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天至尊-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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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正是残缺世界大阵所在之地，唯有特殊准行的人方可入内。

白染，用的是符运一所修补特派员的身份，进入到这个机密之地。

研究所的人们称这个地方为秘密第五十一区，潜藏着世界背后的密秘，许多跨时代的研究灵光，均出自此处。

“白道友您好，这里是世界大阵的残缺一角，您可随意游走，探测全貌。亦可加入到我们符运一所的专业研究团队中，您现在是我们一所的外派副队长，拥有绝对的自由行动权。”令牌中传来一道信息。

白染看一下，这是符运一所队长狄文斌发来的消息。

既然是队长的面子，不得不回复一下。

他来这里，本意想见老渔夫一面。

至于修补世界大阵，这么崇高的事业，等他通天之后再说吧。

打几串符文发过去后，白染开始做正事。

他轻指一点，符术语法海洋发动，投身进语法海洋中。

噗噜噗噜。

举世皆蓝，剔透的海水包裹着白染。

海底暗流，串串激流涌动。

海洋风暴之涡，隆隆之音贯耳。

在这语法海洋中，身形矫健，似如一道光，刷刷几下游出激流区，来到语法宫殿所在。

语法宫殿，由晶石筑成，宝光四射，璀璨无比。

其中，珍珠耀眼，似有大道之气缭绕，震荡心神。

白染望之一眼，宛若实质般的威压凝固不动，每游进一丈，便感到心神疲倦。

“这才是真正的语法宫殿。”白染在心里暗叹。

在宫殿基座下的海泥，莹白发光，光辉重重，道雾弥漫，似海底仙境，出尘了得。

白染双瞳一开，真视之道在眼中绽放，看破万千道纹。

此处，道纹交织，密不透风。

比如白染现在，碰到百条道纹，几乎被钉在海里，一动不动。

白染再吸一口气，猛然一喷，身子向后微微退去。

之后小心得绕开道纹，在道纹之网中前行。

有时，白染会走进道纹的死胡同，只好退出再择一路。

此处无法透视，白染的符运算经无法预测路线，只能记下走过的路，免得重走。

走了大半月，白染终于走出了道纹迷宫，来到了大殿门中。

此殿之门，银光锃亮，道威逼人，仿佛此门背后不是殿宇，而是代表整个世界。

他轻叩此门，应声打开，露出一片朦胧雾霭，云雾翻滚，看不见底。

白染踏步而入，背后大门应声关闭，似与世隔绝。

待世界静声后，白染每踏一步，应声清脆，似踩在青石砖上。

哒哒哒。

越踏越远，脚下雾霭渐渐消失，露出青石小砖。

一阶一阶，通向雾霭深处，云雾翻滚，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等待着白染。

白染继续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踏破雾霭，看见小镇。

一株柳树，没有柳条，枯败寂灭，孤立于河道旁，迎着秋风伫立不动。

河道上，拱桥断裂，似乎裂了几万年。

在远望小镇，每一栋房子残破不堪，古迹斑驳，留下岁月的痕迹。

走近柳树旁，能看见河床干枯，干燥的裂石颇为枯凉。

这便是真相吗，到处都是死寂，死意沉沉，了无生机。

那位老渔夫呢？

白染打心底相信，阵灵未死，还会出现。

他坐于枯寂的柳树桩旁，闭目冥想，静候黑夜到来。

时间匆匆而过，天空微暗，一轮猩红之月缓缓升起，使得故旧的小镇染上一层猩红。

这层猩红，从天边扑来，眨眼万里，曼延到白染这里，使他的外表也染上一层猩红月辉。

体内的不朽魂火猛的一抖，殷红之色瞬间转变，变成幽深绿色，噗嗤燃烧。

那种诡异的感觉，又一次降临。

寒意遍体……

第405章　云雾子

忽然之间，双目一睁，直盯那猩红月。

猩红月从地平上升起，红光染红半边天，十分妖艳。

再看自己，不朽魂火绿得渗人，绿光透过身体，照耀黑夜。

使得白染如一盏绿火，在柳树桩旁拖曳不止，好似招魂火，呼唤某种神秘存在。

再观那河道尽头，黑雾涌现，神秘而无法透视。

白染就这么等着，任风吹过。

不知何时起，黑雾笼罩了河道，无序翻腾。

叮铃铃一声响，一艘黑气腾腾的船只破雾而出。

小船不大，船头挂有一只铃铛，上次不曾见到。

如今一见，此铃极为妖异，铃口滴血，反射着猩红之光，十分渗人。

每摇晃一次，叮铃声悠悠不散，铃声渗魂，具有噬人魔音，若道心不坚，必然被勾去魂魄。

小船在黑雾中缓缓驶来，骤然停止在白染身前。

船上没有黑雾老渔夫，往里一观，空无一物，唯有黑雾缓缓流动。

寂静，沉默，诡异。

这是黑船给白染的最直观感觉。

白染微微一想，兴许是黑船要带他去某个神秘的地方也说不定。

此事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但白染不会有所惧怕，毕竟他的肉身已破三极，哪怕是通天境修士见着他，也要掂量一下极致肉身的力量。

微微动一下身子，发觉随时可以退出语法海洋，白染心里大定，纵身一跃，踏进黑船。

船内黑雾流动，在白染上船后，自动开船，缓缓沿着黑雾向前驶去。

回头一望，那柳树桩枯寂地伫立在河道，远远眺望黑船驶入黑雾中，不见其影。

黑船内，白染立于船头，探手进黑雾中，什么也没有。

时间仿佛在此静止一般，连猩红之月也消失不见，漆黑不见五指。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雾消失，小船破出黑雾，白染来到了星空之中。

星空之内，陨星飘浮，星球半裂，一轮猩红之月在星球另一侧，仿佛静止一般。

白染微微观此月，红得渗人。

另一头，太阳相对立，暗淡的阳光凄惨凋零，似乎走到了尽头，不是很刺眼。

再回望身后，一条黑雾河从半裂的星球曼延到星空内，此船正是沿着黑雾驶到星空中。

“到底去哪？”白染试着飞遁出去，没有限制，不过黑船却骤然停止在雾面上。

唯有白染重新立在船上，黑船才沿着黑雾继续走下去。

时间缓缓而过，黑雾的尽头，汇进一道恢宏的星河中。

黑船驶进星河中，忽然间染上星光之色，焕然一新。

原有的黑雾尽数溢散出来，沿着黑雾河回去，重新变成一艘黑船，驶回残星。

白染立在星船上，定定地看着黑船驶回残星，沉默三息时间，随后心中了然。

这一条星光之船沿着星河，缓缓驶去，看似缓慢，实际上有种时光逆流的感觉。

观星河外界，万千星斗逆回，时光错落，白染的双眼看见了一闪而逝的时光之道。

噔的一下响，星光船撞到一块星河礁石。

白染双眼迷茫，正是这一震，忽然醒来，看见星河礁石上，有一位老者，云雾缭绕，盘坐在礁石上，任凭星河冲刷他的身体，巍然不动。

视之大道加载于眼，越过白雾，得见真相。

这名老道士，穿着白袍，头发纯黑，披散于肩后，闭着眼睛，沉寂在礁石上，实力深不可测。

不过，白染在见他的一瞬间，立刻在心里翻起九天大浪。

云雾老鬼！

正是在天元星内夺走白染的仙品结丹的云雾老祖，他竟然枯坐在礁石上，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一样。

他真的死了吗？

白染满脸震惊，眼中戾气一闪，同时在心中检查一番，内心的联系仍在，语法海洋随时可退。

看着云雾老鬼，白染内心由震惊、愤怒到冷静、疑惑。

这云雾老鬼为何在此，难道说他算到了三千年后的事情？

如此强大的人物，为何要算计他这种小人物，这令得他百思不得其解。

符运算经疯狂转动，而脚下的黑船在撞上礁石后，竟没有惊醒云雾老鬼，难不成云雾老鬼枯死此地？

白染心思亿闪，想到这一片世界是语法海洋的世界，并不为真，那么这里为何有云雾老鬼的影子。

难不成云雾老鬼其实是世界大阵的阵灵之一？

在历史典册里，一座世界级大阵，阵灵不只有一个，可能会有几个。

比如白天老翁和黑夜老翁这二人。

如果云雾老鬼是第三阵灵，这倒也说得过去。

白染咬咬牙，心中一横，走到船头，深吸一口气，胸膛内的蛮力爆炸，三极命门喷涌神力，肌肉微颤，扬起铁拳，就要将全身之力聚于一拳中时，事情突变！

“白染，如此蛮撞可是会吃亏的。”

云雾老鬼缓缓睁开双眼，深沉的双眼似若一泓黑渊，纯粹极黑，一眼定住白染的拳势，硬生生止住身形。

此人果然强大到可怕，仅仅一道目光就把人定在场上。

这让白染更加疑惑，为什么这等大人物会关注他一个小人物的发展。

“白染，你肯定很疑惑，为何老夫会出现于此。”

“其实，老夫也没料到你会出现在这里，这完全是个美丽的意外。”云雾老鬼微微一动身，从礁石上离开，踏进星光之船上。

白染面色不喜，根本没相信他。

“不信也罢，老夫只是算到在两千年后，会有一艘星船路过此石，故而在此枯坐两千年，并没有算到你也在船上。”

云雾老鬼在船头盘坐下来，轻轻一拍掌，黑船震开，继续沿着星河顺流而下。

之后，这老鬼没有为白染解除定向的意向，最后白染动用三极命门的神力，轰然内震，打破局限，解除定身术。

“不错，三极肉身，你这是要炼体称尊吗。”云雾称赞道。

“实不相瞒，炼气天尊早已第九极，符运天尊也在第九极，他们比你走得更远。”他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

白染微微皱眉，冷哼道：“那又如何。”

意识到自己与云雾老鬼的实力差距后，白染不再动手，索性坐在他旁边，阴沉地看着星河的前方。

“怎么，还没想通吗？”兴许是云雾老鬼多年未讲话的缘故，竟再次开口道：

“没想到你的算经能踏进七层之巅，看来第八层巅峰也能一试，道心坚定些，九层初期亦不是问题。”

“怎么样，要看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递过一本朱红色的字典。

其封面写着斗大的符文语言，赫然是《现代符文语言字典完整版》！

此典在他手心里微微旋转，运用空间造诣，只有三寸立方大小，道气弥漫，玄奥之气浸染星河，浓郁得化不开！

第406章　仙机

白染看也不看，直道：“收起你的虚伪，恶心。”

“呵呵，老夫爱才心切，你又懂什么。”云雾老鬼似笑非笑道。

这本字典玄奥之气浓郁无比，甚至有大道莲影浮现。

如果精读下来，踏进第九层巅峰也不是问题。

但白染岂会中老鬼奸计，一到算经第九层，只会越陷越深。

更何况头顶上压着符运天尊，说不定哪天功法反噬，算经转身变成最大的敌人。

而且，云雾老鬼身上已经没有算经的影子，连白染的算经都无法感应到。

算经功法与算经功法之间，总会有种符文力量的感应场，而此人完全没有感应场，似乎完全抛弃了符运算经。

云雾老鬼见白染不收，再度诱惑道：

“不要的话，我就丢进河里了。”

白染不动于衷，一言不发。

噗！

云雾老鬼说不要就不要，直接甩出去。

字典在空中变大，顷刻间涨大到遮天之巨，砸进星河里，掀起一阵凶猛的浪花。

白染依旧目视前方，眼神阴沉，不为所动，仿佛成为聋哑人。

星河浪花隆隆，巨型海啸推着黑船飞速横移，时光逆流。

白染再度皱眉，明显感知到时间流速增加几百倍不止。

“这是要去哪？”白染开口道。

“世界之门。”

随后，两人静止在船上，任时间流淌而过。

白染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在这，反正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咚。

时间过了一年，星河中断，展现在白染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星空之门。

此门星河缭绕，中间洞口幽深，万千道链在洞口旋转。

可以见到，白染身上四条道链扎进那巨大渊口中。

而云雾子身上，赫然有数千条道链连进那幽深洞口中。

在数千条道链，最为明亮的三十条道链粗壮无比，道辉惊人，璀璨若星链，美丽绚烂。

通天巨擘！

而且三十条道则圆满！

云雾老鬼果然不是凡俗，三十条道则达到大圆满层次。

按照世人的说法，掌握一条星耀道链属于通天初期，两条道链在通天中期，三条道链在通天后期。

通天大圆满的道链数量在四条道链以上。

像云雾老鬼这种人物，早已是通天大圆满。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踏进半仙之列。

半仙层次，需要掌握一缕残缺仙道。

“别猜了，老夫未到半仙层次，因果之道缺少仙机，无法得道成仙。”云雾老鬼解释道。

白染目光一闪，云雾老鬼掌握因果道，臻至大圆满，怪不得可以算计到如此地步。

按他的说法，缺少一仙机，不然无法成半仙。

“这么说，我就是那缕仙机？”

白染首次抬头直视云雾老鬼，目光如刀刮，锋利无匹！

云雾老鬼哈哈一笑，拂须笑道：“没错！”

“老夫手掌因果多年，曾有二十九次机会可以凭着其他大道成为半仙。”

“但其他大道不过小道云尔，吾志之高，岂会因小失大！”

“唯有炼体半仙，抑或是炼神半仙，才有成仙可能，既然两道难成，那便因果半仙！”

云雾老鬼丝毫不掩饰心中的野望，熊熊燃烧的偏执之火刺痛白染的双目。

“而你，就是我运用因果律推演数万年中出现的变数，正是你的出现，出现了仙机！”

白染闻言一震，头脑似灵光炸开，想通了许多事。

这云雾老鬼从开始就费尽心思算计他，实则为了结下不可斩断的因缘，以此染上仙机！

虽然不知仙机是真是假，但云雾老鬼此番话确实不带虚假成分！

因为白染身具真视之瞳，几近圆满，可堪破真假，能判断此话真假。

“那么，接下来你要如何，夺舍？”白染沉住气，沉声道。

“哈哈，怎么可能，这仙机只属于你，就算夺舍，也夺不来。”

“本道的目的，不过是帮你一把，渡过此次杀劫，待日后成仙，来沾沾仙气，顺手成仙。”云雾子坦白道。

白染眼睛一眯，虽然这话没有假成分，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真视之道未及圆满。

“别忘了，你我二人可是仇人，别太想当然，如果我有实力，肯定见你就杀！”白染狠狠道。

随后，他感受到心中有一股神秘的牵引感，他微微思考片晌时间，旋即跃向世界之门，进入到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云雾子留在当场，缓缓拂摸着胡须，盯着旋涡发呆，脸上表情全无，看不出此人心中所想为何。

之后，云雾子一跃，投入世界之门中，消失不见。

门后世界。

白染睁眼一望，仍然位于星空之中。

不过，这片星空有不同的地方。

白染站于一片星湖上，向下一看，湖面是万千星辰，有一条横贯全世界的星河，还有一条小黑雾之路，雾的源头是一颗半裂的星球。

此星球正是白染出发的地方，日月共照，猩红之月，暗淡之阳。

这片星宇，十分熟悉，整片湖宇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宇宙。

“你来了。”

湖面上，一位老翁撑着一艘船，缓缓驶来，气血衰老，双眼空洞，似将死之人。

白染轻轻踏上白日老翁的船只，抱拳坦言道：“阵灵可是要在下修阵，很抱歉，恕在下无能无力。”

在这些天来，白染观察这片宇宙很久，发现以他目前的能力，是无法修补完毕的。

既然无法修补，与么这名老翁呼唤他来此地，定有另外之因。

“道友言重了，此阵缺失世界核心，早已无法修好。呼唤阁下来此的目的，仅仅想成全道友证道通天。”白日老翁双目空洞，望着星湖有气无力地道。

白染双目闪烁，坐于船只边沿，心里暗自古怪。

天下有这等好事？他不信。

“说吧，代价如何，证何种道则。”白染架着二郎腿，直言道。

“星河之道。道友不必谈代价，本阵杀戮一生，犯下因果罪奇多无比，如今只是赎罪罢了，你只是其中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在你之前，本阵灵已替二十九人证道，如今还剩一道，星河之道。”白日老翁看着星湖，两眼怔怔道。

“那么，那云雾老鬼又是何许人也，你俩做什么打算？”白染眉头一挑，直接往前看，此时云雾老鬼刚刚出来，白染的目光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第407章　雾霭

“云雾道友资质奇绝，可以将所有道则托负于他，可惜他屡次拒绝老夫的好意，老夫只好另寻他人。”白日老翁的空洞双目，首次迎来一缕波动。

如一潭死水，出现一道波纹。

白染听了解释，心里清晰起来。

他终于知道云雾老鬼之前说的不假，确实有二十九次机会。

云雾微微一笑，也踏上船只。

白染微皱眉，不想与他同船。

“你说要帮我渡杀劫，杀劫从何而来，我怎不见有。”白染直视云雾老鬼，神色不善，目如刀刮。

“莫急，第二阵灵才是杀劫所在。”云雾老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白染心中一凛，第二阵灵对他有杀意吗。

这云雾老鬼的话不能全信，同时这白日老翁也透着一种诡异感。

一想到这里是语法海洋，白染试着退出此世界，却发觉自己的语法海洋在刚才一刻已退出，现在用的是真身！

真身！

白染震惊了，但转念一想，在世界级大阵内，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既然他是真身来临，那么云雾老鬼也是真身吗，这阵灵是投影吗？

这两个大大的疑问号，止住白染的思绪。

“老黑虽嗜杀，但绝不会弑杀证道成功者。”白翁道。

“上次第二阵灵杀我二十八回，白老头你不会忘了吧。”

“那是因为你屡次窃取世界阵纹，这一次肯定也是这样，有种你别走，待会月黑之时，定杀你千百遍。”白翁大放狠言，空洞的双目似有了色彩，斑驳的眼球浮现出来，全世界的目光盯过来。

白染坐于船上，感觉这两人杀意腾腾的对话，暗自皱眉。

他，似乎卷入到一场庞大的纷争之中。

“何来月黑之时？”白染插嘴道。

“心中有月，自然有月黑之时。”

白翁的双瞳越来越凝实，直到最后，一盏猩红月出现在星湖上，猩红之色浸染一片星宇，白翁瞬间黑气腾腾。

黑夜老翁降临，杀伐气场碾压全场，船只变成黑雾，雾霭朦胧，翻滚腾跃。

船头铃铛滴血，反射猩红之光，他发觉自己的不朽魂火正如一盏绿幽幽的招魂火，静静摇曳。

老翁手持撑船杆，猛然一挥，空间大崩灭，万千星斗卷来，刹那猩红，尸山血海倾盘灌落。

云雾老鬼目光不动如山，全身皆云雾，一扑消失，旋即出现在宇宙之中，云雾包裹。

而白染，早已身化自然，躲过杀劫。

“这位道友既是客人，何不接受星河大道，证道通天？”老翁变成黑雾状态后，变得十分激进，问起话来单刀直入，毫不客气。

“在下不受嗟来之食，更何况自己悟来的大道，终究会比灌输的大道扎实。”白染睁眼四处瞧，似乎想找出路。

“说得好，要的就是这你种有想法的人！”

老翁扬起撑船杆，星河倒灌，猩红一片，轰隆轰隆，震荡全世界。

这一次，撑船杆的目标不再是云雾子，而是白染！

白染微微一惊，心头一跳，这等无限杀机，竟来自黑雾老翁。

难道云雾老鬼说的是真的，第二阵灵真是杀劫所在吗。

唰一下，白染身化自然消失，出现在另一端。

“白染，这下可相信老夫了没，这第二阵灵便是此次杀劫所在，若我不助你，你定被当作此阵养料。”云雾老鬼一脸料事如神的姿态。

白染看向他，目光冰冷。

符运算经于心中运转，这一次符运算经首次在云雾老鬼面前失算。

白染心里一紧，没想到算经竟然无法计出方案来。

“别再计算了，此地已被我的因果道天笼罩，万千因果集我一掌之中，任何算计在我身上都不会有效。”

云雾老鬼身处雾气状态，忽被老渔夫一杆敲中，雾气消散，在另一处重生。

白染看向老渔夫，那渔夫甩动掌船杆，又一挂猩红星河直奔白染，白染再次消失。

“这渔夫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接受此道，便会被其截杀？”

白染心思电闪，无视云雾老鬼说话，将计算资源分配到老渔夫身上。

他发现，符运算经可以算计老渔夫，唯独不能算计云雾老鬼。

云雾老鬼浑身是迷，正如他所说，万千因果傍身，所有算计均是曲解。

“别再怀疑了，在老夫一掌因果中，唯独缺你，还等什么，快与本道结缘！”云雾老鬼紧追不舍。

“老人家暂且停手，可否道一句原因，为何赶尽杀绝，在下自问没有杀意。”白染不理云雾老鬼，单方面传音给阵灵。

在白染看来，这仇恨来得莫名其妙，如果只是因不接受星河大道便赶尽杀绝，这阵灵也太儿戏了些，完全不把他当人看。

“愚蠢，我这是在打醒你，不争气的蠢货！”老渔夫骂完，又是一竿子星河劈来，星河大道沸腾，举世一震。

可惜身化自然近乎无解，硬是没击中。

“打醒？何来醒之说，莫非我在沉睡？”白染再度逼问。

云雾老鬼见白染不鸟他，他也不发言，就在旁边看着，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