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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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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儿她?”李治倏地起身,才行两步,随即回身望着我。

    “兰儿向来身子不好,时有疾患。”我见他脸有难色,心中暗自窍笑,面上却不动分毫,只轻描淡写道,“臣妾无碍,陛下去吧。”

    “你好好调息,朕晚时再来探你。”李治说罢,便甩袖大步去了。

    空旷的寝殿随即沉寂若水,青铜香炉内燃着灵馨香,清明无烟,幽香淡郁。

    “皇后娘娘。”香桂奉上一盅羹汤。

    我接过只放在手中把玩,却不饮下。

    “皇后娘娘是有心事么?”香桂在一旁试探地问道。

    “恩?”我微微一愣。

    “先前娘娘有了身孕,那魏国夫人便一直缠着陛下,使娘娘受了冷落。如今皇子出世,令陛下对娘娘多了一丝怜惜,对魏国夫人的宠爱也不免淡了些。”香桂拧着娥眉,愤愤地说道,“她见势不妙,便想以装病博得同情。如此拙劣伎俩,谁不知道她的用心?连婢子都看不过眼,而娘娘却毫不在意,反而劝陛下赶紧前去看望魏国夫人,婢子不懂,娘娘为何要如此委屈……”

    委屈?我?

    不,我一点都不委屈。所有的棱角、锋芒与狂躁早已被我深深藏起,常人已看不出我的狂妄残忍。温良,内敛,适度,婉约,待人宽和,在经历先前那血雨腥风之后,这些无疑才更得人心。

    “若你是我,你想如何?”我含笑问道。

    “这……”香桂有些犹豫。

    我投去鼓励的目光:“你说吧,我绝不会怪罪于你。”

    香桂双眉一挑:“自然是立即将魏国夫人拿下治罪!使她再也无法去媚惑陛下!”

    “以什么罪名将她拿下呢?”我忍俊不禁,“**宫闱么?可与她共度**的是陛下啊。”

    香桂一怔,复又说道:“那,那以皇后娘娘如今的权势,暗地里找个机会将她收拾了,亦非难事啊!”

    我笑着又问:“如今她正得宠,她若不明不白地死了,陛下会善罢甘休么?”

    “那,那就眼看她霸占着陛下而冷落娘娘么?!”香桂仍不死心。

    冷落我?我冷笑。

    若李治真冷落我,那在殿中角落堆积如山的奏书又代表什么呢?

    男人,宠爱与信任他们分得最是清楚。李治宠爱过许多女人,但他真正切唯一信任、依靠的女人,只有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是皇后,而兰儿至今仍是魏国夫人的真正原因了。

    “想要在后宫立足,仅凭皇帝的宠爱,远远不够。你在宫中的时间也不短了,那些前车之鉴还不够你看的么?”我喝了一口盅汤,悠然说道,“宫中佳丽无数,帝王更是多情,那虚无的恩宠又能维持多久呢?”

    “可,可我就是不甘心嘛!”香桂撇着嘴道,“要是我啊,我就把那些年轻美貌的女人统统赶出宫去!使她们没有机会接近陛下!”

    “莫非你想陛下身边都是一些又丑又老的女人么?”我扑哧笑出声来,“若是我啊,我就多找一些美人来,将她们装扮得个个美若天仙,送于陛下。”

    “娘娘,有时我真不懂你的心思……”香桂直皱眉头。

    我薄薄轻笑,凉凉地道:“傻丫头,你自然不懂,所以你是宫女,而我是皇后。”

    她不懂得,今人也有许多不懂得。女人总以为男人的眷恋深爱可长久依靠,却不知全无思想的攀附,易使男人累也使他们倦。

    “恕婢子大胆无理,那娘娘莫非从来不担心陛下会想着立魏国夫人为皇后么?”香桂眨了眨眼,固执地问道。

    我甩甩了轻飘飘的衣袖,不紧不慢地道:“丫头,你仍是不够聪明。兰儿,她当不了皇后,皇后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先前我之所以会放心由大姊服侍李治,是因为我知道她并无野心。如今我不约束兰儿与李治寻欢,是因为她年轻、简单,虽有野心,却无智慧。

    史书上,不是没有废后而改立宠妃的先例,王皇后便是我最好的一面镜子。先前我贬逐了武元庆与武元爽,主动斥退外戚、表现得毫无私心,如今我又显得贤良温婉、毫不妒忌,任由兰儿与他厮混。而李治染了风疾,又沉迷温柔之乡,无暇国事,自然便放心地将所有政事交于我了,我便在他的默许甚至支持下参与朝政,找到了我此生最刺激也是最危险的游戏。朝中之事必先经过我手,才会呈到李治手中,也正因为如此,先前阿真有异动之事,便如此被我压了下来。

    我兀自沉吟,一旁金丝鸟笼中的灵雀却在焦躁地蹦跳着。

    香桂上前轻拍鸟笼,想使雀儿安静下来:“娘娘,这几日也不知为何,雀儿不再似先前那般乖巧听话了,每日在笼中乱窜乱跳,叫得甚是凄厉。”

    “前几日你将它放出笼,任它在殿中飞舞。它得了甜头,如今又回到那方寸之地,它自然是不服了。”一丝了然的笑意掠过我的嘴角,“窄小的空间之外,是更为寥廓旷达的天地。而一旦见识过天空的高远,又怎会甘心再局促于金丝鸟笼中?打开笼门,放它自由去飞吧。”

    “是。”香桂呆怔了下,却也不敢违命,立即打开鸟笼。

    灵雀欢快地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掠出殿门,往更宽广辽远的天地去了。

    *******************************************

    秋末的风微寒,似乎卷走了最后一团浓荫,满庭净静至极的绿已消失怠尽。

    梅苑中唯有静和沉默,苑中点点纯白才能触摸到我的心,如同母亲的温热的双手,冷香的动人襟袖,婉转,活络,新鲜,与初冬一同生长发芽。

    我徐徐走在青石板上,冰蓝如晶的天空下,一丛梅枝随风微颤,我不禁伸手轻轻抚着,忽然,我的动作停下了,目光定定投在那几枝被折损的枝桠上。

    “皇,皇后娘娘,婢子一直小心地看护白梅,只是,”守苑的宫女见了,浑身颤抖,惊慌失措地伏地请罪,“只是,前几日魏国夫人路经此地,她说这苑中梅花开得好看,便折了几枝回去说要嫁植……婢子实在不敢阻拦,娘娘,饶命啊!”

    我抚着梅树受伤的枝桠,冷冷望着,不发一语。

    首发 



正文 魏国夫人撒手归西了



身旁的林锦自然知道这白梅对我是何其重要,但如今恐怕她也难说出劝解的话语,只能垂首道:“娘娘,这魏国夫人年少无知,又任性跋扈,仗着自己的威势,便欺压六宫。她觊觎娘娘的起居排场,自己也便事事摹仿着,也居然用起皇后的仪仗器服来。她还时常穿着那群芳金锦衣在宫中走动,宫人远远地望见,都以为是皇后娘娘亲临,纷纷行礼,她倒是乐得如此……非但不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娘娘,我知您疼爱她,但万不可再如此放纵她了……”

    我弯腰拾起掉落的枯枝,意味深长地笑道:“是啊,是不可再放纵了……”

    我要取兰儿的性命,确是易如反掌。自我杀王皇后和萧淑妃以来,后宫之中已无人再敢与我争宠,除了死去的大姊,便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兰儿,若不是我此时还用得上她,她怕早已碎尸万段了。

    有一名内侍匆匆入苑,跪地急报:“皇后娘娘,陛下病重!”

    我眼皮一跳,面上却不动分毫,一甩长袖,便往迎喜宫去了。

    迎喜宫早已挤满了人,御医们围在软榻边为李治诊治,见我入内,纷纷跪地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我一抬手:“不必多礼,陛下病情如何?”

    为首的御医抬眼望了我一眼,飞快地又低下头去:“陛下,陛下,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入冬寒冷,陛下偶感风寒…需静养数日……”

    “偶感风寒?陛下一有疾患,你们便说偶感风寒。陛下面色发青,气若游丝,昏迷不醒,天下间有如此严重的风寒么?!”我冷笑一声,目光缓缓扫过跪了一地的御医,“据实上报,陛下究竟是何病症?若有隐瞒,一并治罪!”

    那御医哆嗦了一下,这才吞吐地小声说道:“陛下……双目浑浊而晦暗,印堂发紫,面色青白,怕是……阳气过耗,伤,伤了元气……”

    我抬眸轻轻一扫,兰儿裹着一袭软绸,缩在一张长椅上低低抽泣,单薄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使人望之怜惜。

    阳气过耗,伤了元气?我垂眸听着,神色平静,仿佛这些话语都与我无关:“御医,你再说一次,大声些,我没听清。”

    御医身躯又是一抖,提高声量说道:“陛下双目浑浊晦暗,印堂发紫,面色青白,是因阳气过耗、伤了元气所致!”

    我不着痕迹地挑了挑唇角,再次望向兰儿。

    兰儿双目含泪,眸光闪烁,躲避着我的注视。

    “那依你看来,此病该如何医治?”我颦眉又问。

    御医答道:“以我看来,陛下是不能再有房事了,至少需颐养半年……”

    “你开药方去吧。”我轻轻一叹,眸中闪过冷冽的光,“留几人在此照看陛下,若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我。”说罢,我再不看一眼仍在阴暗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兰儿,径直地往殿走去。

    园中一坛野兰只顾疯长,如此的美艳风致,使人屏息静气,香得闷人。风水师说,可惜种在右边,若是在左边会生得更好。

    如今已是秋末,叶黄了,如蝶张翅翩飞,最终又无奈落地,萧条百态,冷杀又蕴籍。

    “娘娘,这数丛野兰已有颓势,该如何处置?”林锦在旁问道。

    我仔细端详片刻,断然说道:“此兰花季已过,再无可用,放把火烧了吧。”

    “是。”林锦领命,她立即唤人来焚烧。

    满地碎花堆积,青白的火焰,光色幽冷。那火光,在墙上映出阴影婆娑,粉屑漫落。

    冬风未起,败叶残花簌簌地响,有闷人的气味。那使人折腰的美艳,不能持久,再美也只是寻常。

    ********************************

    “娘娘,没过几日便是的外祖母六十大庆,听说府中悬灯结彩,十分热闹,兰儿想去……”兰儿立于案前,试探地说道。

    我素服冷面,望着手中的奏报,笔端不停,也未抬头:“我原本是要亲自前去为她祝寿,只是近日边关战事紧急,要立即处置,我无暇分身前去,兰儿你便代我去一趟吧。”

    “兰儿谢皇后娘娘恩典。”兰儿低头谢恩,复又问道,“既然娘娘不去,那不如将皇后的仪仗借于我用吧。”

    一旁的内侍与宫女听了此话,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做声。

    “我知你孩子心性,心中原想要借回外祖母家去的机会,在亲戚前夸耀自己的威福,是么?”我无声地一笑,“仅此一次,我便准了。”

    兰儿原本面有忐忑,听我此言,便嫣然一笑,双眸亮如晨星,顾盼生姿,她领旨谢恩后,便心满意足地去了。

    我仰头望着兰儿远去的背影,再看窗外叶落,波澜不惊。

    烟火在心,肃杀之气染于襟袖,沉郁的心绪沉淀下来,入骨寒意已彻底凝固了我的心。

    云海浮沉,天色渐暗,夜已深了,旒金铜架上,红烛已燃了大半。

    “娘娘,娘娘,不好了!”香桂气喘吁吁地跑入殿来。

    林锦沉声斥责道:“你这丫头,好没规矩,又咋呼什么?!”

    香桂又急又快地说道:“那,那魏国,魏国夫人忽发恶疾,在荣国夫人的宴席上撒手去了!”

    *************************************************

    “哦?撒手去了?”我流露出关切之色,“好好地去吃宴席,怎会撒手去了?”

    “今日魏国夫人竟用皇后的全副的龙凤旌旗,前去为荣国夫人祝寿。武家的亲族,见了凤驾,误认是皇后娘娘来了,便纷纷跪下迎驾,还闹出了笑话。府中有许多家眷,陪着魏国夫人,饮酒谈笑,歌着舞着,十分热闹。”香桂嘴快,说得更是流利,“席间娘娘的哥哥武元庆与武元爽献上一壶酒,说是敬于娘娘,稍后便送入宫去。不料却被魏国夫人喝了,她说娘娘不在,她可代饮。饮毕,她正与宫女们夸耀之时,忽然凄叫一声,嘴唇发紫,口吐鲜血,顿时气绝过去。宫人们忙传御医进宫来诊脉。御医奏说,夫人是中毒,已是不可救药了。”

    “唉……”我轻叹一声,缓缓搁笔,“可惜了……”

    夜风微凉,烛光飘摇,惨白月光照进殿来,光影瑟瑟,寒意顿生。庭苑角落的野兰,日复一日的绚烂,如今早已颓败不堪,不复再看。

    兰儿中毒而亡,谁都知道她死得蹊跷。当夜,她的贴身侍女海棠亦服毒自尽。海棠留书一封,说是畏罪自杀,便供出乃武元庆与武元爽指使。众人都知前次我力排外戚,将武元庆与武元爽贬逐,他们定是怀恨在心,借送酒之名,欲置我于死地。

    兰儿一死,李治自是悲痛,他大怒,下令将杀死武元庆与武元爽处死,还嫌不足,又将他们二人的亲族,一齐捉住,充军到岭外地方去。

    毕竟是武家之事,我自要避讳,便缄口不语,一切任凭李治处置。

    只是可怜兰儿误喝毒酒,平白送了性命。但她在宫中飞扬跋扈,处处树敌,素来不得人心,如今她一去,亦无人怜悯。

    后宫,本就是一个容易忘却的地方。

    很快,兰儿便被人遗忘了。

    初冬眷眷,晨曦微露,院中满地黄花堆积,树影婆娑,金粉漫落,云烟深处似有水鸟啼鸣,婉转几声,在重重宫阙间惘远得如同梦境。

    半醒间,轩阁外楠木地砖轻叩声,香桂捧了食盒进来。

    她凝白的手腕上戴了只红玉镯子,滟滟欲流。

    我心思一动,想起另一个手上戴红镯的女子。

    那日,海棠跪伏在我面前,左手紧抓着我赐予她的玉镯,右手握着一包药粉,她眼中虽有恐惧,但流露出更多的却是贪婪。

    富贵荣华高高在上,人人都在进行着离奇而惊险的赌博。

    我仔细回想着海棠的神情,忽而轻笑一声,露出一丝淡淡的嘲笑。

    人皆有所贪,没有人愿意屈从于平庸的现实,同样亦没有人能禁得住俗世红尘妖娆的诱惑。

    看着那只玉镯,我有着极强的破坏欲,便幻想着它碎时玉花飞溅、脆响那一瞬的幻化,心中十分痛快,只因那碎裂的声响极其美妙。

    “皇后娘娘,您为何发笑?”香桂见我望着她直笑,疑惑地问道。

    我淡笑不语,接过膳食随意吃了两口,便吩咐香桂为我更衣。

    着装完毕,我便乘凤辇出了中宫。

    北方薛仁贵、郑仁泰方才平定铁勒诸部,设立瀚海都护府和云中都护府,统摄回纥、铁勒诸部。

    大唐如今国势强盛,威力远披,吐火罗等十六国,连同波斯在内,均向大唐请求内附,李治便下令以其地置八个都督府七十六州,全部隶属安西都护府,大唐的疆界于是再度扩张。

    李已治便下令改元龙朔,大赦天下。为显大唐天子威仪,李治大宴群臣及外邦使者于洛城门。

    宴席中,我坐与李治身旁,龙涎香淡淡弥漫着,沉郁而颓废的气息。

    主宾皆至,礼尽言罢,推杯换盏,一派融洽欢欣。

    司乐宫人或跪或立,羌笛、胡笳、箜篌、羯鼓诸多乐器齐奏,韶乐如水漫出,撩拨开来,搅起水声阵阵,或清越,或激昂,汹涌狂飚,犹如一次次烽烟的弥漫,愈拔愈高,直入云霄。

    这是李治亲自谱写的《一戎大定乐》,一百四十位舞者披甲持槊,同歌八弦同轨乐,象征着高句丽即将平定,天下一统,四海归心,八荒**,共同臣服于大唐天子的天威之下。

    如今境况之盛,不亚于昔年太宗皇帝平定东突厥后高奏《秦王破阵乐》,大宴群臣,令突厥可汗跳舞,南蛮酋长赋诗的场面。

    群臣自是听得如痴如醉,我却在心中冷笑,李治如此安排,无非是存着与先帝较劲之心。其实他的心思,极容易理解。他从永徽元年开始,便足足做了六年的傀儡皇帝,而后花了四年时间才从长孙无忌手中夺回大权,自然想做一些事情来表现天子的威仪。

    我正想着,便听李治起身,扬袖朗声道:“朕欲亲征高句丽!”

    李治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哗然。

    辟麒香气袅绕,翡翠帷帐中,我无声微笑。

    有朝臣上前来劝谏:“陛下,征讨高句丽之事非一日之功。陛下乃天子,切可以身犯险。”

    “陛下万不可以身犯险。”立时有朝臣附议。

    “望陛下三思!”

    ……

    李治面色铁青,厉声说道:“我大唐马上得天下,高祖与先帝皆身先士卒,亲自上阵奋勇杀敌,朕又岂可畏首畏尾?!”

    满朝文武见皇帝动怒,自是不敢再言,有几人便将希翼的目光投向我。

    李治处置了长孙无忌,本以为就此便可大展拳脚,不料却风疾缠身,想来心中怨闷难平,急于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只是御驾亲征非同小可,何况他本就体弱多病,又从未领兵上阵,稍有不慎,辽东战场恐怕就要由胜转衰,朝臣们自然是坐不住了,希望我能进言劝诫。

    我捏着白瓷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轻声道:“自贞观已来,二十有二载,风调雨顺,年登岁稔,人无水旱之弊,国无饥馑之灾……是知业大者易骄,愿陛下难之;善始者难终,愿陛下易之……悠悠**,虽广不救其亡;嗷嗷黎庶,因弊以成其祸……有道之君,以逸逸人;无道之君,以乐乐身……伏愿抑志裁心,慎终如始,削轻过以添重德,循今是以替前非。则令名与日月无穷,盛业与乾坤永大。”

    “媚娘,你这是?”李治不解地望着我。

    “这是先帝充容徐惠之疏谏,臣妾爱其文采斐然、词甚典美,便时常吟诵。”我起身,轻舒眉笑道,“此疏谏劝诫先帝莫要频繁用兵,以至百姓疲敝,厌倦劳役。先帝对她的劝谏赞许有加,尽皆采纳。”



正文 我不是李治的一张弓!



李治双眉紧锁,语调低沉:“媚娘,莫非今日你欲效仿她,也来劝阻朕不可远征?”

    “御驾亲征必要具备两个条件:其一是有必胜的把握;其二是万不得已。西汉时匈奴进犯,汉高祖刘邦御驾亲征,却被困平城,最终订白马之盟,则锐气尽失。”我一甩衣摆,双膝跪地,朗声说道,“所以,御驾亲征须有必胜的把握。一旦落败,不仅是对士气的最沉重的打击,且也将导致国力大损。”

    李治面色煞白:“媚娘,在你眼中,朕竟是如此不济,未开战便言战败?”

    “臣妾绝无此意!只是‘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先帝身逢乱世,自是以武得天下。而陛下以仁厚治国,百姓皆盛赞陛下仁德。”我镇静非 常(炫…网),无半点迟疑,伏地跪拜,“御驾亲征必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而如今我大唐兵强马壮,猛将如云,兵士皆骁勇擅战,并非危急存亡之时,陛下乃天子,理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臣妾肺腑之言,还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文武百官皆跪伏于地。

    李治眸光微闪,缓缓扬起唇角:“皇后劝诫有功,赏锦缎十匹!”

    “陛下英明!”立时有朝臣高呼,“陛下英明!”

    李治轻轻一挥手,霎时鼓乐齐鸣,丝竹婉转,沉重气氛顿时一扫而光,众人纷纷回座。

    有宫女上前斟酒,酒色澄碧,盈满一杯,李治轻端起,笑得莫测:“皇后如今一言,胜过朕千语。你如此苦心谏言,朕甚感欣慰。”语毕,他也不待我回应,仰首便喝干了杯中的酒。

    我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仍是平静无波,浅浅啜了一口。

    李治将目光投向远处,神色冷寂,唇边浮起一抹幽深笑意,却是再也不看我一眼。

    阳光轻若浮金,映得人周身暖意,我掌中却隐隐渗出细汗。

    群臣推杯换盏,宴席依旧,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纵使波澜暗涌,明枪暗箭,但此刻,仍是云淡风轻,太平盛世。

    **********************************************

    天渐凉,草木葱茏的时节已过,秋风吹翻了满庭花木,浪潮似地涌动,惊扰了一方难得的静逸。

    碧绡帘幕低垂,彩绘玲珑屏风静展,梨花案上细雕狼毫、飞容墨、苏白纸、水玉砚摆放得十分齐整。

    除林锦立在我身后,所有宫人皆候于殿外。

    我嗅着新茶的香气,抬头望一眼李义府:“你送来的文房四宝,甚合我意,你果然是个有心人。”

    “只要皇后娘娘喜 欢'炫。书。网',臣必尽力为之。”李义府深施一礼。

    “我听说你近日看上了一处良宅,不择手段欲得之,可有此事?”我晃了晃白瓷杯中的茶水,漫不经心道。

    李义府的身躯一僵,眸中现出微微的惊:“此事……是因为……”

    “义府,你的性子本就张狂,如今圣眷浓厚,行事便愈发得没了顾忌……”我微微蹙了眉。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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