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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官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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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名、找人保结这些事; 对林家来说非常轻松,谁也没规定亲爹不能给儿子保结; 所以林大秀这个廪膳生给他儿子保结; 让他觉得这个生员考得很值当一点都不亏。
  报名的时候,林重阳要自己填写卷纸的抬头; 把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三代履历都写得清清楚楚; 和林大秀当初不同的是; 他祖父母已经换了人; 跟林中方半点关系也没。
  礼房负责报名的高书办一直都盯着林重阳看,毕竟他是来报名里面最年幼的了; 现在看他字写得轻快又漂亮; 看似毫不费力却颇有风骨,不禁赞道:“好俊秀的字!”
  他这么一夸,其他同僚就看过来; 一看之下,就记起来,笑道:“这不是林相公的小公子吗?”
  林大秀那时候来报名还带着儿子,填写卷纸抬头的时候还和儿子商量来着; 当时还有人笑话他呢。
  被他们这么一喊,礼房的书吏甚至还有隔壁几个房的书吏都来围观,好在林重阳已经做足心理准备,既然赶来报考; 就不怕人家围观。
  他气定神闲,挨个和他们见礼互通姓名,虽然人小,但是仪态潇洒懂得进退,说话也清脆利索,这么一圈下来,他把县衙六房的办差书吏们给认了个遍,书吏们对他印象也是极好的,啧啧称奇。
  等填写保结名字时候,那高书办玩笑道:“以后林小相公不管去哪里,这保结不用费事,咱们大家都能给你证明。”
  这个没有冒名顶替,家世清白,绝对可以作证的。
  林重阳少不得道了谢再和高书办几个聊两句。
  而报名其实也不单纯报名,对于礼房书吏来说也是捞钱项目,报名费、卷纸费、浮签费、贴书费……等等,林林总总好几项,没有个三五百文都办不下来。
  本朝考试都是糊名的,报名的时候把名字在卷纸的抬头写下来,然后会被糊住,到时候在上面放个浮签,发卷子的时候再按照人名发下来,交卷子的时候把浮签撕下去即可。
  虽然糊名,其实并不那么严格,但是形式一直如此,这样起码可以多收钱,书吏们的外快就从这些地方来。
  林重阳他们很顺利,除了正经的钱,差不多的还要给礼房领头经承的辛苦费,有这些打底,他们也不需要排队更不必接受过多的刁难诘问。
  那些普通学生就不同,尤其那些本身就勒紧裤腰带读书的,家里本没有余粮饱一顿饥一顿的,供养一个读书人真的要倾家荡产的。
  平时读书纸笔还能对付,报名考试的费用却没得通融,那是必须要交的,不少人为此犯愁。
  林重阳和他爹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破旧棉袍的少年,正在和人哀求,他差了三十文钱报名就被阻住。
  “差爷,我真的带够钱的,”那书生眼里有泪,说钱袋破了个洞可能路上掉了,早先还下了雪,来的时候又冷又饿深一脚浅一脚的都冻麻木了,所以掉了钱也根本不知道。
  那差役不耐烦道:“你掉了关咱们什么事儿,也不是咱们捡了。你钱不够,难道要我们替你出不成?没钱就过两年攒够再来。”说着就把他扒拉一边去,让他不要妨碍后面的。
  林重阳跑过去扶那书生,手一碰到那人的身体,透过又薄又破的棉袍,感觉这人瘦的骨头架子都咯手。
  “这位学兄是哪个村的?”
  那书生嘴唇哆嗦了两下,“大王沙坞。”
  林重阳心下一动,大王沙坞,有点熟,嗯,是王柳芽的娘家。
  大王沙坞很大,其实有好几个村,什么大王沙坞、小王沙坞、前王沙坞、后王沙坞的。
  林大秀的姥娘家是前王沙坞,王柳芽娘家是大王沙坞。不过外人有的分不清,基本都会笼统的说王家沙坞。
  林大秀跟着走过来,将那书生拉起来,又拿了一块碎银子给他,“去报名吧。”
  那书生又激动又纠结,似乎不肯要但是又不甘心不能报名。
  林重阳知道是书生气作怪,就笑道:“我们和王家有亲戚,你拿着去报名吧。”
  那书生立刻行礼:“在下王文远,请问两位贵姓?”
  旁边有人看到,喊道:“王兄,那是林家堡的五爷,林相公,咱们看过他院试的文章。”
  王文远立刻就对上号,对方正是林毓秀,他忙重新施礼,“见过学兄,见过、林少爷。”
  他本来还想叫林重阳学弟,不过一想似乎不大对,赶紧改口。
  林重阳就让他赶紧报名去吧。
  王文远忙道:“学兄稍留步,学弟这就去写个借据。”
  林大秀淡淡道:“不用,以后再说吧。”领着儿子的手就往外走。
  那边有人喊王文远,“快来填写卷纸,咱们要互相具保。”
  保结的时候有几种方式,可以一个廪生加三四名村民,也可以四五个考生互相保结。
  王文远见林大秀和林重阳已经走远,也只得回头去报名,反正知道对方姓名,要报答以后再说。
  报名的时候,有人感慨道:“林学兄的儿子今年也下场,才八岁呢,哎,都说那地主乡绅家纨绔子弟多,可人家再纨绔,只要略略肯读书的至少就能中个童生秀才的,咱们这些人头悬梁锥刺股,也未必能进学。”
  说着大家都心有戚戚焉。
  很快他们又开始议论林重阳起来,“这位小学弟平时也没听说过,不是什么神童,怎么突然就要来下场了?”
  八岁下场,分明就是个小神童啊,若是神童,林家以前怎么不造势?
  一般过了十岁能下场的就算很不错,毕竟没有几个沈之仪那样的变态啊。
  八卦是人的天性,很快就有人开始聚堆八卦,有些书吏忍不住也加入,他们从这一次报名,到之前谁谁从谁谁那里听来什么什么的八卦说开去,然后到林大秀院试、府试、县试,林重阳都陪在旁边,甚至还和他爹议论题目等等。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这位林重阳很厉害,只不过人家低调。
  至少比当初那个即密神童低调谦虚的多,当时那个沈之仪就差把鼻子长在头顶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有人笑道:“看来今年热闹了,又多一个案首的热门人选。”
  宋案首的弟弟宋晟,去年为了避开赵佐良,今天才下场,他可是热门的案首人选。
  另外还有几个学生,不过没有宋晟那么有名,现在加上林重阳,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有变。
  有人笑道:“这么小个孩子,大人看他能写文章,就肯定会中的,但是案首可没那么容易。”
  有人觉得林重阳是来蹭年纪想出名,小小年纪,只要下场,四书五经背得溜,文章会做,知县一般就给过的。
  可案首可不是随便能给人的,得看文章水平如何。
  今年宋晟几个,也都不是善茬。他们小的十一二岁,大的十四五,也都是三四岁开蒙,七八岁制艺,一个个都是家里的俊才,从小好学聪慧的事迹被人传来传去,如今全都卯足劲要争个县案首呢。
  有好戏看了。
  有书吏们闲得蛋疼,就开始下注赌谁得案首。
  毕竟这几个家族实力差不多,教育水平也都很不错,家里俊秀子弟丛出不穷,都有实力一争的。
  报了名,林重阳和他爹在城里逛了逛,了解一下风土人情,然后就结伴回林家堡闭门读书。
  实际是闭门开小灶。
  林中和让十来个要下场的学生,每天都到林重阳的院子里接受俩时辰考前强化。
  其实平时去学堂的时候,林重阳已经和林承泽等人灌输过基础的学习方法,只要他们好好掌握,考秀才是够用的,就看他们领悟掌握多少。
  强化什么的,也就是猜猜题目,划考试范围,这个林重阳倒是在行。
  当然叔伯兄弟们还是没爹那个待遇。
  以前他爹考试,他不得不殚精竭虑地去猜题,研究考官秉性。
  现在他自己考试,基础牢牢的,就好比要去盖一座小土房,他已经有一座山那样的材料,自然随便揉一揉就能盖出来,根本不想费脑子去猜那些,甚至连知县的秉性也不想去研究。
  揣摩考官喜好,然后投其所好答题,如果水平不够,这是不错的捷径,如果水平足够,单靠文章也可以中的,就没必要走这样的捷径。
  他对林承润和韩兴的培养其实也是正统路线,不走捷径,毕竟考官三年一换,临考前稍微了解一下即可。
  虽然他不会像老师那样教他们怎么写文章,不过他教授的学习方法已经让有些人受益终生。
  聪慧些的甚至觉得划范围不是重点,重点是学到林重阳一些方法,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一些词汇让人惊讶,仿佛给自己的脑海里注入了不得了的能量一般,把自己学到却不能活用的东西,一下子调动起来,都激活一样。
  尤其是林承润,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破一个屏障,一下子提升一个档次,感觉这一次再去参加院试,心里踏实了很多。
  报了名日子就过得风快,转眼就到县试前几天。
  林承润和韩兴想要跟着去保护他,不过都被他拒绝了,免得俩调皮小子到时候惹麻烦,有他爹和四伯跟着比什么都强。
  原本春红想让郑巧儿跟着,可以给他们照顾一下生活起居,也被林重阳很严肃地拒绝了,哪里有考试还带着丫头的,这不是给人话柄让他们取笑他么。
  他怕自己不在那俩小子调皮捣蛋,所以特意叮嘱他们要守纪律,免得让自己分心,要是自己考不好,那是要赖他们。
  俩小子立刻表示一定规规矩矩的,捣乱也等他回来一起。
  把家里都安置好,林重阳就放心地跟着去了县城待考。
  结果考试前一天县衙又贴出告示,考试场地改在县衙,因为县学的教室倒塌了几间考场不够用的,而春天风沙太大,在院子里容易迷眼,所以于知县临时决定改去县衙考试。
  县衙大堂五间两卷,一共十大间,再加上走廊,这样能摆很多桌椅,另外院子里也搭起临时棚子,实在不够就在那里增添桌椅。
  天还没亮,林重阳就跟着众人去县衙门前集合,等待知县点名。
  县衙前火燎照得四下里通明一片,于知县身穿官府,仪表堂堂端坐在县衙大门前高台上,两旁胥吏分立。
  廪生们先上去跟知县见礼,知县起身拱手还礼,然后廪生们站在一旁等待认保。
  考生们都拎着扁而长的小箢子,里面装着笔墨纸砚以及吃食和瓷水瓶,排队立于县衙大门前的广场上。
  人不少,开始还闹哄哄的,不过在于知县咳嗽了一声之后,整个广场神奇地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于知县很满意地环视一圈,清了清嗓子点名,点到的喊到,上去认保,再给知县大人行礼,然后去大门内搜查按次序进入考场。
  林重阳听着点自己的名字,立刻喊到,从堂兄的手里接过自己的小箢子就出列。
  他还没变声,声音依旧稚嫩清脆,惹得于知县往下看了看,结果也没看到人影。片刻,才见一个小孩子拎着柳条小箢子从人群里出来,一步步上得台来,居然落落大方一点都不拘谨。
  于知县原本冷肃的面色和缓起来,捋髯笑道:“才八岁就来赴考,有志气。”
  林重阳上前见礼:“谢知县大人夸奖。”
  于知县却不急着点名,问道:“你四书可都读熟了?”他当知县也有年头的,见过不少聪明一些的孩子凭着点小聪明就想浑水摸鱼,靠着年纪小下场,到时候胡乱糊弄一下也想过关。
  毕竟若是出了个神童,任上知县也颜面有光,可以归功为教化有功,到时候算政绩的。
  自然也有浑水摸鱼被抓出来的,小孩子不懂事,反正也不挨打,他们笑嘻嘻也就算了。
  于知县可不想被人糊弄,自然要问问。
  林重阳道:“先生讲的都背会了。”
  于知县就让他背了一段朱子集注,倒是真得很熟,又微微颔首,“行了。”
  那边礼房经承大声喊:“廪生认保!”林重阳又上前认保。
  爹给儿子保结,或者先生给弟子保结,也不是稀罕事,但是这么年轻的父子俩,又俊秀潇洒的,倒是第一次见。
  包括于知县在内的那些官吏们都多打量了几眼,更不用说下面考试的学生。
  林大秀拍拍儿子的肩头,笑了笑,林重阳回之一笑,轻声道:“爹你放心吧。”
  林重阳进场以后,林大秀又给本族的几个弟子作保才算完成任务,他也不急着离开,而是去和几个同来作保的同年们聊一聊。
  且说林重阳进了县衙大门以后,发现密水的县衙还真是……破破烂烂的,十分开阔的大院地砖破败,有的地方墁砖都没了,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眼神不好的人很可能摔一跤,打翻了考篮考试都麻烦。
  前大院的左右是赋役房,到仪门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林重阳人小腿短,一个三十来岁的考生擦着他的衣角蹭蹭抢到头里去,差点撞到他。
  参加县试原本应该都是一些十来岁的少年郎,但是多少年积累下来,就不乏有年近三十的,原本还有头发花白的,因为上一次那老油条在县衙门前闹腾被大家伙儿嘲笑一通之后,他回去之后就表示再也不来考试。
  原本还有几个同病相怜的,现在也都不来了,丢不起人。
  所以林重阳这一次来考试,没见到老人家,年纪最大的差不多也就三十左右。
  其实这个年纪真的已经太大了,考不中多半不适合读书,继续这样脱产读书实在浪费时间和金钱,不如干点别的。
  他拎着自己的小箢子小心翼翼地加快脚步,这时候一人叫他:“林重阳!”
  林重阳扭头看过去,竟然是宋晟提着小箢子快步过来,这一次倒是没拿扇子来考试。
  林重阳让了让,免得被宋晟撞倒。
  宋晟扬着下巴用眼梢扫了他一眼,用力哼一声就快步过去带起一阵风。
  林重阳看他们跑得那么快,知道去抢位子呢,他也想冲但是冲不过人家,与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如保存体力,免得写字的时候手打颤。
  等他进去以后,考场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那些急冲冲往里抢的人都是为了抢一个好位子。
  最好的是大堂中间三间独座的位置,抢不到这里就坐连座,晚的就要坐东西暗间以及廊下。
  廊下的,外头光线明亮,里面暗一些,这样会导致半明半暗的光线差,眼睛不舒服会花眼。
  大堂深处暗间的位置也不大好,因为二月里日头落山早,那里过午就开始发暗,县试不允许点蜡烛,等太阳落山看不清答题就强制收卷。
  所以要是答题慢又坐那个位子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这也比坐在院子里的好,运气好的有个草棚子遮一下,运气不好的就在日头底下,真是头晕眼花,那就对不住后年再来吧。不过这位于知县倒是体贴,很快就让没有位子的考生搬了桌椅去大院两旁的走廊处考,至少避风遮阳。
  林重阳找位子的时候,那边王文远看他进来晚,赶紧招呼他过去,旁边还有个座位,他便快步过去。
  王文远再次向他道谢,林重阳笑道:“王兄不要再客气了。”说着进去坐定。
  这里面的桌椅也不统一,有的是单人单座,有的是数人一长案、长凳,一尺距离一个人。
  林重阳就和四个人一起坐,他刚坐下,面色就有点尴尬。
 

第84章 县试、头卷
  他个子有点矮; 对他来说桌椅不配套……坐在凳子上胳膊够不到桌子; 到时候答题写字怎么办?
  王文远也看到; 赶紧道:“我让同学和你换换。”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独座的。
  林重阳忙摆手,笑道:“多谢王兄好意; 不必的。”这可是考场; 任何因素都会影响成绩,连座不好谁也知道; 好不容易抢到怎么可能随便换; 就算别人肯换; 他也不会换的。
  王文远也就没有强求。
  林重阳则暗暗吐槽自己小身板; 早知道带个小凳子垫着也不至于够不到桌子。
  他低头开始检查卷纸。卷纸是礼房备办的,一共十二页; 每页十四行; 每行十八字。这就表示文章不是没有限度的,最长也就三千字出头,县试一般写个一千五到两千左右就可以了。
  另外还有数张草稿纸; 让考生打底稿,然后再誊抄到卷纸上。
  拿到手的卷纸已经被弥封,只有浮签写着他的一些信息,姓名籍贯以及模样等。
  他的上面居然写着俊美童子一名; 这让林重阳汗哒哒一下,当初他爹写的是俊秀书生一个,别人明明都是什么面白无须,身高几尺之类的。
  难不成自己也是来刷脸的?
  试卷上并没有题目; 因为印刷又贵又麻烦,县衙资金人手不够,还容易泄露考题,知县大人基本不会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所以基本都是现场出题,保险保密又经济实惠。
  很快时间到,一身官服的于知县就进场,他提起猪鬃笔,大笔一挥,就写了两个题目,又有书吏分抄数份,再着差役糊在大牌子上,举着牌子挨考场串游,让考生们将题目抄下来开始答题。
  当差役举着牌子下来走的时候,考场上就吱呀声一片,十分刺耳。
  那都是陈旧桌椅发出的声响,还有人不小心夹了屁股,忍不住呼痛。
  林重阳看了一眼题目,顿时有些惊讶,这位于知县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去年跳搭得有当年程知府的风采,今年居然又本分质朴得比黄知县还老实。
  这题目出的,估计所有人都能松口气。
  他默念一遍题目记住,然后低头将题目快速写在草稿纸上,除了一篇文章,还有一篇试帖诗,知县们就跟约好一样。
  文章是主菜,试帖诗是饭后点心,考生们答得轻松,主要考官阅卷也轻松。
  他借着看题目的时候扫了一眼周围,果然大家都松了口气,有几个半死不活的都一下子龙精虎猛起来,双眼冒光,提笔就开始唰唰唰。
  其实这个题目,林重阳之前选文的时候曾经涉及过类似内容,当时是一篇时文,他觉得不错,选出来还重点点评过,后来收在沈之仪选文集里。
  沈之仪卖的选文集,买的人还是很多的,就冲着他神童加院案首的名头大家也会买的。
  而且据说生意越来越好,现在已经三百文一本。这一场考试之后,只怕可以提高到四百文了,因为有选中的题目就算很厉害,并且文章还具体点评过,句句有肉。
  看来于知县要一刷去年的蹦跶知县诨号了。
  第一个制艺题目: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
  这个题目连理解的必要都没有,出处一目了然,意思浅显易懂,但是这样就有一个问题,大家都会都懂的东西,不容易出彩。
  这等于是降低了入门者的门槛,提高了优秀者们出头的难度。
  如果题目难,大家审题都审不明白,破题都破不出来,那么破题出彩者就能得优等。
  现在大家都会,要想列入优等,就只能在破题、文章上动脑筋。
  想得案首,更得天赋、苦功、名师缺一不可。
  这三者林重阳一样不缺,从出生就开始用功,前世自己就是名师。他不是非要考第一名,但是既然有机会,自然要冲一下,尽心尽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略一思考,题目出自《论语。雍也篇》,表面意思就是质朴大过文雅,失之粗鄙,文雅大过质朴,失之虚浮。
  林重阳分析其中心意思还是紧扣儒家的中庸之道,不偏不倚。质与文,可以说是质朴的性情与讲究的礼仪,甚至可以继续引申出去,做人做事、为官为政。一方面太过,则容易失和,一片文章,太过质朴,就会显得粗鄙没有文化,而太过讲究辞藻,则会失之真诚卖弄文采。一个人性情太过直率朴素,直来直去,显得没有礼貌,而太过讲究礼仪,又会显得不真诚太过迂腐虚伪。
  当然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义,简单直白的,如果仅仅这样写,可以过关,却不会出彩。
  科举取士,是为选拔,选拔什么样的人?
  难道仅仅会写文,把四书五经吃透把文章写好就行?
  那是选老师,而不是抡才大典需要的治国人才。
  他研墨的功夫就想了一个破题,在草稿纸上写出来,想了想虽然不错,但要太出彩不容易,便打了个叉扔在一边,再继续一边研墨一边思考。
  他决定将这题目和为官之道联系起来,为官者,勤政爱民、忠君护国,然治大国如烹小鲜,治理一郡一县亦如此。法理、人情,为官的两副面孔,法理太严,少之人情味儿,民生怨,人情胜过法理,民心贪,法理与人情二者合一,如君子文质彬彬。
  想通自己的内容,他就将破题中庸二字点出,然后再类比上官政。
  想明白了题目,林重阳也不耽搁,先在草稿纸上分列重点弄一个大纲,然后用行书一气呵成将文章写出来。
  之所以用行书写字,因为坐着不方便,行书写得快一些。
  写完之后他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检查细节、修辞、逻辑以及避讳等问题顺便就将句读点出,这些都有固定标杆,他脑子里一过,一条条对过去,哪个也不会落下。
  做完这些差不多一个半时辰过去了,他就托着腮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等觉得没有问题,他就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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