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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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斥候营仿佛都活了起来，轰！一声响，所有人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也不说话，提着武器便朝外走去。

“营前头，营后头，野花开，野花败，征人何须归来……”

老营长站在营头，拄着木杖，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一般，他满眼复杂的念着不知道何时成型的句子，语气中就着数之不尽的苍凉。

征人何须归来，不如不归来，又盼归来……

无人言声，纷涌而出，这种情景他们早已熟悉，营中很快只剩下苏越二人，老营长还在念着，苏越拉着陈能从他身边走过，听到他念。

“……征人何须归来，不如不归来，又盼归来，寒夜独徘徊。”

他接了句。

“去去就来。”

说完人就只留下了一个背影，此刻苏越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大灾大难多了，不缺这一次，他相信自己会回来，以另一种姿态回来。

老营长怔然，忽然落下泪来。

营门打开，露出一条小径，木家修士们站在城头，看着斥候营出去，眼中满是嘲弄。

“这群虫子，还没死干净？”

又有人接着说道。

“没死干净好，起码每次出战前有乐子看。”

木道成也在城头，他身后是木原等人，目光如炬，一眼看见了斥候营中的陈能和苏越。

“这是怎么回事？”

木原知道是在问自己，却满不在乎的说道。

“出言不逊，小惩大诫。”

如果打入斥候营只是小惩大诫可以形容的话，那世间百般刑罚也太宽松了些。

木道成背着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过了。”

木原嘻嘻一笑，拱手道。

“木原知错。”

然后都不说话了，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只是两个小散修罢了，管他背景如何，到了这天魔战场，就再也由不得他了，这种事情木道成见得多了，却从不去管，他纵然不是遨游在天宇的神龙，却也不会太过注目爬虫。

在木家修士和一些散修的目送中，斥候营徐徐而出，湮没在黑暗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刘倩这美少妇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走到了木原的身后，忽然间凑上樱唇，在其耳畔说了什么。

木原显然吃惊了，狐疑道。

“你们想单独出营？这不是找死？”

那刘倩又在说了什么，忽然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女儿，木原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在一阵思量后，点头。

某个交易似乎就这么完成了。

营门外，斥候营并未散开，很多人都在等待，视线聚集在那刀客，体修和老叟身上。

不只是苏越和叶枭有眼光，其他人也会看，这么多次的生还，早就让他们知道谁是有本事活下来的人，跟着他们，没有错。

刀客不言，冷峻扫视一眼，提刀冲出，目标东南。

立即三十多人追上前。

他们是狗皮膏药，死活都要跟着，刀客除非动手杀人，不然就要带着这些累赘，容易暴露目标，但战斗力也会强很多，有利有弊，却很难分说。

体修显然觉得很厌烦，粗声粗气道。

“这一次谁都不许跟着我！”

说完后，一溜烟的走了，明显没有什么作用，二十几个人直接跟在后面，不管他如何咆哮，甚至被一拳砸的吐血沫，爬起来后仍然不离不弃。

陈能因为是体修，所以觉得这个体修可靠，当即眼中放出光芒，打算跟随，但苏越却是纹丝不动。

“你若想随他，那就去吧。”

跟着这体修的确不错，苏越之所以不选择他，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体修走的方向与颦儿所在的地方背道相驰。

陈能看到苏越眼中的坚定，一咬牙，跟了上去。

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

加上陈能，二十余人跟的更紧了，终于，体修发出一阵无奈的咆哮，每一次都是这样。

除了老叟苏越二人，还有七个人，他们实力不算拔尖，但也不弱，七个人各有各的特点，分散开来，采取了独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命法子，适合不适合，只有自己知道。

奇怪的是，明明很多人都看老叟，但却无人选择老叟。

这让苏越提起戒备，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才会这一景象。

老叟嘿嘿一笑，随意抖落一下，块状的烂泥巴就扑簌簌的往地下落，一双黄豆大小的眸子左右摆动，显得灵动之极，灰尘之中，就不见了踪影。

走的竟然堪称无声无息。

“追！”

不是苏越决定跟老叟，而是偏偏老叟选了颦儿所在的方向，这便给了苏越一个选择，既然如此，跟着老家伙总比自己走安全些。

再者，他的确很好奇这老家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白虹御剑术对于灵台修士已经显得有些鸡肋了，但是在没有更加上乘的御剑术之前苏越只能使用这个，不过没关系，他有踏云靴，之前收了起来，现在又穿上，循着老叟的踪迹就是展开追逐。

灵器加上御剑术，饶是老叟神通惊人，但也在半个时辰左右，被苏越追到。

他干脆站住，腮帮子鼓着，小眼睛中射出幽幽绿芒。

“小子，劝你不要跟着我！”

他叫做焦作柳，在巨鹿城曾经名气不小，得到了上古年间神偷鬼盗门的一些传承，精通遁术，无影无踪，而且更善于掩盖气息，所以经常在巨鹿城盗取宝物，一直无人能够将他擒住，不过有一次将手伸到木家身上的时候却遭了秧，被木道成亲自出手，将他擒住，逼问神偷鬼盗门的传承，却是不交代，最后丢到这天魔战场，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逼他。

却没有想到，这老家伙跟老鼠一般，相当滑溜，几次深陷天魔重围，但总能逃出来，而且每次还都带着相当珍贵的消息。要说来到这里的时间，他比那体修和刀客还要长，这就说明他逃命成功的次数很多，一开始很多修士都选择跟随他，但是他的遁术非常诡秘，几个呼吸就将人甩开，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所以这些斥候营的修士知道他本事不俗，却依然不跟随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当然这些是苏越不知道的，他看向这老家伙，却是淡淡道。

“大路朝天，前辈若是觉得晚辈是故意跟着你，不如选个方向走如何？”

老家伙根本不信苏越的话，只当是挑衅，冷笑一声便不见了。

走的没有任何踪迹。

苏越蹲下身子，捻起一些土，嗅了嗅。

“土遁术……”

最基本的五行遁术，竟然也能够如此精妙？

他放出神识都无法察觉，还好身上带着一个作弊器，叶枭这家伙别的本事，锁定一个人的气息还是可以的，按照他的指示，苏越全力奔驰，追逐着焦作柳。

一口气冲出百里之外，焦作柳从一棵枯萎的树下冒出，冷笑一声，看了看身后空旷的野外，心中得意，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子他甩开过不知道多少个。

正打算坐下喘口气，却是听到遁光传来的声音，笑容顿时停滞在脸上，向后一看。

可恶的小子居然追了上来。

当初木道成也是设下圈套，才将他擒住，如果是两人追逐，他甚至有信心将木道成甩在身后吃灰，也就是说纵横巨鹿城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遇到真正可以抓住他踪迹的人，显然他不认为苏越也是。

这是他最大的骄傲，也是存身立命的本钱，所以他一咬牙，一头撞入身后的树中，气息陡然间消失。

苏越抚摸着枯萎的树皮，喃喃念道。

“瞬息百里的木遁，还是第一次见……”

认准一个方向，急速而去。

也就是他灵台迥异于常人，才能有如此速度，堪称风驰电掣。

焦作柳在百里之外，隐隐不安，忽然间咬破指尖，一抹血色滴在地面上，然后整个人都融入到这血珠之中，气息再度消失。

苏越到达这里之后，失去了踪迹，叶枭都有些惊讶。

“咦，竟然连我的神念都能跟丢他，看来他已经到了千里之外……”

叶枭毕竟虚弱，神念最大的锁定范围就是千里，这焦作柳下了血本，瞬间到了千里之外，遁术正好是在叶枭的能力范围之外。

这就让苏越觉得惊异了，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本事，也罢，跟丢了那便不跟了吧。

他循着青丝咒反馈的讯息，继续朝前走，速度没有方才快，但也不慢，这一路上没有遇到天魔，值得庆幸，也值得怀疑，这显然不是天魔战场该有的节奏。

颦儿所在之处约莫在数万里之外，苏越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大队天魔，或许真是上天庇佑，竟然走的安安稳稳，都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了。

就在独自行了一日之后，他已经感觉自己和颦儿的距离无比拉近了，最多八百里，就是颦儿气息所在的地方。

这让苏越颇为激动，选了个地方落下，越是快要到达目的地，越是不能大意，他打算找个山洞打坐修炼，补充亏损的灵力。

随意选了一处貌不惊人的荒山，钻进山洞之中，刚进去半个身子，就传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咆哮。

“魂淡，你怎么还跟着老夫！”

焦作柳顾着腮帮子，就像是一个正在呼吸的老蛤蟆，黄豆一般小的瞳孔瞪到鸽蛋这般大，显得十分滑稽和焦躁。

苏越看见他，立即露出古怪之色，这回，还真是巧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天魔异常

施展独门手段，瞬间来到千里之外，焦作柳冷笑一声。

“跟我斗！”

之后因为小心谨慎的性子，又连续飞遁上万里，之后才放慢了速度，漫无目的行着，找到这山洞，进入其中，打算休息一日。

却没有想到，自己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跟来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天魔，心中暗道不好，却没有想到是苏越，这几乎立刻将他的骄傲击的粉碎，还不如遇到天魔呢！

“我如果说我是巧合遇到你，你信么？”

苏越说了一句实话。

后者面色却是涨红，仿佛被羞辱了一般，咬牙切齿道。

“一山更比一山高，老夫这次认栽！”

苏越当即无语。

二人相对无言，就在这洞府中坐着，看到焦作柳，苏越心中其实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在这天魔战场，和这样一个神秘的老头子在一起，多少会多一些底气。

老家伙也坐着，但一双小眼睛却是始终瞪着苏越，一肚子疑问想问，但却绷住，他以为苏越这个新人会有更多的问题，却是意料错了，这个家伙居然陷入了沉思之中，完全不理会他，最后是他先缴械投降，忍不住问道。

“你叫什么？怎么来到这里？”

“苏越，被人陷害。”

说完又不说话了。

他没忍住，又问道。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以前新加入的新人都是一肚子的疑惑，看见他之后各种询问如何存活下去的技巧，苏越这种被动的谈话方式显然让他感到很别扭。

“如果你不说，我问了又有什么用？”

苏越却是露出了笑容，半是嘲讽的问道。

焦作柳这种家伙，说难听点就是倚老卖老，一般人询问他问题，肯定是爱理不理，可苏越根本不理会他，反而让他觉得心痒难耐。

但这也是苏越在他最骄傲的地方打败了他的缘故，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不然何止如此。

老家伙被苏越一句话堵得不轻，气呼呼的坐到墙角，不发一言了。

苏越轻轻一笑，也不理他，脑海中却是在盘算着之后的路。

“先找到颦儿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之后如何在与她商量，这天魔战场相当诡异，不是久留之地……”

想了很久，最后发现不过也就是这一句话而已，苏越必须要活下去，因为颦儿就在前面。

闭上眼睛，开始恢复灵力，他倒是没有提防这焦作柳，老家伙修为不弱，遁术惊人，但却并不给他压迫，显然战斗的本事还不如苏越，这也是神偷鬼盗门道统的局限，一方面强大，另一方面自然衰弱，如果真可以做到面面俱到的功法，那就不可能让这个门派衰落了。

翌日，在墙角生着闷气的焦作柳忽然神色一变，整个人的气息如同老龟一般，陡然收缩，在那里丝毫不起眼，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身形一动，掠到洞口，两双眼睛探了出去，眯成一条缝。

苏越当然也反映了过来，眨眼之间焦作柳的气息收敛，这个敛息的法门实在让人赞叹，显然出了意外，否则老家伙不会突然这样，苏越也是披上了隐灵披风，气息也完全收敛起来，贴到焦作柳身侧，朝外看去。

一片黑云从远处飘来，露出一群两人高大，但是却青面獠牙，双目闪烁红光的魔兵，足有五百之众。

领头的是两个天魔，身材更加魁梧，肋生双翼。

只要是天魔以上级别，都有双翼，不只是飞翔，更是可怕的武器。

“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苏越第一次看到天魔，果然成群结队，这五百个天魔组合起来，声势不弱，而这并不算什么大规模。

老家伙却是经验丰富，嘘了一声，说道。

“悄悄看着。”

说完后他反而一怔，惊疑一声打量苏越的披风，奇道。

“这是什么宝贝？”

区区一件披风，收敛气息竟然比他的秘术还要强一些，这让他万分好奇。

苏越自然不可能解释，竖起食指凑在嘴边示意他安静，顿时又把焦作柳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在这队天魔过去后不久，又来了一队天魔，数量差不多，也是五百，然而带队的却是五个天魔，显然声势更强。

之后又来了足足三拨，都是五百天魔左右。

这让二人摸不着头脑，正在面面相觑的时候，又来一群天魔，数量多了四倍，足有两千，铺天盖地而来，领头的那只肋生双翼足有一丈，张开之后如同巨雕，眼眸中闪烁的红光鲜艳，就像是血色一般。

“大天魔……”

老家伙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这东西就算是他遇到也要躲，能走多远走多远。

大天魔的气息果然强大，简直跟木家的木道成差不多，按道理来说这天魔战场属于很边缘的地方，不该这么轻易的遇到大天魔，没想到这么快苏越就遇到了一只，显然不寻常。

大天魔身后跟着二三十只天魔，显得无比温顺，他们臣服强者。

“像是天魔哨探。”

老家伙用这么多年的经验丰富，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一波一波的出动，数量不多，但却是层出不穷，太像是天魔的斥候风格了，但是哪有大天魔亲自当斥候的道理？除非前面有魔将级别的存在，不然决不至于如此。

魔将，想到这种可怕的生灵，焦作柳的老脸就是抽搐。

而苏越的心却是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这些天魔来的方向太不凑巧了，正好是颦儿所在的方向，这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老夫要向前探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大天魔宁愿当斥候的原因，你可有胆子跟上？”

遇到这种情况，焦作柳权衡少许，却是喜忧参半，喜得是身为斥候，这么快就能遇到天魔的异常，只要探明消息，就能抽身回营，继续活下去，忧的则是这么多天魔出没，前面发生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很有可能没有探查出个端倪，就送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到底是艺高人胆大，他还是决定向前，也不知什么心理，他很想拉上苏越。

“这是当然……”

苏越淡淡回应，他本就有向前的坚定，焦作柳如此说，正中下怀。

天魔异常，斥候营提前出营，这个异常，就是整个天魔战场的天魔都朝着一个未知的地方聚拢，不知道要做什么，这引起了木家的不安，但是他们连天魔聚集的大概方位都不知道，所以斥候营就到了出场的时候了。

然而苏越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异常居然和颦儿有关，那么多天魔聚在那里，颦儿的安危又该如何？

心急如焚，直接跟上老家伙的步伐，二人贴着地面，飞快的奔驰着，老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惊人，他嗅觉灵敏，总能避开天魔，带着苏越穿梭在一队队天魔的空隙，翻过一座荒山，俯瞰底下，二人同时变色。

“娘的，这是到了天魔的老巢吗！”

底下密密麻麻，一片片黑色的乌云聚拢，普通的魔兵就像是蚂蚁一样，到处都是，粗略一扫，不下五万，天魔的数量也夸张，一千左右，分开在四周，如铜墙铁壁，死死的守护着什么。

至于中间的那一团乌云，看不清内在，只是魔气冲霄，所有天魔都对这气息表示臣服，显然那里有大天魔，而且不止一个。

木家所对应的战场，主人自然是魔将，但是木家老祖也是金丹，二者相持，早就不在这战场了，其他的大天魔如果不出意外，都在这里了。

这么多天魔，到底守护着什么东西，尤其是让苏越担忧的是，颦儿的气息好巧不巧的正是在这大天魔的那一团黑云之中。

这让苏越面沉如水。

“不出意外，我们应该是第一拨来这里的斥候了……”

老家伙碎语念道。

“这已经足够回营了，发现整个天魔战场的天魔聚集，足够让木家满意……”

“不出意外，其他斥候，比如刀客楚狂人他们，也该发现自己走错地方，正朝着这里靠拢，我们要捷足先登，先做下标记，到时候发现营地的功劳被我们两领了，他们想要回营，必须要更进一步的探查，嘿嘿，冲入这天魔中心探查，几乎是肯定死人的事情，我倒要看看那楚狂人脸绿的样子……”

老家伙幸灾乐祸的笑着，忽然间拍了拍苏越的肩膀，说道。

“小子，咱们走运了，现在可以直接回营，不用承担什么风险。”

说着，他按照斥候营独有的手段，在这座山上做下标记，后来者一到这里，就能感觉到，他仿佛已经看见楚狂人满是愤怒的样子，笑的更加灿烂。

斥候营，十死无生，同伴的死亡，早已经让见惯了生死的他们感觉不到悲凉，反而有种另类的愉悦，别人死了，自己活着，这就是最大的乐趣，虽然是恶趣味。

苏越纹丝不动，他当然不会走，反而心头一动。

“这么说，所有人都要聚在这里？”

“不错？”

“那岂不是说要想办法冲击这天魔营地了么……”

“是啊，没错，不过这不包括我们。”

老家伙洋洋自得。

“你错了，当然有我们。”

第一百八十八章：理由

焦作柳还当是自己听错了，戏谑的看向苏越，却是发现后者已经神色凝重的打量着天魔的营地，当即有不好的预感，怔然道。

“小子，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胸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低声吼道。

“混蛋，你看看这天魔的数量？还想闯营，起码会有九成的人陨落在里面，你是活腻了吗！”

倒不是他关心苏越的生死，而是斥候营有规矩，完成任务可以两者配合，但是交任务的时候也要二者都在，光是一个人回营不算数的。所以只要苏越在这里，焦作柳就不能回去。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小子看起来很精明啊，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会有这种荒诞的想法。

“与其说这些废话，倒不如跟我研究下该如何冲入这天魔大营。”

苏越决定拉这个老家伙下水了，这厮经验极深，尤其是在逃命这个方面，若是闯营，他的手段有很大的用处，倒不是说苏越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只是刚才老家伙幸灾乐祸，苏越多多少少有些想惩罚他的意思，再者，他感觉就算是闯营，这个老家伙也不会死，太狡猾了。

“你要送死，莫要拉上老夫！”

焦作柳几乎恨得咬牙切齿，多么完美的事情啊，运气好发现了天魔聚集地，已经可以完成任务了，到时候站在远处，看着楚狂人那些家伙闯营，该是多么惬意，现在出了这个变故，让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看别人闯营是开心，要是自己也是其中一员，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然而苏越却是无动于衷，自己不走，老家伙是没有办法的，难道还能把他绑回去？

他俯瞰着天魔营地，没有什么章法，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用数量巨大的天魔形成一个铁桶的阵势，滴水不漏，想要偷偷摸摸进去，完全没可能。

只能是闯营了。

想起斥候营的修士，实力都不弱，尤其是那楚狂人，手中长刀威力几乎可以横扫数百魔兵，那体修也不错，据说是叫盘山，身体防御力惊人，用来闯营，几乎就是人形战车，其他成员也不弱，每个都是在这天魔战场生存下来的，如果豁出去冲击大营，足足可以冲进三百里！

到达那黑雾笼罩的大营中心地带，约莫有八百里，斥候营所有人一齐发力，可以直接冲入三百里，若是在加上谋划，比如说虽然这天魔的圈子是里三层外三层，但到底还是有个强弱区别，有些地方的天魔弱一些，有些地方强一些，从弱的地方冲进去，又可以将这距离拉长，再者，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压箱底的手段，苏越估计，冲进去五六百里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后面他就没有想了，肯定很惨烈，最后那点距离才是天魔最强大的环节，他们这一营人马，要死九成，不是虚言。

尤其是那中央地带的大天魔，随便出来一个，都能给斥候营造成巨大的麻烦，何况至少三个以上的大天魔，具有可以灭杀整个斥候营的恐怖实力。

不得不说苏越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整个天魔战场的天魔都聚在这里，能让堂堂大天魔甘愿当斥候出去警戒，当然，最好奇的还是颦儿的气息，为何会在那大天魔围绕的地方传出来。

一边思量着，苏越一边坐下，等待着其他人到来。

焦作柳几乎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