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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武侠-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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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唷,姐夫还会唱曲?”琴操叫道,青楼女子最不怕的就是音乐之道,最喜的也是这一道,她当即语笑嫣然的道:“那你要送我什么小调啊?先说好,人家浸淫曲乐之道数年,要求可是很高的,一要是你新谱的曲子,可别拿那种大伙都唱过的陈年旧曲来敷衍,二要好听,别像只癞蛤蟆随便叫几声便以为是歌曲,三要意境深远,四要填词大方,不落俗套,五要朗朗上口,别弄些怪音来。”

秦朝笑眯眯的:“自然如你所愿,不过姐夫只唱一遍,能不能记住就看你的本事了。”琴操点头,她向来听曲子只听一遍就能记住的。

“听好罗,‘天下掉下姨妹妹,一朵轻云刚出岫,娴静犹如花照水……”

前世歌曲就算名气不大,放在这时代来,也是很不错的,而且前世和这时代比,曲风向来大胆新奇,不拘一格,因此往往出奇不异却又优美动听。

不过这首曲子原名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为越剧名段改篇,越剧是中国第二大剧种,有第二国剧之称,又被称为流传最广的地方剧种,本身就是发源于这江浙一带,能流传千古的剧种,自有其独特之处。

对琴操来说,曲调优美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亲切。

“这调子好。”

琴操美目泛光,即便是张巧争、郭媛媛、秦雨、王语嫣也是驻脚倾耳细听。

“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秦朝一曲唱罢,笑看着琴操道:“天上掉下来的姨妹妹啊,姐夫这小礼物可堪入目?”

琴操眼中似有一丝泪花。

众人一怔。

“果然她是上海人。”秦朝明白,越剧本身发源于嵊州,却发祥于华亭一带,也就是上海。琴操自籍没为妓离家之后,这次乍一听到熟悉,亲切,偏又艺术,境界,优美等各方面更上一层的家乡曲调,心中激动是难免的。

琴操微微思索一会,忽然开口。

“天下掉下个姐夫哥,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却是以秦朝刚才的唱腔自己另填词唱了起来,和秦朝唱的不同,她这声音一出,有如空谷仙音,干净清澈得纤尘不染,偏又穿透力极强,仿佛能穿云入霄,一落入耳中便让人俗念尽洗,周身轻灵通利,如三伏天洗过冷水澡一样。

秦朝刚才的唱曲虽然也动听,可和这一比起来。

便如糟糠一般粗不可奈,难以下咽。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琴操唱罢笑吟吟看着秦朝,甜甜道,“天上掉下来的姐夫,我唱得比你如何?”

“比我?”秦朝汗颜,其实越剧本就应该是女子唱,花间派女子又尤其善唱,更何况这聪慧善唱的琴操。

郭媛媛冷哼一声道:“琴儿你唱得好,江南灵秀之气至此已尽矣,千万不要拿来和某个只知道狼哭鬼嚎青蛙叫的人比,平白无故的降了身份。”秦雨轻笑一声,也说道:“没错,某人听了他小姨子一曲,怕是三月不识肉味罗。”

琴操微微一笑,看向秦朝,微微施了一礼:“多谢姐夫的见面礼,琴操很喜欢,虽然姐夫的嗓音不敢恭维,可这词曲,谱得极好,最难得的是从我幼年家乡的戏曲乐调中改篇而来,偏生在意境、抒情、细微处更加微妙精深,余韵无穷,这曲子艺术成就几臻至极,你这姐夫我认了。”

“哦!你的意思是没这见面礼,就不认我这姐夫了?”秦朝故意板着脸。

琴操轻笑:“那倒也不是,嘴里自然是叫姐夫的,心里么……”“心里怎么?”“叫癞蛤蟆,吃了我媛姐这块天鹅肉的癞蛤蟆。”琴操娇笑一声,转向郭媛媛道,“媛姐,我们进去吧。”郭媛媛拉住她:“我家琴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一曲小调就收买了你!他这人,别的没有,就这张嘴,这种新奇调戏小姑娘的小调子,别人作出一曲都难,他平日里张口就来,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你没听他唱的么,‘天上掉下个姨妹妹’而后夸你漂亮,又说什么‘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这分明调戏你么。”

琴操一下臊了个大红脸。

秦朝唱词里的意思她不是听不出,只是选择性的遗忘,毕竟姐夫小姨子这种事越说就越难堪,偏偏郭媛媛抖了出来。

“姐呀。”琴操抱着郭媛媛,低头轻笑道,“你们是夫妻,夫妻吵架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把我小姨子扯进来算什么事,我看姐夫人挺好的,才不和你老逗弄他呢。”这次却是不帮郭媛媛。郭媛媛正要开口。

“好一曲‘天上掉下个姨妹妹’”一道赞叹声响起,只见院中走过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长髥飘飘,英俊潇洒,中年男子身旁是个妙龄少妇,举步行来如风摆杨柳,婀娜多姿,人也是美如天仙,两人向张巧争叫了‘师叔’,那中年人又看向秦朝,郭媛媛。

“聆听一曲,如听仙乐。”

“琴儿故里的戏剧调子变成这样,才是正宗。”

“倘若这位阁下当真能随时作出那种水准的曲子,这份才能当真惊世骇俗,郭师姐嫁得如此佳郎,莫不是故意来寒碜我们夫妇的?”中年人朗声笑道。

“王师弟、宇文师妹。”郭媛媛连开口,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只顾着和秦朝斗气,她自己见多了秦朝歌曲张口就来,曲曲新鲜优美,心中见怪不怪,却忘了这份能力放在外面是多么惊世骇俗和不可思议,想到这她偷偷瞥了眼秦朝,眼里有丝柔情和自豪。

“郭师姐,你这幅打扮走在街上我们恐怕都不敢认。”中年人哈哈笑着,少妇则是微微含笑点头。中年人又看向秦朝:“这位酒公子莫不就是……”

“盛朝。”郭媛媛这次没冷着脸,连介绍道:“这一位是王文正的孙子。”

“王文正?”

秦朝自然明白王文正就是王旦,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是寇准时期的大宋名相,为相十二年,一直很受真宗信赖,后世历史名人一直都对他评价极高。

“原来是王文正公后人。”秦朝连恭敬道,“王文正为官十八载,在相十二年,功绩累累,尤其以德盖天下,素为在下所敬重,小弟秦盛朝,还未请教?”

中年人听秦朝说起先祖威风,顿时眉飞色舞。

“我叫王巩,字定国。”中年人连说道。

“王巩?”

秦朝吓了一跳,连拱手道:“原来是诗画双绝的清虚先生当前,盛朝久仰大名,今日幸而见之。”

“你也听说过我。”王巩更开心,摆了摆手道,“秦兄弟可千别说什么诗画双绝,王某也就是会作两首歪诗,画几幅丹青而已,都不算什么上乘之作,只能算是爱好而已。”秦朝一笑:“清虎先生也太过自谦,你的诗词如何天下岂能不知,怪只怪大伙生错时代了。”

“生错时代?”王巩一怔。

“既生瑜,何生亮,生在这个时代,有那些人在,小弟几乎都失去了写诗作词的兴趣。”秦朝低声感慨。

王巩一下醒悟过来,脸色一黯,郭媛媛、琴操两人脸色也是极尽复杂。

宋朝,尤其是王安石那一时期,整个文化艺术达到了巅峰,这时期出的人物,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苏东坡,苏洵,苏辙、曾巩,宴殊,程颢、程颐、张载、秦观、黄庭坚、沈括……

唐宋八大家六个便出自这个时期,理学心学起源也是这时期,苏黄米蔡宋朝四大书法家也是这一时期,其余的人随便拿一个都是光耀千古的大角色。

很多放在其他时期都是名相,经学文学大家的在这时只能打酱油。

王巩固然什么都不错,也只能成为和‘高人’和和诗,谈谈文,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也正因王巩平日里和苏轼诗文往来。

沈括作为始作涌者弄出的‘乌台诗案’文字冤狱。

王巩便被卷入了进去。

批判苏轼的‘乌台诗案’一干被发配的人中,王巩是最无辜的,也是罪判得最重的,比苏轼都重,所幸有一个奇女子陪他,才使他撑了过来,而这奇女子……

秦朝看向王巩身旁美艳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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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天龙寺第二十八章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美丽少妇腰肢极细,一举一动体态轻盈,如弱柳临风,安静立在那里又如娇花照水,娴美贞静,她嘴角似乎总带着一丝安祥的宁静,这种宁静祥和是岁月沉淀的美,再怎么浮躁的人站在她身边也如见了母亲的孩子一样,不由心中安宁下来。

——这是秦朝最喜欢的女人气质。

“她是谁?”

秦雨、王语嫣也看向这美丽少妇,两人都感觉有这女人在身边,便如尘埃洗净,心灵回归一样,整个人身心上下不由自主的宁静祥和起来。

“宇文柔娘,一个被很多人称之为神奇,岭南人称之为‘神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女子,是她么?”秦朝思索着,目光盯着女人,忘了这样一直盯着别人妻妾看是很无礼的,况且古代。

宇文柔娘也看向秦朝。

“这媛姐姐的相公……”

宇文柔娘和郭媛媛是最要好的师姐妹,两人各自的亲传弟子琴操、高容容都是相互着带,毫不藏私,这才有了在郭媛媛面前撒娇,依恋,视郭媛媛如姐如母的琴操。

“媛姐姐性子极要强,总想着嫁的夫婿不是封侯就要拜相,又不听门中吩咐,一意孤行,哪知世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才有了当年的悲剧。这一次她总算听门里一次,嫁了张师叔替她安排的人,只是张师叔给她安排的这个夫君,年纪这么小。”宇文柔娘打量着秦朝,心中和琴操一样对秦朝这个好姐妹的夫婿很是好奇。

“门中虽然没规矩,可一惯的习俗是少妻配长男,媛姐姐这一次反其道而行之,长女侍少男,张师叔做事有时很过激,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嗯?”宇文柔娘明眸对上秦朝的目光,忽然反应过来,两人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对视也太久了。

宇文柔娘小脸上涌起一层红晕,这红晕一直延伸到她耳根处,她轻轻别过脸,轻笑一声。

“官人,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才春满园。”宇文柔娘冲王巩柔声道,“秦公子先前所说的‘既生瑜,何生亮’固然有理,可过于偏激。”“哦?”王巩回过神来,连看向宇文柔娘,奇道,“柔娘怎么说?”

秦朝看向宇文柔娘心中点头,既生瑜,何生亮反应了古代的行事作风,这种‘零和博弈’作风在讲究‘双赢’的现代是很受怦击的。

“依奴家看秦公子所说的既生瑜何生亮,不太妥当,应改一个字。”

“柔娘认为该改哪一个字?”王巩道。

“既生瑜,又生亮。”宇文柔娘道。

众人眼睛一亮,王巩点头捋须:“柔娘总是这么别出心裁,说的话都能进人心坎,你说的没错,倘若不是老天既生了英雄盖世的周瑜,又生智算无双的诸葛亮,哈哈,这三国之战也未免太单调无聊了。”“山中无老虎,即便是猴子称大王又有何趣?而且你没听过秦公子北胜和酒楼的事么。”宇文柔娘柔声说道。“这位姐姐说得真在理。”秦雨也忍不住点头,“我夫君常说‘有竞争才有进步’,就比如他平日里喝酒不多,可那日喝的酒都能装满缸了,可不就是遇人不淑,碰到了几个酒鬼么。”她这一说,众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嗯?”秦朝忽然看向这院门对面。

掩着门的对面院子中。

罗汉松旁,三人一石桌,桌上一棋盘,一壶香茶。

“啪!”

东边坐着的男子在棋盘上轻轻按下一子,“师娘,你别再偷听了,再不用心点,这次又得输上一条大龙了,到时又得让念奴取笑了。”男子轻声笑着说道。坐他对面的女子四五十岁模样,闻言轻哼一声:“你这孩子,怎就不知道让着点。”

“师娘,这就是你不对了。”旁边看棋的女子轻笑道,“官人他可是已经很让着你了,只是刚才几着,你走得太差。”“你呀,有了夫君就忘了师父。”中年美妇笑道,眼睛看向院门处,鼻子一皱,轻哼道:“那张巧争也太过无礼,你这少门主在此,她带媛儿的相公来,居然不先进你的门来请安。”

“师娘,你别多想了。”男子低声道,“这事是我吩咐她那么做的。”

中年美妇眉一挑:“你是想先观察一下,这样也好,毕竟这秦盛朝将来可是要给你打下手的。”

男子点了点头:“如今看来,这秦师弟倒真有两把刷子,咦……”他竖起耳朵。

院门外。

“来,秦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王巩一指身旁宇文柔娘,说道:“这位是拙荆,宇文柔娘。”

“宇文娘子。”秦朝含笑叫道,“久仰久仰!”

这‘久仰’两个字一出口,琴操忍不住笑出声来,郭媛媛哼了声道:“呆头呆脑的,你除了‘久仰’外就不会换两个新鲜的词么,还好意思说自己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王巩、秦雨、王语嫣、宇文柔娘也笑了笑,宇文柔娘温声说道:“秦兄弟,柔娘才是真正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我那媛姐姐性子好强,别看她处处和你作对,其实也是个豆腐心,只要你平日里多担待多让着一点,敲破了她那层伪装的坚冰后,包管有你享用的。”“柔娘!”郭媛媛脸一红,恶狠狠瞪向宇文柔娘。宇文柔娘轻笑一声,向秦朝道:“刚才这个便算是我的见面礼吧,不过我因此得罪了媛姐姐,你是不是也得给个回礼?”

“好哇,好哇。”琴操拍手笑道,“姐夫千万不要再来小调了。”秦雨解围道:“盛朝要不写首诗词?”

“诗词?”

秦朝感激看了秦雨一眼,纸扇一摇,“听好罗,‘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一开口,众人便竖起了耳朵。

王巩、宇文柔娘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一丝惊讶。只听秦朝继续道:“‘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定风波!”

对面院子中对弈男女对视一眼。

男子低声道:“这是一首《定风波》,他这转眼之间便写出一首如此精妙绝伦的定风波,而且你看这词,说的是王师兄、宇文师妹去岭南的事。”

“他先前说的‘久仰’可能并非礼貌性的堆词。”中年美妇也点头,“他这首词,最妙的是最后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当真是点睛之笔。”

“宇文师妹心性修养境界极高,性子恬淡安宁,四海之内皆可为故乡,他能一眼看出宇文师妹心境修养,而且做出这词,果然有急才。”男子微微一笑,弹身而起,“没必要再观察了,我们也出去见见他们吧。”

院外秦朝一首吟罢。

“姐夫大才。”琴操拍着掌,她是诗词名家,自然一眼就看出这首《定风波》的高妙,心中很有些惊讶。

郭媛媛低着头,嘴角微翘。

“王兄,宇文娘子,这下你们知道我并非胡吹,而是真正久仰二位大名了吧。”秦朝笑说道,秦朝刚才吟的《定风波》其实并非秦朝自己所写,而是苏轼的词。

此心安处是故乡。

这一句是千古流传很有名的话,一直以来大部份人都以为此话是苏轼所说,真实情况却是‘乌台诗案’王巩转入此案中,而且受惩最重,后来总算受赦归京,苏轼觉得因自己的案件,而使王巩无辜牵连进去,心里很过意不去,去探望王巩,却发现王巩反而精神身体状态都比乌台诗案前要好,仿佛返老还童了一样,因此奇怪而询问。

这事本就是宇文柔娘的功劳。

所以王巩指着旁边的宇文柔娘据实相告,因此苏轼又询问宇文柔娘。

而这时宇文柔娘说了一句话,让苏轼大受震动。

这话便是——吾心安处是吾乡。

意思是‘只要内心平静,天下何处不是自己的故乡呢?如果你把它当成了自己的故乡,你的内心又怎么会波动不已呢?’

苏轼心中震动之下便写了一首词,便是秦朝所念,这首词是苏轼专为歌颂宇文柔娘而写,这时尚未公诸于外,因此除了宇文柔娘、王巩、苏轼外,外人暂时是不知道的。

“秦兄弟高人。”王巩点头,对于秦朝如何知道这词的,王巩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交游广泛的人往往知道得比别人多。宇文柔娘很是欢欣,柔声道:“秦公子这礼物柔娘真的很是喜欢,咱们也别站在这外面说话……”她声音嘎然而止。

对面院门打开。

“这位便是秦兄弟啦!”只见一高冠博带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当秦朝目光看过去时,他脚步轻轻一迈,秦朝只觉一恍惚间,这男子出现在身前一丈处,正满面春风对着自己微笑。

“先天!”

秦朝眼皮一跳。

“博通!”

“章师弟!”

“章师叔!”

张巧争、郭媛媛、王巩、宇文柔娘、琴操连恭敬叫道,男子只是点了下头。“这?”秦朝、秦雨、王语嫣对视一眼,这郭媛媛、宇文柔娘称呼‘师弟’的男子出现,张巧争这做师叔的居然先神态恭敬的招呼那男子,而那男子只是淡淡点了下头,仿佛理所当然一样。

“博通?”秦朝一瞬间心里便明白了男子的身份。“只有那个数年后花间派的门主,如今的少门主‘章博通’才有这资格让张巧争这师叔都先打招呼。”

(谢谢‘冰海清水’打赏!)

第五卷天龙寺第二十九章能者上

“书上讲章博通是花间派第一聪明人,能叫出花间派每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每一个人的档案资料,只是这么一个人……”秦朝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章博通聪明透顶,为人也不错,再加上不好色,不贪享受,可为花间派折腾了一辈子,却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成就。

章博通微笑打量秦朝,只看了几眼,眉便一挑。

“秦兄弟,张师叔和我在一起时,每每说起你,都是满脸赞色。”章博通笑说道。

秦朝眼里闪过一丝讶色,章博通声线微微低沉,极富男子磁性,语速亦是从容不迫,音调带着一种前世某些知名主持人那样的美妙音乐节奏感,让人光是听声音便觉得这人极有修养,产生信服和好感。

“张师叔说你这人虽然年纪不大,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不亚于八十老翁呀!”章博通说着感慨一声,“她又说你聪慧天下无双,相貌亦是清秀出众,尤以气质最为高洁出尘,我每每听了都心生向往,盼着早日见到秦兄弟你,这一次听说你要来,我更是老早就到了这里,备好酒菜就等着秦兄弟,今日一见……果然风度不凡。”

“过奖了!”

秦朝淡淡一笑:“皮馕什么的,是女人该在意的,至于男人么,长相和他的才华是成反比的,不知阁下以为然否?”

“反比?”章博通疑惑。

“就是男人长相越好,才能越差,反之亦然。”

章博通一怔,随即眼中冒光,笑道:“这句话倒是颇有道理,不过,放在秦兄弟身上是例外。”“阁下身上亦是例外。”秦朝说着瞥了王语嫣一眼,道,“至于女人么,长相和她的贤惠是成反比的。”王语嫣鼻子一皱。章博通笑了起来:“这话也没错,秦兄弟倒是风趣,我姓章,立早章,名博通。”

“章兄弟,久仰,久仰!”秦朝连道。

“大胆,章兄弟也是你叫的。”一道冰冷声音响起,只见章博通身后一妙龄美妇,冷冷瞪着秦朝,“你作为我花间派的人,对着花间派的少门主,有何资格称兄道弟?真是大胆!”

秦朝脸色一冷,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看向章博通。

“退下。”章博通向后喝斥一声,才向秦朝笑说道,“秦兄弟,她的话,你切不可当真,我虽然暂任少门主,可都是大家抬爱,郭师姐她们也只是称我为章师弟,你我兄弟相称反而痛快。”

“章兄说话客气。”秦朝淡笑一声,意有所指的道,“你我都是聪明人,怎么做,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着,没必要表演,你说,是不是啊!”这话一出,章博通脸上笑容明显僵了一下,笑道:“没错。”转头看向那女子,沉声道:“虽然门里是让秦兄弟今后辅助我行事,但我只会当他是兄弟,岂会当成手下?你以后切不可胡乱插嘴。”

“可是门主……”美妇低声道,“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乱。”

“这……”章博通皱眉。

“这两人倒是会演戏。”秦朝心中冷哼,章博通人还是很好的,可坏就坏在章博通是少门主,任何一个当领导的,面对着手下,自然都会有优越感,不可能真正将身份摆在平等位置。“这章博通一出现,便用心机,当我看不出?”秦朝十分敏感,章博通一出现就先施展先天功夫,而后又对着张巧争、郭媛媛、王巩等人一幅高高在上的神情,傻子都看得出他的身份有多高贵,可是这么高贵,天上神仙一样的身份,偏偏对着秦朝这凡人又露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对着秦朝又夸又赞,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一定会受宠若惊,对他感激涕零,就算再怎么迟钝也会心生好感,觉得好像亏欠了对方什么一样。

秦朝心里也有这种好感,只是秦朝知道这是不对的。

秦朝转过头看向张巧争:“沈夫人,我听说贵派有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贵派?”

章博通眉一皱,秦朝称花间派为‘贵派’而不是‘我派’就是不把自己当花间派人,既然他不是花间派之人,那他这花间派少门主有什么好拿捏身份的,从何管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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