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时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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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普道：“情况比较复杂。我们把打探来的消息汇总了一下，大概梳理出了这么一条线。”

　　“事情是在今年的三月十三日到十八日之间发生的。和雇主给出的信息基本类似，一夜之间一整个村子的人离奇消失了。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去路经斯格瑞特的行人，但传出这个消息之后那个行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刘月的眉头皱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说不清楚。你也知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到底是失踪了还是他知道什么内情跑了，亦或者是得了什么急病突然死了，甚至是不是让人谋杀了，谁也说不清。”

　　“嗯，你接着说。”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附近一些大胆的猎人去斯格瑞特周围观察。虽然没有进村，但是回来的时候，他们似乎都受到了相当的惊吓。而没过几天，他们也在家中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刘月敏锐地捕捉到卡普话语中的疑点：“你是说，第一个发现的人，除了发现所有人都消失了，没有受到什么惊吓？而且，他进入村中回来毫发无损，但是那些只是远远观望的猎人却像是暴病之类的原因死掉了？”

　　“是这样的。”

　　几人沉思起来。烈天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家伙像是知情人一样。我们假设斯格瑞特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人为，那些村民被一个不知名的势力控制。而第一个出来报信的人故意如此说辞，并以自己的失踪来吸引更多人的注意。接着，所有敢去探索的人全被控制住，亦或者是施加了诅咒，以完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诅咒？”

　　烈天的这种说法得到了铂斯的响应：“你是不是想说，这种行为，像是亡灵巫师在搞鬼？”

　　“对。既然说是闹鬼，能满足这个条件的，而且又有动机这么干的，最有可能就是亡灵巫师了。那一村子消失的村民，恐怕都是给亡灵巫师做了活祭品之类的吧。”

　　这种说法得到了屋内人的一致认同。但铂斯还是质疑道：“这不应该吧。亡灵巫师敢这么明目张胆，而且一口气祸害了一村人，说明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那么为什么那些探查的人，不是直接被他抓去，反倒是放回来，而且又给他们下了诅咒呢？这有什么意义？”

　　这么说确实有几分道理。经烈天这么一说，刘月也想起自己以前从书中看到的历史上有名的亡灵巫师事件。当下他决定道：“不争了。咱们找书来查一下就知道了。”


第二十六章：鬼村

　　“我们快到了。”

　　越发靠近目的地，佣兵团里所有人紧张起来。虽然仍搞不清楚斯格瑞特秘密背后的黑手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大概率怀疑是亡灵巫师作祟。想到他们将要直面一个神通广大的亡灵巫师，谁也没有底气。

　　“是前面那个村子么？”

　　刘月最先停住脚步。远远望去，没有人进出，没有人走动。正值午饭时间，村里没有炊烟，甚至连一丁点的异响声都没有。

　　这种气氛下，整个村子被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笼罩。大白天，居然让远远望着的众佣兵后背上一阵阵地冒起冷气。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卡普，卡里，你们先进去侦察一下。”

　　虽然危险，但既然选择了潜行者这一职业，先行侦察就是必须履行的责任。

　　两人走后，众人站在原地暂时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人人都保持着最基本的戒备。特别是刘月烈天几个。他们身处的位置正好有一道高坡，几个佣兵首脑伏在地上，借着坡度的掩护，稍稍露头，静静地观察斯格瑞特村内的动向。

　　这边，两个潜行者得到刘月的指令，捏着步子向村子靠近。

　　村口便被两户人家的房院夹在中间。两人先到这边人家的院外墙下，俯下身，各自取出匕首，布下一些简单的陷阱以备后手。

　　“小二，我左边你右边，不妙赶紧跑路。”

　　匆匆商量一番，两人的身形分开。在此处，潜行者出色的敏捷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似是为了躲避暗处可能存在的东西，两人的探索非常之小心。村庄的入口只有一个，不过，既然是探索，当然没必要拘泥于入口的规矩。

　　这边，卡普用匕首插进委身的矮墙缝隙之中。被他这么一捅，矮墙缝隙里掉下来更多的砖土。他抽出匕首，手指衬着布料伸进去一抠，墙体碎裂的更多了。

　　是受到过什么冲击吗？墙面竟这么脆。

　　他右手倒握着匕首，左手伸进墙缝里，没多久便把墙体掏出一个洞来。

　　院内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透过墙洞，卡普能够看到，院内有一口水井，农具基本都整齐摆放着。而院内房门门窗也都好好地合着，乍看上去，一点不像是遭了什么惨祸，倒仿佛这家人只是出门了。

　　他继续用力敲打，墙洞被他越凿越大。一直到墙洞可以容纳他通过了，他一折身窜进院子里。

　　卡里这边。

　　“咝——”

　　卡里咧着嘴，倒抽了一口冷气。气流在他唇齿边发出微微的摩擦声。

　　在不远处的墙根下，摆放着一具骷髅。如果只是普通的骨架，卡里倒还可以接受，问题是，这具骷髅的骨骼全都是黑色的，还不是那种墨黑色，而是看上去非常闪亮的，似乎还泛着光。如果这是死去的村民或者是探索者，按理说应该是随意地躺着的。人死的时候，谁也不会还刻意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然而，这具骷髅让人感觉是摆好的。

　　这个推论要是成立，卡里就可以祈祷了。哪个正常人会没事摆弄一具骷髅啊。可以想象，敌人，或者说敌方，不是那些传说中的鬼魂灵体，就是亡灵巫师。无疑，这些对手都是一般人难以抗衡的。

　　卡里咬咬牙，还是向骷髅靠过去。从这骷髅身上，能得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白天不是潜行者最佳的工作时间，但是同样也不是鬼怪最频繁活动的时间。谁也不敢让卡普卡里冒那么高的风险。假如这种常规探查真的遇到危险，这边的佣兵团大部队也能够及时接应。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烈天等了半天，有些坐不住了。在此等待的众人度日如年，谁都在心里隐隐地担忧，怕那兄弟二人这一去就像之前传说中的那些人一样，消失无踪了。

　　“再等等，相信他们两个。”

　　刘月虽然也很紧张，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尽可能地稳住。所有团员的目光都在他这里，要是他挺不住，团队的士气无疑会跨。

　　“啊——”

　　刘月几乎是跳着站起了身：“准备战斗！”说着，长剑顺势出鞘。也不管别人的动作如何了，他第一个越过了佣兵团歇脚的土丘。

　　站在土丘那边，刘月清楚地看到，卡里正以飞一般的速度往南方狂奔。在他身后，一具浑身漆黑身长超过卡里不少的骷髅手持一根银色的短棍，大步流星地追赶着。为了防止骷髅给佣兵团造出乱子，卡里故意把骷髅引向一边。

　　也真是难为他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替大部队着想。

　　“卡里，过来！兄弟们，把那个骷髅干掉，冲啊！”

　　在刘月看来，这骷髅除了长得吓人，战斗力绝对高不到哪里去。要知道，充其量是人的骨架而已，没有肌肉，能有什么力量？刘月甚至觉得，那骷髅恐怕挨他几剑就要碎了。

　　站在科学的角度理解这个世界，刘月注定是要吃亏的。

　　人骨交手，刘月抖出四朵剑花，企图直接把骷髅打散。骷髅倒是硬气，躲也不躲，生生受了，当即就是一棍。刘月忙忙用剑一抗，顿时，一股大力震得他松开了手，向后连退三步，跌倒在地。

　　“靠！”

　　刘月迅速翻身跃起。刚才一击，他整条右臂都酥麻了，而双手更是疼得几乎叫出来。低头一看，他的双手虎口居然都流血了。要不是自己在最后关头松开剑后撤步，只怕手腕都要脱臼。

　　“兄弟们不要硬杠，这东西力气大得邪门！”

　　一说到力量大，佣兵熊雄一跃而上。骷髅再次挥棍要砸刘月时，熊雄一把抓住了骨棒。在刘月那里接不下的巨力，碰到熊雄手里竟然轻如鸿毛。熊雄紧紧抓着骨棒，骷髅欲夺，却如同扯一根石柱，动也不动。

　　“去！”

　　控制住了骷髅，熊雄飞起一脚，直踏在骷髅骨架的心口上。黑色骷髅被一脚踏得飞出去十几米远，正撞在一块石突起上，登时撞得粉碎。

　　“卡里？怎么回事？”

　　卡里喘了几口粗气：“这家伙是我在一个院子里发现的。我当时觉得怪怪的，凑上前看，结果他突然发难，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根骨棒。我躲了一下，被他一棒打到墙上，竟然把墙体都打碎了。”

　　烈天叫熊雄带两个佣兵去把那摊碎骨头收拾一下，疑道：“你怎么这么狼狈？以你的能力，难道奈何不了它？”

　　卡里苦笑：“这东西没有要害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月心里咯噔一下。就现在这个情况看，村子里一定是有亡灵巫师作祟，否则绝不可能有骷髅兵出现。而他们要进入村子探索，就意味着，他们将要面对很多很多的骷髅兵。

　　刚才通过和骷髅兵的交手中，刘月已经感受到，这骷髅兵虽然没有斗气，也不会什么剑花之类的技巧，但就胜在其骨骼坚硬，而又动作敏捷，力量奇大。自己全力接了一棍，被打得双手几乎残废。单从力量上看，恐怕一般的四阶剑修都难以匹敌。

　　关键是它还没有要害。除了格斗家熊雄能够凭借纯粹压倒性的力量轻松战胜之外，所有使用武器近身格斗的职业对它造成的伤害都会大打折扣。特别是以毒药，要害刺杀为主要伤敌手段的潜行者，除非使用锁喉类似的关节技，否则几乎没有任何手段能伤到骷髅兵。

　　“卡普呢？”

　　卡里回头望了一眼：“怎么？他还没有出来吗？”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卡里摇头：“进村之前我们就分开了。”

　　烈天一拍大腿：“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如果没事的话，刚才你闹那么大动静他也该回来了！别是出事了！”

　　刘月按住他肩膀：“你先冷静。”熊雄带着那几个佣兵把散碎的骷髅骨架抱过来，放在地上。几个佣兵七手八脚地把骨架拼凑起来。

　　“大家都看到了。村子里有亡灵巫师作祟，卡普很可能遇到危险。现在咱们一起进入村里，去找卡普。所有人都一定要提高警惕，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都明白了吗！”

　　“明白！”

　　刘月扫了地上的骷髅碎骨一眼，道：“逍遥，你把那根骨棒带上。对付骷髅兵的时候，这东西应该比剑更有用。”

　　云逍遥挑出骨棒。骨棒比一般的长剑都还要沉重很多。他把骨棒挂在背后的包裹上，仍是握着长剑。跟他一样，所有佣兵都持着武器，严阵以待。

　　“铂斯熊雄在前，烈天殿后，准备出发！”


第二十七章：惶恐

　　佣兵团以极小的步子，小心翼翼地向斯格瑞特村内行进。

　　“注意观察四周，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示警。”

　　鉴于斯格瑞特村内的具体情形不确定性太大，所以归队的卡里没有被刘月派出去先行探路。整个佣兵团紧紧抱成一团，最外围的佣兵更是不时左顾右盼，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但除了看到毫无异常的房屋村舍，进入斯格瑞特的最初，佣兵团一无所获。

　　“这样也不是办法。咱们打开一间屋子进去看看吧。”

　　铂斯打开一件屋门，厚重的灰尘铺面而来。不过，事先有所准备的铂斯已经及时用斗气震开了灰尘，第一时间看清了屋内的情景。

　　“把墙轰开。”

　　熊雄举起斗大的拳头，斗气一震，一拳将半面墙轰成了粉末。带粉尘散尽，看屋内没有太大异常，两人领头先进了屋内。卡里也一闪身跟进去。其他佣兵都在外面守着，注视着三人在屋里的探索。

　　“你们过来看。”

　　房屋的正厅椅子上，一具尸体以坐姿定住不动。三人上前看，那尸身竟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除了面部稍显苍白，肌体稍显僵硬外，和一个活人也相差仿佛。

　　“这人刚死？”

　　卡里把屋门窗户通通检查一遍，道：“不是刚死的。哪里都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就积尘而言，这里至少也有两个月没有有人打扫过了。桌上的食物也都腐败了。这人就算两个月前还在屋里，也得有两个月不吃不喝，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才死。”

　　三人又进到卧室里。卧室床上，躺着两具尸体。除了没盖被子，那面色平和的样子，就像是睡梦中死去。奇怪的是，卧室床上竟然没有灰尘。

　　“这两个人是才死？”

　　卡里把卧室里的窗户也检查一遍，诧异道：“这扇窗户很奇怪。没有灰尘。”他仔细观察，在窗沿上，有一个极浅的人脚印。

　　“这里有人出入过。”

　　卡里小心地把窗打开。窗外是这家后院。卡里一翻身从窗户出去，在地上一摸索。泥地上也有被踩踏的痕迹。他重回屋内，示意铂斯熊雄叫佣兵们多进来几个。

　　“怎么了？”

　　刘月也进屋来。看那椅上和床上的尸体，心里有些毛毛的。

　　“好像是有人从内室窗户进来过，然后又出去了。所以内室窗边上没有灰尘。”

　　“会不会是谋杀这三个人的凶手？”铂斯疑询道。

　　“现在不好说啊。就目前看，这三个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表面魔法伤害的迹象也没有。像是被精神魔法直接致于死命。”

　　验尸也属于潜行者的本事之一。检查了三具尸体，卡里心中大概有数，于是侃侃起来。

　　“走吧，去别的屋子看看。”

　　卡里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三人能在死亡至少七十二小时以上的情况下，保持尸身没有丝毫僵化腐变的迹象。不过这不算是目前佣兵们的第一要务，所以他也只好跟着佣兵团，到下一个房间去。

　　刘月心脏一直跳的很快。和在场的所有人相比，虽然他的心理年龄多半是最大的，但他经历的这种场面可是少得多了。相比之下，跟自己同龄的云逍遥的表现，就让他不得不佩服。从头到尾，云逍遥竟然表情没有一丁点变化。

　　不管他到底害不害怕，哪怕是装成不害怕，能保持得这么好，也够刘月佩服了。

　　烈天的冒险者小队到底还是卧虎藏龙。想到有铂斯烈天熊雄等等大高手，刘月又宽心了点。

　　“这里也有几具尸体。”

　　佣兵们很有耐心地一间一间屋子查。每间屋子里，都或多或少地有几具尸体。而查的多了，卡里还发现了这些屋子的共同点。所有屋子基本都是灰尘蛛网密布，但总会有一道门或者一扇窗，是干净而一尘不染的。

　　查了七八间房子，起获的疑点不少，但没有发现卡普的踪迹。

　　“先不进屋了。卡里，你在这儿开始留记号，让卡普看见的话，能沿着记号追上咱们。咱们现在往村中心的方向去。”

　　刘月打开了斯格瑞特的地图。比较头疼的是，斯格瑞特整个村子规模虽然不小，但许多房舍都千篇一律。目前他们只能估计出自身所处的大概位置，也只能大概判断一下，去村中心该往什么方向走。所有人都变成了睁眼瞎。

　　“走吧。卡里你留的记号别太明显了，最好只能被卡普一个人认出来。”

　　佣兵团凭着最基本的方向感，有意识地出发向村中心方向去。

　　越往村中心去，刘月心底的不安越强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四周的氛围变得越发诡异起来。本平和的天气，竟忽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股的邪风，吹得众人经过房屋屋门吱吱呀呀地发出让人牙关冷战的声音。

　　出于安全计，所有人都警惕地四下张望。但随着行程的深入，气氛简直凝重地要掉下来。看这样子，刘月只好下令佣兵们暂时放松，原地休息一会儿。

　　进到村子里已经有近两个小时，时至午间，因为精神绷得太紧，众人甚至连饥饿都不曾感觉到。到休息时间，安排出最重要几个负责警戒的佣兵之后，其余佣兵稍稍放松，从行囊里取出干粮和水。

　　刘月也拿着干粮。那是一种名为馕的脆硬的薄饼，表层撒着一层芝麻，入口咸香，却不干硬难以下咽。加上其顶饥便于携带，一直倍受长途旅行者的青睐，而几乎所有酒馆甚至是街头巷尾都有这种干粮售卖。

　　他就着饮水吃了还不到半个，烈天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的话语马上冲散了刘月难得找到的一点食欲：“墨子，出事了！”

　　“怎么了？”看烈天的表情，刘月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的麻烦。

　　“那边放哨的几个弟兄人没了！”

　　刘月腾地站了起来：“人没了？怎么会没了？！带我过去看看！”

　　两人的反常状态引起了所有佣兵的注意。但不知具体情形的刘月还是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刚才你是不是叫了几个弟兄在这边放哨？”

　　果然是人不见了。非但不见了，而且这附近竟一丁点痕迹都未有留下。刘月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这里怎么这么……”他向四周看看。按照这附近的地形看，那几个放哨的佣兵就算是离开，也只会朝着正前方去。

　　“一会儿咱们就往那个方向去找。”

　　刘月没想到，仅是稍稍松懈，佣兵团里居然就有人人间蒸发般的不见了。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这几个失踪的佣兵，竟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整个佣兵团里最警惕的人。

　　“你刚才都叫谁过来了？”烈天问道。

　　“我……”刘月突然语塞。他的表情忽然变了：“我刚才…我刚才叫了谁来着？我怎么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烈天狐疑地望着他，回头望着那边坐下的佣兵们，一个一个的点数：“他在，他也在，还有他，他……”他点完，加上自己和刘月，总共还有二十四位佣兵。也就是说，放哨的佣兵少了三个。

　　“都谁？”看烈天数的分明，刘月追问。

　　“……我也不知道？少了三个人，但我想不起来是谁了？！”

　　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他们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疑与恐惧。刘月拍拍自己的脑子，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烈天，咱们佣兵团最开始失踪的那个佣兵，是谁来着？”

　　“是…是…我，我怎么又想不起来了？！”

　　两人赶紧回到大部队这里。也顾不上别的了，烈天直接喊道：“所有人，都看看自己身边，有没有少人？还有，谁看到刚才警戒的那几个弟兄了？”

　　叫那几个人警戒是当着所有佣兵的面做的。烈天这后一问，几乎让所有佣兵都答了是。可是，当刘月和烈天追问，那几个佣兵都有谁的时候，所有佣兵的反应居然如出一辙：“想不起来了。”

　　“那你们谁记得，咱们进来是为了找谁吗？”

　　同样，所有佣兵，包括卡里在内，都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无所知。

　　其余佣兵仍在迷茫，但几个看明白事态聚过来的佣兵首脑们，个个后脊梁冒起了冷气。连续两次有兄弟无故失踪本就诡异，更诡异的是，其他人竟然对他们没有一丁点印象了。

　　“铂斯！我说你写！”

　　铂斯赶紧找来一张纸，在刘月的要求下，用笔写下了他们从到达斯格瑞特村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为了以防万一，刘月还让他在纸上写下剩下所有佣兵的名字。


第二十八章：呼声

　　再怎么说，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是必须的。写完了所有的信息，刘月在地图上再仔细比对确认了佣兵团此刻身处的位置，然后风卷残云般地吃罢了午餐。

　　“都吃完了吧？所有人集合，铂斯熊雄领头，烈天殿后，继续向内探索！”

　　尽管肩负着寻找失踪团员的责任，但在接下来的行程里，佣兵团能做的工作却没有任何新意。无非是看到一些可疑的房子，进去继续搜查检查。

　　而他们的收获也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一无所获。除了每间屋子里都或多或少地有几具尸体，关于那几个失踪的佣兵的信息，却一丁点都没有发觉。

　　“咱们的路线没有错吧。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到村南广场了啊。”

　　斯格瑞特村村内大致结构与一般村庄没有太大区别。但相比一般村庄，因为规模更大，为了主持日常村内事务与村民合议便利计，专门腾出一块区域空作广场。

　　然而奇怪的是，按照佣兵们的寻访速度，下午的搜寻又进行了四个小时，眼看着太阳已经开始下落，却根本没有找到地图上标注很大的村南广场。

　　“咱们是迷路了吗？”

　　卡里察觉到了刘月的忧虑，主动请缨道：“我还是出去侦察一下吧。咱们这样盲目的乱撞，有点太吃亏了。”

　　刘月摇头：“你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

　　他必须承认，现在佣兵团需要一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