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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君可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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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相思一个趔趄。多亏香妮在身后推了一把,才总算勉强站稳。
  扑鼻的酒气,他醉得就似一滩烂泥。
  丹丘生几乎不使一点力气支撑自己,整个人都贴到了她的身上,紧紧地抱着。如山一样的身躯,压得叶相思喘不过气来。
  香妮和随后进门的高明礼赶紧架起丹丘生双臂,叶相思才得以脱身。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总算是将丹丘生扶上了卧榻。
  香妮和高明礼退到了一侧。
  叶相思站在脚踏上,喘了半天,见他似乎已经睡着了,便欲转身去弄湿毛巾来给他擦脸。
  却觉手腕一紧,丹丘生居然迷迷瞪瞪地伸手拉住了她。
  接着,用力一扯,扯得叶相思又转了回来。他也就势坐起,拦腰抱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相思……今夜……朕要宿在这里……”
  叶相思两只眼瞪得比牛眼还大,屏气凝神,两只手僵硬地举在空中,不知所措……
  香妮与高明礼相视一笑,行了礼道:“奴才(奴婢)告退……”齐齐退出屋去。
  轻轻掩好房门,高明礼如释重负般的笑着冲众人摆手,“去吧去吧,留下几个人照看着,其他的都歇着去吧。没事了……”
  香妮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用帕子擦着眼睛。
  咱家主子,总算是要熬出头了……呜呜呜……
  “蔷薇阁蓬门荜户,陛下如何能在这里住得……您既然已经醒了,我看……还是回……”
  “相思……”丹丘生开口抢道,“朕今日,只想留在这里……哪都不去……”
  “可……陛下……”
  丹丘生皱了皱眉,满腔怒火几乎就要喷发。不由得,又往她的怀里蹭了蹭。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郁结少有缓解。
  叶相思整个上半身,都因试图躲避而变成了一张倒背着的弓,两只手依旧高高地举着,不愿意迎合。
  丹丘生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强行将她的手扳回来放到了自己头上。然后重新搂住了她的腰。
  叶相思却有点不知所措,整个人都突然僵住了。
  他这是要干嘛?
  见她还是没有动静,丹丘生便又抓起了她的手,在自己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一下一下。
  几次之后,放开手,再次搂住了她的腰。
  闭上眼,头靠在她的胸前,幽幽道:“就像,那日你摸香妮时那样……”
  相思愕然。
  原来,出狱那日,他来看过我……
  他看到了我摸香妮的头。那么,他这就是在撒娇寻求安慰……
  这……这心慌意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当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根本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来应对的时候,身体,会根据本心,率先做出举动。
  于是,叶相思真的,就像那日抚摸香妮时那样,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轻轻地,摸着他的头。
  即便在一瞬间灵光乍现反应过来之后,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这只手剁了扔去喂狗。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突然,丹丘生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缓缓抬头。
  双颊滚烫,凤目含情,坚/挺突出的喉结,微微地上下颤动着,轻轻吐出几个字。
  “相思……朕要你……”
  未及话毕,手臂一使力,轻轻巧巧的就将叶相思扑倒在了榻上。
  床头红烛的焰火一晃,随即便又恢复了当初笔直向上的样子。昏黄暧昧的烛光,映照着一对璧人涨得通红的面庞。
  丹丘生闭着眼,唇瓣微张,慢慢地,越靠越近。
  叶相思大惊之下,双手猛力一推,起身就往外冲。
  丹丘生急追。追上了,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带入怀中,死死抱住。
  “相思……你为何……总是躲着朕……”
  他散发着酒甜的呼吸扑鼻而来,领口处微微泛红的皮肤,和迷人的锁骨都近在眼前。她有一瞬的意乱情迷,但只是在一瞬之后,便又跌入了自责和羞愧的万丈深渊当中。
  被两种极端情绪折磨着的叶相思,几乎奔溃。
  死命一挣,挣脱了他的桎梏,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抑制不住地战栗着。
  强忍住眼眶中打着转的泪水,迅速转身。
  再不离开,她怕自己真的会承受不了煎熬,一掌劈死他。
  “呲啦”一声。
  丹丘生探手想抓住她,却不想一把扯坏了她本就不厚的内衫。一条大约二尺长的伤疤,赫然映入眼帘。就像一根丑陋的麻绳,蜿蜿蜒蜒爬满叶相思整条脊柱。
  那是剔骨后留下的伤痕。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有这样的伤痕。
  包括丹丘生。
  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第十七章

  叶相思迅速转身。一只手挡在胸前; 避免衣服滑落,另一只手惊慌失措地试图用剩下的几片碎布遮住身上的疤痕。一脸的惊恐,羞愤; 还有幽怨。
  “现在; 你还想留在这里吗……”叶相思双目满含怨恨。
  丹丘生哑口无言。
  他想上前安慰。
  刚走了半步,却见叶相思就像看见了瘟神一般; 连退数步。
  他伸出去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 慢慢地; 收回了身侧。
  终于; 一脸落寞地转身,出了门。
  叶相思仿佛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虚弱的靠在墙上; 又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因为羞耻感而萌生的仇恨感,稍微的得到一些控制。
  众人听到异响; 早已都候在了门外。见丹丘生出来,慌忙躬身行礼。
  丹丘生并不理会,径直走出屋外。众人便又一溜小跑跟在他身后; 一起往御真殿去了。
  香妮一骨碌钻进了里间。
  扯下衣架上的披风,轻轻一抖,为叶相思披在了肩上。
  “主子,地上凉; 您还是躺到床上去吧……”
  眼角有泪滑落。叶相思使劲地吞着唾沫,抑制着呼吸,才总算克制住自己,没有泣不成声。
  缓缓睁眼,起身,坐回床上。
  换上了新的内衫,叶相思默默躺下。
  香妮忙着去拿枕头,铺被。收拾妥当,站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相思。
  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主子……我听说……”她又停了停。
  因为她不知道,此话一出,到底是会让她略感轻松,还是会更添愁绪。
  可是,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姑丈,而且又素无来往,她应该还是在意陛下多一点的吧?
  毕竟,那可是她的夫君……
  想至此,便又重新开口劝道:“今日在朝堂上,国相大人又与陛下起了争执,因为,国相大人要将边城守将施奎调回的事……”
  “所以陛下才会如此恼怒……我想,他并不是真的讨厌您。只是……只是因为国相大人心里难受,所以才会迁怒于您……主子您……千万不要太在意……”
  她并不知道事情经过究竟如何。
  其实丹丘生并未迁怒,他只道自己的蓝美人与丹景鹏并无来往,怎么会迁怒?只不过,是情难自已而已……
  不过她这一劝,倒也不是全无作用的。至少,让叶相思知道了,丹景鹏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也已经有所行动。也确实因此,心情舒畅许多。
  面色便也有所和缓,轻道:“好了,我知道了。去睡吧……”
  香妮道“是”,朝外屋退去。边退还边不放心的回头查看着。
  终于,“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门。
  夜里着了凉,清早一起床,叶相思便不住地咳嗽着。
  太医来看过,开了药,喝过后,裹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后半晌,又被后背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痛感疼醒。
  屋漏偏逢连阴雨。看来,又要犯病了。
  香妮端来白粥,喝了几勺之后,便又重新睡下。
  酉时末,又起来吃了些流食,嘱太医在喝的药里加了些止疼的药材,喝过后,才算睡得安稳了些。
  却又做起了梦。
  南山,竹林,太极宫,琉笙,斩仙台,阿爹……
  她的眼珠飞速的转动着。
  玉鸾仙府,遮天的红枫,落叶飘摇,一袭白衣的少年……
  相思树下,零星飘落的雨花,笑意盈盈的他……
  我回来了,是的,我回来了!
  所有过往的一切,都只是梦,不是真的!现在,这才是!
  我依然是那个与他一起,花前月下,听雨看竹的小九!
  她的面色渐渐趋于平和,渐渐的,又变得哀伤,眼角泛起晶莹的泪光。
  他白皙颀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睫毛,将泪花拭去。
  “你躲我,竟是为了那丑陋的伤疤么?”
  她半睁着眼,仿佛醒了过来,又仿佛没有。
  这是梦吧?她轻轻地笑着,眼前的男子,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上天入地都想要在一起的人?
  是梦。若不是,为何他这样深情缠绵地看着我?
  若是梦……又有何不可,放肆一回?
  于是,她突然起身,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你伤我至深,剔我妖骨,杀我阿爹,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只在梦里,只让我在梦里,这样肆无忌惮的爱一回罢……
  她终于毫无顾忌,狂热的吻着,爱抚着,耳鬓厮磨着。
  脑中一片混沌,只有心底的欲/望变得越来越真切。
  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就势倒在了榻上。
  罗衫轻解,香肩微露。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两团温热的气体在离开鼻腔的瞬间交融混合,沸腾升华。
  风起。
  吹熄了烛火,吹落了轻柔的窗幔,吹起了一室旖旎……
  丹丘生要上早朝,天还未亮,他便已经起身,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后,坐在榻边望着熟睡中的叶相思。
  她背对着自己,静静地睡在里侧,厚厚的棉被都难以掩盖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他的唇边又漾起了一丝痴笑。忆起昨夜,心中又是一阵难言的悸动。
  若不是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自己……何苦忍得如此辛苦……
  他匆忙回过身去,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总算是略微平复了一些,“咕咚”,咽下一大口唾沫。
  叶相思嗫嚅一声,慢慢地翻过身来。脸上的红晕仍未散去,轻咬着朱唇,看起来分外的娇憨可爱。只是,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眉头深锁。
  丹丘生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拂去,拇指轻轻,将眉间的那道冰川揉化……
  香妮端着脸盆和手巾推门而入。
  看到丹丘生已醒来,急忙放下东西行礼。
  “陛……”
  “嘘……”丹丘生食指放到唇上,急忙制止。
  又满怀柔情地回望一眼榻上的人儿,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出得门去。
  香妮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微笑,收拾掉东西,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脊背上又是一阵刺骨的疼,叶相思倏然醒转。
  “呼呼”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似散架了一般。
  突然传来的一阵异样的感觉,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叶相思蹙眉,轻唤一声,“香妮……”
  香妮欢欢喜喜地跑进屋来。
  “主子,您醒啦?”
  她的笑颜让叶相思心底更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都进来吧……”香妮冲屋外招呼道。
  十数名宫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齐齐屈膝道:“恭喜蓝昭仪……”
  “昭仪?”
  叶相思反问道。难道是自己病糊涂了,已经出现了幻听?
  香妮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嘻嘻哈哈地笑着开口道:“主子,今儿一大早,陛下就下了圣旨,要封您做昭仪!还特意嘱咐奴婢等,不得打扰您休息,什么时候您醒了,什么时候接旨。还说,等您的身子大好了,就要在御真殿前,为您举行册封礼!”
  她说得兴高采烈,听的人却背脊发凉,冷汗直流。
  “香……香妮……为什么要册封……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香妮捂着嘴“咯咯咯”直笑,撞一下她的肩膀,戏谑道:“发生了什么……您还不知道么……”
  叶相思惊惶地不知所措,不住地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香妮暗道,咱家主子这是被喜悦冲昏头脑了。
  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拉到端着礼盘的宫人面前,神秘兮兮道:“主子,您看……”
  叶相思犹疑着,缓缓凝眸。一眼望去,是满目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还有许多见都不曾见过的稀奇玩意,装满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礼盒。
  看来昨夜,并不是梦……
  香妮见她一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的复杂表情,便以为她是被如此多的赏赐给惊呆了,越发开心,乐呵呵道:“主子,这些,都是陛下给您的……”
  大睁着双眼,等着看自家主子会如何喜不自胜,然后对施恩之人感激涕零。
  却不料,她不仅没有很高兴,反而还像是有些愁闷一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都下去吧……”便又重新躺回了榻上。
  香妮不明就里,悻然收回双手,领着众人,一起退了出去。
  
    
    ☆、第十八章

  午后。叶相思强忍着来自身体各处的不适感; 颤巍巍从里间出来。
  刚想出声招呼香妮,就见她手里拿着一个青绿色的香囊,一脸甜笑从门前走过。似乎正要出门。
  “香妮……”叶相思唤道。
  香妮顿足; 回身; 略有些惊奇地道:“主子,您怎么出来了?这身子才刚好; 不能见风,快回去快回去……”边说边就来推叶相思回屋。
  叶相思反将她的手又推了回去; 道:“我没事……”看一眼她手里的香囊; 好奇道:“你这是要到哪去?”
  香妮粉粉嫩嫩的小脸上; 难得的露出一丝娇羞,吞吞吐吐开口道:“……三天的香囊前些天训练的时候,不小心丢了……我就……又绣了一个……想去送给他……”
  叶相思轻笑。这丫头; 是动了少女心思了……
  “去吧,不必急着回来。那日在狱中,唐侍卫曾替你送过棉被给我,你代我; 好好谢谢他……”
  离清秋苑不远,有一处荒废许久的老旧宫殿。
  满院的残垣败瓦,院中一株半死不活的梧桐; 一阵微风拂过,最后一片枯叶晃晃悠悠的从枝头飘落。
  叶相思用帕子掩着口鼻,缓缓转身,向身后的男子问道:“你准备; 什么时候动手?”
  昨夜之事,让她恨透了他,也恨透了自己。仿佛唯有尽快的了结了这一切,了结了他,才能让自己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男子唇角挂着一丝邪笑,冷冷道:“年前,丹丘生会去五艾山祭祖。此一去,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回到太微城……”
  “好。但你记得,一定要留他一条命……”
  丹景鹏暗自冷笑一声,应付着道:“好……我知道……”
  “到时,我会想办法一同前去,与你里应外合……”
  丹景鹏又笑一声,“那倒不必,你只需,不再出手救他即可……”
  叶相思冷冷白他一眼,回过身去,不再搭话。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施奎呢?事情成功之后,你打算拿他怎么办?”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不会允许他再手握重权……不对!不只不可以手握重权,他以后,绝不可以再入朝为官!”
  因为那意味着,施良淑即使成了废妃,依然可以凭借施奎的势力,衣食无忧。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你放心,即便你不说……”丹景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也一定不会,让他活着回到太微城,与我平分皇权……”
  冤家路窄。
  刚与丹景鹏分手,一出宫门就撞见了施良淑。
  叶相思被吓了一跳,心有余悸。若是被她发现,自己与丹景鹏私下里有来往,恐怕会另事情有变。
  深吸口气,待心情略微的平复了一些,提步上前行礼道:“贵妃娘娘……”
  “啪!!!”
  未待行礼之人将话说完,施良淑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已将她打倒在地。
  “你是不是以为,得了陛下的恩宠,你就是这后宫的主人了?”施良淑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继续道:“你个贱人!处处针对本宫,害死了本宫的孩子,现在居然又来狐媚陛下!”
  叶相思跪坐在地上,头晕目眩,“呼呼”地喘着粗气。
  施良淑已被嫉妒冲昏了头,口不择言的继续叫骂:“别忘了,你只是个小小的昭仪!本宫是贵妃!我爹,更是这托云国的镇国大将军!你拿什么来跟本宫比?”
  突然冲到叶相思身前,捏起她的下巴,恶狠狠道:“凭这张脸么?”
  蔑笑一声,继续道:“那本宫就要看看,若打烂了这张脸,陛下他,还会不会要你!”
  扬手就朝叶相思脸上再度打来。
  猛然窜出一条人影,“噗通”一声,跪到了施良淑面前。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家主子吧……她身子弱,您方才的一巴掌,已够她受得了……您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就打香妮吧!香妮身微命贱,打坏了也没什么打紧,可是蓝昭仪她……”
  伏地叩头哭求道:“求求您……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饶命啊……贵妃娘娘……”
  施良淑哪里肯听,抬脚狠踹香妮一脚,重新扬起了手。
  见此情形,结伴而来的御前侍卫唐三天,疾步上前向施良淑施礼后,劝道:“贵妃娘娘,蓝美人已经挨了巴掌,我想,她应该也已经知道错了。况且,她在狱中受了寒,才刚有所好转,若因您这一巴掌又犯了病,陛下怪罪起来……恐不好交代啊……”
  施良淑不过是想暗地里教训一下这蓝昭仪,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岂料,现在不光是被人看到了,更是被丹丘生的御前侍卫看到了。这意味着,丹丘生也必定会知道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虽说,自己打她,是她罪有应得。可是,若真的被丹丘生知道自己因为嫉妒而对蓝相思动了私刑,恐怕……
  故作着镇定,昂着下巴欲盖弥彰道:“这蓝相思,对本宫出言不敬……本宫才……出手教训了她一下……唐侍卫,你,方才也说了,非是我打伤了她,是她自己……身子本就不好……所以才……”
  唐三天俯身道:“是,三天知道……”
  施良淑闻言,放下心来,急匆匆逃离现场。
  香妮膝行到相思身侧,哭哭啼啼:“我才一会没跟着,怎么就又挨打了呢……呜呜呜……”伸手去摸叶相思脸颊。
  相思将她的手拦在手里,牢牢握住,语气却淡淡地道:“我没事……”
  腾出一只手去拭香妮腮边的泪珠。
  “我没事……莫哭……”
  再醒来时,叶相思又已身在了幽冥洞。
  明明才哄好了香妮,敷过脸颊,喝过药后,睡上了卧榻,怎的醒来后就又回了幽冥洞。
  叶相思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身上的痛感又已全部消失。
  每次一回幽冥洞,病就立刻能好。这妖医的药,倒委实是管用的很。
  “你醒啦?”成瞑笑意盈盈从门外进来。
  相思点点头,道:“嗯。”
  “感觉如何?”成瞑边坐上卧榻,边问道。
  叶相思缓缓起身,有意无意的躲避着,走下脚榻。
  “我没事……”
  突然想起了什么,驻足回身,看着成瞑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件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成瞑笑笑,起身走到她身前,肯定得答道:“你放心吧……”
  叶相思轻轻点头。
  “那个小妖呢?他是谁?”
  成瞑从怀中拿出一支令羽,递给相思。
  “这是用我的尾翎制成的令羽,你把它佩在腰间,蛇精看见了,自会去找你。他已在元傲菱身边潜伏数载,据说,暗地里二人私交甚好。你要做的事,如果有他帮忙,应该会事半功倍。我已告诉他,要对持羽之人唯命是从。你只管放心去做吧,我会在幽冥洞,等着你回来……”
  叶相思接过令羽,道:“好。”
  狗妖慌慌张张从门外进来,对叶相思和花成瞑行了礼后,站在地上左右为难,踟蹰着不知到底应该向谁回禀。
  花成瞑问道:“怎么了?”
  狗妖如释重负,抱拳道:“大护法,门外来了两个神族的人。说是,来追查什么,凡人无故死亡的事儿……”
  “无故死亡?”叶相思重复问道,“这跟我妖族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追查?”
  狗妖躬身答话:“据说,已经死亡的凡人,通通变成了血尸。在夜间出来杀人夺骨,手段残忍血腥,被害之人死状奇惨,而且会变成新的血尸,继续害人。神族便怀疑,是我妖族之人所为……”
  “因为不像他神族之人的作风?”叶相思蔑笑道。
  “……是。”
  “哼!”叶相思冷笑一声。
  成暝急忙打岔道:“相思,他们可能只是来例行询问而已,并不一定就真的认为,此事是我妖族之人所为,我先去看看……”
  转头暗暗白了狗妖一眼,道:“跟我来……”走出屋去。
  叶相思望一眼他二人的背影,缎袍轻甩,乘风而去。
  
    
    ☆、第十九章

  依旧是先前那座废弃了的老旧宫殿。这次; 叶相思见得,不再是丹景鹏,而是唐三天手下的二等侍卫; 北俱荒洲华峰谷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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