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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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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老爷说他见到户部专呈了些奏折上来; 说的是关于今年江南种谷在京畿地区种植之事; 可却未见到江州城上奏折; 不知道这边情况如何; 特地派我过来相询。”陆明盯住了旷知府,心里其实也有几分紧张,他很希望江州城能种出江南的稻谷来; 这对于他的主家陆思尧大人来说,这事情至关重要。
“唉,这江南的种谷……”旷知府摇了摇头:“谁又能想到它在咱们北方竟然不出秧!”
“什么?”陆明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些:“也不出秧?那为何旷知府没有上书户部?”
“这个说来话长。”旷知府摸了摸下巴上稀稀疏疏的胡须,微微叹息:“早几年前江州城就有一家粮商进了江南的种谷来贩卖,也有些农户买了回去播种,他们的田地里皆没有出秧,联名状告了那家粮商赚黑心银子,只是前知府判定该是江南种谷在北方不宜生长……”
陆明的眉毛渐渐的皱了起来,声音沉了沉:“是不是江州城今年未种江南种谷?”
“非也非也。”旷知府有些发慌,虽然陆明并无官职,可宰相门房五品官哩,更别说这是陆司农派过来的心腹之人?可不能轻易得罪了他。他赶紧摆手道:“陆先生,你且听下官说完。”
陆明坐直了身子,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慢慢喝了一口:“愿闻其详。”
“因着几年前发生的这事,江州城里的农户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刚开始推行朝廷旨意的时候,个个都摇头不愿意,亏得我那推官得力,亲自下乡去与农户说清楚厉害关系,那些农户们才勉强用了江南种谷,只是他们怕像几年前那般又是不发芽,同时也种上了自家预留的种谷,故此……”
陆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们做的是稳当事儿,即便江南种谷不发芽,还有自家留的种谷出了秧。”
“正是如此。”旷知府点了点头,有些得意:“这样一来,我们江州今年不存在赋税收不上来的事情,故此我就没有写奏折了。”
“原来是这样。”陆明慢慢汲了一口香茶,抬起头来:“旷大人,你那负责打理这事的推官是谁?我想见见他,详细问下情况。”
旷知府赶紧吩咐衙役:“快,去将崔推官喊过来。”
崔耀祖正在誊写公文,听说旷知府找他,不知道有什么事,一颗心即刻提了起来。
上个月知府大人心情不是很好,动不动找他的岔子训斥上几句,崔耀祖只能默默的受着,心里头明白那是因为江南种谷不发芽的缘故,可早些日子知府大人忽然又对他和颜悦色起来,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旷知府为何忽冷忽热。
“知府大人……”崔耀祖实在没有忍住,踮起脚尖拍了拍那衙役的肩膀:“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
衙役回头看了五短身材的崔耀祖一眼,带着一丝同情道:“估摸着还是上次江南种谷的事情。”
一提到江南种谷,崔耀祖就觉得有些头大,到现在他都没有摸清楚为何江南的种谷在北方不发芽,好在他问过其余几个州的情况,听说也皆是不发芽,这才将一颗心放了下来,法不责众,朝廷该不会怪罪下来。
朝廷不怪罪,知府大人自然也不会迁怒于他。
这事情本已经渐渐的搁下了,为何今日知府大人又旧事重提?崔耀祖心中没底,忽然觉得脚下的路有些不平,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
跟着那衙役走到后堂,崔耀祖努力提脚迈过门槛,朝着旷知府恭恭敬敬弯腰行礼,他这一弯腰,衣袖便已经挨到了地上,看得坐在旁边的陆明一愣,朝崔耀祖多看了两眼。
这人这般矮小,竟然能爬上推官的位置,看起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崔推官,这是京城大司农的手下,你唤他陆先生便是。”旷知府伸手指了指陆明:“他来江州是想查看下江南来的种谷播种情况。”
大周朝与别的朝代不同,别朝设有司马司徒司空,合称“三司”,而大周自太祖起便增加了大司农之职,专管国库赋税盈余,并称“四司”。这农桑赋税正是大司农辖职,故此大司农派心腹来询查各地耕种情况也属正常。崔耀祖听着旷知府介绍,总算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朝陆明拱了拱手:“陆先生。”
抬头仔细打量了陆明一番,见他未着常服,不由得心中奇怪,也不知这位陆先生究竟是什么官职,怎么看上去与那布衣穿着无二,只不过是衣料好一些罢了。
“旷大人,那我就不耽搁你了,找崔推官详细问问便是。”陆明站起身来朝旷知府微微颔首:“先失陪了。”
“陆先生请便,有什么事情只管问崔推官便是。”旷知府笑眯眯的回答了他,脸上露出了一副舒坦神色来。
对于陆家派来的人,他一定要保持距离。陆贵妃现在失势,早已比不上当年,现在后宫依旧是皇后娘娘掌管,他没有必要朝大司农身边凑——听说陆家也跟着陆贵妃失势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儿哪?
若是那位陆贵妃生了皇子倒也罢了,母以子贵,还能有与皇后娘娘叫板的资格,可现在她膝下是三位公主,拿什么与皇后去斗?更何况斗了这么二十多年了,陆贵妃也没能当上皇后,现在年老色衰,更是不可能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知道审时度势,旷知府觉得自己很聪明,对于大司农派来的人和颜悦色,不摆知府的谱,有问必答没有半分刁难——小心驶得万年船,圆滑一点,八面玲珑才是为官之道。
陆明由崔耀祖伴着走了出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这江南种谷的事情,说着说着皆是忧心忡忡,眉毛皱到了一处:“唉,这事情可真是蹊跷,为何在江南好好的,到了北方却种不活呢?”
崔耀祖有些难受,江州城里那位粮商夏老板,辛辛苦苦到江南跑了一趟,为百姓调回了上好的江南种谷,现在谷子不发芽,农户们都跑到他粮肆前吵闹要退银子,夏老板是个仁义人,当真将那些银子退了,这一来一去中间亏空了数千两,等于他一年的收益都没了,而且口碑也渐渐没有原来那么好了。
江州城里有几家大粮商,以何梓雄最为奸猾而夏季桥最敦厚。本来这一次去江南进种谷,何梓雄便与旷知府说过要接手这笔业务,只不过旷知府觉得要从这种谷上得那邀功请赏的资本,故此不敢用他,挑来选去定下了夏季桥。
何梓雄对此怀恨在心,一直想要寻隙报复,当江南种谷没有出秧的消息传过来,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花钱雇了些乞丐每日在夏家的粮肆外边叫骂,说他良心被狗吃了,从江南调的是便宜黑心种谷,就想赚朝廷的贴补和农户的银子,以至于种谷下了地不发芽。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再好的口碑也经不得磨,渐渐的夏季桥家粮肆生意不如以前,夏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郁积于心久了便积成了病,最近几日更是病重,缠绵病榻起不了身,崔耀祖得知这事情十分愧疚,今日本来是打算要去夏家看他的,没想到京城的大司农派人来过问这事情,看来他的行程只能推一推了。
“这种谷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次去江南选种谷的,乃是我们江州城一个最有信誉的粮商,我还派了我的族弟跟着去了江南,确实没有掺假。”崔耀祖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江南为橘,江北为枳的缘由,只是可怜了那夏老板,经过这一桩事情,名声坏了许多,气结于心,现儿卧病在床。”
“唉,这也是他的命数。”陆明跟着叹息了一声:“崔推官,我请你带路去这位夏老板家,我去详细问问这种谷的事情,可否?”
崔耀祖本来就打算要去看夏季桥的,听到陆明这般说,连忙点头:“我给陆先生带路。”
第123章 好算计(四)
长长的青石板路一直延伸到了西大街的尽头; 从后边转过去便是节次鳞比的住宅,因着离东西主街比较近,出入方便; 江州城的大户人家很多都选在这里盖房,渐渐的; 此处已经成了富商云集的地方。
路上走着一高一矮两个人,矮个儿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 用彩色丝线扎着; 似乎像是糕点,又像是食盒。
门房见着两人走近,识得那个矮个儿,笑着行礼:“崔推官,今日是来看我们东家的罢?”
崔耀祖点了点头:“正是。”
“我们东家……”门房陪着笑脸:“今儿辰时出去了。”
“出去了?”崔耀祖有些诧异:“不是说他生病了?我特地来看望他的。”他将手里的盒子提到了胸前晃了晃:“还特地给他买了点清凉云片糕过来哪。”
“多谢崔推官深情,您请进,我家夫人在哪。”门房转身朝里边喊了一句:“快去告诉夫人,就说崔推官过府来看东家的了。”
里边有个中年妇人应了一句; 又听着脚步声匆匆; 显然是进去通传了。
不一会儿; 从门里走出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 朝崔耀祖行了一礼:“崔推官; 请跟我来。”她瞥了一眼站在崔耀祖身边的陆明; 有些犹豫,不知道他身份,也不知该不该请他一起进内院; 站在那里,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说话。
陆明微微一笑:“我来自京城,与崔推官是朋友,久仰你们东家的大名,特地让崔推官带着来拜府的。”
陆明说得清楚,那仆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笑了笑:“这位爷,那你也一块儿罢。”
两人跟着那仆妇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光景,就见到了一扇垂花门,门口坐着两个看门婆子,正在剥着瓜子儿说闲话,见着那妇人带了两人过来,站起来将门给推开,恭恭敬敬让了两人进了内院。
夏夫人端坐在主座上,看着珠帘掀开,从外边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有些局促不安,她一只手捏着茶盏盖子,不知道该将茶盏盖子放下去还是继续拿到手里。
崔耀祖也有些尴尬,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夏夫人单独见客,没有夏季桥在,他便浑身不自在。拎着那盒糕点站着,直到丫鬟将他们领着落了座,才想起手里还有东西,赶紧将那盒子糕点放到桌子上:“夏老板喜欢吃这清凉云片糕,我特地给他去买了一盒,还是刚刚做的,很是新鲜。”
夏夫人听了有些感动:“崔推官有心了。”
她的眼睛扫过了陆明,心中有些纳闷,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好像以前从未见过,不知崔推官为何要带他到自家府上来?
“夏夫人,这是京城来的陆先生,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请教夏老板,故此我特地带他来拜府的。”崔耀祖脸上有些欢喜神色:“夏老板身体好些了?能出去走动了?”
“哪里好些了!”夏夫人听着崔耀祖这关心的话语,不免有些感动,眼圈子红了红的开始诉苦:“本来还是病体沉疴,听着有人告诉了他一个消息,便是连自己的病都顾不上了,急急忙忙的要出去!”
“什么消息?”崔耀祖有些奇怪,有什么消息竟然这般重要,让夏季桥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一定要这时候出去呢?
“他跟我说了一句,说是要去城北青山坳,我派了两个家仆跟着去了,不会出什么事的,多谢崔推官关心。”夏夫人十分感激,这位崔推官虽说个子实在矮了些,长得也实在有些磕碜,可这颗心还是挺不错的哪。
“青山坳?”崔耀祖惊呼了一声:“去那里作甚?”
“怎么,”夏夫人见着崔耀祖那激动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几乎没有拿稳茶水盖子:“那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不不不,只是我恰巧是青山坳出来的而已。”崔耀祖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为何夏老板不与我说,我带他去更方便。”
“原来如此。”夏夫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倒也无事,反正家里有马车,听说那地方不远,半日内便可一去一回。”
发过端阳水以后,各地开始进入了干旱季节,青山坳也不例外,虽然今年春上暴雨;连绵,可到了五月大家的田地里都有几分干涸,少不得一早起来便要去引水浇灌田地。
青山坳的路上,村民们一肩肩的挑着水往自家田里赶,生怕去晚了庄稼会缺水干枯,幸得青山坳依山傍水,倒也没有因着灌溉引发纠纷,只不过众人都是用桶子去挑水浇田,效率低下,村里头从早到晚都有在浇水灌溉的人。
卢秀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像这样一担一担的挑,起码要好几日才能保证田地有原来的那种湿度,来帮工的人手少了,自家的房子上梁又要朝后边挪一挪了。
她暗暗打定主意,等着农闲时分,一定要去做架水车,以后家里浇灌就不会这般艰难了。可这还只是个想法,毕竟她不是神仙,吹一口气就能有一架水车出来,目前还只能让崔老实和几个儿郎赶早就去河里挑水浇灌。
盖房子的事情暂时被搁置了下来,崔老实一家都在为解决这干旱问题而奋斗,刚刚吃过早饭,崔老实便动身了,挑着水桶晃晃悠悠的朝河边走,崔二郎带着弟弟们紧跟其后,生怕去晚了,那个最好取水的码头就给人占了。
此时天色还早,河边人不多,几个人抓紧时间开始挑了水往回走,来来往往才走两趟,日头已经从云层里露了面,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崔老实不敢歇息,带着几个儿子挑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才见着一块地里已经渐渐的有水的影子在荡漾了,他这才直起身子喘了几口气:“唉,总算是看见点水了。”
“爹,你且歇息一阵子,我带弟弟们去挑水。”崔二郎见着他佝偻着背,大口大口喘气,有些心疼:“不着急,我们几个自然会要将这几块地都灌好。”
崔老实扶着扁担点了点头,他本来不想歇息,可是却有些力不从心,或许是年轻的时候做得狠了些,落下了隐疾,现在就已经开始腰酸背痛。方才这才来回多少趟呢,怎么就喘气如牛,双腿酸软了?
他迷茫的朝田地里看了一眼,田里绿油油的一片,禾苗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看上去一片生机勃勃,他忍不住又觉得舒心起来,自家地里的稻子长得真好哇,果然江南来的种谷就是不同,比村里人种的稻子要显得更好些,苗高,叶片饱满,看上去很是精神。
“这就是他家的地,那个背对着咱的就是那崔老实。”
崔老实听到有人在背后说话,期间还提到自己的名字,赶紧转过头去,就见着有几个人站在自己身后,最前边那个是崔茂枝,他身后跟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看上去面容憔悴,一双眼睛却灼灼的放出光来。
“这位大哥。”
夏季桥掩饰不住自己惊喜的心情,朝前跨了一步,向着崔老实深深行了一礼:“请问大哥,你这丘田里种的可是从江南来的种谷?”
崔老实点了点头:“是,就是江南来的种谷。”
“当真?此话不假?”夏季桥惊喜交加,又朝前边走了一步,整个人身子都有些踉踉跄跄,两个家仆赶紧搀扶住了他:“东家,你大病未愈,当心脚下!”
此刻的夏季桥已经听不见任何话语,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一片绿油油的稻田,挣扎着扑向前去,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田埂旁边,一只手却顽固的伸了出去,努力想要去拉扯与自己靠得最近的稻叶。
崔老实唬了一跳,慌忙上前制止:“这位爷,你想做啥哩?”
虽说面前这位爷穿得很是体面,又是崔茂枝带过来的,可农户眼里只有庄稼,更何况这是江南种谷出的秧苗,更是珍贵——青山坳只有他们一户种了出来哩。
崔老实有几分紧张,赶紧蹲下身子,一双眼睛想很严厉的望向夏季桥,可他又做不出那副神态出来,只能两只手不住的在夏季桥前边晃动,试图想要阻拦他靠近自家的稻子:“这位爷,你到底想干啥哩。”
“老实叔,这位是江州城里的夏老板,他只是来看看你们家的稻子的,没有别的意思,人家家财万贯,开着好几间粮肆哩,你只管放心。”崔茂枝见着崔老实那模样就觉得好笑,不过是几株稻子罢了,崔老实看得这样要紧,连碰都不让人碰。
听着这般说,崔老实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脑袋:“看,看,想看就看吧。”
只不过他的眼睛依然盯住了夏季桥的手,可不能让他去乱扯稻子,这是大郎媳妇带着他们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光是扎那大棚子,全家人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呢。
肉
第124章 好算计(五)
书桌后坐着的那个人脸色铁青; 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微微的颤动着,眼睛盯住了那低头站在书桌前的人; 鼻子里呼呼的窜出一股热气。
“如青,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祁峰咬牙切齿; 现在想将兰如青杀了的心思都有。
原以为他做事可靠,值得信赖;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看走了眼!难道他是陆思尧派过来的奸细; 取得了他的信任然后从中作梗?
不,不是,他对于兰如青了如指掌,他确实是他一个远房亲戚,而且为了替他做事,就连自己张姓都舍弃,宁可隐姓埋名。他在自己手下二十多年,未曾出过什么问题; 他也十分相信他; 可没想到这次竟然做出这样的错事来。
兰如青低头站在那里; 没有为自己说一个字辩护; 这让张祁峰看得更是火大:“如青; 你说; 究竟当时你是怎么想的?难道就没有想到过这可能会引起的后果?”
细节决定成败,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是一点纰漏都不能出的; 可张祁峰没有料到的是,他最信赖的人跟没有脑子一般做出这种糊涂事情来。
那批江南的种谷,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才将那件事情给办妥当,京畿几个州凡是播下江南种谷的都没有见着出秧,这不是北方气候不适宜,也不是北方的农户不会种,究其原因,是那些种谷本来就不会发芽。
经过特殊处理过的种谷,外表看上去与寻常种谷无二,可就是不会发芽出秧。
淳朴敦实的农户又如何知道其中秘密?只知道朝廷有惠民之策,种谷价格优惠,以后种出江南那种产量多的种谷,慢慢的延续下去,能增加不少收益,一个个心里头正高兴,殊不知他们买到的,全是不能发芽的。
然而……竟然出了意外。
端阳节那日,皇上赐了陆思尧枭羹,张祁峰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知道皇上已经开始逐渐对陆思尧厌恶起来,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要扳倒陆家指日可待。
故此他对陆家更加关注,陆思尧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这边都会尽快得到消息。
陆思尧派陆明去京畿附近各州群调查种谷不出秧的事情,张祁峰即刻也派人去暗访——陆思尧还想翻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有隙可乘。
可是,昨日有人回报,江州城竟然有一家的江南种谷出了秧,涨势还很好。
“江州?”张祁峰的眉头皱到了一处,脸色渐渐发红:“去,将兰如青给我喊过来!”
兰如青并不知道张祁峰传他去京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及张祁峰开口,他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可能国公爷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当初给卢秀珍种谷,他也思前想后考虑了很久才做出了这个决定。皇子殿下那时候刚刚找到,还没有与他形成共同的切合点,他必须要博得他的好感,让他信任自己,故此他决定按照崔大郎说的去办。
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未必就能让那江南来的种谷出秧——毕竟江南的稻种可能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卢秀珍洒下的种谷都发芽了,不管是江南来的还是自家留的,两种种谷长势都很好。去青山坳打探情况的人回来说她并没有全部种上江南的种谷,而是两种都种上了些,兰如青略微迷惑了一下便知道了她的用意。
她是在做最保险的打算,而且还顺带比较一下两者的差别,现在看着长势喜人,可谁又知道收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姓卢的姑娘好厉害,肯定是在想看看哪一种种谷的产出比较好,来年就种这一种。
兰如青有些头大,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危险,本想着那次倒春寒加大雨能将那些刚刚破土的嫩秧给毁了,可却没想到人家自有她的妙招,用大棚抵挡住了寒风暴雨,这或许也是天意罢?他原来也曾打算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那田给毁了,嫁祸给崔家老大老二之流的,可怎么也忍不下心做这样的事情——粮食乃是天下之梗本,稻谷是庄户人家最最宝贵的东西,真要下手,他不免踌躇。
和卢秀珍接触得越多,他就越觉得这姑娘的不同凡响,以前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姑娘,乐观豁达,即便身在困境也不低头,若是说能吃苦耐劳的女性有不少,但像她这般既能吃苦耐劳又聪明得少见的,兰如青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他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好好看护好崔大郎,他知道不能让崔大郎的一缕情丝泛滥成灾,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抵抗力,在卢秀珍面前,他觉得自己自惭形秽,她就如一枚水晶,纯净透明,她的每一次微笑,似乎都是对他的一种嘲弄。
以前他自以为是的想着崔大郎应该找一个地位相当的高门贵女,卢秀珍的出身决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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