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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传·诺今欢-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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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安从前从不敢在宫中唤公主小名,纵使二人心意相通,彼此爱慕,老祖宗也有将二人指婚的心意,他却也从不敢跨越眼前的鸿沟。
  经历此一劫,常安才彻彻底底地明白,没有什么人与事可以阻止他珍惜眼下他拥有的幸福。
  公主此时脸上的泪水再也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欣喜与感动,公主向远处的少年狂奔着,身后的黑发如一袭淡墨画般飘散在背后,与殷红的梅花融为一体,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常安紧紧拥住狂奔而来的公主,他抱住公主感动地旋转,仿佛觉得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在此时此刻领略了。
  “常安,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好担心你!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公主敛回心神后,便如此问道。
  常安放下怀中的公主,宽慰地对公主一笑,道,“绒儿你放心吧,我已全好了,只是长姐她…”
  公主眉心不禁一蹙,忙问道,“嫂嫂她怎么了?前几日听闻皇兄派了许多御林军及禁军出宫,不知所为何事?可是与嫂嫂有关?”
  常安不愿公主担惊受怕,却又不忍对公主隐瞒,只道,“长姐的伤势比我要重,所幸此时已清醒过来了,太医院的太医和皇上都陪在她身边。”
  公主此才放心地点一点头,道,“惠儿姐姐比我更担心嫂嫂,如此便好,我也可让惠儿姐姐宽心些。”
  常安望着眼前的少女,目光中尽是爱意,他轻声道,“绒儿,我不知该如何感激你与惠嫔娘娘,一直这样相信我完颜一族,更是无条件地帮助我们……”
  雪绒一听此话,连忙捂住常安的嘴,道,“对我,你还要讲感激么?”
  常安含着些许泪意,感动不已地望着公主,终于揽手紧紧将公主拥在怀中,低声道,“绒儿,我…”
  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公主缓缓合起了眼眸,低声问道,“什么?”
  常安更加用力地抱紧公主,终于鼓足了勇气,动情道,“绒儿,我…此生非卿莫娶,愿执子手,与子老。”
  常安紧张难耐地等着公主的回话,终于他听到少女恬美的声音传至耳畔,“我亦非君莫嫁!”
  =============
  陈云安见完颜氏的病情忽有恶化迹象,忙请皇帝离开了暖阁,复又为完颜氏煎了药,待纯风喂完颜氏喝下后,他才愁眉不已地退出暖阁去,对皇帝道,
  “皇上,纯贵妃娘娘的病情本已好转了,不知为何见了皇上后,却忽然…”陈云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犯了大不敬的罪过,忙道,“老臣并非此意!还望皇上恕罪!”
  皇帝此时满心都是完颜霏的情绪与病情,根本无暇去怪罪陈云安,更何况陈云安本是医治完颜霏的功臣,岂有降罪之理?
  便只道,“陈卿起来吧,她为何忽然病情恶化,朕心里清楚,不怪卿,卿不必自责。”
  皇帝深深地自责着,从始至终,他本想送她出宫,保护她不受皇后一党的伤害,至最后却叫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还叫她险些失了性命。
  皆因自己的不信任与伤害。
  皇帝想到那天完颜霏垂死挣扎时,仍旧让自己快些离开,仍旧告诉他那是他们之间的孩子……
  皇帝愣愣地坐在完颜霏的门外,怔怔地想着,为何没能早些看清她的心意?
  是他付出太多了,痴心太久,所以以为一直是自己爱着对方,对方却从未像自己一样坚定。
  可是到最后,她从未对不起他,他却让她伤痕累累。
  皇帝忽然感觉面上滑过两行泪意,他已极为心痛,为了她,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皇帝从来没有为别的女人落过一滴泪,为她却坐在原地不知冷暖地哭了许久。
  陈云安去后,裕亲王来向皇帝回话道,“皇上,臣已亲自前往刑部大牢,代吾皇释放了完颜明若,并亲自将他送回了完颜府,也将夫人一并送回了。只是…”
  皇帝明白裕亲王的欲言又止,淡然道,“只是他们都担心霏儿吧。”
  裕亲王难为地点一点头,躬身道,“是。”
  原来方才裕亲王对皇帝说的要事,便是商议释放完颜明若之事。
  因为皇帝已清剿了天地会众人,并将穆萧峰及其一双儿女关入了刑部,依照穆萧峰一双儿女的交代,完颜一族的确从未与天地会有所交集。
  皇帝同样发现,完颜明若曾在奏折中写道,“恐天地会根基位于南城…”的字样,后经证实,天地会根基所在的确就在南城。
  若完颜族真与天地会有所牵连,完颜明若又怎会说出天地会的藏身之地呢?
  “朕不愿让她知道,怕她一时过于欣喜,见了阿玛又难过,伤势更难好转。”
  皇帝话音未落,忽听完颜霏所在的暖阁一声大敞门扉的声音,纯风纯一纯雨姐妹三人及佩月搀扶着尚难行走的完颜霏缓缓走出暖阁来。
  “妹妹这是去做什么?!你伤势严重,怎可不好好养伤!”裕亲王见状忙冲上去阻拦,却被完颜霏挡开,完颜霏连头也不曾回过,只道,“我阿玛回来了,常安也回来了,我必要去看看他们…”
  =============
  我忽然想起了许多事,仿佛一时间将自己的所有的思绪抽离,又瞬时将所有的记忆注入自己的脑海。
  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本以为从此便可不相思,从此便可无离散。
  可是当我醒来再次见到他时,从前的一切,还是冰冷如旧地摆在我面前,我失去了他,如今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唯一令我欣然的,便是阿玛与常安被释的消息,我欣喜到忘记了释放他们的正是他,我又是否该去向他道一句感谢?
  我顾不得那么多,拖着一身令人触目惊心的伤,赶回到完颜府为见阿玛与常安一面。以免旁人发觉我身上的伤口,我便以厚重的衣服盖在身上,掩住一道道伤口。
  回到完颜府时忽下起小雨来,我本孱弱的身子忽因寒冷潮湿不住地颤抖起来,纯风心疼地为我再披上一件御寒的衣裳,扶我走回阔别已久的完颜府。
  府内一景一观皆未改变,唯一改变的是这个家族经历的沧桑,从前它有多么荣耀,今日便有多么落寞。
  而我深知,自此后家族的冤屈将一件件被洗雪,家族终将重归往日的荣耀。
  陈嬷嬷及顾文孝见我竟回到府上,不禁大惊,忙跑进府去至阿玛居住的乐寿堂传话,我极缓地拖着步子从乐寿堂外一片掩映的翠竹旁走进阿玛房中。
  此时额娘与常安皆守候在此,阿玛出狱后精神虽不大好,却也没有大碍,只需休息几日便好。
  额娘方从裕亲王府回到家中,脸上仍是疲劳的风尘之色,见到我居然已能不顾伤痛,亲自回到家中,不禁上前来关怀道,“女儿,你的身子如何了?你才失了孩子…”
  我忙捂住了额娘的嘴,只怕她再说下去叫阿玛听去更心伤,便只道,“阿玛与常安今日回家,我既作为长女与长姐,岂有不回家看望之理…”
  与额娘交谈间,我已难支撑自己的身子,一阵难忍腹痛与刀伤夹杂着,不断冲击着我的身体。
  我缓缓挪着步子,坐到阿玛床边,道,“阿玛,女儿回来了,阿玛今后好好调养,家族重担交给我与常平常安即可,阿玛不必再过为担忧。”
  阿玛于狱中三月,身体早已受不住狱中的严寒艰辛,就算是常安同样也消瘦了不少。
  阿玛坐不起身来,只是靠在床上不住地对我点头,对我愧疚道,“霏儿,是阿玛连累了你,是因为阿玛,你才会不得已入宫,若不是阿玛一心想要升官为朝廷效力,怎会牺牲了你走入后宫……”
  “阿玛不必如此,当初入宫成为女官是我自愿的,既是是是非非阴差阳错,阿玛也不必再提了。”
  “女儿,你怎么了?为何面色如此憔悴,连眼角都是划伤?”阿玛企图坐起身来,来看我脸上的伤,我怕他发觉,便连忙站起身来,一时着急,只觉身上一处处伤口更加强烈地作痛起来。
  回头间,发觉常平已匆匆忙忙赶到了家中,我见他额上尽是汗珠,仍急促喘着气息。
  想来他来得着急,便取下巾绢为他擦去额前的汗意,道,“平弟这几日辛苦了,宫里宫外都要照顾着,还要抽出暇时回府看望阿玛,着实辛苦了。”
  常平晌午见到我时,我尚未清醒,此时见到我出现在府中,他最为惊异,不禁道,“长姐竟已好了吗?我这几日担心长姐最甚,只是碍于宫中琐事,一直不得长时间陪伴于长姐身侧,心中实在愧疚。”
  我只淡淡一笑,道,“你是太医院的太医,照顾宫中诸人康健才是你的本职,我身边有纯风照顾,你大可放心…只是不知,宫中何事?可是老祖宗身子不快?”
  我出宫后已许久不知宫中诸事,听闻常平说宫中琐事许多,便担心是否是老祖宗染了风寒。
  常平抬头望了望我,有几分难言之隐,额娘在一旁问道,“常平,究竟是怎么了?可是遇到解决不了的疾病?”
  常安低头蹙了蹙眉,终于对我道,“长姐,实不相瞒…是延禧宫舒妃那边,近几日一直大喊腹痛,我与太医院的一等太医们去为她诊治,见她身子康健,胎象平稳,并无任何异常,她却还总是大喊不适,想来是为了引皇上回宫去看她。”
  我听闻常平此话,忽想到她的确已怀有身孕,那日裕亲王大婚,玄烨身边带着她向众人宣布喜讯,玄烨还曾答应她,要将她的孩子亲自养在身边。
  也是那天夜里,他对我说,“以后不要再来见朕了。”
  我再想到自己的处境,为了他受尽身上百般的折磨,最后却还让我醒来面对这一切,面对失去孩子的痛苦。
  我身子忽然一倾,纯风在一旁眼疾手快忙将我扶稳,对常平急道,“常平,你不要再和格格说这些了!你不知道她之前都经历了何事么?”
  我想到常平与纯风同样是许久未见,二人是额娘许了婚约的,如今终于相见为我争吵着实不忍,便劝慰道,“纯风,无事,我只是累了,才会站不住脚的…”
  我转头又对常平道,却感觉自己终于渐渐没了力气,“常平,舒妃此时怀有皇上的子嗣,你必要好好为她诊治,皇上看重她的孩子,断不可有闪失…”
  只是我嘱咐过他后,却感觉到一阵心痛,那才是他在乎的孩子啊,所以我的孩子没有了,他又能有什么感觉呢?
  我感觉眼前一时一片片晕眩,纯风方将我扶到案旁的梨花木椅上坐稳,便听暖阁外顾文孝大惊失色地冲进来回话道,“大人!夫人!……来了!来了!”
  我打起精神来转头望向他,见他的模样与往日的稳重大相庭径,今日竟连话也回不清楚了。
  常安同样生了疑,蹙了蹙眉,忙问道,“谁来了?先生为何如此焦急?”
  顾文孝跑着向前挪了两步,凑近到常安近处回话道,终于喘匀了气息,道,“是皇上来了!皇上亲自来看咱们大人了!已经到府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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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难陌路

  “先生没有看错吗?真的是皇上亲自来了?!”常安紧紧一蹙眉头,不可置信地反问顾文孝。
  顾文孝却焦急得说不清楚话来,只一个劲点头,支支吾吾道,“是…是啊…!”
  常安一听此话,立时站在阿玛房中的铜镜前理了理仪容,抚平衣裳前的几分皱褶,疾步走出暖阁去迎。
  我心内清楚,皇帝亲自前来探疾本就是至高无上的荣光,若皇帝前来,却无人相迎,更毫无准备,将是大不敬的罪过。
  常安从前从不拘泥于礼数,如今变得这样小心翼翼,竟是近三月牢狱之灾带给他的改变。
  我默然想着,望着暖阁内病倒且忽然苍老不已的阿玛,望着日夜担心已有几分消瘦的额娘,还有为舒妃有孕之事奔波劳累的常平,再看常安与自己一身伤痕累累,忽然对皇帝生出几分驱散不尽的恨意。
  是他轻信小人之言,才致使我的家人沦为如今的模样。
  亦是他不肯相信我的真心,才致使我失去了孩子,才致使我们二人几乎已形同陌路。
  “纯风,”我靠在倚中虽已无力气,却十分清晰地唤出纯风的名字,纯风闻声忙走到我身边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我支撑着身边的扶手,吃力地站起身来,纯风见状忙将我扶稳,却不知所然问道,“主子您这是去做什么?安少已经去迎皇上了,您身子这样,就不要去了吧!”
  我无可奈何地一笑,想来这竟是第一次纯风不懂我的心思,我紧扣住纯风的手腕,道,“我何苦去迎一个伤害我家人的人,我不愿见他,你陪我去厢房休息吧!待他走了,我再回来。”
  纯风默然,只是愣了愣,最终却还是遵从我的心思,点了点头道,“是,主子,奴婢陪您去。”
  我的脚步极慢,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上的伤口又在撕裂般地疼痛,穿过乐寿堂的三进门,未走至院内一片连廊曲桥,我便已听到了垂花门下传来了常安同皇帝的声音。
  眼见已是来不及躲闪,皇帝已大步从垂花门下一路疾步走至乐寿堂前,我已全然看清他的身影,每每距离咫尺,我都会想到他曾做过的绝情之事,想起我写下“唯求速死”四字时的心灰意冷。
  我垂眸默然站在阶上,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而他望见我就站在阶上,同样一动未动,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我低垂的眼眸。
  纯风站在我身后已悄无声息地福身行了礼,她扯了扯我的衣袖,提醒我皇帝已至眼前。
  我却断然不肯行礼,只是转身便走,他却忽然上前一步来拉住我的手腕,低声问道,“你去哪儿?朕想看看你。”
  我鼻前一酸,手腕间传来一股暖意,却已暖不到我的心头,我几番想要回头看他,却最终忍住自己的欲望,我只淡然道,“奴婢很好,皇上不必来看了。”
  “你怎么会很好…”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那样清晰,我始终没有回头,只怕见到他的模样后泪已决堤。
  “陪朕去看看你的阿玛好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这般模样却总让我想到昔年时候,他对我处处呵护,生怕我受一点委屈的情景。
  我一时难耐心中酸涩,猛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未回,只喊道,“你现在来到底是做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你都不肯信我!直到最后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你才知道后悔!”
  我极力忍住自己眼中的泪,泪水却还是一点一滴溢满我的眼眸,缓缓顺着脸颊落下面来。
  如今当真是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我没有了孩子,家族一蹶不振,我更没了他,我什么都没了。
  此时他还来做什么?
  “皇上,微臣长姐自受伤且失了孩子后…一直心绪不平,还望皇上,不要责怪长姐,给她时间去平静一下吧!”常安连忙在一旁劝慰,皇帝没有作声,只是渐渐松开了我的手掌。
  他走后,我一人依靠在与阿玛暖阁一墙之隔的厢房内休息,听着他时隐时现的声音传来,眼泪竟一个劲地落,丝毫停不下来。
  想至在天地会中,即将面对死亡时我都没有这样脆弱过,唯独面对他,我总会这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完颜卿不必行礼,此时你身上有伤,可不必为朕行礼。”我听到他的声音从墙的那边传来。
  我没有听清阿玛沙哑的声音,已听到他复又开口道,声音中已多了几分不忍,“今日朕来得着实仓促,没能为卿准备些滋补之物,来日定会补上,以慰卿入狱的冤屈。”
  我靠在榻上,听到他此话,心狠狠地一痛,“时至今日,你终于知道我们是蒙冤的了?只可惜啊,我们的孩子早已没了。”
  “今日朕来,权当作自家的女婿来看望岳丈,岳丈同女婿,自没有拘礼一说,朕今日来,是诚心诚意的。”
  我心头一震,不顾自己伤势,飞快地跨下卧榻,疾步走至旁边阿玛及皇帝所在的暖阁,我孑然站在门口,常安望见我的身影,不禁道,“长姐,您怎么来了?”
  我疾步走进暖阁,倾时跪倒于皇帝身后,他尚未反应过来我为何如此举动,我已开口道,“奴婢戴罪之身,不敢得皇上垂怜,皇上更不必为奴婢自贱身份。” 
  他长叹一声,忙转过身来将我扶起,蹙眉间贴近我的身侧,低头凝声道,“霏儿你这是做什么?当真不肯给朕改过的机会么…”
  我却打断他道,“皇上从未错过,又何来改过一说?因为你是皇上,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错的,自始至终,都是奴婢。”
  他抬起手来想要将我拥在怀中,我却闪身躲开,我微微颔首,低声道,“舒妃娘娘此时怀有身孕,奴婢听常平说,舒妃娘娘时常身子不适,还请皇上快些回宫吧。”
  他眉间一蹙,微微侧头,无奈间将欲要抬起的手收回,他低头眼神流转了良久,才终于道,“朕不在的时候,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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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忽然吹过一阵清风,阿玛门外的几颗翠竹上的积雪被风卷落,纷纷扬扬落在檐下的门前,我紧了紧自己的衣衫,扣紧了纯风的腕,一步一步走出阁去。
  皇帝没有在完颜府久留,他走后我亦不能久留,毕竟此时我身份尴尬,皇帝下令我暂住于裕亲王府,就算我阿玛及常安被释,我也不可能安然回家中居住。
  走前额娘为我请来了她曾经习学医药的同窗好友,名曰顾风,额娘请她至完颜府上来为我看一看身体近况。
  顾风于额娘居住的悦雅斋为我诊了脉,复又察看了我身上的诸多伤口,而后面色有些许凝重,低声问我道,“格格你曾经可是得过肺疾?”
  我想至早先我在宫中被温僖贵妃及遏必隆陷害时,的确患过很严重的肺疾,后来还是额娘亲自入宫为我看了病,我才得以好转。
  我点一点头,道,“是。”
  顾风摇一摇头,轻叹了声气,转头走出内间的纱帘,走出阁去对坐在外间的额娘道,“夫人,格格曾经的肺疾已落下病根,若日后受凉,可能会随时复发,且她这次受的伤对她损伤极大,日后还能否育有孩子,仍是未知。”
  额娘努力敛了敛自己不平静的气息,问顾风道,“那你说,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可保多久无虞?”
  我躲在帘后静静听着,不敢发出一声气息,只怕她们听见了我的声音而瞒我,终于我只听到顾风对额娘道,“夫人,据我所诊,还可保五年无虞。”
  我一时脚下不稳,竟滑倒在榻边,又怕惊扰到在外间的额娘,更强忍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却终究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还有五年,还有五年,竟还只有五年……”
  “玄烨你听见了吗?留给我们的时间,竟只剩下五年……”
  我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自己的泪意,心中除却万般不舍,更有不甘,剩下的时间,我要让所有让我尝尽苦楚的人偿还他们应偿还的报应。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海中竟升起一个之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我要尽快回宫,尽快。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于我而言,都变得弥足珍贵。
  ===============
  告别了阿玛与额娘,常安与常平送我走至府门外,登车准备回到裕亲王府上,车夫已将马车停在我身前,我最后对常平与常安道,“我走后,辛苦你们兄弟二人照顾好家中诸事及阿玛额娘。”
  常平点头道,“长姐放心便是,我与常安定会照顾好家中事物。”
  我含笑点头,抬起头去望向他们二人,伸手拂过常安的耳边,道,“家族沉冤昭雪之路,皆系在你我姐弟三人身上,日后绝不能再教阿玛额娘受这样的苦楚,我也绝不会再任人欺凌。”
  “长姐的意思……”常安微一沉吟,他抬起头来望着我低声道,“长姐可是要回宫去?”
  我了然勾一勾嘴角,并未作声。
  历此一劫,我已全然明白,从前宽容温僖贵妃之事绝不能再发生在赫舍里氏的身上。
  荣妃马佳氏同样不可原谅,她最先勾结了子静,一直以来为皇后出谋划策,从前她跟随于温僖贵妃,温僖贵妃倒后,她便追随于皇后,目的只为将我扳倒。
  以及舒妃,我要让她把她抢走的,悉数全部换回来。
  唯有无心,才能报我家族此仇。
  常平及常安兄弟闻我此话,忽然有一丝紧张,而我却淡笑着宽慰他们二人道,“不必为我担心,自我选秀被留下那日,我已了然,此生是不可能再回家中了,回宫是我不得不选,也是我唯一能选之路,若能为家族报仇,我便无悔矣。”
  常平微有些哽咽,道,“我着实心疼长姐,与皇帝已无真情,却还要不得不回到他身边,侍奉于他身侧。”
  常安却不等他说完,便已打断道,“哥哥这话不对,若长姐当真能与皇上放下过往情意种种,方才便不会不敢相见,必是有情,才会难以陌路。”
  我欣慰地望着站在我面前的常安,他经历此劫,竟比从前更懂人情世故,我淡笑着对他二人道,“来日我会一桩一件地将家族所受冤屈洗清,必有需要你们二人之时,还望尔等尽全力助我。”
  常平与常安应声拱手,“长姐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必与长姐同心同力,还我完颜氏一个清白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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