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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南明人物评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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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天地会和洪门会党真该奉他为开山祖师爷,才是正理。
  唐王在福州继位后,一洗前人弊端,革新政治,力图恢复。首先,在基本国策上,改变了历来以“平寇”(镇压农民起义)的方针,而是现实的根据当时实际力量对比和主要矛盾,改为以“御虏”(抗清)为主。在政策上为以后大西军同永历的合作打下了基础。其次,他极力摒除万历以来流毒甚深的党争和门户之见,全力团结招纳人才,用人唯贤。在南明的控制区内,唐王注重整顿吏治,严惩贪污,规定“小贪必仗,大贪必杀”,与清军的留发不留头相比,有效地争取了民心。在私人品德上,唐王的作风也是福王潞王之流所不能比的,许多史籍都说他生活简朴,称帝后还穿土布黄袍,“行宫中不许备办金银玉各器皿,止用磁、瓦、铜、锡等件,并不许用锦绣、洒线、绒花,帐幔、被褥,止用寻常布帛”。除了爱读书之外也没有其他嗜好,“从龙祗有五车书。”颇有中兴之祖,锐意恢复的气概。
  唐王志在恢复,然而拥立他的郑鸿逵,郑芝龙兄弟却不买帐,郑鸿逵无知武人,未必有学魏武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见识,然而军阀习气,对他们拥立的这位血统疏远,又曾为罪宗的皇帝是无论如何看不上眼的。朱聿键屡次下令出兵恢复,郑氏兄弟都以各种理由推脱。唐王处于福建郑氏控制区内,调不动一兵一卒。在这样的形势下,不甘心蹉跎度日的唐王终于决心御驾亲征,摆脱郑氏兄弟的操纵。他针对当时局势,提出了一个相当有眼光的大战略,战略核心为自己御驾亲征,进入明清双方激烈争夺的江西地区,西连湖南何腾蛟,东控福建郑芝龙,背靠广东,控制全局。如在江西得手,则利用浙东鲁王兵力牵制清军后方,以何腾蛟部出湖北,东下长江。席卷江南。为了将这一战略付诸实施,唐王于十二月十六日离开福州,二十六日到达建宁,开始做西进赣州的准备。
  这一计划,从纯战略角度上讲是相当厉害的,清方在注意到明军动向后惊呼“敌畏江南满州,故宿重兵于浙东以拒钱塘之渡,乘江西兵力之单弱,意欲夺路而出,以震动江宁;何腾蛟拥重兵从上游而动武昌,满州有数,东南半壁岂不一鼓而复乎。”他们也认识到唐王的计划如果达成,对清军部署于东南的势力来说,将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然而,这一战略要得以实现,必须首先具备两方面的条件,其一就是郑氏势力派大军随唐王亲征,然而,郑家兄弟只求保存自家实力,绝不可能卖力支持。对这一点,朱聿键也是看的很清楚的,因此他把希望寄托在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湖广总督何腾蛟身上,指望他及早发兵赣南接应。然而何腾蛟却另有私心,一方面他利用唐王的信任到处炫耀,在湖南境内威福自操,言出法随。另一方面,他担心若真将唐王由郑氏控制区内接出而来到江西,湖南,势必事事都要请示而行,权威也将一落千丈。因此他大玩手段,一面声势赫奕的派张先壁,郝永忠出兵迎驾,一面暗中嘱咐切不可假戏真做。兵行迟缓,使局势完全贻误,直到隆武政权灭亡前夕,何的先行使者才姗姗来迟。
  东西两面碰壁,唐王一筹莫展了,首席大学士黄道周见唐王处处受制于郑芝龙,十分愤慨,自请督兵江西援救徽州、衢州一带的金声等部义军,设法为隆武朝廷打开局面。然而黄道周书生统军 ,不谙兵略。又处处受到郑芝龙的牵制掣肘,出师不久便被清军包围击溃,黄本人也被俘不屈而死。噩耗传来,朱聿键痛惜不已,却不知败亡就在眼前,1646年3月,清军金声桓部攻克吉安,一路势如破竹,包围赣州,经过数月激战,十月初清军破城。守城明军全部战死,,江西失守,隆武朝廷与湖南的交通为之断绝。江西战场本是明清两方都十分重视的战略要点,唐王首倡兵出江西,东西并举的大战略,却囿于多方掣肘,形格势禁,内部将领各怀私心,虚与委蛇。满腔抱负无法施展。清方却能令行禁止,号令划一,两方优劣之势,自然不言而喻了。
  西线交通断绝,何腾蛟的援兵迟迟不至。东线局势也呈土崩瓦解之势。1646 年(清顺治三年,明隆武二年、鲁监国元年)二月十九日,清廷命多罗贝勒博洛为征南大将军,同固山额真图赖领兵南下,进攻浙江、福建。与西线清军互相配合,东西并举。浙江是鲁王监国的控制区域。本与唐王为继立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然而毕竟是同气连枝,唇亡齿寒。鲁王军队在清军的突然猛攻之下节节败退。防线完全崩溃。藩篱既失,清军乘胜部署入闽。郑芝龙海盗出身,惯于干的是投机生意,一早就做好了抛弃唐王,另投新主的打算。在与清方接上头后,便密令仙霞关守将武毅伯施福放弃天险,自动撤退。仙霞向称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郑芝龙主动弃守后,清军便兵不血刃的从此长驱直入。接着郑又谎报海盗进犯其家乡安平,上疏道:“三关饷取之臣,臣取之海,海警则无家,非专救不可。”隆武帝派内使持手敕苦苦恳求:“先生少迟,请与先生同行。”郑芝龙置之不理,径自带领军队返回安平。
  其实,郑芝龙的背叛并非个别现象。早在清军攻取浙江,局势恶化之时,许多朝廷重臣和地方官员就从保全自身身家性命出发,暗通清军,准备投降了,对此局面,唐王并非一无所知,但也毫无办法。。钱秉镫记载:“七月二十五日,上御门。群臣朝罢,将退,上命内臣捧出一盘,覆以黄帕,置御前。上谕群臣曰:“朕本无利天下之心,为勋辅诸臣拥戴在位。朕布袍蔬食,晓夜焦劳,有何人君之乐?只是上为祖宗,下为百姓,汲汲皇皇,惟恐负诸臣拥戴之初心。今观诸臣大非初意,昨关上主事搜得关中出关迎降书二百余封,今俱在此。朕不欲知其姓名,命锦衣卫检明封数,捧至午门前对众焚之。班中诸臣宜亦有之,朕俱不问。有之者当从此改心易虑;其本无者益宜矢志竭力,毋贰初衷。特谕”唐王唯一的办法,是效仿曹操故智,以此手段来抚慰人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可谓不恳切。然而当时曹操已稳操胜券,唐王却是败亡就在目前。自然不可能收到任何效果。哀莫大于心死,从龙诸臣已打定主意要抛弃这位当初在舟中信誓旦旦,力图恢复的皇帝,再情真意切的言辞和权术手段对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秋风过耳罢了。
  八月二十一日,唐王鉴于内外交困的局面决定由延平移驾前往江西赣州,当时明军赣州守将尚在与清军苦战之中。唐王计划取道赣州往湖南收取何腾蛟部以图救亡危局,重新打开局面。但他缺乏实战经验,因为情报不明,在护卫军队不多的情况下还随行带领大批书籍和宗室,大臣一路前行。不久就得到清军尾随而来的消息,隆武君臣大惊,连忙狂奔不止,其狼狈程度有如当年刘皇叔败走荆州,扶老携幼被曹军追击的惨象,可惜唐王身边并无赵子龙单骑护主,张翼德独当长坂。二十八日走到汀州就被清军轻骑追上,隆武帝与随行妃嫔皆被俘于赵家塘。清军对这位皇帝十分忌惮,不敢照福王潞王例送至北京献俘,唯恐夜长梦多,于是在汀州就地处斩。据当时的目击者称,唐王与皇后被俘时都穿着戎装小帽,一同在汀州府堂遇难。还有一种传说认为当时汀州遇难的只是唐王替身,他本人则是逃到广东五指山出家做了皇帝。这种说法于史无据,本不足信。不过帝王劫后出家的传说,前有建文,近有奉天玉和尚李自成,后来又有人称行痴的顺治帝,加上隆武,也算一时之盛会了。
  唐王一生几乎都是在逆境中度过,困难的环境磨炼了意志,也锻炼了才干。终于在危难之中被推上最高统治者的地位,他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即位后一直以恢复为己任。然而在实际斗争中却处处碰壁,作为明皇室中血缘疏远的宗支,又是曾经的高墙戴罪之身,无法得到死守正统观念的南明诸臣广泛的支持,也缺乏自己的班底,终于在郑氏家族的挟制下无所作为,壮志以殁。他所依靠的南明诸臣,大多或是迂腐守旧,目光短浅的无能之辈,或是各怀私计,见利忘义的宵小之徒。在残酷的斗争中这些人或死或降,或逃或叛,终于冲刷殆尽。而来自底层的普通百姓,身份低微的生员小吏,却逐渐崭露头角,成为南明政权抵抗满清的主要支柱。 
  第三章:魂不能南客莫招——史可法
  史可法出身寒微,从小是出了名的勤学苦读,最爱在破庙烛灯下通宵达旦的看书,没想到一天雪夜遇到当时的东林领袖——大学士左光斗出来微服赏雪,一见之下大加青睐,就此收为门生。俗话说明师出高徒,低手才出自于暗师(韦小宝语)。左也是当时明朝政坛上铁中铮铮之人,他的言传身教无疑对史可法产生了重要影响,只可惜左老前辈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有时未免失之于拘泥陈腐。史见样学样,不免失之变通,虽一生清正廉洁,却缺乏在复杂微妙的政治斗争中驾驭局势的才干机变,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崇祯末年,局势岌岌可危,思宗皇帝自然要考虑预作退路。这退路,就是当时人称留都的南京。留守重臣中一位是太监韩赞周,一位是功臣子弟赵之龙,这第三位,就是当时已在政坛上展露头角的史可法,时任兵部尚书。说来也荒唐,崇祯本来与史可法连面都未曾见过,只是因为大家都说他好,就毫不犹豫地调可法走马上任,所幸崇祯一生虽常常举动失措,这次到真的挑到两位忠臣。(他曾说赞周和可法出身寒微,比起来还是不如功臣子弟可靠,没想到后来可法赞周皆死于国事,降清的恰是这位与国休戚的功臣子弟,唉,崇祯呀崇祯……)
  1644年,南北交通基本断绝,时任南京兵部尚书的史可法忧心国事,正在调兵遣将渡江准备北上勤王时,噩耗传来,崇祯帝已于煤山自尽,南京顿时成为明王朝理所当然的政治重心,拥立新君组织政权,就成为留都诸臣的首要任务。
  拥立新君,在当时有立福和立潞之争 ,立福是出于血统和就近考虑,而主张立潞的东林党诸君子以立贤为号召,但其实另有私心,他们一方面是害怕福藩借机报复,一方面也有借拥立飞黄腾达的打算,作为当时南京第一实权人物的史可法真是左右为难,作为左光斗的得意门生,他政治上倾向东林党人,自然不大想立福王,可又恪守宗法伦理观念认为应当按伦序推立神宗子孙。反复考虑之下终于想出妙计,于是秘密前往浦口同凤阳总督马士英密商,马士英手握江北重兵,若取得他的支持,想来应该万无一失了。果然身为外镇的老马受宠若惊,很快就达成一致意见,搞折冲立同为神宗子孙的桂王(即永历)为帝。这一方案公布出来,人人皆大欢喜,以为大事已定了。没想到风云突变,福王求援于江北三镇总兵,马士英见风使舵改投福王。对这一变故,原本兴高采烈的史可法一时还摸不着头脑,写信给自己的好盟友马士英强调福王“贪、淫、酗酒、不孝、虐下、不读书、干预有司”七不可立,力图劝说马回心转意。但马士英的权谋机变那里是史可法及得上的,这封信反而成为后来借以要挟可法的利器。事已至此,史可法只能痛悔自己轻信人言,结交“匪类”。但已悔之无及了。
  史可法性格上的最大弱点是优柔寡断,缺乏政治家应有的决断和魄力。他总想八方应付妥帖,谁也不得罪,却往往事与愿违,几头不讨好。人送可法外号“老媒婆”,其为人惯和稀泥可见一斑。作为留都手握实权的第一号人物,若能一开始就当机立断拥立福王。权柄不至于旁落,四镇和马士英也没有可乘之机。福王不过庸人,但也有任人不疑的好处,若史可法借拥立得福王信托,政由己出,任用得人,未必没有扭转危局的机会。史可法其实自己也懂得这一点,他曾对人说:“以齐桓之伯也,听管仲则治;听易牙、开方则乱。今吾辈之所立者,岂其不惟是听,而又何患焉?”意思是以管仲那样的能臣自居(只怕未必),认为如今大权在握,就算拥立福王做了皇帝,必然是惟己意见是从。皇帝虽然是个庸人,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话虽在理,可惜史公没有机会看看《教父》,柯里昂家族的军师汤姆?黑根就有过名言:“有的事你做就是了,没必要说出来。”史可法却是光说不练,他的受业恩师左老前辈又不是godfather之流的人物,必然没有教过他这样的政治要诀。史说的话很快就传了出去,舆论一时大哗,认为这样想,这样说简直是大逆不道,史可法从此更不敢有拥立福王的意思了。
  决策失误,造成的最大影响是军阀勋镇势力从此抬头,朝廷政治分裂,党争激化。世事如弈棋,一着失误,满盘皆输,史可法的棋错一着,竟然决定了弘光小朝廷的败局。不可谓是作者危言耸听。
  弘光立国伊始,在争取人才方面,史可法还是比较清醒的,他极力打破党争的弊政,主张不拘一格收录有用人才,包括名列魏忠贤“逆案”(以马士英,阮大铖为代表)和曾在北方投降大顺政权(主要是东林党人)的在野士绅。然而大家并不体谅史公一片苦心。马士英,阮大铖借江北四镇打压东林党人,东林---复社骨干也拼命攻击马,阮。一时闹得鸡飞狗跳,使可法再一次落了个两头受气。史可法灰心已极,再加上当初痛骂弘光帝的信还捏在马士英手里。总是心不自安,虽然弘光帝面子上还对史可法礼敬有加,但可法心里明白,皇上真正宠信的是从龙有功的马士英,自己已成了靠边站的摆设花瓶。正好马士英入朝辅政,江北统御无人,于是史可法上书自请北上督师,意图收取四镇以弥补自己的失策。
  江北四镇向来名义上受马士英的统帅,与马的历史关系也最深。史可法为亡羊补牢,全力设法把这只军队抓过来,他的第一个手段,即是奏请加封四镇总兵黄得功为靖南侯,高杰为兴平伯,刘泽清为东平伯,刘良佐为广昌伯,以结好于四镇。然而四镇以立天子为功,骄气已深,一面上书要钱要饷,一面勾心斗角,争夺江北繁华之地,骚扰百姓。驻节于扬州附近的史可法一筹莫展,当时清方兵力单薄,山东各府县纷纷起义,河南也几乎处于权力真空地带。有谋士献策劝他在河南,山东各设强镇,厚集兵马,以图恢复。史可法也知道这是好计,然而名为督师的他根本指挥不动四镇的跋扈将军。只有徒唤奈何了。
  史可法在定策问题上举措失当,导致四镇坐大,历来都被看作弘光期年而亡的重要原因。然而失足于前,未必不能补救于后。四镇虽然为跋扈骄悍之将,但并非全然丧心病狂之徒。除刘泽清,刘良佐后来兵溃降清外,兵力最强的高杰,黄得功都能坚持抵抗,最后战死沙场。人心未死,未必不可因势利导以图大计。自古常说御将之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刘邦能于进退之间将项羽手下的第一悍将英布折服的俯首帖耳,玩于股掌之上。高敖曹一辈子目空一切,凶狡异常,却终生对高欢唯命是从,生死以之。无他,为人主的恩威并施,变化不测罢了。史公谦谦君子,历来作思想政治工作以说服教育为主。以为和风细雨,必能润物无声。往来奔波于四镇之间,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们顾全大局,共赴时艰,四镇要粮给粮,要钱给钱,奉为骄子,唯恐伺候不周。大家听腻了老生常谈,反觉可厌。史公无法可想,只好写信给大学士高弘图诉苦:“镇锋恶,盍谨避之!”军阀脾气太坏了,我还是躲他们远点吧。(据南渡录记载:,史可法微服私行至淮上,竟被督工头目抓去当苦力,碰上刘泽清来察看营建情况,他才扔下肩上的巨木大叫:“学生效劳三日矣!”)
  制人不成,反为所制。为史公计,另一出路即是放弃幻想,另练新军以自强,人常说虽然当时多有失策,但史公也是形格势禁,内受制于权臣,外受制于军阀,没有条件施展拳脚。是不是真是这样呢?当时黄得功驻真州(仪征)、刘良佐驻寿州(今寿县)、刘泽清驻淮安,高杰驻瓜州,可法驻节扬州居中指挥(注意:有地盘),当时可法并非光杆司令,手中握有一支不大不小的亲军,时人张怡在南下旅途中还亲眼看到:“过德州界,一路乡勇团结,以灭贼扶明为帜,所在皆然……既闻弘光登极,史公督师,无不踊跃思郊。每遇南来客旅,辄讯督师阁部所至。”(又有兵源,人气颇旺),在粮饷上,四镇饷额向来充裕,又有征收江北部分囤粮,商税的特权。可法虽受制于四镇,手上还控制着一部分粮饷领批大权(又有钱粮),自然史公虽人称爱兵如子,兵不饱不先食,但真要行军打仗,上阵杀贼还是非其所长,不过这并不等于领兵无人,以后来江阴抗清为例,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典吏阎应元竟指挥若定,抵抗数万清军围攻两月之久,吴日生(他还给可法做过参军,受过史的直接领导)在太湖中举义,一时声势浩大,曾重创清军,毙敌千余人,像这样起身低微的人物一时竟不可胜数。若能有人能不拘一格,识拔英雄,也不可谓无将。可惜史公受任督师以来,虽清正勤勉,处理公文往往日以继夜,为调和四镇,安抚百姓费尽心血,却无所建树,回想当年祖逖仅率千余兵将渡江,中流击楫,一生威震两淮,虎踞江北,北方胡骑无不避之唯恐不及的英豪气概,不禁使人抚膺长叹。
  史可法督师淮上,其最初目的无非是为了防御清军和大顺军乘势南下,继以待机恢复中原。然而,当时“联虏平寇”是弘光朝廷的基本国策,弘光朝廷一时看不清形势,还把清方看作是“剪除丑虏,以复君父之仇”的好朋友。再加上当时横扫河北,打得明军丢盔弃甲的大顺军竟然被清军一举击败,不由使得众大臣对清军的战斗力心怀忌惮,认为上策最好就是保守江南,避免激怒清军南下,然后卑词求和,以维护效法东晋,南宋的偏安局面。只可惜黄河南北的人民群起结寨自保,山东河北州县纷纷反正,日夜翘首以待史督师的大军北上恢复,他们心中的王师却坐据两淮,迁延时日。弘光小朝廷,正积极的谋求割让淮河以北,偏安于江南了。
  清军入关之初,一时还摸不清明朝底细。态度一开始比较持重,但随着江南财赋对北方的重要性逐渐凸现出来,再加上南明政权的软弱态度,这一切都使清方感到有机可乘。清摄政王多尔衮命弘光朝廷派来的副将何拱薇、参将陈万春带了一封信给史可法,信中充满了恫吓之辞,甚至说什么“且拟释彼重诛,命为前导”,连清军的劲敌大顺军也被“借用”来作为迫胁手段,满纸荒唐,令人喷饭,却反映了清廷对南明政权态度的全方位转变,即自封正统,否认弘光朝廷的合法地位,要求它无条件投降。史可法在回信中却惟恐触怒清廷,措辞极为软弱。通篇只是为弘光朝廷继统的合法进行辩解,反复表达“连兵西讨”的愿望,准备在镇压大顺军后两国世通盟好。史可法重操驾驭江北四镇的故智,处处妥协退让,只求息事宁人。这种做法在江北四镇中已种下恶果。现在又以此奉为对外交涉谈判的圭臬,只能是助长强敌的骄狂气焰,无异于与虎谋皮。随着以南明派出的以左懋第为首的和谈代表团的失败,清方厉兵秣马,终于放胆准备南下灭亡南明了。
  和谈失败,史可法似乎逐渐清醒过来。1645 年初,史可法亲自安排了高杰率军北上,这是弘光朝廷惟一一次向黄河流域推进的军事行动(主要还是对付大顺军而非清军)。正月初十高杰率部来到河南睢州,镇守此地的明总兵许定国早已暗通清军准备投降,高杰在得知此事后本计划以优势兵力胁迫许定国随军西征。高杰自恃武勇,竟想学关云长单刀赴会,没想到在酒宴中中了埋伏,反被许定国杀害。消息传来,史可法伤心欲绝,急忙赶到高杰营中处理善后事宜,立高杰子为兴平世子,外甥李本深为提督,胡茂祯为阁标大厅(即中军),李成栋为徐州总兵。当时黄得功等又想乘机瓜分高杰部的兵马和地盘,双方剑拔弩张。高杰妻邢氏担心儿子幼小,难以服众,她知道史可法没有儿子,提出让儿子拜史可法为义父。然而史可法却因为高部是“流贼”出身,坚决拒绝,命高杰子拜提督江北兵马粮饷太监高起潜为义父。当时高部以兵强马壮著称,手下李本深,李成栋后来都成为纵横一时的大将。这本是史增进与高部感情,借机团结高部势力,共求抗清的大好良机。却因一己偏见轻轻放弃。千载之下,读来只有苦笑而已。
  有学者评价史公:“在智识上无甚特殊之处”。在下却不敢完全苟同,以事实论,史一生在拥立,守边,御将,外交国策等重大问题上屡屡失误,然而从当时他的一些书信和私人言论中可以看到,他并非对这些问题没有比较清醒的认识,也曾对一些人提出的正确建议表示由衷赞同,然而却从来没有转化为实际行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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