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焚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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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凌空而行……呸，我给你讲这些干什么？！”

然而，陈晖却是松开了老者，把它死死抓在手里，然后向其中输入灵力。

老者见陈晖如此，但是碍于长辈的架子，不好拦阻，索性任其观看。

“跃虚成空自逍遥，千里极地三寸渺……”

一行行的法诀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在陈晖头脑中闪过，仅仅在一两个呼吸之间，便已经到了结尾。

“……金虹一掠追星闪，自在一心登仙道。”

陈晖愣在那里，这个玉简中所记载的神奇步法绝非“粗浅”，而是惊世！其施展方式极为灵活，简直是如同天马行空一般，其理论和那气爆术有些相似，乃一奇思妙想衍生而来的一门完整的功法，只是有太多的地方陈晖都没有看懂。他再次聚集灵力，想要再看一遍，哪知那块玉简却在此时脱离陈晖的双手，回到那老者的袖袍中。

“既然看了，也算有缘。”那老者说道，“可是，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天资不足，不能将之记下，那就是你没抓住机缘了。”

“切，小看我！”陈晖却张口便说，那一个个字便如连珠炮一般从他嘴里迸射而出：“道仙登心一在自，闪星追掠一虹金……渺寸三地极里千，遥逍自空成、虚、跃！”背完后，陈晖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位前辈。

老者大吃一惊：“此中句子艰涩难懂，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那玉简只在头脑中过了一遍，便能够倒着背？！”

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他侧身走了一步，翩然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手中一个葫芦抛了过来，递给陈晖，“来一口。”

陈晖下意识地接过葫芦，只当它是琼浆玉液，连续喝了几大口，这才意识到那是一种极为浓郁的酒，顿时被呛得咳嗽个不停，无奈之下将之抛了回去。

老者看陈晖的眼神越发亲切，而陈晖却觉得怪怪的。他却不知，喝一口这位前辈的酒，代表了什么。

那前辈看陈晖牛饮，却丝毫不心疼，对着空地指了指，对陈晖说：“走几步。”

这三个字，可真的难倒了陈晖。

即使陈晖头脑再灵活，又怎可能在顷刻之间便领悟一门高深的步法？

按照书中的说法，陈晖索性不想其他，勉勉强强走了几步，似乎是借着酒劲儿，陈晖左一步右一步，虽然摇摇晃晃，倒是有些像模像样。

“有点意思。”老者嘴角微微翘起，开口问道：“你觉得，是走直线快，还是曲线快？”

“直线快吧？”陈晖疑惑地反问道。

“自己琢磨吧。”老者不可置否。

“我叫‘太白’，这步法则叫做‘笑望山河步’。还有，此步法不得外传。”嘱咐一句后，老者背过身去，开怀大笑几声，晃晃悠悠几步，在陈晖眼前一晃，却已经不见人影了。

这时，胸中酒气上涌，一股火烧了起来，引动陈晖全身灵力躁动起来。他赶忙盘坐稳定体内灵力，只觉得体内的灵力在这股酒气的灼烧下变得越发精纯。仅仅在几柱香的时间内，这股酒气竟然将陈晖体内的灵力上上下下洗涤了个遍，连陈晖的**都比原来晶莹许多。

陈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前辈送了自己一场造化，顿时激动不已。

晚饭时，陈晖兴高采烈地提起自己见到过一个叫做“太白”的高人，却见穹飞撇了撇嘴，一副鄙视的样子：

“那个不是精英堂没有法力、混吃混喝、仗着自己有个什么了不得的狗屁步法整天胡闹骗人的太白老头么？他哪是什么得道高人，连御剑飞行都不会……”

回想起那凌空而行的传奇手段，陈晖似乎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目瞪口呆，头脑乱作一团。

“喂喂喂！陈晖，傻愣着干什么呢？”陈韬在陈晖眼前晃了晃手掌，“就快到和李坚决斗的日子了，你能不能行啊？”

陈晖抬头看了看陈韬，又看了看穹飞，笑了笑：“等着看吧！”

第14章　指尖绽放的光芒（一）

《笑望山河步》虽然晦涩难懂，但是不知是何原因，陈晖领悟起来偏偏就像乘上了空行楼船一般，快得一塌糊涂。几日之内，他便将之掌握得七七八八。

体术、步法、气爆术，陈晖没日没夜地自己在后山苦练，实力也在迅速地蹿升。只是，不论谁问起决斗相关的事情，他都守口如瓶。他想要给大伙一个惊喜，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要让李坚感受到自己的恐怖——

我陈晖，并不是你李坚惹得起的。

寒冬尽去，天气逐渐转暖，枝头开始冒出新芽来，决战之日，终于到了。

决战的地点，就在北极殿的一个小型决斗场。

这次陈晖与李坚的决斗虽然并没有引起过大的震动，却也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约战。天枢殿的几位师兄弟姐妹，刑堂的弟子们，还有其他殿闻讯赶来的，尽皆列坐在决斗场侧面的看席上。

这个决斗场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正中央便是决斗场地，大约有几十丈方圆，周遭布下了阵法，整个都被透明的结界所包裹着，可以防止过大的能量外泄。场地一侧，有几十个座位，这是给观战的人们所准备。另外一侧有一个高台，台上站立着一位老者，其须发皆白，瘦削矍铄，看样子是一位不常露面的长老。

整个场中，有些压抑。

陈晖带着穹飞、陈韬等人慢慢进场，找了一处坐下，却见李坚一行人早已到达，他们站在看席边的空地上，悄声对自己指指点点，甚至时而猖狂大笑。

陈晖冷冷地瞥了李坚一眼。

任何人都看得出，陈韬、穹飞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喂！你这家伙行不行啊？”这时，一个稚嫩而又悦耳的声音自陈晖和陈韬耳边传来，那呼出的热气喷在陈晖耳朵上，痒痒的。

陈晖猛地回头，却发现一个极其漂亮、白皙细腻的脸蛋近在咫尺，她笑嘻嘻地睁着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他，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看到冰灵，陈晖脸蛋微微一红，话语间竟然罕见地带有一丝喜意：“你怎么来了？”

冰灵却是白了陈晖一眼：“本小姐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你管得着？”

看到陈晖一伙人闷闷不乐的样子后，冰灵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才过来问候陈晖两句。

这时，看到冰灵仙子驾到的弟子们纷纷聚拢过来，向冰灵打起招呼，李坚更是带着一帮人挤了进来：“冰灵师妹，你怎么来了？”

冰灵犹豫了一下，这才瞄了陈晖一眼，淡淡道：“本小姐是来看这小子挨打的！”

众人看向陈晖的眼神更加轻蔑：原来，他连掌门千金都得罪了！

面对众人嘲讽的言语、鄙视的目光，陈晖脸色冰冷。

这时，正逢李坚分开人群，来到陈晖面前。

他伸直手臂，手指点向陈晖，眼中射出灼热的目光，示威般地看着陈晖：“今天，我要把你打得爬不起来。”

陈晖却淡淡地看了一眼李坚，声音低沉而又冰冷：“我会杀了你。”

李坚楞在当场。

一声很不自然的笑声响起，李坚眼球凸起，咧着嘴狂笑不已，好似见鬼了一般。

整个场子，不知为何，气氛重新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这时，裁判长老的声音响起：“二位，决斗马上开始，请双方上台！”

一道光门缓缓升起，连通了擂台内外。

李坚手掐法诀，一道爆鸣声响起，一把利剑载着李坚飞快地朝那光门中射去，仅仅是眨眼之间，李坚便已穿越光门，御剑达到擂台的一侧，飘身落在擂台之上。

台下呼声四起。

陈晖却是冷静地一步一步向台上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定。

这时，台下忽然有刑殿的师兄叫喊起来：“既然是决斗，没有彩头可怎么行？”

陈晖瞥了那师兄一眼，却没有拒绝。他瞥了李坚一眼，问道：“你要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许诺终生不上北极殿，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李坚笑眯眯地说道。

“终生不上北极殿？”陈晖疑惑。

“陈晖，他这是在断你前路！终生不上北极殿，就代表着进不了精英堂，无法成为核心弟子，你别答应他！”陈韬在台下大声道。

“谁让你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活该！”有人喊道。

这时，陈晖那淡淡的声音响起：“好，我接了。”

风起，吹动了陈晖的衣衫。

整个决斗场，一片静寂。

陈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炯炯。他指着李坚的那把灵剑，低声道：“我，要你押它。”

“李坚，既然你曾经毁了我一把剑，”陈晖说道，“那么你就用那把剑作抵押吧！”

“这可是我的本命剑！”李坚神色大变，这把剑可是父亲的宝贝，他求了好久才拿到手，况且和宝剑配合了这么久，李坚已经离不开它了。

“难道我家陈晖终生不上北极殿，这还比不过你那破剑？怎么了，怕了？我看你就是怕输！”陈韬叫道。

“没错，我看李坚就是个绣花枕头，一点能耐都没有，等下怕是要丢人喽！”穹飞也起哄。

“什么？！我怎会怕输？”李坚虽然知道这两个家伙在激将，可是此时的他怎能露怯？

“押就押！”

难道，我李坚还赢不了你这个家伙？

……

二人对立，四目对视间，似有火花碰撞。

“陈晖对战李坚，决斗开始！”裁判长老喝道。

第15章　指尖绽放的光芒（二）

裁判长老话音刚落，爆鸣声起，早已蓄势待发的李坚在第一时间内便已出手！

那灵剑凌空飞起，化作一道长虹而来，看来李坚是死了心想要一鼓作气把陈晖打败，赢的干脆、光彩；

“好！”众人喝彩声起。

然而，陈韬、穹飞等人却大骂起来：“李坚忒不要脸，竟然施偷袭！”

李坚那边的师兄弟则不屑道：“比赛开始就出招攻击，天经地义！如果你们陈晖能出招，那也可以啊！”

这一切并没有影响陈晖的心态。看着李坚那狰狞中混杂着几分得意和急切的脸，陈晖却是冷眼观其剑势，小幅度移动着身体，轻轻将那李坚的攻势躲过。

要知道，这还是陈晖修行以来，第一次真正依靠自己修来的成果与人动手，他的举止却老辣地如同经过无数场战斗一般。

一击偷袭未得手，李坚更急，长剑划出几道绚丽的曲线，后续剑法招数连绵不绝，便如盛开之花的蕊一般。

这门剑术，乃李坚之父李无邪一时兴起所创，主要以炫丽的剑光分散对手的注意力，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李坚决定使用这门剑术来对付陈晖，倒不缘于其他，而是因为这门剑法施展起来相当好看，足以惹得众人欢呼，若是能够惹得那冰灵仙子叫声好，那就更妙了。

这门剑术的剑法轨迹的确繁奥复杂，让人应接不暇。陈晖心绪稳定，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身子左右摆动，一一让过剑尖，不慌不忙，逐渐对其出招方式了然于胸。然而，这在外人看来，却是陈晖在连连后退。

看台一侧，看热闹的师兄弟姐妹已然轰然而起：

“哈哈，陈晖快不行了！”

“我赌他十个呼吸就败给李坚！”

“我看不然，恐怕要十二个呼吸！”

陈韬、穹飞这边，则个个站了起来，神色焦急，穹飞更是大声喊道：“陈晖，你倒是还手啊！”

一位刑堂的师兄听到此言，哈哈大笑：“那家伙不会御剑，他拿什么还手？拳头么？哈哈哈……”

连冰灵都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叫道：“陈晖，你这个孬种！你就知道躲么？”

然而，对于陈晖的表现，那裁片长老却皱起了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震惊。

不到片刻，陈晖已被李坚逼至角落。

“我看你往哪躲！”李坚一边自如地远远控制着长剑迅疾地对陈晖进行连续不断的攻击，一边慢悠悠的、散步一般地从决斗场另外一端朝着陈晖的方向走来。

“我偏要躲！”陈晖嘻嘻一笑，不知他如何动作，身影变幻间，在重重剑光中，就这么突然从角落里转了出来。

“你这个只会躲藏的懦夫！”李坚叫骂道。

面对李坚的挑衅，陈晖的瞳孔逐渐收缩，脸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他抬起头来，眼中精光爆射。

在李坚的视线中，陈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即使隔得较远，李坚仍然能够感受到其眉目间的煞气。

紧接着，眨眼之间，陈晖已在原地消失不见。

“……陈晖哪里去了？！”李坚顿时慌了，赶忙召唤灵剑回防。

下一刻，一张冷静的脸在李坚的视野中出现，陈晖嘴角微微上翘，此时的他距离李坚只有十几步距离！

一声嘶哑的剑啸，急切无比。那灵剑总算及时飞回，悬浮在李坚身前。

四周的灵气，疯狂地朝陈晖的指尖汇聚而去。仿佛是永夜中那唯一的光，在指尖鲜亮地绽放。这光芒，是如此刺眼，又如此强烈，让人心生恐惧。

“这是什么？！”李坚正在诧异间，那指尖的光芒已然化为一条笔直的耀眼的线，直奔李坚而来。

“李坚！”几个刑堂的师兄弟站了起来，大惊失色。

微风吹起陈晖的衣衫，衣角不停地抖动，那双眼睛，如此冷漠，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决斗场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空间寂静一片，只留下呼呼的风声。

就在前一刻，李坚还在意气奋发、将敌人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怎么突然就……

穹飞却哈哈大笑：“啊哈哈哈，小子，有你的！没想到竟然藏了秘密武器！”他望向看台另外一边的支持李坚的师兄弟姐妹们，得意之色显露无疑。

看台中的一些本来有些厌倦的师兄弟突然精神了起来，大声叫道：“快看，快看！陈晖反击了！”

陈韬则得意洋洋地夸耀道：“我早就知道我三弟有两把刷子，不然以他那不吃亏的性子，怎么肯约战？！”

而那李坚，此时脸色却已经差到了极点。

陈晖指尖由灵气聚集、爆射而出的究竟是什么？！

面对未知，人类往往会本能地恐惧。而现如今的李坚，显然并不能良好地克服它。

那指尖射出的光芒是如此地迅疾，慌乱之中，李坚只来得及将灵剑横在胸前，硬生生将之挡住。

“轰”地一声，那气团在灵剑表面猛烈炸开，李坚只觉得灵力突然间暴乱起来，头脑眩晕无比，深入武魂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啊——”李坚仰天狂叫，狼狈万分。

第16章　指尖绽放的光芒（三）

地面，开始震颤。

就连那结界，都摇晃个不停。

仿佛散步一般，陈晖往前走了一步，指尖又一个气爆术凝聚起来，朝李坚飞射而出。

好似九天魔神，面对蝼蚁般的众生，无情地随手一挥，天昏地暗。

李坚在撕裂般的灵魂疼痛中，将灵剑再度祭起，向那耀眼的光芒迎去。

剧烈的碰撞引起震荡，“嗡”地一声波动，那声音传到耳中，仿佛要将耳膜撕裂一般。

李坚惊惧地睁大了眼，眼角、嘴角似有殷红色出现。强烈的碰撞令李坚难以承受，使得他接连后退，狼狈不已。

好强大的攻击力！

这……

什么时候，陈晖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这般厉害了？

李坚并非没有尝试反击，但是每次灵剑击出，陈晖似乎都早已知道他的剑招一般，一个气爆术便将灵剑击回，抑或轻轻一个闪身躲开，然后在另一处出现。

而其余的时间，那陈晖便仍然是闲庭漫步般，走一步便看似随意地将指尖凝聚而出的气爆术射出，而这每一招看似轻松的气爆术，都让李坚应接不暇。

来自灵力紊乱和武魂震荡所带来的痛苦越来越深，李坚那惨白的脸上，眉毛早已拧在一起。他连连地后退着，鬓角间几道汗渍带着丝丝血迹，触目惊心。

场上绝大多数人都站了起来，几十双眼睛瞪得溜圆，散发着或是担忧、或是震惊、或是怜悯的光芒。

这哪里是双方的决斗，这明明是单方面的碾压！

连看台正中央的裁判长了都站起身来，吃惊不已：陈晖的攻击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个阶段所应有的实力了吗？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李坚咽下一口猩甜的血，操控灵剑苦苦抵挡。

冰灵张大了嘴巴，望着那陈晖的身影，担忧的表情早已化为吃惊，发现自己的失态后，这才合上檀口，却仍然紧紧地盯着陈晖的身影。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借着有些身份地位，仗着有个堂主老爹，张扬跋扈！”陈晖边打边道，“尤其是你暗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你以为你这样做，堂堂北斗涯的冰灵仙子就能看上你吗？”

陈晖这句话，不可谓不带刺，一语中了李坚的软肋。

顿时，台下交头接耳起来。

“难道，李坚在追求冰灵仙子？”有人问道。

“听说为了追冰灵，已经使出不少手段了！”也有平日喜欢八卦的师姐把李坚之前做的一些事情给掀了出来。

这些事情，好多连陈晖都没听说过。

那位师姐不可谓不猛，一口气把李坚做过的那些事情添油加醋全给抖了出来，更多师兄弟姐妹交头接耳起来。

原来李坚这么不堪！

李坚脸色青一片红一片，咬牙切齿看着陈晖，却被陈晖一拳打过来，紧接着一脚剁在肚子上！

身为混混，他对于这些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若不是李坚这次真正惹恼了自己，陈晖绝不会轻易对师兄弟动手。

如今既然胜了，就要让李坚永生难忘，再也不敢起挑衅的心思！

李坚大口吐着血沫，紧急召回灵剑解围，好容易站了起来。

然而，一记气爆术过来之后，灵剑再度被崩飞开来，李坚一声闷哼，强忍着咽下涌上喉头的那口血，勉强直立。

哪知，陈晖如影随形跟了上来。

“砰！”一记上勾拳，直接命中李坚的下巴。

李坚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被击飞。

抛弃了华丽的气爆术，这是纯粹的**碰撞，这是陈晖在当混混时对付对头的手段！

冲拳！

那鼻梁瞬间被打歪，李坚那张脸红了一大片，有鲜血溢出，整个人已经懵了；

肘击！

胸口被击中，李坚整个人倒射而出，体如筛糠。

膝撞！

李坚痛得弯下腰去，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鞭腿！

李坚那道身影冲天而起，被这一记腿功踢得整个人在空中高速旋转。

陈晖的身影猛地高高跃起，整个人来到李坚上方，伸出双臂——两只如同铁钳般的手，用力扳起李坚的脖颈与双腿。

坠！

却听“轰隆”一声巨响，两人的身影自空中猛力冲撞到地面，整个决斗台颤动不止。

碎石横飞，形成一道环形气浪，四散而去。

一道道裂缝，自两人坠落之处扩散开来。

“啊！”李坚一声惨叫，他已经几乎快要被搞残了，眼神中隐隐出现绝望。

他如同犬类一般爬到陈晖身下，想抱住他的脚，口中嗫嚅道：“别……别打了……”

陈晖一脚踩住李坚手臂，冷冷地俯视着他。

“师父对你恩重如山，你却败坏门规，此为不忠！”

“乃父对你寄予厚望，你却不思进取，此为不孝！”

“对同门师兄弟百般欺辱，此为不仁！”

“行小人之举、背后暗算，此为不义！”

“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

一句又一句，自陈晖口中说出，却是思路通达，让场上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结束了。”一句轻语响起，李坚满头是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切，瞳孔剧烈地颤动。

一只手自虚无中探出，指尖闪耀着刺眼的光。

灵力疯狂地向那光汇聚而去，膨胀、收缩、散发着惊人的波动，这波动化为狂风，在身周席卷。

狂风，吹乱了二人的头发和衣衫，全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抹亮光。

高度浓缩的灵气自指尖脱出，径直向李坚咽喉处射去，那闪耀的光，映出了陈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不知何时变红的双眼。

一股戾气自灵魂深处腾起，转瞬间浸染了全身血脉。一股疯狂的悸动在怦怦的心脏跳动声中澎湃而起，他双目如同浸了鲜血一般赤红，邪意凛然。

那双眼，只有李坚看得到，它散发着无边的杀气，那——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

“死吧。”瞳孔剧烈收缩，冷淡的声音响起。

“不，不……”李坚这才想起来唤回自己的灵剑，却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第17章　指尖绽放的光芒（四）

狂暴的风，在决斗台上肆虐开去。

李坚绝望地看着陈晖的手指无情点来，却动弹不得。

那指尖绽放的光芒，更加强烈、更加恐怖，仿佛能够灭世一般。

“哗——”在场的诸多师兄弟姐妹们都紧张地站立了起来。

难道，这个陈晖，真的要就此将那李坚诛杀？

就在这一刻，一只苍老的手，不知何时从何处伸了过来，将那空中闪耀着光芒的气爆术握在了手心，然后微微用力。

“噗”地一声，仿佛火焰熄灭般，气爆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在那只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裁判长老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之间，转瞬间制止了惨剧的发生。

“对战停止，陈晖，胜。”老人宣布道。

作为天枢殿的殿主和决斗双方共同的师父，傲云天曾暗地里嘱咐，不论如何，不能出人命。

直到此刻，陈晖这才清醒过来，心中悚然一惊：“我刚刚怎么了？”

最后一刻，体内的一股莫名的气息使得陈晖竟然起了嗜杀的念头，甚至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远处的欢呼声已经传来。

“好！”陈韬、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