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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通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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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座位上多了一个包,朱谨看见经典的瑞士军刀logo,这年头是个男的就有一个这样的包,车站更是一抓一大把,朱谨索然无味地移开视线,打开扩展屏,忍不住对着终端打了个哈欠。
闭嘴的时候,她和屏幕上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周宇刚从洗手间洗了个脸回来,走廊上,风咆哮着把他吹了个神清气爽,微湿的脸还没到教室就干了,此刻被暖气一熏,他登时有种变身白煮蛋的错觉。
座位上朱谨已经醒了,但又显然没睡醒,周宇看着她一脸懵懂打了个哈气,只觉得好笑。
朱谨瞪着他,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形象全毁。
“辛苦了,上午的课感觉怎么样?”周宇坐下来问道。
朱谨听着那句“辛苦了”,心里说不出的不爽,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还好,就是老师要求比较严。”
周宇点点头,“没事,慢慢来。”
“研究所感觉怎么样?”朱谨看见他淡淡的黑眼圈,心想昨晚估计熬夜了。
“……很厉害。”周宇难得卡了词,他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只好反复说道,“真的很厉害,我做梦也没想到能接触到这个层次的内容,怎么说,感觉又燃起希望了吧,我原来以为没人对航空感兴趣了。”
是的,没想到国家其实一直没有放弃,他想,总有一天人类会属于宇宙。
朱谨对宇宙飞船不太感兴趣,她凝视着周宇,仿佛恍惚了一瞬。
原来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朱谨想。
她张了张嘴,想回应点什么,这时班里忽然安静下来,大家的注意力被门口出现的身影吸引,一个男性身影匆匆登上讲台,一边喘气一边放下包。
“不好意思同学们,我来迟了,路上有点堵,请大家见谅。”成鸿歉疚地弯下腰,随后直起身来,他脱下外套,显出修长匀称的身材,他在男性中属于骨架偏小的一类,所以肩部并不宽阔,但非常挺拔,时刻给人一种舒展的美感。
朱谨悄悄把话咽了回去,抬头看着讲台。
“我叫成鸿,和大家昨天已经见过面。”成鸿说,“特别说明一下,cheng是成功的‘成’,不是耳东陈,前后鼻音分不清的同学要注意了,hong也不是小红花的‘红’,是三点水旁、黄飞鸿的‘鸿’,希望大家能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在同事的终端上看到过各种‘Cheng Hong’或是‘Chen Hong’,唯独没有正确的那个。”
全班爆发出一阵笑声,成鸿自己也笑起来。
“《感通理论与实践》这门课作为感通班的特殊课程,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成鸿轻快地说,“我知道在座的解析者们在学校里都或多或少学过一些感通知识,但那些知识只够起到一个基础作用,很多内容都需要你们从现在开始学习,从没有学习过心联网技术的搭档们也不用担心,在感通上大家的起点可以说是一样的。”
尽管成鸿语气温和,可很多人还是一脸凝重,其中大部分都是早上上过课的解析者,胡飞眼皮一跳,想起艾媛烨说的“一声不吭把你给挂了”。
昨天方恒说过的话回荡在朱谨脑海里,她调了调屏幕的位置,里面刚好可以看见周宇聚精会神的侧脸。
“还是该问一下成鸿考核的事。”几秒钟后,朱谨对自己说,她闭上眼睛,把屏幕放平,这样里面就映不出其他人的身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宇不是白煮蛋,是卤蛋
卤蛋同学,你好~
周宇:……




第11章 困惑
看到大家一脸凝重的样子,成鸿笑着安慰,“别担心,每年大家都一样,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这门课和其他课不太一样,前面可能我讲的比较多,但后面更多的是我们一起探讨,我会努力给大家把内容讲清楚,有问题请大家及时提出来,课后也欢迎交流,我的联系方式和办公室地址已经发到终端上。”
“趁现在大家脑袋还比较清醒,我先说一下考核方式。”成鸿打开投影,这一次教室没有突然黑下来,室内保持半明半暗的状态,所有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屏幕。
“这门课没有签到,平时作业和考试成绩各占一半。”成鸿说道,底下大家都在忙着拍照,闻言,一边拍一边点头。
“考查内容分两个部分:理论和实践,除此之外,解析者会增加‘搭档反解析器编录’的考核,成绩算在实践分数里。”
不少搭档举着终端一脸吃惊,显然还不知道对方要给自己编反解析器的事,周宇侧头看了看旁边,朱谨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讲台,
成鸿认真解释道,“搭档反解析器编录建立在感通的基础之上,严格来说它属于跨学科内容,但我们一直把它划在感通实践的考察范围内,抱歉现在才告诉大家,因为感通的很多内容属于一级机密,无法公开,这部分内容只有通过感通测试的人才能接触到,你们在学校里能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提醒大家,机密内容需严格遵守保密规定,违反规定会受到严重处罚。”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成鸿耐心地等着最后一个女生放下终端,“现在我们正式上课。在拿到你们的感通器前,我想请同学们回答一个问题:什么是感通?”
他鼓励地看着大家,大部分人和他面面相觑或者低头盯着终端,对这份期待无动于衷,不出所料,何淑娴第一个举手。
“好的,请你来回答。”
“感通指解析者和搭档之间借助特殊装置感知并正确解析对方思维,以及实时共享信息的行为。”何淑娴流利的答道。
成鸿看着对方,他的眼睛细长,眼角自然上扬,仿佛天生带着笑意,“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何淑娴。”
“谢谢何淑娴,为了更快认识大家,我希望大家回答问题之前能先报一下名字。”成鸿说,一边示意对方坐下。
何淑娴重新坐下,她肩背挺直,专注地看着讲台。从小到大,每个年级总有一两个这样的存在,他们不会被任何问题难倒,也不会因任何夸奖骄傲,他们仿佛天生宠辱不惊、无所不能,叫人欣然承认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是课本中给出的答案,但没有实际接触过感通的人很难对它做出评价,”成鸿说道,“请大家回忆一下,你们不久前在测试中体验过一次感通,有谁愿意说一下当时的感受?”
这是一个微妙的问题。不少人都快忘了一个月前的考试,朱谨盯着前面椅子的靠背,若有所思。考完后,她几乎没怎么回味过那场考试,当时又紧张又窘迫,坦白的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细细品味的体验。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朱谨下意识瞄了眼周宇,周宇表情如常,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心思,朱谨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
有这种感觉的不是朱谨一个人。座位上,有人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仿佛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还有人开始莫名脸红,从耳朵直红到脖子。
大家仿佛约好了似的,都想等别人先开口。过了很久,其实只有一两分钟,终于有人举手了,在全班注目下,一个男生勇士般站了起来,“我叫秦逸,一句话说,我感觉很懵逼。”
所有人大笑起来,尴尬和不自在仿佛消失了,气氛在那一瞬间松动了些,秦逸也咧嘴笑着,似乎对大家的反应十分满意,接着他认真道,“每时每刻接收的信息量太大了,我感觉特别累,而且整个过程我稍不留神就会跑偏。”
朱谨忍不住在心里点头,她想起解决完一组对手后自己和王述脑内越跑越远的经历,恨不得把头埋进抽屉。人一秒钟能想的东西太多,全程跟进更别提多累了,可也不能像说话那样一句句来,不然对手早甩你好几条街。
成鸿仔细听着,微光下他的眼睛十分深邃,五官线条柔和,温润如玉,等秦逸说完,他颔首道,“谢谢,秦逸,请坐。你说的没错,脑电波传递信息的频率和信息量都远超出普通的交流方式,但目前我们的大脑还没有进化到游刃有余的地步,所以痛苦是必然的,我们只能努力适应。这里我先提两个建议:第一,学会‘无视’,哪些信息需要无视呢?比如对方走神了,比如外界故意给你们施加的干扰;第二点,习惯它。在传统的交流方式下,我们已经形成了一套思维习惯,现在新的交流方式迫使我们做出改变,要跟上对方的思考速度,学会抓重点,但又不能忽视细节……”
成鸿看到有人做出要呕吐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他弯了弯眼睛,一脸轻松地说,“别担心同学们,感通其实很简单,大家都会习惯,未来还会有更多人做到这一点,很多人认为脑电波交流是人类的进化方向,我个人也非常赞同。”
艾媛烨悄悄吐了吐舌头,好多组合茫然对视,思考着对方和自己谁会更不靠谱一些。
成鸿这句话朱谨怎么听怎么耳熟,她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戳着扩展屏,屏幕被戳得荡起一圈圈波纹。
哦,她想起了,这句话不是她高中数学老师常说的吗?!
“同学们,这道题其实很简单——”
座位上,一张张茫然困惑的脸抬头看着讲台,眼神里写满了怀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成鸿将所有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下十分困惑,自己每次上课都一脸笑意让人如沐春风、语气温柔轻快活泼,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有太大压力,为什么效果总也不好呢?
他在心里摇摇头,对比了下当年教自己的老头子,得出结论:现在小孩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不好了。
“还有同学想谈一下自己的感受吗?”成鸿问,“好,那位同学。”
这次一个女生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说,“我叫龚涵,我也觉得信息量很大,还有,我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老师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嗯。”成鸿慢慢收起笑容,他注视着龚涵问道,“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在窥视别人呢?”
龚涵怔了一下,回忆了一两秒,诚实的答道,“有。”
成鸿温和地点了点头,示意龚涵坐下,他看着大家,第一次有点严肃地说,“这种感觉在新人组合身上非常普遍,我们知道,每个人对外界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好奇,但在接入感通器之前,人的思想是隐藏的,过去有句话叫‘脑子里的才是最安全的’,可现在不同了,别人的想法、秘密突然暴露在你面前,谁都会好奇、想一看究竟。”
“所以我想给你们第三个建议——尊重和信任对方。感通是两个人之间的心联网,心联网下的个人隐私是一个很难的课题,今天我们暂时不去讨论,但我必须要提醒大家,感通时双方的思维无处可藏,尊重和信任对方,既是为了避免无时无刻地探究对方,也是互相理解的前提。”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语言,“尽管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但记住,愿意和你共享思维的人一定是想要接受你、相信你的存在。”
成鸿看着台下,下面的人也同样注视着他。这样的眼神他看过无数遍,成鸿心头发紧,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承受这种目光了,然而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他心里明白。
“好,听大家说了这么多,你们现在是怎么理解感通的呢?”成鸿话锋一转,恢复了之前的轻快,他轻轻敲打着讲台,“按我的理解,感通就是两个人之间的脑电波交流,完全没必要像课本上说的那么复杂。”
何淑娴依旧笔直的坐着,耳朵却微微发红,红色起初淡淡的出现在耳尖,很快蔓延到耳根,像有一块炽铁贴在耳边,但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大家全被成鸿吸引了注意力。
“你们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感通。这门课,或者说‘感通者计划’的现阶段目标,就是各抒己见。能求同存异更好,可达不成一致也没关系,因为这项实验本身就是不断推翻自己的破坏性实验。”
成鸿滑动投影屏,修长有力的手指带出一道光影。
“大家已经知道,人类通过脑电波交流的难点在于脑电波的获取,因此脑电波获取装置非常关键,我们平时用到的解析器、感通器都属于无创型。”
投影屏上显示出两种装置,一种是早上见到的半透明芯片,另一个则通体透明,教室内点点微光从中穿过,芯片内仿佛华彩流动。
朱谨看得移不开视线,考试那天太过紧张,感通器都没有仔细看就戴在了手上,后来想起心里说不出的遗憾。大部分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映出华光溢彩,可也有人不为所动,敏感地听出了成鸿的意思。
成鸿将那几双眼睛一扫而过。
“但其实感通器还有另一种佩戴方法。”成鸿说,“将装置植入人体体内,让它成为人体的一部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有创型’。”
大部分人这才反应过来,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地瞪着成鸿,班上顿时一片沉默,连之前时不时发出的吸鼻涕和咳嗽声都不见了,朱谨听见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她按住手臂,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余光里,她发现周宇还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好像成鸿说的是要把感通器戴在耳朵而不是手上。
植入体内。
朱谨不能接受。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难道以后要这样做吗?那自己想点什么对方不都知道了?大脑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是什么感觉?
“我们平时使用的无创型是将装置佩戴于体表,可以随时摘取,就像这样——”投影上出现一段演示画面,仿佛无视大家的反应,成鸿继续讲道,“把它贴近皮肤,它会自动与皮肤表层贴合,按压后即可剥离。这种佩戴方式很方便,也避免了很多问题,但和有创型相比有着信号弱、噪声大、易受外界干扰的缺点。”
 “教官,”李毅按耐不住,打断了成鸿,“我有个问题,以后我们都要戴有创型吗?”
成鸿停了下来,他表情一成不变,好像完全没有生气,语气平淡道,“现阶段不用,或者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这么做,但你们要明白,有创型才是感通器真正的佩戴方式,这也是全人类接入心联网的基础。”
“我只是假设一下,”艾媛烨忽然开口,她凝视着成鸿,认真地问,“未来人类植入感通器后还可以取出来吗?”
也许是外头起了云,室内光线暗淡下来,成鸿的表情在一瞬间显得暧昧不明,他眯了眯眼,露出带有深意的笑容,“可以也不可以。”
在全班诡异的目光中,他俯身调了一下讲台侧面的控制仪,让更多的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这个要取决于你们如何决定。”他声音低沉,“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周宇皱起眉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成鸿,眯起眼睛。
朱谨忽然想起了艾媛烨和李毅的对话,那发音各异的词语、截然不同的声音和抑扬顿挫的音调一股脑儿涌进大脑。奇怪的是,她能听懂这些词的意思,却说不清自己的想法,就像她有时想做些什么,有时又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时而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但又常常看得清自己的局限。生命里充满了期待和空虚,好像她本身就是由这些所构成的。
“但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艾媛烨和对方保持注视,不依不饶地问,“心联网社会是全人类的社会,就算我们来自各行各业,也必然有缺陷,但感通者计划进行了快五十年,为什么没有一次普适性实验?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她说,“受过高等教育,有的甚至已经是行业内的精英。”
所有人都在看成鸿,只见他不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你的问题很好,是的。”他轻声说,“为什么我们没有把研究成果运用到普适性实验中呢?人类社会和自然世界不同,它充满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不是几个科学家、哲学家就能构建出的客观社会,那么我们又在做些什么呢?”





第12章 膝盖
教室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诡谲起来。
成鸿抛出的问题像是把他们带进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危险地带,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在令人呼吸不畅的沉默中,周宇第一个开口。
“感通者计划的目标是什么?”他看着成鸿反问道。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明白周宇为什么问了一个大家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题,还是在这个时候。
成鸿直视对方,凝固的光影交叠在身上,显得肃穆而孤独。朱谨莫名联想起教堂彩色玻璃画里的人物,明明近在眼前,却都遥不可及,仿佛身处另外的世界。片刻后,成鸿嘴角动了一下,“很好。”
他转过身,关掉投影,随着窗户玻璃亮光一闪,教室内一下明亮起来。很多人还不明白周宇“好”在哪里,只听见成鸿在台上缓缓说道,“2271年,中央政府批准感通者计划,同年,A国、B国、R国也开始进行相关实验。感通者计划,Initial Access,Newtype Project,随便你用哪一个称呼,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全球脑固然是个非常美好的梦想,但在此之前,每个国家在全球脑中的地位该如何平衡?国家中每个人的地位呢?”成鸿面色庄重,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言一动间显出犀利精锐,底下的人不由自主直起身子,“随着研究深入,我们发现全球脑蕴藏着巨大的可能性,同时也意识到未来潜伏着更多的危机。在全球脑进程中,小规模心联网会最先出现,然后渐渐扩展,同学们,当联入心联网的人超过一定规模时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在社会中形成一个群体。”有人在下面说,声音带着不自然的高亢,还有点颤抖,“这个群体本身智力水平高出社会平均,再通过心联网在信息上占据绝对优势,他们可能会成为社会的主导,给社会带来变革。”
“带来什么样的变革?”成鸿马上追问道。
“呃,很多方面。”那人瞟了一眼成鸿,他眼睛很小,像是翻了个白眼,“比如产生其他人完全不能理解的想法、要求变革社会制度之类,他们早晚会成为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统治者,所以……到时候社会秩序、等级地位、权力财富,一切都会被重新划分。”他犹豫着说完最后一句话。
“这确实会触犯很多人的利益,但我们不关心这些。”成鸿淡淡地说,那人耳根微微发红,眯起眼睛看着对方,“‘他们会给社会带来变革’这句话没有错,但我们也不太关心这个。”
“我们关注的是更高层次的变革。”成鸿声音低沉,“请问大家,人类历史上有几次变革?”
这个问题太大了,大到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朱谨屏息静声,从人类诞生及至发展到今天,几百万年仿佛一晃而过,每一次革命、每一次进步化作点点星光浮现在脑海中。朱谨忍不住皱起眉头,人类历史上是有那么几次非常重要的变革,但细想起来变革、革命好像又数不胜数,从石器时代到信息时代是生产工具的变革,从原始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是社会制度的变革,什么才是“更高层次的变革”?她看着成鸿,一边努力想要理清思绪。
成鸿耐心等了片刻,见没有人回答,便准备随便点一个,这时,他注意到一双视线,隔着讲台,他朝那边看去,只见一双沉静的眼睛正看向自己。
“那位同学,你愿意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吗?”
“?”
朱谨看着讲台上的人,脑袋似乎还滞留在刚才的思考里,对方的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味,她睁大眼睛,用同样询问的眼神回视对方。
“对,就是你。”成鸿温和道。
朱谨腾一下站了起来,动静之大以至于把周宇吓了一跳。
“……”
朱谨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脸颊发烫,很快热度蹿上耳尖,再蔓延到脑袋,将之前未整理好的想法都烧了个干净,她知道自己应该赶快想想说点什么,可大脑就像故障的视频软件,卡在视网膜倒映出的成鸿身影上。
此时朱谨神经完全是紧绷的,肾上腺素刺激下身体活性提高,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每个人投来的视线,可偏偏激素没作用到脑子里,她嘴唇翕动,打算直接说不知道。
说完不知道,然后安安静静地坐下。朱谨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然而偏偏事与愿违,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朱谨正要开口,右腿膝盖猛然被撞了一下,那一下真是猝不及防又酸麻透顶,像两块骨头硬生生磕在一起,朱谨瞬间眼角发红、泪意上涌。
周宇冷汗直冒,在心里念了声“抱歉”,把掉出来的书包和托书包时又差点从里面滑落的水杯一起塞了回去。周宇倒不觉得痛,就是胳膊肘有一点发麻,救场不完美,他悻悻缩回手,看见李毅对他刚才风驰电掣般的出手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又倒过来。
“……”
周宇重新坐正,没敢看旁边的人。
朱谨硬把泪花憋回去,眼前的成鸿模糊起来,她眨眨眼,像是想弹掉泪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她想,莫名其妙被点起来回答,还无端挨了一下。朱谨越想,心里那口恶气越大,她吸了一口气,突然改变了想法,等开口时声音是自己都惊讶的冷静。 
“我叫朱谨。”她说。
成鸿点点头。
朱谨想了想,决定说出自己也不确定的答案,“我理解的更高层次变革是把人类看做一个物种所发生的变革,或者可以说是人类的进化。” 
明亮悠长的日光中,成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朱谨同样毫不躲闪地注视着对方,她停顿了一秒组织语言,“第一次变革应该是南方古猿诞生,它们也被称为正在形成中的人,能够使用一些天然工具,能直立行走;第二次是能人起源,它们是第一个‘完全形成的人’,开始能制造石器工具,脑容量进一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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