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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煌焚天-第4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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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止符。
天惊地动不属于大昊世界的绝学。故而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包括大皇子九皇子，，还有月江痕和那些葬武监的番子、档头在内，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辨认得出十四皇子究竟在使用哪门哪派的武功。然而，辨认不出武功的来历，可不代表着，他们就感觉不到这招所蕴藏的极度危险性了。
“锵”
龙吟声起，宝剑出鞘。双眼瞳孔猛然收缩的月江痕，失去了一直以来所极力表现的淡定，他握剑在手，从卧榻上一跃跳下，嘶声狂叫道：“大伙儿一起上，杀了他！绝不能让他出招！”声尤未落，剑光如汹涌风雪狂飙怒卷，抢先向十四皇子杀去。地煞残谱——断桥残雪！
“坏人，你的对手，是我啊。”
娇叱声中，罗刹女再度施展“天火劫步”，身裹烈焰，如流星经天，不偏不倚，恰好抢先截住了葬武监绶督。山河艳刀劈出一着“大九天式”，狂砍化影神锐。
“当当当当当当”
艳刀宝剑，火热硬撼，爆发出最为激烈灿烂的战火。两者一若幢幢鬼影，一若无相幻魔，同时化身千百，满场游走，以快得目不暇给的极限高速，相互狂砍怒杀。受两者所催发的刀剑寒热之气影响，方圆百步范围内，气温忽冷忽热，忽高忽低，赫然令人为之无所适从。
激战方酣，胜负未分。“葬武五摋”同时嘶声狂吼，身影瞬动。然而，却只有“玄流脉”狩沌王、“不坏邪躯”武黩忏、以及“无门横练”武封端等三人，竭尽所能地合力围攻十四皇子。“影邪师”乾闼迷和“驱风葬杀”’夜骁狂两人，则同时发出一声虎吼，一者往左，一者向右，赫然连打都不敢打，直截了当，夺路狂奔。
“逃走吗？哈明智的决定。只可惜，不管明智也好糊涂也罢，你们的命运，都早已注定，怎么挣扎都逃不脱的了。”
一声轻哂，十四皇子轻描淡写地提起左手，居高临下，猛地一挥。说时迟那时快，地水火风四股同样惊世骇俗，有覆灭红尘之大能的力量，同时凝聚于五根手指头上，向“葬武五摋”同时攻去。竟是天惊地动，五式齐发。
左手尾指一扫，天惊地动第一击“风兮破地”。狂风怒卷，宛若神龙降世，呼啸咆哮着直向“驱风葬杀”夜骁狂破空疾飙而去。
狂风所过之处，地裂山崩，走石飞沙，无数走避不及的葬武监番子，倾刻就被扯入龙卷之中，当场遭风中沙石疯狂绞磨，化为大团模糊血肉，赫然把这道龙卷飓风染成一片赤红。
夜骁狂虽有驱风之能，只在这眨眼瞬间，便逃出了整整三百余步的距离。然而任他再快，终究快不过“风兮破地”。忽然，他只感觉自己双足一空，随之身不由己地腾空而起，自动投向烈风巨龙之口。
吓得魂飞魄散的夜骁狂，在下意识间嘶声狂吼，竭尽所能扭腰转身，双掌合并，豁尽毕生修为，猛地发掌狂推。另一条呼啸风龙，当即应掌而生。以翻浪卷云的磅礴气势，狠狠轰向“风兮破地”。
“嘭”
双龙对撼，爆出沉闷震响。然而，此刻方圆十里范围内，九天九地所有元气，几乎全被十四皇子所吸纳殆尽。夜骁狂虽亦为武道仙天，也能抽取天地元气，无奈此刻，竟全无天地元气可供吸取。单凭本身修为所释放的风龙，又如何敌得过天惊地动？
说时迟那时快，夜骁狂所释放的风龙，被“风兮破地”一口吞噬。余势未尽，继续长驱直进。夜骁狂根本来不及再作任何反应，当场被龙卷烈风一口吞噬。
紧接着，嘶声裂肺的哀嚎惨呼声，从风中传出。龙卷风柱的颜色，俨然应声再增一分嫣红。随即，一切又再恢复寂静，再无半点声息。
‘驱风葬杀’夜骁狂，死！
与此同时，十四皇子左手无名指又是一弹。天惊地动第二击“水兮滔天”应指而出，瞬间汇集八方水汽，凝聚起滔天大浪，迎头怒冚“玄流脉”狩沌王。
巨浪排山，形如洪荒恶兽，着地席卷。所过之处，一切生命，皆遭遇了灭顶之灾。十几名葬武监的档头，倾刻被卷入这套套浊流，立刻就被重达不知道多少万吨的浪头，狠狠辗压成粉碎。
狩沌王本亦有控水之能。生死关头，他竭力咆哮，双掌同出，凌空狂轰巨浪，企图以水控水，分波劈浪，为自己杀出一线生机。然而，他这一点点的控水之能，和“水兮滔天”相比，简直活像小巫见大巫，根本无可比拟。
但见那滚滚巨浪在狩沌王一击之下，中央部分登时往内凹陷。然而浪头的左右两侧，反而以更猛，更狂，更快的磅礴气势，同时从四面八方包抄夹击。
“哗啦”
又是一下巨响，洪涛巨浪，一泻千里。狩沌王整个人也被卷入其中，沉重得难以想象的水压，把他浑身肌肉和骨头，也统统辗个粉碎。最后更在一声唯有狩沌王自己，才能够听得见的巨响当中，把他整颗脑袋都压成个破西瓜一样稀烂。
“玄流脉”狩沌王，亡。
风与水肆虐，动魄惊心。然而，这两击全部加起来，也还不及第三击。只见萧昇左手食指和中指同时一捺，天惊地动第三击“火兮焚野”，分别破空轰向“不坏邪躯”武黩忏，和“无门横练”武封端这两兄弟。
火球之速度，堪称疾若流星。武氏兄弟根本来不及闪避，早被火球轰个正着。刹那，两道冲天火柱，腾空而起，直抵九霄穹苍，光耀十方万界！令三光尽掩，造就尘世暗夜的皂海荼罗大阵，在这两道火柱冲击下，竟也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要不堪重负，彻底崩溃离散。
“火兮焚野”，何止只是焚野？焚天焦土，燎原煮海，高达数千摄氏度的灼烈真火，甚至可与太阳表面的温度相媲美。除非能够达到天神兵级数，否则的话，无论世间任何物质，一旦被这烈火所吞噬，照样要瞬间焚化个名副其实的灰飞烟灭，绝无幸免。
武黩忏的“不坏邪躯”，无论遭受任何重击伤害，也能瞬间生长复原。武封端的“无门横练”，则堪比金钟罩十一关半的威力，连山河艳刀也难伤害。有这两大奇功护体，让他们自信，无论遭遇任何强敌，自己已经可以率先稳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在“火兮焚野”那诛仙灭神的恐怖破坏力面前，武氏兄弟引以为豪的绝学，根本没有半点作用。甚至连最后一声呼号，也无从出口。仅仅只支持了不到三个弹指的两人，早在烈火中连皮带骨，甚至连三魂七魄，也一起被烧成灰烬。名副其实，形神俱灭。
970：活罪难饶
顷刻之间，四名同伴已经尽数身亡。心胆俱裂的“影邪师”乾闼迷，更连回头多看半眼的勇气也欠奉。他嘶声尖叫，突然和身往地面处一扑，血肉之躯骤化阴影，极速贴地滑行。
皂海荼罗大阵影响之下，天地之间本就一片混沌黑暗。影邪师化为阴影，立刻融进黑暗之中，任凭你眼力再锐，也难以找得到他的影踪。
武道高人，能够感应天地。要索敌寻踪，当然不会单单只得自己一双肉眼可作依仗。宗师高手，已经能以气机锁定敌人。仙天境界，更能够释放神念，笼罩八方。神念一扫之下，方圆十数范围内，一切风吹草动，蛇行蚁走等诸般动静，皆能一览无遗。
然而，影邪师这门化影邪术，偏偏就能够尽藏本身气机，让同样是仙天高人的敌者，亦要有眼如盲，有耳亦聋。气机锁敌锁他不住，神念扫描更扫他不到。一瞬间，在所有人的感应之中，乾闼迷都完完全全，就等于已经消失。
只可惜，今天乾闼迷所面对的对手，是十四皇子。所遇上的招式，是“天惊地动”！
说时迟那时快，十四皇子根本不用去寻找影邪师的所在。他左手拇指一按，天惊地动第四击“山兮鬼神惊”，已然雷霆出击。
说时迟那时快，五座巍巍高山的雄伟法相，同时现身虚空之间。
东方者，雄伟磅礴，其色青，属五行之木，乃东岳泰山；南方者，苍郁幽秀，其色赤，属五行之火，乃南岳衡山； 西方者，险峻绝逸，其色白，属五行之金；北方者，陡峭清幽，其色黑，属五行之水；正中者，巍峨奇奥；其色黄，属五行之土。
五岳齐集，气势浩瀚宏奇，尽集天地之威。震撼人心，泣鬼惊神！紧接着，东南西北中，五岳同时疯狂轰下。方圆百步范围之内，整片地面同时一震，然后便以某种虽然缓慢，却又绝不停止的势头，不断往下沉，就仿佛要一直沉到地心最深处，才肯罢休。
影邪师的邪术，哪怕再怎么诡异也罢，在这名副其实鬼神皆惊，甚至仙圣辟易的一击面前，根本就变成了个笑话。
刹那间，只听见一声“啪唧”怪声响起，五岳法相之下，俨然炸起一层浓烈黑雾。满怀怨毒诅咒的嘶叫声，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口，早被五岳镇压得烟消云散。乾闼迷浑身骨肉同时化为泥浆，三魂七魄则被打落幽冥十八层地狱，哪怕经历万劫，亦难超生。
“山兮鬼神惊”的威力，一发不可收拾。以五岳法相直接轰击的方圆百步为核心，破坏力若水银泻地，不断往四面八方极速蔓延。方圆二百步、三百步、五百步、八百步、千步！
影响范围所及，一直延伸至整整千步之遥，方才停止。千步范围内，任何宗师以下修为者，也感觉仿佛遭遇万钧巨石当头重压，让他们再也站立不住，只能完全匍匐在地上，甚至连自由呼吸，也变成了奢望。
从云层高空处往地面俯视的话，更可惊见这千步范围的大片地面，竟然变成了一口巨型铁锅的模样。即使这口“铁锅”的最边缘处，也要比地面低了至少三尺有余。到了中心处，更已经凹陷下去整整一丈。
整块“铁锅”的锅面，则显得平滑无比，就仿佛用压路机精心来回辗压打磨过了一样。至于这片地面上，原本林立的帐篷、马厩、旗杆、灶头……等等诸如此类的一切东西，则早被彻底辗碎，尽数按入泥土中与之相混合，再也分不开。
乾坤异变徐徐消散，大地震动也逐渐平息。以无数八卦爻象所组成的凛冽气旋，再也不见影踪。十四皇子背负双手，飘然而落。看他神态，依旧一如既往地轻松自如。便仿佛刚才那一击所杀掉的，不是名震天下的“葬武五摋”，更不是修为高绝的五大仙天，仅仅就是……
拍死了五只讨厌的苍蝇而已。
十四皇子一击之威，惊天动地，震慑人寰。大皇子、九皇子，还有月江痕等众人亲眼目睹了其不世雄威，一个个禁不住目瞪口呆，深感匪夷所思。远远超越了他们想象极限之外的景象，肆无忌惮地冲/击着他们的理智，让他们心惊肉跳，面无人色。这一刻，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梦，抑或现实？
大皇子和九皇子，仅仅作壁上观，那还罢了。但月江痕却正与罗刹女交手。高手过招，生死只差一线。任何疏漏，都绝对足以致命。更何况是出现了如此大的破绽？
瞬间，月江痕心神受制，动作也为之一顿，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泥塑木偶，哪里还有半分灵动？
相对之下，无论“坚波”展现出任何本事，罗刹女却永远也只觉得理所当然，故此也根本不受“天惊地动”的震撼威能影响。她全心全意，只在于砍下月江痕的人头。一旦发现敌人出现破绽，罗刹女哪里还会客气？
一声娇喝，山河艳刀如电疾斩。森森寒光，刺人眼目，带来彻骨之寒。生死关头，月江痕这才如梦初醒，急提掌中宝剑“化影神锐”挡格。然而他聚劲不足，剑上威力全无，哪里抵挡得住山河艳刀这致命一斩？
吹灰一息，刀剑相交，登时激生出一声清脆锵然。“化影神锐”从中一分为二。艳刀余势不衰，继续长驱而进，在月江痕那张俊秀阴柔，更胜女子的脸庞上，一划而过。
刹那，万籁俱寂。月江痕如遭雷击，浑身僵立不动。直至良久良久，他眉宇之间，突然浮现出一丝似嘲讽，又似自嘲的奇特笑意，喃喃道：“好痛快的……刀！”
“刀”字出口，月江痕整个人立刻应声两分。两片整齐残尸各向左右倒下，五脏六腑噼里“噼里啪啦”流淌遍地，殷红鲜血着地流淌，赫然变得活像污水般廉价。
“……可恶，砍错了！”斩杀敌人，罗刹女眉宇间却并没有半份喜悦，反而显得很是懊恼的样子，用力跺了跺脚。她收起山河艳刀，垂头丧气地回到十四皇子身边，小小声道：“坚波，刚才人家一个不小心，原本应该砍头的，却变成了分尸。这下子，那个坏人变得没有脑袋可以拿下来了吔。坚波，对不起呢。”
萧昇微微一笑，宠溺地伸手揉了揉罗刹女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啊。总之杀了那坏人，就已经可以了啦。嗯，我家阿萝真能干。”
顿了顿，萧昇回过头来，向四周一扫。只见那些葬武监的番子档头，早已死得干干净净。千步范围外，偌大一座军营中的成千上万士兵，则依旧匍匐于尘埃之中，更不知是无力站起，抑或根本不敢站起。唯二的例外，也就是大皇子和九皇子两人了。
萧昇目光之锐，更逾雷电。甫相接触，大皇子和九皇子两个，登时打了个冷颤，各自回归现实。大皇子不假思索，第一时间已经脱口嘶声尖叫道：“神域仙天！是神域仙天！老十四，你……你竟然已经……修炼到了这种境界？”
九皇子则片言不发，只是又恨又妒地死盯着萧昇。心中同时也充斥了无尽的挫败感。天可怜见，他痛定思痛，竭力奋发图强，好不容易，方才修炼至半步先天。原本还以为，总算能够和老十四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可是万万没想到，老十四居然如此突飞猛进，居然一下子已经攀上当世的武道巅峰，把自己甩出了整整九十条街那么远。唉今生今世，难道自己就永远也只能被老十四凌驾在头上，永远也翻不了身吗？
“所谓神域，终究只是仙天境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萧昇摇摇头，随之沉声道：“如何，还有谁要出来战吗？老大，老九，你们身边，应该也藏有不少高手吧。若不服气，大可把他们都叫出来，与我再战啊。”
大皇子摇头苦笑道：“够了，够了。老十四，何必再说这样的话？我们认输就是，认输就是。今天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求求你，别再开杀戒啦。”
萧昇嘿声轻哼，道：“若要我不再开杀劫，那也容易。你们，立刻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回去磐石长城也好，回去洛京也罢，总之不准再逗留在这里。”
大皇子忙不迭地答应道：“好好好，我们马上撤退，马上撤退。”
萧昇缓缓道：“你们撤退，只准带走自己的人马，顶多带上老二一起。至于老二的军队，一个也休想离开。还有，你们撤退的时候，只准带走足够到达磐石长城的干粮。其余辎重，无论兵器、旗鼓、战马、帐篷，所有物资，统统都给我留下。”
“什么？老十四，你这算什么？打劫吗？”
九皇子骇然失惊，禁不住嘶声抗辩起来：“这里距离磐石长城，足有数十天的路程。我们没有了武器辎重，如何抵挡荒野中的各种凶禽恶兽，还有那些不死的魑鬼？”
萧昇淡淡道：“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想想你们自己究竟都干过些什么吧。嘿，不立刻杀掉你们，已经是看在一场兄弟的情分上，格外优容了。还想舒舒服服全身而退？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要知道，这次出兵，大皇子和九皇子所动用的，都是自己王府私兵。所有辎重装备，也都是自己掏腰包的。一下子损失殆尽的话，简直比硬生生砍下他们一手一脚，还更让他们肉痛。九皇子哪里舍得？
眼看九皇子还要再说，大皇子急忙扯了他一把。苦笑劝道：“老九，算啦。老十四不杀我们，咱们已经要上香酬神了。钱财身外物，没了……就没了吧。总比丢掉性命来得好啊。”
明知形势比人强，哪怕再抗辩，也属无用了。思前想后，九皇子终于无可奈何，只好咬牙切齿，用力点了点头。面上表情却是如丧考妣。脑海之中，来来去去只有两句话：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
971：中军聚议
居高临下，登高望远。山下军营内所发生的一切，沐凌山上的玉璇玑和玉琉璃，还有武川新军残部众人，自然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不敢相信这真是事实。毕竟，带口信过来，说萧昇已经回归的人，正是他们之前的死对头，前猛古国王后，现在的欲海明帆最高领袖，圣航者天谕，皂龙炼。
然而，当他们看到，山下东西两侧，原本属于大皇子和九皇子麾下的军队，各自匆匆动身撤退。只留下两座空营，以及堆积如山的军备辎重。而且，罗刹女也上山来通知他们下山迎接时，哪怕再多疑的人，都不会再有任何怀疑了。
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玉璇玑和玉琉璃两师姐妹，迫不及待地率领武川新军残部约一千多人，前往山南处原本属于二皇子所在的军营，要去和见萧昇见面。
众人恍若一阵旋风，径直冲进军营之中。沿路所见，那些二皇子麾下的军官和士兵，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神情显得畏畏缩缩，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意气风发，趾高气昂模样？
之所以会有如此变化，自然因为他们都知道，二皇子和大皇子九皇子等一起跑路了。却独独丢下他们给十四皇子，作为赎身的赎金。
现在，他们的生死已经不由自主，尽数掌握在十四皇子手里。间接地，也掌握在这些仅仅半天之前，还被他们所看不起，认为很快就会被自己赶尽杀绝的“土包子贼寇”手里了。既然命悬人手，试问还如何能够挺得直腰杆？
玉琉璃素来睚眦必报。若在平时，少不得要停下来，好好找几个人出出气，发泄掉这段日子以来郁积于心的怨愤。但这时候她急着见萧昇，哪里还有这种心情？至于玉璇玑，她一向恬淡，自然更不把这些败军之将放在心上。
跟随在她们身后的皂龙炼，则是妙目含笑，一言不发。但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在她眼眸深处，俨然蕴藏了无从压抑的极度震惊，以及最深沉的忌惮。
因为直至如今皂龙炼才真正明白过来。当初金帐狼国和猛古国，前后两次，合共发动了近两百万大军来攻打大昊，为什么到头来，依旧还是惨败收场？
毫无疑问，这都是十四皇子的功劳。只要大昊一日还有十四皇子在，侵略大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是一个完全不好笑的致命笑话罢了。
各怀心思，众人同时走近了重新竖立起来的中军大帐。却见帐篷门帘揪动，一道挺拔身姿随之缓步走出，正是已经久违了的十四皇子。刹那，武川新军残部千余人，所有人都禁不住热泪盈眶，随即更是豁尽全力扯开喉咙，发出如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
“十四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昇微笑以对，过了好半晌，这才双手虚按，着实安慰了众人几句。随之迈步向玉璇玑走去，柔声道：“璇玑，这段日子来，可辛苦妳了。”
玉璇玑如释重负地长长吐一口气，嫣然道：“殿下过誉。我只是做自己份内之事而已。”
萧昇点点头，又向玉琉璃笑道：“琉璃，想不到妳也会在这里。嗯，这段日子来，也辛苦妳了。”
玉琉璃强抑心中激动，冷哼一声，道：“我是迫不得已。谁让我有把柄被你握住了呢。”
萧昇呵呵一笑，道：“怎样也好。总之要多谢妳的。好了，咱们进去再说话。”
当下，玉璇玑与玉琉璃两师姐妹，还有罗刹女和皂龙炼，四人一起跟随萧昇，进入中军大帐之内。甫踏入帐篷，立刻便看见地面上放了两张担架。
王宣和燕伏龙，这两名武川新军的大将，此刻就都躺在担架之上。两人都是面苍白，嘴唇全无半点血。双眼紧闭，气息显得颇为衰弱。
玉璇玑见了他们，当即点点头，叹道：“当日我们遭遇夜袭，全仗天医星和天剑星两人拼死断后，堵截二皇子等人的追兵，我们才能平安逃脱。但也正因此，让他们两人不幸失陷敌手。这段日子来，我常自耿耿。现在看见他们性命无恙，总算能放心了。只是……唉～他们落入葬武监手中，这番苦头，想必也吃得不少。”
萧昇冷道：“葬武监那群变态的太监，他们不但对王宣和燕伏龙严刑拷打，痛加折磨。甚至还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用铁链穿了他们的琵琶骨。存心要废了他们的一身本事。
虽然，我已经把他们身上的伤都给治好了。但经过这番折腾，他们的元气，也耗损得十分厉害。非得好好休养至少半年时间，否则难以复原。”
玉璇玑点头叹道：“也是命中注定，他们该有如此一劫。不过，经过这番劫难，他们的心性饱经历练，康复之后，在武道修行上，他们定能因此再向前迈进一大步。这就叫做宝剑锋从磨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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