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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官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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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去了,孙兆华表示不问才不是兄弟呢。
  今日上课的时候,林重阳感觉陆先生的眼神又有点不一样,似乎比前些日子复杂一点了,但是也并没有恢复到最初的和蔼。
  检查功课的时候,方子春挨了打,其他人竟然都没挨打,有三个学生背书磕磕绊绊的,先生都没打,只问他们为什么没背书,三个学生各有理由,但是笼统起来就是因为贪玩没背熟。
  陆先生就说了句“诚实不欺,知错能改,则为善,先记着。”给那三个学生幸福得有点不知道东西南北。
  可方子春就没那么舒服,满堂学生独独打他一个,难不成是说他不诚实,不知错不能改,不为善?
  方子春这个郁闷啊。
  而林大秀有儿子监督着,晚上开小灶,早上检查功课,现在给陆先生背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甚至还当先生就是大葫芦,根本没什么紧张的,轻松背下来。
  陆先生微微颔首,这林少爷虽然品行有亏,可一旦认真读书,倒也是读书的料子。
  就是若品行有亏,读书越好,却也未必是好事。
  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听着林大秀已经有些略低沉的声音,耳朵里是一种享受,加之林大秀仪态良好腰挺背直,再有容貌俊美目光坚定,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坯子。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陆先生叹了口气,又指点了一些然后让他回去。
  林大秀上去检查功课,林重阳比他紧张,见他爹全须全尾回来,不由松口气。
  轮到林重阳了,谁知道陆先生没有检查他昨天的作业,而是坐在那里盯着桌上。
  林重阳站得笔直,眼梢随着陆先生的目光瞧过去,目光所及居然是戒尺!
  林重阳吓得一个哆嗦。
  此时外面响起了卖豆腐的敲梆子声音,“卖豆腐——张家豆腐——”
  那卖豆腐的扯着嗓子叫卖,声音跟唱戏一般,十分有韵律。
  陆先生信口道:“张豆腐,李豆腐,一夜思量千百计,明朝依旧卖豆腐。你试着破个题。”
  前排的王连英和何云都呆了,这才来几天的小娃娃就让他破题?
  他们这几个可是五六岁启蒙,八九岁开始学四书,从十岁开始才学破题呢,现在也不过是因为背了好些个前科程文才觉得不那么困难,先生这是……侮辱他们吗?
  各人虽然看自己的课业,却也忍不住脑袋里转动起来,要如何如何。
  林重阳小脑瓜转的也快,他看了一些程文,感觉八股文其实和后世的议论文差不多,给你一个题目名言也好图画也罢,依此来提个论点,然后展开论述。这个对他来说不难,只是他还没有直接破题过,只是在了解阶段。
  他想了想,道:“百通不若一精,百思不若一行。”
  陆先生看了他一眼,“讲讲。”
  林重阳就道:“虽然卖豆腐辛苦,赚点小钱,可既然成为手艺,则当思精通,因材制用,而非得陇望蜀,脱离实际。”
  你卖豆腐就好好想着怎么把豆腐做好卖大就行,想改行业一是没有那个能力,而是没有那个途径,还有各种实际限制,主观意识脱离客观实际,典型的心比天高身为下贱么。
  陆先生道:“制艺乃代圣人言,非大白话,不过你这样也算领悟一二。”
  林重阳微微低头,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道:“姓虽异而业则同,心无穷而力有限。”【借用了史上何景明破题】
  陆先生捻须颔首,“这样就对了,我知道你在看程文,不要急着制艺,先把四书五经融会贯通。”
  林重阳忙恭敬道:“谨遵先生教诲。”然后回到位子上。
  一上午就在朗朗数声中过去,转眼到了午饭时分。
  陆行之小步勤挪龇牙咧嘴地蹭过来,“林学弟。”
  林重阳立刻扶着他,两人往外走,孙兆华看到要跟上去,却被何云叫住跟他说事。
  到了大门外,陆行之就将昨夜的事情跟林重阳说了,“我已经跟父亲认错,父亲自然不肯多要你饭钱。”他就将几块碎银子放在林重阳手里,“林学弟都是我不对,你可不要瞧不起我。”
  林重阳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相信你以后都不会啦。”
  陆先生也真是体罚上瘾,陆行之都已经主动认错,不表扬反而大棒伺候,这以后万一不敢坦白怎么办,他借机狠夸了陆行之几句,反而让陆行之有些不好意思。
  林重阳就把钱还他,“就交后面几个月的啦。”
  陆行之还有一件事,犹豫了一下就对林重阳说了。
  原来昨夜他认了错,被打了板子,还得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道谦,最后又道:“父亲,都是孩儿之错,林学兄和学弟是被孩儿连累的,还望父亲不要再对他们有看法。”
  当时他爹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个甚?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交了饭钱被你贪墨?再者说即便他们不交饭钱,你以为你老子就小气?”
  不过是等着他自己坦白而已。
  陆行之心里狠撇嘴,你不小气可也不大方。
  不过他不解为何父亲对林家父子突然有点偏见。
  陆秀才却不悦小孩子多管闲事,还训了他两句,陆行之也只好闭嘴。
  听他一讲,林重阳有点纳闷,还以为陆先生是因为误会自己和爹没交伙食费吃白饭呢,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可古怪了。
  不过他也没再多想,一切随先生吧,自己和爹小心就是。
  陆行之见没帮到他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他爹也属于时不时抽风型,有时候对他非常和蔼,有时候非常严厉,他只是不好意思跟林重阳说罢了,那可是非议父亲,是大不敬。
  吃饭的时候,林大秀习惯性地把瘦肉挑给林重阳吃。
  虽然现下以肥肉为贵,林重阳却不喜欢吃,那是因为大家不舍的买,要是有钱了他就不信大家整天吃肥肉,多腻歪啊。
  他看林大秀精瘦的,十七岁的少年新陈代谢旺盛,吃点肥肉也没啥。
  反正这菜里左右不过那么几疙瘩,他就把自己肥的挑给林大秀。
  那边方子春探头看到,阴阳怪气地惊讶起来,“哎呀,你们俩还真是特别,老子抢小子的肉吃。”
  这个方子春不知道哪里抽风,跟他们俩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林大秀是懒得搭理他,要么放学小树林见,要么滚一边,什么同学同年的,他根本不在乎。
  林重阳笑眯眯地看着方子春,“方学兄,你四书都背好了吗?”
  方子春也自诩自己聪明的,哪里还有不好的,得意道:“比你老子要好一些。”
  切,你还喘起来了。
  林重阳道:“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当何解?”
  方子春随口道:“有过不为错,有过不思改,是为错。”
  林重阳就嗤嗤地笑,“既如此,则肥瘦干卿底事?”
  你管我们爷俩谁吃瘦肉肥肉,你吃饱了撑的,先生没打屈你。
  方子春脸微微发红,不过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容易羞恼,不但没有翻脸,还笑起来,“我知道学弟孔融让梨,父慈子孝,让人羡慕。”
  林重阳点点头,“方学兄不用羡慕,赶快让令尊给你娶一房媳妇,你也可以这样啦。”
  大家都笑起来,孙兆华大笑道:“我知道为什么方学兄总是看林学兄不顺眼了,原来是想成亲了,哈哈。”
  方子春翻了个白眼,有心要反驳,却也没法一口对众口,只得气鼓鼓地吃饭。
  林大秀轻轻地悄悄儿子的碗,示意他专心吃饭,小心消化不良。
  林重阳吐吐舌头,又赶紧吃了两口,虽然老太太教他要细嚼慢咽,可他还真不是那么仔细的人,前世也并不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身体是男孩子,有时候会身体影响意识,他不由自主地就会粗放起来。
  林大秀看他吃饭有点往狗蛋发展,伸出白细的手指扣住了儿子的碗。
  林重阳有点小郁闷,哎,林大秀这是要造反,居然来管他了。
  他低声道:“这么难吃。”
  林大秀露出一丝笑意,“难吃?我看你狼吞虎咽,还以为要将碗也吞掉。”
  林重阳低声道:“难吃才要快吃呢,好吃细嚼慢咽,这叫品味,难吃就恨不得一口吞下去,这叫免得受罪。”
  说着他示意林大秀附耳过来,又道:“爹,这老仆做饭,比你做的还难吃的。”
  林大秀脸颊一红,屈指在他脑门轻弹一下,“狗蛋说我做饭很好吃。”
  切,狗蛋有不好吃的东西吗?那是个牛胃,野草也觉得美味。
  林重阳把炒得半生不熟的茄子推过去,“你吃,不要浪费。”他则干啃馒头。
  林大秀有点为难,真的很难吃啊,不过他也没有拒绝,自己把儿子的菜吃掉,寻思等天凉快了,是不是给儿子带点吃的,特别是冬天没菜的时候,这里顿顿萝卜白菜咸菜的。
  因为家里有烧肉,所以林重阳并不馋肉,有时候反而喜欢吃清淡可口的小菜。
  在林家堡的时候他吃得就很香。
  这么一想,回林家堡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毕竟对儿子还是好的嘛。


第49章 人缘、幸福
  日子在火辣辣的高温里嗖嗖地过去; 等天凉快下来的时候; 大家都松了口气; 顿觉幸福是那样的简单。
  气温凉爽,蚊虫退避; 知了哑巴; 心情平和。
  连整个夏天有些暴躁没事找茬的方子春都安静很多,有段时间没讽刺; 还和林重阳有说有笑; 看起来很正常。
  林重阳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 他对这个时代的人有着一种出乎意料的包容; 总觉得他们因为时代局限,眼界有限、物资贫乏; 难免就会有很多不那么敞亮的举动。只要无关大体; 一些不伤大雅的小动作,他也并不介意,就当他是游戏NPC。
  舒服的日子过得格外快。
  林重阳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不换; 白天和爹上学,有陆行之孙兆华这样合得来的同学相伴,回家又有狗蛋这个兄弟一起玩,晚上还得和他爹夜聊一会儿交换一下意见; 顺便随时掌握他爹的心理动态,关心一下后中二少年的心理健康。
  韩家的烧肉也是蒸蒸日上,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干娘肚子大了不方便; 张氏就让她多歇着,狗蛋因为调皮也被禁止在家里上蹿下跳,现在跟着爷爷奶奶睡。
  还有一件事,韩椿儿开始相亲了。
  这时候相亲可不是后世那样男女大大方方地见面吃个饭,处处看,这时候是媒人上门跟父母提,先了解男方的家境、父母、人品,然后悄悄打探一下,当然如果太远的也只能听媒人说,所以很多时候会有被蒙骗的,导致那么多人骂媒人。
  如果父母对男方满意——很大程度是人家给多少聘礼,然后也会让媒人带着男方上门来瞧瞧,这时候女儿就会躲在里屋或者哪里偷偷瞧上两眼,基本也就是看看模样身高,只要没有一脸麻子坑什么的,不是三寸丁,行事不是特乖张的,基本也就成了。
  这时候愤青还是少的,尤其非读书人,出门在外做客还是有点拘谨放不开的,自然不会太奔放让人侧目。
  当然也有找个好看的来相亲,成亲不是那么回事的,反正这世道什么骗人伎俩都有的。
  只要成了亲就是板上钉钉的,谁也没办法,女方也只能认倒霉。
  成了之后就是下定那一套,普通人家可没有三书六礼那一说,基本下了定,然后就是安排迎亲日,到时候马车或者花轿抬过去就可以。
  张氏先听了好几家,中意也有两家,只是问韩椿儿,她都说好的,娘做主就行。
  张氏就琢磨着闺女是不是不乐意。
  她和儿媳妇商量,韩大嫂就说要不再等等,反正小姑还小,想多在家呆两年,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嫁出去以后想这么亲近就不容易了。
  张氏也没强求,就先这么相看着,等过两年出嫁也不晚。
  就这么着进入了冬天。
  一入冬,林重阳感觉几个年长的学兄就紧张起来,因为来年二月他们要下场,这还有满打满算四个月时间。
  就连方子春都不再说说笑笑,而是每天苦读,背诵前科程文。
  听他们讲,方子春已经背了一千多篇,现在五经绝对不看,四书隔两天翻翻,每天就是背诵高头讲章。
  林大秀一直都是按照陆先生给他安排的课程学习,但是夏天的时候也已经涉猎制艺,自己破题、承题写文章。
  他制艺晚,来年就算下场也只是去探探路,熟悉一下形势给人垫底的,没人看好他。
  陆先生不建议他下场,毕竟四书都没融会贯通呢。林家也没逼他了,林毓隽还写信告诉他不用有压力,小九的事情已经解决,读书的事就是完全自愿。
  那意思不读也没人怪他的。
  可林大秀还是要读书,现在是自己要读,最重要的是陪着儿子,其次有个不想说的小心思起码也考个秀才出来。
  林重阳除了背书,也或买或借别人的程文看,毕竟市面上程文多得汗牛充栋,不可能全都买回来,但是有名气的是要看的。
  现在先应付县试、府试、那么本县知县以及本府知府的前科程文是要看的,可以了解他的观点。
  这个上课的时候陆先生也提过的。
  这就是拜师的好处,不拜师单靠自学,很多窍门是学不到的。
  所以时人注重师生、同学之谊,因为可以互相帮助,互通有无,以后真考出去,也可以互相帮衬,大部分都是真心实意的。
  林重阳也给林毓隽和大爷爷写信,请他们帮忙弄一些密水黄知县的程文,以及去年他主持县考的题目。县考题目还好说,黄知县自己的程文这个市面并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毕竟知县也不是多有名,市面贩卖的多半是名家程文。像知县虽然是一县父母官,可在全国士林中就微不足道了。
  要买他的,那就得有点门路才行,一般称得上家族的,还是可以办到的。
  不管是买还是互相交换资源,也都是可以的。
  密水县黄知县,密州县文知县。
  他们虽然住在密州,但是考试要回自己户籍地密水考,所以要看黄知县的。
  进入冬至月下了一场大雪,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跟扯棉絮一样,一眼望去,树、房屋、篱笆、道路,四处一片雪白。
  夏天的时候恨不得把学堂的墙壁都推翻好通风凉爽,这时候又恨不得所有门窗都没有缝隙。
  各人自己带了炭炉取暖。
  林重阳父子俩每日坚持锻炼,身体棒棒的,又穿着厚厚的棉袄,并不那么怕冷。
  尤其小孩子火力旺,林大秀这个年纪新陈代谢也旺盛,比起方子春那几个一心读书并不喜欢锻炼的纯书生就抗冻得多。
  就是这样,林重阳还是带了三个炭炉,放在他和爹脚底下一个,两人怀里各人抱一个。
  虽然来学习的学生家境都是可以的,平时穿衣说话甚至看不大出差别来。
  但是毕竟不像林重阳这样就爷俩,赚的银子还不少,他们都是举家之力供养,还有其他人,所以不可能无限度地供应银钱。
  尤其是取暖这种事,最能看出家里的经济状况。
  这炭不便宜,烧了就没了,等于就是烧钱。
  炭有好坏,炭炉自然也有优劣。
  林重阳和他爹去逛街,买了几个非常高档的炭炉,分为手炉和脚炉,手炉是紫铜制的,保暖不烫手,上面的罩子眼密密麻麻却又有多层,绝对不会有火星迸出来烫着手。
  那些差一些的,火星迸出来不但烫手,很可能把衣服都烧起来呢。
  这样一个紫铜手炉,就比有些同学用的普通铜手炉贵一倍多的价格。
  再就是里面放的炭,有的烟火气很大,熏得身上火熏火燎的,又呛人。他们用的就是很少烟的上等手炉专用木炭,这种在富贵人家里那也是大把的烧熏笼炭盆的,根本不吝啬。
  可普通人家一块难求,等于是烧钱,自然不会随意用。
  林重阳就发现班上有两个十岁出头的学生冻得手都生了冻疮,肿得跟胡萝卜一样,还会裂开化脓,别提多难受了。
  这俩人平时看不出家境差,毕竟每日上学伙食费都上缴的,穿衣打扮也都是普通的衣裳,没有人太出格,而且他俩也都是干净整齐的,甚至有时候还会请同学们吃零食,所以根本看不出家境不行。
  现在就露了馅儿,那棉衣不够厚,棉鞋一看就是旧棉鞋,根本不保暖,连帽子都不戴,估计是太破旧带不出门来。
  林重阳知道有些穷人家,夏天会当掉棉衣,冬天再想办法赎出来,还有人家就一条棉裤,谁出门谁穿,所以冬天那些穷人家基本是禁止串门的。
  实在是不方便。
  这俩同学不至于那样,但是家里人多,定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棉衣穿的。
  不过就算他知道这俩同学家境不够好,那也不会贸然给人家提供援助,因为他已经发现,读书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可以说是迂腐也可以说是骨气,不轻易接受别人的经济援助。
  那样会让他们觉得非常羞耻,尤其是同学,会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不过这样总比那些接受别人帮助还不知道感恩,越发懒惰,只想着让别人帮忙的人好。
  林重阳想了个办法,就请两位学兄帮忙抄书,反正他们现在也不下场的。
  书还是给启明书斋抄的,价格他略加一点给他们,但是要求他们版面整洁,字迹规整清楚,一字不错。
  俩人自然乐意,这是给同学帮忙,还顺便赚钱,那是天大的好事。
  林重阳还跟张氏等人打听了几个方子告诉同学,回去用花椒、茄子枝干煮熟擦洗,他还让陈东帮忙带了一些冬青枝叶,一起交给那俩同学。他们每天熬水,早晚的泡手泡脚,六七天以后就见效,对他自是非常感激。
  不知不觉中,这大半年时间之后,林重阳在班上成了人缘最好的一个,甚至比陆行之还好,方子春都说不出他不好来。
  这样的好名声在士林中是非常珍贵而难得的,必须要从小经营才行。
  初八这日一放学,林重阳就告别同学,背着书包和他爹家去,之前和同学黏黏糊糊地告别行为就好似突然不存在一样,真是一秒钟都没耽误。
  林大秀看他居然也会有一副猴急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有狗咬你啊。”
  林重阳撇撇嘴,“喂,还不是为你操心嘛,三伯说今天要来送书。”
  小北风刀子一样呼呼地刮着,哪怕带着帽子都打着脸颊生疼,鼻尖也红红的,一呼吸一大团白气缭绕。
  走了一刻钟,林大秀就说要背着他。
  林重阳摇摇头,“爹,我自己能走。”
  林大秀看看圆滚滚如棉球一样的儿子,道:“你确定?”
  他干娘怕他冻着,让他里面穿一件短而合身的小棉袄,外面再穿一件盖过膝盖的棉袍,挡风又保暖,可就是穿成一个移动的棉球,走路的时候直打跌。就刚才那会儿功夫,上桥的时候,林大秀一回头不见了儿子,给他吓一跳,然后发现儿子趴在石阶上正奋力地爬起来。
  等刚爬起来,扑通又一个屁股蹲儿坐地上。
  还是他过去将儿子拎起来的。
  林重阳有点小郁闷,“当然啦,我那不是一时间没注意嘛。”
  他穿着干娘给他做的千层底棉鞋,夏天就做好了两双,只是没料到他长得慢,那鞋子略微有点大,所以……
  人家狗蛋夏天预先做的棉鞋都有点小!
  林大秀就摘掉手套,伸手握着儿子的手腕,“走吧,我领着你。”
  他们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回头看一人骑马过来。
  那人穿着棉袍,披着棉斗篷,一张脸也裹在皮帽子里只露出俩眼睛,他前面还用大氅包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那人见到他们把皮帽子扯开,露出一张俊秀的脸,扬声道:“大秀、小九。”
  是林毓隽。
  林大秀赶紧拉着儿子靠边,等他过来。
  林毓隽催马上前,然后翻身下马,拍了拍前面鼓囊囊的那个东西对林大秀笑道:“这是承润送你的礼物。”
  林重阳好奇地瞅瞅,什么礼物啊?他过去掀开大氅刚探头要看,“啊——”一声大叫吓得他猛得跳开,就见林承润掀开大氅露出头来,“哈哈哈,吓到你了。”
  林重阳汗哒哒,却也很高兴,“这么冷的天二哥怎么也来啦,咱们赶紧家去。”
  林承润却不怕冷,“小九,我带你骑马去啊。”
  林毓隽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勒住马缰,提着林承润将他放在林重阳跟前,“在这里摔下来,保管摔断脖子。”
  他跟林大秀父子说夏天的时候林承润偷摸骑马,结果把马惊了从马上摔下来,幸好骨头没事,不过也瘸哒了好几天。
  林重阳哎呀一声,“二哥你怎么没跟我讲,多吓人啊。”
  林承润笑道:“小意思啦,不就是摔一下嘛。”
  林大秀招呼他们赶紧家去。
  这时候已经煮完烧肉,都在准备明天的材料。
  张氏知道林家来了人,赶紧让韩大壮去买鱼,肉家里有,菜也都存着呢,整治一桌酒席不成问题。
  林毓隽让他们不要忙活,他坐坐就走的。
  虽然这么说,张氏却还是欢喜地让人去张罗,林家堡来人,他们当然要好好伺候,不能给林少爷丢人不是。
  林毓隽从马上拎下一个包袱,韩老爹就把他的马牵走去给喂上。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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