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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闺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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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姚姝松了手,朝傅钰的怀里歪过去。这一声“哥哥”,突然之间,敲打在赵峥的心口上,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那一双眼睛,令他那么熟悉,澄亮如水,他有种在喊自己的感觉。

    赵峥一手抓住了姚姝的手,一手把木头娃娃放在她的掌心里。

    娃娃生得很美,姚姝有些吃惊,也很欢喜,仰着头问赵峥,“她叫什么名字啊?”

    “她呀?”赵峥扭头朝窗外望去,声音透着风吹过来,“她没有名字,你随便唤她什么好了。”

    姚姝紧紧地捏着这个木头人儿,她心里不能没有触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娃娃吗?比前世的她似乎更为可怜,她点点头,“以后我就叫她小木好了!”

    小木吗?赵峥扭过头,盯着姚姝看了良久,她眼底的真诚是真的,悲伤也是真的,珍惜是真的,为他难过也是真的。赵峥点点头,抬手在姚姝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说完,他起身,画舫已经停靠岸了,他下了画舫之后,有随从牵了马过来,他等赵衍和湖阳公主都上了岸,这才翻身上马,跟在太子的后面,朝皇宫的方向飞奔过去。

 28。第28章

    傅钥犹自欢喜,今天的渭水之行,她收获颇丰,和湖阳公主建立了友谊。湖阳公主说了,过几天她出了宫就到侯府来找她玩。

    长安城里,能够与公主走得近的,除了靖国公府的几个女子,因与公主是表亲,而有所来往外,还没有人有她这样的殊荣呢。

    时间尚早,傅钰把傅钥送到了侯府门口,让她自己进去,他要带姚姝去甜水井胡同那边去看看。傅钰虽然对傅钥不是很亲近,但是一个负责的哥哥,看着她进了门才离开。

    傅钰没有再骑马,而是和姚姝一起坐了马车。他打发小厮去买五福记的糕点,对姚姝道,“那糕点很好吃,等回了府,你就有糕点吃了。二mèi mèi的脾气不是很好,她只是年幼不懂事,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傅钰说完这话,又有些不忍心,姚姝的年纪比傅钥的,大不了几天,他便道,“也不必委屈自己忍让她,不理她就行了,她要过分了,就告诉祖母,或是告诉我,哥哥帮你训她!”

    姚姝不能不感动,她觉得上天对自己真是好,给了她重新活过的一生,还有哥哥,父亲,一个幸福的家。

    “哥哥不必担心,我会和府里的兄弟姐妹们相处好的。”姚姝举着手里的木头娃娃,问傅钰,“哥哥知不知道,吴王雕的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她毕竟不真正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当然也知道,吴王雕刻的这小女孩,一定是有来历的。

    傅钰靠在车壁之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自己mèi mèi,觉得她真正是冰雪聪明,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吴王的母亲是前朝的公主,封淑妃,这木头娃娃是吴王的同胞mèi mèi,六年前,宫里出了点事,他mèi mèi死了。淑妃忧伤过度,没过多久也跟着死了。”

    傅钰并不觉得跟七岁的mèi mèi说这些有什么不好。侯府不比其他,因为爹爹的关系,和皇家来往密切,很多禁忌需要避讳的东西,都需要告诉mèi mèi。

    “听说淑妃的死也有隐情。”傅钰见mèi mèi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他,猫儿一般,他忍不住抬手抚摸mèi mèi的头发,“听说,皇上说,吴王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得到储君位置,哪怕是太子不在了也不可能。因为吴王的身体里有前朝皇室的血液。”

    可吴王就算是当了皇帝,他难道还会恢复前朝的国号不成?

    难怪淑妃会死呢,听了这话,任何一个当母亲的都活不下去吧?姚姝胡乱地想。

    难怪吴王活得这么自在,有了皇帝这句话,怕是任何人都不会把吴王看在眼里了吧?谁都有和太子一争高下的资格,惟独吴王没有了。

    “皇上怎么能这么嫌弃?”姚姝很是不解,既然嫌弃人家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纳淑妃为妃呢?姚姝瘪瘪嘴,很不喜欢这个皇帝,特别是他还是太子的父亲。

    傅钰缓缓摇头,“这话,以后不要当着任何人的面说,爹爹说,让我以后带你去看看皇太妃,她是傅家的姑奶奶,你进了宫,知道这些事就够了。但凡行差踏错,都会惹来杀身之祸。就算咱们侯府不怕,万一爹爹和我赶得不及时,出了事,就划不来了。”

    “嗯!”姚姝乖巧地歪进自己哥哥的怀里,她今天出来玩,其实很辛苦,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精神一放松,瞌睡就来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了前世,赵衍喂她□□,又梦到赵衍举着一把刀,神色不明地站在她的床边,对她说,“对不起,我只能杀了你,我不能把你交出去,交给人任何人都不行!”

    姚姝吓得全身都是汗,梦中尖叫了出来。

    小小少年,怀里抱着更小的mèi mèi,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傅钰被姚姝的尖叫声惊醒了。见mèi mèi梦魇,拼命地摇mèi mèi,“遥遥,别怕,我们到了,要下车了!”

    姚姝醒过来,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抬眼便是傅钰。他们相处并不久,却因为血缘而彼此信任。姚姝双手搂过傅钰的脖子,心神渐渐安宁下来,“哥哥,我做了个噩梦!”

    “遥遥别怕,有哥哥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姚氏已经好了许多,傅尧俞暂时不在。她听说兄妹俩来了,忙要从榻上起身,被嬷嬷拦住了,“夫人别起来,侯爷交待了要养着,您这么起来,仔细头晕。”

    但要是是无论如何都要起来一下的,她不能在未来的继子面前失礼了。再说了,傅钰对自己女儿很好,姚氏心里不会不感激。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姚氏对傅尧俞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这么多年,她过得这么艰难,除了在最初的时候毁了与表兄的姻缘,她心里多少怨过,又觉得那个男子若不是因为药物所致必定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有了孩子,她还偷偷地感激过,如今傅尧俞找了她八年,哪怕她是块石头,都要动心了。

    她想好好地和傅尧俞一起生活,给他一个稳定的后院,就要先和他的长子处好关系。姚氏还是挣扎着起来,头上围了帕子,在明间里等姚姝他们。

    傅钰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继母,竟然会从床上起来,她被砸得有多狠,那天是听到沈医官说过了的。他心里也明白,姚氏做这些的用意,在姚氏面前行礼的时候,尽管姚氏没有过门,他还是恭敬地喊了“母亲”。

    和姚姝软软糯糯地喊“娘”的声调不同,带了一点疏离,纯粹是礼貌,姚氏听了却很开心,觉得这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区别。姚姝进来,本来准备就往姚氏怀里滚的,见哥哥恭敬行礼,她也就跟着站在傅钰身边福身,末了才朝姚氏怀里冲去。

    “娘,你好点了吗?你怎么不在床上,哥哥又不会怪你,哥哥对我很好!”姚姝双手搂着姚氏的脖子,香软的身子嵌在姚氏的怀里,把她一颗心都软化了。

    姚氏没有错过傅钰眼中一闪而过的羡慕,带着淡淡的落寞的神情,很是懂事地在下首的位置坐了。姚氏就推开姚姝,“多学学你哥哥,多大了还这么撒娇,好好儿坐着。”

    姚姝不情愿,却还是乖巧地走到傅钰的身边,与他隔了一方小几坐着。傅钰的手搭在小几上,姚姝不耐烦听自己母亲和哥哥试探着的说话,就用她小小的白白软软的手指头戳傅钰的手指。

    男孩子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跟从前江洲姚宅后院种的青竹在春天里抽出了细长的竹节差不多,在风雨中慢慢地抽长,早晚能够长成一根茁壮的长竹。

    “府里老夫人身子可还好?”姚氏的脸略有些苍白,细细地打量傅钰,身上穿的长袍似乎有些旧了,袖口也有些短了,起了毛边。没有母亲照顾的孩子,哪怕身边丫鬟婆子成群,也总有照料不周到的地方。

    而且,侯府中因为没有主持中馈的人,一些事物,还是二房和三房在协办。

    傅钰微微偏头看了看mèi mèi,小姑娘的手如同一只刚刚出笼的包子,还散着热气,手指头圆润如她头上珠花上的珍珠,颗颗粉嫩,正压着他的食指,指甲壳刮着他的指甲壳。

    傅钰放软了手指头,任mèi mèi玩意儿般玩着他的手,认真地回着继母的话,“祖母身子很好。遥遥如今在侯府,住在祖母的碧纱橱内,祖母说遥遥乖巧,让母亲不必担忧!”

    姚氏没什么好担心的,傅钰见她精神不济,就准备带了mèi mèi告辞,姚氏却让身边的婆子去厨房,让加几个菜,留兄妹俩在这边用饭,“我也没有沈医官说的那么严重,偶尔会有些头晕,也没有多难受,养一养就好了!”

    又让春晓拿了皮尺来,带傅钰去量身上的尺寸,“眼看就到了夏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年的衣服都穿不得了,府上老夫人年岁大了,能不让她老人家操心就不让她老人家操心。”

    傅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心头的情绪,只呆呆地跟着春晓去了次间。

    姚姝扶着母亲回房,姚氏靠在床头,姚姝便跪在床边,搂着母亲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娘,您真好!”

    姚氏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好笑地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你个鬼灵精,你以为娘不知道你想什么?对你哥哥好,你就开心成这样?”

    “哥哥没有娘亲啊,哥哥那么好!”说到这里,姚姝变得认真了,她小小年纪眼中神色却很是复杂,“没有娘亲的孩子,总是会长大,就算现在他不会照顾自己,他总是会长大的,只是小的时候会很辛苦很辛苦!”

    就算家里不缺钱财,就像她前世小的时候,姚氏留了钱财给她,她身边也不缺照顾的人,可还不是每个人都各怀鬼胎,真正对她好,为她着想的人,只有奶娘和春晓,两人后来还被孟姚氏给撵了。

    姚氏眼泪都出来了,抱着姚姝,她不敢想象,要是那天没有傅尧俞,她被沈壁给毁了,她有个三长两短,她的遥遥该怎么办?

 29。第29章

    如果说,姚氏之前对傅钰好,还只是想着笼络他,如今听了姚姝的话,她是真心想要把傅钰当姚姝一般看待。

    傅尧俞是从城外的校场回来的,一身的灰尘,他直接回了房,让丫鬟们给他抬来了水。姚氏听到动静,也没有起身,她和傅尧俞并没有成亲,每晚傅尧俞都睡在榻上,他要洗澡,她还真没有勇气起身去伺候。

    傅尧俞也不会让她在这种时候亲自服侍,她身体还没有养好。

    沐浴完了出来,傅尧俞头发还没有干,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手上拿着帕子正在擦头发,走到床前,身子朝前倾,想把姚氏看得真切一些,问道,“好些没有?”

    姚氏的脸没来由地就一红,原本盯着傅尧俞看的目光一阵躲闪,声音轻得傅尧俞几乎听不见,“好些了!”

    已经有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姚氏害羞的时候,就像那情窦初开的少女。傅尧俞今天在校场上挥洒了一天的汗水,此时心头依旧困着一头火龙一般,他直接扔了帕子,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把捞过姚氏,唇就压了上去。

    他全凭一时的冲动,只觉得有些事,他就算是再想忍,也无法忍住了。

    自从傅尧俞住进来,屋子里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男人的气息,如同一片片羽毛,不时地从姚氏的心房里划过。从来没有那一刻,这种男性的气息,会浓郁至此,将她层层包围之后,让她逃也逃不开,有毒,竟让她无力挣扎。

    姚氏如同困兽,而她本能地挣扎片刻后,手脚放软也不想再挣扎。一时间,很多年前发生的那一幕,一下子回到了脑海中,她蓦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男人的眉眼,他闭了眼,就像是在享受一顿绝世佳肴,他喷出的气息笼在她的脸上,那种熟悉,永远无法忘掉的味道,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唇舌交融!

    姚氏的眼睛慢慢地闭上,甚至在傅尧俞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后背揉捏的时候,哪怕有些疼,她都能忍着。傅尧俞是真的动情了,这么多年,他忘不掉那种感觉,难耐的时候,不是没有人送女人到他面前,甚至他身边也有些伺候他日常的女人,但不管是谁,他都提不起兴趣,很多时候,简直还是在败他的兴。

    唯有姚氏!

    屋子里的下人,在傅尧俞走近姚氏的时候,都格外有眼力劲地退出了,整个屋子里,只听得到傅尧俞粗喘的声音,偶尔还有姚氏轻声的嘤咛。

    姚氏突然就推开傅尧俞,她听到门外有声音传来,甜甜的糯软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有种在和人tou qing的感觉。

    傅尧俞全身心投入,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把洞房花烛提前,猝不及防下,被姚氏推得滚倒在床上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姚氏,见她眼里一片水光,脸上如云霞笼罩,唇瓣微微嘟起,也是水色泛亮,一时间,傅尧俞气息都不稳了,“初娘不喜欢?”

    “不,不是……”姚氏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要咬了舌头,自己说的话,又是让她一阵大囧,幸好此时门口传来姚姝的声音,“娘,娘!”

    “女儿,女儿……”姚氏已经来不及回答傅尧俞,忙整理衣服要起身,朝外喊道,“遥遥和钰哥儿先去次间,娘亲和爹爹就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姚姝欢快的声音,喊着“哥哥”,又说,“爹爹回来了!”

    声音渐渐地远了,傅尧俞心里一阵哀嚎,但破坏这好事的是自己儿子和女儿,他还能怎么办?眼底的暗沉渐渐地淡去,在床上歪了一会儿,身下的燥热慢慢地在散去,他心里犹自不甘,姚氏起了身,站在脚踏上整理衣服,脸上染着羞涩,眼角余光还在朝他身上瞟来。

    傅尧俞一把拉过姚氏,姚氏就扑倒在他身上,傅尧俞一个转身,两人调换了一下方位,只听见傅尧俞恶狠狠地道,“爷暂且忍耐几天!”

    姚氏还没回过神来,傅尧俞就从她身上起身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又感觉到,哪怕这么短暂的一扑,他身上的一处□□留在她肌肤上的感觉,姚氏的脸顿时红得如同满天的夕阳晚霞,手脚瘫软,都起不来身了。

    傅尧俞很快就到了次间,桌子已经摆上了,主人没有到,饭菜就没有上座。

    傅钰忙上前来给父亲行礼,口里喊“爹爹!”姚姝跑过来,站在傅钰身边,她个子矮些,只齐了傅钰的肩头,眼睛瞟瞟自己的哥哥,见傅钰在傅尧俞面前跟见了老鼠的猫儿一般,她就退后一步,与傅钰并齐,怯怯地喊了一声。

    见小女儿这么快,就投靠了自己的大哥,反而把自己这个爹爹排到了后面,傅尧俞心里有些不快,“嗯”了一声,抬手在女儿的头上揉了一把,就在桌边坐下来。

    傅钰和姚姝站在旁边,傅尧俞就指了位置,“坐吧,一家人,不必讲那些虚礼!”

    姚氏收拾妥当过来了,换了衣服,简单地挽了髻,只插了一根步摇,但上面镶嵌的那祖母绿,却足有鸽子蛋那么大,色泽清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傅钰不由得想到,姚氏出手就给他一张百两的银票,而府里他听说二房那边还在传,他这继母是看中侯府富庶,用了一个外养的女儿,攀上了父亲。

    傅钰觉得,哪怕姚氏并不富裕,只她的这份心胸气度,就不是寻常的女人能够比拟的。

    饭菜上了桌,其中有一盘鱼,烧得极好。姚氏自己一口没吃,把鱼肚子上的两片,一片给了女儿,另外一片夹到了傅钰的碗里,笑着对侯爷道,“江洲那边,我们总是说,多吃鱼,就聪明。咱们遥遥和钰哥儿本就聪明,再多吃点鱼,以后比谁都聪明!”

    傅钰捏了筷子,他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忍了很久,才忍住。

    傅尧俞一阵大笑,他扫了桌子一圈,心爱的女人,争气的儿子,乖巧的女儿,男人一向高远的胸怀,此时就被塞得满满的。

    桌上,少了两大片鱼肚子的鱼,显得很是突兀,也很难看。傅尧俞一生,文韬武略,位高权重,除了在皇宫里,走到哪里,吃的用的,别人都是尽最好的给,而如今,一盘鱼,姚氏很不客气地把带了鱼骨头的背脊骨夹到他碗里,上面很多刺,他却觉得,这才是人间美味。

 30。第30章

    “妾身不喜欢叫厨子把鱼刺都剔了,那样怎么烧,味道都不好,侯爷吃的时候仔细些!”

    堂堂侯爷,自然是不会被鱼刺给卡着的,就算卡着了,也不会叫妻儿知道。

    吃过了晚饭,侯爷把心爱的女人送回了房,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搂着女儿,“走,爹爹送你们回府!”

    傅钰只觉得,被自己父亲捏着的一只手,都快被烧成灰了。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和父亲的身体接触,更别提被父亲抱着或是牵着了。倒是mèi mèi,傅钰见姚姝被父亲抱着,七岁的女孩子了,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娇软的手指头划过父亲的脸,她很激动,脸都是红的,叽叽喳喳地在跟父亲说哥哥带她出去坐画舫,还给她买了点心,“娘亲说点心吃多了会长得胖胖的!”

    “胖就胖,不怕,我靖北侯的女儿,长得再胖,也不怕嫁不出去!”傅尧俞是想把七八年积攒下来的感情都投入到女儿的身上吧?

    小姑娘害羞了,脸红红的,别过去,“爹爹很坏了,遥遥才不要嫁人!”

    “哈哈哈!”傅尧俞是彻底被女儿逗得笑起来了,傅钰紧抿着唇,也在忍笑。

    “祖母,大哥真是偏心,明明带着孙女和大姐姐一起出去的,结果,他把孙女送回来了,自己和大姐姐跑出去玩,孙女儿还听说,他专门派了小厮去五福记买糕点,买的都是好贵的……”

    庆云堂里,老夫人坐在榻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慢慢地数着,耳边是傅钥絮絮叨叨的话,无一个字不是在抱怨自己的兄长和姐姐。

    整个次间都很静,丫鬟婆子们都低头屏息,常年在庆云堂伺候,此时这些下人们都知道,老夫人已经很恼火了,只是在极力忍着。

    姚姝朝兄长的身边靠了靠,她怯怯地抬头看傅钰,傅钰略显稚嫩的脸上,眉眼暗沉,唇紧紧抿成了一线,小小年纪,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几乎可以冰冻一里了。

    她和哥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傅钥一直在说他们的坏话。姚姝无所谓了,她长这么大,比这更难听的都听过,可哥哥是侯府的世子,看他在皇太子面前都不卑不亢的,大约是从来没有受过欺负的吧?

    “大哥,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一道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夹杂着几道脚步声,二人扭头看去,回廊上,两道人影走了过来,近了,借着门口的灯光看清楚,是二房的傅铭和傅锐。

    早就听说自己这个大哥,对才谋面的mèi mèi格外亲厚,此时看到两人隔得这么近,傅铭的眉头皱起来,指着姚姝问道,“大哥,你真的要对她这么好么?”

    小姑娘被吓到了,怯怯地朝傅钰身后躲去,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看着傅铭,随时都准备把目光缩回去。傅铭抿了抿唇,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人。

    “谁在外面?”

    门口的丫鬟们不敢往外通报,之前是被傅钰给制止住了的,听到里面的二xiǎo jiě在告世子的状,这些丫鬟恨不得自己能够人间蒸发了。此时,屋子里,老夫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言在问。

    傅钰走在前头,兄弟姐妹四人鱼贯而入!

    傅钥起了身,朝傅钰等人看过来,见傅钰一张脸黑得如锅底,淡漠的眼神扫过她,完全无视,只走到老夫人跟前请了安,又把在甜水井那边吃饭的事说了,“母亲让孙儿代为问安!”

    老夫人很是欢喜,自己这孙儿性子多冷,她是知道的,原有些担心,怕姚氏与傅钰不对盘,自己儿子夹在中间为难,如今看来,相处应该很不错,若不然,孙儿不会买姚氏的账。

    “好好!”老夫人朝傅钰伸出手去,傅钰便凑趣地上前来,让老夫人抚摸了他的头,他脸上难得挂着温和的笑,听到老夫人在问,“你母亲身子好些没有?有没有按时在吃药?”

    傅钰肃然回答,“母亲好多了,起来吃了晚饭!”

    “祖母!”傅钥插了进来,摇着老夫人的手臂,“既然大姐姐的娘身子都好了,能不能让人把我舅妈和表姐放出来?我表姐从小身子骨就弱,在牢里还不定怎么样呢?再说了,大姐姐,如果我没记错,我舅妈还是你姨母呢,月婵姐姐也是你的表姐,我舅舅还差点做了你继父呢!”

    整个屋子里一片死寂,姚姝的脸一片煞白,她呆愣地望着傅钥,尽管知道她本身就是傅尧俞的女儿,当年父亲和母亲有了她是因为一些事情,而没有在一起。小时候受过这么多苦,还有前世受过的折磨和屈辱,姚姝却从来没有怨怪过自己的父亲,她从不愿活在仇恨之中,更何况,这世间的凡人,谁也不可能挣脱得了命运的束缚。

    她只觉得,傅钥这番话,比起从前受过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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