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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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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垣说:“这不是作业。”
  “那你是想干什么?”
  “借我们学校学生会的微信公众号做一期推送。”
  纪童指指电脑:“推这个?”
  “嗯。”
  “不行。”他直接拒绝。
  
  江垣质问:“为什么不行?”
  纪童答:“不要做这些没用的事情。”
  “什么叫没用的事情?我现在还没写呢,最起码您要看到我写的东西再决定有没有用吧?”
  
  纪童走到门口,关门说话:“你想说的不也在这个视频里了吗?你写了又能怎么样?你觉得这家医院会因为你写个报道拍个视频就关门倒闭?我劝你一句,这样的工作只会是无用功,你不要浪费时间了。”
  
  纪童说的不无道理,江垣也知道自己的力量很渺小,可是他仍然不希望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在他这里就断了,“我当然想让它倒闭。不写报道我还能干什么?去把那家医院砸了吗?您觉得这样比较好是吗?如果有用的话,我马上就去把那一整个楼都给推了。遇到这种事情我们能干什么?要坐以待毙吗?您看不到吗?他们在吃人血馒头啊老师!”
  
  “吃到你这儿了?”
  江垣有点心寒:“老师不是这样教的,为什么这种时候你们都不帮我?”
  纪童的反应很平静,他站起身,直面江垣,看着他猩红的眼睛说:“那你试试吧。”然后笑了笑,“祝你成功。”
  
  江垣没感谢他,因为祝你成功这四个字听起来太讽刺了。
  他不需要施舍的祝福。
  
  除了公众号,他在几个论坛陆续发布了视频。
  然后找到了卢秋迪在电视台工作的师兄徐滨,江垣对徐滨这个人完全不了解,或许他会想纪童一样一口拒绝他的请求,但是通过上次矿难那件事情,江垣觉得这个人的正义感还是有迹可循的。
  
  徐滨做了一档当地的新闻节目,和台里的同事商量过以后,答应江垣做一期以莆田系医院为话题中心的节目。
  
  视频发到各个自媒体平台以后,江垣一直忙着联系徐滨他们,没怎么去看过网站的评论,那天熬夜,登上网看了一下几个网站平台。
  一个一个点开,再一个一个关掉,看到最后他的勇气终于耗光了。
  江垣在床上躺了片刻,接到几通电话。
  
  徐滨打来的,告诉他,采访做好了,片子剪好了,节目成形了,送上去,没过审。
  周野打来的,告诉他没有继续用药,但是妈妈病情不稳定了。
  苏阿细打来的,告诉他,今天食堂的炸酱面特别好吃。
  
  爷爷打来的。问他:“最近在学校忙不忙。”
  江垣说:“还行。”
  然后支支吾吾地嘱咐他,最近他爸跟他后妈回家里住了,让他暂时不要回去。
  江垣敷衍地回答:“知道了。”
  
  他重新做回电脑面前,看着雪白的网页上,顶头一排小小的黑色字体:404 Not Found。
  
  外面下了场大雨,又是一年暮春时节。
  江垣没有撑伞,走着走着身上就湿透了,他觉得衣服沉沉的,贴着身体很难受。
  他很难受,可是不知道应该告诉谁。
  
  江垣靠在路边一颗香樟树上哭了一会儿。
  雨水是冷的,眼泪是热的。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
  
  迎过来一个男人,眼熟。
  但江垣别开了视线。
  
  纪童过来打量了他一番。
  江垣已经浑身湿透,撑不撑伞都没有必要了,纪童还是暂时性地帮他挡了点雨,捏捏江垣的脸,吼他一声:“大老爷们儿!忍着!不许哭!”
  江垣看他一眼,眼睛红通通的。
  纪童揉揉他湿漉漉的头发,“走吧,回去洗个澡,请你吃饭。”
  
  江垣回去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香喷喷的,才敢出门。
  没想到纪童还真的一直在宿舍楼下等他。毕竟是当老师的,他往那儿一站,楼下腻歪的情侣瞬间都散了。
  
  纪童带他去吃火锅,江垣一路上很沉默。
  火锅店里有小提琴表演,他淡淡地瞄一眼正在拉琴的女生,看到不远处一桌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普通的休闲装坐在角落的位置玩手机,他的侧脸特别漂亮,瘦削的下颌骨以及鼻梁骨挺拔的轮廓,撑起了高冷禁欲的气质,性冷淡风,抬眼的瞬间,眸子里的寒气扫过一圈,停留在纪童和江垣的身上。
  
  纪童招招手,笑道:“韩意,我来啦。”
  韩意起身。
  个子太高了,江垣得抬眼看他。
  
  这个男人做任何的动作和表情都很得体,虽然对江垣的出现表现出了一点疑惑,但是仍然对他轻牵嘴角,友好的示意,毫无冒犯的表现。
  
  纪童扶着江垣的肩膀,领他坐下:“我学生。”然后指了下对面的人,“这位是……韩意先生,不是老师,做股票投资的。”
  江垣没放心上,敷衍地“嗯”一声,捏了一下鼻子,低头。
  
  韩意看着他。
  
  纪童解围:“小孩儿受打击受委屈了,哭鼻子了呗,没啥稀奇的。”
  江垣怒了:“我又不天天这样!”
  “行行行,错怪你了。”
  
  韩意开口:“你叫江垣?”
  “嗯。”
  “你爸怎么样了?”
  江垣紧张了一下:“我爸怎么了?”
  
  纪童给韩意使了个眼色,他改口:“我是问他最近还好吧?”
  江垣松一口气:“哦,他挺好的。”
  
  江垣对他爷爷和他爸爸在生意场上结交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他对韩意没有太大兴趣,纪童跟韩意说话的时候他没怎么听,也没吃东西,失神地坐到饭局结束。
  
  吃完饭,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纪童说要带江垣去网咖,江垣说:“我去接我女朋友。”
  幸亏他就没再要求什么了,不然江垣都要怀疑纪童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纪童转而看韩意:“你去吗?”
  韩意淡淡地说:“我去接我太太。”
 53、青春的黑夜挑灯流浪「三」 。。。
  
  江垣百无聊赖在女生楼下等了十分钟; 来来往往的人在眼中移动着,他把手机拿出来看时间的工夫; 旁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江垣平静地看了一眼过来的女生,接着继续看手机。
  
  女孩子瘦瘦高高,穿着打扮不太像学生; 反而跟准备去街拍的女明星似的; 但是长得又挺年轻; 妆容张扬; 撩头发的动作忸怩得略显刻意; 发现江垣往旁边挪了挪; 女孩也迈着小碎步跟着他往那边挪了挪。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们好像……不认识吧?
  
  “学弟呀。”程秋水对江垣的闪躲表现相当不满,再次做作地撩了一下头发; 眼睛冲着他吧嗒吧嗒眨得跟机关枪似的; 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我美吗?”
  
  “…………………………………………………………………………………………………………一般。”
  
  程秋水的表情里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正准备再问他一遍时; 两人视线里都多出了一道倩影,程秋水立马把江垣撂下了; 扑到苏阿细身边; 揽着她的肩膀:“阿细; come on!韩意哥哥请我们去坐摩天轮!”
  
  苏阿细迟疑了很久才开口,“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干嘛要提前说啊!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
  
  “不是。”苏阿细目光往江垣那边飘了一下,“我有事。”
  “啊?约会?”
  
  “上课。”
  “晚上?选修?选修别上; 别那么乖,啊。”程秋水不以为然地搂着苏阿细继续走。
  
  苏阿细给江垣使了个眼色,江垣便乖乖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开。
  程秋水把苏阿细拎到韩意的车前,眼见那边韩意下来了,苏阿细突然吓得不行,她把程秋水的手从手腕上剥下去就跑掉了,“姐,对不起。我、我……我约会。”
  程秋水跟在后面哎哎哎了半天,苏阿细跑得太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苏阿细急匆匆地撞上江垣的胸口。
  她揉揉额头,看他一眼:“还来得及吗?”
  “嗯。”
  “几点的电影?”
  “八点二十。”
  “哦,走吧。”
  
  苏阿细拉着江垣,战战兢兢地从另一个门出了学校。
  坐上公交,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突然意识到,今天的江垣有点沉默,她戳戳他的手臂,跟他说话:“我刚刚看到我姐夫了。”
  “你姐夫?”
  “我表姐男朋友。”
  江垣挑眉:“哦,比我帅吗。”
  
  “嗯。”苏阿细想了想,“身材比你好,气质比你好,看起来比你聪明,还比你高……比你高一个头。”
  “……一个头??他有两米??”
  “不知道,可能没有。但是人家看起来就是比你高一个头。”
  “不是吧,我真的不矮,你别总是拐弯抹角地对我人身攻击。”
  
  苏阿细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笑了起来:“我就说句心里话就成人身攻击了,你也太玻璃心了吧?”
  江垣仍然很委屈:“别人可以说我不行,但是你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女人。”
  “……妈呀!我鸡皮疙瘩!”
  江垣:“切!”
  
  ***
  
  第二天,江垣没有去上课。
  苏阿细以为他就是日常逃课,但是听到男生群里面的一点风声。
  
  她问陆铮怎么回事,陆铮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她:“江垣去人家医院里闹事了。”
  苏阿细心口一紧:“出什么事了?”
  “他把人医院砸了。”
  “……”
  
  苏阿细赶到新城医院的时候,江垣的电话仍然打不通。
  这个医院她是第一次来,看着排场还不小。阴雨天的氛围,让它显得有几分阴森。
  
  从车上下来,她还没过马路,就看到江垣坐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上抽烟。
  苏阿细急急忙忙地付了车钱就跑过去找他。
  
  江垣脑袋还没抬起来看清来人,苏阿细已经揉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确保没有受伤,她才松一口气。
  
  松完这口气,她笑了一下。
  
  江垣:“笑什么?”
  “笑你啊,自大狂。”苏阿细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抽烟,两人各是沉默了一会儿,她问,“砸坏什么了?”
  “没砸,别听别人瞎说。”
  “那这消息怎么传出来的?”
  
  江垣讪讪地摸了一下耳朵,低头说:“……没砸成。”
  “现在什么情况?”
  “我爷爷在里面,调解纠纷。”
  苏阿细这才注意到医院门口停了几辆车。
  
  江垣把烟捻掉了,烟蒂弹进旁边的垃圾桶,看看苏阿细,“你怎么过来了?”
  “我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
  “为什么不跟我说?”
  江垣双腿叠在一起,无所谓地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他这样说,苏阿细也没有再问。两人静坐了一会儿,苏阿细说:“我那天回去,我爸叫我跟你分手。”
  江垣顿了一下,声音弱下去,“这种时候就别刺激我了行吗。”
  苏阿细说:“他们不喜欢你。”
  他用指尖轻轻勾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像我这样又帅又可爱的男生现在还找得到吗?”
  
  苏阿细笑起来:“你其实一点都没变。”
  “还是变了一点的,”江垣也跟她相视而笑,“比以前更帅更可爱了。”
  
  苏阿细苦着脸看他:“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说真的,我要是女的,校花也轮不到你来当。”
  “……呕吐。”
  
  江垣把她揽到怀里,苏阿细被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道包裹着,脸上,脖子上,衣服上,再也没有以前那股清淡的薄荷香。
  
  还是变了一点的。
  
  苏阿细说:“把烟戒了吧,省得天天呛我。”
  江垣点点头:“我看看吧。”
  “你不戒烟以后再也别亲我了。”
  
  苏阿细感觉到江垣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嘴唇,他摸得很轻柔,弄得她痒痒的。苏阿细眉毛拧了一下,他低头吻住。
  
  江垣没有伸舌头,但是他的张狂和蛮横仍然让苏阿细在这个吻里面变得心惊肉跳起来,她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角。
  
  江垣牵着嘴角笑话她:“还跟我嘴硬是吧。”
  “……不要脸。”
  
  路边有刺耳的汽车鸣笛声,苏阿细警惕地离开江垣的怀抱,发现只是有人路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多疑了。
  
  苏阿细牵着江垣的手:“我以前不想毕业,也不想结婚。”
  “为什么?”
  “毕业了要工作,结婚以后……就不自由了。”
  “嗯。”
  
  “但是后来我看了一本书,书里面记录了一些孤寡老人一个人孤零零死去的过程,里面有两个老太太,七八十岁了,做着邻居,一个人生活着,碰到上门推销的人就觉得很温暖,最后却被人讹了钱。我觉得这样子无依无靠的老人很可怜,我不想变成这样的人。所以我觉得结婚还是有必要的。”
  
  江垣苦涩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呢。”
  苏阿细看他:“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是因为遇见了我。”
  她想了想:“我不想毕业,是因为遇见了你。”
  
  江垣没有问为什么,他盯着苏阿细看了好一会儿,扶着她的后脑勺,在女孩子干净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江垣没有把整件事的原委告诉苏阿细,他也没有说出他的失望。
  因为她一定会比他更加失望。
  可是哪怕江垣不说,苏阿细也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
  他做的每一件事,她都默默地在看。
  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她都会默默地支持。
  
  爷爷调解完纠纷,江垣带着苏阿细回学校。
  貌似,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在回去的车上,江垣闭着眼睛睡了一会儿。
  他太累了。
  
  苏阿细把自己的手帐本拿了出来,她仔细地翻看了上了大学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还有和他相处时的每一份甜蜜。每一张电影的票根,每一张合照,甚至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暖心的话,都在这里面。
  
  在手帐本的后面,加着大一国庆的时候,去上海的那张车票。
  不知道曾经哪一天,也是把这张票翻出来,她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江垣。”
  
  苏阿细看着水笔的墨迹,把它攥在手里,捏青了指骨。
  
  干巴巴的一张旧车票,上面的铅字已经在渐渐地消失,这是她留不住的东西。以后她会去更多的城市,工作,采访,写稿子,全中国乃至全世界地跑。
  她会从各种各样的机器里面取出新鲜的车票,然后再看着这些票上的铅字统统消失。可是即使知道这些,她此时此刻,仍然心痛不已。
  
  本子里合着一张黑胶唱片。
  唱片上有一句话,是过生日那次,江垣给她写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然而很遗憾,她的信念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东西加持了。
  
  她看到理想的永动机后面,巨大的齿轮艰难地旋转,没有了润滑油,仍然在生涩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宁愿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歌颂过什么,或者老师们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你们念书,就是为了以后能够朝九晚五地过上安然无恙的生活,领着足够养活自己的薪水,看起来过得还算体面。
  
  没有蜡炬成灰泪始干,没有落红不是无情物,你没有铁肩,担不起道义。任何一个行业,都为了物欲而存在。整个社会,都是为了敲骨吸髓的资本市场而生。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是不会因为你而改变的。
  
  这样的话,江垣也不会那么辛苦地想要为周野讨回一个公道,也不至于在满怀希望写完稿子之后看到所有的心血石沉大海。
  
  有人对他们失望,看着一口黑漆漆的井,批判他们无能。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站在井底,周围的黑暗有多让人绝望。
  不是失望,而是绝望。
  
  江垣把头枕在苏阿细的肩膀上,她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下了车,苏阿细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礼盒,里面放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打开给他看了一下:“虽然不是很贵,但是我也存了很久的钱才买的,你不会嫌弃吧?”
  江垣特别高兴地收下:“当然不会。”
  “那你就开心一点。”
  “好,我开心一点。”
  “你开心吗?”
  “很开心。”
  “你难过吗?”
  “一点都不难过。”
  
  苏阿细点点头,伸手用力地抱住了他。
  
  ***
  
  江垣周末回了一趟家,上次韩意问起,他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回过家了。
  
  他最近为周野的事情忙得有点疲劳,好像视力度数又加深一点,戴着眼镜看褐色底板上的红色门牌号,如果不眯眼睛还是会出现重影。
  
  江垣一边沿着坡路走,一边盯着越来越近的自家门牌,因为隐匿在高大的梧桐后面,所以看起来有点吃力。可是在看清33这个简单的数字之前,江垣突然听到警笛声,他视线飘开,停留在家门口的三四辆警车上面,一窝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警察停得很密集,碾坏了围墙边少女般的一丛石楠。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江垣还不至于蠢到在这种紧急时刻送人头。他默默后退到大路上,然后才开始跑。
  
  然而还是有眼尖的警察注意到动静,一群全副武装的刑警立马将他包围住。
  
  三十岁出头的年轻警察捉住少年的手腕,眼神示意身后的小跟班上前,虽有犹豫,但最终仍然铿锵地挤出两个字:“铐上。”
  54、结局「上」 。。。
  新闻概论; 江垣又没去。
  他最近缺勤严重,苏阿细有点担心。
  苏阿细和柳惠心坐在一起; 前面是白安安和乔景。
  她把书翻开,漫无目的地看了一会儿。
  
  乔景刷了一会儿微博,突然回头跟她们鬼兮兮地说话; “你们知道吗?南州今天开始封城抓人了。”
  苏阿细抬了一下眼睛; 没有表态。
  
  柳惠心问:“封城?什么意思?”
  乔景说:“就是除了南州的车都不让进出; 现在全省的公安部都汇集到南州来了。”
  
  柳惠心:“为什么要这样?”
  
  “搞非法集资的一批人骗了老百姓的钱就跑路了; 不是有一些蠢货做什么理财投资吗; 说的好听; 就跟保险差不多,其实就是诈骗,交进去的钱基本打水漂。现在钱被骗没了; 一群人去公安局闹事……”
  
  “这种东西都有人信?”
  
  “对啊; 就是我们妈妈辈的那些阿姨,还有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一点辨识能力都没有; 总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说现在钱要不回来怪谁?怪自己没脑子呗。”
  
  苏阿细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挺严重的; 但是她仔细地想了想; 爸妈最近都不出去; 应该牵扯不到自己身上。
  
  江垣的话……
  她心口一紧。
  
  乔景继续说:“我妈跟我说,我们家有个亲戚就做这个投资,一个老太太; 把她闺女给她留的养老金全都赔进去了,现在真他妈倾家荡产了,都准备抹脖子了。”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老师开始点人回答问题。
  她们的重点回到了课本上,没有再讨论这件事。
  
  下课之后,苏阿细刷了一会儿新闻。
  在朋友圈看到一条,小姑发的——
  
  “英行酒业等投资公司现因非法集资问题已全部崩盘,公安局正在加班加点,对相关对象进行稳控,处于一级备战状态,请大家尽量远离市政府,公安局,各相关投资公司门店等,避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尽量不要开车,防止发生大的交通堵塞……”
  
  翻开对话框,从昨天中午跟江垣聊过天之后,两人就没有联系了。
  苏阿细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哪里。
  
  江垣没回。
  
  她去搜了一下这个英行酒业,在铺天盖地的新闻里面,捕捉到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字。
  江堰。
  
  ***
  
  为了保江垣,江堰总归是要现身的。
  他去自首的时候,警局外面挤满了媒体记者,他们的相机肆无忌惮地对着一个脆弱的少年闪烁,江堰从警车上下来,冲过去对着江垣面前的记者狠狠地踹了一脚。
  
  “操。你。妈的,抓老子就算了,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警察眼疾手快地把他拦下来。
  江垣看着父亲被送进去,他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爸爸”。
  谁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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