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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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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阿细清醒了一点。
  
  她意识到是江垣送她来医院的,但是没有力气说话,所以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倾向。
  包括他刚才的那个吻。
  
  苏阿细咳了两声,江垣立马拿着病例单赶过来,“怎么了?”他急急地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抱起来去找科室。
  
  站在外面,江垣从门缝里听见医生指责她的声音:“为什么不吃饭?失恋啦?现在小姑娘这么要好看啊饭都不吃?下次不能这样了啊,闹出人命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没有听到苏阿细回答。
  
  她虚弱地开门往外走,对上江垣的视线。
  然后又低下了头。
  去拿药,打点滴。
  
  输液的大厅里,苏阿细找了个角落坐着,江垣坐在她旁边。
  两人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有做。
  世界很嘈杂,他们很安静。
  
  苏阿细的电话响起来,她接了。
  “喂,妈妈。”
  “我现在在医院。”
  “没事,有点低血糖。”
  “明天回去。”
  “嗯。”
  “嗯……拜拜。”
  接完电话,苏阿细就哭了。
  
  她哭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哭完了,沉默地拿出纸巾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江垣看着她,心都碎成玻璃渣了。
  
  他说:“我们暑假出去玩吧,你想去哪?去动物园吗?你之前说想去企鹅馆,我也特别想去,去看演唱会也行,我们……”
  苏阿细弱弱地喊了他一声,“江垣。”
  
  “我们去小森林,我弹吉他给你听,我现在学会了好多歌,哥哥姐姐都说我弹得特别好……”
  她打断他:“我说分手,不是开玩笑的。”
  
  江垣继续说:“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
  “如果让你难过的话,对不起。”苏阿细终于抬起眼睛,看着他,“对不起,现在我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
  
  苏阿细刚才是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
  一直到江垣吻她的时候,她才活过来。
  
  这些相处的时候发生的每一点温柔的小细节,都会变成她犹豫的理由。可是苏阿细不想犹豫,所以她宁愿他不要这样对她。
  
  输完液,江垣把空瓶子送走。苏阿细说:“我回去了,不要你送。”
  “可是现在很晚。”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要再强迫我了,好吗?我现在真的很累。”
  
  为什么分手呢?
  她也说不清楚。
  
  因为每一件小事积累起来的失望,最后还是打败了对他的喜欢。
  因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在黑暗的路口等车。
  他站在她身后五米的地方,静静地看她最后一眼。
  
  ***
  
  每天,江垣仍然闷闷地去上课,没有李清池陪他,他不太经常做后排了,有的时候也会坐前面。上课最后一个来,下课第一个走。洒脱的很。
  
  苏阿细常常盯着他的背影走神。
  以后变回了同学关系,就没有理由再接近了。
  
  没有人会替你剥好糖炒栗子,没有人会帮你解开胡乱缠绕的耳机线,没有人会在八百米的终点等你担心你腿酸一直把你抱着,也不会再有人在你难过的时候想方设法哄你开心。
  
  她坐在他原来坐过的位置上,趴下来看晴朗的天空。
  
  夏天,蝉鸣又出现了。
  
  有一支台湾的后摇乐队叫Cicada,而乐团之所以取Cicada作为团名是因为“人们觉察到蝉的出现,往往是因为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而不是看见其形体”。
  这就是音乐的最纯粹状态。
  苏阿细把耳机藏在头发里,戴上。
  她闭着眼睛听这首歌,《最后仍然在一起》。发梢垂在鼻尖,挠得脸上痒痒的。
  
  江垣现在应该还会每周都去小森林,但苏阿细已经打算把那边的工作辞了。
  她暂时不缺钱花,而且奶奶生病需要人照顾。
  
  苏阿细有的时候能感觉到江垣在她的活动区域内游荡。
  也许是幻觉,但哪怕是幻觉,这种紧张感也促使她无法回头。
  
  苏阿细蹲在路边给学校里的野猫喂粮,她的头发长长了,绑马尾就不好看了,乌黑的一片覆在后背,风吹发尾,轻轻摇晃。发间的腰肢若隐若现。
  江垣的车停在她身后两米处,他坐在车上,神伤地盯着她的背影。
  
  旁边一辆五颜六色的死飞骚气地闪了过去,他脚一蹬踏板,追上高加宇,“这车不是李清池的吗?”
  高加宇晃了晃前轮,演杂技似的,看着挺骄傲:“他卖给我了啊,低价出的。”
  “哦。”
  
  “你跟你对象儿掰啦。”
  江垣说:“没呢。”他不想跟别人说太多感情上的事情,把耳机挂上,“走了啊。”
  
  拐角处,江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一辆黑色的思域车停在苏阿细跟前,她和车里的司机平静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上了副驾。
  
  ***
  
  下午上课,老师点名。
  “苏阿细。”
  沉静了少顷的教室里,柳惠心突然举了一下手:“啊老师!她请假了!”
  
  江垣趴桌上,回头看了一眼。
  老师问:“请什么假?有假条吗?”
  柳惠心说:“事假,有假条的。”
  “行,下节课带给我看。”
  
  柳惠心松一口气,把手放下。
  老师开始上课。
  江垣心神不宁。
  
  下课铃响,他站在教室门口等了一会儿,柳惠心出来,拉住问:“她什么事?”
  柳惠心跟着人群走,不愿意跟他停留,简单说,“我不知道。”
  
  江垣跟在她后面走。
  
  柳惠心很明显加快了步子,想要逃避他的追问。她甩着马尾辫跑到前面去,追上其他女生之后,脚步又松了松,回头看了一眼江垣,“你要是想关心她为什么不早点,现在再这样还有意思吗?谈恋爱的时候你只顾着自己开心,从来不会为她着想,你是真的不知道阿细对你有多失望。”
  “……对不起。”
  柳惠心:“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奇怪死了。”
  
  江垣没再问了。
  第二天下课仍是如此。
  
  苏阿细没来,他去问柳惠心:“她还来不来上课了?”
  柳惠心有点烦躁:“你自己去问她啊干嘛老来找我?”
  “她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
  “也对,要我我也不搭理。”她冷笑了一声,“分了手还死缠烂打的男的真膈应人。”
  “……”
  
  江垣沉默地离开。
  
  “江垣。”
  柳惠心突然又叫了他一声,江垣在等她开口的时候,她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刚刚话说重了。”
  “没事。”
  
  柳惠心捧着课本往前走了几步,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她奶奶去世了。”
39、最遥远的距离「四」 。。。
  苏阿细没有参加期末考试; 江垣这才相信,她家是真的出事了。
  不参加考试就要下学期补考; 补考的话,即便成绩再好也不会有转专业的资格。
  
  她当初那么委屈地让他把第一名让给她,现在却这么轻而易举就放弃了。
  那她现在该有多难过啊; 难过到心甘情愿地随遇而安了。
  
  傻瓜。
  
  江垣捏着笔在考场上;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他只要想到苏阿细; 就写不动字。
  考试这段时间他也完全不在状态; 几乎没怎么花时间复习。
  
  三天的大考结束; 迎来暑假。
  
  全球变暖的趋势让冬天夏天几乎无缝接壤,南州的冬天有多长,夏天就有多长。冬天有多冷; 夏天就有多热。
  
  他们认识; 也快一年了。
  七月午后,烈日伤人。
  
  江垣去了一趟苏阿细家里,长长的尤唐街; 走进浓郁的烧饼香。一家小卖部,大门紧锁。门把手上落了灰。
  江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小伙子你找谁。”
  对面小吃店的阿姨一边择菜一边看他。
  
  等江垣回过头去; 阿姨连菜也不弄了; 就盯着他看; 见人长得俊俏,挺稀奇的样子。然而江垣考虑了半天,才谨慎开口:“找苏阿细。”
  
  阿姨说:“她不住这儿了; 这房子准备租出去了。”
  “租出去?”
  “对,奶奶都没了,一个人住这还有什么意思啊。”
  “那她现在跟谁住?”
  
  “前阵子她爸妈回来一趟办丧事,待了一个礼拜走了,阿细好像是跟她姑姑走了吧。”阿姨甩甩手上的水,在围裙上简单地擦了一下手,“你是她对象啊小帅哥?”
  江垣说:“不是,我欠她钱。”
  “哦,这样子啊。要不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阿姨起身,迅速地回屋拿电话。这阿姨嗓门大,江垣站在门口都能听她打电话的声音,寥寥几句讲完了,阿姨出来,眼色变得狐疑了一些,盯着他:“她说没人欠她钱。”
  “……”
  
  “你不会是骗子吧?”
  江垣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
  
  阿姨五官揪了一下:“小姑娘很可怜的,你骗谁都不要骗她喔。”
  这几个字像细密的针尖戳在他的心上,江垣苦笑:“不会的,谢谢阿姨。”
  
  ***
  
  热浪翻上岸来。
  年轻的导游举着扬声器给队伍里的叔叔阿姨讲南州的故事。
  
  江垣把车停在路边,与旅游团迎面而过。
  一行热闹的人群散了,周遭仍是孤寂的。大海在身边,洋槐开在头顶,高温的夏天宛如一场梦境。
  
  “蛋黄……”
  耳边似乎传来这么一声召唤,如梦如真,江垣迟钝地回头,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已经率先看到了他。
  
  她扎着马尾辫,面容清爽干净。踩着人字拖,高高瘦瘦。裙摆在大腿间轻轻地扬着。
  因为太远,江垣压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是他能感觉到,苏阿细对他笑了一下。
  
  那种笑容虽然不太强烈,但也是发自肺腑的。
  就像释怀。让他释怀,也让自己释怀。和平一点,好聚好散。
  
  江垣走过去,苏阿细低头在灌木丛里面找猫。她不出声了,沉默地找。
  身后一条手臂的力量横在腰间,苏阿细陡然被拉出去好几步,摔进他的怀里。
  
  她下意识地回抱了一下,他身上有汗,后背很热。
  苏阿细没有把江垣推开,慢慢松开圈住他的手。
  
  江垣的手臂却更紧了紧。
  他身上有很重的烟味。
  
  苏阿细的眉毛皱得紧紧的。
  他明明知道她很讨厌男生抽烟。
  
  苏阿细推了他一把:“你放开我,你这样我有点难受。”
  江垣没动。
  “你放开,有事说事。”
  江垣还是没动,“苏阿细,我喜欢你,你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苏阿细往后退了一步,江垣跟进一步。总之不让她走就是。
  柔软的腰肢都快被他掐断了。
  
  “我错了,对不起,老婆,我太自私了,我总是不考虑你的感受,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我认真反思过了。”
  “以后我一定对你很好很好,我再也不跟别的女的讲话了,我也不打游戏了,我也不凶你了。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我不想分手……我现在每天,每一分每一秒钟都在想你,我真的离不开你。”
  “求求你了,不要跟我分手。”
  
  江垣此刻是害怕的。
  他害怕他手一松她就没有了,害怕找不到她的新家,害怕她不再回消息。害怕开学之后,他们班就没有苏阿细这个人了。
  因为现在的她,离他太远了。
  
  苏阿细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动,好声好气地解释:“我们不合适,再这样下去也没有意思。”
  说烂了的话,要不是被他困得牢,她真的懒得再说出口。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阿细说:“江垣,我不喜欢没有骨气的男孩子。”
  “因为我放不下。”
  “那是你的事。”
  
  苏阿细趁他松手把他的手臂推开,往后退一些,两人一米之隔。
  她继续后退,在靠上树桩前止了脚步。猫咪懒洋洋地踱着步子过来,两人皆注目。
  苏阿细俯身把蛋黄抱进怀里,揉揉它的脑壳,煞有其事地小声说话:“以后别乱跑了行吗。”
  
  余光捕捉到,那边江垣也退了两步。
  苏阿细没打算跟他打招呼,直接准备离开。
  走出去几步,江垣沉默地跟上来,她垂下视线。
  
  江垣在她的斜后方,沉下了声音:“对不起,我不够关心你,没有做一个好的男朋友。”
  他突然伸手,友好地摸了摸她的头——这一下抚摸,陡然就褪去了情侣间的暧昧之意。像哥哥在安抚妹妹。
  当他开始懂得拿捏分寸的时候,才真的有分开的觉悟。
  
  江垣微微笑了一下:“以后好好的吧,傻姑娘。”
  “嗯。”
  “我走了。”
  
  苏阿细把视线放到海平面,等他离开。
  
  如果奶奶去世的那段日子,江垣还在身边,可以给她一点点安慰和依靠,她或许不会这么难过。
  可是他不在,所以她只能一个人走过很长很长的荆棘路。
  
  江垣是个天真的人,但是苏阿细不是,她活在每一天的柴米油盐里,被生活的困苦裹挟着向前,身上沾染着浓浓的烟火气,艰涩地淌过成长的河流以后,却发现他还在原点。
  他们只会越来越远。
  
  你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
  可是我们没办法继续在一起了。
  因为相爱容易相处难。
  
  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分手理由,苏阿细都不知道怎么跟江垣说,他才会明白。
  
  总有一天,江垣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把她遗忘,他会把所有的温柔留给下一个女孩。
  他也会对另一个女生喊老婆,和别人拥抱、亲吻。
  
  苏阿细放缓了脚步,等待长长的海风卷过来,把眼睛吹干。
  他一定觉得她很狠心吧。
  
  可是明明不是的,他有多疼,她就有多疼。
  
  经过一番削骨剥皮之痛,再等骨肉重生,要有多漫长——
  苏阿细大概需要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去忘记一个人。
  
  ***
  
  江垣的电话一个暑假都打不通,但是周野也不着急。他只要能保证江垣还好好活着就行,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他的情绪。
  
  一直到黎清颜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江垣才冒了个泡。问到分数,然后继续隐身遁形。
  
  只有周野一人陪黎清颜出来吃了顿饭。
  这顿饭吃得很草率。
  两人家庭都不算富足,对吃东西的仪式也不太考究。
  
  吃完晚饭,去走了一圈渔村的芦苇荡。
  荡丛中有一条弯曲的木桥。
  
  他们沿着这座木桥来来回回地走,除了脚步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像长大了,大家都喜欢报喜不报忧。
  可是长大了,开心的事情就那么几件,说完了便是长久的沉默。
  
  黎清颜抬头看着周野,给他打手语:“小白呢?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周野说:“他失恋了,半条命都没了。”
  黎清颜笑了笑:“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
  周野也无奈地笑笑。
  
  两人在草垛边坐了一会儿。
  天很黑,天空很高。
  
  周野抬着头,“你会去北京吧?”
  黎清颜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以后好好的。”
  她点点头。
  
  黎清颜把一只耳机塞进他的耳朵。
  耳机里面,女歌手的声音很甜美。
  
  她安静地看着周野清秀的侧脸。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唱歌给你听。
  
  ***
  
  苏阿细再次去小森林那天,正好是七夕,酒吧里举报联谊party,她赶上这趟热闹。
  热闹之余,孤寂的吧台边,方启忠脸上带笑,胳膊撑在吧台上,挺高兴地和对面的熊本熊聊天。
  
  苏阿细辞职以后,这边的工作一直是蒋渝芮接管。不过这种节日,她没闲心参与,所以今天没来。
  苏阿细在熊本熊旁边坐下,随意吐槽了一句:“屁股那么大还能坐上来,难为你了。”
  
  方启忠笑容一僵。
  苏阿细没有察觉,她戳了一下熊熊的壳:“大哥,你屁股抵到我了,能收收吗?”
  
  熊熊也是一僵,笨拙地往旁边挪了挪。
  
  方启忠给了苏阿细一个奇怪的眼神示意,她起初没太看明白,但随即发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尴尬地看了看熊熊,小心翼翼问方启忠:“他不是调音师傅吗?”
  方启忠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换人了?”
  “嗯,换了个小伙子。”
  
  苏阿细的脸蹭一下就红了,歪着头看着大脑袋的熊,“你不是之前那个哥哥啊?”
  熊熊没理她。
  苏阿细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才那样说话。”
  依然沉默。
  
  苏阿细说:“你把头套拿下来嘛,这样闷着不难受吗?”
  方启忠解围:“他怕生。”
  “……好吧。”
  
  方启忠问她:“最近怎么没来?”
  苏阿细说:“天太热了,我不想出门。”
  “现在住哪儿?”
  “亲戚家。”
  “有人玩吗?”
  “我有个哥哥,不过现在在国外,他暂时不会回来。要是我哥回来我肯定也不能继续住我小姑家了。”
  方启忠点点头:“等开学了,住学校,自在点儿。”
  苏阿细也点点头:“嗯。”
  
  方启忠坐下了,迟疑着问:“你奶奶……之前手术不是挺顺利的吗?”
  苏阿细低头,“术后感染。”
  方启忠撇了下嘴,没有再问,换了个话题,“你跟江垣怎么回事?”
  “分了。”
  “为什么分啊?他对你不好?”
  “他对我很好。”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我不喜欢他了。”低头苦笑,“就是不喜欢了,没什么原因。”
  方启忠无言。
  
  苏阿细自嘲:“我这人还挺绝情的吧?”
  “现在小孩儿都这样,谈一个分一个,长不了。”
  “嗯。”
  “最近给他介绍对象呢。”
  “你介绍?”
  “嗯,也是一个大学生,我们那儿的。”
  “长得漂亮吗?”
  “漂亮啊。”
  
  苏阿细笑了笑。
  
  明明知道他注定还是要和别的女生做情侣,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了,为什么她还是会这么难过。
  
  他脾气大,但是对女朋友挺好的,不过他打游戏的时候,还是尽量别打扰了,要是能陪他玩是最好。他早上有起床气,得温柔点对他说话。他很要强,不能说他不行,不要伤害他的自尊心。他不喜欢吃晚饭,要人管着才行。还有啊,江垣打鼓的时候记得得给他鼓掌,要把他捧得高一点。
  
  可是这些话,她没有必要对任何人提起,苏阿细低头道:“他喜欢就好。”
  
  熊熊在旁边一直安静地坐着,等到屁股快要从凳子上滑下去的时候,他稍稍换了个姿势,苏阿细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外壳,“你每天带着这个不热吗?”
  “……”
  “你是男熊还是女熊?”
  “……”
  “说句话都不会?你是实心的?”
  
  没有回答。
  算了。
  
  苏阿细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在水池边洗完脸,晕晕沉沉地在甬道里漫步。
  右手边有一面签名墙。
  
  签的满满的,都是国内国外的乐队。
  苏阿细摸了一下旁边卡槽里的马克笔,然后缩回了手。
  
  离开的时候,看到晃晃悠悠过来的熊本熊。
  
  熊熊在签名墙前面看了好一会儿,女孩子清秀的字迹蜷缩在最角落的地方,没有光线照得到,不仔细看看不清。
  他努力地在她曾经做过记号的地方辨认。
  
  “他打鼓的样子很帅。”
  “今天他跳高第一!好厉害!”
  “他到底有多少个喜欢的女生呢?”
  “我们在一起了,是他表白的嘿嘿。”
  “他今天早起帮我拍片……有一点点感动。”
  “我没出息,又被他气哭了。”
  “傻狗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他。”
  ……
  
  苏阿细走出酒吧,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
  这片地区的旅游景点比较多,不过大半夜都关门了,唯一有一个商场,前段时间还倒闭了,所以现在的周遭十分冷清。
  路边有卖小吃的阿姨。
  
  苏阿细从公交站台后面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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