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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官路-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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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爹见这王文远对儿子如此维护,自然是记在心里的,少不得要去接济一下王文远。
  王文远家贫,单靠他自己,只怕去省城的盘缠都攒不齐。
  沈之仪动作也够快的,一夜之间他就将文会的时文以及有用信息都整合出来,他当时不需要作文,是以训导的身份出现,所以可以随意浏览诸人的文章。
  他居然将每个人的文章题目以及人家的破题承题,甚至是整篇文章都给记下来,一夜之间就整理出来大半。
  一边整理一边有人刊印。
  不出三天就将一套《怡园精粹文选》给印出去,一本一两银子,最初两百份转眼被一抢而空,第二次的两百份直接涨价一两半银子一本,又被一抢而空。
  直到考试前夕,这本《怡园精粹文选》才放慢刊印速度,毕竟卖的就是一个时效性,开始考试就没什么意义只能当模拟题看了。
  结果考试那天一结束,这本书一下子就炸了。
  且说初十那天凌晨林重阳就起身,跟着家人们一起去府城的考棚。
  考棚大门内是一个大院,考生们在此集合,这里挤满了送考的以及卖吃食的小贩,虽然有各种灯笼高高举着,但也不那么亮堂,黑乎乎的很容易走丢。
  好在林重阳他们也有经验,很快就找到密水县的大灯笼集合。
  前一天已经去礼房报名,换了考牌,如今只需要到北边的穿堂大厅直接点名报到。
  原本这一次人数众多,按说应该分成两拨或者三拨考,不过严知府不耐烦分那么多次,那样的话需要出不同的题目,且阅卷也麻烦,不如直接集中在一起考来的省事。
  反正考棚大得很,足够容纳这些考生的,知府也不愿意费二遍事儿。
  这样也有个麻烦,那就是考棚拥挤,有些原本被挪走的破烂桌椅也得利用起来。这就要看运气,哪个县的最后点名,那么县就倒霉。
  这一般是根据县纲来的,纳税大县,那是要先进去的,州、大县、中县、小县这样排下来。
  所以密水县排不到最后去。
  很快知府大人就坐堂点名,因为这一次府试人数比较多,所以知府大人也不罗嗦,直接快速点名,然后就是认保、搜检进场。
  府试比起县试严格了不知道多少倍,尤其是搜检,简直让人发指。
  天热起来林重阳带不了肉夹馍,所以就直接带着大饼,那大饼因为发面的暄腾得很,所以就被差役给捏得碎碎的……不仅如此,还得搜身,腰带解下来,鞋袜脱下来,林重阳的衣裳每天都有人给换洗,自然是干干净净的。
  可有些人就不同了,不少家贫学生一年到头也没两身衣裳,搜检的时候鞋袜一脱下来,那气味简直辣眼睛。
  林重阳感觉自己那被捏碎的大饼都充满了辣眼睛的味道,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他提着小箢子进去的时候,还觉得脚步有点虚浮,脑子也晕乎乎的,原本以为就自己这么娇气,谁知道走了一会儿看到宋晟和几个人躲在一边干呕呢。
  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解气得很。
  这生化武器管用得很呢。
  过了穿堂大院,后面是一个非常广阔的院子,正面大堂五间,前面有敞轩,两旁就是考棚席舍,全是敞棚式,左右各七间。每一间里面都是一排排地长桌长凳,一排可以坐十几个人,一间考棚里面有十几排桌凳,差不多能做一百五十人。
  有差役和书吏引导考生们进入考棚,和县试不同的是,府试需要对号入座。
  这样就可以将同县同乡的考生们给分开,免得他们坐在一起嘀嘀咕咕互相帮助。
  基本是不同县穿插着坐。
  林重阳听见念自己的考牌号就赶紧进去,一进去就有点傻眼,虽然之前已经听他爹和沈之仪等人科普过,知道长桌长凳,条件恶劣。只是也没想到现实这样残酷,当初县试有长桌凳他就觉得郁闷,现在真是只有更郁闷。
  为考棚买办桌椅的这些胥吏,不知道侵吞了多少公款去。
  这桌椅摇摇欲坠,看着都要倒掉,不得不用长木板给钉起来。这样可好,直接就成了连锁桌椅,一晃都晃。
  长长的桌凳连起来,可以坐十几个人,好在两排桌椅之间还略微留了一点空,像他这样就可以自如穿进去,有些壮一些胖一些的,根本钻不进去,还得请别人出来或者起来才能进去。
  好家伙,这要是进来,跟坐牢一样别想出去了,上厕所都麻烦,只能憋着。
  林重阳运气不好不坏,在第八排的第六号,没到最中间,但是也没在边上,到了座位上坐下,然后和旁边的考生们作揖打招呼。
  这一次府试别想有同县熟人挨着,都被岔开了,且两人中间隔着两尺距离,不会再有县试那么好的事儿,还能让人看看别人的卷子。
  林重阳看到自己左边那考生的时候忍不住眉梢挑了一下,竟然是郝令昌,他脸色没露出任何异样,而是如常拱拱手。
  郝令昌没有还礼,只是不冷不热地朝着打量了一眼。
  林重阳也不和他计较,先拿出帕子擦了座位,坐下后就把文房四宝摆上。
  “林案首!?”右边那考生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咱俩真有缘啊。”
  林重阳扭头看过去,哎呀,居然是赵庆年,县试的时候就坐自己右边,他诧异道:“不是各县穿插坐吗?咱俩怎么还能挨着?”
  赵庆年笑道:“这么多人兴许有错漏的呗,反正我是听见念号牌进来的。”
  说了两句,各人就坐定拿出考卷检查一下。
  考卷和县试的差不多,不过多了几张纸,至于弥封还是一个意思,毕竟整个童生试出题阅卷考官就那一个,没人监督,基本考官说什么就是什么,弥封也只是一个形式。
  检查完没有问题,天色还暗,林重阳就闭目养神。突然听见后面传来咔嚓一声,然后是数声惊呼,原来一个考生坐下的力道大了一些,那凳子年久失修,加上胥吏侵渔经费,质量可以说相当之差。凳子坏了,不修不换,直接木板子和别的连起来,如此一来受力的就是那板子。板薄又脆,可想而知坐上去那感觉,力大重一些可不就咔嚓咔嚓了。
  这一下子连累两三个人跟着他受罪,要么去外面要么站着答题。
  林重阳叹了口气,这些胥吏也真是好被收拾,这种财也发,也不怕天下学子们咒死他。
  正想着,感觉坐着的凳子被什么撞了一下猛地晃悠起来也发出吱嘎一声,吓得他立刻就站起来。
  左边的郝令昌发出一声嗤笑。
  林重阳扭头看过去,正看到他来不及收起来的使坏表情。
  林重阳慢慢地靠左边坐下去,然后毫不客气地迅速出脚,一脚就踹回去正中郝令昌的凳子腿上,当时就传出轻微的咔嚓声。
  他日常晨练除了跑步、射箭,还要打拳、扎马步,这腿功也不是白练的,除了郝令昌没人知道是他踹的。
  郝令昌怒目而视,“林重阳!”
  林重阳看也不看他,反而还扭头往外看去,这时候身穿大红官袍的知府大人阔步迈入,身后跟着同知、礼房典吏以及府学教授、训导等一干人。知府大人往正堂前面一站,书生们立刻窸窸窣窣地站起来行礼。
  知府大人一摆手,“给至圣先师上香,叩谢皇恩。”
  说着他开始上香,然后领着全场众人三叩首,考生们在座位上不便,三揖礼即可。
  一切完毕,知府大声朗声道:“开始考试!”然后他拿出几个信封,用小刀挑开封泥,交给了礼房的书吏,让他们开始往黑板上誊抄题目。
  众学子们看得直吐槽,看来知府大人也够省事躲懒的,考卷也不用刊印,直接手抄,所有考生也不分县,直接一起考,这样可以少出题目呢。
  很快就有差役们举着黑板开始巡场,让各考生们自己抄题。
  “阳数座次的考生,做甲黑板的两道题,阴数座次的考生看乙黑板。”差役一边走一边喊着,众考生们闻言纷纷探头去看。
  考题分两种,是为了防止坐在一起的考生们互相询问,至少隔着一个不那么容易商量,也算体现了一些府试比县试更加严格的地方。
  林重阳扫了一眼,抄下自己的两个题目。他是六号,阴数,做乙黑板的就行。
  当他低头写题目的时候,听到郝令昌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听着有点奇怪,他这是神经病?
  林重阳没看他却扭头去看举着牌子的差役,正好看到阳数题目,一看之下顿时愣住。
  阳数题目第一个居然就是四月初一那天文会,他做的一个题目。
  竟然这么巧?
  他侧首去看郝令昌,后者正状若得意地奋笔疾书。
  林重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天的文会是有预谋的?那个题目也是有人设计好的?
  只是可能吗?
  第一:王训导怎么可能拿到府试的题目?
  第二:当时自己也没有公开卷子,直接被王训导收走……不过王训导拿走,郝令昌如果想看肯定有办法看到吧,毕竟看他们关系还是不错的。
  他胡思乱想着,就看到右前方的王文远以及左前方的林维民回头看他。
  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惊讶,毕竟自己跟他们说过这个题目。
  若是知府大人知道题目泄露,不知道会不会暴怒,到时候会不会牵扯自己?
  不过自己不是获益方,必然是没事的,再者说那题目是王训导给的,跟自己没有关系。
  他定了心,只管去考虑自己的题目,不过别人却没有他那么镇定,尤其是买过沈之仪怡园精粹文选的那些考生,觉得那两银子花得太值了,居然就正碰上一个题目!
  那文选上沈之仪还附上了几个破题,虽然没精心推敲,却也算中上之作。
  所以一时间考场上有人兴奋有人懊悔,没买的听左右的意思是买对了,更懊悔的是买了没认真分析这个题目的,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只可惜没有卖后悔药的。
  林重阳看着右边的赵庆年,正在那里眉飞色舞欢喜地直叨叨,叨叨得他思路有些受阻。
  林重阳忍不住低声道:“赵兄,若是碰到题目更不能照抄,到时候起码十几个一样的破题,大人少不得要大怒罚你们重考,说不得还定个剿袭罪名呢。”
  赵庆年猛然一惊,呆呆地看着林重阳,心道莫不是小学弟嫉妒自己阳数正好碰对了题目,他们阴数没碰上?可随即一想,人家林案首还用得着嫉妒自己,他说得对,买沈之仪文集的人不在少数,看得人就更多,那上面也只有三个破题而已,若是大家都抄袭……
  他朝着林重阳拱拱手,“多谢林案首点醒。”他又开始揪着头发冥思苦想去了。
  林重阳一般研墨一边思考自己的题目,等墨磨好也有了眉目,他也不急着写,而是双手托腮,闭上眼老僧入定一般将要写的文章在脑子里过一遍。等腹稿打好,遣词造句以及该注意的细节、避讳等问题也就明了了。
  这时候他直接提笔在草稿纸上一气呵成,草稿纸上依然是行书,虽然草稿纸要交上去,但是没人规定字体一定要相同,只需要内容、笔迹一致即可。作为进士及第的知府大人,博览群书,熟悉各种书法,对于一个人的不同字体,那还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的。更何况草稿纸就是为了打草稿,方便、快捷就好,写行书草书也是一些人的习惯。
  草稿好了,他又把句读标上,再检查确信无误,只需要誊真即可。
  他也不急着誊真,而是先吃饭,一边吃饭一边想第二篇文章。
  看着那被捏碎的大饼,立刻就能想起那辣眼睛的臭鸡蛋、臭咸鱼的味道,林重阳一点食欲也没。
  他们还有个途径可以获取食物,那就是花钱请差役帮忙置办,只不过哪怕再简单的饭食,也要一两银子起步。
  他见有人拿钱请差役们买饭菜,便也不再委屈自己,也拿了一两银子请差役帮忙买俩包子一碗咸菜蛋花汤。
  称不上可口,但是温乎新鲜,也还干净,他仗着自己出去上茅厕也不麻烦别人,所以放心地把鸡蛋汤喝了个底朝天。
  吃饱喝足,再拿出湿布来擦了手和脸,等差役收走碗筷就继续以手托腮闭目休息。
  虽然考场上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可他居然还真就迷瞪了那么一刻钟,类似冥想瑜伽一样,可以放松身体和精神,恢复精力,就好像是深度睡眠了一觉般精神抖擞。
  这还是前世赶时髦,办了办健身卡跟着专门瑜伽教练学的,可花了好多软妹币呢。
  他调整自己状态,感觉已经处于最佳,然后开始继续磨墨整理思维,等墨磨好了,便提笔蘸墨开始写字。
  他虽然没舍得用那支笔王,但是带来的也不差,且是平日里已经用习惯的,写起来自然是一气呵成。
  正写着,突然坐下板凳传来“吱嘎”一声,板凳面随即下陷。
  左边的郝令昌看他在誊真,原想趁着他不备踹断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凳子腿,这样虽然还有木板连着,可林重阳势必会受影响,手一哆嗦,那就会有个墨点,影响卷面美观整洁。
  他想得很好,林重阳肯定会一屁股沉下去,那卷子都要报废掉。哪里知道林重阳不但没坐地下,反而依然稳稳当当地半坐着手上都没停,他这才发现林重阳居然屈膝站在地上,根本就没坐实!
  这个奸诈小耗子!
  郝令昌气得险些冒烟。
  林重阳心下冷笑,自打看到郝令昌坐在自己旁边,第一声吱嘎响起他就满怀戒备,所以他还特意踹回去,既是报复郝令昌也是提醒自己已经对郝令昌出脚,要随时提防对方使坏,不能掉以轻心。
  更何况在看到阳数座次的题目时,林重阳已经拿定主意,不管是不是郝令昌搞鬼,那他也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所以誊真的时候,他的屁股根本就没坐实,只是挨着凳子借一点力而已,大部分力气还是在腿上。
  蹲马步,他已经被祁大凤练出来,还有每日的晨练,都不是虚的。
  他可能没有韩兴那么喜欢习武,但是只要自己做的就会做到最好,绝对不敷衍不偷懒,因为他知道所有都是给自己学的,学会了就长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没用。
  他一边誊真,余光也瞥了郝令昌一眼,见他还没有誊真便也不怕,继续自己的。
  他写字不但快,而且又稳又好,这也得益于林中和对他的严格训练。所以说一个好习惯,都能让人受益终生。
  他誊真这一篇文章,可以比普通人节省一半的时间,甚至更多,就算比赵文藻那些优秀的学生,也能节省出至少两成时间来。
  等他誊真完毕,立刻将笔放在笔架上,然后状若忘记一样,顺势用力一坐。
  “咔嚓”一声,坐下的板子彻底报废,同时他也不忘一脚踹出去,狠狠地踹在郝令昌那本就已经非常脆弱的凳子腿上。
  相比之前第一脚的报复警告,这一脚他也是运足力气的。


第94章 当堂录取
  “咔嚓”又是一声; 郝令昌的凳子也坐不得了。
  只可惜郝令昌没有他这样的准备和功夫; 直接踉跄了一下狼狈地歪向一边; 好歹抓着桌沿才稳住。
  他们个人的桌凳都是有腿的,只不过因为坏掉才用木板子和别的连起来; 也只是借一点力而已; 凳子腿坏了就等于直接坐在薄而脆的木板上,自然不受力; 不过也就他们俩的板子断掉; 不至于连累左右; 毕竟人家凳子还好好的。
  好在各人的凳子都是有腿的; 虽然连在一起,他们的断了倒也不至于连累其他人。
  两人自然也观察过; 这也是为什么敢于互相出脚。
  巡考的书吏和差役立刻跑过来查看情况; 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林重阳爬起来,苦着脸道:“这凳子太不结实了,我这么轻轻一坐就断了。”
  郝令昌也没法告发林重阳; 毕竟他之前也有小动作,只能恨恨地隐忍着。
  更何况他还没誊真呢!
  没办法,郝令昌也只能站着誊真,他个子高大; 站着就意味着要弯腰,誊真一篇文章,颈椎肩周腰背手腕都说不出的疲累酸疼,简直就不是人受的。
  偏偏旁边的林重阳还一直扭头看着他; 不断地发出冷哼声,他没有林重阳那么厚的脸皮和定力,这冷哼声不断,非常影响他的心境和情绪。
  郝令昌几次停下来,握了握拳头,却也不敢挥出去,只得继续隐忍地誊真。
  趁着他誊真的时候,林重阳已经把第二遍的草稿也打好,检查无误,然后继续快速誊真。
  这一次考试,可以说是全身心的投入,并不是说题目多难,而是既要思考题目、做文章,还得提防郝令昌。
  提防郝令昌比做题目还要耗费心神一些。
  好在郝令昌也不是没轻重的,自己也还有一篇文章,自然不敢太大意,后面一直规规矩矩的。
  他不使坏,林重阳自然也不去主动招惹他,站着将第二篇文章也誊真完毕,然后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腕和双腿。
  这一场府试考下来,他感觉特别累,比跑了一万米还累。
  听着外头报时,他感觉应该差不多要放头牌的,头牌固定申时攒够十个人就可以放出去。
  已经誊真完毕,也没有必要再拖拉,已经写好的不可能涂改,涂改超过三次就会被抽出去不予录取,他已经很注意避讳问题,只要这个大错不犯,基本就没问题。
  他看已经有几个人开始交卷,自己也就不再拖延,举手表示交卷。
  他将文具收拾进小箢子里,又把试卷也放在上面,看了郝令昌一眼,故意发出一声轻蔑地笑。
  落在郝令昌耳朵里,那绝对是莫大的讽刺,还想争府案首,写得那么慢都不抢头卷,算什么府案首,胜之不武!
  郝令昌的脸一下子就涨红,手上动作明显加快。
  林重阳就是觑准他是个过分要强的人,容不得一点挑衅和失败,所以故意刺激他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严知府端坐正堂,几个交卷的考生要去那里当面交卷。
  林重阳过去的时候,有三个人排队依次交卷,有人正求知府大人当堂阅卷。
  第一个交卷的正是那个潍县案首庄继法,他求着知府当场阅卷,严知府又出了俩对子考他,他都对答如流。
  严知府微微颔首说了句不错,直接在卷子上头写了个中字就让他出去。
  庄继法高兴得赶紧一揖到底,谢知府大人,然后喜滋滋地往外走,看到林重阳的时候还朝着他笑了笑。
  林重阳说了句恭喜,然后就排队往里走。
  轮到林重阳的时候,严知府特意打量他两眼,可能因为他年纪小,又是个俊秀小童,态度格外和蔼。
  “听说这一次有个八岁的县案首,是山东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县案首,今日也是府试考生里最年幼的,不错。”
  林重阳忙谦虚地表示朝廷抡才大典,只论才学,不看年纪,自己是熟读圣贤书才来考试的,不是因为年纪小,免得一直被人说年纪小,好像赚了多大便宜一样。
  严知府笑了笑,接过他的卷子看了一眼,随即眼睛一亮,频频颔首,“不错,怪不得于知县那般推崇于你。”等看完林重阳的文章,严知府的面色就严肃起来,不似之前那样和蔼里透着玩笑。
  林重阳心里犯嘀咕,这是哪里不对劲,怎么脸都拉下来了?
  自己没犯忌讳啊,也没说什么过分的,正胡思乱想着,却听严知府叹道:“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这文章,是必中的,也不用再考你,回去好好准备吧。”
  林重阳心里一喜,这么简单?对对子都省了原本他还怕严知府和于知县那样,为了试试自己是不是蒙人的会出两个难一点的对子试探自己呢。
  他忙拱手谢恩,欢喜地告退,去和庄继法等人会合,等下一起头牌放出去。
  庄继法看他交头卷已然很惊讶,如今听严知府那样夸他,更加惊异,看林重阳过来就忍不住问他如何破题的。
  已经不在考场上,林重阳也就小声说了。
  庄继法默念着林重阳的破题,初始觉得似乎没有自己的好,可再读第二遍又觉得林重阳的好,再默默一想,林重阳的是真好。
  怪不得严知府一看卷子就那样说,庄继法不得不佩服道:“林兄……”
  “咳咳。”林重阳一口唾沫把自己呛着了,赶紧道:“庄兄还是叫我学弟吧。”
  虽然大家惯例都以兄呼之,可他还没完全适应。
  庄继法哈哈一笑,“初初得了案首的时候,在下还暗暗得意,觉得府案首也是可以一争的,不过现在看来,比起林学弟已经落了一筹啦。”
  林重阳笑道:“庄兄抬举,小弟可不想那么高的,府试过了就好。听知府大人的意思,庄兄的文章也不错,必然也会高中的。”
  林重阳在四月初一的文会上已经证明了自己,再有严知府一番评语,又没有宋晟和郝令昌那样的人在一旁挤兑,这番提前交卷的人都和林重阳有说有笑十分融洽。
  除了俩是因为不会写文章又没碰到题目,坐着太煎熬不得不借故身体不舒服交卷的考生。
  俩人对谁也没交谈的欲望,懊悔还来不及呢。
  林重阳等人就径直到考棚大门厅内,在那里等候,说着就聊起了文会的事情。
  庄继法问道:“林学弟可曾买过沈兄的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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