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帝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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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我知道。”那丑姑娘却打断了慧通方丈，只听笑眯眯的说道：“当初六祖大师本是个砍柴的，但是却领悟了佛法，五祖弘忍大师本来穿了衣钵给他，但是却被神秀大师所忌，于是派人去夺衣钵，有个惠明大师追了上去，六祖就把衣钵往那里一放，而惠明大师说，自己不是为了衣服来的，是想听佛法，六祖便说道，‘不思善，不思恶，这一念不生的境界，便是明上座的本来面目’，惠明得法而去。”

　　　　“女施主博学。”慧通赞道。

　　　　此时，一老僧一个丑姑娘谈论佛法，其他人竟然没话好说，这也真的是奇怪了。

　　　　慧通方丈却不管那么多，依旧微笑着说道：“一念不生，本来面目，老衲苦思许久，从小不成的身上才终于领悟，想来，小不成从襁褓中便在我东林寺中，全然不沾一丝红尘烟火，自然不思善恶，所以，他才能看的懂这本《大涅槃真解》，那眼下的诸位，老衲我真的奉劝一句，还是不要看的好。”

　　　　“哦~”那丑姑娘颔首道：“怪不得你把这本经书交给了小和尚保管，怪不得小和尚说他不会武功，哈哈……”这说话间还向不成施礼，言道：“我刚刚疑你，倒真的是对不住了。”

　　　　“这……”小不成有些手足无措，他只好挠挠头，笑一笑。

　　　　可就在此时，突然间那人屠僧骂了一句，放屁，紧接着便是寒光一闪，那链刀直奔着坐在降龙罗汉肩上的小不成而去！

　　　　“哎呦！”不成和尚哪里接得住这一招？

　　　　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从这身法看来，确实不会什么武功。

　　　　“妈的！佛爷我可不相信！”其实，人屠僧已经是信了八九成，但是他却不想此番处心积虑得来的秘籍就是废纸一堆，立马他就要去拿那经书。

　　　　“等一下！”南海书生突然间出手！

　　　　“哈！就知道你这个穷酸不守信用！”人屠僧马上接招。

　　　　“什么信用？我们还没说定这经书到手之后，谁先看呢！”那穷老道也掺和了进来。

　　　　叮叮当当的，三个人竟然真的动手了。

　　　　那另外还有三个人，他们几位则是有意思了，此时是动手呢？还是看着？

　　　　“嘿嘿……”丑姑娘一笑，便见她是没什么动作，可那只貂儿却闪电般的冲到了经书哪里，叼起来就跑！

　　　　“啊！不好！”鬼算盘一见马上就弹子出手，可是一方面那貂儿体型太小，另一方面刚刚南海书生他们三人动手让他也忍不住观瞧，这弹子便未能建功了。

　　　　“哎呀！你这个贱婢！”青鸾仙子气坏了，胸前起起伏伏，风景极佳，却也不管了，直接来找那丑姑娘。

　　　　“哈哈，赏你些胭脂水粉呀。”那丑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地扔出了一个包子样的东西，迎着青鸾就爆了开来，一时间漫天的白灰。

　　　　“不好了！快追那个貂儿！”鬼算盘毕竟是人精，这白灰让人眼睛失灵，那貂儿小切快，很容易就失了它的踪影。

　　　　那三人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罢手不斗，都各自用自己的轻功来抓那貂儿，可是别看那貂儿小，经书都跟它差不多大，动作却极灵活，时而爬上坐鹿罗汉的头顶，时而躲进欢喜罗汉的怀中，那几位愣是追不上，却让它逃出了大雄宝殿，五人尾随而去。

　　　　便在此时，那白灰还没有散去，丑姑娘却来到不成身边说道：“笨和尚，跟本姑娘走一趟如何？”

　　　　“啊？”不成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了一句，“去哪？”

　　　　“江湖呀，沾染一些个红尘气，嘿嘿……”大笑当中，一手刀敲晕了不成，扛起来，这姑娘纵身直冲大殿屋顶！

　　　　哗啦一声响，弯弯明月之下，便见一个丑女扛了个和尚飞了出去了……

　　　　“方丈师伯！”

　　　　“师祖！这……”

　　　　东林寺众僧见状都看着慧通，大家心里都清楚，方丈大师是有能力拦下那丑女的，可是慧通却依旧眯缝着眼睛微笑。

　　　　“无妨，无妨。”好一阵才如此开口，慧通接着挥了挥叫众僧安坐，道：“我东林寺遭逢千年以来最大一劫，我等当有应劫之心，涅槃之日，成佛之时。小不成跟我等不同，他一生下来就出了尘世，所谓，入世出世，他少了一层入世，虽然直接便超凡脱俗，可修行却不完整，此番离寺而去，便是他的缘法。小不成入红尘之中，到底能成个什么样子，哈哈哈，老衲还真的很期待。”

　　　　慧通如此一讲，众僧才明白方丈的良苦用心，而至于那应劫之说，众僧心中也都释然。

　　　　一时之间，原本热闹的大殿上又恢复了平静，呜呜的风吹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之感。

　　　　不多时，却见到大雄宝殿又走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头上戴了个面具，面具上一双弯弯的眼睛，嘴巴里却刺出两颗獠牙，好似厉鬼。

　　　　“慧通大师，别来无恙。”这厉鬼却如老熟人一般的跟慧通打招呼。

　　　　“哦，原来是你，如此看来，我东林寺今日之劫数，便是先生所赐。”慧通方丈语气依旧平和。

　　　　“我戴着面具，还特意变声，慧通大师都认得出来，不愧是大德高僧，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今日东林寺必须在江湖上除名，对了，另外说一句，贵寺的不二和尚，本来是我的弟子，他已经放了一把火，东林寺就要烧成白地。”这厉鬼言语平淡，似乎东林寺除名，好似无比平常一般。

　　　　“不二？”慧通一听有些怔住，但马上便转而笑了，“老衲自知施主所图极大，可是施主说话太过诳人，不二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哈哈哈……”那厉鬼大笑道：“慧通啊，我输你一筹，想来你老早就看出来不二的身份了，甚至这个法号，哈哈哈，不二，他怀有二心你早就知道了吧。没错，他现在不想害你们，不光是连夜跑掉，见到了我，还自己废了一双招子。”

　　　　“啊？！”众僧听闻，都很惊骇。

　　　　可是慧通方丈此时却突然间眼睛大睁的说道：“善哉！善哉！哈哈哈！老衲终于悟了！不二于二十年佛法熏陶，今日之行，乃是以身饲虎，割肉喂鹰大慈悲之举，善哉！戒色守四十五年元阳，一朝散尽，却得大欢喜，善哉！涅槃，涅槃，无为自在，沙罗双树，一枯一荣，常与无常，乐与无乐，我与无我，静与无静。真解，真解，前后矛盾又何妨，全在一心。施主，今日之所赐，善哉！善哉！”

　　　　话一说完，慧通含笑入定，一瞬间，整个人发出了淡金色光芒。

　　　　众僧似乎也感其意，便也都盘坐下来，口诵佛号，一时之间，梵音大盛，慧通身上的光芒灵性无比，好似星火传灯，慧苦慧难等僧众都一个个放射出金光。

　　　　“不好！”那厉鬼突然间感觉到了危险，接着便轰隆一声，一道淡金色光芒将其震出大雄宝殿之外！

　　　　梵音禅唱，浩然巨响传遍千朵莲花山，东林寺所在之山头，金光大盛，好似天降佛光，东林寺千年古刹，大雄宝殿化成糜粉，刚刚冒起来的大火也被压灭，金光消散，月色之下，只留卧佛与十八罗汉诸像……

　第九章　活真经，战书生

　　　　啪，啪，……

　　　　不成小和尚觉得自己做了个梦，这个梦好奇怪的，自己的两边嘴巴子总是被个很有弹性的东西敲打，好似也不能说是敲打，反正就是嘴巴子撞上去，扑棱扑棱的，软乎乎的，但真的很弹，莫名的有种好受，所以，本来是一边嘴巴子撞，不成小和尚不是那种偏心的人，便两边换着遭罪，这边弹过了，换另一边。

　　　　可是，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振聋发聩的禅唱，不成小和尚瞬间惊醒，那之前弹弹的滋味儿再也没有了，而眼前的则是……这衣服眼熟啊，是那丑姑娘的，而她这两瓣儿屁蛋儿随着轻功飞掠也是……

　　　　刚刚那弹弹的感觉，莫非就是这？！

　　　　不成小和尚大囧，本来颠倒着脸就红，现在更红了三分，可是此时，那丑姑娘也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那东林寺方向。

　　　　“发生什么了？让我看看呀。”本来不成还能直挺起来瞧见东林寺，可是这丑姑娘现在转身，让他眼前只有一双山丘呀。

　　　　“臭和尚，嘿嘿，便宜占够了没有？”丑姑娘远望着那东林寺出现的奇景，心中震撼不已，但是一想到自己扛着的这个和尚，又生气起来。

　　　　这个臭和尚身量有些高，早知道就想个办法拿那个经书，而不是扛着这个臭和尚走了，这一路上来，臭和尚虽说是被自己打昏的，可是这家伙竟然光头撞自己的……羞死人了！

　　　　幸好，这大晚上的，应该没人瞧见，否则便是这么丑的姑娘也是没脸见人了。

　　　　“小僧，小僧……”不成本来就被倒挂着，脸上本来就充血，此时更红的透彻，想说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可是自己真的冤枉呀，“还不是你当初打晕了小僧吗？”

　　　　没错呀，大雄宝殿上，这丑姑娘飞过来就把不成小和尚给打昏了过去，这笔账可怎么算？

　　　　“怎么？你还不服气？”这丑姑娘来了脾气，一把将不成往地上一摔，“要不较量较量？”

　　　　“啊？”不成落地了，他本来身材不矮，可是那丑姑娘的武功高他太多了，实在是斗不过的，而此时，又见东林寺方向出现天降佛光，小不成赶紧双手合十也不顾头上还晕，口念，南无阿弥陀佛……

　　　　丑姑娘本来心中有气，可是一见这小和尚如此虔诚，而且念经念着竟然还留下了两行眼泪，实在是有气也生不出来，但眼下可不能在这里耽误，便对着不成凶道：“臭和尚，你个孬种，哭什么？”

　　　　“小僧没哭。”只见不成用手擦去眼泪，“我这是高兴的，师祖他们是成佛了。”

　　　　其实，不成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眼泪，他确实感觉到一股揪心，可这不对，眼前之景象，虽然没人告诉他，但他也知道，这定然是成佛之象，应该欢喜才对。可是又一想，可能自己修行的还不够，师祖，师父，师叔，师兄他们一十九年来对他是很好的，心中舍不得他们。

　　　　不成真的不知道，这就是世间情，他以前一直是出世人。

　　　　可那丑姑娘却嗤笑了一声，“傻瓜！”却也觉得这个小和尚有些意思，便不再多骂，接着道：“这样，之前我打昏了你，但你这个和尚也……这个事情不准对别人说，知道不知道？！”

　　　　这说到最后，语气非常的凶狠。

　　　　“哦。”不成只好红着脸答应，他当然不会说了嘛，自己是和尚，之前是犯戒呀，怎么能说呢？咱又不傻。

　　　　不成心中合计，这个丑姑娘似乎也有些傻……

　　　　丑姑娘不知道不成想什么，她怕了怕不成的肩膀，“可是一路上来，我扛着你好累的。你想啊，我打昏了你，你占了我便宜，这算是扯平了，那么我又扛着你走了这么远，这我就吃亏了呀，是也不是？”

　　　　“啊？”不成心想，我也没让你扛着我呀，再说了，除了腮帮，别的地方都不舒服的。

　　　　但瞧见这丑姑娘面色凶恶，不成听过师兄说，好男不跟女斗，便不多话了。

　　　　“那好，这接下来，我可就不扛着你了，但你要跟我走，我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听见了没有？”丑姑娘简直是不给不成反驳的机会。

　　　　“哦。”秉持着师兄教给自己的大道理，不成点点头。

　　　　“好！跟上喽！”那丑姑娘一高兴，拉着不成便跑！

　　　　小半个时辰之后，千朵莲花山某座山峰的一个山洞中，不成小和尚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大口喘气，他只觉得自己好似死了一般。

　　　　这姑娘虽然丑，可也真的是太能跑了，此时的她用火折子点了一根蜡烛放好，在那里笑盈盈的说道：“哎呦，我现在才确认，你这个臭和尚还真的不会武功，连最普通的轻身功夫都不会。”

　　　　“呼哧~呼哧~”不成大口喘气，浑身是汗，“小僧是和尚，本来就不打诳语的。”

　　　　“哈哈哈……”丑姑娘大笑道：“庙都没有了，你顶多算是个野和尚。”

　　　　这个词儿一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可是此时此景，却非常搭调，自己忍不住又笑了一阵，便在此时，这山洞中却有个人进来了，竟然是那个鬼算盘。

　　　　鬼算盘的出现，让不成和尚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而更加让人惊异的是，只见这鬼算盘对着丑姑娘一跪。

　　　　“主上！属下恭贺主上得到《大涅槃真解》！”鬼算盘态度非常恭敬，这主上显然不是乱叫的。

　　　　“好了，周副使不必拘礼，眼下我们虽然拿到了真经，可是这真经到底有没有那么的玄奇，或者是不是如那个慧通老和尚说的那样，我们读不懂，还在两说。”丑姑娘安然受了那鬼算盘一礼。

　　　　这鬼算盘是丑姑娘的手下？

　　　　小不成心里合计着，她这么丑，结果却能役使这鬼算盘，师叔祖说这几个人都有二品的实力，虽然不成不懂这个二品究竟多厉害，可想来不会差的，那这个丑姑娘到底是何人？

　　　　刚刚自己被她拉着跑，只觉得，虽然这个姑娘面容极丑，可是手却细嫩滑腻，让他都不好意思了……

　　　　却见这丑姑娘接着说道：“周副使，你这次配合的很好，咱也不是那种吝惜赏赐的人，真经就在眼前，你也一起来听一听吧。”

　　　　“多谢主上！”姓周的鬼算盘副使高兴极了。

　　　　“哦，我懂了！”此时，不成却坐了起来，一拨楞脑袋说道：“当时在大雄宝殿上，你们两个合谋……之前你们俩还斗嘴来着。”

　　　　“哈哈……”丑姑娘笑道：“你这个臭和尚还不算笨。人嘛，大多这样，只要在某些情形下，有人出言唬上几句，那么就会蠢不拉几的奔着个错误方向。我那貂儿叼了经书走，周副使出言，那几个家伙便去追了，却不知道，真经其实还有一本，而且比纸做的要好的多了。”

　　　　不成此时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小僧就是那真经？”

　　　　“哈，果然不笨嘛。”丑姑娘笑道。

　　　　《大涅槃真解》确实只有一本，可是不成和尚是慧通大师口中唯一一个能看懂真经的人，那么，掳走这个和尚，不是比抢真经更好吗？

　　　　这道理只要简单的一想便明白，但当时的情况，却让许多人反应不过来，这丑姑娘显然本来就设计了一个局，这个鬼算盘就是她的一个棋子，大殿之上，丑姑娘又故意接近不成和尚，鬼算盘人精一个，如何还看不懂自己主子的意思呢？

　　　　抢经书变成了抢人，也自然的顺理成章。

　　　　“臭和尚，现在本姑娘就来听听你的《大涅槃真解》，慧通老和尚可是说过了，五百年来，东林寺也只有你一个和尚看懂了，要是你说的不好，嘿嘿嘿……”这丑姑娘最后笑的声音让人心里发寒。

　　　　“你……”不成心里有气，这明摆着是威胁他，可是眼下的这情况，似乎他也没什么办法不讲，可是，“那经书确实如师祖说的那般，前后矛盾极多，我就算是跟你讲，你也听不懂的。”

　　　　不成这本来是好心，可那丑姑娘如何能信？一个眼色给了鬼算盘，他马上就明白了，便是要……

　　　　哦！？？

　　　　突然间，鬼算盘周副使面容扭曲，好似见了鬼一般，却见他胸口之处，探出了一柄长剑剑尖，刷的又消失，紧接着便是鲜血喷涌而出，眼见不活了！

　　　　“南海书生！”丑姑娘马上便认出来了杀人的是谁，不是那使长剑的南海书生又是谁？

　　　　“嘿嘿……”书生笑道：“那几个笨蛋被你这个丑姑娘耍的团团转，当初鬼算盘跟我们商量上东林寺抢经书，然后还带了你入伙，我便知道你们俩定有问题，果不其然，哼哼。”

　　　　南海书生冷哼了几声，“那几个家伙笨，我可不笨，老早就想到了这个小和尚奇货可居，所以嘛，便暗中跟着鬼算盘，这家伙借口自己轻功不好先放弃了追赶貂儿，这又是一个破绽，嘿嘿，今日，这小和尚我便是要带走了。”

　　　　“休想！”丑姑娘娇斥一声，疾奔上前，寒光一闪，一把短剑要抹这书生的脖子。

　　　　南海书生也不多话，正手剑瞬间变反手剑，当啷一声硬磕在丑姑娘的短剑上，丑姑娘一个把持不住，短剑就要脱手，幸亏她是心智坚定之辈，咬牙拼着虎口撕裂也不丢兵器。

　　　　可那书生得理不让人，反手剑手腕一变，整个人前冲，但这长剑似乎没力一般，一下子让丑姑娘得势，竟然压的向前，可是这正好落入了书生的算计中。

　　　　刺啦一声，二人交错而过，丑姑娘肩头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刚刚书生只不过是这么顺势一带。

　　　　书生得意道：“鬼算盘虽然敬你，但你才多大？练功几年？也许我们几人入了你的局，可这功夫从不骗人，你这丑女一辈子恐怕连二品的门槛都摸不到，刚刚我那一剑，只要抬高半寸，便是抹了你的脖子，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今日已经杀了一人，不要逼我再动杀念。”

　　　　说完，也不理会那丑女如何反应，便来抓不成和尚。

　　　　“你，你……”不成小和尚想不到竟然变化到这般田地，刚刚还很得意的鬼算盘转眼间就成了真的鬼算盘，而眼前的这个书生打扮，原本举止谨遵法度的男人，提着一口鲜血淋漓的长剑，他的笑容……

　　　　魔鬼！

　　　　“跟我走！”书生就要抓住不成，可瞬间生变！

　　　　只见不成小和尚，突然间右手左右横荡，挡开书生的手，接着变一拳冲天，书生心中一惊，只好来个铁板桥躲过这一招，但躲得了初一没躲过十五。

　　　　不成一拳冲天，却没收势，反而是右拳随左手走，空中画了个圆圈，而他整个人也是跟着一翻，说时迟那时快，画了圈的右拳，好似聚集了一股庞大劲力，直冲了出去，嘭咙一声，打在了书生的小腹之上！

　　　　挨了这么一下，伤痛都是轻，书生脸上布满惊惧，只听他痛苦的说道：“你这贼秃，怎么会我的剑法？！”

　第十章　二十年，梦一场

　　　　南海书生，绰号里虽然带着书生二字，但他这辈子最得意却是自己的剑术。

　　　　少年便惊才绝艳，二十岁打遍南海无敌手！

　　　　同样是二十岁，自己就独创了乱翻书剑法，这剑法名为乱翻书，便是因为他看书时也不忘想着剑招，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套剑法，实在是有趣的紧。

　　　　剑法一出，就有人品评，而且评价极高，都赞他是旷世奇才，甚至有人更是将他说成了未来很可能晋升剑仙的人物。

　　　　但很可惜，二十岁之后的二十年，南海书生在剑术上的进境之小，之可怜，就连他自己做梦都想不到。

　　　　南海书生，也从二十年前的剑道天才，沦落到如今的二品高手，只不过这回二品，他一待就是二十年，别人谈起他来，都是当笑话说的。

　　　　可是，这二十年来，南海书生没有一天懈怠，他每日勤练剑法，每日都捉摸自己的乱翻书剑法，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毫无寸进，可是这剑法却被他琢磨的越来越严整，越来越圆满，而且，这其中他还藏了一式。

　　　　前些日子，江湖上有名的暗器高手鬼算盘相邀，竟然是要去东林寺夺那真经，《大涅槃真解》这本奇书，在江湖上早就流传开了，据说那个自称天下第二其实却是旁人心中天下第一的王阴阳言道，‘此书精妙玄奇，其中道理奥妙万方，恨未得之细读’，如此一本奇书，何等诱人？可那东林寺也是武林圣地，哪里是好相与的？

　　　　可没成想，并非是鬼算盘一人，还有穷老道，人屠僧，再加上一个不知其名的丑姑娘，而最关键的便是那青鸾仙子了，她透露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魔门妖后鱼玄机要孤身赴东林！

　　　　青鸾早有叛出师门的想法，似乎跟她的师父矛盾极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下毒的手段，南海书生当时听后，也觉得这个妖后……日后绝不能招惹，这女人太厉害了。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几个人制定了一个几乎天衣无缝的计划，甚至就连慧通大师会出那样的赌局都算准了，虽然这是那丑姑娘算出来的，却真的成了，想来那慧通自持身份，不会以大欺小，江湖上的二品高手他根本就不屑于出手，于是，便要胜东林寺，大概是戒字辈的僧人。

　　　　这本来都是猜想，但一一实现，南海书生也暗惊那丑姑娘算无遗策，但，这要胜戒字辈的僧人，就那么容易？

　　　　于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南海书生使出了他一直暗藏的这一式，这一式剑法，他称为‘清风不定’，便是练剑之时，看到风吹书卷，书页上下左右来回的被那风儿翻动，这一式也确实如清风翻书一般，先左右，再上下，每一剑都是杀招，而最厉害就是最后一剑，如果前面几剑可以解决对手，那自然就不用最后这一剑，可是没有解决，那前面几剑就都是这最后一剑的铺垫，为最后一剑积蓄了无数杀机。

　　　　今日之前，所有见过这一式剑法的人，都是南海书生的剑下亡魂，可是现在，南海书生非常确定，虽然眼前的这个小和尚手中无剑，打在自身的也是拳头，但这绝对是他的剑法，清风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