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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官路-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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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宁胖子身边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宁?”
  胖子眼皮跳了一下,扭头去看那汉子,笑道:“在下正是姓宁。”
  那汉子却又不理他,就好像自己什么也没说一样,策马离去了。
  人多行路慢,加上路上耽误了一下,林重阳等人还未抵达刘普驿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
  祁大凤已经跟后面车队沟通好,他们是济南城出来的,主人家姓荆,三十多岁,童生出身,屡考不中索性放弃举业专门做点生意,他主要经营的就是印刷出版业,此次想去京城借着会试的机会赚一票。
  荆家在济南是大家族,林重阳等人都知道也有交际,林大秀的书斋还是从荆家进书,不过他们没有和荆老板打过交道,毕竟他连秀才都不是,又不是荆家嫡系,不过陆延和他们荆家家主以及今年下场的几个学子认识,所以很快大家就热络起来。
  荆老板对他们非常敬重,提供了几本自己收集来的孤本给他们。
  只不过别人都要先集中精力考试,对“闲书”不感兴趣,倒是林重阳看着是那种反映世情风俗的笔记就收下借阅两日。
  他们先派人去前面驿站安排,后面就举着火把打着灯笼赶路,结果距离刘普驿约莫还有五六里地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远处有火光隐现,看方位分明就是驿站。
  祁大凤过来请示,“少爷,咱们是不是就地歇息。”
  前方情况不明,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大晚上的天寒地冻,露营绝对能冻死人,马车上就算有炭笼也不会暖和多少,更何况在马车里窝一宿人都要废掉。
  荆老板道:“林解元,我们带了几顶帐篷,原准备着没有地方投宿就露营的,咱们挤挤凑活一下吧。”
  林重阳等人向他道谢,荆老板就让人搭建帐篷,又把自己多余的保镖拨给祁大凤,让他统一安排站岗警戒。
  很快,祁大凤第一批打发去驿站安排投宿的俩民勇回来,两人跑得很喘,说前面有情况。
  祁大凤立刻带他们去给跟林重阳等人汇报,原来有一拨暴徒在前面攻破驿站,打砸放火伤了不少人,生怕暴露他们就没敢靠太近,所以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多少人,约莫着超过二十人。
  陆延一听立刻道:“你们留在这里,我带人去瞧瞧。”
  林重阳却道:“陆兄带个人快马加鞭想办法去禹城县求援,我跟祁师父带人去前面看看,赵兄和大哥帮着荆老板留守这里,不要失散任何人。”
  王文远和赵文藻几个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庄继法、蓝琇、孙机几个骑射也不错,便要求和他们一起过去。
  林家随行八个有战斗力的民勇,陆家有六个,蓝家六个,庄家八个,孙机还带了俩,再加上荆老板十来个,他们人手并不少。
  荆老板道:“林解元,我也派俩人跟你们去。”他点了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让他们听林解元指挥,然后又打发一个机灵的去附近寻找最近的村落,组织村丁前来帮忙,若是他们不肯来就用钱收买。
  安排妥当,众人各行其是,林重阳和祁大凤、庄继法带了七人第一批出发,蓝琇、林承泽、孙机带人在驿站和车队中间等候,前后有需要他们都可以提供支援。
  林重阳等人到了驿站附近提前下马,将马藏在某处,然后找了方便的位置观察驿站的情况。
  刘普驿跟之前住的驿站不同,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的一片建筑立在驿路边上,如今驿站内火光四起,有人骑马横冲直撞,挥舞着雪亮的刀驱赶驿站内的人往某处去。
  祁大凤对林重阳和庄继法指了指驿站外几棵大树,“公子们去哪里,居高临下方便射箭,我带人摸进去。”
  庄继法道:“祁师父小心。”
  祁大凤带走了五人,给他们留下两个,分批行动。
  林重阳和庄继法找好了位置就爬上树,驿站里火光通明,他们居高临下可以将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起码有一半的屋子被人放了火,好在附近没有其他建筑,房屋被烧塌之后也并没有蔓延别处去,反而有减小的趋势。他们还能看见那些暴徒头缠白巾,将驿站的人赶到前面大院来,他们慑于暴徒的淫威全无反抗。
  林重阳数了数,那些头缠白头巾的人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他们有人骑在马上,有人步行,大部分人正挥舞着刀逼着驿站旅客们跪在地上,审问着什么。
  他弯弓搭箭瞄准马上一人,然后看着祁大凤几个也缠上白头巾,从围墙摸进去,在遇上几个暴徒的时候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行斩杀,继续向大院靠近。
  林重阳视线掠过骑马的那个白头巾,然后又掠过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其中一个暴徒正在吆喝什么,用刀点着一个人比比划划。
  然后那人抡起了刀。
  
  米良,湖广宝庆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舒坦过,出生难产差点死了,好不容易活过来又恰逢灾荒,家里老人相继饿死,爹就给他起名叫米良,希望家里多粮满仓,不再饥荒。
  一家子好不容易熬过饥荒,他也渐渐长大,六七岁就帮着家里种地,对种地打粮食颇有心得,他指挥种的地收成总是比别人高两成,不过他爹却让他读书。
  他对读书科举不感兴趣,一路走来非常辛苦,可爹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如果他读书闯出名堂,那当初饿殍遍野的时候,他们家也是饿不死的,看看那些乡绅之家,再大的饥荒也饿不到他们。
  所以他肩负着让家人以后饥荒之年也不能饿死的重任,唯有读书。
  十年寒窗、三十年寒窗,后来四十出头依然未中进士。他觉得自己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只想研究怎么多打粮食,反正这样也能让家人吃饱,所以他爹去世他丁忧之后不再考进士,受了高人指点倾家荡产跑门路,去吏部文选司铨选一个费县教谕的职位,做了几年教育,却因为编写农书、辅助知县劝课农桑、开垦荒地有功而被破格擢升为永清县知县。
  现在就是要去赴任的途中。
  对他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虽然都说举人做知县没前途,被人欺负不说还没有机会晋升,可他无所谓啊,做知县就能管一县民生,他就有权研究一县的粮食问题!
  这几年他家因为做官已经有五十亩地,起码吃喝不愁饿不死的了,也算实现了父亲的遗愿。
  哪里知道乐极生悲,一路上都平安无事,谁知道住进这刘普驿就倒了血霉,被这群不知道哪里凭空冒出来的暴徒当成官儿抓起来,说要杀了祭神。
  自己的血没有多高贵,自己的肉也没有三牲香,祭神有什么用?
  头上缠着白布,手里挥着大刀的男人凶神恶煞一样把米良推翻在地,踏上一脚,挥刀。
  “等——等一等!”米良颤声。
  那男人用力踏着他,“狗官怕死求饶了,跪地上学狗叫,磕三个响头叫祖爷爷!”
  米良道:“好汉,我不是官,我就是个穷教书的。”
  穷教书的?
  男人打量他一眼,果然穿得很寒碜,少不得去拖另外一个穿的好些的,谁知道那人叫得比杀猪还冤枉,“他是永清县知县,我只是个跟班的杂役,杂役。”
  米良不敢置信地看向对方,自己是永清县知县,他是菏泽县现任知县,一路上仆役前呼后拥,居然颠倒黑白!
  可他说不出陷害别人的话来,千难万难求死最难,自己还想当知县好好编农书多收粮食呢。
  哎,读书人的骨气呢?
  米良怀疑那厮是买来的官,还不如自己是举人铨选来的有底气,若是十年寒窗圣贤书读下来的,怎么也是有点骨气的,怎么能这样呢?
  远处有人喊着,“统统杀了,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快点,晚了县城来人了!”
  四处哭声响起,惨叫声也此起彼伏,血腥气扑面而来。
  米良觉得老命休矣,他看着那没骨气的趁机开溜,却被旁边追上来的男人一刀砍掉脑袋,脑袋掉了身子还往前跑了两步才扑地抽搐,血喷涌而出。
  米良立刻弯腰吐了个彻底,死也制止不了他本能的呕吐。
  男人急忙跳开,骂了声晦气,用刀敲了敲米良的背,“狗官把脖子伸长了,一刀砍不死有你受的!”
  米良猛得扭头看着闪闪的刀锋朝着自己劈面而下,想着死也不做软骨头,可刀劈过来的时候他吓得紧闭双眼:吾命休矣。
  只听得噗一声,有兵刃入肉的声音,却没有等来预期的剧痛,他急忙摸了摸脖子。
  脑袋还在!
  他这才睁眼,看到那个男人已经倒在地上,颈被一支羽箭给射穿,两只瞪圆的眼睛在火光里死死地盯着自己,甚是可怖。
  哎呀娘嘞!
  米良吓得拔脚就跑。
  居然没人来追他,那他就继续跑,身后有打斗声传来,他立刻躲在一辆大车后面回头瞅,就见火光里那些头缠白布的歹人居然疯了一样自己人打自己人!
  嗯,疯的好!
  其中有几人格外厉害,很快就把那些头缠白布的人砍翻在地,有歹人乌拉拉地叫着,仰头喊着:“老母护佑,刀枪不入,魂归家乡,立地成神!”
  他们这么喊着,还用刀拍自己胸脯,然后无惧无畏地继续投入战斗,接着又被人砍翻。
  看起来他们跟那几个对手根本没法比,可就是他们居然将自己这么一大群人赶牲口一样差点杀死。
  米良感觉说不出的郁闷,果然是承平已久,面对暴力,已经不会反抗?已经没有了勇气不成?
  那些暴徒们一边喊口号,一边冲上去送死,临死前都会喊一句:“老母接我回家乡了!”
  他这么一喊,其他人就又不怕死地冲上去,简直是奇了怪了。
  不过也有人想要逃,结果刚跑几步,就被远处射来一箭钉死在地上。
  谁跑,射谁!
  射之,必中!
  中,必死!
  不到半个时辰这里的打斗结束,一个头缠白巾的汉子朝着米良藏身处走过来,吓得他这才暗骂自己干嘛不跑,傻呆呆躲在这里看。
  那人一把扯下白头巾,对他道:“我们是护送举人老爷们进京赶考的护卫,并非歹人。”
  米良这才哆哆嗦嗦地走出来,拱手,“多谢壮士,敢问贵主人何处?”
  祁大凤指了指院墙外那棵光秃秃的大槐树,这时候没有枝叶,火光一照,能看到上面俩人正滑下来。
  很快林重阳便和他们会合,清点人数,己方只有两个受伤,并不致命,杀了十个歹人,另外的却全跑了,一共救了二十来人,一个永清知县、一干驿卒还有投宿的几个考生和行脚商。
  被歹人杀死的十二人,一个知县,四个驿卒,一个考生,还有一干随从。
  得救的众人纷纷向林重阳等人致谢,劫后余生让他们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林重阳让人拿了纸笔,趁着他们记忆犹新赶紧记下来,等禹城县衙来查也能说得清楚。
  他又去看了那些头缠白布的歹人们,只见他们前胸后背都用朱砂画着简单的符号,前胸一个圆圈,里面一个红点,后面则是一个眼睛状的图案。
  祁大凤道:“少爷,这些人?”
  林重阳也想起来,“跟真空教有点像。”却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毕竟白莲教下面有很多分支,有的是真的信教,有的却是打着教的幌子做别的事情。
  如果不是真空教,那么肯定有另外一支民间邪教,既然他们已经露出獠牙,那当地官府要剿灭他们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只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攻打一个驿站,难道只是为了杀两个“狗官”泄愤?
  可惜没有抓到一个活口,不能审问口供。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些地方胥吏们的战斗力有多弱,一个驿站里面起码有十几二十几个驿卒,居然这样容易就被暴徒攻破,随意放火杀人。
  “你们没有派人去禹城求救?”
  驿丞王宏恨恨道:“事情一不对劲,我就派人去禹城求救,可到现在也没回来!”
  驿站距离禹城有十几里地,就算走路一个时辰也应该能回来的,可这都半个晚上过去了,也不见他们带着援兵来救。
  祁大凤派人送信,余下的人帮忙整理物资、救火,火基本是靠着烧塌房屋自动转小的,偌大的驿站烧塌烧毁一半。
  驿丞和驿卒们刚庆幸自己还活着,接下来就要担心朝廷降罪,尤其是驿丞很可能小命不保。
  陆延是和后面车队一起抵达的驿站,他愤愤道:“禹城的守门居然如此冷酷无情,没有他们上司的信物手令,死活就是不肯开门,又不给通报,简直是该死!”
  他当时报上名号,甚至还打出严巡守的名头都不好用,因为严巡守管不到这里,除非是济南巡抚、布政使、按察司或者都指挥使司的信物才行!
  孙机等人也非常愤怒,“不曾想官场居然如此混账。”
  赵文藻立刻安抚他们,“上面未必如此,下面兵士、胥吏们,向来阴奉阳违,咱们也早有领教。”
  孙机和陆延立刻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火,便闭口不语,只生闷气。
  林重阳轻声鼓励他们:“所以,咱们要保持初心不忘初衷。”
  借此也算注入新生血液。
  众人也都累了半宿,纷纷去找安全地方歇息。
  天亮起来以后,有禹城典史姚添亲领了快班们前来办案。
  见状,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怎的一夜之间,驿站居然被夷为平地,哪里来的贼人如此胆大包天!”
  王宏将早就整理好的口供递上去,这姚添却是杂役上来的,大字识不得几个,装模作样看了一番就交给副手收好。
  王宏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入夜时分有人敲门,他们以为是沿途来投宿的官家或者客商,驿卒去应门的时候,就被人一刀砍了,然后那些人夺门而入,瞬间就冲进来。当时他带驿卒顽强抵抗,只可惜那些贼人们非常厉害,他们不是对手,被砍杀砍伤多人,还被抢走了驿站存放的诸多财物和马匹。
  幸亏有途经此地的赶考举子们见义勇为,赶走那些歹人,将他们救下来。
  这时候一个随从模样的人突然冲了过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求姚典史给我们知县大人做主,我们知县大人死的冤枉啊。”
  王宏认出他是死掉的菏泽县马知县的心腹随从,势力圆滑、仗势欺人,一进驿站先打听谁住在这里,有同僚就拜访,听说没有比知县更大的官员就开始摆架子,要求将最好的院子给马知县住,还得好酒好菜伺候如何如何。
  正因为他们住了最好的院子,所以才第一个被歹人们拖出来,砍了好几个人。
  而米良原本带着俩随从和别人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里,根本不引人注意,却被他们为了自保将他给供出来,直接将未上任的知县给坐实,让暴徒一起拖出去重点“照顾”。
  他死的冤枉?
  王宏就不明白了,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他冤枉了?
  姚添立刻煞有介事地让他好好说话。
  听他说完,王宏气得浑身哆嗦起来,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人家林解元带着自家随从拔刀相助,救下这些人,那厮居然说他们别有用心,既然要救为何不肯及时出手,非要等自己老爷被贼人害死才出手,分明就是包藏祸心!
  姚添听完随从马富贵的话,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人先将马富贵带下去,对王宏道:“林解元和米知县在何处?快带本官去见见。”
  王宏瞥了他一眼,典史算哪门子官,还本官!


第146章 惺惺相惜
  这时候林重阳正和米良说话; 详细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看看米良这里有没有不一样的信息。
  一聊之下; 他发现这个米良很有意思,要搁现代米良就是一个技术宅或者农作物科研人员; 他对当官一点都不感兴趣; 整天就想着怎么增产增收,怎么多打粮食不饿肚子; 怎么把粮食弄得更好吃。
  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说得眉飞色舞。
  虽然大爷爷和沈老爷子也喜欢种地; 可他们是对现实的一种妥协和逃避; 米良爱好且有天赋。
  这么一聊; 两人互相成为了对方的粉丝,米良发现这位林解元不但人长得好看; 箭术高超; 读书有天赋,对人谦逊亲切,而且对种地居然也有独到的见解; 甚至还解决了自己多年以来想不通的一些问题!
  解元就是解元,自己想不通的问题,人家随口一说就能给他解惑!
  这是怎么一种体验?
  米良恨不得要跪地拜师了。
  林重阳当然不知道他那么激动,他是被米良刺激记忆; 将前世知道的一些关于农作物的知识给抖搂出来,什么杂交、优选种子、育苗等等,也不管现在有的没的,反正只要他知道的就说一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对米良有启发就行。
  米良研究成功,大家都跟着受益,这是天大的好事。
  他甚至有种感觉,或许多少年以后,流传青史的就是米良同学,自己这些读书优等生都会被埋没在沧海里。
  不信请看历史书,有谁记得历朝历代的状元、解元们?反而是那些科举失意,诗词歌赋出彩的被作为大文豪而流传青史,还有写农书改进农作物的、发展了科技的,这些才是被历史记住的人物。
  只不过这些人当下都是一些潦倒失意不得志的人,科场官场不得志,他们才能潜心做学问研究技术去。
  也是好事。
  自己要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帮他们将这些成绩推广,而不是像以往那样被埋没。
  两人聊得兴起,似乎都忘记之前的惊险和劫难。
  当林重阳说据一本游记上记载,福建、交趾等地,有一种类似山薯之类的作物,什么木薯、番薯、洋芋、土豆的——管它什么名字,林重阳先把这个观念灌输给他,让他有个印象——这些作物产量非常高,亩产可以轻松破千斤,虽然不是很好吃,但是灾荒之年可以救命,丰收之年也可以当调剂、喂牲口。
  米良一听就两眼放光,只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交趾那种只有被贬官或者发配才会去的地方搜寻一番,将这些作物给找出来。
  林重阳安抚他,“米大人不要着急,要徐徐图之。”毕竟本朝和历史的明朝不重合,他也不知道这些作物如今是不是已经被带到境内,万一人家还在美洲没出镜呢?
  这时候姚添就跟着王驿丞进来,一进门,他就拱手行礼,“下官见过米知县,见过林解元。”
  林重阳起身,“不敢当。”虽然他只要做官就比姚典史强,却也不想托大。
  林重阳将之前写好的口供也交给姚典史,“这是在下所见所闻所做,或许对此案有所帮助。”
  姚添笑得非常恭敬:“有的有的,有极大的帮助,听王驿丞说多亏林解元出手相救才救下这些人……”他对林重阳有一种畏惧,看此子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是解元,济南文魁,而且昨夜他居然毫不眨眼地射杀几名匪人。
  这是多么狠辣的心肠!
  听那王驿丞夸赞他,虽满地狼藉却面不改色,无所畏惧,简直是正气凛然,姚添却不想得那么好,只觉得林重阳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或许藏着一颗杀戮的心也不一定。
  他自然也不会了解林重阳的心路历程,作为一个现代灵魂穿越古代,从前对生命充满了敬畏,如今却也可以开弓杀生,也并非一朝一夕练出来的。当初在和郝家的矛盾斗争里,他已经一步步地锤炼心智,再加上拱月山庄的事情,他知道对敌人就要狠,尤其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保护自己是第一要的。更何况昨夜对上的是邪教,他们眼里没有生命和善良,他自然也不会手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当然恶心、难受还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怕人看轻,却强撑着不肯表现出来而已。
  现在和米良相见恨晚,那一点不快也忘了,却被姚添觉得是生性狠辣,若是他知道只怕也只能苦笑。
  米良听他说得谄媚,不屑道:“王驿丞派人连夜去县衙求救,为何没有任何援兵?”
  姚添脸色尴尬,叹了口气,道:“米大人误会,小的不过是一个典史,上头好几位老爷,况且咱们县城守门的规矩还是巡守大人立的规矩,一旦关闭城门,除非有上官命令,否则不得随意开合。”
  米良气道:“死板,驿站有难,亟需援助,你等却因为一个死命令见死不救……”
  姚添忙道:“米大人息怒,息怒,小人非不救,实不知也。”
  他又请诸人去禹城县衙小住,知县大人会盛情款待的。
  米良道:“本官急着进去赴任,林解元也赶时间参加会试,若是耽误了此等大事,谁来担责?”
  只可惜他跟粮食打交道习惯了,对人说话没有威慑力,那姚添却不畏惧他。
  姚添怕他自己写了折子递到京里去,还是得先去县衙,让知县决断,然后向上官济南府汇报,等知府大人汇报给布政司、巡抚衙门以后,有了批示此事如何解决如何上报,他们才能有所动作。
  绝对不能擅自做主!
  还是林重阳了解姚添这些典史的心思,他道:“姚典史这事可大可小,我们只是路过,该说的事实也都写在卷宗里,你可以直接交给有司衙门,我等有要事在身着急赶路,就算知府大人前来,我们也只能路拜而已。”
  想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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