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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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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娘心中嘀咕,这老大媳妇只怕是靠不住哟。
“一家人在说啥呢,这般热闹。”
一个肥硕的身子从田间那边的小路挪着过来,肉嘟嘟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哟,吃得不错嘛,玉米面饼子,还配咸菜哪。”
“花枝啊,来给你家汉子送饭哩?”崔大娘憨憨的笑了笑:“哪比得上你们家,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点肉。”
“哎呀呀,那是我汉子会挣钱。”女人笑得真是花枝招展,圆滚滚的身子卖力的摇了两下:“我家汉子脑瓜儿灵光,带着家中几个小子挣了几个小钱,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若是老实有我家汉子这一半聪明,你们也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婶子,你们家日子是过得不差,可听说大叔的银子没全给你哩。”崔二郎见着自家爹娘的脸被金家的婆娘臊得通红,忍不住开了口:“早些日子,村里不是都在说邻村那个……”
金大婶的笑声戛然而止,张开的嘴巴都没来得及收拢,她恨恨的朝崔二郎瞪了一眼:“你知道个屁,毛都没长全,也跟着别人来嚼舌根子!”
“我没说啥啊,婶子!”崔二郎一脸无辜的望着金大婶。
“哼!崔家二郎,年纪越大,就越发的不老实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狗嘴里还有什么好话吐出来?”金大婶连身子都顾不上摇来晃去了,拎着篮子气哼哼的朝那边地头走了过去。
“嗨,二郎,你干嘛说这样的话。”崔老实有些生气:“你瞧瞧,可把人得罪了。”
“是她先来挑事的,爹。”崔二郎有些不服,只不过也不习惯与崔老实顶嘴,只能小声分辩了一句,抓着饼子用力的咬了一口。
“她男人不好是她男人的事情,咱们不用去跟着别人嚼舌根子。”崔大娘见着崔二郎这模样,有几分心疼,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言多必失,祸从口出,你爹也是怕你惹出事来,以后切忌莫要再这样乱说了。”
崔二郎低着头没有吭声,心里头闷闷的,爹娘就是这样老实惯了,才会被人欺负,谁见着他们都可以唾沫横飞的说上半日,他们气不过了出声反驳,就会被爹娘拦着不让跟那些长舌妇争吵:“咱家有困难的时候,他们帮过忙哪。”
帮过忙?无非是在他小的时候,有些乡亲顺便搭把手帮衬了些,可也不至于让爹娘卑微到这一步,处处谦让,不敢说一句得罪人的话。
若是大嫂今日在……不知为何,崔二郎心里忽然蹦出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就如暗夜里的一点星子,才遇着一点点火光,已经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他想起了昨日她与赵里正和那个衙役头子针尖对麦芒的说着话,寸步不让,神情不卑不亢,讨要银子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她要是在这里,听着人家欺负爹娘,肯定也会挺身而出的吧,崔二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来日方长,家里多了一个性格刚强的,指不定能让爹娘也跟着改变态度呢。
“哎呀,看我这记性!”
一家人正吃着午饭,崔大娘忽然惊叫了起来:“过几日便是大郎的头七,我都没叮嘱秀珍和六丫带点香烛钱纸回来。”
“唉,只好我去江州城跑一趟了。”崔老实摇了摇头:“他娘,你现儿真是老了,没记性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咱们可不能让大郎在地底下饿着冻着哩。”
一提到大郎,全家人都沉默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蛙鸣之声。
卢秀珍与崔六丫回来得很晚,差不多酉时初刻才到家,此时夕阳正艳,照得天空一片金红,走在路上的那两个人,也被夕阳照得全身金红一片。
“哟,这不是崔老实家的小媳妇么?昨日才将你家大郎送上山,今日咋就到外头撒着脚丫子乱跑了呢?难道不该在家里好好的给大郎守着孝?”
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如一把粗钝的剪刀将破布给划开,刺啦啦的响,那语气,格外的不舒服。卢秀珍抬眼看了过去,就见几个婆子婶子站在村口的大树下头,一个个歪着脖子斜着眼的在打量着她。
“各位大娘婶子,我年纪轻,不懂规矩,你们给我说说,我现在该怎样过日子哇?照你们说的,我是不是该干脆到大郎坟边修个棚子,每日里就管着给他早晚三炷香,对着他的灵位哭得喉咙发干,这才叫守孝?”
卢秀珍将嘴角微微翘起,笑吟吟的望着那几个瞪大了眼睛的婆娘。
第226章 病娉婷(二)
“大嫂;你总算回来了!”
骡车刚刚靠近回春堂;台阶上一个人飞快的朝车子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车上的灵燕灵鹊:“这便是兰府的……”
“是的,她叫灵燕,这个是灵鹊;你都喊姐姐就行。”卢秀珍见着崔二郎脸上有焦急的神色,也有些担心:“小圆姑娘没事儿吧?”
“暂时没事;药快熬好了,等会就可以给她喝下了。”崔大郎伸手擦了一把汗,眼睛朝骡车上瞥了一眼,见着里头黑压压的一堆东西;有些奇怪:“大嫂,这些是什么?”
分明之前骡车里空荡荡的,怎么去一趟兰府就多了些东西呢?
“哦,是兰府打发的节礼。”卢秀珍有些不自然,她不想让崔二郎知道这是兰公子送给她的东西,只得含糊其词的带过,反正东西是从兰府出来的;自己这般说也没错。
“兰府还打发节礼?给六丫的么?怎么不直接给她呢?”崔二郎没有领会到意思;心中只道该是兰家发给六丫的,没想到会有这般好的福利,他暗自感叹六丫可是找到好雇主了,过中秋竟然能有这么多东西发,只是……端阳节咋就没见着发这么多节礼哪?
“这个……”卢秀珍抓起一盒月饼:“这是给你的?”
“啊?给我的?”崔二郎莫名其妙:“我也有份?”
“见者有份!”卢秀珍勉强笑了笑:“你带着回去和秦文龙一起吃!”
“卢姑娘!”灵燕与灵鹊有些不高兴,这分明就是公子亲手做给卢姑娘吃的,如何就这般大手大脚的送了出去?
“呵呵,呵呵……”卢秀珍干笑了两声。
兰公子特地交代过,有四盒月饼是送给她的家人吃的,给二郎也没错哇,只不过兰公子似乎太热情太周到了些,就连崔老实一家都想到了,这实在让她有些吃惊,这为富贵人家的公子,如何竟有这般缜密的心思,是他天性如此,还是因着自小得不到过多关爱,将心比心,故此才会对旁人这般周到?
领着灵燕灵鹊进了回春堂,两人见着顾小圆这般模样,也是心生怜悯:“真真可怜,她那父母真是猪狗不如。”
“那就有劳两位了,我暂且先回去,明日早晨再过来看小圆姑娘。”
有灵燕灵鹊在,卢秀珍觉得很是放心,毕竟两人是丫鬟出身,知道如何照顾人,而且都是女子,照顾起来更方便些。
回到青山坳时,已经差不多是戌时,还未靠近院墙,就见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树下张望。卢秀珍慌忙让崔三爷停车:“娘,你咋在这里站着哩?”
崔大娘赶着走了过来,一只手攀住骡车的木板儿:“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回家娘哪能安心坐着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赶紧回家吃饭去。”
“娘,我吃过饭了哩。”卢秀珍从骡车上跳下来,将车子里崔大郎送的东西一样样捡了出来:“走吧走吧,咱们回家。”
“这都是些啥子?”崔大娘望着卢秀珍两手拎得满满,有几分担心:“秀珍,你又乱花冤枉钱了?咋买这么多东西哩?都跟你说过了,现在咱们家日子好过,不用再乱买,挣了银子便攒下来,不能乱花,你咋就是不听哩!”
崔大娘确实是个不错的,唯一的缺点是对钱看不开,每次涉及到花钱上头,她就有各种话要嘀嘀咕咕,唯恐卢秀珍乱花了银子,哪怕是多花一个铜板,她也会觉得心里火辣辣的痛,好像谁用刀子挖了她一块肉去了般。
这是因着穷了太久,穷怕了,即使是家里阔绰起来,也会担心这金子银子会长着翅膀飞走,心上心下的不落底。卢秀珍很能理解崔大娘的心思,也没有与她争辩什么,年纪大的人思想固化,自己何必与她去争长较短,徒惹得彼此不愉快。
“娘,这不是我买的东西,这是别人送的中秋节礼!”卢秀珍笑着将几盒月饼交给崔大娘:“不用花钱的!”
“啥,别人送的?”
崔大娘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自家给旁人送礼的份,哪有旁人给自己送这么丰厚的节礼!几个纸盒子提在手里,也不知道里头装着些什么东西,沉甸甸的不趁手。
“嗯,旁人送的。”卢秀珍用力点了点头,一脸无辜的表情:“我真没有花银子买这些东西,娘你就放心吧,我心中有个底。”
“那就好,那就好。”崔大娘喜滋滋的提着几盒月饼朝前边走了过去,心里实在是高兴,自家现在才活出点人模人样来,中秋节还有人送节礼过来哪,也不晓得是芝兰堂几个伙计还是那些有来往的花商,秀珍回礼时千万不能回重了,礼尚往来嘛,总不能人家送盒月饼,自家还得回一盒银锞子。
回到家中,崔大娘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几个盒子,每个盒子分两层,每一层都放着四个月饼,黄澄澄的皮儿上闪着一层油光,摸起一个放到鼻子下边闻闻,还带着一丝葱油的清香,香得很。
“这月饼哪里来的?”崔老实走进屋子,见崔大娘拿着一个月饼在手里,有些奇怪:“秀珍买回来的么?”
“不是不是,旁人送的!”崔大娘开心得眉毛眼睛都挤到了一处:“秀珍真是能耐,才开了这么久的花铺,就有人送节礼过来了。”
“你知道个啥子,说不定是秀珍买来孝敬咱们的,看你平常舍不得,总是说她乱花钱,才故意这般说。”崔老实看了看盒子里黄澄澄的月饼,叹了一口气:“秀珍也真是心细,对咱们实在是太照顾了,他娘,你以后别说多话了,秀珍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她是个有分寸的,不会出啥岔子。”
崔大娘有些羞愧,点了点头:“他爹,你说的是,指不定就是秀珍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呢,知道我们舍不得花钱买月饼吃,故意说是别人送的。唉,也真是难为了她,来咱家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好好歇着喘口气,一想到这事儿,我这心里头就有些过意不去。”
“以后咱们就随着她做事,少管一些,秀珍心里头高兴了,比啥都强。”崔老实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一个月饼,剥了上头的一层皮慢慢的咀嚼起来:“真是香哇。”
“可不是,闻着那味道就想吃哩。”崔大娘凝神望着那个圆圆的月饼,有几分失神:“他爹,要是大郎还在那该多好哇,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着饼,那真是再好也不过了。”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脸庞越来越清晰,浓眉如剑,一双眼眸亮闪闪的,就如天上的星辰落在他的眼底。
她的大郎,含辛茹苦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去年中秋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虽然桌子上只摆着从荷塘里摘过来的莲蓬和捞上来的菱角,没有月饼,也没有烧红的大螃蟹,可是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无穷。
后日就是中秋,少不得要在院子里赏月,可再也见不到大郎的身影了,崔大娘忍不住黯然伤神,黄澄澄香喷喷的月饼拿在手里,似乎不再诱人。
卢秀珍回到自己房间,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来到大周以后,鲜少收到礼物,特别是男生送的礼物,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那位兰公子送的画儿,她没敢挂在墙上,收在了梳妆台的匣子里边,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瞧瞧,从那眉眼里咂摸出兰公子一笔一划勾勒她模样的认真形状。
这是他第二次送东西给她了,除了送吃的,还送了用的东西。
这用的东西嘛……卢秀珍颇有几分尴尬,回想到了当时的情形,脸颊微微发红。
“卢姑娘,这是一瓶药膏,很有效用。”
“药膏?”卢秀珍有几分茫然,看了看那个小瓷坛子,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我没生病哇,不需要什么药膏。”
“这些药膏是用来搽手的,你拿着早上晚上各搽一次,用不了多久你手掌上的茧子就能变软消失了,肌肤也会变得白嫩些。”崔大郎不由自主用上了兰如青劝说他的话:“卢姑娘,你要坚持用,很有效。”
卢秀珍将信将疑的接过了瓷坛子,心中暗道,这药膏若真是有用,为何这位兰公子手掌里依旧还有茧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江湖骗子骗他的,肯定花了高价买了假货。
只是,这也是他的一片心意,自己不好点明了,徒然增加彼此尴尬,卢秀珍决定将吐槽的话放到心里,默默的将那瓷坛子收了起来,无论如何,只要他送了自己东西,心底终究会是满满的欢喜。
她拿着瓷坛子到手里看了又看,轻轻将盖子揭开,一阵清香扑鼻而至。
单单闻着这香味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对,毕竟古代还没有什么工业香精之类的东西,用的是全天然的原材料。
低头看了过去,眼睛瞪圆了几分——这瓷坛子里头装着的药膏明显被人动过,没有整整的一小坛子,上边还留着着手指的印记。
所以说,兰公子是随手拿了一瓶药膏送她?
卢秀珍坐在那里,怅然若失。
第227章 病娉婷(三)
一口黑色的锅架在灶台上;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不住朝上头蹿;照得灶台旁边的人脸都亮了起来,崔大娘朝灶膛里头塞柴火,担忧的看着正在旁边忙活的六丫;忍不住喊出了声:“六丫,少擦两下肥肉;留着等有大事的时候还能当用呢!”
崔家穷,吃不起猪油,每次煮饭的时候,就将放在碗柜里的那一小块肥肉拿出来到锅底擦一擦;也能偶尔见着一个油星。早几日办大郎的事情,崔家正正式式的到屠户那里割了几斤肉,崔大娘让那屠户捡着肥的划拉,就是想着到时候还能给家里头剩点,又能对付几日光景了,可没想到今日崔六丫和卢秀珍一起床便在合计着要烙鸡蛋葱花饼。
“阿娘,你歇着;别累着了;这儿有我们哪。”
两个人像商量好了一般,推着崔大娘往外头走:“您到外边走走,转上两圈就能回来吃饼了。”
崔大娘骨笃了嘴不肯挪身子,往常六丫做饭菜就手松,一块肥肉经她的手,最多就能用两三日,这可怎么行,家里哪能耗得起!故此到了做饭的时候崔大娘便牢牢的霸占着灶台不让女儿近身,即便六丫嚷着要来掌勺,她也得到旁边站着看她怎么做。今日这媳妇和女儿一道劝着她出厨房,崔大娘觉得这里头有名堂,保准是又要大手大脚的乱用肥肉了——现儿天气还不热,一块小小的肥肉能对付上十来天哩,自己可得盯紧些,崔大娘打定了主意,生死都不肯走开。
见着崔大娘意志坚决,卢秀珍与崔六丫只能让步:“得,那娘你就烧火吧,我们来烙饼。”
才低头烧了几把柴火,崔大娘就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慌忙坐直了身子朝对面看:“秀珍,六丫,你们准备烙啥饼哩?”
——她听到了轻微的敲打声!好像是极脆的东西被撞碎了一样,崔大娘的心提了起来,感觉好像是在打鸡蛋哇!
“阿娘,我们今早烙鸡蛋葱花饼。”六丫一边用筷子打着蛋黄,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崔大娘嘻嘻一笑:“阿娘,好久没尝过鸡蛋了。”
崔大娘的手哆嗦了起来,鸡蛋葱花饼!这两个丫头怎么就能胡闹哩,这鸡蛋是攒了让崔三爷捎到江州城里去卖了来贴补家用的,怎么能自家给吃了呢?崔大娘一只手揪住衣襟正在心疼,就听着“砰砰”两声,那边又敲了两个蛋。
“你们……准备敲几个蛋啊?”崔大娘忍不住站了起来:“别瞎闹,一点儿家底都要给你们败没了。”
卢秀珍有些哭笑不得,这崔家还有家底儿?就几个鸡蛋而已,崔大娘那模样,仿佛是搬走了金山银山一样。
“娘,怎么着也该打四五个鸡蛋吧,咱们家人多啊!”卢秀珍手起蛋落,“扑扑”一声,又敲掉了一个蛋。
“秀珍哇,这鸡蛋能换钱,一文钱一个呢!”崔大娘着急得手都抖了起来,打四五个鸡蛋来做烙饼,她们又不是大户人家,怎么能扛得住这般大手大脚的浪费!
“娘,没事的,也不过四五文钱,以后能挣回来的,弟弟妹妹都是长身子正能吃的时候,怎么能让他们每天都吃那种东西呢?”卢秀珍口里说得轻言细语,可手下一点都没闲着,帮着崔六丫擀面皮儿,手指尖尖,动得飞快。
“不过四五文……”崔大娘打了个哆嗦,昨日花了十多文买菜,今日一早就打了四五个鸡蛋,这么吃下来,一个月光饭米银子就得好几两,还别提人情礼数,这要是算下来,一个月要挣多少银子才够哇!
“秀珍啊,你省省吧,咱们家可不是殷实户,咋能这样胡吃海喝的呢?”崔大娘眼巴巴的望着崔六丫手中的那个碗,黄澄澄的蛋黄已经搅碎,与蛋清伴在一处,一碗的嫩黄,看着就觉得很好吃的样子。
“阿娘,你别担心啦,大嫂说过了,以后会挣很多的银子,让咱家每日都能吃到肉呢。”崔六丫快乐的用筷子和动蛋黄蛋清,筷子下边形成了一个小小旋涡,不住的在旋转着,就如她此刻快乐的心情一般——崔六丫现在很相信卢秀珍,毕竟昨日和她一块儿去江州城卖菌子,轻轻松松就挣了七十多文,换到以前,是绝不可能的。
“也不过是运气好,才挣了七十多文钱,总不可能天天都有这样的好运气,也不会天天有那种好的菌子捡。”崔大娘嘀咕了一句,慢腾腾的坐了下去,肚子里头咕噜咕噜的声响让她停了嘴,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尝过鸡蛋的滋味了,现儿闻着那香味,也有些动心。
锅底黑黑,上边起了一层油,汪汪的荡漾着,闪闪的发亮,勺子舀了调好鸡蛋的面粉浇了下去,“刺啦”一声,白烟腾腾的升起来,伴随着一股浓香直扑鼻子,六丫一只手拿着锅颠了两下,面粉服服帖帖的粘在锅底,正好一个圆圆的大饼样儿,卢秀珍赶紧抓了一把葱花洒上去,细微的“噗嗤”两声,一种带着些许春天新发的青草般的香味儿就勃然而出,与那鸡蛋的香味调和在一起,让人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轻松起来。
“好香,好香!”崔三郎从外头走了进来,凑到灶台边看了看,眼睛都睁圆了:“鸡蛋葱花饼!”
崔六丫点了点头,很是骄傲:“大嫂说,好好干活,以后每日有肉吃!”
“是吗?”崔三郎惊讶的张大了嘴:“大嫂,每日都有肉吃?”
卢秀珍微微笑了笑:“三弟,我不会说假话,只不过这要大家一起努力才行。”
“大嫂,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崔三郎的心忽然轻松得像一只小鸟,在树枝上忽上忽下的跳跃着,他望着卢秀珍,眼里带着崇拜,在这青葱少年的心里,卢秀珍的形象登时高大了几分。
“我自然会有让你们做的事情。”卢秀珍冲崔三郎笑了笑:“到时候你可要卖力气哟!”
“我知道!”崔三郎快活得手脚都没处放,他擦了擦手:“六妹,我来帮你和面粉,大嫂,你去歇着。”
卢秀珍见着少年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抿嘴笑了笑,将盆子交给了他,刚刚走到一旁去擦手就听着外边有人在大呼小叫,中年妇人的那声线,就如刀片,将纸张刮得蹭蹭作响一样,卢秀珍只觉自己耳朵都要被那薄薄的声线割破了。
她大步走了出去,三下两下便击退了对手,刘三嫂落荒而逃以后,卢秀珍挺着胸骄傲的朝屋子走过来,却对上了两双充满惊讶和崇拜神色的眼睛。
“大嫂,你真厉害!”
崔四郎与崔五郎手里捧着粗瓷碗,下巴都快要掉进碗里了——以前刘三嫂总能压着他们家一头,今日被大嫂三言两语便打发了,真是一个字——爽!
“这不是大嫂厉不厉害,是她本来就没有理。”卢秀珍笑着看了看两个差不多高的少年,两人长得很像,让她几乎分不出彼此来,看起来是一对双胞胎:“四弟五弟,你们将大嫂的话记在心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不去欺负别人,可是别人欺负到咱们头上也别忍着,忍得多了,人家自然觉得你好欺负,一个个都爬到你头上来了。”
“嗯!”崔四郎点了点头,大嫂说得一点都没错,是不能太惯着那些人,爹娘总是说别伤了和气,可人家却从来没想过他们是不是伤了和气。
崔老实走在卢秀珍后边,心里头有些担忧,自家这个媳妇确实不错,可就是太要强了,现儿还教着几个小子不要忍让——能不忍让么,自家还有什么底气跟人去争吵?
吃早饭的气氛有些奇怪,几个小的吃得兴高采烈有滋有味,两个老的捧着鸡蛋葱花饼张不了嘴,虽然那饼闻上去可真是香,只是崔老实与崔大娘却没那快活心思。
一个担心家中银子不够花,一个担心卢秀珍会让崔家成为村里人的眼中钉。
“秀珍哇……”崔老实与崔大娘几乎是异口同声。
“啥事?”卢秀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一脸愁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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