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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道神帝-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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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的是,受此创伤的黑衣人并未发出什么撕心裂肺的吼叫,反倒有着异样的沉着冷静,在被黎贪击飞的下一刻,他便以右脚腾空画圆,扭转身形,双手法力涌动,凝成匹练,与四周空气摩擦后又很快变作刀形,其双刀交叉,一左一右,一纵一横,竟是以刀气将得势后的黎贪逼退至十丈开外。

    被双刀逼退的黎贪没有在最快的时间内发动反击,而是望着那一块不断流散精气的血肉,脸色变得十分奇怪。

    “我记得黎夜的气味,这块血肉属于他的身体,不会出错,但你不论是出招的方式、战斗的风格、拥有的气息。。。。。。全都与黎夜不同,所以你不可能是他。如此说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你夺舍了他,再用他的身体来接近我,蒙蔽过了我的初步感知。”

    黑衣人尚未答话,黎贪却是率先讥讽地笑了起来:“论及战力,道身逊于真身,分身逊于道身,而夺舍之身又要远逊于分身。你既然有胆量接近我,并且能想到这么出其不意的计策,说明你绝非等闲之辈,可如此聪明的你却偏偏又犯了一个最不该犯的错误,要知道,就算是伏羲氏三朝天帝从棺材里爬出来,也不可能凭借夺舍之身战胜我的真身。”

    闻言,黑衣人终于开口,然而他所说的话与他为何要使用夺舍之身来刺杀黎贪毫无关联。

    “传闻中你是一个能不废话就绝不废话的果决之人,怎么今日一见,你好像还有些如女人般絮叨。”

    “激将法?想引我动怒好出现破绽?真是可笑又无趣的手段啊!”黎贪道。

    黑衣人笑道:“我倒是有一个新奇的手段,就是怕施展出来,你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黎贪亦是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想见识一下了。”

    黑衣人冷冷一笑,不再言语,而是缓缓抬手,欲摘下那遮蔽着面容的斗篷。

    当他的手掌终于触碰到斗篷的边沿,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静。

    静得反常。

    静得可怕。

    就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营造出如此寂静幻境的是他,可主动打破寂静的却也是他。

    黑衣人摘下的斗篷忽然在一瞬间离手而去,化作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环,将四面八方所有可燃物悉数点燃,不过区区片刻光景,涿鹿山巅就成了一方炼狱火海。

    “有点儿意思。”

    身处火海中心的黎贪浑然不惧,反是抱着些许欣赏的态度,在黑衣人掷出火环的下一瞬,他也是有了动作,将体内法力诱导至体表,勾勒神秘线条,形成古老图腾,却并非是九黎魔族的图腾蚩尤,而是一头声音清亮如凤啼的青鸟。

    有青鸟口含明珠,珠藏深海,海内浪潮汹涌,出大蟒夺珠化龙,其龙头出水,以灭万火!

    果不其然,经黎贪图腾之法打压,四周火势立即减弱许多,但先前掷出火环的黑衣人却已消失不见。

    黎贪魔念覆盖,席卷八荒,顷刻间于虚空之上重新寻得那道身影。

    “故弄玄虚。”

    黎贪冷笑,正欲身化大鹏扶摇直上,将黑衣人擒下,不料后者竟是率先发难,以空间大道将地上火海挪移至虚空中,借助浩浩天威增强火势,再以法力拨动乾离,使之相互转化,天乾即是离火,离火即是天乾。

    烈焰灼灼,宛如天怒!

    “神火天怒!神农氏的镇族绝学之一,你怎会。。。。。。”

    黎贪神情惊异,忽而心中大震,若大海崩流。

    他似已猜到了黑衣人的真实身份!

    。。。。。。

 第三百五十四章 琴自心间来

    那座山丘,仍自弥漫剑气,却已在铁骑无数次的冲锋下变得满目疮痍。

    而那道执剑的白衣身影,所受的伤同样不计其数。

    九黎铁骑统一手握长枪,便于冲锋陷阵,腰间又佩一短刀,适合近身杀敌,而在这场三千骑与一人的攻守战中,无论是远攻还是近战,枪挑还是刀劈,都轮番上演了无数遍。

    执剑的男子很坚强,比在场所有身披重甲的九黎铁骑想象的还要坚强。

    以至于当外人能够直接看到他皮肤下的森森白骨与破碎的内脏时,他还在握着那把不知饮了多少血的利剑,释放着不逊于神魔的杀气。

    出发之前,这群九黎铁骑共有三千一百五十六人。

    后来经过数天的跋涉以及中途与各部军队的作战,哪怕他们个个骁勇,又是奇袭猛攻,有备而来,伤亡人数也依旧达到了一百骑之上,其中当场战死者五十九人,重伤不治而亡者四十七人,轻伤者三十人。

    除却轻伤的三十人仍跟着大部队前行之外,剩下的一百零六人都已被火化,骨灰分别藏于木盒之中,如果这三千铁骑之中还有人能够活着返回九黎本部,那些藏纳在木盒中的骨灰便得以倾洒在故土之上,但若是全军覆没,无人能返,盒中之物便只有两种结局,一是为血河浸泡,二是为大风吹散。

    无论是哪一结局,看上去都很不美好,算不得善终。

    可生逢乱世,本就算不得有善始,又何来多少善终?

    三千铁骑终究还是无一人得以返回九黎。

    其实这一结局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多么难以接受,因为从他们披上铠甲踏上征途的那一刻起,早就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有区别的只是死于何时,死于何地,死于何人之手。

    被一个无名小卒杀死,哪怕是死在赫赫有名的古战场上,他们也会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可若是被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杀死,哪怕是葬身于无名小道上,他们也会觉得是莫大的光荣。

    然而事实上,杀死他们的既非小卒也非将军,而是一个剑客。

    所以他们阵亡时所感到的究竟是耻辱还是光荣,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清楚。

    那名剑客的意识同样早已模糊。

    他之所以能够支撑到以剑锋破去最后一道铁甲,不是靠着雄浑的元气,也不是靠着过人的体力,而是将承诺当作枷锁,锁住自己的魂魄与肉身,使之伤重却不离散,通过这等另类却有效的方式强撑到最后。

    以剑气与沙石筑起的城墙早已经破去,崩塌一地,宛若废墟。

    三千铁骑在此长眠,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与这片废墟一样,彻底消失在世人的记忆之中。

    遗忘,时而容易时而困难,但不管怎么说,它毕竟也是人们最擅长的事情。

    当最后一名九黎铁骑连同战马被一剑削成两半,秦苍体内的力量终于也是达到极限,不再剩一丝一毫。

    他所拥有的铮铮铁骨似是在一瞬间被抽离,只留下好看却不中用的皮囊,随着沧澜剑一并栽倒在地。

    人在意识薄弱或者干脆全无意识的情况下,总会习惯性地向后倒去,而这个姿势下,最容易受伤的无疑是后脑勺,或许在以往,地面与后脑的触碰震荡对于秦苍而言只是不痛不痒的小损伤,可此时的状态下,它绝对能够成为击垮秦苍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故而在这一瞬间,秦苍又落入了生死一线的境地,凶险程度毫不亚于当年雪轻影刺进他胸膛的碎魂一刀。

    那时他重伤濒死,脑海中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和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看见周围空白的世界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与很多人一样,弥留之际,他见到的也是记忆中最深处的那道身影。

    尹清雪,雪轻影。

    带给他爱,也带给他恨。

    空白前她是他见到的最后一个面孔,空白后她是他见到的第一个面孔。

    也是唯一。

    反应过来后的他一度自我嘲笑了很多次,直到声音都沙哑,话都说不出一句,眼中泪花打转,但却怎么也流不下一滴。

    后来他深度昏迷。

    醒来后他再未见到她,只看见了纷飞如絮的皑皑白雪。

    新的起点从此展开。

    只不过,现在似乎又到了另一个终点。

    翻过这个终点,是否还有下一个起点?

    秦苍不知。

    他现在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有些期待此番弥留之际所能见到的景象。

    会不会又遇见她?

    遇见她了又该说上怎样的话?

    说了又能具备怎样的意义?

    看来,还是不说为好。

    果不其然,当雪轻影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秦苍心境中后,后者不言不语,始终漠然,唯独当与她擦肩走过后,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握剑的手臂也不禁颤抖起来。

    可他终究还是忍下了这份难以对他人言说的痛楚,驱使着最后的意识,在心境的长廊中前行。

    一路上,他见到了很多人和事。

    风醉尘,端木元青,公冶梁,司徒枫,慕心雨,独孤行,木玄,傅月灵,柳三刀,玉惊落,楚中阔,秦千劫,秦傲

    一个名字代表着一段记忆。

    他记忆中的东西实在太多,单单在玄域中的二十年,曲折程度与复杂程度便超过了许多人的一生,到了后来,连神魔图内的五十年的见闻,也都出现在他的心境里,如同时光倒流一般,个个鲜活生动,就连早在数年前隐疾发作而病逝的老伏羲风常清,看上去也是那般精神抖擞。

    似乎,只有他是例外,只有他最沉重。

    沉重的他实在迈不出轻快的步伐,可偏偏那些人和事皆如流星般闪过,让他来不及多望一眼,便已错失。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已倒下,他只知道他的意识已快要消耗殆尽。

    记忆仿佛永远也回味不完,路也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他不再走了,就立于原地,等那些人主动来寻他。

    只是许久都不见有所动静。

    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于是他选择闭目,等待最后一道意识的消散。

    可正当他准备合上双眼之时,却有一只白皙手掌按在了他的肩上。

    那定是女子的手无疑,因为这世间从没有一个男子的手能有如此温暖。

    他不再闭目,而是转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一位婉约女子。

    女子的容貌他并不陌生,可越是如此,他越感到不可思议。

    “苏语琴?!”

 第三百五十五章 故人抚故琴

    ()

    有光明就有黑暗,有肮脏就有美好,有残酷就有温暖。。。。。。

    世上的很多事都是如此,相互矛盾,却又相互依存。

    所以世界由始至终都是个奇妙的世界,你可以不喜欢它,却不可以否认它的这一特性。

    相应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灵也是十分奇妙的存在。

    尤其是人。

    人生来的力量很孱弱,在体魄、速度、韧性等诸多方面,他们不如许多只会跑跳不会行走的动物。

    至于那些广泛存在于志怪传闻中的神仙妖魔,与人相比,就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人们明白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大到他们穷尽一生都可能还望不见对方的背影,可他们的心和思想却是没有止境,如同浩瀚宇宙,这便有了那么多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人想成神,人想修仙,人有太多太多的想法和追求,其实他们自己也明白,有些想法真的只能停留在想的阶段,不可能成为现实,但他们的骨子里都有执着的烙印,即便在现实中碰壁太多,明白了那所谓的残酷,他们也依旧要在心中留下一方寸土,供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栖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有些相同,有些迥异。

    梦想不同的人彼此间很难成为朋友,因为他们所求不同,道也不同,自然不相与谋。

    而那些梦想一致,志同道合的人则很有希望成为知音,即便到头来他们之中谁都未能实现那份梦想,也终究不会那么孤独。

    不愿孤独的人总是孤独,孤独的人总不愿孤独。

    所以孤独难以摆脱,知音实在难求。

    物以稀为贵。

    人不也同样如此?

    多少人曾欲将心事付瑶琴,可到头却只能落个“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感叹。

    。。。。。。

    秦苍是孤独的。

    从一开始他就注定是孤独的。

    刚刚降生到这个世界不久的生命,往往是最纯粹的生命,因为他们的思想并不复杂,并不可怕,没有成人世界的勾心斗角,只有独属于孩童的天真无邪。他们很容易开心,很容易发笑,因为他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他们同样渴望发掘,渴望探知,哪怕只是一个编造的故事,也足以让他们满意,然后安然入睡。

    可是秦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期待,没有好奇,也没有喜悦,仅有悲伤和孤独。

    他本不是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儿。

    相反,他是玄域中陆七家之首的秦家少主。

    秦家上任家主秦千劫,是他的大伯,现任家主秦傲,是他的生父。

    在多年不出神魔的玄域中,悟道之极是最为巅峰的战力,而这两人恰恰在意气风发正值盛年时便已开始踏足此等巅峰领域,令无数人艳羡,也令无数人忌惮。

    一殿忌惮。

    三宫忌惮。

    五族忌惮。

    就连那些与秦家同列七家之中的势力也深深忌惮,担心秦家的崛起将会拿他们作为垫脚石。

    人有时就是如此奇特,凭借自己单方面的猜想和担忧,便能够做出一系列的惊人举动。

    所以不管是秦千劫还是秦傲担任家主之位时,都有许多汹涌暗潮针对秦家。

    有些暗潮可以率先发觉,及时抑制,譬如早有心思将秦家取而代之的楚家,但有些暗潮在成长为足以吞天吸地的巨浪前,绝不会暴露一丝踪迹。

    那样的暗潮最可怕,也最容易吞噬人的性命。

    秦苍不知道在那一系列的明争暗斗中,秦家究竟丧生了多少人,损失了多少力量,他只知道在自己出生的那天,几乎所有的秦家高层都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凶险刺杀,那位刚刚分娩不久,还未从虚弱的状态中恢复,也未来得及多看上自己的孩子几眼的温婉女子,也就是在那时,丧生于一名刺客的刀下。

    秦苍也就是自那时起,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获得母爱的机会。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刺客的体貌特征以及那把染了自己亲生母亲鲜血的刀。

    人,长八尺余,体型偏胖。

    刀,长五尺三,弧形如月。

    即便后来有秦家的强者赶到,救下了尚是婴孩的他,并且杀死了那名刺客,秦苍也依旧不能将对此人和此刀的憎恨抹杀,反而仇恨的种子在他的心中种下,一步步生根发芽,几度让他扭曲。

    当时那名刺客穿的是黑衣,使的是弯刀,为此,秦苍长时间以来都对喜穿黑衣善使弯刀的人抱有强大偏见,乃至十岁那年他刚刚学剑有成,便连续向数名威望不小的黑衣刀客挑战,且每战必下死手,毫不留情。

    最为残忍的一次,他分明已将对方的头颅砍下,却仍自不肯放过,继续对那名黑衣刀客的尸身出了不下百余剑,刺得对方肚破肠穿,浑身肌肤无一片完好才堪堪作罢。

    虽说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这种恨及他人的扭曲思想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他从来不穿黑衣,从来不使弯刀的习惯却是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也多亏他的思想早已有所改观,否则当初遇见柳三刀时,不管他有没有与秦苍主动交手的意思,秦苍恐怕都会将他当作生死仇敌对待,更别提与他称兄道弟。

    只是恨及他人的思想能够得到纠正,秦苍心中的孤独感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生母在诞下他的那一天,便被刺客所害。

    大伯因练功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父亲接任秦家家主之位后,又终日处理事务,一心想的是如何解救秦家危局,连与他交流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不用说陪伴。

    最亲近的人一个个相继远离,生疏的人怎么也谈不到一块去。

    偶尔找到几个与自己谈得来的长辈,要不了多久,便到了大限,或者死于突变。

    至于那些同龄同辈的宗亲,也没有几个受得了他沉默少言的秉性。

    如此,怎能不孤独?

    渐渐地,他学会了与剑为伴,将佩剑当作挚友。

    剑不会言语,只会倾听。

    年深日久,他也更加沉默,除却必要时刻,他都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表达者。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他惜字如金的秉性才首度有了改观。

    不管雪轻影在如今的他看来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可在当初,她的确是那个令他无数次魂牵梦绕的心上人。他的心很大,大到能容纳天地。

    可他的心却也很小,小到弱水三千,只能占据一瓢。

    当那一瓢水从他千疮百孔的心中倾洒出时,他很不是滋味,不单单是因为心上的伤,还有他不知道这个破漏的心房中从今往后还能否容得下其他女子。

    若是容得下,又会不会再度溢出?

    他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可这无常世事却不得不让他有这种担忧。

    自雪轻影后,秦苍在玄域中又碰到了不少女子。

    傅月灵,慕心雨,玉惊落,沐汀兰,岁采薇。。。。。。皆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可却无一带给他初见雪轻影时的感觉。

    所以她们中有不少人对他而言很是陌生,相对较好的也只是不远不近的所谓朋友。

    唯有一个女子是例外。

    她虽未带给他初见雪轻影时的那般心动感,但却带来了一种令他猜不透的神秘感。

    秦苍一向是个不相信宿命因果之说的人,可自从当日与她在溯光越空镜中想见后,他对于那朦胧中的因果,已是有了不同的看法。

    他记得那时她说过一句话,前世因,今生果。

    那时他闻言后所说的是,如果前世因今生果这一说法真的成立的话,那么他与她之间的前世纠葛想来不浅。

    她浅浅一笑,既不羞也不恼。

    那时他觉得她是个十分大度的女子,经得起玩笑,未曾过多思考。

    而今细思之下,却是愈发觉得她那时的回应像是默认。

    在神魔图内的这五十年间,秦苍除却修行元气,思考如何走出此方世界回到玄域的方法外,还想了想如果真的再遇到苏语琴,要如何与她交谈,又如何去探究那因果。

    他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但碍于始终无法走出神魔图,这才渐渐将之抛却。

    不曾想在他受那人所托,前来阻截三千九黎铁骑,生死一线之际意识陷入心境内的记忆漩涡后,又奇迹般地见到了苏语琴的身影。

    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似乎有些意外,有些震惊,还有些。。。。。。高兴。

    人与人之间有时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你曾终日与其打交道,他(她)却注定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过客,而有些人你分明只见过一两次,交谈不过寥寥数语,却是莫名其妙地留下了深刻印象,再见时宛如故人。

    对于秦苍而言,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苏语琴,就是一位与他久别重逢的故人。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着实是件令人快意的事情。

    哪怕他身侧的她又只是一道虚幻影像。

    秦苍静静地看着她,想要开口问些什么,但却戛然止住。

    良久后,他才缓缓吐出一语。

    “苏姑娘,此番可否为在下再奏上一曲。”

    她不语,但却含笑点头。

    于是心境之中琴音又起。

    正是故人抚故琴。

    。。。。。。

 第三百五十六章 孰真孰假?

    ()

    秦苍醒来之时,苏语琴已然不见。

    连同那些宛如天籁的琴音,一并消失在他的眼前。

    但却萦绕在他的心间。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在意识消散的最后时分见到苏语琴的身影,但他却可以肯定那时回荡在他心中的琴声是他迄今为止听到过最美妙的音符。

    所以他为之沉醉,醉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又是于何时醒来。

    在从心境中走出,回归现实后,他毕竟还是个彻底的瞎子,哪怕尽力地睁开眼瞳,也看不见有关外界的丝毫。

    故而他只能凭借周围的寂静以及夜间独有的虫鸣来判断现在是黑夜。

    黑夜中的瞎子,嗯,应情应景,总归不那么讽刺。

    劫后余生的他醒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从地上爬起,而是摸了摸自己的心,在确定自己还有着明确的心跳,不是一个失去了栖息之所的孤魂野鬼后,他才在黑夜中摸索着剑柄,握住剑后,又将剑锋深深插入地面,保持着竖直而下的姿势。

    紧接着,他便如同一个在大海中漂浮的人,好不容易看见一根积木,一股劲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借助对方给予的反弹力量,堪堪稳住了身形。

    秦苍双手握着剑柄,维持着一个怪异的坐姿。

    四周不时有滴答的声响传出,但他知道那不是从天穹上降落下的雨点所致,而是他自己的血落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声响。

    究竟流了多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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