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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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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住孟云卿;沈通正好取了一匹马下来:“侯爷,你们带姑娘先走。”
  段旻轩也不推脱,“会骑马吗?”他问。
  孟云卿点头,卫同瑞教过她。
  段旻轩抱她上马;她稳住缰绳,才来得及看四周的情况。
  马车前面不远;大树横倒;碎石落了一地;这还是近处,更远处,泥沙和着水流卷着石头和树枝往山坡下滚。
  早前在马车上,还不觉得,眼下才见这山坡下深不见底。
  孟云卿一个哆嗦。
  段旻轩也跃上马背,从她手中接过缰绳,要回走。
  “娉婷!”孟云卿忽然回神,娉婷就最怕这些的。她倏然回头,娉婷还未从马车上下,沈通伸手接她,她吓得浑身打颤。
  “姑娘……我……我怕!”娉婷不仅不敢出马车,还往马车里面退。
  沈通皱了皱眉头:“娉婷!”
  “带她下来。”段旻轩沉声道,“再不走来不及了。”
  车夫那端也正好将马匹解了下来,车夫是侯府里的老人,这种时候不会轻易乱了阵脚,僵持之际,又将最后一匹马解下。
  沈通也不迟疑,一把抓起娉婷扛了下来。
  “上马。”他几乎是将她扔上去的。
  “快些!”车夫看了看滑坡那端,正快速逼近,周遭还不断有小石头滑落下来,若是雨势再大些,只怕不等前端的泥石流到来,这端山头上滑落下来的石头就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
  “侯爷,快走!”车夫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向段旻轩道。不能因为沈通和娉婷这头,耽误侯爷和小姐这端逃生。
  段旻轩自然是分得轻重的,扯了缰绳,夹了马肚,马匹便向来时的方向窜出。
  也几乎是这一瞬间,沈通也跃上马匹。
  石头砸向空唠唠的马车,一同滚向山下。
  “娉婷!”孟云卿回头,一颗心砰砰直跳,险些从胸膛上跃出。
  “有沈通和付鲍在,先担心你自己。”段旻轩扯下外袍,罩在她头上。雨势越来越大,出了马车就近乎浇透了,她心系娉婷,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在发抖。段旻轩扯下的外袍,罩在她头上,勉强可以挡些雨滴。她虽然胖,但个头算小,她在前,他再后环臂拎着缰绳,其实将她牢牢扣在胸膛之下,遮风挡雨。
  “可是……”孟云卿遥遥望去,快看不见娉婷他们几人身影了,这头,却忽然坠下一块巨石。
  就在马匹正前方!
  惊得马失前蹄!!
  若非段旻轩牢牢拉住缰绳,险些连人带马翻下山坡去。
  “段旻轩!”她才意识到段旻轩方才那句“先担心你自己”是何意。
  “别说话!”他根本来不及多停滞,山上的滚石越来越多,还有不少石头砸在他身上,孟云卿能听得到他闷哼。
  她说话只会让他分心。
  孟云卿噤声。
  衣裳虽然湿了,却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她怕极了,却又不敢出声。
  先前还亮着的天,此刻几乎变成了黑色,乌云密布,根本看不清远处,甚至,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楚,唯有身后滑坡的呼啸声音,还有一路上滚落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断落的树枝。
  她有些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唯有耳畔间,他湿润的呼吸,提醒她不是一个人。
  “段旻轩……”她不敢扰他,只能轻轻出声,仿佛呢喃一般。
  “不怕。”他言简意赅。
  不知为何,她心中微暖,前一世种种凝成的一颗冰冷的心,仿佛在这瞬间有了丝丝消融的痕迹,慢悠悠地泅开在心里。
  不多时,身后传来马蹄声。
  她惊喜回眸,竟然能依稀看到两骑。
  一个是娉婷和沈通。
  一个是段旻轩口中的付鲍。
  孟云卿喜出望外:“段旻轩……”
  她话音未落,他出声:“我听到了。”
  言罢,前方又落下不小的碎石,惊了马匹,段旻轩勒紧缰绳,马匹都不肯再走。孟云卿心中骇然,不敢乱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是碎石滚落得又多起来,身后的马蹄声也渐渐远了,几人又被零零碎碎的石块分开。
  不待孟云卿多想,马匹像受惊一般,癫狂得跺着马蹄。
  段旻轩扯缰绳都止不住。
  周围轰隆隆的声音忽得作响,孟云卿抬眸,黑压压的石块从山上滑落,吓得她顿时呆住。就在这时,只觉身后有人护着她跃下马匹,一路沿着山道滚了下去。
  四周天昏地暗,肌肤触到地面上的碎石,扎得生疼。
  耳旁的风呼呼作响,根本听不清旁的声音,手臂也被擦破了,又疼又冷。
  “孟云卿!”
  似是撞到某物,两人才停了下来,他慌张叫她名字,她才微微睁眼,看到他焦急的神色,轻轻道了声:“好疼。”
  这种时候,段旻轩简直哭笑不得。
  她脚扭伤,根本走不动,他只能俯身背起她,她能见到他后背上的伤痕。
  “段旻轩,你背上有伤。”
  “别说话。”
  她又老实缄默,先前跃下马匹的地方,早就被席卷一空,根本看不出有路的痕迹。而滑坡泥石流似是就在前方忽得转弯,他们才绝处逢生。
  此处的山坡已经很缓了。
  但天还在下着大雨,她淋得昏昏沉沉。
  她许久没有说话,贴在他背上,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一直作响。
  孟云卿只觉身体有些微微发烫,早前还有些畏冷,眼下就荡然无存,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雨滴落在脸上,仿佛也是烫的。
  “段旻轩,娉婷他们怎么办……”她趴在他后背,迷迷糊糊开口。
  “先担心你自己。”她还是听他如此说。
  其实她也知晓不要开口扰他,但到后来就有些分不清了。
  明明是清晨时,他问她篮子里是什么,她说枇杷,他就在一旁说不爱吃。
  然后又是在衢州城的布庒里,她问他喜欢什么颜色,他指了指眼前的布匹,水蓝色。
  他喜欢水蓝色的香囊呢。
  “原来你喜欢水蓝色……”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又问起了,好像又隐约记得回程时遇到了大雨滑坡,连马车都弃了,还和娉婷他们走散。
  “段旻轩……”她不停唤他。
  ……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她身上烫得太厉害,也睁不开眼,只是觉得靠在那人怀里,不愿意动弹。
  “孟云卿!”段旻轩拿了沾了冷水的布缎,一遍遍给她擦拭额头和脸。
  布缎是从他衣裳上撕下来的,山洞里流淌的山泉水发凉,经年水滴,形成一个储水的池子,他正好沾湿了给她擦拭,降温。
  她淋了雨,又在雨中浇了好些时候,身上烧得很烫,神智也不清晰。早前还不停和他说话,喊他名字,眼下就昏昏欲睡,他唤她也不出声。
  他只能守着她。
  躲过了先前那段滑坡泥石流,雨势却越来越大,四周没有遮蔽,根本不安稳。
  好容易寻到这个山洞,山洞内还算宽敞,出口却被巨石彻底堵死了,推不动。
  他在山洞里又寻不到别的出路。
  好在这里没被泥石覆盖,等大雨停了,官家来寻路,当是可以发现的。
  只是,他们要能撑到那个时候。
  “云卿……”怀中的人烧得越来越厉害,因着发烧,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光替她擦拭额头和脸根本治标不治本,烧得越来越重。
  再烧得重些,他怕她撑不到来人。
  “孟云卿……”他指尖滞了滞,还是轻轻顺着她修颈处,一一解开衣衫。
  山洞里生不了火,衣裳没办法烤干,她穿着湿衣裳只会更糟。
  他记得大夫说过,若是身上的烧退不下来,会烧坏肺。
  他在军中待过不少时日,知道该如何做。
  山泉水流淌下来,滴水成的池子,可以容纳得下她一人。
  他只能如此。
  她的肌肤滚烫,却光滑细腻,指尖触到,衣衫就顺势滑落下来,掉落了一地。
  他拥在怀里,却别过头去。
  等抱她去山泉水的池子,又怕她忽然受凉,只能先拂了些水,浇在她身上。许是觉察到凉意,她微微蹙了蹙眉头,他才慢慢将她放了进去。
  过了些许,她脸上的红色稍稍退去。
  覆手上她的额头,也不如先前滚烫,他心中稍稍舒了口气。
  “孟云卿……”他再唤她,眉头虽然微微拢起,声音却带着柔和暖意,也才安稳贴着石壁坐了下去。
  她今日是吓坏了。
  他也吓得不轻。
  九死一生他倒不怕,到后来她靠在他背上说的那些胡话,他却心慌了。
  “云卿,我们要好好回去,老爷子还在等呢。”他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第125章 
  暴雨过后,天色逐渐放晴。
  山洞洞口被巨石封死;光线只能从泉水和门口那端的巨石缝隙里透进来。
  光线很微弱,他借着微光;依稀能看清她的脸。
  从先前的暴雨滑坡到现在,该是黄昏过后了。
  “云卿……”他擦了擦她的脸。
  “嗯……”她迷迷糊糊应声。
  能应声了就是好事。
  “口渴吗?要不要喝水?”他声音很小;山洞内有回声。
  “喝水……”她也应他。
  他拿叶子接了石壁上留下来的山泉水,又稍稍抬起她的头,一点点喂到她口中。
  她一饮而尽。
  “还要吗?”
  “要。”
  他又照做;直至喝了四五回;怀中的人才不吱声了。
  段旻轩不敢让她在水里泡太久,加上日落过后;泉水徒增了凉意;等她额头的热意退去了好些;他就将她从池里抱起;用方才洗净的布缎给她擦拭;又取下衣衫覆在她身上。
  这种时候;最怕冷热交替。
  四月末,山中其实阴冷;加上白日的暴雨;山洞内温度很低,又生不了火,入夜了便更凉。凉了又会加重她的病情,他只能拥她在怀里,用体温给她取暖。
  她也乖乖躺在他怀中,安静,不闹腾。只是伸手抓紧他的衣衫,好似小孩子一般,害怕身边唯一的温暖会偷偷溜走,他稍稍动弹,她就牢牢攥紧手中的衣衫,显得极为不安。
  段旻轩心中微沉。
  忽得有些护短。
  想起她从珙县到侯府,一路上的小心谨慎,好似将所有的情绪都隐在心中。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却终日谨小慎微,察言观色,像只提心吊胆的兔子一般,明明在意的,却要偏偏故作不在意。
  他有些心疼她。
  就像当初在珙县,他看她放纸鸢,明眸青睐里的不舍;抑或是再回京中时,忽然见她吃得胖乎乎的圆脸,这样精致的五官想要避尽风头,她当是费劲了心思,又无它法。
  他隐隐觉得她心中总有担忧,但忧得是何事,他又道不出来。便只有想着将娶她回来,宠着她,惯着她,不让她再担心受怕。
  “段旻轩……”她睡梦中会不时喊他名字,他若醒了就会应声。
  她有时是要喝水,有时只是唤他,什么都不做。
  好在她身上的烫已经渐渐消退了,呼吸也不如之前沉重,嘴唇微微有些泛白,不若吃着枇杷那般娇艳欲滴,可他,还是想尝一尝,是不是还有那股子枇杷的香甜味道。
  在梦里,分明是诱人的。
  眼下,他望着她出神。
  离天亮恐怕还有两三个时辰,呵,这样的夜果然漫长……
  又过了不知多久,怀中的人又开始发烫。
  发烧便是如此,若是反复起来,折腾一宿。
  夜里的水太凉了,他不敢再把她放到水中,只能就着湿的布缎一遍遍给她擦拭。她烧得昏昏沉沉,身子也开始有些发抖,他只能安抚她的额头,有时在她耳边轻语安慰。
  “段旻轩……”许是听得出他的声音,她会出声。
  “我在。”他也应她。
  “难受。”她好似呢喃一般,听得让他剐心。
  “云卿,不怕,会好的。”他微微垂眸,吻上她的额头。
  就如那日年关守岁,子时刚过,漫天的烟火齐齐绽放。她眼中的流光溢彩掩饰不住,仿佛瞬间卸去了心中所有戒备,明媚的笑容里,春意盎然,他便忍不住,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好似想将他的印记刻在她眉间的清明里。
  亦如当下。
  “锦年……”她却喃喃出声。
  他微怔。
  “锦年……”她的声音很小,却伴着一侧石壁上泉水的声音,清晰入耳,“爹爹和娘亲都叫我锦年……锦绣连年,抚顺安康……”
  锦年是爹娘给取她的闺名。
  段旻轩指尖微滞。
  姑娘家的闺名是长辈和亲近之人叫的。
  她该从未同旁人提起过,所以连定安侯府的人都只唤她云卿。
  或是……她父母过世后,再没有人这般叫过她。
  “锦年……”他迟疑开口,口中有些生疏。
  “唔。”她应得自然。
  他嘴角清浅勾勒,再次吻上她的额头:“快天亮了,老爷子会寻到我们的。”
  “嗯。”
  ……
  醒来的时候,孟云卿扶额。
  烧得迷迷糊糊,脑袋里像缀了钉子一般,浑身上下都是酸疼难耐的,动一动都没有力气。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一直枕着段旻轩右臂,在他怀中入睡的。
  “醒了?”清晨的阳光透过泉水和石壁的缝隙洒了进来,星星点点的,将好映在段旻轩的脸颊上,安静得好看。
  孟云卿木讷应了声“嗯”。
  “好些了吗?”他问她。
  她轻轻点头,难怪觉得脑袋里像缀了钉子一般,浑身上下也是酸痛的。
  想起昨日从泥石滑坡堆了死里逃生,他背着她跑山路,她淋了雨,后来身上烫得自己都记不清了。要不是段旻轩,她还不知道眼下在哪里。
  又似是,夜里她烧得难受至极,他才替她擦拭,额头,脸颊,还有……她兀得攥紧了衣衫,才发现贴身的衣裳被换过了,盖在身上的是他的衣衫。
  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衫,想要起身,却被他扣了下来。
  这山洞里,连空气都稀薄得很,她枕了他手臂一晚,他早就脱力了,腿也有些发麻,经不起她再折腾。
  “别闹。”他言简意赅,“晨间寒凉,再着凉,一会儿烧得更厉害。”
  孟云卿手中僵住,脸上浮起一抹绯红,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她贴着他胸膛,能听到他柔和平稳的呼吸,又想起昨日骑马逃窜时,他急促的心跳声,却一言不发。想起他背上的伤,她羽睫轻轻颤了颤,悄声道:“你背上的伤……”
  他许是意外,片刻才应:“没事,别担心。”
  嗯,她也缄默。
  他有些累,等她醒来,似是比昨晚清醒了许多,他才如释重负,松懈下来。
  隔了良久,怀中的人又问:“你说娉婷他们……会不会……”
  娉婷和沈通,付鲍一处,在他们身后,后来山上落下来大石头,将他们隔开,就彻底失散。昨天的雨这么大,四处都是落石和滑坡,她隐隐哆嗦。
  “锦年……”他拥了拥怀中,“让我歇一歇。”
  他嗓音实在疲惫至极。
  她也愣住。
  他唤她锦年!
  心中的错愕不知从何而起,只能怔怔看他,他却早已闭目。窸窣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精致的轮廓,脸上有疲惫之意,脖颈上还有昨日被石头划伤的痕迹。
  她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你刚才叫我什么?”孟云卿问得小声。
  段旻轩幽幽睁眼,“锦年。”
  她心中咯噔作响,指尖也不禁攥紧,脸色微变。
  怀中之人明显僵住,他便揽得更紧了些,“你昨晚同我说的,爹娘都叫你锦年,是取义锦绣连年,抚顺安康之意,”顿了顿,下颚贴近她的脸颊,轻柔道:“傻丫头,我们能出去的,不怕。”
  孟云卿咬了咬唇,眼中的氤氲就似止不住一般。
  她别过头去。
  ……
  到了晌午,洞中气温渐渐回暖。
  石壁那里透下来的阳光更甚了些,早前看不清的山洞,眼下也能依稀分辨出大致的模样。洞口被巨石堵得死死的,分毫没有松动的痕迹,怕是要不少彪形大汉一起才能搬得动。
  山洞的顶部太高,根本够不着,都是厚厚的岩石土壤,他们从里面出不去。
  只能等人发现他们。
  都第二日晌午了,她心中隐约不安。
  段旻轩照看了她一夜,一直没合眼,等她起身,他才靠着石壁入寐。
  她不扰他。
  她虽然烧退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她也学着他一般,靠着他不远处的石壁入睡。许是一觉醒来,便有人来寻他们了。段旻轩方才说的,这里只有水源,没有吃食,他们要等到有人寻他们,要保存体力。
  她蜷起膝盖,耳旁是山泉水从石壁上躺下来的声音,还有,他均匀的呼吸声。
  ……
  再醒来,又约莫是黄昏了。
  山洞里光线又暗了下去,只能以此推断时间。
  从昨日中午离开衢州城到现在,都没有进食,孟云卿只觉腹中饥肠辘辘,便起身去山泉那里饮水。水是顺着石壁淌下来的,石壁往上,有树影。石壁向上的顶端,应当是颗大树。
  孟云卿饮了两口,又抚了抚水洗脸。
  果然过了黄昏,泉水里的凉意便透了出来,她记得段旻轩的叮嘱,怕着凉,便从池子边起身。
  许是动静太大了些还是如何,仿佛有东西从石壁上滚落下来,一头摔进池子里,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等她缓过神来,只见那小小的东西不过握起来的拳头三分之一的大小,有两个。
  待得看清,她忽得叫了出来:“段旻轩!”
  段旻轩乍醒。
  “你看!”她欢欢喜喜伸手,手中两个黄色的果子,加一起有巴掌大小,“树上竟然落下来两个野生枇杷!”


第126章 
  枇杷,孟云卿摊开双手给他看。
  她一只手里握着一个浅黄色的果子;确实是野生的枇杷。
  洞内虽然光线不好,但枇杷刚从水里捞起来;上面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显得晶莹剔透;像金灿灿的黄金果子一般,煞是好看。尤其是饿了一日,枇杷的滋味又香又甜;将好可以用来果腹。
  “一人一个。”孟云卿递到他跟前。
  她眼中秋水潋滟;连带着先前看起来有些泛白的唇色都似是红润了许多。
  段旻轩看了她一眼,瞥过头去:“我不吃。”
  孟云卿忽然想起他说过;他不爱吃枇杷。
  难道是怕酸?
  这山洞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了,是他说要撑到旁人来寻他们;不吃东西怎么能行?说到底,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这山洞里困多久。眼下;又好似只有枇杷可以勉强充饥。
  “你吃吧,我不饿。”他声音很轻,似是不想多说。
  孟云卿稍稍迟疑;放下了手中的枇杷;目光看向石壁那端。
  她想看看这枇杷是从哪里落下来的。
  能一连落下来两个,说不定还有更多,要是更有多的枇杷可以充饥,也就等于多了一线生机。但洞里的光线实在不好,她有些看不清楚。
  果子先前是沿着石壁落下来的,从石壁往上,是山洞的顶头。顶头处,她下午时见过,是颗大树。莫非,顶头的那颗大树是一颗枇杷树?
  孟云卿心中好似绝处逢生一般。
  蹲下寻了地上的石头,尝试往山洞顶端砸去,可手中没劲儿,连连砸了两颗,都没砸中,又纷纷落了下来。
  “在做什么?”段旻轩睁眼问她。
  她应道:“段旻轩,顶上好像是颗枇杷树。”
  枇杷树……
  段旻轩尴尬看她,好在洞里昏暗,她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段旻轩就想起那个梦里。
  她就坐在枇杷树下剥枇杷吃,枇杷的清甜顺着她舌尖渗入四肢百骸。他眼馋得很,但她一个都没有给他留。等她全部吃完,他见她唇上还似是留着枇杷的香甜一般,便忍不住俯身咬了上去。
  果真是清甜的,同他那时尝到的酸涩滋味截然不同。
  她的唇瓣柔和而温软,含在嘴里,比先前那些枇杷还甜蜜动人,他根本舍不得松开……
  又是枇杷树……
  他肯定是魔怔了,段旻轩幽幽垂眸。
  一侧,孟云卿又接连扔了几颗石子,结果都扔不中。也难怪,这洞内根本看不清楚,那颗枇杷树又生在山洞顶端,她再扔也是白白浪费体力,徒劳无功,孟云卿有些泄气。
  身侧的人终是看不下去,起身抓了几颗石子,往石壁顶端砸去。石壁很高,石头砸在顶端的树旁,晃了晃,连带着几个果子和几片叶子都落下。
  孟云卿喜出望外。
  真是颗枇杷树!
  落下来的枇杷总共有四五个之多!
  “段旻轩!”她语气中有欢呼雀跃。
  段旻轩又扔了两次,第二次落下来三四个,到了第三次,就只剩了一个,再扔也怕是没有了。
  昨日的大雨浇落了不少,树上剩余的果实应当不多。剩下的许是没熟,用石子也打落不下来,只有天色明亮的时候才能看得清。
  “明日再看吧。”段旻轩停手。
  她也点头。
  俯身去捡地上掉落的枇杷,总归比早前的两个好。
  两人就在石壁一侧临坐下来,孟云卿方才便觉得腹中饥肠辘辘,正好开始剥攒在一处的枇杷。枇杷有大有小,野生的,也不知道酸甜,她先尝了一口。
  段旻轩忍不住转眸看她,洞内光线不明,只能隐约看见她的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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