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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官路-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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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场面让他想起来了当初的天平天国,起初其实也是这个模式,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只不过一旦有人做了天王皇帝的,兄弟姐妹也就该死了。
  时至子夜,聚会也到了尾声,那些人在九转真人的带领下开始继续诵经,“……一盏无油灯,照的十方彻。照的十方不见踪,显出大光明。本来无一物,不用远追寻。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有缘与师同归去,无缘永劫堕沉沦……”
  念诵三遍之后,信众们开始相继散去,当然也有那虔诚的要求留下侍奉老祖的大弟子以及护法们。
  林重阳居高临下看得分明,有两个相貌娟秀的少女被信众们推举给两名护法,各自拥着去了房内,甚至并不避讳房间没有外墙壁,仅是拉下了布帘子遮挡。
  等大部分人都散去,林重阳就看到角落里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她原本在大树的下方位置,所以林重阳看不见。
  她穿着粗布衣裙,腰身纤细,正被几个妇人围着问东问西,很快她们就散去,她也跟一个尼姑告辞要离去。
  那尼姑却拉着她,指了指正房。
  女人们说话细声细气,林重阳听不清,便有些着急,因为他断定那女人就是王柳芽。
  很快他见王柳芽并没有去正房,而是福了福,然后转身往外走,那尼姑就追上去。
  等她们出了院门,被院门外头挂着的灯笼一照,林重阳居高临下便看得更清楚些。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看自己这一世亲娘的脸,现在的王柳芽气质沉静娴雅,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显然是静云大师的教导有方,怪不得青云庵名声在外,果然是有两下子的。
  他听见王柳芽跟那尼姑道:“静慧师父,你说让我来帮忙看病,现在病也看完了,我就先回去歇着了。明儿一早,我还想回青云庵去,静云大师还病着,我得回去侍奉汤药。”
  静慧道:“王居士不要担心,我们师兄没有大碍,是她让你安心在这里的,等这边事情了了,我们再一起回青云庵去。”
  正说着院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他三十六七岁年纪,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笑起来分外亲切。
  他朝着王柳芽拱手,笑道:“这几日多亏了王居士帮忙,解我兄弟姐妹疾病苦厄。”
  王柳芽还礼,道:“唐真人客气,我也是受惠静云大师再转帮别人而已。时候不早了,告辞。”
  她施礼告辞。
  静慧还想拦她,唐聪摆摆手,“王居士走好。”
  待王柳芽走后,静慧低声道:“真人既然有意,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唐聪笑道:“我虽有意,可王居士无情啊,不急,慢慢来。”
  静慧道:“唐真人若是不急,那可不要怪贫尼不提醒,王居士的儿子已经找上门来,要接她回去呢。”
  唐聪惊讶道:“果然如此?”
  静慧点点头,“难不成贫尼还会骗真人,那小秀才很是了得,听说拱月山庄那帮拐子就折在他的手里。”她又将静空的安排跟唐聪说了一下。
  树上的林重阳愤愤不平,怎么账算自己头上,分明是锦衣卫和曹典史的功劳,冤有头债有主,可不能拿他当主要打击报复对象。
  还有自己来找娘,碍着你们这些尼姑邪教什么事儿了,你们不好好得经营你们的邪教,竟然还想欺男霸女!
  唐聪沉吟片刻,道:“我这就派孩儿们盯着,若是那小子找到这里来,定然要让他无功而返。”
  树上的林重阳已经后悔没带弓了。
  那俩人就站在门口嘀嘀咕咕半天,商量派人去寻找林重阳他们的下落暗中盯梢,顺便加快给王柳芽洗脑让她留下来嫁给唐真人。
  等他们嘀咕完各自去安排之后,就有人开始出来熄灯,继续巡逻一圈然后都去歇息。
  沈君澜和林重阳两人从树上悄悄下来然后躲去了暗处。
  林重阳道:“那混蛋在打我娘的主意,我今晚要带她走。”
  沈君澜不同意,“今夜不行,会打草惊蛇。”
  林重阳不解:“反正你们已经见到他们聚众,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可以直接拿人吗?”
  别告诉他锦衣卫还要讲究证据,否则庙堂上也不会那么多人无缘无故受死。
  就算没造反还构不成犯罪,但是那个唐聪宣扬歪理邪说已经颇有势力,完全可以成为朝廷的威胁,锦衣卫要秘密处置一个人不是轻而易举么,这不是他们最擅长的吗?
  沈君澜道:“他们背后有大鱼。”
  大鱼?
  林重阳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几个拐子,又想到了拱月山庄以及山庄的主人泰安宁家。
  从那里摸到了邪教据点,居然还不是幕后黑手,还有大鱼?
  “真空老祖?”
  “知道唐聪就能抓到彭罗祖和唐真儿,他们算不上大鱼。”更何况这真空教目前只是传授教义,并没有煽动造反的迹象,所以犯不上让他费力气。
  这种事情怕的是一直不了解,然后突然爆发动乱,打个措手不及。既然现在掌握了他们的动向,自然会派地方锦衣卫随时监视,一旦有什么异常随时都可以发兵剿灭,不足为惧。
  林重阳道:“既然真空老祖不是大鱼,那我带家母离开,跟世兄的大鱼有什么干系?”
  沈君澜道:“因为我怀疑他们和大鱼有暗中勾结,只是没有证据。现在你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了令堂,难道他们不会怀疑是什么势力帮忙吗?”
  反正只要他们怀疑是官府,那就算是打草惊蛇。
  林重阳道:“可家母身处险地,片刻不能耽搁。”
  沈君澜道:“你放心,我会派人暗中守护令堂的,必然不令她受伤害。”
  林重阳想了想,道:“现在能否去看看?”
  沈君澜示意他跟上。
  王柳芽住在苏家大院的一处普通偏院,同住的还有青云庵的几个尼姑,院子里堆放着不少杂物,王柳芽自己住东间。
  回到房中王柳芽洗漱以后就关门上炕,然后剪了剪灯花,让油灯更亮一些,再从手箱里拿出一沓子病例,开始接着之前的记录。
  这些年自从跟着静云大师学医看病以后,每看过一次病,她都习惯性地记录下来,这六年多下来,已经积攒了好几箱子。
  这一次静空说有急诊,她二话不说就跟着静慧过来,原本急诊以后就想回去,结果又有各种聚会,说是集体问诊,因为是青云庵的师父说的,她也不好拒绝,暂时就住下来。
  之前她都是待在院里给人看病,今夜还是第一次去参加那样的集会,看着周围的人对真空老祖那么狂热信任,王柳芽觉得有些慌,说不上来慌什么,反正就是心里发虚。
  这种感觉在其他人跟自己宣扬真空教教义的时候,就会更加明显,所以她下意识地就会想离得远一点,不想和他们太近。
  识字读书以后,虽然读的多半是佛经和医书,很少看读书人常读的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可听了真空教的教义以后,她还是觉得内心排斥。
  真空老祖说信者回真空家乡,不信则永堕无间地狱,这分明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言辞。
  尤其找她看病的那些妇人,有一些分明就是不爱惜身体,再加上今夜所见所闻,男女一起集会毫不避讳,那些护法对妇人们动手动脚,而那些妇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让她尤其难以接受。
  所谓的不避男女,同为兄弟姐妹,一同接收老祖教诲,难道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宣淫?
  虽然也必须承认他们有好的方面,帮妇人看病、安抚她们的痛苦、引导大家团结,都是好事。只是这种好事,在王柳芽看来,却不足以抵消那些不好,并且既然宣扬得那么好,那就该杜绝这种不好才行。
  观世音菩萨也只是度化世人、救苦救难,却绝对不会说不信佛就永堕地狱。
  写完了医案,她忍不住就将今夜听来的那些真空教教义给写出来,正写着就听见门外传来静慧的声音。
  “王居士,还没安歇?”
  王柳芽忙收起来,道:“把医案记录下来,这就睡了。”
  静慧笑道:“既然王居士还没歇息,那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讲。”
  王柳芽便开了门请她入内,又给她倒水,静慧摆手拒绝。
  静慧默默地打量了她一眼,十年了,自己还记得当初那个初来的小姑娘,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战战兢兢,却又有着别人没有的倔强和勇敢,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静云师兄非常欣赏她,主动援手并保护、教导她。十年后,她就长成了眼前这个稳重内敛,沉静娴雅得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的女子。
  很多人都怀疑王居士和后院的那些豪门女子一样,是被人送来静修的,可其实她不过是一个贫苦农户家的女儿。
  现在她已经变成青云庵很重要的人物,当初谁也没想到。
  甚至连大家都崇拜的老祖的大弟子唐真人都对她青睐有加,愿意娶她做续弦,这应该是非常荣幸的事情。
  “静慧师父,有什么就请讲吧。”王柳芽神色温和沉静,因为常年给人诊病,声音也温和亲切,让人很自然的放下心防,对她心生好感。
  静慧道:“王居士,你来青云庵有十年了,这十年大家朝夕相处,你觉得我们对你怎么样?”
  王柳芽笑了笑,“大家对我很好,尤其是静云大师,我真的十分感激,我也愿意尽我所能,为大家做点事情。”
  静慧和她叙旧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当初你来的时候,娇嫩的如同花骨朵一样,我们也都还觉得尚且年轻。转眼你已经长大,而我们也垂垂老矣,形同枯槁,再过几年只怕动也动不了了。”
  说到老去,总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王柳芽也笑不起来,从她来到现在,庵内已经有好几位师父圆寂,静云大师只怕也是大限将至。
  当初静云大师教导她读书识字医术,生活却是静慧照顾,所以王柳芽对她和静云大师一样尊重。
  “静慧师父,有我能做的吗?”
  静慧看着她,眼神是那样依依不舍,“你知道,我们这些无家无业的人,是真心把青云庵当成自己的家,当成了自己最后的皈依。我们,真的不想失去这一个庇护之所,老无所依,死无所供。”
  王柳芽想了想,道:“如果师父们信得过我,那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师父们多做一些事情。”
  静慧露出一丝笑容,按着她的手,近乎哀求道:“要是我们恳请你留下,照顾我们这帮老朽,你……”
  王柳芽没有立刻回答,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若是要用自己的余生来陪伴……她感觉这是非常沉重的承诺,她现在给不起。
  因为十年的时间,没有让她绝望,反而将她当初被亲娘兄长伤得血淋淋的心慢慢治愈,如今对他们无所求也无所怨,自然也就不是当初的心如死灰,了无生趣。
  自从学会认字,通过看书,她感觉痛苦都可以找到解释,伤痛也可以找到共鸣和抚慰,然后她就不再怨恨不再绝望,反而对生活重拾信心。
  对密州城的小院,对那一夜,对那个人,对那个孩子,就会燃起全身的热情。
  她想自己的孩子,林大老爷讲那个孩子小名小九,大名重阳,不过上族谱的学名就是林承阳,虽然不知道为何如此,可每一个名字她都那么喜欢,喜欢得午夜梦回,总是能梦见那个小小的婴孩。
  她已经放下过去,准备好过正常人的生活,哪怕是给人看病救助世人,她也不行当尼姑。
  她想去活人的世界。
  除了孤灯木鱼,有说有笑,有颜色有阳光的世界。
  并且她不喜欢今夜的这种聚会,哪怕是问诊,也不是这样的,一个个好像被什么附身一样,又激动又狂热。
  这样的环境,让她想远离。
  看她长时间的保持沉默,静慧很是失望,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们……其实真的是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的。”
  王柳芽闻言,下地,缓缓地拜倒在地,“青云庵对柳芽的大恩大德,柳芽永世不忘,只是柳芽也如世间一浮萍……”
  “你留下来,就不是浮萍,就有根啊。”静慧有些恨铁不成钢。
  王柳芽道:“可我那孩儿会来寻我的,林家来信说……”
  静慧突然就激动起来,她扑通跪在王柳芽对面,用力地捏着王柳芽的手臂,嘶声道:“我是为你好,真心当你是自己的孩子。不要相信男人的话,更不要相信林家的话,这世上男人的话最不可靠,今日甜言蜜语,转眼就妻妾成群。儿女的情最虚伪,小时候吃你的奶喝你的血,一转眼嫌弃你老朽不堪,就算亲爹娘也不可靠,在他们眼里,你没有兄弟有用,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只是他们给儿子换取彩礼的摇钱树。这世上所有的恩爱亲情都是假的,都是过眼烟云,只有真空老祖是真的,真空家乡是真的,你没有醒悟,还在沉沦,你快醒醒,咱们兄弟姐妹,才是真真切切地为你好。”
  说到后来,静慧一边流泪,一边歇斯底里,眼睛都变得通红。
  王柳芽吓了一跳,忙把静慧扶起来,安抚她,“静慧师父,你别激动,喝口水吧。”
  她知道静慧师父年轻时候受尽苦楚,男人背叛、儿女的嫌弃、爹娘的白眼,最后逼得她不得不遁入空门。
  她也知道每一个遁入空门的女人,其实都是不自由不得已的,如果父母疼爱、夫妻和睦、儿女孝顺,一个女人又怎么会遁入空门?虽然难过,可她也很清醒,报恩、同情,不能让她放弃自己的人生和生活。
  她现在已经决定,哪怕自己离开青云庵以后,林家待她不好,林大秀也并不真心接纳她,甚至儿子也并不亲近她,她也并不怕,也不想再遁入空门。她如今读书识字,可以帮人看病,已经找到了依靠。
  她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已经不怨恨人生的那些坑坑洼洼,也做好准备再度投身万丈红尘的风风雨雨。
  静慧浑浊的眼睛里流着干涩的泪,“王居士,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是老祖给不了你的?你想要孩子,你嫁给唐真人,可以生很多孩子,自小带在身边,比起那十多年不见的儿子来岂不是要亲上百倍?唐真人赞你怜你,岂不是比你那个十几年不曾见过的男人更贴心合意?”
  王柳芽吓了一跳,正色道:“静慧师父,我与唐真人一共不曾说过两句话,还请不要妄言。至于……林大秀和儿子,十年未见,我从没有觉得淡忘,反而因为放下许多其他的事情,将他们记得更加深刻。”
  她顿了顿,缓缓道:“至于我想要的,就是回到家乡去,有一个小院,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以帮邻里看病,为我儿驱蚊缝衣。”
  静慧连连捶着炕桌,痛心疾首,“你、真的是甘愿堕落,要永堕无间地狱。你这就是入魔、偏执,你要知道,你早日信奉老祖,也许早日得偿所愿,越是不信,就会离你的期望越远。”
  王柳芽劝慰她道:“静慧师父,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先去歇着吧。”
  静慧因为激动依然絮絮叨叨地劝她,最后王柳芽无法,只说好好考虑一下。
  躲在窗外杂物堆旁边的林重阳拉了拉沈君澜的衣袖,示意离开。
  在沈君澜的带领下,两人无声无息地离开,回到了客栈。
  林重阳道:“世兄,我有个办法既能带家母走,又不会扰乱世兄的计划。”
  沈君澜双臂环胸,淡淡道:“愿闻其详。”
  林重阳道:“读书人,用读书人的办法解决。”


第126章 情敌、救人
  沈君澜虽然对他知有不言言有不尽; 但是却不喜欢林重阳卖关子; “你若是说得详细些; 或许我们可以帮上忙。”
  相信他拒绝不了锦衣卫的力量。
  林重阳笑道:“世兄肯帮忙,那自然是极好的; 现在就有几封信想请世兄派人帮忙送一下。”
  没人比他们送信又快又妥的。
  拿他当跑腿的使唤啊。沈君澜点点头; “小意思。”
  林重阳就不和他客气,立刻提笔写了几封信; 用蒲扇扇干了墨迹; 然后折起来塞进信封; 再写好收信人。
  沈君澜见他收信人都是当地有名望的读书人以及秀才、童生。
  他诧异道:“你居然认识这么多人?”他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外地人; 林重阳这才第一次离开莱州府,他是如何结识的?
  林重阳笑了笑道:“他们都是当地这几年的案首。”只是还没中举。
  案首和案首交际; 很正常。
  而且他交际官府、交好教授训导、无用社组织文会这些真的很有用; 他们收集了山东各府的程文墨卷,其中自然也包括最近几年的案首们。他都精读过他们的文章,而无用社也将他的文章广为传播; 远近皆知。
  更何况曾经因为囧大先生一句话,害得他一直都被读书人围追堵截,不断向他发起挑战!
  那些案首们的书信也没少收,他也是有信必回; 虽然效率很慢,书信来往很慢,却也算是旧识。何况就算以前没有交际,现在到了人家地盘; 写封信拜山头是很正常的礼节。
  连陆延等外出游学的同年都因为和林重阳同学而被不断挑战,更何况现在他亲临,那绝对是送到嘴边的大骨头,不啃白不啃啊。
  所以只要他公开自己是林重阳,那绝对就是一个信号:“林重阳来了,速来挑战!”
  沈君澜因不是读书人,也没有经过这件事,所以并不了解内情,只暗中交代人替林重阳送信。
  林重阳则悄悄返回双龙镇,用沈君澜给的特制药水卸掉妆容。
  仿佛是一夜之间,整个泰安士林都震动起来,囧大先生夸赞的那位莱州府密水县神童案首莅临泰安州。
  快!快!快!
  快去一睹为快!
  快去先行挑战!
  快去拉拢结交!
  一大早林重阳亲自去结算房钱,他已经让林大秀等人昨日就提前往长寿村去,免得留下来被书生们误伤。
  客栈吴老板是个精打细算的,正扒拉着算盘一文钱一文钱的掰扯。
  林重阳笑道:“老板,你现在跟我计较一文两文,回头你恨不得白请我住着呢。”
  吴老板看了他一眼,笑道:“林公子,就算你长得好看,我也不能免你房钱不是。”
  林重阳也不和他多说,丢下房钱懒洋洋道:“趁着他们还没杀过来,我先去睡个笼觉。”
  吴老板急道:“林公子,你不是退房了吗?”
  林重阳道:“午时才退房呢,我再去睡一会儿,后面只怕没的睡了。”
  吴老板还嘀咕这林公子小小年纪神叨叨的,结果一个时辰之后他就明白了林重阳的意思。
  他开客栈已经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读书人齐聚自己这里呢,从林公子上去睡回笼觉之后陆续就有人过来拜访他,到现在还不到晌午,已经有四十多人!
  他一下子就明白林重阳的话,如果林公子一直住在这里,这些人岂不是也要住下来?
  那、那自己岂不是要发了!
  对对对,他得赶紧去跟林公子商量,请摇钱树多住几天。
  那些读书人倒是彬彬有礼,听说林公子回去睡回笼觉,他们居然也不去打扰,反而都压低声音交谈,似乎生怕打扰林公子一样。
  真是怪哉。
  一上午茶水、酒菜、点心,吴老板算着都卖出去很多份,让他大大赚一笔。
  “吴老板,快到午时,还请去催催林生员吧。”一个年长的读书人提醒吴老板。
  吴老板早就挠心挠肺地要去请,只是怕得罪林重阳,所以让小二守在门外呢。
  果然,快到午时,林重阳自己起身、净面,收拾利索便下楼。
  那小二见门开了,喜得赶紧朝着楼下喊道:“林相公下楼啦。”
  下面吴老板眨眼就冲上来,朝着林重阳作揖,“林相公,咱们早上说好的,之前的房钱免了您的,您就继续放心住下去。”
  林重阳笑了笑,一掸衣摆,“吴老板,你就不怕被我连累,客栈再被人拆了。”他抬脚下楼,步履从容,吴老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楼下大厅内的书生们已经汇聚到七十多人,大厅坐不开,又在门外街上摆了桌椅,都挤在那里。
  听见说林重阳下楼,他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引颈张望,都要先睹为快,看看这位小神童到底何方神圣,居然能得此赞誉,是不是言过其实!
  林重阳下到楼梯一半的位置,站定朝着楼下诸人,微微一笑,拱手道:“诸位老友小友,幸会幸会。”
  生员为老友,童生为小友,没毛病。
  可他一个半大孩子,居然如此老道从容地说这样的话,没有一点青涩拘束,实在是让人惊讶。
  林重阳这些年和官府打交道那胆子已经练出来,文会面对上千人也不怕,更何况才六七十人。
  不过他是为了让他们帮忙找娘的,不是为了真的跟他们比试,时间宝贵,他不想浪费时间。
  这叫先礼后兵!
  他潇洒从容地下楼,立刻就被众人围住,他们纷纷对他展开了各种语言试探攻击。
  “林案首,我这里有个绝对,你若是对得出来,才能说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当日囧大说林重阳是天下考生的楷模,本指的是他拒绝并案首的事情,不过囧大乐意别人误会,而读书人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直接用读书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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