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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人物画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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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讨没趣。可是春梅知道谁是老大,没听潘金莲的话,笑嘻嘻地走了。
  可惜团圆今夜月,清光咫尺别人圆。
  潘金莲独守空房之时,心有所感,诗兴大发,作了这么一句诗。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危机过后的李瓶儿,心情大好,伤疤刚好就忘了疼,同样是诗意盎然,与潘金莲互相唱和。
  就这样,两个喜怒无常的小辈“相怜相爱”,边喝酒、边说话直到半夜,这才上床就寝。第二天一早,李瓶儿刚刚起来临镜梳头,迎春就把早饭端进来了,也不知道当时的人怎么会有那种生活习惯,还是因为酒的度数低得就像饮料,反正是两人又喝了一些金华酒。
  吃喝完毕,李瓶儿打开箱子,把金银细软展示给西门庆,如今的李瓶儿可真是倾囊而授了,“身、心、财”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西门庆。这些财产包括从蔡京的女婿梁中书那里带来的一百颗西洋珠子,包括从花太监那里带来的一件金镶鸦青帽顶子(帽顶子,指帽子上的饰物,金镶鸦青,指将鸦青色的宝石镶嵌在金托子上,您看这个东西值不值钱?),这两件东西弥足珍贵,也算是李瓶儿压箱底儿的宝贝了。如今这一切都属于西门庆的了。
  我不知道作者如此安排是不是有一种暗喻,都说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都要拼命搜刮、死命保存。梁中书和花太监刚得到这些宝物时,一定也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都流转到别人的手中,绞尽脑汁地争取,提心吊胆地保存,最后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最后却是西门庆渔翁得利,而西门庆同样不是长久持有者,他同样是过路财神。人常说金钱是流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如果非要把它变为一汪死水,不但毫无用处,恐怕还要污染自己。当然这都是道德说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财富是保证肉体自由和精神独立的重要物质手段,一定要尊重它,胆敢轻视它必受严惩,笔者也是受害者之一。君子固穷嘛,可如果成不了君子,还固守贫困,恐怕要大大不妙。我不是说钱财不好,而是说不要痴迷,我不是说金钱至上,而是说一定要尊重金钱的作用。
  李瓶儿把鸦青宝石上的金托子起下来,称了一下,重达四钱八分,让西门庆帮她做一对儿金耳坠,接着又拿出一顶金丝鬏髻(念究济。明代已婚妇女必戴“髻”,一般称为“鬏髻”,就是一种用头发、银丝或者金丝编结成的网帽。),重九两(据笔者推测,当时的女人户外运动较少,主要是靠这些沉重的首饰锻炼身体,不过经常会呈现“头重脚轻根底浅”的失衡状态。)。
  不过带鬏髻,不是一件随便的事,要有尊卑次序,要符合各自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贵贱等级观念都包含在这件首饰当中。比如李瓶儿拿出这个东西之后,就先问西门庆吴月娘众人有没有金丝鬏髻,西门庆说她们倒有两三顶银丝鬏髻,没有金丝的,于是李瓶儿说“我不好戴出来的”。为什么?因为在西门府女将中,月娘是老大,连她都没得带,李瓶儿怎敢抢先?这样做违背封建礼法,而且鹤立鸡群,太过扎眼,不是她这个新员工应该采取的工作作风。那为什么李瓶儿能有这种高档货呢?就是因为李瓶儿曾经跟过梁中书和花太监,一个是高级权贵,一个是皇宫中人,社会交往层次都比较高,甚至说这种款式只能在皇宫中和高级权贵间流行,所以她才有这种稀罕物件。而吴月娘只是一个小官宦的女儿,嫁的又是一个土财主,戴银丝鬏髻已经是不错了,也符合其身份。
  李瓶儿认为戴金丝鬏髻不合适,就让西门庆给毁掉,打一件金九凤垫根儿,每个凤嘴儿衔一溜珠儿(垫根儿是指花钿、花钗,是用金银打造成各种花式插在头上的装饰品。“九凤垫根儿”应该是指有九凤图案的装饰品,如果说凤嘴儿上再衔一串珠子,做工更精细了。李瓶儿对首饰的欣赏水平还颇高,对其他方面的鉴别和鉴赏能力不敢恭维。),剩下的再打一件和吴月娘相同的金镶玉观音满池娇分心(“满池娇”是首饰样式,“满池荷花状”或者“荷花鸳鸯状”。“分心”是戴在正面的首饰,用来把头发从中缝儿分开。介绍一下当时女性消费品市场的基本情况,就会理解现在的女性化妆品市场为何在全球经济萧条情况下仍然一枝独秀的原因所在了,对外在装饰精益求精地追求,是古今中外女人至高无上、前仆后继的追求。)。
  西门庆收起这些七零八碎的东西,洗完脸就要往外走。李瓶儿又说让西门庆找个人看守狮子街的房子,然后把天福儿替换到府中使唤。西门庆也答应了。
  他刚走出去,就遇到了潘金莲,她问:“哥,你往哪儿去?这时候才出来?”西门庆只说自己有事,没想过去,可是潘金莲又说:“怪行货子,走得那么急干吗?我和你有话说。”西门庆看她叫得紧,只得回来到她屋里。西门庆看也没什么事儿,刚想离开,就被心细如发的潘金莲发现他袖子里藏有东西,她掏出来一看是金丝鬏髻,就问他拿着这个干什么,西门庆只好说,李瓶儿因为这个东西家里没人戴,她也不好戴出来,要毁掉另外打造九凤垫根儿和满池娇分心。
  潘金莲“帮”他算账,说一件九凤垫根儿满打满算也就三两五、六钱金子,像月娘那样一件“分心”,她以前称过,也就是一两六钱,即便“分心”的枝体是实心的,有三两金子也绰绰有余了,而这个金丝鬏髻重达九两,怎么也有二、三两金子的剩余。帮着算完账,她就说“把剩下的,好歹你替我照依她也打一件九凤钿儿”。西门庆这才知道她帮忙的真实目的,笑骂道:“你这小淫妇儿!就是爱占小便宜,在哪儿都咬个尖儿。”金莲道:“我儿,娘说的话,你好歹记着。你如果不替我打一件,看我饶不饶你(这样的对话都是文章的“文眼”,能看出人物性格。同时我们也领略了各位的语言艺术,在西门府中,“淫妇”一词是彼此沟通的共同语言,常常在嘴边挂着。)。”西门庆说这话就出去了。
  另外一面,吴月娘和孟玉楼、李娇儿在房里坐着时,听见外边小厮一片声儿地叫来旺儿,月娘看平安掀帘子查探,就问:“找他干什么?”平安道:“爹急着找他。”月娘过了半天才说:“我有事把他派走了。”原来月娘派他给王姑子的寺庙送香油和白米去了。平安道:“小的回爹,就是娘派他办事去了。”月娘骂道:“怪奴才,随便你怎么回他。”平安听出月娘的话里有浓厚的火药味,吓得一声不敢吱,赶忙走了。月娘接着对众人说:“我开口,说我多管闲事,不言语,我又憋得慌。如今人也拉剌(这个词是“拉、拽”的意思,是“娶”的贬义说法。)过来了,就把房子卖掉算了,非得大张旗鼓地找人看房子。已经有她家冯妈妈在了,再派一个没老婆的小厮过去,完全可以了。如今非要来旺两口子过去,来旺老婆七病八痛的,一旦病倒在那里,可怎么办?”吴月娘的这番话明显是对西门庆和李瓶儿的不满。
  孟玉楼在旁边劝她不要针锋相对,让她注意斗争策略,找机会和西门庆和好算了,如今二人爆发冷战,关系疏远,让其他人也很难堪。吴月娘继续评论道:“孟三姐,你不用劝了。我自来也没和他嚷闹,是他使性子,背后骂我是不贤良的淫妇,我怎么不贤良了?如今弄了七八个在屋里,才知道我不贤?!自古道,顺情说好话,干直惹人嫌。我当时竭力劝说,也是为你(指西门庆)好。你收了花子虚许多东西,又买了他的房子,如今又图谋他的老婆,而且她孝服还不满,不好娶她的。谁知道人家背地里应酬往来,把圈套做得好好的,只瞒着我一个人。今天也说在院里歇息,明天也说在院里歇息,谁想你把个人‘歇’家里来了,在院里歇息的可真够好的啊!有的人花里胡哨,卖弄风情,你就轻易地被一些虚情假意迷惑住了,你就认为善于两面三刀、甜言蜜语的,就是千好万好,像我们拙嘴笨舌的,只会说些苦口良言的,你倒不搭理(大多数的男人女人都是如此,不足为奇。《道德经》上说“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也是这个道理,能听得了逆耳之言的,寥寥无几,而事后后悔不跌的却占了绝大多数。)。你不理我,我非得求你理我吗?我不少一日三餐,就当没汉子,守寡在这里罢了。就这样吧,你们不用管了。”一番话说得玉楼众人讪讪的。
  后来,李瓶儿听说了吴月娘的抱怨,就劝西门庆不要让来旺两口子过去了,让平安和天福儿轮流看守,再加上一个老冯就够了,这事才作罢。吴月娘行使正妻的职权,还算胜了这一局。
  过了几天,西门庆摆会亲酒,宴请诸位狐朋狗友和长着狼心狗肺的亲戚们。曾经对自己兄弟的含冤离世漠不关心,后来又轻而易举地被十两银子收买的花大夫妇也应邀前来,要和西门庆结亲。当天,一些伙计和帮助老丈人“整顿内务”的陈敬济也都在场,几个小优吹拉弹唱,呈现一派安乐祥和的氛围。
  应伯爵总是有节目有创意,他请求西门庆让李瓶儿出来见见众人,西门庆刚开始说“小妾丑陋,不堪拜见,免了吧”,可是众人不依,而伯爵打趣说:“我们都拿着见面礼来的,不让她白见。”西门庆被逼不过,只好叫玳安去后边请李瓶儿。
  过了一阵,玳安回话说六娘不出来。应伯爵说:“肯定是你个小狗骨秃儿搞的鬼,你什么时候去后边了?现在倒来哄我们。”玳安说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后边问问。伯爵道:“你打量我不敢?反正我对花园的路径也熟悉,我进去甚至能把你那几个娘都拉出来。”玳安说:“俺家院里有大猱(念挠)狮狗,十分厉害,千万小心,别把应二爹的下半截撕下来。”众人哄堂大笑。我们一定不要忘了应伯爵的主要工作,就是博取众人一乐,而他有的话也不算吹牛,他和西门庆的关系确实不一般,真敢穿堂入户。可是伯爵还需要表演,他故意下席,赶着玳安踢两脚,笑骂了几句,还让他去请。
  玳安盯着西门庆,等他的示下。西门庆实在没有办法,就让玳安再进去请李瓶儿出来拜见众人。李女士浓妆艳抹,打扮停当,“恍似嫦嫦离月殿,犹如神女到筵前”。应伯爵、谢希大这伙人,见到李瓶儿,恨不得再生出几个嘴来夸奖奉承,因为原文太过经典,也不算太难,笔者就转述如下:“我这嫂子,端的寰中少有,盖世无双!休说德性温良,举止沉重,自这一表人物,普天之下,也寻不出来。那里有哥这样大福?俺每今日得见嫂子一面,明日死也得好处。”
  李瓶儿的德行应该算是糟糕透顶。花子虚活着的时候,她就勾搭西门庆,花子虚之死,她可以说是难逃其咎,甚至是“居功至伟”,一手把丈夫送入鬼门关。刚和西门庆如胶似漆,一听说他遭遇政治危机,马上投入蒋竹山的怀抱,可当发现蒋的性功能远远弱于平均值时,又恼羞成怒,整天骂骂咧咧,并且翻脸不认人,毫不犹豫地赶走了蒋竹山。一旦听说西门庆度过难关,马上又卑躬屈膝,主动求嫁,就是这样的选手,被应伯爵众人视为“德性温良,举止沉重”,还说她是“寰中少有,盖世无双”,能看她一眼,明天死了也值。
  应该这样说才符合事实:德性温良,和她无缘;举止沉重,那是扯淡;肉麻至此,寰中少有;信口雌黄,盖世无双。
  读书人至此,喟然发出一声长叹:人可以因为生活所迫变得无耻,但是不能登峰造极啊!
  李瓶儿在席上的时候,歌手们唱的是“喜得功名遂”,里面有两句话,一是“天之配合一对儿,如鸾似凤”,二是“永团圆,世世夫妻”。我们知道,在众小妾当中,潘金莲的知识面最广,她对一些曲子熟稔得很,她当时就对月娘说:“大姐姐,你听唱的!今天不应该给小老婆唱这一套,他们鱼水团圆,做世世夫妻,把姐姐摆在哪里?”吴月娘虽然性格温顺,但是听了这话,未免也有几分恼怒在心头,后来又听了应伯爵众人的话,更是恨恨连声。伯爵怕自己这个嫂子被累着了,对玳安说:“快请你娘回屋,只怕劳累着,那可不是小事儿。”等李瓶儿退下去后,几个歌手见她手里有钱,也都趋奉不已,娘长娘短地叫。
  月娘回房,闷闷不乐,又看玳安拿进来许多礼物,她正眼也不瞧一下,骂道:“贼囚根子!放在前头就是了,偏偏拿我房里干什么?”玳安说:“是爹吩咐拿到娘房里的。”月娘叫玉箫接了,掠(有“扔”之意,从这些小动作中能看出月娘的不满。)到床上去。没过一会,吴大舅进屋看她,并劝她道:“昨天你嫂子在这里打扰,也多谢姐夫送酒席过去。她对我说你现在和姐夫不说话,我本来就要过来劝你,正好赶上姐夫今天来请。姐姐(原文如此,这样的叫法应该是当时习俗。其实吴大舅是月娘的大哥。),你若和他一直这样怄气,把你以前的好处都抹煞了。自古‘痴人畏妇,贤女畏夫’,三从四德,才是女人遵守的常道。你以后不要拦他,落得做个好好先生,才显出你的贤德来(对男人的事不闻不问,就是一种“贤德”。)。”月娘道:“我要是早这样‘贤德’就好了,就不会这样惹人讨厌了。他有了富贵的姐姐,把我这穷官儿家的丫头只当亡故了一样看待。贼强人,什么时候这等变心了?”说着,月娘就哭了。吴大舅又劝了一些话,主要还是让他们和好,这样他们过来也脸上有光。在《金瓶梅》中,真情实感是稀缺资源,极其少见,虽然吴大舅是月娘的娘家哥,可是他劝的时候无非也就是让她饮泣吞声而已,而且他知道靠着这样的妹夫有利可图,如果夫妇和谐,他这个大舅子来了,又能吃又能喝又能拿,还有面子。也有为妹妹考虑的地方,但不多。
  众人喝到掌灯时分,这才散去。富婆李瓶儿给四个唱的,每人一方汗巾,五钱银子,这几个人欢天喜地走了。
  自此,西门庆一连在李瓶儿房里歇了数夜,试图重温旧梦。别人也就算了,只有极度性饥渴患者潘金莲恨得咬碎银牙,背地里调唆月娘和瓶儿斗气。可又对李瓶儿说,月娘器量偏狭,不能容人。李瓶儿不知不觉之中堕入金莲的圈套,还认她是个知己,与她十分亲密,哪知道世事的险恶,哪知道潘金莲明里一盆火、暗里一把刀的厉害。正是: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第二十回(下)痴子弟争锋毁花院
  西门庆自从娶了李瓶儿,桃花运带来了滚滚财运,一连得了两三笔横财,家道昌盛,庄园内宅,焕然一新,骡马成群,奴仆成行,资本扩张的第一个高峰期出现。李瓶儿带来的小厮天福儿被改名为琴童,顶替曾经与潘金莲偷情、最终被赶出家门的孟玉楼带来的那个琴童,又有两个小厮被买进来,一个叫来安儿,一个叫棋童儿。西门庆把金莲房里的春梅、月娘房里的玉箫、瓶儿房里的迎春、玉楼房里的兰香,都仔细打扮起来,让李娇儿的兄弟李铭过来当音乐老师,教这几个大丫头学习弹唱,其中春梅学琵琶,玉箫弹筝,迎春学三弦,兰香弹胡琴,组织家庭乐队,李老师每月工资是五两银子,而且还有饭补,待遇不错。
  西门庆出身于商人,他不像一般的地主那样只会坐享其成、小富即安,由于资本具有极强的扩张性和侵略性,所以他时刻不忘拓展商业渠道,如今西门庆的经济基础得到进一步巩固,他就把临街的两间门市房做注册地址,以两千两银子做注册资金,成立了“西门氏有进无出、坑你无商量典当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是西门庆,常务经理由药店经理傅自新兼任,浮浪子弟贲四做会计,内部蛀虫陈敬济做供销科主管,掌管钥匙。潘女士的楼上堆满生药,做药品库房,而李瓶儿的楼上,做好货架,预备摆放抵押给典当行的衣服、首饰、古董、书画等物,这两位女士兼职做仓库保安。刚一开业,生意就很红火,每天要抵押出去许多银子。
  通过我们的对前文的探查,就可了解到药铺和典当行是开在西门府的大门对面或附近。因为西门庆杳无音信,王婆受潘金莲之托来找他,找寻不到时,王婆是“在对门墙脚下等够多时,只见傅伙计来开铺子”,她这才上前询问,那么这间生药铺应该是开在西门府大门的对面。如今这个典当行应该是开在药铺的附近,否则傅伙计没办法两头兼顾。在之前我略微想象一下西门府的大致格局,一进大门就应该是花园和潘、李的两座楼房,这样的话,在她们住的楼上设立仓库,一方面保险,一方面便捷,这两栋楼离大门外的生药铺和典当行都不算远。而月娘、玉楼和李娇儿住的地方是在后边。花子虚的房子也应该就是扩大了的花园位置,因为当时西门庆与李瓶儿偷情时,是以潘金莲所在的楼房为踏板的。考证一下这些,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个大致的时空概念。
  陈敬济每天起早贪黑,带着钥匙和伙计盘点货物,做做财会出纳,账目弄得很是清晰,办事也算井井有条。西门庆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有一次和他同桌吃饭时说道:“姐夫,如果你远在东京的父亲听说你这么会做生意,一定心安,就是我也有了依靠。常言道:有儿靠儿,无儿靠婿。我如果以后没有儿子,这份儿家当就是你们两口儿的了。”敬济说:“儿子家门遭遇不幸,父母远离家乡,这才投奔到爹娘这里。承蒙爹娘收留、抬举,就已经是恩重如山,生死难报。只是儿子年幼,不知好歹,只求爹娘能够担待一些,还哪有其他奢望呢?”西门庆看他会说话,聪明乖巧,心里越发欢喜。平时有书柬、礼帖往来,都让他写,家中大小事务都让他插手,就是有外客到来,也总请他列席相陪,他在西门府中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西门庆看到的都是表面,这小伙是绵里之针,是肉中之刺,是窃玉偷香之圣手,反正也可理解,以西门庆之智力水平也根本不可能看到什么深层次内涵。
  西门庆一直忙到十一月下旬,家里的各种大事安排已定,他就又开始了以前的社会交往。有一天是常峙节请客,散得早,当时天上彤云密布,纷纷扬扬飘下一天雪花来,应伯爵建议道:“哥,咱们这时回家还太早了些。我们好久没到院里李桂姐那儿了,今天趁着下雪,只当‘孟浩然踏雪寻梅’(踏雪寻梅梅未开,伫立雪中默等待。这是何等的意境?这是何等的洒脱?这种孤芳自赏代表了诗人怎样一种冰清玉洁的情怀啊!如今一群帮闲和一个无赖,谈论去妓院寻花问柳之事,竟然也用这个典故,这是何等的卑鄙下流?这是何等的大煞风景啊!不知作者是不是天外飞仙,要不然怎能写出此种讥讽的文字?),去看看她。”祝实念道:“应二哥说的是。你每月二十两银子包着她(折合人民币大概一万左右。),她旱涝保收,如果总不去,倒落得她自在。”西门庆怎经得起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鼓动,就打马向目的地进军。
  到李桂姐家里时,天色将晚,里面掌着灯,门口显示“营业中”,李桂卿和老鸨把他们接了进去,刚开始时老鸨寒暄几句,并且感谢李瓶儿给桂姐丰厚的出场费。西门庆就问李桂姐为什么没出来,虔婆说:“桂姐一直在家等候,可你总是不来。今天是她五姨妈过生日,把她接了过去。”其实,李桂姐根本就没去什么五姨妈家,而是在家招待一个新顾客。这人来自杭州,大名丁双桥,被人称为“丁二官人”,其父是贩卖绸绢的生意人,如今让他带着千两银子的布匹到清河县开发市场,可是这种纨绔子弟哪能顾及生意的好坏,先要调查一下当地的风月场所,就这样和李桂姐二人勾搭到一起了。他花了十两银子和两套杭州衣料,一连在这里休息了两夜,两人主要是谈“如何开拓清河市场等严肃问题”,真没做别的。丁二官人主要感觉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有个当地人提携,恐怕会顺利地扩展生意领域,但是他左思右想,感觉要想尽快提高感情热度,只有找女人,而且他深信,肌肤之亲恐怕是让男女感情升温的最便捷管道。
  只是他的这种“生意经”要是被他老子知道了,能打断他的腿。他的“生意哲学“是笔者推测出来的,应该不准,请涉世未深的生意人“慎勿模仿”,这属于专业知识。
  丁二官人和李桂姐在房里喝酒,谈着“生意”问题,不想西门庆神兵天降,搞了个突然袭击,老虔婆赶忙让他们转移到第三层房屋中一个僻静所在深谈去了,这才编出一个“出去给人过生日”的谎言。不过西门庆还是信了,他说:“既然桂姐不在,老妈快拿酒来,我们慢慢等她。”就这样这伙人喝酒谈笑,等着李桂姐。没想到,当天西门庆前列腺发炎,突然尿急,就去后边上厕所,也是该当有事,西门庆刚开始尿急,到了地方又“尿等待”,时间一长,他就听一个房间传出笑声,这又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好不容易方便完了,就去偷看,正好看见李桂姐陪着一个南方人喝酒。西门庆心中大怒,不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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