风寨时,白虎也有小半年没让她们伺候过了。
眼下更是觉得心中忐忑。
“伯爷,奴婢伺候您沐浴吧。”春夏娇羞轻嗔,眼波流转悄悄打量了一眼官袍加身的白虎。
英年俊逸,潇洒倜傥,眉宇间的贵气实在难掩。
白虎揉了揉眉心,他是个正当壮年的男子,长姐在他十六岁时就给他备了两个通房,说是祖上留下的规矩。
刚开始还觉得新奇,日子久了,倒也没那份心思了。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步了褚辰的后尘,也变得清心寡欲了。
按理说春夏和秋冬也是相貌清秀的,又是妙龄女子。。。。。
不应该啊!
白虎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让二人出去睡了。
……………………
皇帝按例去了乔若惜的宫里。
坐在软轿上,明黄色的幔帐被风吹开,他脑中突然闪现一抹怪异。
这个白虎非常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罢了,去看看朕的美人要紧。”他兀自叹了句,服用丹药以来,他对床笫之事越发勤勉,可惜后宫却没几个他喜欢的女人,独独贪恋的乔若惜也有了身孕。
一般有孕的嫔妃是不能侍寝的,就连淑妃当年怀了八皇子时,皇上也不会宿在她宫里,可见皇帝对乔若惜是真的宠爱。
这个消息不经意间就传到了太后娘娘的耳中。
第二天,后宫各院皆收到了金陵府出产的云锦一段,只数乔美人落下了。
这无疑是打了乔若惜的耳光。
“主子,太后娘娘是在于您为难呢。”小翠衷心,对乔若惜的待遇看不过去。
乔若惜却悠悠然而笑,那美目中流出的是对权势的渴望和决心,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神态清闲至极:“如此最好不过,我还正寻思着想个什么法子让皇上天天都来咱们这里呢。皇上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岂会让旁人左右了他的心思?”
果然,云锦一事传到了皇帝耳里,他对乔若惜是更加的好,夜夜留宿不说,连她宫里的小翠也宠幸了。
乔若惜对此并不怨怒,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一个人终究抵不过后宫三千佳丽,而小翠对她太衷心了,让她代替自己侍寝是眼下最好的决定。
第198章 醋意泛
第二日,若素醒来时,乔府的林妈妈已经领着几个粗使的婆子将她的私库里的东西统统搬运过来了。
大抵都是首饰和金银。
缎子的衣裳是穿不上了,她这阵子身段长的太快。
“妈妈,我让你交给秦香姐姐的药方子,你可照办了?”
若素由巧云服侍着穿衣,她有些认床,昨晚睡得并不好,加之昨天见到乔老太太的状况,也知道她老人家时日不多了,若素难免感怀。
她是神医之徒,却也束手无策。
该走的。。。。。。总要走的。
再好的药材,不过只是延续些日子罢了。
林妈妈黯然默了默:“小姐放心,老奴都照办了。”
若素含了口花露漱口,既然挽留不住,那就尽量减轻外祖母的痛苦吧。
洗漱好,巧燕端了早膳过来,伯府的小蝶都是描金青釉花的,十分精致,可见皇上爱贤若渴。
“小姐,这是您的账本。”林妈妈递了本蓝色小册子过来。
若素的账本和白家的大账是分开的,她的小私库里还有乔莫宁当初的嫁妆,这些是不会交给白灵打理的。
想来,白灵也不会跟她计较这些。
若素随意翻了翻,大抵皆是一目了然,两处保定的田庄,都是由乔老太太一手提拔上去的庄头在打理,她什么也不用过问,每年收银子便是。
至于京城一家香料铺也是有盈利的,只是规模不大,做的都是熟人的买卖。
若素合上了账本,也没什么心思打理,她的所有钱财加起来也抵不上宝月楼的分毫。
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褚辰提到的嫁妆。。。。。
这人真是‘深藏不漏’。
不知道有没有贪墨?
若素又想起了甄剑。
也不知道师傅去哪了?
改日得空还要去回春堂看看,总不能让药铺就这么萧条下去,于公于私都不妥。
“舅舅可起了?”若素问了句。
从岭南到京城,她与白虎已经相当熟络。
巧云笑道:“舅老爷兼任千户一职,今个儿一大早,管家还在府上发了喜钱呢。舅老爷大人一早就上了千户所了。”
千户?
不是说会兼任大将军的么?
难道皇上是想试探白虎?
还是历练?
按理说是该熬资历的,白虎也只有岭南平反这一个军功傍身,他晋升的太快,会令朝中的百年世家有所不满。
若素没有再问,这些都不该是她这个内宅小姐该知道的。
更何况,刚回京,很多事就连府上的人也弄不清。
东院,春夏和秋冬将伯府的丫鬟下人都聚到了一处,她二人是白虎房里的大丫头,又是白虎的通房,今后保不成就飞上枝头,变成主子了。
故而,伯府的仆从对她们两还算存了敬意。
这处宅子并非新修葺的,原先是詹事府,因触了皇上的龙鳞,被抄了家,稍加改造扩建,转手被皇上赐给了白虎。
管家清点了人数:“姑娘,总四十九人都在这里了,大小丫鬟二十人,粗使的婆子家丁十八人,守门小厮四人,厨房里头有七人。”
这些仆从并不包括白虎从岭南带过来的人,也不含若素的人。
春夏长的秀美,心眼比秋冬细,她瞅了瞅几个貌美的丫鬟,直接道:“这几人都去小姐的小厨房伺候着吧,小姐身子单薄,要是伺候不周到,伯爷定不会轻饶。”
她是拿着若素当幌子,将好看的丫鬟都给支开了。
管家和掌事婆子相视一眼,也不多管。心道:这姑娘到底是从乡野上来了,就算伯爷瞧不见府上这几个貌美的,也有人送美人进府的。
这个消息传到了海棠斎,若素不语,全当是默许了。
男子身边,鲜花太多了,并不是好事,尤其是二十来岁的男子,纵…欲过度,只会伤了根本。
白虎是若素的娘舅,舅舅大于父,这个舅舅长命百岁,她今后在婆家也有个靠山。
“春夏和秋冬多大了?”若素随口一问。
巧云私底下与这二人走得近,倒是知道一些:“禀小姐,两位姐姐都是十七了。”
“嗯,我知道了。”难怪。。。。是该着急了,要是熬到二十还没抬成姨娘,也就没什么戏了。
没多时,管家从外院进来,递了张名帖过来:“小姐,外面有个公子,说是您的表哥。”
管家心里头嘀咕,怎么昨天才来一个表哥,今个儿又来一个?!
若素接过名帖。。。。。。令她惊讶的是,竟是王重林。
她差点忘了,介于王凤的关系,王重林也算是她的表哥了。
“请他进来吧。”若素吩咐了句,又对巧云道:“去沏壶好茶来。”
王家富可敌国,她真不知道拿什么招待王重林,像他那样的人,估计一般的茶叶是喝不上嘴的。
若素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乔若娇昨个儿还说今日会上门来看她呢。
她要是正好撞上王重林,该不会。。。。捉着他不放吧?
记得昨晚在乔家的席面上,乔若娇说过:“素姐儿,我可告诉你,我就是喜欢王公子,我非他不嫁,下回真让我瞧见他,我就抱着他不让他走。”
“。。。。。。”若素以帕抵唇笑了笑。
像乔若娇这样,敢‘为所欲为’的人,活的真是自在。
王重林进了花厅,若素已经站在回廊下静等了。
晨曦辉亮,隔着几十步远的距离,女子婷婷玉立,在一片光亮下,浅浅一笑:“表哥。”
王重林提步靠近,他穿着玄色右衽长袍,玉冠束发,灰白色绸带自上而下垂了下来,落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这样的男子发髻在北直隶是很少见的,他估摸着还是习惯了金陵府的装扮。
“昨天就听闻你回来了,碍于你车马劳顿,便没来打扰,你师傅自你离开京城,也不知下落。”王重林落座,看着新沏好的茶叶,眸光潋滟。
他让身后的贴身女婢递了箱笼过来,又道:“这些都是你师傅留下的东西,大抵都是书册,我想着留给你最为妥当。”
甄氏心学,岐黄之术,是传内不传外的,破例收了若素入门已经是坏了规矩,这些珍藏自是不能落入旁人的手。
若素心存感激:“多谢表哥思量周全,不知师傅是否留下什么话?还是不辞而别?”
甄剑也是个性情中人,想必后者的可能性大。
“你走后,他也就走了,没留下什么话。”王重林喝了口茶,剑眉皱了皱:“这茶还是用年前的雪水泡着好喝些。”
他又挑剔了。
若素刚回京,又是在伯爷府,哪里会有埋在挂花树下的雪水?
不过,她发现王重林身后的女婢又换了一轮,还是一个比一个美艳,她腹诽着,这会子可千万别让乔若娇看见,否则还不得闹出什么乌龙来。
二人相继沉默,都是无比聪慧的人,虚情假意的话说了也是无义,真情实的话却也说不出口。
不说出来,便不会被拒绝。
今后,总还存着点可能。
片刻,王重林道:“本以为你还会在乔府小住,那日乔家有人去药堂抓了副药,你也知道,乔家的人都不简单,我为了姑母,多少会留几分心,故而就派人去查了一查。”
若素心中微动,王重林竟毫无掩饰的在她面前说自己监视乔家人。
“表哥的意思是?”
“我只是让你留个心眼,那药是极伤胎的,我本以为是有人想加害姑母,却发现那人并非姑母身边的人,而且。。。。。。”王重林很知道把握分寸,他只关注王凤,至于旁人则与他无关了。
“表哥是说有人下毒想。。。。?”若素也是这么怀疑的,林慧晴的胎象不稳,很明显被人做了手脚,而且才几个月,已经有出血的现象,实在不妙。
“我知道了,多谢表哥提醒。”若素给王重林倒了茶,又将面前的一小碟蜜饯递了过去:“经表哥提醒,倒也救了两条人命。”
林慧晴只有宫寒的毛病,调理一段时日,有孕自是没有问题,又怎么会伤了胎儿?
若素单单给她止了血是不够的,不找出背后耍手段的人,那人迟早还会做手脚。
“表哥可否告知,是谁去的药堂?”时间紧迫,生和死是一线之间的事,若素没那个闲工夫去查,直接问清楚更好。
王重林眉宇间透着欣赏:“你不怕惹事?呵呵。。。。如此也好,也算上我一份功德了。”
他压低了声音,低语了几句,若素闻言有一刻的迟疑,可细细一想,事情就理顺了。
原来竟是她!
这时,巧燕领了乔若娇进来。
她去王凤院里送礼送惯了,榆木脑袋也不会转弯,依旧是左手一只荷叶鸡,右手一包桂花酥,略显肥胖的身子骨走起路来倒挺快。
若素发现她也长高了不少,胸前的丰腴更是难掩。
二人年岁相差无几,可。。。。。某些部位的差异还是挺大。
王重林看见乔若娇的一瞬,蓦然变得脸色,他身后的女婢似乎也见怪不怪。
若素心中了然,猜想乔若娇估计已经‘骚扰’王重林好些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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