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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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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履道急忙分辩道:“众真人也不是退让避事,只顾自家修行,不管洞玄声誉,只是……想当年斩龙台一战,循道师兄连同上清派三位真人联手,竟也铩羽而归,若是不能探查清楚那假冒本派方外弟子的四妖究竟是何来历,术法是何传承,轻率往攻随风,恐怕难有胜算啊……”

  仰山双手一摊:“那不还是私心作祟,过于爱惜羽毛所致吗?况且听循道所言,那四妖未必与随风是一条心,或许只是因事偶合罢了。近日随风邪教之中,可还有那四妖的消息?”

  履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仰山摆摆手制止住了,仰山道:“我也不是在责备汝等——你刚才的话,倒给我提了一个醒,不妨就大加宣扬遗山师兄的猜想,宣示门人,登仙之途,该是战出来的。或许便会有某些人肯于踊跃去剿杀邪教,甚至与随风一战了。”

  履道偷偷斜了一眼仰山,心说你责备我等?难道你自己就不是真人吗?后面所说这“某些人”里面,肯定不包括你自己吧?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目的不过是想把麻烦事儿全都推给别人,自己好坐享其成罢了。不过对于我来说,宣扬一下遗山师伯的猜想,倒也不算很麻烦,若是宣称想要闭关以领悟这一猜想,说不定下回谁再起意征剿随风,我也可以躲得过去了……当即拱手:“师叔所言,甚是有理,宣示门人之事,小侄愿意一力承担。”

  正待告辞离开,突然间窗外一声清唳,飞进来一只赤冠白鹤,口衔一份文书,落在仰山真人案前。履道一只脚即将迈出门外,却又缩了回来,略侧过身,想要瞧瞧这又是什么事儿啊?就见仰山接过文书,展开来一目十行地扫过,不禁双眉微皱,随即伸手招呼:“且慢。”

  “师叔还有什么吩咐?”

  “澶江源头出现了一名古怪的女子,四处打探随风消息,彗元前往查问,反倒被她打伤……”仰山一摆手,“你去看一看吧。”

  履道心说真倒霉啊,我刚才就该赶紧地离开,为什么偏想打探灵鹤衔书的内容呢?门内俗务,自有掌门代理和几位长老操心,就连掌门人都借口闭关闪一边儿去了,我又何必在意?这不,事情缠上身了吧,既是仰山吩咐,旁边儿又没有第三位真人,我想躲也躲不过去,想推辞也没有理由啊。

  内心自怨自艾,表面上自然不能显露出来,只得双手一伸,向仰山索要文书,同时问道:“不知是哪门哪派的修者?”

  仰山把文书递给他,随口回答:“装束非常,功法诡异,恐怕只是个散修吧……速速将此女擒来,若确定是受到随风谬论蛊惑的愚人,甚而妖物,当场殛杀了也无妨。”

  履道阅读那份文书,不过寥寥几行字而已,写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禁心中暗恨。不过这虽然是件麻烦事,应该没啥难度,既是散修,撑死也就金丹巅峰而已,她即便能够战败只是普通金丹的彗元师侄,碰上化神真人也必然束手。不过若真是散修,有可能功法奇特,说不定打不过能够逃得过,自己还得去追……真是浪费我大好青春……啊不,大好的修真时光。

  算了,摊上这档事儿也是莫可奈何,谁让自己好奇心太盛,偏不肯提前闪人呢?还是快去快回为好。于是履道便撇下文书,然后运起遁法,化道金光就下了洞玄山了。

  澶水源头距离洞玄山并不太远,履道御风而行,不过盏茶功夫便已抵达。不过他路上还在幻想,除非对方是个傻子,否则竟敢打伤我洞玄派门人,就不怕我等老人家为晚辈出头么?理当远远地遁去啦。最好是跑得无影无踪,传消息的弟子也跟不上,到时候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打道回府,不必费心与之纠缠。

  打架多累啊,还不如回去睡一觉来得舒服……

  可是看看飞近澶水源头,当即便有本门弟子腾起空中,拱手相迎。履道假装横眉怒目地喝问道:“打伤彗元的妖人何在?!”对方伸手朝不远处一指:“还在那里。”

  履道闻言,不禁就是一愣——唉,你咋不逃呢?真是傻子么?

  那名弟子禀报说,他们一行四人巡查到此,见那妖女向凡人探询叛徒随风的消息,便即上前喝问,本来只想动动嘴,没想到对方好横,直接就动了手啦,彗元师叔竟然不是她的对手,被打成了重伤。四人之中,就以彗元的境界最高,即将迈入金丹巅峰,其他人一看连彗元都不是对手,更不敢贸然上前了……

  有两人心思比较灵敏,直接扛着彗元就跑了,说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光剩下这名年轻弟子,生怕就这么回去会被师长责罚,又怕对方从后追杀,于是大着胆子,呵斥道:“我等都不是你的对手,但即便打败我等,也不见其能。可敢等我唤师长前来么?我洞玄派数十名化神真人,但来一个,便要你跪地求饶!”

  本打算吓退对方,没想到那妖女却冷冷一笑,说:“你自去召唤师长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那名弟子没有办法,这才急忙放出师门所授法宝,召唤灵鹤传书,直报掌门代理驾前。本以为也就派一个元婴过来,没想到还有化神真人那么闲,竟然亲身至此。

  当然啦,他嘴里可是把自己说得英勇无比,虽然艺业不高,但为了维护师门声誉,宁可停留此处监视敌人,以防敌人逃蹿……履道恨不能给那小子一脚,心说你就让她逃好了,谁让你跟这儿看着的?!

  无奈之下,只得按落云头,来看那个“傻女”。却见澶水源头,一块大石之上,长身玉立着一名青年女子:乌云如墨,发髻高梳,以金钗玉簪为饰;身穿青缎绣服,领口颇低,露出一抹耀眼的白皙;腰身用五彩丝绦紧紧勒束,显得胸部高耸,似欲绽衣而出……肩上是金丝、银线绣成的霞帔,迎风而拂;腰下更有绛色纱裙,百花为绣,珍珠嵌边;怀中抱一支竹箫,其色莹绿,有若翡翠……

  再往脸上瞧,一双细眉斜插入鬓,两点秀瞳晶亮若星,悬胆鼻高而且窄,樱桃口弯而且润;耳垂颇大,回首之际,明珰难掩玉颊之色——哎呦是个美人哪!

  履道见了不禁动心,心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不过没有关系,且待本真人好好开导于你。虽说本门并不传承阴阳双修之术,可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前辈搞那套……修那种功法的,若能与此女双修,又何必再求破境飞升——虽然我本来就没打算去闯那最后一道险关吧——倘能收服于她,我就从今天起,去翻古籍,改功法,练那阴阳秘术也不迟啊。

  本来若是个相貌普通的女子,估计履道真人正不耐烦呢,上去二话不说,先祭法宝拿下。可是见此女如此端庄秀丽,却不由得他不动心,于是端正容颜,稽首为礼,先报姓名:“吾乃洞玄派化神履道,未知道友如何称呼?”

  那女子注目履道,上下打量,似在观察对方的容颜、姿态,揣摩他的能为——履道心说不好,要早知道我人生中还有动心的一天,那就该学宏道师弟,以青年相貌示人……不过金丹之上,即可固颜,化神真人更能随意变更外貌,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吧?你瞧我的脸型、五官,剃掉胡子,抹平皱纹,那肯定是个帅小伙儿啊。

  又再询问一句:“道友如何称呼?为何打伤我洞玄派弟子?”

  那女子这才淡淡一笑,报名道:“吾名蔺馨宁,你洞玄派刻剥凡人,视凡俗有若蝼蚁、草芥,我看不惯啊,故而聊施薄惩。”


第八十五章、收谷锄禾

  蔺馨宁在“灵枢秘境”中听“界王”描述清玄世界的状况的时候,就已然怒不可遏了。

  倘若放在十年前,少经世事的她或许会更加愤怒,但经过“灵枢秘境”的穿越,她见过了太多诡异莫名的异界,对于极善、极恶、极正、极邪等各种现象,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但“药人”之用,还是打破了她的心理底线。

  其实“界王”开导过她了,即便貌似熙乐的青丘世界,上古之时,以人为畜之事也并不鲜见,凌虐、杀戮无处不在——人类总是从肮脏污秽中一步步走出来的。但蔺馨宁仍然坚持认为,修真者所修的并不仅仅是身,更重修心,又怎能和氓昧无知的古人相提并论,以此作为开脱的理由呢?

  固然,各异界的修真者能够达到蔺馨宁道德要求的也寥寥无几,自命不凡、自诩高贵,从而蔑视甚至是鄙视凡人的比比皆是,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总要为自己披上一件伪装道德感的外衣,即便以凡人为畜,那也会当是宠物——我等修真者在保护你们、养育你们,你们又怎能不尊敬我等、服从我等呢?而清玄世界那些修真者,就连这样的外衣竟然都不肯披了,彻彻底底地以人为蝼蚁,这又怎能不使她深感愤怒?

  当然啦,这终究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也没有力量改变清玄的现状,但在穿越之前,蔺馨宁就已经下定了若见不平,必要拔刀的念头。总而言之,清玄的修真界让她厌烦透了。

  等到抵达清玄世界之后,呼吸一口元气充沛的空气,眼见草木葱茏、作物茂盛,蔺馨宁羡慕之余,不禁慨然长叹——我们青丘要也能有这样的环境就好啦!

  青丘世界与她所穿越过的诸多异界相比,资源是相对贫瘠的,元气也不充裕,或许只有那妖物肆虐的虚梵世界才会在青丘之下吧。而且青丘世界各类资源的分布非常不均衡,只在三座名山附近才有相对充裕的元气从地脉中渗透出来,但偏偏青丘的大多数作物却习惯了低元气环境,在元气浓度较高之地反倒不易生长……因此修真者和凡人之间逐渐形成了一种密不可分的共生关系。除元气外,修真所需各类资源都需要向凡人索取,于是就以维护凡界和平、缓解各处灾患作为交换。

  根据在“界王”引导之下的分析,这种社会环境之所以形成,是具有一定偶然性的,其实修真者完全可以运用自身的强大威能,强夺凡人口中之食——就好比清玄世界这样。但不能否认,和平共生的关系更有利于生产力的进步,更有利于资源的合理分配。蔺馨宁因此就会想到,即便青丘能有清玄的充沛元气、丰富资源,也肯定不会沦落为清玄这般罪恶渊薮的吧?

  但若真能如此,青丘世界就不仅仅有三山修真者,总数也不会多年来只偶尔破万了……那会是一番多么繁盛、熙乐的景象啊!

  老天真是不公!豺狼虎豹遍地是猎物,奇禽灵兽却非至洁之物不可食,每日都处于半饥饿状态……

  她此番穿越来清玄世界,纯粹游历,“界王”唯一的要求,就是尽量找到随风道人的行踪。她曾经问过“界王”:“难道他用了什么秘法遮蔽了身形吗?竟然连仙人都找不到?”“界王”微笑摇头:“我当然可以短时间内就锁定他的位置,但……还是希望你帮我亲眼去瞧一瞧他如今的状况。我在上界,即便目光如炬,隔着两世之遥,很多细节也难免会无意中忽视的。”

  既是“界王”有命,蔺馨宁自然无不凛遵。其实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已经对“界王”产生出了绝对的信任感,虽然明知道“界王”在天上也并非权重一时,甚至不过是登天不久的新仙人而已,但经过比对从前与假装莫测高深的“虚空主人”的接触,蔺馨宁却认定了“界王”的识见、品德都是仙人当中的佼佼者。当初“界王”现身,说你对“虚空主人”的认识大多是错误的,蔺馨宁并不反感;但倘若异日又有别的仙人出现,说她对“界王”的认知有误,相信她必然难以接受吧。所以对于“界王”之命,蔺馨宁是“不愿”怠慢,而非“不敢”怠慢。

  她一到清玄世界便即打探随风道人的行踪,希望等完成了“界王”所命之后,再去随心踏览。可是回过头来再想想,此世也唯风景可看,然而自己终究是来历练的,不是来旅游的……至于此世修真者,令人望而生厌,甚至生恨,见之不如不见,真要是欺压遍地,不想见也见到了,难道自己就不会出手相助凡人吗?可是世界那么大,不平之事又岂是自己管得过来的?结果只能是火起无明,乱了道心……说不定“界王”让我好好看看随风道人,而等找到他以后,自己就一直跟随在旁观察,再不会再往别处,直至十日之期结束呢。

  她雅不愿接触此世的修真者,所以一落地,就先找了一个凡人的村庄探询,可谁想到却有修真者自己撞上门来质问,并且姿态高傲,言辞粗鲁,还当着她的面就敢鞭笞凡人。蔺馨宁相信,自己若不出手,对方甚至可能直接杀戮几个凡人来立威。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当即便施法将那个行为举止最不堪的修真者打成重伤。

  对方竟然还敢放狠话,说你只是伤了本派一名金丹而已,信不信我叫化神真人来收拾你?蔺馨宁当即冷笑:“你自去召唤师长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她也很想试试,此世的巅峰修真者究竟有何能为?从此乃可判断自己在此世的十日,有多大的自由行事权,能对此界凡人施以多大的帮助。她之所以能够得着孤身闯荡的资格,那是已经迈入了大成境界,在青丘世界的修真者中,位列二十名之内,若无特殊情况,五十年内必能登仙——根据“界王”所说,时间甚至可能缩短到十年。青丘之巅顶对清玄之巅顶,应该不至于差得太多吧,即便难以取胜,相信也有自保或者遁逃之力。

  况且方才出手,她已经有所察觉,自己在这个清玄世界所能发挥出来的能力,应该比在家乡时略高一筹——因为不同天地法则的制约,也因为大同小异的修真途径,修真者身处异世界,境界和水平将会有所起伏,这不必“界王”教诲,蔺馨宁根据十数次穿越的经验,也早就能够得出此种结论了。

  所以她才毫不害怕,就在澶水源头等着,看看是不是有化神真人前来。结果等的时间不长,便真有一位老修真按云而降,自报姓名,乃是洞玄派化神履道。

  履道真人一上来便即质问蔺馨宁,为何打伤我洞玄派弟子,蔺馨宁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你洞玄派刻剥凡人,视凡俗有若蝼蚁、草芥,我看不惯啊,故而聊施薄惩。”

  听了这话,履道不禁微皱双眉,但貌似并没有动怒,神情中所表现出来更多的是惋惜和遗憾——“不想这般美丽的女士,也会受随风妖言蛊惑……不敢动问,道友究竟是何山何派出身?”

  蔺馨宁摇摇头:“我为散修,无门无派,本在蛮荒修行,近日行经中土,却见上清、洞玄两派修真者骄奢淫逸,刻剥凡俗,有违天心。听闻只有随风道人不同,并为此叛出洞玄,颇想与之一晤——真人可知道随风的下落么?”

  履道不回答她的问题,却一挑眉毛:“哦,据道友看来,我等应该如何对待凡人?修真者得天地元气,感自然造化,早就已经超脱于凡人之上了,真凡不同途,难道要我等宝爱他们不成么?难道道友不食五谷,禁绝肉食,待草木禽兽也如自身亲友一般吗?”

  蔺馨宁冷笑道:“凡人如何与草木禽兽等同而论?修真者本来便是凡人修成,难道阁下倒是草木禽兽修成的么?”

  若不是蔺馨宁容貌实在秀丽,又正对了履道的胃口,老真人估计直接就动手了,不会浪费那么多唾沫星子,可是既然别生绮念,履道就希望能够通过口舌之辩,收服这名来历不明的女子,起码也把她拉回到“正途”上来,因此仍然端立对答——“修真来自凡人又如何?如人种稻,所欲得是其精华——谷也,既已得谷,即可锄去稻禾,以便来年再种。难道就因为谷生于禾,就必须在宝爱谷的同时,也宝爱禾吗?”

  “不伦不类的比喻,纯属狡辩!”蔺馨宁一撇嘴,“人或者不爱禾,谷生于禾,难道就不应爱禾吗?你又不是仙人,何敢以人与草木来类比修真与凡俗?即便仙人,固不宝爱下界众生,却也不会刻意去盘剥、凌虐!”

  “说得好似道友知道仙人何所想一般。”

  蔺馨宁心说我不知道其他仙人怎么想,我可大致知道“界王”怎么想的,“界王”对下界生灵,起码对于人类,都不能说毫无遮护、庇佑之心——不过不得泄露“灵枢秘境”之事和穿越者的来历乃是铁则,她也不便宣之于口。这就好比与人辩论,即便明知道某个论据摆出来必能大获全胜,偏偏——我不能说……真正如梗在喉,使人气结。蔺馨宁就觉得一股火焰从胸中冉冉升起,倘若不得发泄,真怕会把自己焚成灰烬一般,当下忍不住冷笑道:“若能登天成仙,自然便知仙人何所想。阁下自认有破境之望吗?”

  这句话问得履道不禁一噎——清玄世界千余年来,别说顺利登仙者了,就连大胆迈入渡劫期,妄图力抗雷劫的都寥寥无几,乃至于绝大多数修真者都只把锦衣玉食和延长寿命当成理想,没谁去妄想破境……正在想要怎么反唇相讥,就见对面那女子把手中玉箫一扬,开口道:“不如来比试一场,阁下若胜,我便向贵派致歉;我若赢得一招半式,就请阁下告诉我随风的下落。如何?”

  履道心说你打的算盘倒真精啊,要是我赢了,你仅仅为打伤本派弟子道个歉就完了?“我若胜过道友,不妨请道友抛弃邪道歪论,归于我洞玄门下如何?我定能开导道友,使归正途。”

  蔺馨宁当然不会答应这种条件,可是直言反对却又未免堕了自家威风,仿佛认定自己没有胜算似的,当下秀眉一蹙:“先赢了我再说!”再度一扬玉箫:“请!”


第八十六章、斗法

  对战的起初,履道祭出了自己的法宝。

  他的法宝是四面巴掌大小的旗帜,轻轻一拋即起于空中,然后分列于自身的左右两肩外侧,还有双耳外侧约一尺之处——倘若把这四面旗帜用弧线连接起来,大概会形成一个包围着履道肩以上部位的半圆形吧。

  旗分四色:青蓝皂白。这是清玄世界传统的极不科学的所谓“四原色”,也即青为地之色其实是植物之色,蓝为天之色,皂为夜之色,白为昼之色。此外每面旗帜上都用对立色勾画着一枚竖立的眼睛,比如青旗蓝眼、皂旗白眼……

  当四面旗帜排列到位之后,履道首先发起了攻击。他本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左肩旁的蓝旗微微一摇,旗上青眼透出一道蓝色光芒,朝着对面的蔺馨宁当顶罩下。

  蔺馨宁微微一皱眉头,对此颇感恼怒。

  就履道方才的神情和言语来说,貌似只是把这当成一场普通的较量、比斗,而非生死相搏,按照青丘世界的习惯,修真者在祭起法宝,或者摆开架势后,总需要先打声招呼才能真正动手。而且就外形来看,履道比蔺馨宁岁数要大得多——虽然未必是实情——一般情况下,总该年幼辈低者优先发起攻击才对。

  这算偷袭么?这个洞玄派化神真是太奸诈了!

  当然这仅仅是误会而已,对于履道而言,清玄世界高位修真者之间很少会发生真正的战斗,履道一生中类似经历两只手的手指就能够数得过来,即便与非修真者——比方魔物、妖龙土龙对战——估计再加两只脚也就够了……因为在妖龙戾气泄露之前,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魔物值得化神出手,在随风叛乱之前,这世上也很少有高位修真者之间不可推卸的战斗。

  即便是低位修真者,被迫不得不动手的也往往是那些没什么前途、混吃等死的家伙,象履道这种五等慧根的高材生,他的使命主要是修行,一步步迈上修真者的顶点。虽说根本不对社会做任何贡献却还要以学习为主业,根本没有飞升意愿却仍苦修术法,在异界之人看来是完全无意义的事情,但在清玄世界,却是存在着相当的合理性的。因为上清、洞玄两派虽然千年和平,却也存在着明里暗中的竞争关系,只有能够诞生更多的化神,才会在资源的获得、对小门派的统驭和对凡人的盘剥中占据主导地位。

  拉回来说,因此清玄世界并没有修真者之间斗战的礼仪——和青丘世界,以及其它很多异世界都不同——且对履道而言,既然确定仅靠言辞无法收服对面的女子,那么尽快动手将之擒下,并让她体会到自己的境界有多么高深,自己的本领是多么杰出,就是心中唯一念想了。故而他才会抢先动手。

  蓝光直朝蔺馨宁当顶罩下。出于对此世巅峰修真者的警惕,蔺馨宁还不敢尝试硬扛,而是略一错步,衣带飘飘,便即避让了过去。只见蓝光射中她方才站立的位置,瞬间腾起一道蓝色火焰,地面被炙烤出一团直径一尺多的圆形焦黑。

  蔺馨宁再度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本无意攻击我,仅仅是示威吗?以化神真人的本事,不应该无法精确控制打击目标吧……

  在青丘世界,只有低位的修真者才可能击人不中,却损害到了周边环境。其实这是根基于青丘世界资源贫瘠和修真者与凡人和平共处的现状,高位修真者若是全力一击,恐怕会山陵崩塌、地表塌陷、草木枯焦,环境和生灵都难免遭受泼天大祸,所以他们会精确地控制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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