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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古龙帝-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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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饺子迎客的面。
这是敖风古这段日子以来第三次煮饺子。
蛮青端着一个海碗，问道，“小师弟你不吃吗？”
敖风古摇摇头，“我现在看见饺子就烦。”
蛮青也不追问，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完，连烫都喝的一点不剩，他放下筷子，抹了把嘴，“那我走了。”
敖风古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口。
魁梧的汉子，背着昨天才打造好的大刀，走进山间秋雾中。
敖风古斜靠在门边，在秋雾中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茫然。
凰冰羽来到他旁边，陪着他静静地看着。
“别着了凉。”敖风古将睡袍给凰冰羽披上。
凰冰羽问道：“二师兄又要去哪里？”
敖风古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想必是凰族又派出了一名强者。”
太阳升起，山中晨雾渐渐散去，敖风古来到池塘边上，打铁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他起初以为听错了，等走过去时，才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举着挥舞着一个铁锤，不断捶打一块烧红的铁板。
这铁锤是蛮青用的，足足有小男孩身子那么大，小男孩每一次举起锤子，都咬牙切齿，使出了吃奶的劲。
“你这是在做什么？”敖风古问道。
阿蛮放下铁锤，喘了几口气，对敖风古行了一礼，“小师叔早。”接着又拿起铁锤，敲在铁板上，火星四溅，“我在修行。”
小男孩儿还没长高，手臂和腿也细细的，巨大的铁锤被他举起来，像是一面旗。
敖风古刚来后山的时候，已经是八星境界强者，却没能举起这把铁锤，自然知道它有多重，看着阿蛮龇牙咧嘴举锤挥砸的滑稽样子，没有嘲笑，反而很是欣慰，“果然是二师兄的弟子。”
他走出打铁房，来到菩提古木旁边坐下，背靠在菩提古木上，太阳穿过菩提古木，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大师姐去了北方阻截鬼祖，三师兄去了南方对抗精灵王，二师兄下了山，不知要去哪里，后山愈发空旷起来。
他刚来这里时，归莱大帝是个传说，大师姐和两位师兄，也是高不可攀的人，他的心态，便是抱住了一条九州世界最粗最粗的大腿，想着哪怕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但现在，后山之中，他成了个子最高的那个人。
后山，甚至是武院，都需要他来守护。
秋风起时，菩提古木枝叶晃动，沙沙作响。
树下的年轻人眼神中的迷惘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的光芒。时已入秋，酷暑退去，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武帝城中的百姓，稍微富裕又有空闲的，便带着妻儿老小，或是呼朋唤友，结伴秋游，沿途偶尔会碰到穿着武院制服的学生，就会主动让开道路，投去尊敬或是羡慕的目光。
今年开春之时，凰族大军压境，武院后山三名弟子守在荡神谷前，将凰族大军阻拦了七天七夜，最后归莱大帝重伤凰主，逼迫凰族退兵。
人族能够免于战火，虽说是武院后山师徒们力挽狂澜，但武院的学生和教习们，也功不可没，自然值得感激和敬佩。
山间小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没有什么装饰，很是普通，但车厢外面写着一个武字，自然是武院的马车，来往行人便主动让开道路。
一个年轻人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上面挂着一根胡萝卜，凑到马嘴前面，黑马很鄙夷的打了个响鼻，根本就不予理会。
年轻人觉得无趣，便将那胡萝卜丢到一旁山道上，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洪亮亮是从哪里给弄来的马，居然如此傲娇，要不是老师的那头老驴生了病，岂会用你来拉车？”
黑马继续走着，听不懂人话，自然不能回应。
敖风古有些失落。
马车慢悠悠前行，来到武帝城外面。
武帝城没有城墙，也没有衙役捕快，放眼望去，尽是高低不一的棚户或者楼宇，显得有些杂乱。
马车穿过一座拱桥，沿着一条巷子进了城。
敖风古驾着马车，沿途走走停停，买了两个肉包子，喝了一壶茶，又在一个小店铺里买了一根发簪，掌柜看他欢喜样子，准备把价抬高三成，不过当他到车厢上那个“武”字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付了钱，把发簪揣进怀里，上了马车，来到广场处，自从修筑了归莱大帝的石像后，广场就成了武帝城最是热闹的所在。
第五百二十七章 拿个主意
每天都有来自天南海北的旅人商贾和武者赶来，一睹大帝风采。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摊贩来到马车前，问道：“小兄弟租不租蒲团？”
敖风古疑惑的看着他。
小摊贩说道：“小兄弟不是武帝城的人吧？来拜大帝，是求功名还是问良缘？”
敖风古微微一愣，心想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有人拜大帝了，而且他老人家居然还能给人功名和良缘？
“你这蒲团有什么用？”敖风古问道。
小摊贩冲前面努了努嘴，“用来垫在下面啊，跪的越久，心才越诚，许的愿才会灵。”
敖风古问道：“给大帝许愿灵吗？”
小摊贩立刻露出不悦神色：“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大帝都不灵了，还有谁灵？这里这么多人，有一半是来还愿的。”
敖风古笑着摇了摇头，若是老师还能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离开了广场，他来到武帝城中央的万香酒楼。
许久没来，不知什么时候，这里换了装修，比之以前更加富贵堂皇。
现在正是中午，酒楼里满是客人，没有了雅间，店小二便将敖风古带到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正好能看到不远处，归莱大帝的巨大石像。
敖风古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听闻下面一声惊堂木响，敖风古循声看去，就见那酒糟鼻子的说书人正在讲荡神谷一战的事情。
这酒糟鼻的说书人或许是常驻万香酒楼，敖风古每次过来，都会碰到。
老头儿讲的唾沫横飞，没过多久，前面桌子就湿了一层，讲到兴起处，会挥着手，眉飞凤舞，旁边那个小姑娘很和适宜的拉起相应曲调，或婉转或激昂，和老头儿配合的无比娴熟。
“话说凰主那法相金身，是一只巨大金凰，金凰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其翼若垂天之云，遮天蔽日，怒而飞，撞在搬山巨猿身上……”酒糟鼻说到这关键地方，却突然停下。
众人都知道这套路，纷纷把银钱丢了过来，让他继续。
酒糟鼻却慢悠悠地喝了口酒，显然是觉得钱没给够。
敖风古叫来了店小二，让他将一枚金币送下去。
酒糟鼻收了金币，朝着二楼的敖风古看了一眼，拱了拱手。
众人看到那黄灿灿的金币，都在好奇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出手居然如此阔绰，要知道，哪怕不给钱，酒糟鼻也会继续讲，顶多是迟那么一时半会儿。
酒糟鼻收了钱，清了清嗓子，继续讲着荡神谷的战事。
敖风古一边喝酒一边听，正听到大帝赶来那一段，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他抬头望去，不由得愣在当场。
眼前这人，刚过知天命之年模样，但或许是精神消耗多的缘故，头上生出许多白发，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段离天。
“师父，”敖风古站起身，“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您。”
段离天连忙走过去，将敖风古按在座位上，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别叫我师父了，你的老师是归莱大帝，我岂敢和他老人家争弟子。”
“老师是老师，师父是师父，”敖风古摇摇头，“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我只能算是领你进门的人，大帝才是你真正的师父。”
段离天一再推辞，态度很是坚决。
敖风古也没办法，而且不管是身份还是境界，段离天都和归莱大帝相差太多，他此时的态度，也很正常。
若是段离天一直以敖风古的师父自居，恐怕会被无数人笑掉大牙，甚至给他招来祸端。
想到这些，敖风古也不再坚持，叫了一声“段叔。”
段离天笑呵呵的答应一声，端详着敖风古，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暗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有些拘束的坐了下来。
他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丝毫真气波动，不过听闻敖风古早已跨过那道门槛，进入帝级境界，在他面前，内敛气息，也是很容易的事。
段离天给自己倒了碗酒，一口喝干，“刚刚从青鹤国那边回来，一直在赶路，便是想着来万香酒楼吃一顿，没想到碰到了你，风古你近来可好？”
“还好。”敖风古微微一笑，给段离天添了酒。
敖风古他们那一批学生从东院小学毕业之后没多久，段离天得到了升迁，速度之快，用他对骏千里的话来说，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为武者联盟五大长老之一，负责武院在整个青鹤国的事宜。
武者联盟的核心是武院，而武院，是归莱大帝的武院。
可以说，段离天的升迁，完全是因为敖风古。
敖风古问道，“青鹤国那边怎么样了？”
说道这里，段离天脸色有些凝重，“兽王南下，没有从荡神谷进入青鸟国，而是东行进入了青鹤国，我们派了许多强者去拦截，但都失败了，甚至有两名人帝大能身死道消。”
兽王拥有至强肉身，刀枪不进水火不侵，当初在荡神谷前，二师兄蛮青用重剑将他拍入地下，三师兄阴沉子施以秘术，两人合力才将他困在地里，但也没有伤到他丝毫。
人族三大国中，青鹤国虽然实力最强，但也没有能对抗兽王的存在。
敖风古想了想，说道：“铁浮屠……”
段离天点点头，“兽王出现没多久，宋彭祖将军就带着铁浮屠去了，但在付出了上千人伤亡的代价，也只是减缓了他南下脚步。”
段离天回忆着那一人挡千军的画面，不由得叹了口气，“宋将军已经撤了，铁浮屠被空耗在这件事上，不值得。”
敖风古点点头，铁浮屠是人族第一强军，没了铁浮屠，人族的战斗力至少会减少三成。
“兽王闯入青鹤国境内，一路东行，向着王城而去，现在王城里面，人心惶惶。”段离天说道，“不过兽王虽然强悍，但走的很慢，我这次回来，便是想阴沉子智计百出，找他拿个主意。”
敖风古说道：“可惜三师兄已经去了南方森林。”
段离天皱了皱眉，“精灵族也出动了？”
敖风古点点头。
段离天焦虑道：“那可怎么办？”
“没事的，”敖风古安慰道，“想来二师兄已经在赶往青鹤谷的路上了。”
那日的清晨，蛮青离开武帝山，走进迷蒙秋雾中，敖风古现在才知道他下山是所为何事。
如今的九州世界，能够拦下兽王的，恐怕也只有二师兄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命运迷雾
听到敖风古的话，段离天松了口气，“既然有蛮青在，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两人又谈了一阵，段离天频频举杯，敖风古喝了几碗，有些微醺，说什么也不愿再喝。
“再喝就要醉了。”敖风古推脱道。
段离天有些不自然的放下酒杯，挤出一个笑容，敖风古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生出了一道隔阂。
武者能以真气化解酒力，自然能喝到尽兴，根本不用担心醉酒。
敖风古解释道：“段叔你别误会，我现在就是一个凡人，无法化解酒力，因为某些原因，也不能醉。”
段离天诧异道，“怎么可能？你明明是人帝境界。”
敖风古苦笑一声，将武树逆生长的事情简单说了，段离天许久才回过神来，神色暗淡许多，长长叹息一声，“我之前没感觉到你的气息波动，还以为是你将气息内敛，却没想到，没想到你……”
归莱大帝的关门弟子，曾经的人帝大能，居然沦落成一个凡人。
两人又说了一阵，段离天有事在身，便告辞离开。
没过多久，敖风古结了账，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那个酒糟鼻说书人。
“你信命吗？”老头儿突然问道。
敖风古微微一愣。
老头儿继续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有的人，总是想着要逆天而行，却被天道镇压，永世不得翻身。”
敖风古皱了皱眉。
酒糟鼻老头儿向外走去，后面的小姑娘扎着双马尾，抱着一把破旧二胡，脆生生道：“大哥哥请让让。”
敖风古让开路，爷孙两人离开万香酒楼，来到旁边一座矮小木屋前，老头儿取出钥匙开了锁，推门进去。
那小木屋，当初是个小食铺，正是在那里，敖风古第一次碰到了归莱大帝。
敖风古略一思索，跟了过去。
小食铺里的桌椅不见了，改成了日常居所的样子，双马尾小姑娘放好二胡，发现敖风古进来，没有意外，而是问道：“大哥哥要喝茶吗？”
敖风古嗯了一声。
双马尾小姑娘把茶叶放进碗中，从火炉上取下铁壶，泡了茶端过来，放到敖风古跟前的桌子上。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榻，一桌两椅，看来平时也没有什么客人。
酒糟鼻老头儿从内院走了过来，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你跟过来，所为何事？”
敖风古说道，“这里以前住着一个老妇人，是开食铺的。”意思很明显，是你们鸠占鹊巢。
“老妇人已经死了，我将她葬在了城外桂花岗，”老人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而且这房子本是大帝的，他离开之后，便将房子交给了我。”
敖风古神情一凛，警惕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糟老头子罢了。”老头儿喝了口茶，放下，又从腰间取下一个酒囊，正要喝，坐在床榻上的小姑娘狠狠一瞪眼，老头儿祈求似的说道，“一口，就喝一口！”
“你是个和尚！”小姑娘气冲冲说道。
酒糟鼻老头儿挠了挠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没看爷爷都长出这么多烦恼丝了吗？尘缘未断，身在五行七界中，解脱不得，还不如随心所欲，活的潇洒。”
小姑娘气的鼓着腮帮子，却不再阻止。
老头儿喝了一口，整个酒囊却干瘪下去，他抹了把嘴，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
“我等了你很久。”酒糟鼻老头儿放下酒囊，满口酒气说道，“直到今天，缘分才到。”
敖风古躬身行了一礼，“老先生有何赐教？”
能和大帝认识，眼前这老头自然不是凡人。
“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糟老头子，”酒糟鼻老头儿说道，“但有些事情，还是想和你说说。”
敖风古坐直身体，洗耳恭听。
酒糟鼻老头儿道：“我出生在南方一个小村子，小时候经常做梦，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小孩子不懂事，也没把这些梦放在心上，直到九岁那年，我梦到一场洪水淹没了山村，我的爹娘，还有全村的人，都被洪水吞没，我吓坏了，将这个梦告诉了爹娘，爹娘却不以为意。”
“半个月后，下了一场暴雨，山洪将整个村子淹没，我在山上放牛，躲过一劫，惊恐的发现，眼前的一切，和我之前做的梦一模一样。”
“没有了家，我四处流浪，被一个老僧收养，成了一个小沙弥，我日夜诵读佛经，依然会做奇怪的梦，老僧死后，我将他埋了，那天晚上，梦到了一个大袖飘摇的高大老人，赶着驴车来找我，到了第二天，那个老人真的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帝，后来我和他一起去过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很多人，他教我修行，教我如何控制意念，如何辨别梦境和现实，后来，我开启了天眼，获得了预见未来的能力。”
听着这些话，敖风古震撼不已。
酒糟鼻老头儿继续说道，“大帝想要知道未来万千年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惜不管我如何努力，也最多能看到未来百年的景象。”
“你预见到老师会进入洞场，回到过去？”敖风古问道。
酒糟鼻老头儿摇摇头，“大帝的未来，被重重迷雾笼罩，我根本看不到，而且和他关联越紧密之人，我看的越不真切。”
敖风古有些失望。
酒糟鼻老头儿说道，“大帝在找一棵树，而在我的梦里，也有一棵树，遮天蔽日，它为九州带来了一场浩劫，无数的人，因它而死去，那是真正的末日。”
老人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
敖风古沉默片刻，说道：“是混沌之树，无数年来，老师一直在寻找。”
老人嗯了一声，沉默许久之后，看向内院中荡秋千的小姑娘，“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我的孙女还年轻，我要带着她往南走，穿过精灵族的森林，再往南，能走多远走多远，若是末日灾变真的来临，她还能多活几年。”
老人回过头，看向敖风古，“或许大帝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他收你为关门弟子，便是将武院，或者人族的命运交给了你。”
敖风古眼神黯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废人。”
老人摇摇头，看着敖风古，双眼渐渐变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大帝将一切都交给你，你的体内，曾有他的武树，所以在这个世上，你和他的关联最是紧密，你的未来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看不清，便不能确定，不能确定的未来，才有无限的可能。”
片刻后，老人眼中的雾气消失，双眼恢复清明。
第五百二十九章 危险到来
老人拍了拍敖风古的肩膀，站起身，冲院子里的双马尾小姑娘走了过去。
敖风古离开之后，坐马车回到武院，请黄依依去照顾凰冰羽，一个人搬进了后山崖畔的松下小屋。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匆匆而过，凰主还在昆仑养伤，不知何时下昆仑，但那些忠于她的强者，已经对人族展开了攻势。
兽王在青鹤国行走，沿途有各个宗门和势力的强者前去阻截，但从始至终，都没人能伤他分毫，反而有不少强者死在他手里。
久而久之，偌大的青鹤国，便再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如入无人之境。
青鹤国半数强者，远远跟在他身后，另一半，则聚集在国都王城中。
这一日，那个从遥远荒原，行数万里漫漫长路的半兽人王者，终于来到了青鹤国王城前面。
王城上，数百名青鹤国强者，无数御林铁卫，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兽王看着城头黑压压的大军，没有说话，他这一路，沉默着前行，沉默着杀人。
数万里长途奔走，没有丝毫休息，兽王身上衣衫都已破旧，脚下的鞋早已磨破丢掉，脸上风尘仆仆，看着很是落魄。
但没有谁敢嘲笑他，也没有谁因此轻视他。
兽王一人来到城下，便让人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窒息感。
城头上，青鹤国国主双手微微颤抖，看向旁边一身戎装的宋彭祖。
宋彭祖没有说话，城内数千铁浮屠骑着战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城内城外满是肃杀之气。
所有人，都看着兽王。
一阵铁链搅动声响起，巨大城门缓缓打开。
青鹤国国主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有人叛变？快关上大门！”
城头上一阵骚动。
宋彭祖依然一动不动。
城门大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背着一把夸张的大刀，风尘仆仆，显然也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
看到此人，宋彭祖松了口气，城头上的青鹤国众多强者，也都松了口气。
蛮青把大刀插在地上，对兽王说道：“就此止步吧。”
与此同时，北方。
鬼祖走出关寨，前方便是青雀国的边境。
并不宽敞的官道上，无数民众拥挤在一起，艰难地向着南方逃去。
鬼祖是和凰主同时代的传奇人物，一路南下，尸气蔓延，越来越多的人被转化成尸鬼，那些行尸走肉没有情感，没有智慧，不需饮水进食，没有畏惧之心，只听从鬼祖的命令。
尸鬼大军所过之处，一个个村庄被毁，一座座城镇化为焦土，死去的人，被携裹进尸鬼的行列之中，形成一支大军。
尸鬼族的大军。
鬼祖身后，黑色的尸气漫过雄关，秋风将尸气微微吹散，无数狰狞恐怖的尸鬼露出身形。
看到这一幕，民众丢掉了行礼车辆，疯狂向前冲去，前面的人以为尸鬼族杀来，也跟着前冲，人群越发混乱，许多人被挤下山崖，或者倒在地上，被后面的人活活踩死。
慌乱奔逃的人群中，却有一人面北而立，如同激流中的一块礁石，纹丝不动。
难民们逃离后，官道上只剩下一个人还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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