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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水云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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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威胁、不需要交战、不需要鲜血。齐越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把兵往那里一放,姜国就已经阵脚大乱。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早已将气势拿捏十足,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姜国的咽喉。动之即死。不动,亦死。

旗云并不清楚如今朝中究竟如何,但起码眼前军中的情形绝不乐观。赵峥前几年的不作为,以及先帝的昏庸,导致这个王朝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之中。而另一方的齐国,在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不甘的驱使下,一次又一次地策划,一次又一次地布局,如今,终于走到了他们功成收网的时候。

“这里风大,还是回去吧。”正觉得凉,身后便有温暖的披风笼罩下来,搭在旗云肩上。

她回头。叶勋神色间带了些疲惫,走到她身边,淡淡道:“刚才见寂云来了,便想你应该也在附近。”

“他最近憋坏了。”衣服还带着叶勋的体温,暖暖地、妥帖的附在身上,瞬间掩下了满心的寒意。旗云抓起衣襟轻轻嗅了嗅,笑道:“谁替你洗的?这么香。”

叶勋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苦笑道:“我要不把他关起来,估计下次他就直接让齐越给宰了。”末了,又垂头看了看底下的士兵:“况且最近军中也不安稳,他性子直,我怕他被人坑害。”

说起这些,旗云也想起了之前马宏的话,便道:“军中当真出了奸细?”

叶勋似乎并不惊讶她知道此事,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索性也就不再瞒她:“就是你来之前一天的事。皇上降了一道密旨,本来应当与你一同抵达飞云,但到现在都还没见着影子。知道这事的人只有我营中的那帮兄弟。”

“你……怀疑是他们?”

“如果有,那么就一定在他们之中。”叶勋看着台下,低声道。

方才他所站的地方此时还剩余了四个人,已经停止了交谈,正站在一起看着士兵演练。旗云并不认得他们,只依稀辨得出其中一人是马宏,他的个头即使是在一群将士中依然高大出众。她看了一眼,便又回过头来:“那你打算怎么做?”

叶勋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他们都是我过命的兄弟,对我的了解恐怕不比你少。眼下还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姑且静观其变吧。”

旗云没做声,心里的忧虑却逐渐攀升起来。叶勋垂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你别担心,没事的。”

嘴上说得轻松,但其中的危机又有谁不清楚?旗云见他不愿多说,便不再纠缠,转而看向场中。

方才寂云加入场后,原本聚集在一起操练的士兵便自发地让出了一小块空地,将寂云与谢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闹哄哄地喊成一片,也听不清到底在叫些什么,气氛颇为热烈。

寂云的个子本就不算太高,来军队后更是不显眼,连小他一岁的谢清都要比寂云高出半个头,冷着一张脸站在人群中央,倒是与对面手舞足蹈地寂云形成鲜明对比。饶是旗云、叶勋心情沉重,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弯了弯唇角。

“很少见到寂云会和谁争口气。”旗云眉头舒展开来,有些怀念的味道,“他从小脾气就硬,但输赢之事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大了,反倒要赌一口气了。”

叶勋摇摇头,无奈道:“他那也是被激出来的。谢清虽然年纪小,但处处都让着寂云,唯独武艺一事上分毫不让,次次都把寂云给打趴下……输的时候多了,寂云也觉得脸面上过不去,就想着能赢上一次,每天练武倒是勤快多了,可就是打不过。”叶勋眼中染上一层暖色,赞许道:“当初收下谢清的时候,还没觉得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现在看来,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寂云多跟着他学学,也没什么坏处。”

“谢清的身上有你的影子。”旗云微微一笑,轻声道:“他很像你十六、七岁的时候。不过也许是因为家世的原因,性子比你要冷漠一些。”

叶勋叹息。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的确是一模一样的傲气与抱负,只是……后来呢?

从前的那些坚持、梦想,在岁月的流逝中不断被冲刷洗涤,一次次的无可奈何之后,摊开手掌,才发觉抓在手心的那些东西,早已改易得面目全非。而年少的誓言之所以总是掷地有声,便是因为它们的盲目和纯粹,什么都不曾懂得,什么都没有背负,因为无所顾忌而放浪形骸……却在日复一日的成长与面对中,渐渐消磨殆尽。

叶勋负手站在风中,脸庞轮廓坚毅,脊背依然如高山松柏不可弯折——只是再也没有了年少的傲气与决绝。掌心粗糙的茧见证了这些年来的奋斗和努力,他已然拼尽全力,而眼前……眼前黄沙一片,离盛世仍旧遥远。

他看着场中的谢清,低声道:“但愿十年后的他……不必再和我一样。”

“他必不会同你一样。”旗云走上前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目光温柔地投注在场上——黄沙飞舞,金戈交接,被人群围在正中的两个少年手执兵刃,各自分踞一边。寂云依然是冒冒失失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沉稳,而对面的谢清,从头到尾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静静地立在那里,眼神波澜不惊,像极了从前的叶勋。

只是那种相似中又隐约透出一些不同。叶勋的冷静是源于沉稳,而谢清的冷静则是因为冷漠。即使日光浓烈至此,他的眼中也依然残了一抹坚冰。

旗云缓缓道:“你们的确很相似,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你走的路,即使他再走一遍,也一定不会和你站在同样的位置。”

“他会有更开阔的人生,甚至于完成你所没有完成的事业。”旗云抬头一笑,日光顷刻溢满了她的双眸:“而他所拥有的这一切……却都是从你手中得来。是你、你的祖先、他的祖先,代代相传的能量。”

高台上又吹起了风,温柔地、舒缓地,褪去了狂暴与粗糙,连风中的细沙都被剔除干净,拂在面上,是微凉而清爽的触感。

叶勋忽然觉得无比舒畅,像是郁结多年的心事终于彻底解开。他知道旗云所说的都是事实——盛世终究会到来,功勋终将会被建立,即使成就一切的人并非自己,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所置身的环境没有给予他成功的机会,但却因为他的努力,而为后人积蓄了成功的能量……做那将军身后的累累白骨,虽然有遗憾,但也足以瞑目了。

他瞌上双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风拂面而来,又擦身而去,像是多少倥偬岁月中的不甘与辛酸,都在这一刻逐渐远去。

叶勋睁开眼,台下的两个人已经在众人的起哄中交上了手。谢清招式偏向阴柔一脉,顾念着兄弟情谊,下手都余了三分力气;而寂云倒是打得虎虎生威,招式大开大合,一管长枪舞得人眼花缭乱,拼命往谢清身上招呼。

明明只是长他们几岁,叶勋却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看着场中飞舞腾挪的寂云与谢清,满心的豪情壮志都淡化了去。他笑了笑,对旗云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寂云练武的样子吗?”

旗云眼睛微微弯起来,笑道:“记得。一开始不是你在教他么?没练几天就喊痛,喊完又要练,真是拿他没办法。”

“他现在倒是有一身好功夫了,但是怎么一着急就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叶勋失笑,遥指着台下的寂云道:“你看看他,哪像是在比武,完全是乱招呼!”

寂云的功夫不差,但就是性子过于急躁,越是求胜心切便越是打得漏洞百出。此时他似是红了眼,也不管谢清动作如何,提起长枪便往对方右侧袭去;冲得太快,反而窜入了谢清的范围。但见谢清略一挑眉,清冷的神色也带上了些无可奈何的笑意,当下迎上一步,不给寂云退出的机会,右手劈向长枪,将兵刃往下压了三分,手腕翻转,便将枪头给削了出去!

寂云一愣,再看手中握着的长枪,却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一截棍子,拿在手中好不滑稽!他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渐渐泛红,气得哼了一声,大声道:“你耍赖!”

谢清拍了拍衣衫,好整以暇地道:“我哪耍赖了,你说说?”

“你、你……”寂云“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扔掉让人尴尬不已的木棍,便往人群外冲去。

周围围观的大小士兵想来是见惯了他俩的这类情景,纷纷哄笑着往两旁让开,寂云闷着脑袋直往前冲。谢清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追了上去。

高台上静静看着的两人对视一眼,也各自失笑。只是旗云在觉得好笑之余也有些疑惑:自家弟弟素来不是无理取闹的性格,吃得苦也有自知之明,往常若是输了,不过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寂云向来不放在心上;这次不仅计较至此,甚至输了之后还闹起脾气来?

虽然她也知道寂云与谢清关系好,但也没想到会好到这个地步。这个谢清平日里到底是怎么待寂云的?怎么连小孩子脾气都闹起来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叶勋道:“谢清就是对寂云太好了,平日里惯得他无法无天。寂云别人的气都受得,就是受不了谢清气他。”

旗云听了这话反倒蹙起眉头:寂云来军中才多少时日?谢清就算当他是兄弟,也不至于好成这样吧?寂云这么下去怎么了得?难道要任由谢清把他惯成小姑娘的性子?想到此,旗云便决定待会儿回去好好同自家弟弟谈谈。

场下的士兵见热闹过去,也纷纷站回各自的位置重新操练起来。叶勋收回目光,身旁的旗云仍在沉思,他想了想,道:“这次皇上有没有和你说让你来待多久?”

旗云一怔,摇了摇头:“没有,但看这形势,恐怕少说得待上十天半个月吧。”

叶勋沉吟了一阵,斟酌道:“这样吧,我今晚就派一支卫队给你,再叫寂云跟着搬过来住你隔壁。这段日子可能比较忙,没时间来照看你,你尽量待在将军府。”

停顿了片刻,他又道:“飞云城虽然守备森严,但毕竟不是铜墙铁壁,你千万要小心。”

叶勋神色凝重,旗云却笑起来,宽慰道:“你也别太紧张了,我知道
 27、第二十四章 。。。

,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他的这种不安,旗云虽然了解,但未必能够透彻的懂得。叶勋无法开口向她讲述,如今赵峥将她托付至此,可飞云城也未必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反地,这里时刻都有可能爆发最致命的危机。叶勋不敢想,假如某一天有人用旗云来要挟自己,他又应该怎么选择?这种可能存在的隐患让他慎之又慎,若不是实在走不开,他是片刻都不会允许旗云脱离自己的视线。

“不是怕麻烦……”叶勋似乎想要辩驳,看了她半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罢了,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我差点崩溃……前半截和后半截相隔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我为毛这么挫T T
于是我要嚎一声:你们没有猜错,寂云和谢清就是有JQ!哇哈哈哈哈哈哈……我得意的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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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五章 。。。

那日之后,旗云便正式在将军府内住了下来。因为叶勋先前的再三嘱咐,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旗云几乎是一步都不曾迈出过院子。反正将军府内藏书也颇为丰富,又有寂云相伴,闲来无事读读书,聊聊天,日子便就这么打发了过去。

叶勋实在是忙,但也尽量每隔两日便来看看她,问问她有什么需要,随口闲聊几句,却绝口不提战事。这样的情形倒是令旗云想起了前段时间被软禁的宫中的日子,只不过这一次对象换做了叶勋,旗云每每念及,便苦笑不已。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算算时候,旗云在将军府内也住了一个月。虽说勉强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再怎么说府邸与外面的街道也仅有一墙之隔,有意无意地,旗云也留意到近来城中似乎军队部署有所调动,有时深夜难眠,醒来还能听到院外有隐约的跑马声。

虽说如此,但情况毕竟还不至于脱离控制,旗云最担心的,反而是远在京城的皇帝。

赵峥像是彻底遗忘了她的存在。自打将她送来飞云城后,便彻底断绝了消息,偶尔有旨意也是送到叶勋手中,说的全是军务,半个字句都不曾提及旗云,更是一点都没有想要她回去的动静。

只是担忧归担忧,旗云所能做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再加上也不知是否是天气过于炎热的缘故,这些日子旗云食欲不振、昏昏欲睡;身子不舒服,想的事情便也难以继续,稍微思量多了,甚至还会觉得恶心想吐。这样反复了几次,便也不再强迫自己去考虑,走一步算是一步了。

这一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旗云用过晚膳,便叫人搬了张椅子,到院子里坐着吹吹凉风。碎玲守在她旁边,递上来一盘切好的西瓜。红润透明的薄片均匀分布在白色的瓷盘内,看上去便颇为清爽可口。近来旗云的食欲不振碎玲是全看在了眼里,只想着是天气的缘故,今日也没见她吃多少东西,便特意去做了冰镇西瓜来,想给旗云解解暑热。

旗云不忍拂了碎玲的意,接过盘子吃了一块,不一会儿,竟面色泛白,俯身呕吐起来。

“怎么了?”碎玲吓了一大跳,连忙拿开旗云手中的盘子,扶住她:“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吐了?”

旗云呕了一阵,无奈腹中空空也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好不容易平息了,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她摇摇头:“没事的,大概是着了凉。”

如今正是五月中旬,白天倒是炎热,入了夜便有些凉意,若是不注意感染风寒也是常事。碎玲却总觉得不放心,旗云这样的情况也反复好几次了,怕有什么大事,便道:“不行,还是去找大夫来看看。”

说着,让旗云用清水漱了口,便打算叫人去喊大夫来。旗云还没来得及劝阻,院门口便进来了两人,一前一后,正是寂云与谢清。

寂云原本还在同谢清说笑,手舞足蹈地好不开心,蓦地一见院中情形,脸色一变,上前道:“姐,你怎么了?”

旗云摆摆手,直起身来,嘴唇有些苍白:“大约是风寒吧。”

“这么热的天还风寒啊?”寂云回头看了看谢清,又看看旗云,想了想,便将谢清推了出去:“正好,这里有大夫,让他瞧瞧吧。”

“都说是小毛病了,你们紧张什么。”旗云淡淡一笑,看向谢清:“想不要谢清年纪轻轻竟还通晓岐黄之道,当真是不可小觑。”

“略懂而已。”谢清走上前来,仍然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旗云好脾气的笑笑,将手腕伸出来。

诊了片刻,谢清若有所思地看了旗云一眼,半晌,才淡淡道:“娘娘没病,是有喜了。”

也不顾听到这句话众人怔愣的反应,谢清继续道:“娘娘身子素来羸弱,如今有了身孕更是应当注意。若是娘娘不嫌弃,待会儿我便拟一张方子来给您调理调理。”看了一眼旁边的冰镇西瓜,谢清眼底有些微的笑意:“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东西是吃不得的。”

他说了一阵,周围的几人都还有些未回过神。寂云尤其夸张,嘴张得大大的,几乎塞得下一整颗鸡蛋。谢清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魂了。”

被他这么一拍,寂云倒是立刻蹦了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你是说,我要当舅舅了?!”

谢清点点头,转而看向旗云。却见她全然不是一副欣喜的表情,手轻抚上腰腹,眼睫垂下看不清神色。

不必开口,谢清便也知道旗云在顾虑什么——如今时局动荡,这个孩子来得实在是太不是时候——而他好奇的是,眼前这个备受宠爱的妃子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要知道眼看着曦朝大厦将倾,谁也不能保证赵峥的皇位还能持续多久。假如真被齐国攻破,若是没有帝王血脉也就罢了,后宫的妃子别人也未必会赶尽杀绝。可如今她腹中却是留有骨肉——这无疑是将自己推上了更危 fsktxt。cōm险的境地。

“嗯,我知道了。”出乎意料的是,旗云静静沉思了一阵,反应却很平淡。她抚了抚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抬头对谢清笑道:“那就有劳了。”

“不敢当。”谢清颔首:“既然无事,那在下这就回去替娘娘拟方子。”说完,又转身对寂云低声道:“你留下照顾娘娘吧,这些日子最好贴身保护,有了孩子更是不能受惊。”

寂云乐呵呵地点头,谢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便走了出去。

“小姐……”见谢清身影彻底消失在院外,碎玲踟蹰着开口:“这个孩子……”她话未说完,旗云却领悟了意思,轻声道:“不必说了,我一定要把它生下来。”

碎玲欲言又止,看了她好几眼,最后也是长叹了口气,直起身来唤:“寂云,你过来陪小姐坐一会儿吧。我去找城里的大夫再看看。谢清怎么说也还是个少年郎,我不放心。”

“唉?不用了碎玲姐!”寂云的兴奋劲还没过去,笑眯眯地道:“那小子医术可好了,城里的大夫都比不上的。”说完,见碎玲还有些担忧,寂云一瞪眼,笃定道:“真的!叶大哥都说,有谢清在,那些大夫统统可以收拾行李回家了。”

“不行,我还是得去找个老大夫瞧瞧。”碎玲平日里温婉和善,遇到今日的事却不肯退步。旗云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便道:“那就让寂云去吧,他比你熟悉。”

“好吧。”寂云耸耸肩,便打算往外走去:“我顺便再把叶大哥也叫过来。”

脚步刚迈出去,又听到身后唤:“等等。”

寂云回头。旗云坐在凉椅上,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摆摆手:“算了,你去吧。”

“姐……”自打听闻旗云有喜的消息后,寂云还是第一次皱起眉。他斟酌着语句,缓缓道:“姐,其实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或许我们无法选择自己命运,但是……至少我们可以选择让自己快乐的活着。”

旗云一怔。这样的话从寂云口中说出,多多少少有些令人不可置信。她愣了片刻,眉梢郁结的烦恼便渐渐舒展开。她静静绽出微笑:“嗯。”

寂云爽朗地笑笑:“其实刚才那句话也不是我说的啦,我说不来,那是谢清告诉我的。”

“嗯。”旗云莞尔:“快去吧,别在这里耽搁了。”

“那我很快回来啊。”寂云嘿嘿一笑,挥了挥手便往外跑去。他的兴奋劲还没退去,脸上全然是开怀的快意,连眉毛都飞扬起来。

这时的夕阳已经沉没,院子里灯光依稀。旗云靠上凉椅,头顶是颜色逐渐加深的幽蓝夜空,耳畔听着胞弟轻快跑远的步调,内心久违地一派宁静。

从扬州到京城,再才从京城到飞云,辗转数月的时间,疲惫的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神。旗云都快想不起来,距离上一次这样平和的心境究竟有多远了。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腹间,温暖柔软的触觉像是在提醒着——这里已经住下了一个幼小的生命。

她忽然就有了一些作为母亲的自觉。那是自然而然地一种感受——腹中的小生命甚至还未开始发育,她却已经将爱倾注给了它——那么温暖,那么柔软地存在,与她气息相连、生命相关,仿佛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获得她的守护——她简直没有办法不去珍视它。

尽管旗云知道,眼下动荡的时机,这个孩子的存在除了给自己增添危 fsktxt。cōm险并不会带来任何益处,但她也忍不住想——或许,事情并不会那么糟糕呢?假如姜国不会败,假如什么事都没有,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安然长大?长成一个出色的公主或皇子,拥有无限辽阔的人生与千万种可能……

星光轻柔地垂落,旗云半睁着眼,神情恍惚地想着这一切。她像是变成了许多年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宁静的夏夜里做着遥远的梦想。星辰的光芒细碎而柔软,落在她迷蒙的眼中,氤氲成一片皑皑的雾色。

碎玲静静守在她身旁,看着旗云半梦半醒时的笑意,那么柔和,如同一位慈祥的母亲。碎玲知道,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罢了。叹了口气,碎玲打算回屋替旗云拿件外衣披上。正要起身,院外却忽然泛起了阵阵喧哗声!

原本静谧的夜晚霎时被呼喊声打破,碎玲猛地站起身,东侧的院墙外红光一片,喊声以及跑马声从外面清晰地传来,还来不及做出多少反映,院门“嘭”的一下被推开!

纷乱的响声惊醒了正要陷入睡眠的旗云,她诧异地循声望去:院外撩起的红光中,门口站的人身影显得异常高大。只见他左右巡视了片刻,目光便落在院内一侧的旗云身上。顿了顿,他大步走了过来。

“娘娘,末将李坤。”来人恭谨地行了礼,声线冷硬锐利,他道:“齐国已正式发动战争,叶将军此时正率兵在城门抵御,派我来保护娘娘的安全。”

如果说方才旗云还抱着侥幸的幻想,那么那些念头此时也破碎无踪。她暗自握紧手心,垂眸思索了片刻,问道:“寂云呢?”

“他之前正好在城门口附近,现在应该和将军在一处。”李坤说话四平八稳,听不出丝毫起伏:“娘娘不必的担心,这次只是突袭,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令弟完全有能力自保。”

“嗯。”旗云站起身来,面色有些苍白,“那我先进屋去吧。”

“末将也正有此意。若非必要,请娘娘不要迈出房门。”李坤嘱咐道:“有任何需要,请娘娘告知便是。等到突袭过去,将军便亲自前来探望娘娘。”

“好。”旗云揉了揉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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