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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官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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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大壮的胳膊不好,怕人家问东问西,一般不太和外人多说什么。
  林重阳几个喝了水就在附近走走,和村里的小孩子聊聊天。
  歇了一会儿,荆老汉招呼几人打算启程,突然几条街后的一户人家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之后是女人的哭号。
  林重阳吓了一跳。
  韩大壮赶紧把俩孩子拢在自己身边,让他们和沈灵儿上车,他则去解缰绳,最好赶紧离开免得有什么麻烦。
  荆老汉让他不用担心,问问老乡怎么回事。
  一个六十来岁的姜老汉儿啧啧着摇头,“是我们后头老郑家,男人去了不到一年,大伯子就想把她和女儿卖掉,说是要把娘俩一起卖给一个老头子做妾呢,真是作孽哦。”
  沈灵儿一听气得两眉都要立起来,“你们怎么不管管。”
  姜老汉儿苦笑,“闺女,那是人家的事儿,咱们怎么好管呢,要是谁都能管别人家的事儿,那还不乱套了。”
  若是宗族聚族而居,族长或者族内的长辈还是可以过问的,可惜他们郑家没有能做主的老人,几个叔伯算长辈不但不做主,还更坏呢。
  沈灵儿不服气,“那里正呢?”
  林重阳看了她一眼,别看一个小姑娘,胆子大还有正义感。
  韩兴可不想那么多,就嚷嚷着拿箭去射那些坏蛋。
  很快他们就看到几个人抬着一顶小轿子出来,轿子里传来呜呜的声音,甚至有人噗噗地撞来撞去,弄的轿子不稳当,抬轿子的人身子一扭,脚差点崴了。
  “不想挨揍就老实点。”一个男人满脸横肉,拿一根棍子往轿子里捅一下,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虽然听说不少事儿,但那都是邻居们当八卦讲的,林重阳觉得很多可能都是夸张的,为了喜剧效果而已,可现在亲眼所见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烧沸起来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事儿!
  哪怕太平天下,有些人还是过得猪狗不如。
  男人死了,女人和女儿居然就要被人卖掉,还是自己男人的兄弟们。
  村民们都走出来,人太多挡住轿子,让他们一时间过不去。
  男人可能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就朝着村民们作揖,“让老少爷们见笑,见笑啊。”
  “我说郑老七,好歹那也是你弟媳,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姜老汉儿忍不住出声讥讽他。
  郑老七一脸横肉,个子不是很高,但是壮实,他指了指另外一个瘦瘦的嘴眼歪斜的三十多岁的汉子,“老叔你也看到我兄弟了,这么大年纪媳妇都娶不上呢,谁让咱穷呢,当时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了这个小弟,如今小弟被恶女人给克死,咱们可不能眼瞅着让她把家给败了,让她拿钱出来给我兄弟娶个媳妇不过分吧?”
  他自然是说好听的,原本想着自己占便宜,就让自己婆娘去说让弟媳嫁给那个傻二哥,那郑管氏自然不肯,说愿意把家产都献出去给家里好给二伯娶个媳妇,郑老七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想霸王硬上弓直接把人给办了,哪里知道郑管氏也是有血性的,当时就动了剪刀,若不是记挂自己女儿,只怕当场就能寻短见。
  郑老七占不到便宜,就发狠要摆布她,直接将她们母女卖给一个糟老头子去,能卖三十两银子,多划算的买卖!
  这些他是不能说的,只说要给二弟娶媳妇,自己占着理呢。
  他又唧唧歪歪地说女人不懂事云云,最后就开始污蔑郑管氏有不贞苗头,不如早点把她发嫁。
  就有村民反驳他,说郑管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在家里做针线活,邻居街坊都看着呢。
  郑老七恼了,“那又怎的,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儿。”
  要脸皮的人,觉得脸面大过天,被人指指点点,或者丢了名声,那就生不如死。
  可不要脸的人,他就豁出去了,要脸皮的人还真是没法跟他顶。
  最关键的是不能管别人的闲事儿,否则别人也来管你家的,到时候你让不让管?
  不管怎么想林重阳一时间都想不出好办法来帮郑管氏的忙,毕竟他是个外人,还真没有管的立场。现在出声阻拦,然后呢,下一步如何?还有会不会给荆老汉和干爹招来麻烦?
  现在的事实就是他有心无力,想救那对苦命的母女却没有那个力量。
  眼瞅着轿子就要穿过村民们过去了,大家虽然故意阻拦,但再怎么那点路也是能走完的。
  就在林重阳想先管了再说,大不了见招拆招随机应变拿林家名头唬唬人的时候,有人比他快。
  沈灵儿站在驴车上,弯弓搭箭,对准那个郑老七,“你这个流氓无赖,敢卖自己的家人,我要射死你!”
  村民们有人大声喝彩,“小姑娘好样儿的。”
  韩兴见沈灵儿见义勇为,他也加入进来,“就是,抓你去见官。”
  这俩孩子一定是看戏看多了。
  不过满村子人盯着,却要两个路过的孩子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害不害臊。
  林重阳知道凭自己人是不可能管人家的闲事,没有那个立场,但是同村的还是可以管管的。
  所以解决办法就在村民身上!
  他也不管了,先诈他们一下在说,他扬声道:“大明律,拐卖人口者,杖八十,徒千里,你竟然当街强卖母女俩,按律当发配北边充军去!”
  他声音清脆,又因为愤怒和担心运足力气给自己鼓气,话音刚落,他两根纤细的手指就对准郑老七。
  这一下子人群更沸腾了。
  这小娃娃是个读书人啊,还懂律法呢,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他这么说他们就跟着喊。
  郑老七怒了,“别胡说八道,我们哪里拐卖人口,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人。”
  林重阳冷笑,“她们是你女儿还是你老婆?”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操蛋,父母可以发卖儿女,丈夫可以发卖妻子,但好在还得保障别人家的独立,否则谁都去卖人家的妻子儿女,那还不乱套了。
  郑老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们一个是我弟弟的媳妇一个是我弟弟的女儿,我弟弟没了,就该我当哥哥的替他做主。”
  “胡说八道。”村里有人看不惯了,就大声反驳。
  郑老七阴沉着脸,“我弟弟被这女人克死了,他没有儿子,难道不该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他主事?”
  没有儿子这一点是硬伤,只要有儿子,他也不敢这样蛮横不讲理,而邻居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给儿子撑腰为由和他对抗。
  现在郑管氏没有儿子,这个是致命伤。
  听他这么胡搅蛮缠,林重阳就不和他客气,反正自己这帮人已经出头,人也得罪浑水也蹚了,要是不蹚到底那就白出头了。
  “你好意思说这个,你这个做长子的,把你爹娘克死,又把你二弟克的傻乎乎的,现在把你兄弟也克死,又来祸害他的妻子女儿,你还好意思说为他主事,他晚上都要带着你爹娘来找你算账的!”
  说着他小手就往后面一指,“你看,那是什么,是不是他们来了?”
  他不过是随口胡说吓唬郑老七呢,知道这时候的人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差不离地吓唬一下都管用。
  果然郑老七脸色顿时一变,腿肚子都有点打转。
  林重阳继续吓唬他,“你和你兄弟早就分了家,他活着你们各过各的,他去了也是两个户头。人死为大,你却欺负他遗孀和孩子,你就是一个不孝、不悌、无礼、无义、无情、无爱,彻彻底底的人渣王八蛋!”
  他自然不是单纯骂着郑老七痛快,而是给村里那些想管又没有立场和借口的人找说辞呢。
  很多时候大家做事情就要师出有名,只要师出有名就心安理得,不畏人言。
  “你们分了家,就是两个户头,各人过各人的日子,各人交各人的税。只要不是一个户头,就是两家人,县衙的户房都有记录呢,你这么牲口霸道地就冲进人家家,绑了人家的妻子和女儿要去卖钱,你不是畜生是什么?村里这么多老少爷们,也不能让你这么欺负人。要是传出去,人家谁不说即密县姜家庄一群麻木不仁见死不救欺软怕硬的软蛋,谁不得说郑老七在姜家庄横行乡里,无人能管。到时候县老爷为了立威做政绩,第一个就要拿你开刀,直接把你咔嚓了,让你欺负一整个村的老少爷们让人家口不敢言!”
  “就是,郑老七,你太过分了,你们都分家了,怎么能管人家的事儿。”
  “还卖人家母女俩,你不帮衬就算了,还下毒手,这哪里是亲人,分明就是大毒瘤。”
  “郑老七你这是坏了心肠的!”
  “我们姜家庄可不能让你败坏名声,到时候外县都知道,谁还敢嫁我们村里来,谁还敢娶我们村的闺女!”
  这人说到点子上了,这就是林重阳煽风点火想让他们知道的,你们不管,人家就乱猜,到时候说郑老七在村里厉害,谁也不敢管,说卖谁就卖谁,男人死了女人和孩子要被一起卖给老头子做妾。
  你们这样的村风,人家闺女谁还敢嫁过来,那不是瞎了眼跳火坑吗?
  当然,你们要是处理好了,人家觉得这村村风正,来了不用担心,有人撑腰,自然也乐意来。
  这里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骂那个郑老七,一个人不敢管,合村都同仇敌忾那可就了不得了。
  这边呜呜嚷嚷地吵吵着,不远处几人骑着马进了村,在一棵大槐树下停下来,居高临下地观望着。
  当先一匹高头骏马,上头那人一身蓝色儒衫,头戴黑纱凉巾,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是清俊的脸上并没有疲色,反而神色飞扬,一派潇洒倜傥。
  他怀里还坐着个小孩子,粉雕玉琢,十分漂亮。
  他旁边稍后一匹马上坐着一个十岁出头的俊美少年,一身黑色锦衣,显得皮肤尤其白,他神色冷峻,一脸不耐,倒比旁边男子看起来还要老气横秋。
  最后那匹马上是他们的随从,一身黑衣戴着斗笠,表情木然。
  几人全程围观,男子摇着手里的纸扇赞道:“真是个小神童,要是好好造势他日必能扬名天下。”


第72章 欣赏、如愿
  少年却不以为然。
  男子看了自己侄子一眼; “怎么; 六叔说的不对吗?小小年纪见义勇为; 慷概激昂,我辈当如是。”然后他低头对怀里的小孩子道:“君瑶; 你说是吧。”
  怀里的小娃娃咯咯地笑; 仰头道:“六叔,我要说是; 你是不是就教我功夫啊?”
  男子无奈地抬手刮刮娃娃的小鼻子; “你自己哄好了爷爷再说。”
  他又抬头去看林重阳等人; 越发对那小孩子赞不绝口; “看起来不过是五六岁,有神童风范; 比沈之仪不差吧。”
  少年冷嗤一声; 讥诮道:“不自量力,徒惹仇家,没比沈之仪好到哪里去。”说着他又低头看小娃娃; “惹祸的本领和你半斤八两。”
  那郑老七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流氓痞子。
  小娃娃被他挑衅立刻就不乐意,“你冤枉人,人家哪里惹祸了,明明很乖很乖。”说着就找六叔求认同。
  男子赶紧安抚一下; 又对少年道:“君澜,你说得对,这些人怕是惹麻烦了。”君子不与小人斗,这郑老七一看就是惯使下三滥手段的人。
  沈君澜唇角一扯; 知道他六叔又起了惜才之心,“六叔,咱们一路上麻烦够多的,还是赶路吧,天黑前要进城的。”有没有麻烦关他什么事儿,谁的麻烦谁自己解决,他的别人也帮不了。
  沈彦又往林重阳那边看了看,道:“囧大先生一直让我给他留意找个好学生来着。”
  沈君澜却没兴趣,“他不是属意沈之仪吗?”
  沈彦摇头,“未定,我瞧着这孩子心地纯良,一身正气,还有勇有谋……他叫什么来着?”
  怀里的沈君瑶笑道:“林重阳啊,小名小九。”小嘴努了努,“那俩娃娃这样叫他的,有六叔你说的那么好吗?”
  沈彦笑着点头,想跟侄子商量一下,结果沈君澜却打马径直离去,根本不给他管闲事的机会。
  沈彦无奈地摇摇头,对一旁的护卫道:“你们少爷这才几岁就老气横秋的。”比自己这个叔叔还像个老头子。
  沈君瑶道:“六叔,哥哥是不是在京城被人欺负了啊。”
  沈彦笑笑,赶紧纵马跟上,沈君澜已经绕道走了,一看就是不想去管那些闲事。
  那边因为林重阳一番慷慨陈词,村民们被他激发血性,又有了立场,所以直接把郑老七骂个狗血淋头,直接将他骂得灰溜溜的。
  他再横,兔子不吃窝边草,也不敢动自己的村民,否则他就是不想要根儿,要四处去流亡了。
  比如刘三。
  郑老七恶狠狠地瞪了林重阳等人一眼,然后飞快离去,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地掌声。
  荆老汉和韩大壮却很担心,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见村民已经将那母女俩解救出来,他们就赶紧告辞。
  “恩公莫走。”那女人得了自由,一把拿掉嘴里的破布,拉着女儿就过去磕头。
  她在轿子里听得分明,乍一见才发现竟然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没有穿小孩子的衫裤,而是穿着大人的长衫,一看就像个读书人,带着一股独属于他的气势。
  “多谢恩公,给恩公磕头。”她这么说,她那九岁的女儿就乖乖地跟着磕头,一点都不含糊,脑门上都是土,娇嫩的皮肤都磕破了。
  “哎呀,你们快起来,不要磕头了,我们也没做什么。”沈灵儿赶紧招呼她们起来,没射那个郑老七,真是亏大了。
  林重阳不肯受母女俩的拜早就躲开,他也不好让干爹和荆爷爷扶他们,毕竟人家是寡妇,还被郑老七那么污蔑,就自己下地去扶。
  郑管氏带着女儿磕足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再三道谢。
  林重阳道:“可不是我们救的呢,我们哪里有那个本事,是贵村不畏恶霸的好心街坊们。”
  郑管氏立刻带着女儿四下里拜谢,村民们赶紧摆手,都说一村的邻居,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有难自然要帮衬。
  之前开腔的那个老汉儿提醒荆老汉,“你们还是赶紧上路吧,那郑老七不是个好东西。”
  荆老汉立刻就意会,给韩大壮一说,两人立刻牵了牲口让孩子上车启程。
  老汉儿还让自己的儿子和邻居们去送送,把林重阳等人送到安全地方,免得郑老七想坏招儿。
  郑管氏原本还想请恩公家去吃饭,看到人家走了,只能拉着女儿又跪在地上望着那方向磕头。
  有这么一出,那郑老七是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发卖她们了。
  出了村,那些村民送出一里地,荆老汉他们再三道谢让他们赶紧回去吧。
  一人感激道:“多亏那位小少爷帮我们说话,要不是他我们村的名声可就全毁光了。”
  这是大事,一个村的名声败坏了,可比一家名声坏了更可怕。
  嫁娶没有了,县里挂了号,到时候直接被人归为土匪村,那是了不得的恶名。
  三里地之后,林重阳请他们务必留步村民们也就停下。
  韩大壮让荆老汉赶车,他则在车后面跟着快走,这样一口气到管家村就好。
  郑老七临走时候的那个眼神,让他想到了刘三。
  刘三当初也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走了,他本以为没事,谁知道那畜生回身就轮他一刀。
  没有深仇大恨,怎么能这样。
  韩大壮原本也是个热血青年,自动断了胳膊以后,心里诸多担忧,现在又担心刘三的事情重演。
  要是郑老七也那样的话,到时候自己少不得拼了命也得保护着小九和韩兴。
  他还在路上捡了棍棍子,要是郑老七来了他就拼命拦着,让荆老汉赶着车跑。
  一路上他紧张的要命,好在郑老七并没有出现,天黑的时候他们就到管家村。
  荆老汉找到相熟的人家借宿一宿,住了人家西厢的一盘炕,俩大人三小孩子也不挤。
  沈灵儿和韩兴非常激动,因为他们感觉当了一回英雄,很是拉风。
  但是林重阳有些低落,虽然当时慷慨陈词,却似乎把他的小身体给掏空一样,有点没精神,甚至很低沉。
  沈灵儿和韩兴是不能理解的,见林重阳没兴趣和他们激动,俩小人一边自己激动去,商量着以后要一起练箭,然后行侠仗义做大英雄。
  林重阳在检讨,当时有些仓促冲动,现在看看有没有可以补救的。
  郑老七是得罪透了,他也不可能和那么个人渣去妥协也没法妥协,但是得想想自己这里会不会有麻烦。
  只要回到密州就没事,那里是赵一刀的地盘,关键等回来的路上。
  郑老七是个流氓混混,势力也不过是四外村,倒还没有横到整个即密县去,看姜家庄村民的反应就知道,送出三里地他们就放心了。
  郑老七的势力范围,应该是姜家庄周围三五里地。
  那么他们回去的时候,能不能避开他的范围,免得惹祸上身呢?
  不过这么大个地方,还真是避不开,所以只能破财消灾。
  第二天醒来他就告诉荆老汉和韩大壮,到了即密之后让聚义馆帮着去县衙花钱找几名捕快通行。
  荆老汉也担心呢,不过他毕竟有一把年纪,大风大浪也见过的,倒是没有惊慌。
  再说这是他外孙女先惹起来的,只是她挑了事儿却不能善终,还是要林重阳解决,所以他不但没有怨言,反而感激得很,心里对这个林家小少爷又看重几分。
  果然是林家的孩子,那气势胸襟就不同的,那些爆发户们是比不了的。荆老汉是没见过林家的混账子弟,见了估计就不这样想了。
  吃过早饭,他们就告辞借宿的人家,韩大壮拿出两百钱却被人拒绝,“这是我们和老哥的情分,以后有机会去密州,少不得也要叨扰的。”
  韩大壮笑道:“那可一定要去我家。”说笑几句他们就告辞上路,很快到了即密城。
  即密也是靠海县城,所以城墙修得又高又宽,还非常牢固,当年专门为了防倭寇加固过的。
  不过本朝立国之后,倭寇已经很少见,至少山东这里没有倭寇上岸,小股的也窜到江南沿海去,那里富庶有油水,到山东这里来,有时候上岸十几里地没有人烟,饿也能饿死他们,还抢个毛儿啊。
  即密城外有一片村子,算是依附县城的村落,城内只有一层,没有内外城之分。因为是后来新修建的城,非常富有本朝特色——城隍庙在北边居中,地位最尊贵,类似于皇家待遇,偏西一点是县衙、县学等部门,县前街一直通到城东都是商业街。
  荆老汉说的聚义馆就在商业街的东头,从一条南北胡同进去,然后第二条胡同第一个院子就是。
  他们是特殊商品不需要叫卖,都是口口相传来买的,所以不需要占用地段最好的铺子。一前一后的院子,价钱就差一倍呢。
  聚义馆其实是一个弓箭作坊,前面陈列着贩卖的成品,后院正房东西厢都是不同的部件房,有白活间,有画活间,还有负责制作箭的房间,另外还有专门熬胶、打筋的房间,分类详细,有条不紊。
  荆老汉一进门,就有一个年纪相仿的老汉迎上来,惊喜地大叫一声,“哎呀,荆老弟。”
  荆老汉和他抱了抱,就说明来意,又介绍林重阳一行人,下意识地他就先介绍林重阳,然后再介绍韩大壮等人。
  他外孙女和聚义馆也是有亲戚,熟悉得很。
  这老汉儿姓常,人称常大弓,古铜色的脸,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花白一片,脸上沟壑纵横,一双手更像老树皮一样格外粗糙,看着有点惊人。
  常大弓先请几人去喝茶吃点点心休息一下。
  旁边桌椅可以休息,他亲自提了茶壶来,还端一小笸箩枣糕,放在林重阳跟前。
  韩兴闲不住,急得要去看弓,胡乱吃了一块枣糕,喝一口白水就站起来。
  林重阳也不饿,随便吃两口,喝一杯白水,韩大壮之前紧张,现在有些饿,喝了三碗茶,吃了三块枣糕才觉得有点力气,心和身体都不那么虚。
  他们跟着常大弓去藏弓室,这可比荆家的弓多多了,不但四面墙上挂满连中间的架子上都立着好多弓。
  常大弓道:“这两年接了几个大活儿,攒了不少好弓,大大小小都有,说不定几位也能挑到合适的。”
  荆老汉给林重阳解释,“订制弓之所以贵,因为要量身定做,不是只做一把,一般定一把做五把,避免有坏弓和瑕疵。”
  这样就会攒下不少弓来,到时候挑最好的给客人,剩下的也可以被合用的人买去,这样就便宜许多。
  买一把弓差不多要二两银子,订制一把至少双倍价格,如果要求多那就更贵。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个价格很贵,毕竟有些人家一年也存不下三两银子。
  林重阳现在小地主才不在乎这点钱,他也不那么讲究吃穿,现在花钱地方不多,他觉得防身比较重要。
  更何况练弓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没有个几年十年的功夫是成不了神箭手的。
  他很想去后面作坊看看,不过他也知道规矩,技术保密,传男不传女的,更不会让外人去看。
  他就说可以先试试现有的,然后再看看是不是要订制。
  常大弓就取了一些非成人用弓来,给他们试试。
  韩兴一眼就相中了一把小弓,那把弓弓稍短,皮弦,弓身外贴桦树皮,又漆黑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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