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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膑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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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新徒究竟能不能成大器,孙、庞二人均不知道。孙伯灵是出于内心而把自己认为应当承担的责任完成好,于是,他砍好柴,并尽一切力量把柴弄到山上,把柴背到了山洞里。庞涓也是出于本能而不顾初识的同学遇到困难,只一心眼想拜上鬼谷先生,因此,他弃孙伯灵不顾自己先爬上山,并且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事后,孙伯灵明白鬼谷先生所指的第三个问题即庞涓弃他先走,但伯灵并不怪庞涓那天离开他,而没有帮助他,他只后悔当时不知道先生正注视他俩,否则,他无论如何也要强留下庞涓,和他一道把柴背回来。

  直到今天,这件事虽然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庞涓仍然不能释怀。他感谢鬼谷先生终于把他与孙伯灵同视高低,更感谢仁兄伯灵以宽厚仁义之心待他。但他内心深处仍然有一点自卑,那就是,他的家庭从没有出过一个如孙武一样既能统兵打仗,又能著书立说的名家贵族,更不要说与齐威王等尊贵的君王为亲族了。当然,这些只有孙伯灵有。孙伯灵全有!

  庞涓感到只有磨砺自己的意志,刻苦研习兵法,积极积蓄力量,有朝一日下山为魏或为别的国家当将军,统帅军队,自己才可以扬眉吐气,才可以与他孙伯灵平起平坐。

  这种种的矛盾、思虑及理想时常折腾着庞涓,有时是荆棘,他在这片荆棘面前无所事从;有时又是金鼓,他不得不加紧学习、刻苦钻研,不敢有半点懈怠。就这样,他既清醒又矛盾地度过了一年的光阴。

  四月的一天。一个下山去买粮的同学告诉庞涓,魏国把首都从安邑(今山西省夏县)迁到大梁(今河南开封市)来了!并向庞涓描绘他看到的轩辕銮驾、涂金描银、战旗蔽天、一泻百里的壮美景观。

  这个消息令庞涓一夜未眠。半夜,他一个人爬起来悄悄出了石屋。外面很冷,山风刮来,他连打几个哆嗦。他登上一处山坡朝东北方向眺望。天黑沉沉不见五指,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可庞涓心明眼亮,他在心里看清了大梁城里正烛火辉煌、歌舞翩迁、美女如云、酒盏横举。

  庞涓从没进过王室的宫中,没见过他们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他会想,会假设。他甚至想,假如他现在去晋见魏王,向他提出富国之道、强兵之道,他一定会委他以重任。真有这一天,那王宫生活离他还远吗?

  庞涓把自己的未来总设计得十分美好,期望过高贵生活和期望成就栋梁之材是相一致的,因此,为了这个目标,庞涓更加刻苦学习兵法。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鬼谷先生坐在一块山石上看几个学生练习剑术。几个学生有的在树林洼地里,有的在朝阳的山坡上。他们手舞双剑或单剑,时而如燕子上下翻飞,左扫右剪;时而像疾火流星变化多端,瞬息难捕。夕阳照在山林里,照在远山近溪上。远山,层林尽染,由近及远逐次现出变化多样的色彩;近溪,流水潺潺,一路叮咚去向山涧深处。鬼谷子望着他的学生们认真做功课,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鬼谷子在这山里住了多久,他已记不清了。世外的尘嚣、功名的引诱都不能使他动心。他自从隐居这片山林后,养身修性、研读兵法、著书立说、收徒授课、种菜收粟便是他生活的全部。他虽然身在尘世之外,但对于尘世之中的国家,君王、政治、经济和战争却心如明镜一般是非分明,曲直有度。

  自他隐居后,各国的不同主张的学者都纷纷慕名来拜会他。有的是过去结交的朋友,有的虽未谋过面却听友人提起过,因此,鬼谷子可谓身居深山中,胸怀魏,赵、韩、燕、齐、楚、秦。他收徒授艺的目的也正是把自己的才智本领通过徒弟们去献给社会,作用于国家的强盛发展。

  鬼谷子望着他这几个学生,揣测着谁将来可以领兵打仗,谁将来可以作国相,谁也许一事无成。想着,看着,不觉有些困乏之意。他起身欲回屋去休息,却见孙伯灵和庞涓不练剑术,立在树林里争论不休。鬼谷子起身朝他俩走去。

  孙庞二人见鬼谷子先生到了跟前,忙收住话口,叫“先生!”

  鬼谷先生问:“我看你们争论得脸红耳赤的,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庞涓退后几步,谦恭地说:“先生,我们没争什么。”

  鬼谷先生又问孙伯灵:“怎么,不想让我长长知识?”

  孙伯灵忙回答说:“先生您误解了。我和庞贤弟在议论您上午留的思考题。”

  鬼谷先生高兴起来,他为他的这两个学生如此兢兢业业而振奋。他说:“那就赶紧说给我听听。”

  庞涓见鬼谷先生以赞许的目光期待他和孙伯灵,就想不能让先生小视了自己,于是抢过话题说:“先生,我和仁兄伯灵讨论的问题是您上午讲解的《道德经》中‘俭武’篇和‘偃武’篇。”

  鬼谷把两个学生招呼到身边,席地而坐说:“来,细说给我听听。”

  庞涓坐于鬼谷先生右边,孙伯灵坐在鬼谷先生左边。庞涓对伯灵说:“仁兄比我有见识,还是仁兄先说。”

  孙伯灵采取的是后发制人的策略,因此鼓舞庞涓先说。庞涓不知是计,正巴不得鬼谷先生听自己阐述,“先入为主”,因此,孙伯灵话音未落,他就侃侃而谈起来。

  庞涓说:“老子说:”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还说:“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意思是说:用‘道’辅助君主的人,不靠兵力逞强于天下。又一句的意思是:兵器呵,这不吉祥的东西,谁都厌恶它,所以有‘道’的人不使用它。——我这样解说对吧?先生?”

  鬼谷先生点头赞同。

  庞涓又说:“我就不赞成老子的说法,如果能够用仁义、用善和柔或所谓的‘道’治理天下,那么,几百年来,这么多的贤明君主怎么就没有一个能把国家治理好,不使国家被别人兼并的呢?可见,‘不以兵强天下’只是老子前辈的一个愿望。现在社会,各国战事频繁,别说每天,就是每个时辰都有人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你,看是不是有机可乘、有利可图。就说周桓王元年(公元前719 年),郑庄公为报桓王免其乡士之职的怨仇,率军攻打宋国,捎带把戴国(今河南商丘市)吞井了,一回手,又把宋、卫、蔡三国人马打个落花流水。至此,庄公开春秋兼并之先河。桓王十三年(公元前707 年)

  周天子为整顿纲纪,恢复王室威信,起诸侯之兵伐郑。庄公不惊,以击弱的原则迎接王师。庄公之军先出击战力最弱的陈国军队,又击蔡国、卫国军队,随后攻击王师左右两翼,然后从两翼包围进攻王师,把王师打得弃甲曳兵而逃,桓王中箭负伤。庄公自此远交强齐,近攻卫、宋、戴、陈、许等诸侯,成为春秋初期之首霸。这能说他不是以兵强天下吗?能说他不是靠军队,靠手中的武器来建立霸业吗?以仁,以‘道’只会挨打,只会白白等着别人来收取地里的庄稼,占领本国的城邑,掳掠本国的人民。因此,依学生理解,要成就大业,就要依靠军队,依靠战争,依靠武器,只有这样才能使土地不被别人抢占,人民不被别人驱使,国家不被别人吞并。这是学生对上午先生所教的圣人学说的一点浅薄理解,望先生赐教。“

  庞涓的阐述,初听似有道理,但经不起推敲。鬼谷子不用细想,在心里就已全面否定了庞涓的理解。假如说鬼谷子曾经喜欢过庞涓,不如说曾注意过庞涓的学习精神。他从来没指望这个学生会有所成就,会对哪个国家有所贡献,会给他这个当先生的带来荣誉。这时他把目光落在孙伯灵身上,想听听他的理解。

  庞涓对战争的理解可谓经过了深思熟虑。今天敢于坐在鬼谷先生面前陈述自己的观点,也是鼓足了勇气的。学为所用,这是最浅显的道理。他拜于鬼谷先生足下学习兵法剑术,就为有朝一日谋取功名、光宗耀祖。学习兵法就为将来统帅军队,征战沙场,没有胆略、没有勇武气概是万万成不了大事业的。庞涓回答完先生,不觉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他望着鬼谷先生,等待先生赞扬他的见解独到深邃。然而,鬼谷先生只是皱了皱双眉,什么也没说。

  听见先生让孙伯灵谈理解,他心里泛起莫名的酸楚。为了不让先生看出他的不悦,他也催促着孙伯灵说:“仁兄,该你说了。”

  孙伯灵并不十分想在鬼谷先生面前高谈阔论对老师授课的理解,尤其不想在先生面前阐述与庞涓完全不同的看法。因此,他不好意思地对鬼谷先生说:“我还没有考虑好,今天就不说了。等我有了想法一定向先生汇报。”

  鬼谷先生摇着头说:“不可能没考虑好。该不是怕我学到你的本事吧?”

  孙伯灵羞愧难当,急忙说:“先生过谦了!学生实在是没有想好。”

  鬼谷先生仍然不信:“那就简单告诉我,庞涓的说法你称赞吗?”

  庞涓知道孙伯灵的观点与他的想法相差甚远,因此只期待鬼谷先生的最后裁决,并不想听孙伯灵说些什么。然而,他万没想到,孙伯灵说:“我赞成庞涓的说法。”

  鬼谷先生锐利的目光如剑一般射向孙伯灵。

  只一眼,鬼谷先生就将孙伯灵的五脏六腑看个透明:孙伯灵在违心地附合庞涓之说,在有意维护庞涓的威信!他不想让先生看出他比庞涓才高一筹、学加一等。可是,即使这样,对庞涓也不会有丝毫教益,而对于伯灵自己将失去一次向先生求教学习的机会。鬼谷子在心里说:孙伯灵呵孙伯灵,你心地太善,即使满腹学问、浑身武艺,又怎么能统兵打仗,惩恶扬善?

  鬼谷子看看天色已晚,伸了个懒腰,说道:“今天就说到这吧,我累了。”

  说完起身朝石屋走去。

  孙伯灵明白先生的心意。他知道鬼谷先生对于他所寄予的是如何厚重的期望!他坐在地上没动。他十分惭愧,为了不使同学丢脸,而失去先生的信任不是因小失大吗?如果因此而得不到先生的青睐,那么,他在这里的使命就到此完结了,就凭现在本事,他又能干什么呢?他深知自己浅薄,深知自己要学习的知识太多,他在心里责怪自己做错了事。

  庞涓见鬼谷先生对他的认识没留一句话,似像生孙伯灵的气拂袖而去,心里也迁怒起孙伯灵。他说:“仁兄,我一直对你很敬重,敬重你的人品和才智。可是今天,我不得不重新认识你!”说完,也拂袖而去。

  孙伯灵被先生和同学抛弃在草地上,羞愧得无地自容。

  直到太阳落到山那边,他仍然坐在草地上检讨自己。

  夜渐渐深了,露水打湿了孙伯灵的衣衫,冷风侵透他的肌肤。他望着黑洞洞的山林,听着虫和蛙的嘶鸣,突然想起家乡,想起他不告而别的妻子和儿子。妻子并没任何过错,她贤惠、能干、守妇道,可是她不但要承受战乱的纷扰和伤害,还要承受他给她造成的失去丈夫的痛苦,他对不住她!还有儿子,尚在襁褓之中便失去了父爱,被父亲抛弃。他将来还能见到他们吗?

  他们一家人还能团聚吗?他背井离乡,寻进深山拜师学艺正是为了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呵!正是为了千万人家下受战争的侵害而平平安安过日子呵!

  孙伯灵打起精神要去向先生磕头认错,请鬼谷先生原谅他的无知,正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按住了。

  孙伯灵抬头一看,正是银须白发的鬼谷先生。孙伯灵纳头磕拜,说:“请先生原谅学生无知,学生不是故意关闭心肺,实是担心……”

  鬼谷先生打断他的话,扶他一同坐下,意味深长地说:“伯灵呵,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性情敦厚,可战争不是开玩笑,战争是不能用善心去对付的。

  非大智大勇者,不能统帅军队,指样打仗;非大智大勇者,不能掌握战争主动权,取得战争的胜利呵!“

  孙伯灵平时也听过先生说这几句话,可此时再听却悟出更深更多的道理。鬼谷先生深夜不睡,而对他谆谆教诲,用心良苦啊!实在是孙伯灵三生有幸。他感激鬼谷先生的深情厚义,更牢记先生的肺腑之言和殷殷期望。

  鬼谷先生拉着他的手又说:“庞涓所说的‘靠兵力逞强于天下’,我实难赞同。我想你的理解会强于他许多。你却说与他想的一样,我何止是生气,我更伤心啊!你是孙武的后代,孙武的风范唯你承接、继续,难道你让我指望别人吗?”

  孙伯灵羞愧万分。他跪在鬼谷先生膝前说:“先生,是学生浅薄,请先生原谅学生一回。”

  鬼谷先生把孙伯灵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好吧,咱们就接着这个话题,说说你的理解。”

  孙伯灵见鬼谷先生终于消了气,愉快地应着紧靠先生坐下,说:“今天上午先生所授的课,学生反复学习研磨。老子李耳说:”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以,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

  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老子这段’俭武‘的大意是:用’道辅助君王的人,不能靠武力逞强于天下,如果用兵总会有严重后果的。军队打过仗的地方,田野就会长满荆棘。大战过后,必然会出现荒年。善于用兵的人只求达到目的,并不敢用兵力逞强。而达到目的不要自高自大,不要夸耀,不要骄傲,要认为是出于不得已,更不能逞强,兵力强盛就要走向衰败,这就叫做兵事不合于‘道’,不合‘道’很快就会灭亡。……“鬼谷子先生说:”解释得不错。你又是怎么理解的呢?“

  孙伯灵说:“我十分赞同老子的观点:以道佐人君,不以兵强天下。凡统军打仗,胜利了,就能保存国家,延续世系。打败了,就要割地而危害国家。因此,战争是大事,要百倍重视。轻率好战,以兵力逞强都会导致国家灭亡。所以,不能随心所欲、穷兵默武。就说三家分晋前(三家指晋国的三家大夫赵、魏、韩。公元前453 年,三位大夫把晋国分成赵、魏、韩三国,我国历史上的战国时期从这一年开始),晋国最强、最有实力的大夫是智伯。

  可是,晋哀公四年(指公元前453 年),智伯无缘无故以武力威胁韩康子,索求领土,韩康子没办法,割万家之邑给智伯。智伯又以同样手段向魏恒子索求土地,魏恒子害怕他举兵讨伐,只好也给了万家之邑。智伯仍不死心,又向赵襄子要土地,赵襄子不给,逃跑到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南晋源镇),智伯就率领智、韩、魏三家之兵包围晋阳,决汾水灌城。只差三版(高二尺为一版)就要淹没城墙时,赵、魏、韩三家突然联合起来,大破智伯军队,杀死智伯,灭除智氏,瓜分智伯的土地。这便是背弃道而用兵力逞强的结果。“

  鬼谷先生静静听着孙伯灵的阐述,只偶尔赞同地“嗯”一声,生怕打断了孙伯灵的思绪。

  孙伯灵话锋一转,又说:“但是,我仅能对老子先生所说的不可强兵于天下的思想持一半的赞成态度。”

  鬼谷子急切地问:“为什么?”

  孙伯灵说:“我觉得老子先生所说的不可强兵于天下,只对了一半。战争、武力不可背弃‘道’而不加以约束,只一味好战,贪求胜利,最终难逃灭亡。这是对的。但是,战争既然是关系国家存亡安危的大事,也就是除暴乱、禁争夺,实现和巩固国家一统的重要手段。前人中的明君圣人无不都是极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并谨慎行事的。远的五帝和三王不说,就说近的周文王和周武王。当初商纣王昏庸无道,刚愎拒谏,残暴成性,沉迷酒色,导致人臣离心,贤士远去,只有小人投其所好、弄权犯奸。小人当权,必然众叛亲离,诸侯起事。文王首先征伐犬戎、密须(西北地区部族),又打败耆国(今山西省黎城县)、崇国(今陕西省户县东)。几年后,周武王利用商纣王朝内乱之际,乘机率领诸候联军,以武力攻伐消灭商纣,分封诸候,完成了周祖一统天下的宏伟志愿。这就是战争的结果。这就是以兵强天下。这样的战争就是有‘道’的战争。有‘道’则必胜。”

  鬼谷子双目烁烁放光。夜色里,他凝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模糊脸庞,静静地听他阐述他对“战争”、对‘道’的理解,心头涌上一阵阵惊喜。

  鬼谷子在心里说:“孙武果然后继有人啦!”

  鬼谷子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在这山风还寒的深夜,在密匝匝的参天古树下,他向孙伯灵一个人传授着他一生学到的本领。露水浸湿了老人的衣衫,虫蚊不停地袭扰着他,黎明的曙光悄悄出现在东面山头,树间的小鸟飞出巢穴觅食鸣噪……这些都没能打断他的谈话、授课。

  孙伯灵更是如饥似渴地吮吸着智慧老人头脑中的知识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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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庞涓一夜未见孙伯灵的面,以为他躲哪儿反省去了,因此也没去找他。

  一早提剑晨练时却看到山林深处孙伯灵在鬼谷先生面前专心致志地聆听鬼谷先生说话,庞涓从心底泛上一股嫉恨。

  庞涓一边练着剑,一边不时拿眼瞍视孙伯灵所在的方向,终于等到鬼谷先生起身甩着胳膊回他的石洞了,才迫不及待地追上孙伯灵。“仁兄,你让我好找!一晚上不回来睡觉,我以为你让狼叼去了。”

  孙伯灵见是庞涓,说:“贤弟,你起得很早哇!咱俩练一会儿。”说完要去接庞涓手中的剑。

  庞涓一闪没给他。庞涓笑呵呵地说:“仁兄,告诉我你和先生整夜都在一起吗?”

  孙伯灵应着,“是,先生也一夜未睡。”说完又欲去接剑。

  庞涓又问:“再提个问题,先生他跟你都说些什么?”

  孙伯灵沉了一下,说:“先生他对于咱们可谓寄托着厚望呵!他一生淡泊名利,隐遁山林,却满心希望他的学生个个都是武将文相。”

  庞涓有些不高兴,因此口吻酸涩地说:“恐怕只寄托予你吧!——既然是寄托我们身上,为什么你不回去叫我也听听先生的教诲呢?”

  孙伯灵没想到庞涓为没有听到先生教诲而堵气,就豁达地说:“就为这不让我练剑?你真小家气!叫你,你睡得正酣,我还怕扰了你的美梦呐!”

  说完,又欲接剑。

  庞涓仍不给他,依然心怀不平地说:“那好,就信你一回。不过,要如实告我先生对你都说了些什么?”

  孙伯灵踱了两步,遥望着远处山脉和山脉上方的天空说:“先生说了很多,说到战争与‘道’的关系,说到几个大国以强凌弱、以大吃小,还说——”

  庞涓追问道:“还说什么?”

  孙伯灵想了想,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说,见庞涓急不可待要扑到他身上时,才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先生还说,必须在对方最高兴的时候,去加大他的欲望,他既然有欲望,就不能隐瞒实情。还说:又必须在敌人最恐惧的时候,前去加重他的恐惧,他既害怕就不能隐瞒实情,情欲就必然丧失于变化。”

  孙伯灵见庞涓更不高兴,又突然说:“我看你就存有欲望,想知道这、想知道那,你无法隐瞒你心里的,我偏不告诉你,就让你再加大点!”说完,向山上跑去,边跑边笑回头看庞涓。

  庞涓却不追他。他相信孙伯灵说的都是实话,却更相信孙伯灵还有没有告诉他的话。

  孙伯灵见庞涓没有追他,而是一个人郁郁寡欢地用剑砍脚边的花草,就又返回庞涓身边,认真地说:“贤弟,还真生气了?就算愚兄我不对,没有叫你。下次一定叫你,行了吧?”

  庞涓挥剑狠狠向一棵树砍去。剑太柔一碰坚硬的树干就弹了回来。树干上留下一条细长的白痕。

  庞涓收起剑,既恼怒又委屈地说:“什么就算你不对?实质上就是你不对!要不是你昨天故意附合我,我怎么会让先生看不起,先生怎么会一言不发就走了?要不是你故意吊先生的胃口,惹先生注意,先生怎么会就跟你一个人说这说那,竟然一夜未睡!你呀,貌似善良仁义,实则一肚子花花肠子。

  你要讨先生喜欢,让先生高兴,也不要拿我垫脚,而让先生不喜欢我呀!“

  说完,庞涓委屈地哭起来。

  庞涓这番话使孙伯灵吃了一惊。

  自从孙伯灵和庞涓同拜于鬼谷先生足下学艺,尤其是两个人深夜在溪边同跪草地上,歃血盟誓以来,孙伯灵每时每刻都以兄长的身份袒护着这个看上去比他年长的兄弟,学问上不敢有半点隐瞒,道义上更是经常与他探讨交流。庞涓对他也是弟弟一样谦卑和尊敬。每日里跟在左右,“仁兄、仁兄”

  地呼唤。两个人如禾苗一般在鬼谷山中受鬼谷先生精心培育而渐渐茁壮长大。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两个人下山谋事业,就是两只猛虎、一双将才。

  可是,孙伯灵怎么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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