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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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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叹息:“由旺本是我族二十七代中的佼佼者,他天赋异禀,自小便能通飞鸟走兽之语。可惜二十年前,他痴傻的哥哥被另一个得了疯症的族人杀死。他便杀了那位族人为他哥哥报仇,触犯了我族族规。
  而后,他逃出本族杳无音讯,直到去年,由本才找到了他的踪迹。原来,他一直徘徊在雾谷没有离开,而且,还驯养了两只怨豹和那条怪异的蛇鞭。”
  墨池点点头,认真的说道:“那么,由旺会被处以什么刑罚呢?”
  老人再叹息:“按族规当处以火烧之刑。”
  墨池道:“那,可否卖我一分薄面,饶他的火烧之刑呢?”
  “尊客开口,自是可以。”老人似乎也松了口气。
  待墨池二人出了帐篷,由本早让人收拾出两个干净整洁的院落,又备下一桌丰盛的饭菜。饥肠辘辘的墨池食完晚膳。回到自己的屋子,倒头便睡。
  一晃,一行人已经在巫族待了三日。三日里,墨池几乎除了用膳便是睡觉,安亦池也知她精力耗损过多,只安排娃娃脸亲卫守在墨池房门口。
  自己则和木松等人将后面诸多事物一一商议后做了安排。
  长安城韩府。
  韩老夫人最近很是意气风发,大孙女嫁的虽不好,但这聘礼着实收的丰厚,三孙女的亲事虽有些意外,但好歹太子良媛也不算太过辱没。
  尤其是长子,近些时日已经能够在丫鬟的服侍下下地行走。
  这一日刚食过晚膳,老夫人叫身边的雷嬷嬷和两个大丫鬟扶她去鹤鸣堂看看长子,出了韶年院,雷嬷嬷笑着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近日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不仅身子越来越健旺,连皮肤也细白了很多呢!”
  “你又哄老婆子开心,都已经过了六十的老太婆,皮肤还怎么细白!”老夫人说归说,脸上却是一脸喜色。
  “说起来啊,这老三的医术的确了得,恐怕比起老爷还要强上三分,为儿的身子可是多亏了他。”
  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诚恳之色,可见这些时日,她的确对墨若璧含着几分感激之心。
  雷嬷嬷自然满脸带笑不说话。
  她不敢接话,老夫人如今年岁大了,上次大夫人的事情对她有些刺激过深,如今情绪越来越阴晴不定,这会儿她高兴,便说三爷好,没准儿到明天她又会指天喊地在韶年院把三爷一通乱骂。
  好在三爷两口子都是好脾性,韶年院时不时传来摔东西骂人的声音,三爷两口子不可能不知道,却从来不与老夫人计较。
  要不,这个人丁本就不兴旺、如今又两个当家男人都还在病中的府里,只怕日子会更难过。
  老夫人一行人刚走到园子里,便碰到墨溪和五娘子韩嘉南。
  两人带着丫鬟和小厮,墨溪在打拳,韩嘉南看的正高兴,咯咯的笑声大老远便能听见。
  老夫人皱眉:“五娘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越发没有个贵女的样子,笑声都快穿过围墙传到外面去了。”
  雷嬷嬷知道,因为大夫人的关系,如今老夫人越发不喜五娘,不过她也有些诧异,最近隐约觉得,五娘和三房一家走得越来越近了。
  雷嬷嬷笑着道:“奴婢去提醒一下五娘子,想是小孩子家高兴,一时之间有些忘形也是有的。”
  待雷嬷嬷过去说了几句,韩嘉南满脸怯怯的神色走过来,跟老夫人行了礼,墨溪却有些大咧咧的,也过来跟老夫人行了礼。
  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很是不耐烦,孙辈里,如今她最不喜的两个孩子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干脆连个好脸色也不给,便带着雷嬷嬷几个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韩府惊变

  墨溪看韩嘉南一脸要哭不哭的神色,叹气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爱哭,跟墨池,哦,四姐姐以前一样。走吧,带你去看个好东西,是前几日我才发现的。”
  韩嘉南正瘪嘴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闻言一愣,接着道:“四姐姐以前也爱哭吗?”
  “现在不爱哭了!走吧走吧!”墨溪有些不耐烦,摇着头大步朝前走去。
  韩嘉南忙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鹤鸣堂主屋内,柳顺娘从食盒中端出一碗熬得浓香扑鼻的鸡汤递给刚伺候老爷子喝完汤药的墨若璧。
  靠在床榻上的老爷子叹息一声:“没想到,我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有一日能够享受到小儿子和小儿媳妇的照顾,如此,我这一生也死而无憾了!”
  解了毒,又经过这些时日墨若璧精心的调理,老爷子的精神显然已经健旺了很多。
  柳顺娘忙道:“父亲不要这样说,您身子越来越健旺,以后不光媳妇和三爷,还有大郎和家里的几位娘子,以后您光是孙女婿和孙媳妇的孝敬茶都吃不过来呢!”
  老爷子的笑容凝滞了片刻,接着又笑道:“是啊,是啊,但愿我这个老头子还能等到这一日。”
  墨若璧喉头滚了滚,将鸡汤递给父亲道;“您老人家这些日子在房内太闷,才会说这些丧气话一会儿儿子扶着您到院子里转转去。”
  天色已经擦黑,坊间的门栓也刚刚闭上,喧闹了一整日的长安城正在慢慢落下它繁华的帷幕,趋于夜晚的安静之中。
  鹤鸣堂不远处的甬道上,老夫人一行缓缓走着,眼看距离院子门口不过数百步。
  突然,大夫人院子方向,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叫:“走水了!走水了!”
  随着那声音老夫人转头看去,只见大夫人院子方向,熊熊的火光正在燃烧。
  大夫人一跺拐杖,怒喊道:“快去救火,那个杀千刀的点着了火,等查出来了给我乱棍打死。”
  看见那冲天的火光,雷嬷嬷几人吓得腿软,忙扶着老夫人,准备先往鹤鸣堂去躲一躲。
  刚跑出几步,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两个黑衣蒙面人拿着大刀站在了他们面前,熊熊的火光映照下,这两人露出来的半张脸看起来狰狞极了。
  老夫人惊叫道:“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黑衣蒙面人却一句不说,两人手起刀落,转眼之间,老夫人一行四人,已经化作刀下厉鬼,躺在了血泊之中。
  黑衣人一声口哨,十几个同样装束的黑衣人四下朝府中各个院子散去。
  巫族村,墨池休养三日,又在村子里四处乱逛了三日。她的身边,这几日除了奉命保护她的娃娃脸亲卫,还多了一人二兽。
  自然是由旺和他的两只怨豹。
  由旺离开巫族已久,加之本就是犯了族规的人,因此这次回来十分受到排挤,本族人并不愿与他交往。他得知因为墨池的原因,族长已经免去了她的火烧之刑,干脆便带着怨豹,做了墨池的私人护卫。
  安亦池这几日很忙,他在由本的配合下,花了四天的时间,才将地下宫殿全部封闭。
  这一日,早上的太阳刚刚爬上枝头,巫族全族人便站在了族中举行祭祀的广场上,一个不漏,即使得了疯症的人,也由家人绑得结结实实带来了广场。
  两个族人抬着族长放在祭坛前的空地中央,香炉、烛台一一并案,由本和另一个二十八代传人立在族长身后,一番繁琐的议事后,族长让墨池上前,从她食指上取了三滴鲜血融入了面前装满清水的水盆里。
  而后,巫族族人一一取水引用,整个仪式十分简单,完全不是墨池之前想象的那么繁琐。
  第二日,在巫族全族人的目送下,墨池一行人离开了巫族村。
  当然,随行的还有仍爱穿着一身破布衣服的由旺和他的两只怨豹。
  三皇子和谢思齐一行人早在七日前,他们还徘徊在崖度对面,研究怎样下到崖度谷底时,便收到了木松派人送去了桑雾虫。
  关于墨池,木松给三皇子的回复是,墨娘子摔下山崖,受了些轻伤,待伤好后他家主人自会将娘子送回长安。
  三皇子和谢思齐竟没有多问一个字,便带着桑雾虫返回大庸直接返回了繁花城。
  十一月底,虽然北地长安此时恐已是白雪皑皑之景,但大陈南部边境小县松州却是一派绿意盎然。
  清澈碧绿的江面,流水清澈透明。阳光灿烂,云朵如絮。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像碎银子一样跳跃着星星点点的光。
  一条小船荡漾在清晨幽静的江面,船头上立着的女子碧衣绿裙,齐腰的长发用竹簪挑起一缕盘于脑后,其他垂落的发丝被清晨的雾微微的润湿了,让她娇柔中增加了偏偏点点的温柔。
  一个身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的男子从船舱里走出来。他腰系玉带、姿态闲雅,午后明媚的阳光散在他身上相得益彰。不知道是阳光温暖了他,还是他让阳光看上去更温暖。
  正是乔装的安亦池和墨池。他们扮作了一对年轻的夫妇,这次,连墨池也带上了一张看上去十七八岁,长相只算清秀的面具。
  墨池的个子本来在同龄人中算是高挑,如今看起来,倒有些小妇人的感觉。
  安亦池选择了一条水路回长安,美其名曰要让墨池感受不同的景色。墨池知道,此时,三皇子和谢思齐也在回长安的路上。他是不愿自己在路上碰到谢思齐。
  安亦池走上前,右手轻轻放在墨池的腰际:“怎样,这景色与宜阳可有相似之处。”
  昨日从巫族出来后,他们便直接上了这艘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小船,一路行来,墨池对他这种偶尔的亲昵已经习以为常。她转头微微笑道:“是很像,只是宜阳的冬日没有松州这样暖和。不知为何,我这几日很想念宜阳,也很想念长安。
  离开快两个月了,也不知祖父和大伯父的毒有没有解,母亲可已经熟悉了府里的中馈,溪儿是不是还是整日里嚷嚷着无聊,时时想跑出府去。”
  安亦池笑道:“按行程看,腊月二十五前能回长安,初二我去给岳丈大人拜年。
  正笑着,木松远远走过来,脚步却有些踌躇。

  ☆、第一百五十九章 韩府惊变2

  安亦池看一眼不远处的木松,搂着墨池往她的船舱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池儿,你进去休息一下,这水路还需要走十几天才能换回陆路。这一路上虽有风景可看,但也着实辛苦。”
  墨池心知他们有事,也不多问,便笑着回了舱内。
  看着墨池回到自己的舱内,木松几步走过来,将手里的信笺交给安亦池。
  安亦池打开看完,方才笑意盈盈的脸上立刻变了色。
  他的舱房就在墨池隔壁,带着木松回了舱房,又小心的闭上门,安亦池这才沉声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木松低头禀道:
  “事情发生在六天前,木榕一收到消息便立刻飞鸽传给了咱们在繁花城的联络点,但那时咱们都在巫族,繁花城分堂的堂主也找不到咱们,故而,拖到今日才收到消息。”
  安亦池神色凝重,他敲了敲桌面,问道:“估计是谁做的,都发现了谁的尸身?还。。。。有活口吗?”
  “现场一共发现五十二具尸身,没有墨大夫夫妇和墨大郎、韩府五娘,也没有韩府二房的娘子。如今,老爷出面,先帮韩府收了尸,全部安放在刑部衙门,刑部也已经立案,但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木榕查探了现场和尸身,尸身有部分被拧断了脖颈,还有一些死于刀伤。整个府邸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按木榕的分析,作案的人手法不同,拧断脖颈的凶手手法十分熟稔,应该是顶级的高手,死于刀伤的受害者却都是几刀后致命,显然是功夫一般的凶手所为。
  因此,木榕推断,应该是两批人下的手。”
  安亦池抬眼:“还没有找到伯父伯母和溪儿?”
  “还没有消息,属下已经知会了木榕我们的路线,有消息他会第一时间传过来。”
  安亦池思索片刻:
  “告诉木榕,查一查扬州王维萧和太子府,还有,联系宫里的眼线,查一查宫里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皇上最近可有密会过什么人,或是说过什么关于韩太医的话。”
  木松领命,又问道:“主子,娘子那儿可要知会一声?”
  安亦池揉了揉额头,停顿片刻道:“我再想想吧,你先安排,接下来走陆路,先全力赶回长安。”
  “要快就得舍弃马车,骑马的话,娘子可能会受不住。”木松有些犹豫的说道。
  安亦池叹息一声:“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一刻钟后,安亦池敲响了墨池的房门。
  墨池刚刚睡下就被敲门声吵醒,她打开门,看到面色凝重的安亦池便愣了一下。
  似乎,他们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从没有面色如此凝重过。
  安亦池进门,便直接了当的问了墨池一个问题:“池儿,倘若有夫妻二人,丈夫因为不想让妻子伤心难过,便对妻子瞒下了一件很大的事情,丈夫这样做对吗?”
  墨池脸上的笑容僵住片刻,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夫妻二人本就是相辅相依的关系,不似亲情,自有血缘的联系,即使有了隔阂,也会是一辈子牵绊的关系。
  夫妻之间,信任为相处的根本之道,但凡一方对另一方隐瞒了什么,很容易会因为这种隐瞒产生误会,产生误会便会生出隔阂,隔阂又会让夫妻二人越行越远。
  况且,丈夫又怎能独自决定妻子知道事实的权力呢?或许,这位妻子,根本不愿丈夫打着爱护的权力隐瞒自己任何事!”
  安亦池伸手,轻轻的搂过墨池,他的下颚顶在墨池的头顶上,轻轻的说道:
  “池儿,我知道你从来都是特别的。你的想法永远不同于其他的女子。
  不过你要记住,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的身后护你、助你,做你的依靠。”
  他松开手,从袖口里拿出那张已经被他捏的有些潮湿的信笺。
  墨池看一眼安亦池,她的手有些微颤的接过信笺,轻轻打开后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上面的字。
  信笺掉落在地上,墨池脸色苍白,呆愣在原地喃喃道:“原来这才是原因吗?这才是父亲没有回宜阳的真正原因吗?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不过瞬间,她整个人便生出了十分的颓败和绝望。
  只是,绝望无声,她默默流泪,安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安亦池听不懂她的话,只赶紧补充道:
  “池儿别急,现场没有找到伯父伯母和溪儿,所以他们极有可能逃出来了。我还在让人找,一有消息,我的属下会第一时间传过来。”
  墨池抬头,枯槁的双眼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她一把抓住安亦池的肩膀,声音颤抖的说道:“如此,我们立刻赶回长安。一定会找到他们,他们一定无事。还有,你可知道,是谁害我韩府满门?”
  安亦池轻轻拉起墨池的手,那双小手颤抖的厉害:“现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但是木榕还是得到了一些线索,谍报堂正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墨池擦一把眼泪,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问道:“好。我等着。另外,全府的人,都不在了吗?”
  安亦池点点头:“五十二具尸身,里面有老太爷、老夫人和韩医正、韩三娘、韩二夫人。除了伯父伯母和溪儿,目前还没有找到的人有韩五娘和韩府二房的娘子。”
  墨池吸了吸鼻子,不过一刻钟,她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的淡定: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伤心和眼泪不能帮我找到任何一个亲人,也不能帮我找到凶手。
  你让木榕去我祖父的正房看看,他书案的木屉里有一个机关,可以打开里面的暗室。看看,我。。。。父亲母亲还有溪儿可会在那里。”
  安亦池搂着她,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他心疼她的淡定,那是用满心无奈强迫而成的淡定,可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陪着她,然后,帮她找出凶手。
  “好,我们到下一个渡口便弃船骑马,快马加鞭,应该最多十日,便能赶回长安。”

  ☆、第一百六十章 小乞丐们

  从出了雾谷,安亦池的人马便分别走了两个路线,木梧和几个人带着地宫封闭宝藏的样本,以及由旺和两只怨豹,昼伏夜行,专门挑选山路,一路直往绿川。
  安亦池则带着剩下的五六人,一个时辰后,改走陆路,快马加鞭,直奔长安而去。
  墨池不会骑马,安亦池便带着她同骑。
  第二天,安亦池收到了木榕从长安送来的消息。翼盟的人在密室内找到了已经昏迷的墨若璧夫妇,幸而他二人只是因为脱水儿昏迷,没有性命之忧。木榕已经将他夫妇二人安置在城南别庄。安亦池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仍然没有墨溪几人的消息。
  收到墨若璧夫妇生还的消息时,他们正在一个镇子上的酒楼用午膳,墨池只沉默了片刻,便继续低头扒饭,那镇定安静的模样,让安亦池心疼却无奈。
  墨池一行快马加鞭往长安赶路的同时,长安城延福坊一间蒸饼店对面,五六个从六七岁到十四五岁不等的乞丐,浑身脏兮兮的正看着对面的蒸饼店眼冒绿光。
  蒸饼店的老板娘是个善心人,看着对面几个骨瘦如柴可怜兮兮的孩子,她叹口气,包了十几个蒸饼,走出铺子拿去了对面。
  小乞丐们一拥而上,一人拿了两三个蒸饼,嘻嘻笑着连声道谢谢,蹲在路上张口便吃,只有一个脸色黝黑、十三四岁左右的小乞丐们包起蒸饼,却悄悄转身朝坊间的贫民窟走去。
  她三两下拐进一条巷子,快步走到巷子尽头。
  阴暗的巷子尽头,靠墙的地上铺着一床十分破旧肮脏的棉被,显然是从后巷的破烂堆里翻出来别人家丢弃的棉被。
  棉被上面躺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黑黝黝的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他双目紧闭,看上去似乎病的不轻。
  少年身边,靠墙坐着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少年,他的五官看上去虽然十分秀气,但那粗糙如砂纸般蜡黄的皮肤,令他看起来十分丑陋可憎。
  少年显然正在发愣,待看见小乞丐走过来,她忙站起身带着哭腔叫道:“姐姐,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那声音低哑暗沉,听起来很不舒服。
  小乞丐将手中的蒸饼塞进他手里,语气狠狠的道:“你白痴吗?说了多少遍还记不住。”他的声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怪异。
  “哦哦,知道了大哥哥,我再也不会叫错了!”少年抹一把眼泪,连连点头道。
  他拿着蒸饼,明明肚子里时不时传来饥饿的咕噜噜声,却也不吃,又问道:“可是,二哥哥他还是没有醒,怎么办呀!”
  小乞丐蹲下身,在少年的手腕上轻轻把了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挨了一刀,没死算幸运。我们现在穷的叮当响,又没钱去抓药,命能吊着算不错了。”
  他看看少年马上又要涌出的泪水,无奈的坐下来摆摆手道:
  “哎呀真是服你了,你还真是水做的,没完没了的哭八天了,放心吧,他死不了,服了我的水都丸,命吊着呢!”
  少年吸了吸鼻子,靠着小乞丐坐下来,小乞丐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少年又挨上去一些。小乞丐瞪他一眼,却任命的没有再挪动。
  少年把蒸饼递了一个给小乞丐,低声说道:“大哥哥,你说四姐姐现在知道家里的事情了吗?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乞丐冷笑一声:
  “你惦记她有屁用,她远在千里之外,能知道长安的消息?而且就算她知道回来了,你还指望安家能为了她给咱们报仇?等她回来,安家认不认这门亲还是未知呢!”
  少年流着眼泪,斯文的嚼着蒸饼,口气却倔强而肯定:
  “四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她会找到咱们,然后会为祖父,为父亲,为府里所有人报仇的。”
  小乞丐翻了一个白眼,也不吃蒸饼,干脆闭上眼休息,再懒得理少年。
  少年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小乞丐棉花已经翻出来的衣袖,有些怯怯的说道:
  “大哥哥,你说,咱们现在能不能去安府,找找安三爷,他都已经帮府里所有人。。。。。收敛,是不是也会收留咱们。二哥哥的伤得要赶紧抓药才行,而且这儿好冷,再这样下去,二哥哥身子可能受不住。”
  小乞丐摇头:
  “不行,昨天我回府去看了一眼,附近明显还有人盯着,也不知道是刑部的暗哨还是仇家。目前咱们不知道仇家到底是谁,府里唯一的这只独苗苗,可得保护好,他的命可比咱俩加起来都贵重的多。”
  他的口气很有些自嘲,却也透着几分认真。
  “我这个人知恩必保,他是为了护着咱们俩才受的伤,我不想欠三房人情,万一把这根独苗苗送进了狼窝怎么办?所以,还是等四娘回来再说。他应该这两天就能醒过来。”
  少年叹口气,低下头,给躺在地上的二哥哥又掖了掖被子,也靠着墙再不说话。
  安亦池一行人,在第九日赶到了长安。
  这一路上,不说安亦池的心疼,只是木松等几人,也对墨池坚毅的性子刮目相看。
  为了赶路,除了吃饭和更换马匹,他们一路上没有做任何休息,对翼盟等人来说,这种日夜兼程的赶路并不少见,却不想,小墨大夫这个半点武功也没有、看上去还娇滴滴的小娘子,一路半句怨言也没有,竟然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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