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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断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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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千虑全然不去理会,一心一意的紧盯着下边的战斗。

忽然间,不知是从何处传来一阵十分刺耳的声音,她立即警觉起来。

她刚想着,要不要去寻找声源处,眼角的余光却撇到,方才紧盯着的地方,有人一头栽下马背。

智千虑赶紧将视线转移回原位,定睛一看,摔倒的人,居然是……柏溪?

“鸣金收兵——”

智千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

“什么?”

曲如风大惊:此时的战况,正在朝着我军最有利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要收兵。

“快,收兵啊。”

曲如风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

智千虑便立即扔下他们,一个箭步冲下指挥楼,夺来离她最近的那匹马,急急忙忙地冲向战场中央。

当她近身看到柏溪,此刻正安静的躺在一匹烈马的脚下,突然间,感到眼眶一酸,一汪泪水肆意流下。

“柏溪。”

智千虑一点点走近,看似快要熟睡着的那人,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唤着他的名字,乞求着他能听见。

柏溪的胸膛处,有一支羽箭径直刺入,强行进入智千虑的眼中。

方才,哪里来的飞箭?

这不是近战吗?

难不成,是有什么人介入了这场战争?

智千虑一遍遍地思考着,究竟哪里不对劲,或者说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超乎了她的控制范围。

可是,想半天,她仍旧没有答案。

“千虑,已经收兵了。”

曲长英站在身后,善意提醒道。

“我知道了。”智千虑没有再去关心身边的状况如何,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要带他回去,香薷是医者,定能有办法救治他。”

她使出好大的力气,想要将怀抱之人扶起,最终,却只是徒劳。

柏溪早已不再是,六年前那位身段轻盈的少年,而是能够披上重挂,扛着长矛,领军打仗的好男儿。

而智千虑自己,已然是一个需要别人来保护的女子,她那瘦弱的肩膀,早就担负不起如此重量。

曲长英上前一步,接过智千虑肩上的人,替她背着。

“现在,你总能乖乖回去了吧。”

曲长英扭头,望着固执的智千虑,颇有些担忧。

终于,那人点了点头。

曲长英放心地笑了笑,一行人,一道收兵回营。

后营。

回来后,智千虑没有去主营,而是带着柏溪,直奔负责医治伤员的后营。

她静静地候在一旁,满是担忧的看着香薷一遍遍检查着柏溪的伤势。

少时,香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面色凝重地告诉她,道:“是华天的毒。”

闻言,智千虑狠狠地攥紧拳头,心中十分恼怒,面容上,却又在极力保持着镇定,问道:“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有。”

“好,尽快。用最快的速度,我要解药。”

此时的智千虑,情绪异常激动,不断地催促着,一定要把人救活。

许是,好久都没有好生歇息过。

柏溪微微睁开眼,觉得方才的小憩,反而,令他轻松了许多。

看到混睡的柏溪终于醒了,智千虑第一个趴在床边,问候着。

“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适?有的话,你就告诉香薷,她是我们东军最好的医者,一定能够治好你。”

柏溪微微一笑,摆手拒绝,道:“算了,太麻烦了。”

柏溪心里很清楚,这道伤,定是纪闵找人做的。

“从始至终,纪闵都在担心,这一战,我若是赢了,国君会不会,突然更换丽关守将。他是怕丢了自己的乌纱帽,故意下此毒手。”

闻言,智千虑心痛的望着,静躺床上的柏溪,发现,他的脸色逐渐发白,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水嫩。

尽管如此,他的模样,还是那么好看。

智千虑故意打断柏溪的想法,道:“别再说了,丽关的大事小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之所以肯为此处而战,只是想寻一个去处。刚开始,我会以为丽关守将纪闵,为人虽然胆小如鼠,贪图富贵,却不会是那种抛弃别人的人。

后来,我渐渐地知道了,这就是你以前告诉过我的‘利用’。人与人之间,从来不会有无端而来的相敬如宾。

雪亦,我能重新说一次那句话吗?”

“什么话?”

“对我而言,东军不是什么第二座灵济寺,而是……我唯一的归宿。”

“当然。只要你肯回来,东军始终是你的家,我也,永远都是想要保护你们的柳雪亦。”

听到这番话,柏溪竟然开心的笑了。

他终于道出了,憋在心里有六年之久的话语,也得到了六年来一直追寻的答案。

那一刻,他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温暖。

此时,柳雪亦,香薷以及绿萝三位东军的姐妹,一同站在他面前,静静地陪伴着他。

一瞬间,柏溪又回想起,当初他第一次进入东军的欣喜之感。

没想到,在有生之年,他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家的存在。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终归何处】

刺入柏溪胸膛的那支羽箭,此前,已被提前浸满了毒/药。

香薷彻夜研究,终于配出一份药方,虽不能立即解毒,也可以暂缓毒物侵体时所带来的疼痛。

智千虑按照药方抓了一大把药,守在炉旁好几个时辰,终于将一碗药熬好,满心欢喜的端来,送到柏溪面前。

然而,柏溪却是禁闭双眼,连药碗都懒得看一眼。

看着他一副倔强的样子,智千虑心中颇有些惭愧,胡乱猜问道:“你是在担心,我没有把药熬好,所以才不肯喝吗?”

“不是。”

“那你是不肯承认,香薷的医术?”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呀?药不肯喝,伤口也不愿处理,现在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啊?”

“雪亦,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觉得我还有救吗?”

突然间,柏溪很是大声的道。

闻言,一时间,智千虑有些茫然失措。

一夜之间,年纪轻轻地俊年郎,面色竟憔悴的犹如七八十岁的老太公,头发蓬乱,皮肤也皱成一片,四肢的肌肉渐渐萎缩。

这若是换做是旁人,恐怕,当即便要寻死觅活了。

智千虑望着,柏溪依然能够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心中反而更加疼痛。

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智千虑却觉得有些舒心,哪知,眼眶有股不争气的水花儿,硬要往外冲。

“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生不能生,死又死不了,只会成为别的拖累。雪亦,你就不要再管我了。”

“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能抛下你不管呢。”

“雪亦,我现在很困了,想要休息一下。”

“好吧,可是……”

“我不想喝药,你拿走吧。”

听闻此话,智千虑端着药碗的手僵在原地,虽说,前几日喂给他的紫米粥里,让香薷悄悄掺杂了一些药水。

可是,若是他再不肯乖乖的按疗程喝药,柏溪的伤情只会越发严重。

现在的他身与心都已经很脆弱了,智千虑也不想去逼他,令他徒增哀伤,犹豫了片刻,又只好将手中的药端了出去。

看着那人,落寞地走出这座营帐,柏溪的心里,却莫名的泛起一阵温暖。

他所信任的胡三狼,一直想要守护的雪将军还是没有变,她和像以前一样,喜欢大事小事的胡乱操心。

柏溪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微微一笑,他很庆幸自己,能在临死之前,再见到她最后一面。

只是,他的最后……怕是会让她,难过许久了。

接连两日,柏溪都是这个样子。

他尽量将自己最最无情的一面展现出来,想着,就算真到了临走的那一刻,雪亦心灰意冷,也就没那么悲伤了。

他自己的心思,也许,不会再像此刻这般复杂,一直放不下她。

两日后。

智千虑习惯性的再次站在那座营帐门口,向里边打了声招呼。可是,这一次许久过后,都没有任何回应。

等了片刻,她觉得有些不安,一把掀起大帐的帘子,闯了进去。

抬眼见,她看到浑身鲜血的柏溪,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中猛然泛起一阵抽搐的疼。

待她走近,轻轻地触碰到那人的身体,一股冰凉的寒意,立即传送到指尖。

仅仅两日的时间,伤痛,病痛,以及心中之痛,便将她那才刚刚见面不久的部下柏溪,活活给折磨至死。

顿时,智千虑感到眼前一片发黑,头晕眼花,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紧紧的握着那只冰凉的手。

她在悔恨着,埋怨着,哭泣着,不断地道歉。

“对不起,柏溪,都怪我无能,是我不好,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柏溪,真的很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智千虑问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从帐外吹袭而来的一阵阵风声。

柏溪已经走了。

闻声,帐外的绿萝和香薷匆忙进来,她二人在看到柏溪完全僵硬的一瞬间,亦是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为何,欢聚总是如此短暂?

明明回来的那日,都一起商量好了,等天下安定之后,所有人一起回到江国东部。

然后,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一起种种田,养养花,一家人过着神仙般潇洒自在的日子。

可如今,东军旧将,又少了一人。

一日,阴雨连绵。

智千虑站在雨中,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肯回去,谁来劝都没有用。

绿萝担心她这个样子会着凉,自己做主,站在智千虑的身后,为她撑起一把伞。

少时,曲长英也出来劝解,结果都是一样,她根本不去理睬。

曲秋夜皱起眉头,思忖了片刻,开口安慰:“自古红颜多薄命,智者,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要紧。”

闻言,智千虑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回过头,死死的盯着他。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平日里那与众不同的气质。更多的是一种凌厉的眼神,眼中杂乱的血丝,令旁人看起来竟觉得有些狰狞。

不经意间,曲秋夜察觉到,脚下在默默地发抖,默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绿萝。

这姑娘平时给人的感觉十分温和,容易亲近,然而,在此刻,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千虑,你误会了,秋夜不是那个意思。”

蓦然间,领会到气氛有些诡异,曲长英开口替他堂弟解脱道。

“不是,就不要乱说啊。”绿萝毫不客气的反驳,“倘若有一天,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突然走了,你会怎么想?”

“我……我当然也会伤心,但我不会像智者这般,故意折磨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们咎由自取了?”

“绿萝姑娘,你别生气啊。”

见状不妙,曲长英赶紧站出来当和事佬,劝着那边的同时,也不忘数落着这边。

“秋夜,你也真是,少说两句不行吗?”

“都安静一会儿吧。”

智千虑接过绿萝撑的伞,顺口说道:“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间,是我们无法抗拒的命运。”

红颜不薄命,

世道终炎凉,

人心固难测,

落水在中央,

柴房寻角落,

玉珠滴两行,

泥路困脚步,

吾身归哪方。

红颜也是人,是这个世间的人,薄命一说,不过是有心人的妒忌而已。

世态终究炎凉,无论如何去躲避,都逃不过被命运的捉弄。

怎奈,红颜却像是一只不会浮水的鸭子,偏偏又掉进了水中央。

如此厄运连连,难道不是因为背后,有着一颗难测的人心所致吗?

柳家遭难之后,四处流浪的柏溪,也曾想要寻找一个愿意收留他的地方,可找来找去,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日日待在这个令他反胃作呕的丽关,柏溪也无数次想过,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岂料,双脚早已陷入泥潭,根本无法移动,无奈之下,只好站在原地仰天长叹:

天大地大,何处是家?

我又能去哪里?

谁来告诉我?

“柏溪——”

睡梦中,智千虑猛然惊醒,口中大喊着已逝之人的名字。不知不觉中,柏溪的过去,竟也化作了梦影,钻进了她的梦里。

“您醒了?”

听到帐内有声响,绿萝赶忙走进大帐,看到智千虑满头的大汗,心中颇有些担忧。

“刚才做恶梦了?”

智千虑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梦到了柏溪。梦境中,我看到他生前时常受人欺负。我竟然毫不知情。”

“其实,都过去了……馆主若实在放心不下,绿萝去帮您探探消息。”

“我很想知道,柏溪在这里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绿萝微微点点头,示意:接令。

隔日,智千虑一宿没睡,站在辕门的城楼上,等待着绿萝归来的身影。

等了许久,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在晨曦之下,不远处显现出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终于,等到了。

绿萝将一封厚厚的书信,递送至她的手中,里边的内容,全部都是柏溪的过去。

得到之后,智千虑顾不上休息,连夜长读,她知晓了,内心好奇的一切。

接着,她将面前的一张张纸全部整理好,放在蜡烛跟前点燃丢在火盆里,待火苗一点点褪去旺盛之势,才选择走出大帐。

目标是,主营。

智千虑开口向曲如风借了兵马,准备再一次亲赴战场。

她的手中握着柏溪生前经常用的长矛,那是一把极其不利索的兵器,矛头和棍子不相匹配,用起来特别不顺手。

智千虑默默地看着它,碎碎念着:纪闵那个没人性的,把这么个烂东西丢给柏溪使用,不是明摆着要他去送死吗?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

出发的前一刻,智千虑又想起六年前的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正所谓,兵不厌诈,她采用的还是在上一战用过的招数。

丽关的残兵败将,虽有上次战败的经验,却没人能总结其中的教训,不得不在同一个地方,连吃两次哑巴亏。

“纪闵,你欠我的,我要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当智千虑带人攻进丽关,慌了神的纪闵四处逃窜。

智千虑眼疾手快,一把揪住那只“臭老鼠”,将手中的那柄长矛立在他面前。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这破玩意儿能用来打仗吗。”

纪闵胆怯的看着那把破破烂烂的长矛,大气儿都不敢出。

当初,他就是看柏溪那小子不顺眼,仅此而已。纪闵根本不愿意,给他配置一件像样的兵器。

一来,柏溪并不是澄国人士;

二来,兵弱强于将,那么,将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高枕无忧的纪闵,又怎么可能容忍他的存在。

智千虑冷冷一笑,道:“一只老鼠,还敢欺负我们柏溪,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反正,今天已经攻下丽关,我有的是时间。要不,让你也尝尝同样的滋味儿,如何?”

“智者,我求你了,不要杀了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才……才听信了别人的鬼话,都是别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我冤枉啊——”

“哦,是吗?你当我很好骗是不是?”

“下……下官不敢。”

“来人,给我把泔水桶搬上来,纪大将军渴了,给他喝点。”

听到“泔水”二字,纪闵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心中暗自绝望:她这是要故技重施啊。

这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得知了,他以前在柏溪身上使用过的手段。

神思还在游离中,纪闵的嘴巴被人狠狠撬开,紧接着,一股馊味儿直接冲进嗓子里。

纪闵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快要吐了。

“憋着,你要敢吐出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智千虑的眼神越发冰冷,言语间厉声斥责:欠下来的,总有一天得偿还回去,这个道理,难道纪大将军不懂吗?

丽关被灭已然注定,想活命的几个,自然会选择倒戈一方,就凭你那卑鄙无耻的手段,能留住谁?

都说,人心叵测。

可是,无辜的百姓又招惹了谁,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高居官职,却无所事事的畜生欺负压榨。

纪闵无力的趴在地上,听着此番说教,心中倍感忧伤,幼时,他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倘若,那时有人能像智千虑担忧柏溪这样,也去问候一下他的生死。或许,他也就不会这么讨厌贫苦又无能的百姓。

“听说你很喜欢滚来滚去的物体,来,你给我滚一个看看。”

此刻,纪闵无法在动弹,一整桶的泔水下肚,让他感觉到胃部撑得发痛。

“滚啊,快滚,给我滚到死——”

智千虑看不惯那人一幅死样子,又一次的厉声催促道。

纪闵害怕着,哆嗦着,悔痛着,早知如此,就不那么对待时柏溪这个小瘟神了。

他尽力的撑起腰板,翻到倒在地板上打滚,滚到累的时候,他爬到了智千虑的脚边拼命求饶。

“求求你,饶了我吧。”

“让我饶了你?谁来饶了柏溪,他生来命苦,从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心疼过他。

他在你身边待的最久,受到的折磨也是最多。

此时,我心慈了,可谁又愿意对我的部下,有半分的手软。”

说到这里,智千虑愤恨的提起手中的长矛,将其笔直地刺进脚下之人的脑袋,穿过头颅,插入地面。

一股鲜红的血液,飞溅在白日里丽关城的上空。

总算是,做完了该做的事情,智千虑转过身离开了丽关。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穷尽一生】

夕阳西下。

泷国大军进驻丽关。

智千虑独自站在城楼上,无感的遥望着前方,心中一片空荡荡,难言难语。

听闻,身后有轻轻地脚步声传来,她转过头,看到是曲长英正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抱歉,我……动静太大了。”

曲长英嘻嘻一笑,尴尬道。

“没有。”智千虑微微一笑,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很久了,我不放心。”

“你是觉得,我会从这里跳下去。”

智千虑指了指高筑的城楼,淡淡一笑,又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合作,这一刻,我恐怕真的要跳下去了。”

“那雪渊会馆怎么办,你若是就这么走了,接下来,他们面临的境遇和普通人,可完全不一样。”

曲长英此一言,看似无心,实则,他是在故意刺激着智千虑。

雪渊会馆以倒卖情报为生,早就成了各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领头人智千虑,突然传出噩耗,雪渊会馆的旧人,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处处遭人谩骂,痛责。

“所以……六年了,我还是没有变。”

“谁没有年少轻狂之时,当年,我也干过一件人人敬畏的事情。”

闻此话语,智千虑狠狠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那锥心的痛觉,时时刻刻在讽刺着她。

“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想过要撒手不干,然后,像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何曾不想收手,又收得了吗?”智千虑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道,“从一开始,我的决定就是错的,可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曲长英静静地望着眼前人,那欲哭无泪的样子,他看着很是心疼,不知该安慰些什么好。

她的痛,他从未体会过。

他的疼,她从未知晓过。

“长英,你个傻子,你爱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给你任何回应,即便如此,你还是会一直追着她不放,是吗?”

城墙的某一角,筠麟望着不远处的那一幕,暗自觉得,这世上最为凄凉的不过是,人心。

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正日日惦记着一个他得不到的女子。

“公主,天这么凉,您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了。”

曲秋夜寻找着突然消失不见的筠麟公主,哪知,她竟一个人躲在城楼上的某一角。

“前些日子,国君传来口信,问您什么时候回国都。”

“我不回去,那人一日不回心转意,我就一日不回去。”

筠麟怄气道。

曲长英,我倒想看看,你那完美无暇的心上人儿,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回应你的一片痴情。

一阵脚步声响起,片刻之后,城楼上又突然安静下来。

智千虑将视线转移至曲长英身上,轻咳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受筠麟?”

“我……”

曲长英从来没想到过,智千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犹豫了,是该趁此机会道出,我心中倾慕已久的其实是你;还是该说,我和筠麟并不是一路人。

“少年啊,人生歧路颇多,万不能走错了。”

看到年少的曲长英犯了愁,智千虑突发感叹,由衷的劝慰道。

“什么意思啊?”

“曾经,我也选择了一个自己爱的人,无情的抛弃了那位守护我多年的人,到最后,毁了自己也耽误了他人,得不偿失。”

闻此话语,曲长英冷冷一笑,道:“不愧是智者,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看透,不说透,是为大智。”

“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思,那为什么……”

“你还小,不懂什么是陪伴。

仰慕也好,敬佩也罢。

有些人,注定是我们用尽一生,也等不到的。”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的过去。”

“我也是人,自然会有七情六欲。”

突然间,曲长英有些好奇,竟然能让智千虑都心动的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谁?”

“他,是我爱的人。”

口中说着心爱的人,可是,在智千虑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喜悦。

“你在撒谎。”

“我没有,我是很爱他,可他却……”

话到嘴边,智千虑又将它吞了下去。她认为,把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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